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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2036_.49.0628a01: 若。翺曰。幸遇和上。師曰。此猶是分外之
T2036_.49.0628a02: 言。徳山問答具本傳

T2036_.49.0628a03:

癸卯

　長慶三年○

六月新都觀泥像
生須板之復生

○

八月帝幸興慶
宮遇持鉢僧施

T2036_.49.0628a04:

絹三
百疋

T2036_.49.0628a05:

甲辰

　四年正月帝崩

T2036_.49.0628a06:

三十六

　是年杭州永福寺。刋石壁法華經成。

T2036_.49.0628a07: 相國元 &T032487;

爲之記。其辭曰。按沙門釋惠皎
T2036_.49.0628a08: 自状其事云。永福寺一名孤山寺。在杭州
T2036_.49.0628a09: 錢塘湖心孤山上。石壁法華經在寺之中。
T2036_.49.0628a10: 始以元和十二年。嚴休復爲刺史時。惠皎
T2036_.49.0628a11: 萌厥心。卒以長慶四年白居易爲刺史時。
T2036_.49.0628a12: 成厥事。上下其石六尺有五寸。長短其石
T2036_.49.0628a13: 五十七尺有六寸。座周於下。蓋周於石。砌
T2036_.49.0628a14: 周於堂。凡買工鑿經六萬九千有一百五
T2036_.49.0628a15: 十錢。十經之數既畢。又立石爲二碑。其一
T2036_.49.0628a16: 碑凡輸錢於經者。由十而上皆得名於碑。
T2036_.49.0628a17: 其輸錢之貴者有若杭州刺史嚴休復。中
T2036_.49.0628a18: 書舍人杭州刺史白居易。刑部侍郎湖州
T2036_.49.0628a19: 刺史崔玄亮。刑部郎中睦州刺史韋文悟。
T2036_.49.0628a20: 處州刺史韋行立。杭州刺史張聿。御史中
T2036_.49.0628a21: 丞蘇州刺史李又。御史大夫越州刺史元
T2036_.49.0628a22: &T032487;

。右司郎中處州刺史陳岵。九刺史之外。
T2036_.49.0628a23: 縉紳之由杭者。若宣慰使庫部郎中知制
T2036_.49.0628a24: 浩賈餗。以降鮮不附於經石之列。必以輸
T2036_.49.0628a25: 錢先後爲次第。不以貴賤老幼多少爲後
T2036_.49.0628a26: 先。其一碑僧之徒。思得聲名人文其事以
T2036_.49.0628a27: 自廣。予以長慶二年相先帝無状譴於同
T2036_.49.0628a28: 州。明年徙於會稽。路出於杭。杭民競相觀
T2036_.49.0628a29: 覩。白怪問之。皆云非觀宰相。蓋欲觀曩
T2036_.49.0628b01: 所聞之元白耳。由是僧之徒誤以予爲名
T2036_.49.0628b02: 聲人。相與日夜攻刺史白乞予文。予觀僧
T2036_.49.0628b03: 之徒。所以經於石文於碑。蓋欲爲不朽且
T2036_.49.0628b04: 欲自大其本術。今夫碑既文經既石。而又
T2036_.49.0628b05: 九諸侯相率貢錢於所事。由近而言之。亦
T2036_.49.0628b06: 可謂來異宗而成不朽矣。由遠而言。即不
T2036_.49.0628b07: 知幾萬歳而外。天與地相軋。陰與陽相蕩。
T2036_.49.0628b08: 火與風相射。名與形相滅。則四海九州皆
T2036_.49.0628b09: 空中一微塵耳。又安知其朽不朽哉。然而
T2036_.49.0628b10: 羊叔子識枯樹中舊環。張僧繇世爲畫師。
T2036_.49.0628b11: 歴陽之氣至今爲城郭。狗一叱而異世。卒
T2036_.49.0628b12: 不可化。鍛之予學數息則易成。此又性與
T2036_.49.0628b13: 物相游。而終不能兩相忘矣。又安知夫六
T2036_.49.0628b14: 萬九千之文刻石。永永因衆姓合成。獨不
T2036_.49.0628b15: 能爲千萬劫含藏之不朽耶。由是思之。則
T2036_.49.0628b16: 僧之徒得計矣。至於佛書之奧妙。僧當爲
T2036_.49.0628b17: 余言。余不當爲僧言。況斯文止紀於刻石。
T2036_.49.0628b18: 故不及講貫其義云。中書令王智興。請
T2036_.49.0628b19: 於四洲置僧尼方等戒壇於誕聖節度僧。
T2036_.49.0628b20: 制可。既而浙西觀察使李徳裕奏曰。智興
T2036_.49.0628b21: 爲戒壇泗州募願度者。毎名輸錢二千。則
T2036_.49.0628b22: 不復勘詰。普皆剃落。自淮而右。戸三男則
T2036_.49.0628b23: 一男剃髮規免徭役。所度無算。臣閲渡江
T2036_.49.0628b24: 日數百人。蘇常齊民十固八九。儻不禁遏。
T2036_.49.0628b25: 前至誕月江淮失丁男數十萬。不爲細事
T2036_.49.0628b26: 也。帝不納。先是憲宗屢有勅。不許天下私
T2036_.49.0628b27: 度民爲僧尼道士。至是智興冒禁陳請。於
T2036_.49.0628b28: 是細民淆混奔趨剃落。智興因致貲數十
T2036_.49.0628b29: 萬緡。大爲清論鄙之時福州古靈神讃禪
T2036_.49.0628c01: 師。初參百丈却囘本寺。受業師嘗在窓下
T2036_.49.0628c02: 看經。蜂子投窓求出。讃見之曰。世界如
T2036_.49.0628c03: 許廣闊不肯出。鑚他故紙驢年去。其師因
T2036_.49.0628c04: 置經問曰。汝行脚遇何人而發言如此。讃
T2036_.49.0628c05: 曰。昨蒙百丈和上指个歇處。其師於是集
T2036_.49.0628c06: 衆請陞堂説法。讃擧百丈門風曰。靈光獨
T2036_.49.0628c07: 耀逈脱根塵。體露眞常不拘文字。心性無
T2036_.49.0628c08: 染本自圓成。但離妄縁即如如佛。其師於
T2036_.49.0628c09: 言下有省
T2036_.49.0628c10: 佛祖歴代通載卷第十五
T2036_.49.0628c11:
T2036_.49.0628c12:
T2036_.49.0628c13:
T2036_.49.0628c14: 佛祖歴代通載卷第十六
T2036_.49.0628c15: 　嘉興路大中祥符禪寺
T2036_.49.0628c16: 住持華亭念常集　
T2036_.49.0628c17: 唐

T2036_.49.0628c18:

一
乙巳

　敬宗湛

穆宗長子。母太后王氏。游戲無度狎匿群
小。性復遍急。爲克明弑之。年十八崩。葬

T2036_.49.0628c19:

莊陵。在
位二年

改寶暦

T2036_.49.0628c20:

二

　八月。遣中使詣天台採求靈藥詔道士劉

T2036_.49.0628c21: 從政。入宮資質仙事。署光祿卿。別號升玄
T2036_.49.0628c22: 先生

T2036_.49.0628c23:

丙午

　三月。命道士孫準製長生藥。署準爲翰

T2036_.49.0628c24: 林待詔
T2036_.49.0628c25: 四月帝畋獵夜歸。與宦官酣飮撃毬。俄燭
T2036_.49.0628c26: 滅遇弑。年十八。大臣裴度等迎皇太弟江
T2036_.49.0628c27: 王立之。是爲文宗
T2036_.49.0628c28: 五月下詔。革兩朝淫侈不法之務。捕道士
T2036_.49.0628c29: 孫準等二十八人及佞憎惟眞。民服流于
T2036_.49.0629a01: 嶺表

T2036_.49.0629a02:

三
丁未

　文宗昂

穆宗次子。虚懷聽納而不能堅決。用李訓
鄭注欲盡誅仕宦。仇士良等陰覺。縱兵殺

T2036_.49.0629a03:

宰相王渥等二十餘人。帝
三十二歳崩。在位十四年

改太和

T2036_.49.0629a04:

戊申

　十月江西觀察使沈傅師奏。帝誕月請

T2036_.49.0629a05: 於洪州起方等戒壇度僧資福。制曰。不度
T2036_.49.0629a06: 僧尼累有勅命。傅師忝爲方面違禁申請。
T2036_.49.0629a07: 宜罰俸料一月

T2036_.49.0629a08:

四

　澧州藥山禪師惟儼卒。大儒唐伸爲之碑

T2036_.49.0629a09: 曰。上嗣位明年。澧陽郡藥山釋氏大師。以
T2036_.49.0629a10: 十二月六日終于修心之所。後八年門人
T2036_.49.0629a11: 状先師之行。西來京師告于崇敬寺大徳。
T2036_.49.0629a12: 求所以發揮先師之耿光垂於不朽。崇敬
T2036_.49.0629a13: 大徳於余爲從母兄也。嘗參徑山得其心
T2036_.49.0629a14: 要。自興善寛敬示寂之後。四方從道之人
T2036_.49.0629a15: 質疑傳妙。罔不詣崇敬者。嘗謂伸曰。吾道
T2036_.49.0629a16: 之明於藥山。猶爾教之聞於洙泗。智炬
T2036_.49.0629a17: 雖滅法雷猶響。豈可使明徳不照至行堙
T2036_.49.0629a18: 沒哉。惟大師生南康信豐。自爲童時未嘗
T2036_.49.0629a19: 處群兒戲弄中。往往獨坐如念如思。年十
T2036_.49.0629a20: 七即南度大庾抵潮之西山得惠照禪師。
T2036_.49.0629a21: 乃落髮服緇執禮以事。大暦中受具於衡
T2036_.49.0629a22: 岳希琛律師。釋禮矩儀動如夙習。一朝乃
T2036_.49.0629a23: 言曰。大丈夫當離法自靜。焉能屑屑事細
T2036_.49.0629a24: 行於衣巾耶。是時南嶽有遷。江西有寂。
T2036_.49.0629a25: 中岳有洪。皆悟心契。乃知大圭之質豈俟
T2036_.49.0629a26: 磨礱。照乘之珍難晦符彩。自是寂以大乘
T2036_.49.0629a27: 法聞四方。學徒至於指心傳要。衆所不能
T2036_.49.0629a28: 達者。師必默識懸解。不違如愚。居寂之
T2036_.49.0629a29: 室垂二十年。寂曰。汝之所得。可謂浹於心
T2036_.49.0629b01: 術布於四體。欲益而無所益。欲知而無所
T2036_.49.0629b02: 知。渾然天和合於本無。吾無有以教矣。佛
T2036_.49.0629b03: 以開示群盲爲大功。度滅衆惡爲大徳。爾
T2036_.49.0629b04: 當以功徳普濟群迷。宜作梯航無久滯此。
T2036_.49.0629b05: 由是陟羅浮渉清涼。歴三峽遊九江。貞元
T2036_.49.0629b06: 初因憩藥山喟然嘆曰。吾生寄世若萍蓬
T2036_.49.0629b07: 耳。又何効其飄轉耶。既披蓁結菴才疪趺
T2036_.49.0629b08: 座。郷人知者因齎携飮食奔走而往。師曰。
T2036_.49.0629b09: 吾無徳於人。何以勞人乎哉。並謝而不受。
T2036_.49.0629b10: 郷人跪曰。願聞日費之具。曰米一升足矣。
T2036_.49.0629b11: 自是嘗以山蔬數本佐食。一食訖就座轉
T2036_.49.0629b12: 法華華嚴涅槃。晝夜若一。終始如是殆三
T2036_.49.0629b13: 十年矣。遊方求益之徒。知教之在此。後
T2036_.49.0629b14: 數歳而僧徒葺居禪室梁棟鱗差。其衆不
T2036_.49.0629b15: 可勝數。至於沃煩正覆道源成流。有以見
T2036_.49.0629b16: 寂公先知之明矣。忽一旦謂其徒曰。乘郵
T2036_.49.0629b17: 而行。及莫而息。未有久行而不息者。吾
T2036_.49.0629b18: 至所詣矣。吾將有息矣。靈源自清。混之者
T2036_.49.0629b19: 相。能滅諸相是無有色。窮本絶外汝其悉
T2036_.49.0629b20: 之。語畢隱几而化。春秋八十四。僧臘六十
T2036_.49.0629b21: 夏。入室弟子冲虚等遷座。建塔于禪居之
T2036_.49.0629b22: 東。遵本教也。始師嘗以大綀布爲衣。以
T2036_.49.0629b23: 竹器爲蹻。自薙其髮自具其食。雖門人
T2036_.49.0629b24: 數百童侍甚廣。未嘗易其力。珍羞百品鮮
T2036_.49.0629b25: 果駢羅。未嘗易其食。冬裘重燠夏服輕疎。
T2036_.49.0629b26: 未嘗易其衣。華室靖深香榻嚴潔。未嘗易
T2036_.49.0629b27: 其處。麋鹿環繞猛獸伏前。未嘗易其觀。貴
T2036_.49.0629b28: 賤迭來頂謁床下。未嘗易其禮。非夫罄萬
T2036_.49.0629b29: 有契眞空離攀縁之病本性清淨乎物表。
T2036_.49.0629c01: 焉能遺形骸忘嗜欲久而如一者耶。其他
T2036_.49.0629c02: 碩臣重官歸依修禮於師之道。未有及其
T2036_.49.0629c03: 門閫者。故不列之於篇。銘曰。一物在中。觸
T2036_.49.0629c04: 境而搖。我示其源。不境不跳。西方聖人。實
T2036_.49.0629c05: 言其要。其要既得。可言其妙。我源自濟。我
T2036_.49.0629c06: 眞自靈。大包萬有。細出無形。曹溪所傳。徒
T2036_.49.0629c07: 藏于密。身世倶空。曾何有物。自見曰明。是
T2036_.49.0629c08: 爲至精。出沒在我。誰曰死生。刻之琬琰。
T2036_.49.0629c09: 立之岩岫。作碑者伸。期於不朽

T2036_.49.0629c10:

五

　李翺作復性書。其一曰。人之所以爲聖

T2036_.49.0629c11: 人者性也。人之所以惑其性者情也。喜怒
T2036_.49.0629c12: 哀懼愛惡欲七者情之所爲也。情既昏性
T2036_.49.0629c13: 斯匿矣。非性之過也。七者。循環而交來。
T2036_.49.0629c14: 故性不能統也。水之渾也其流不清。火之
T2036_.49.0629c15: 烟也其光不明。非水火清明之過。沙不渾
T2036_.49.0629c16: 流斯清矣。烟不欝光斯明矣。情不作性斯
T2036_.49.0629c17: 統矣。性者天之命也。聖人得之不惑者也。
T2036_.49.0629c18: 聖人者豈無情耶。聖人者寂然不動。不往
T2036_.49.0629c19: 而到。不言而信。不耀而光。制作參乎天
T2036_.49.0629c20: 地。變化合於陰陽。雖有情也未嘗有情也。
T2036_.49.0629c21: 然則百姓者豈其無性耶。百姓之性與聖
T2036_.49.0629c22: 人之性弗差也。雖然情之所昏交相攻。未
T2036_.49.0629c23: 始有窮。故雖終身而不自睹其性焉。火之
T2036_.49.0629c24: 潜於山石林木之中。非不火也。江河淮濟
T2036_.49.0629c25: 之末流而泉于山。非不水也。石不敲木弗
T2036_.49.0629c26: 磨。則不能燒其山林而燥萬物。泉之源弗
T2036_.49.0629c27: 疏。則弗能爲江爲河爲淮爲濟。東匯大壑
T2036_.49.0629c28: 浩浩湯湯爲弗測之深。情之動弗息。則
T2036_.49.0629c29: 弗能復其性而燭天地爲不極之明。是故
T2036_.49.0630a01: 誠者聖人之性也。寂然不動廣大清明。照
T2036_.49.0630a02: 乎天地。感而遂通天下之故。行止語默無
T2036_.49.0630a03: 不處極也。復其性者。賢人循之而不已者
T2036_.49.0630a04: 也。不已則能歸其源矣。聖人知人之性皆
T2036_.49.0630a05: 可以循之其不息而至於聖也。故制禮以
T2036_.49.0630a06: 節之。作樂以和之。安於仁樂之本也。動
T2036_.49.0630a07: 而中禮之本也。故在車則聞和鸞之聲。行
T2036_.49.0630a08: 歩則聞佩玉之音。無故不廢琴瑟。視言行
T2036_.49.0630a09: 循禮法而動。所以教人忘嗜欲而歸性命
T2036_.49.0630a10: 之道也。道者至誠而不息也。至誠而不息
T2036_.49.0630a11: 則虚。虚而不息則明。明而不息則照天地
T2036_.49.0630a12: 而無遺。非他也。此盡性命之道也。哀哉。人
T2036_.49.0630a13: 人可以及於此。莫之止而不爲也。不亦惑
T2036_.49.0630a14: 耶。昔者聖人以傳於顏子。顏子得之拳拳
T2036_.49.0630a15: 不失。不遠而復。其心三月不違仁。子曰。
T2036_.49.0630a16: 回也其庶乎屢空。其所以未到聖人者一
T2036_.49.0630a17: 息耳。非力不能也。短命而死故也。其餘升
T2036_.49.0630a18: 堂者。蓋皆傳也。一氣之所春。一雨之所膏。
T2036_.49.0630a19: 而得之者各有淺深。不必均也。曾子之死
T2036_.49.0630a20: 也。曰吾何求焉。吾得正而斃焉斯已矣。斯
T2036_.49.0630a21: 正性命之言也。子思仲尼之孫。得祖之道。
T2036_.49.0630a22: 述中庸四十九篇。以傳于孟軻。孟軻曰。我
T2036_.49.0630a23: 四十不動心。軻之門人達者。公孫丑萬章
T2036_.49.0630a24: 之徒。蓋傳之矣。遭秦焚書。中庸之弗焚者
T2036_.49.0630a25: 一篇有焉。於是此道廢闕。其教授者唯節
T2036_.49.0630a26: 文章句。威儀撃劍之術相師焉。性命之源
T2036_.49.0630a27: 則吾弗能傳矣。道之極於剥也必復。吾自
T2036_.49.0630a28: 六歳讀書。但爲辭句之學。志于道者四年
T2036_.49.0630a29: 矣。與人言之。未嘗有是我者也。南觀濤
T2036_.49.0630b01: 江入于越。而呉興陸參存焉。與之言。陸參
T2036_.49.0630b02: 曰。子之言尼父之心也。東方有聖人焉。不
T2036_.49.0630b03: 出乎此也。西方有聖人焉。亦不出乎此也。
T2036_.49.0630b04: 唯子行之不息而已矣。嗚呼性命之書雖
T2036_.49.0630b05: 存。學者莫能明。是故皆入於莊列老釋。不
T2036_.49.0630b06: 知者謂夫子之徒不足以窮性命之道。信
T2036_.49.0630b07: 之者皆是也。有問於我我以吾之所知傳
T2036_.49.0630b08: 焉。遂書于書。以開誠明之源。而闕絶廢
T2036_.49.0630b09: 棄不揚之道。幾可以傳。於是命曰復性書。
T2036_.49.0630b10: 以治乎心以傳乎人。於戲夫子復生不廢

T2036_.49.0630b11:

吾言矣。其二曰。或

問曰

人之昏也久矣。將

T2036_.49.0630b12: 復其性者必有漸也。敢問其方。曰弗慮弗
T2036_.49.0630b13: 思。情則不生。情既不生乃爲正思。正思者
T2036_.49.0630b14: 無思無慮也。易曰。天下何思何慮。又曰。
T2036_.49.0630b15: 閑邪存其誠。詩曰。思無邪。曰已矣乎。曰未
T2036_.49.0630b16: 也。此齋戒其心者也。猶未離於靜焉。有
T2036_.49.0630b17: 靜必動。有動必靜。動靜不息。是乃情也。易
T2036_.49.0630b18: 曰。吉凶悔吝生乎動者也。焉能復其性耶。
T2036_.49.0630b19: 曰如之何。曰方靜之時知心無思者。是齋
T2036_.49.0630b20: 戒也。知本無有思動靜皆離寂然不動。是
T2036_.49.0630b21: 至誠也。中庸曰。誠則明矣。易曰。天下之動
T2036_.49.0630b22: 貞夫一者也。問曰。不慮不思之時。物格
T2036_.49.0630b23: 于外情應于内。如之何而可止也。以情止
T2036_.49.0630b24: 情其可乎。曰情者性之邪也。知其爲邪本
T2036_.49.0630b25: 無其心寂然不已邪思自息。惟性明照。邪
T2036_.49.0630b26: 也何所生如以情止情。是乃大情也。情
T2036_.49.0630b27: 之相止。其有已乎。易曰。顏氏之子其殆庶
T2036_.49.0630b28: 幾乎。其不善未嘗不知。知之未嘗復行也。
T2036_.49.0630b29: 易曰。不遠復無祇悔元吉。問曰。本無有思
T2036_.49.0630c01: 動靜皆離。然則靜之來也其不聞乎。物之
T2036_.49.0630c02: 形也其不見乎曰不覩不聞。是非人也。視
T2036_.49.0630c03: 聽昭昭而不起聞見者斯可矣。無不知也。
T2036_.49.0630c04: 無不爲也。其心寂然光照天地。是誠之明
T2036_.49.0630c05: 也。大學曰。致知在格物。易曰。無思也無爲。
T2036_.49.0630c06: 也。寂然不動。感而遂通天下之故。非天下
T2036_.49.0630c07: 之至神。其孰能與於此。曰敢問。致知在格
T2036_.49.0630c08: 物何謂也。曰物者萬物也。格者來至也。物
T2036_.49.0630c09: 至之時其心昭昭然辨焉。而不著於物者。
T2036_.49.0630c10: 是致知也。是知之至也。知至故意誠。意
T2036_.49.0630c11: 誠故心正。心正故身修。身修故家齊。家齊
T2036_.49.0630c12: 而國理。國理而天下平。此所以能參天地
T2036_.49.0630c13: 者也。易曰。與天地相似。故不違。智周乎萬
T2036_.49.0630c14: 物而道濟天下。故不過。旁行而不流樂天
T2036_.49.0630c15: 之命。故不憂。安土敦乎仁。故能愛範圍天
T2036_.49.0630c16: 地之化而不過。曲成萬物而不遺。通乎晝
T2036_.49.0630c17: 夜之道而知。故神無方而易無體。一陰一
T2036_.49.0630c18: 陽之謂道。此之謂也。曰生爲我説中庸。曰
T2036_.49.0630c19: 不出乎前矣。曰我未明也。敢問。何謂天命
T2036_.49.0630c20: 之謂性。曰人生而靜天之性也。性者天之
T2036_.49.0630c21: 命也。率性之謂道。曰何謂也。曰率循也。
T2036_.49.0630c22: 循其源而反其性者道也。道也者至誠也。
T2036_.49.0630c23: 至誠天之道也。誠者定也不動也。修道之
T2036_.49.0630c24: 謂教。何謂也。曰教也者人之道也。擇善而
T2036_.49.0630c25: 固執之者也。修是道而歸其本者明也。教
T2036_.49.0630c26: 也者則可以教天下矣。顏子其人也。道也
T2036_.49.0630c27: 者不可須臾離也。可離非道也。説者曰。其
T2036_.49.0630c28: 心不可須臾動焉故也。動則遠矣。非道矣。
T2036_.49.0630c29: 變化無方未始離於不動故也。是故君子
T2036_.49.0631a01: 戒謹乎其所不覩。恐懼乎其所不聞。莫見
T2036_.49.0631a02: 乎隱。莫顯乎微。故君子謹其獨也。説者曰。
T2036_.49.0631a03: 不覩之覩。見莫大焉。不聞之聞。聞莫甚
T2036_.49.0631a04: 焉。其心不動。是弗覩之覩。弗聞之聞也。
T2036_.49.0631a05: 其復之不遠矣。故謹其獨。謹其獨者守其
T2036_.49.0631a06: 中也。問曰。昔之解中庸者。與生之言皆不
T2036_.49.0631a07: 同何也。曰彼以事解。我以心通者也。曰彼
T2036_.49.0631a08: 亦通於心乎。曰吾不知之。問人之性猶聖
T2036_.49.0631a09: 人之性。嗜欲愛惡之心何自而生耶。曰情
T2036_.49.0631a10: 者妄也邪也。曰邪與妄則無所因矣。妄情
T2036_.49.0631a11: 滅息本性清明周流六虚。所以謂之能復
T2036_.49.0631a12: 其性也。易曰。乾道變化各正性命。語曰。朝
T2036_.49.0631a13: 聞道夕死可也。能正性命故也。曰情之所
T2036_.49.0631a14: 昏性即滅矣。何以謂之。猶聖人之性也。曰
T2036_.49.0631a15: 水之清澈。其渾之者沙泥也。其渾也性情
T2036_.49.0631a16: 豈遂無有耶。久而不動沙泥自沈。清明之
T2036_.49.0631a17: 性鑒乎天地。非自外來也。故其渾也性本
T2036_.49.0631a18: 不失。及其復也性亦不生。人之性亦猶水
T2036_.49.0631a19: 也。問曰。人之性本皆善。而邪情昏曰。敢
T2036_.49.0631a20: 問聖人之性將復爲嗜欲所渾乎。曰不復
T2036_.49.0631a21: 渾矣。情本邪也妄也。邪妄所翳性不能復。
T2036_.49.0631a22: 聖人既復其性矣。知情之所爲邪。邪既爲
T2036_.49.0631a23: 明所覺矣。則無邪。邪何由生乎。曰敢問死
T2036_.49.0631a24: 何所之耶。曰聖人之所不明書于策者也。
T2036_.49.0631a25: 易曰。原始要終。故知死生之説。精氣爲
T2036_.49.0631a26: 物遊魂爲變。是故知鬼神之情状。斯盡之
T2036_.49.0631a27: 矣。子曰。未知生焉知死。則原其始反其終。
T2036_.49.0631a28: 可以盡其生之道。生之道既盡。則死之説
T2036_.49.0631a29: 不學而通矣。此非所急也。子修之不息。其
T2036_.49.0631b01: 自知之。吾不可以章章然言非書矣。其三
T2036_.49.0631b02: 曰。晝而作夕而休者凡人也。作乎非作者
T2036_.49.0631b03: 與物皆作。休乎非休者與物皆休。吾則不
T2036_.49.0631b04: 類於凡人。晝無所作夕無所休。作非吾作
T2036_.49.0631b05: 也。作有物。休非吾休也。休有物。休耶作
T2036_.49.0631b06: 耶。二皆離而不存予之所存者。終不亡且
T2036_.49.0631b07: 離矣。人之不力於道者。昏不思也。天地之
T2036_.49.0631b08: 間萬物生焉。人之與萬物一也。其所以異
T2036_.49.0631b09: 於鳥獸虫魚者。豈非道徳之性全乎哉。受
T2036_.49.0631b10: 一氣而成形。一爲物而一爲人。得之甚難
T2036_.49.0631b11: 也。生乎世又非深長之年也。以非深長之
T2036_.49.0631b12: 年。行甚難得之身。而不專專於大道。肆
T2036_.49.0631b13: 其心之所爲。其所以異於鳥獸虫魚者亡
T2036_.49.0631b14: 矣。昏而不思。其昏也終不明矣。吾之年三
T2036_.49.0631b15: 十有九矣。思十九年時如朝日也。思九年
T2036_.49.0631b16: 時亦如朝日也。人之受命。其長者不過七
T2036_.49.0631b17: 十八十年。九十百年者希矣。當百年之時
T2036_.49.0631b18: 而視乎九十時也。與吾此日之思於前也
T2036_.49.0631b19: 遠近其能大相懸也。其又能遠於朝日之
T2036_.49.0631b20: 時耶。然則人之生也。雖享百年若雷電之
T2036_.49.0631b21: 驚相激也。若風之飄而旋也可知矣。況百
T2036_.49.0631b22: 千人無一及百年之年哉。故吾之終日志
T2036_.49.0631b23: 於道。猶懼未及也。彼肆其心之所爲者獨
T2036_.49.0631b24: 何人耶

T2036_.49.0631b25:

己酉

　○

雲代蔚三州山谷間
石化爲麫民取食之

T2036_.49.0631b26:

六

　蘇州重玄寺。刋石壁經成。刺史白居易

T2036_.49.0631b27: 爲之碑曰。碑在石壁東次。石壁在廣徳法
T2036_.49.0631b28: 華院西南隅。院在重玄寺西若干歩。寺在
T2036_.49.0631b29: 蘇州城北若干里。以華言唐文刻釋氏經
T2036_.49.0631c01: 典。自經品衆佛號以降字加金焉。夫開示
T2036_.49.0631c02: 悟入諸佛知見。以義度無邊。以圓教垂無
T2036_.49.0631c03: 窮。莫尊於妙法蓮華經。凡六萬九千五百
T2036_.49.0631c04: 五言。證無生忍造不二門。住不可思解脱。
T2036_.49.0631c05: 莫極我維摩詰經。凡二萬七千九十二言。
T2036_.49.0631c06: 攝四生九類入無餘涅槃實無得度者。莫
T2036_.49.0631c07: 出於金剛般若波羅密經。凡五千二百八
T2036_.49.0631c08: 十七言。禳罪集福淨一切惡道。莫急於佛
T2036_.49.0631c09: 頂尊勝陀羅尼經。凡三千一十言。應念順
T2036_.49.0631c10: 願願生極樂土。莫急於阿彌陀經。凡一千
T2036_.49.0631c11: 八百言。用正見觀眞相。莫出於觀普賢菩
T2036_.49.0631c12: 薩行法經。凡六千九百九十言。詮自性認
T2036_.49.0631c13: 本覺。莫過於實相法密經。凡三千二百五
T2036_.49.0631c14: 言。空法塵依佛智。莫過於般若波羅密多
T2036_.49.0631c15: 心經。凡二百五十八言。是八種經具十二
T2036_.49.0631c16: 部。合一十一萬六千八百五十七言。三乘
T2036_.49.0631c17: 之要旨。萬佛之祕藏盡矣。是石壁積四重
T2036_.49.0631c18: 高三尋長十有五丈厚尺有咫。有石蓮敷
T2036_.49.0631c19: 覆其上下。有石神固護其前後。火水不能
T2036_.49.0631c20: 燒漂。風日不能搖消。所謂施無上法盡未
T2036_.49.0631c21: 來際者也。唐長慶二年冬作。太和三年春
T2036_.49.0631c22: 成。律徳沙門清晃矢厥謀。清海繼厥志。門
T2036_.49.0631c23: 弟子南容成之。道則終之。寺僧契元捨藝
T2036_.49.0631c24: 而書之。郡守居易施辭而讃之。讃曰。佛
T2036_.49.0631c25: 滅度後。世界空虚。惟是經典。與衆生倶。
T2036_.49.0631c26: 設復有人。書貝葉上。藏檀龕中。非堅非
T2036_.49.0631c27: 久。如臘印空。假使有人。刺血爲墨。剥膚爲
T2036_.49.0631c28: 紙。即人知滅。如筆畫水。噫畫水不若文
T2036_.49.0631c29: 石。印臘不若字金。其功不朽。其義甚深。
T2036_.49.0632a01: 故吾謂石經功徳。契如來付囑之心

T2036_.49.0632a02:

七

　是歳丹霞天然禪師將終。命左右具浴。浴

T2036_.49.0632a03: 畢乃頂笠策杖受履垂一足。未及地而化。
T2036_.49.0632a04: 春秋八十有六。師本儒生。行應擧。偶一禪
T2036_.49.0632a05: 者。問仁今何往。曰選官去。禪者曰。選官
T2036_.49.0632a06: 何如選佛。曰選佛當何所詣。禪者曰。江西
T2036_.49.0632a07: 馬祖出世。即選佛之場也。師遂見馬祖。以
T2036_.49.0632a08: 手㧌幞頭額。祖顧視良久曰。南嶽石頭是
T2036_.49.0632a09: 汝之師。師抵南嶽。亦以前意投之。石頭曰。
T2036_.49.0632a10: 著槽廠去。乃禮謝入行者堂執務。後因普
T2036_.49.0632a11: 請鏟草次。師獨沐頭跪於石頭之前。石頭
T2036_.49.0632a12: 欣然與之落髮。尋爲説戒。即掩耳而去。便
T2036_.49.0632a13: 返江西再見馬祖。未參禮便入僧堂。騎聖
T2036_.49.0632a14: 僧頸而坐。衆驚異以白馬祖。祖入堂見之
T2036_.49.0632a15: 曰。我子天然。師即下地禮拜曰。謝師賜與
T2036_.49.0632a16: 法名。久之遍歴諸方。後於天津橋横臥。留
T2036_.49.0632a17: 守鄭公出呵之不起。吏問故。曰無事僧。鄭
T2036_.49.0632a18: 奇之。日給米麪。洛下翕然敬向。居鄧州丹
T2036_.49.0632a19: 霞。至數百衆。嘗示衆曰。阿爾渾家切須
T2036_.49.0632a20: 保護一靈之物。此不是爾造作名邈得。更
T2036_.49.0632a21: 説什麽薦不薦。吾往日見石頭和上。亦只
T2036_.49.0632a22: 教保護此事。不是爾譚話得。阿爾渾家各
T2036_.49.0632a23: 有一坐具地。更疑什麽禪。可是爾解得底
T2036_.49.0632a24: 物。豈有佛可成。佛之一字永不喜聞。阿爾
T2036_.49.0632a25: 自看。善巧方便慈悲喜捨。不從外得。不
T2036_.49.0632a26: 著方寸。善巧是文殊。方便是普賢。爾更擬
T2036_.49.0632a27: 趁逐什麽物。不用經不落空去。今時學者
T2036_.49.0632a28: 紛紛擾擾。皆是參禪問道。吾此間無道可
T2036_.49.0632a29: 修。無法可證。一飮一啄各自有分。不用
T2036_.49.0632b01: 疑慮。在在處處有恁麽底。若識得釋迦即
T2036_.49.0632b02: 是凡夫。阿爾須自看取。一盲引衆盲。相將
T2036_.49.0632b03: 入火坑。夜暗裏雙陸賽彩若爲生。無事珍
T2036_.49.0632b04: 重。師嘗著玩珠吟二篇。其一曰。識得衣中
T2036_.49.0632b05: 寶無明醉自醒。百骸倶潰散。一物鎭長
T2036_.49.0632b06: 靈。智境渾非體。神珠不定形。悟則三身
T2036_.49.0632b07: 佛。迷疑萬卷經。在心心可測。歴耳耳難聽。
T2036_.49.0632b08: 罔象先天地。玄泉出杳冥。本剛非鍛錬。元
T2036_.49.0632b09: 淨莫澄渟。槃礴輪朝日。玲瓏映曉星。瑞光
T2036_.49.0632b10: 流不滅。眞氣觸還生。鑒照崆峒寂。羅籠法
T2036_.49.0632b11: 界明。剉凡功不減。超聖果非盈。龍女心親
T2036_.49.0632b12: 獻。闍王口自呈。護鵝人却活。黄雀意猶
T2036_.49.0632b13: 輕。解語非關舌。能言不是聲。絶邊彌汗
T2036_.49.0632b14: 漫。無際等空平。演教非爲説。聞名忽認
T2036_.49.0632b15: 名。兩邊倶莫立。中道不須行。見月休觀指。
T2036_.49.0632b16: 還家罷問程。識心心即佛。何佛更堪成

T2036_.49.0632b17:

八

　時有凌行婆者。嘗謁浮杯和上。與喫茶

T2036_.49.0632b18: 次。婆問。盡力道不得底句。還分付阿誰。曰
T2036_.49.0632b19: 浮杯無剩語。婆云。我不恁麽道。曰爾作麽
T2036_.49.0632b20: 生道。婆斂手哭曰。蒼天中更寃苦。杯無
T2036_.49.0632b21: 語。婆云。語不知偏正爲人即禍生。後有僧
T2036_.49.0632b22: 擧似南泉。泉云。苦哉浮杯。却被老婆摧
T2036_.49.0632b23: 折。婆聞南泉語乃笑曰。王老師猶少機關
T2036_.49.0632b24: 在。有澄一禪者。見婆問。怎生是南泉猶少
T2036_.49.0632b25: 機關在。婆乃哭曰。可悲可痛。一罔措。婆
T2036_.49.0632b26: 云。會麽。一合掌而立。婆云。伎死禪和如麻
T2036_.49.0632b27: 似粟。後澄一擧似趙州。州云。我若見這臭
T2036_.49.0632b28: 老婆問教口唖在。一云。未審和上怎生問
T2036_.49.0632b29: 他。州以棒打云。似這伎死禪和。不打更
T2036_.49.0632c01: 待何時。連打數棒。婆聞趙州恁麽道乃曰。
T2036_.49.0632c02: 趙州自合喫婆手裏棒在。後有僧擧似趙
T2036_.49.0632c03: 州。州哭云。可悲可痛。婆聞趙州此語乃合
T2036_.49.0632c04: 掌曰。趙州眼放光明照破四天下。後趙州
T2036_.49.0632c05: 令僧去問。怎生是趙州眼。婆乃竪起拳頭。
T2036_.49.0632c06: 趙州聞之。乃以一偈寄云。當機直面提。直
T2036_.49.0632c07: 面當機疾。報爾凌行婆。哭聲何得失。婆
T2036_.49.0632c08: 亦以一偈答曰。哭聲師已曉。已曉復誰知。
T2036_.49.0632c09: 當時摩竭國。機喪目前機

T2036_.49.0632c10:

九
辛亥

　文宗喜食蛤蜊。一日御饌中有蛤蜊劈

T2036_.49.0632c11: 不張者。忽變菩薩像。帝驚異。有旨送興
T2036_.49.0632c12: 善寺令衆僧瞻禮。因問侍臣。此何祥也。或
T2036_.49.0632c13: 對。太一山有惟政禪師。深明佛法。詔問之。
T2036_.49.0632c14: 帝召政而問焉。對曰。物無虚應。此殆啓陛
T2036_.49.0632c15: 下信心耳。經云。應以菩薩形得度者。即現
T2036_.49.0632c16: 菩薩形而爲説法。帝曰。菩薩形今見矣。未
T2036_.49.0632c17: 聞其説法何也。對曰。陛下見此以爲常耶。
T2036_.49.0632c18: 非常耶。信耶。弗信耶。帝曰。非常之瑞。朕
T2036_.49.0632c19: 焉不信。政曰。陛下聞其説法矣。何謂未聞。
T2036_.49.0632c20: 帝大悦。詔天下寺並立觀音像奉祀焉

T2036_.49.0632c21:

癸丑

　十月帝誕節召法師知玄與道士於麟徳

T2036_.49.0632c22: 殿論道

T2036_.49.0632c23:

十
乙卯

　四月丁巳。宰相李訓上疏。請罷内道場

T2036_.49.0632c24: 沙汰僧尼濫僞者。制可。是日詔下。方毀大
T2036_.49.0632c25: 内靈像。俄暴風聿起。含元殿鴟吻倶落。發
T2036_.49.0632c26: 三金吾仗舍。内外城門樓觀倶壞。光化門
T2036_.49.0632c27: 牆亦崩。士民震恐。帝以訓所請忤天意。亟
T2036_.49.0632c28: 詔停前沙汰。詔復立大内聖像。風遂頓息。
T2036_.49.0632c29: 見舊史五行志。是歳冬十一月。宰相李訓
T2036_.49.0633a01: 鄭注謀誅宦官。不克事敗。訓注皆死之

T2036_.49.0633a02:

十一

　是歳南泉普願禪師

鄭州新鄭人
也姓王氏

將示寂。

T2036_.49.0633a03: 第一座問曰。和尚百年後。向什麽處去。師
T2036_.49.0633a04: 云。山下作一頭水牯牛去。座云某甲隨和
T2036_.49.0633a05: 上去。還得不。師云。汝若隨吾則須銜一莖
T2036_.49.0633a06: 草來。乃集門人告之曰。星翳燈幻其來久
T2036_.49.0633a07: 矣。勿謂吾有去來也。言訖而逝。師得法於
T2036_.49.0633a08: 馬祖。後歸池陽。自架禪室以居。凡三十年
T2036_.49.0633a09: 不下南泉。會宣城觀察使陸公亘請下山
T2036_.49.0633a10: 伸弟子之禮。由是學徒雲集。陸嘗問。弟
T2036_.49.0633a11: 子從六合來。彼中還更有身否。泉云。分明
T2036_.49.0633a12: 記取擧似作家。陸云。和上大不思議。到處
T2036_.49.0633a13: 世界現成。泉云。適來總是大夫分上事。陸
T2036_.49.0633a14: 他日又云。弟子薄會佛法。泉云。十二時中
T2036_.49.0633a15: 作麽生。陸云。寸絲不挂。泉云。猶是階下
T2036_.49.0633a16: 漢。泉又云。不見道。有道君王不納有智之
T2036_.49.0633a17: 臣。一日見人雙陸。大夫拈起骰子云。恁麽
T2036_.49.0633a18: 不恁麽。只恁麽信彩去時如何。泉拈起骰
T2036_.49.0633a19: 子云。臭骨頭十八。嘗示衆曰。道箇如如早
T2036_.49.0633a20: 是變了也。今時師僧直須向異類中行。又
T2036_.49.0633a21: 曰。我於一切處而無所行。他拘我不得。喚
T2036_.49.0633a22: 作遍行三昧普現色身。又曰。如今不可不
T2036_.49.0633a23: 奉戒。我不是渠。渠不是我。作得伊如狸
T2036_.49.0633a24: 奴白牯行履却快活。爾若一念異即難爲
T2036_.49.0633a25: 修行。才一念異便有勝劣二根。亦是情見。
T2036_.49.0633a26: 隨他因果更有什麽自由分。又曰。老僧十
T2036_.49.0633a27: 八上解作活計。有人解作活計者麽出來。
T2036_.49.0633a28: 共爾商量。須是住山人始得。珍重無事各
T2036_.49.0633a29: 自修行。大衆不去。師復云。如聖果也大可
T2036_.49.0633b01: 畏。沒量大人尚不柰何。我且不是渠渠且
T2036_.49.0633b02: 不是我。他經論家。説法身爲極則。喚作理
T2036_.49.0633b03: 盡三昧。似老僧向前被人教返本還源去。
T2036_.49.0633b04: 幾恁麽會禍事。兄弟近日禪師太多。覓人
T2036_.49.0633b05: 癡鈍人不可得。不道全無。於中還少。若
T2036_.49.0633b06: 有出來共爾商量。如空劫時還有修行人
T2036_.49.0633b07: 否。有無作麽不道。阿爾尋常巧唇薄舌。
T2036_.49.0633b08: 及乎問著總皆不道。何不出來。莫論佛出
T2036_.49.0633b09: 世事。兄弟今時人擔佛著肩頭上行。聞
T2036_.49.0633b10: 老僧言心不是佛智不是道。便聚頭擬推
T2036_.49.0633b11: 老僧。無爾推處。爾若束得虚空作棒。打得
T2036_.49.0633b12: 老僧著。一任汝推。師與趙州門風。天下惟
T2036_.49.0633b13: 仰以爲絶唱
T2036_.49.0633b14: 大和九年九月十一日。潭州道吾山圓智
T2036_.49.0633b15: 禪師告寂。豫章海昏人也。姓張氏。幼依
T2036_.49.0633b16: 槃和尚受教登戒。預藥山法會密契心印。
T2036_.49.0633b17: 一日藥山問。子去何處來。曰遊山來。山曰。
T2036_.49.0633b18: 不離此室速道將來。曰山上烏兒白似雪。
T2036_.49.0633b19: &T023311;

底遊魚忙不徹。師與雲岩侍立次。藥山
T2036_.49.0633b20: 曰。智不到處切忌道著。道著即頭角生。智
T2036_.49.0633b21: 頭陀怎麽生。師便出去。雲岩問藥山曰。智
T2036_.49.0633b22: 師兄爲什麽不祗對和上。山曰。我今日背
T2036_.49.0633b23: 痛。是他却會。汝去問取。雲岩即來問師曰。
T2036_.49.0633b24: 師兄適來爲什麽不＊祗對和上。師曰。汝却

T2036_.49.0633b25:

去問取和上

僧問云居。切忌道者意怎麽生。云居
云。此語最毒。僧云。如何是最毒底

T2036_.49.0633b26:

語。云居云。一
棒打殺龍蛇

雲岩臨遷化時。遣人送辭。書

T2036_.49.0633b27: 到。師展書覽之曰。雲岩不知有。悔當時不

T2036_.49.0633b28:

向伊道。然雖如是要且不違藥山之子

玄覺
云。

T2036_.49.0633b29:

古人恁麽道還有也未。又云。雲岩
當時不會。且道什麽處是伊不會處

潙山問。師什

T2036_.49.0633c01: 麽處去來。師曰。看病來。曰有幾人病。師
T2036_.49.0633c02: 曰。有病底有不病底。曰不病底莫是智頭
T2036_.49.0633c03: 陀否。師曰。病與不病總不干他事。急道急
T2036_.49.0633c04: 道。僧問。萬里無雲未是本來天。如何是本
T2036_.49.0633c05: 來天。師曰。今日好曬麥。問無神通菩薩爲
T2036_.49.0633c06: 什麽足迹難尋。師曰。同道方知。曰和上知
T2036_.49.0633c07: 否。師曰。不知。曰爲什麽不知。師曰。汝不
T2036_.49.0633c08: 識我語。石霜問師。百年後有人問極則事。
T2036_.49.0633c09: 作麽生向他道。師喚沙彌。沙彌應諾。師
T2036_.49.0633c10: 曰。添却淨瓶水著。師良久却問石霜。適來
T2036_.49.0633c11: 問什麽。石霜再擧。師便起去。石霜異日又
T2036_.49.0633c12: 問。和上一片骨。敲著似銅鳴。向什麽處去
T2036_.49.0633c13: 也。師喚侍者。侍者應諾。師曰。驢年去。師
T2036_.49.0633c14: 云疾有苦。僧衆慰問法候。師曰。有受非
T2036_.49.0633c15: 償。子知之乎。衆皆愀然。將行謂衆曰。吾
T2036_.49.0633c16: 當西邁理無東移。言訖告寂。壽六十有七。
T2036_.49.0633c17: 闍維得靈骨數片。建塔于石霜山之陽。勅
T2036_.49.0633c18: 謚修一大師。塔曰實相

T2036_.49.0633c19:

十二
丙辰

　改開成○元年。左街僧録内供奉三教

T2036_.49.0633c20: 談論引駕大徳安國寺上座賜紫大達法師
T2036_.49.0633c21: 端甫卒。史館修撰裴休製碑曰。玄祕塔者。
T2036_.49.0633c22: 大法師端甫靈骨之所歸也。於戲爲丈夫
T2036_.49.0633c23: 者。在家則張仁義禮樂。輔天子以扶世導
T2036_.49.0633c24: 俗。出家則運慈悲定慧。佐如來以闡教利
T2036_.49.0633c25: 生。捨此無以爲丈夫也。背此無以爲達道
T2036_.49.0633c26: 也。和上其出家之雄乎。天水趙氏世爲秦
T2036_.49.0633c27: 人。初母張夫人夢梵僧謂曰。當生貴子。即
T2036_.49.0633c28: 出嚢中舍利使呑之。及誕所夢僧白晝入
T2036_.49.0633c29: 其室。摩其頂曰。必當大弘教法。言訖而
T2036_.49.0634a01: 滅。既成人高顙廣目大頤方口。長六尺五
T2036_.49.0634a02: 寸其音如鐘。夫將欲荷如來之菩提。鑿生
T2036_.49.0634a03: 靈之耳目。固必有殊相奇表與。殆十歳依
T2036_.49.0634a04: 崇福寺道悟禪師爲沙彌。十七正度爲比
T2036_.49.0634a05: 丘。隷安國寺。具威儀於西明照律師。禀持
T2036_.49.0634a06: 犯於崇福寺昇律師。傳涅槃唯識大義於
T2036_.49.0634a07: 安國寺素法師。復夢梵僧告曰。三藏大
T2036_.49.0634a08: 教盡貯汝腹矣。自是經律論無敵於天下。
T2036_.49.0634a09: 嚢括川注逢原委會。滔滔然莫能知其畔
T2036_.49.0634a10: 岸矣。夫將欲伐株杌於情田。雨甘露於法
T2036_.49.0634a11: 種者。固必有勇智宏辨與。無何謁文殊於
T2036_.49.0634a12: 清涼。衆聖皆現。演大經於太原。傾都畢會。
T2036_.49.0634a13: 徳宗皇帝聞其名徴之。一見大悦。常出入
T2036_.49.0634a14: 禁中與儒道論議。賜紫方袍。歳時錫施異
T2036_.49.0634a15: 於他等。復詔侍皇太子於東朝。順宗皇帝
T2036_.49.0634a16: 深仰其風。親之若昆弟。相與臥起。恩禮
T2036_.49.0634a17: 特隆。憲宗皇帝數幸其寺。待之若賓友。常
T2036_.49.0634a18: 承顧問。注納偏厚。而和上符彩超邁詞理
T2036_.49.0634a19: 響捷。迎合上旨皆契眞乘。雖造次應對。
T2036_.49.0634a20: 未嘗不以闡揚爲務。由是天子益知佛爲
T2036_.49.0634a21: 大聖人。其教有大不可思議事。當是時朝
T2036_.49.0634a22: 廷方削平區夏。縛呉幹蜀瀦蔡蕩鄆。而天
T2036_.49.0634a23: 子端拱無事。詔和上率緇屬迎眞骨於靈
T2036_.49.0634a24: 山。開法場於祕殿。爲人請福親奉香火。既
T2036_.49.0634a25: 而刑不殘兵不黷。赤子無愁聲。江海無驚
T2036_.49.0634a26: 浪。蓋參用眞乘以毘大政之明効也。夫將
T2036_.49.0634a27: 欲顯大不思議之道。輔大有爲之君。固必
T2036_.49.0634a28: 有冥符玄契與掌内殿法儀。録左街僧事。
T2036_.49.0634a29: 以標表清衆者十一年。講涅槃唯議經論。
T2036_.49.0634b01: 位處當仁傳授宗乘以開誘道俗。凡一百
T2036_.49.0634b02: 六十座。運三密於瑜伽。契無生於悉地。日
T2036_.49.0634b03: 持諸部十餘萬遍。指淨土爲息肩之地。嚴
T2036_.49.0634b04: 金經爲報法之恩。前後供施數十百萬悉
T2036_.49.0634b05: 以崇飾殿宇窮極雕繪。而方丈匡床靜慮
T2036_.49.0634b06: 自得。貴臣盛族皆所依慕。豪侠工賈莫
T2036_.49.0634b07: 不瞻嚮。薦金玉以致誠。仰端嚴而禮足。日
T2036_.49.0634b08: 有千數。不可殫書。而和上即衆生以觀佛。
T2036_.49.0634b09: 離四相以修善。心下如地坦無丘陵。王公
T2036_.49.0634b10: 輿臺皆以誠接。議者以謂成就常不輕行
T2036_.49.0634b11: 者。唯和上而已。夫將欲駕横海之大航拯
T2036_.49.0634b12: 群迷於彼岸者。固必有奇功妙道與。以開
T2036_.49.0634b13: 成元年六月一日。向西右脇而滅。當暑而
T2036_.49.0634b14: 尊容若生。竟夕而異香彌欝。其年七月六
T2036_.49.0634b15: 日遷於長樂之南原。遺命荼毘。得舍利三
T2036_.49.0634b16: 百餘粒。方熾而神光月皎。既燼而靈骨
T2036_.49.0634b17: 珠圓。賜謚大達。塔曰玄祕。俗壽六十七。僧
T2036_.49.0634b18: 臘四十八。弟子比丘比丘尼約千餘輩。或
T2036_.49.0634b19: 講論玄言。或紀綱大寺。修禪秉律分作人
T2036_.49.0634b20: 師五十。其徒皆爲達者。於戲和上果出家
T2036_.49.0634b21: 之雄乎。不然何至徳殊祥如此其盛也。承
T2036_.49.0634b22: 襲弟子自約義正正言等。克荷先業虔守
T2036_.49.0634b23: 遺風。大懼徽猷有時堙沒。而閤門劉公法
T2036_.49.0634b24: 縁最深。道契彌固。亦以爲請。願播清塵。休
T2036_.49.0634b25: 嘗游其藩備其事。隨喜讃歎蓋無愧辭。銘
T2036_.49.0634b26: 曰。賢劫千佛。第四能仁。哀我生靈。出經破
T2036_.49.0634b27: 塵。教網高張。孰分。有大法師。如從親聞。
T2036_.49.0634b28: 經律論藏。戒定慧學。深淺同源。先後相覺。
T2036_.49.0634b29: 異宗偏義。孰正孰駁。有大法師。爲作霜雹。
T2036_.49.0634c01: 趣眞則滯。渉僞則流。象狂猿輕。鉤檻莫
T2036_.49.0634c02: 收。柅制刀斷。尚生瘡疣。有大法師。絶念而
T2036_.49.0634c03: 游。巨唐啓運。大雄垂教。千載冥符。三乘迭
T2036_.49.0634c04: 耀。寵重恩顧。顯闡讃導。有大法師。逢時感
T2036_.49.0634c05: 召。空門正闢。法宇方開。崢嶸棟宇。一旦而
T2036_.49.0634c06: 摧。水月鏡像。無心去來。徒令後學。瞻仰徘
T2036_.49.0634c07: 徊

T2036_.49.0634c08:

十三
丁巳

　○

慧星現
長八丈

T2036_.49.0634c09:

戊午

　開成三年三月六日。僧統清涼國師澄

T2036_.49.0634c10: 觀將示寂。謂其徒海岸等曰。吾聞偶運無
T2036_.49.0634c11: 功先聖悼歎。復質無行古人恥之。無昭穆
T2036_.49.0634c12: 動靜。無論緒往復。勿穿鑿異端。勿順非辨
T2036_.49.0634c13: 僞。勿迷陷邪心。勿固牢鬪諍。大明不能破
T2036_.49.0634c14: 長夜之昏。慈母不能保身後之子。當取信
T2036_.49.0634c15: 於佛。無取信於人。眞離玄微。非言説所
T2036_.49.0634c16: 顯。要以深心體解朗然現前。對境無心逢
T2036_.49.0634c17: 縁不動。則不孤我矣。言訖而逝。師生歴
T2036_.49.0634c18: 九朝爲七帝門師。春秋一百有二。僧臘八
T2036_.49.0634c19: 十有三。身長九尺四寸。垂手過膝。目夜發
T2036_.49.0634c20: 光晝視不瞬。才供二筆聲韻如鐘。文宗以
T2036_.49.0634c21: 祖聖崇仰。特輟朝三日。重民縞素奉全身
T2036_.49.0634c22: 塔于終南山。未幾有梵僧到闕。表稱於葱
T2036_.49.0634c23: 嶺見二使者凌空而過。以呪止而問之。答
T2036_.49.0634c24: 曰。此印度文殊堂神也。東取華嚴菩薩大
T2036_.49.0634c25: 牙歸國供養。有旨啓塔。果失一牙唯三十
T2036_.49.0634c26: 九存焉遂闍維。舍利光明瑩潤。舌如紅蓮
T2036_.49.0634c27: 色。賜謚仍號清涼國師妙覺之塔。相國裴
T2036_.49.0634c28: 休奉勅撰碑。其銘曰。寶月清涼。寂照法
T2036_.49.0634c29: 界。以沙門相。藏世間解。澄湛含虚。氣清
T2036_.49.0635a01: 鐘鼎。雪沃剡溪。霞横維嶺。眞室寥夐。靈嶽
T2036_.49.0635a02: 崔嵬。虚融天地。峻拔風雷。離微休命。實際
T2036_.49.0635a03: 厖鴻。奉若時政。革彼幽蒙。烱乎禹質。元
T2036_.49.0635a04: 聖孕靈。徳雲冉冉。凝眸幻形。谷響入耳。性
T2036_.49.0635a05: 不可爲。青蓮出水。深不可闚。才受尸羅。奉
T2036_.49.0635a06: 持止作。原始要終。克諧適莫。鳳藻璝奇。遺
T2036_.49.0635a07: 演祕密。染翰風生。供盈二筆。欲造玄關。咽
T2036_.49.0635a08: 金一像。逮竟將流。龍飛遷颺。疏新五頂。光
T2036_.49.0635a09: 銜二京。躍出法界。功齊百城。萬行分披。華
T2036_.49.0635a10: 開古錦。啓廸群甿。與甘露飮。燮賛金偈。
T2036_.49.0635a11: 懷生保乂。聖主師資。聿興遐裔。貝葉飜
T2036_.49.0635a12: 宣。譯場獨歩。譚柄一揮。幾回天顧。王庭
T2036_.49.0635a13: 闡法。傾河湧泉。屬辭縱辨。玄玄玄玄。紫衲
T2036_.49.0635a14: 命衣。清涼國號。不有我師。孰知吾道。九州
T2036_.49.0635a15: 傳命。然無盡燈。一人拜錫。統天下僧。帝網
T2036_.49.0635a16: 冲融。潜通萬戸。歴天不周。同時顯唔。卷舒
T2036_.49.0635a17: 自在。來往無蹤。大士知見。允執厥中。西域
T2036_.49.0635a18: 供牙。梵倫遽至。奏啓石驗。嘉風益熾。勅俾
T2036_.49.0635a19: 圖眞。相即無相。海印大龍。蟠居方丈。哲人
T2036_.49.0635a20: 去矣。資何所參。即事之理。塔鎖終南
T2036_.49.0635a21: 勅寫國師眞。奉安大興唐寺。文宗皇帝御
T2036_.49.0635a22: 製賛曰。朕觀法界。曠閴無垠。應縁成事。
T2036_.49.0635a23: 允用虚根。清涼國師。體象啓門。奄有法界。
T2036_.49.0635a24: 我祖聿尊。教融海岳。恩廓乾坤。首相二
T2036_.49.0635a25: 疏。拔擢幽昏。間氣斯來。拱承佛日。四海光
T2036_.49.0635a26: 凝。九州慶溢。敞金仙門。奪古賢席。大手名
T2036_.49.0635a27: 曹。横經請益。仍師臣休。保余遐暦。爰抒顓
T2036_.49.0635a28: 毫。式揚茂實。眞空罔盡。機就而駕。白月虚
T2036_.49.0635a29: 秋。清風適夏。妙有不遷。縁息而化。邈爾禹
T2036_.49.0635b01: 儀。煥乎精舍

T2036_.49.0635b02:

十四
己未

　製象碁

昔神農以日月星辰爲象。唐相國牛
僧孺用車馬將士卒加砲代之爲機矣

T2036_.49.0635b03: 是年正月六日。圭峯宗密禪師示寂。相國
T2036_.49.0635b04: 裴休撰傳法碑。師姓何氏。果州西兗人。釋
T2036_.49.0635b05: 迦如來三十九代法孫也。釋迦住世八十
T2036_.49.0635b06: 年。爲無量天人聲聞菩薩説種種法。最後
T2036_.49.0635b07: 以法眼付大迦葉。令祖祖相傳別行于世。
T2036_.49.0635b08: 顧此法衆生之本源。諸佛之所證。超一切
T2036_.49.0635b09: 理離一切相。不可以言語智識有無隱顯
T2036_.49.0635b10: 推求而得。但心心相印。印印相契。使自證
T2036_.49.0635b11: 知光明受用而已。自迦葉至達磨。達磨東
T2036_.49.0635b12: 來至曹溪。凡三十三世。曹溪傳荷澤。荷澤
T2036_.49.0635b13: 傳磁州如。如傳荊南張。張傳遂州圓。圓傳
T2036_.49.0635b14: 禪師。師於荷澤爲五世。於迦葉爲三十八
T2036_.49.0635b15: 世。其宗系如此。師豪家。少通儒學。一日
T2036_.49.0635b16: 偈遂州。未及與語。退游途中。見其儼然在
T2036_.49.0635b17: 定。忻躍慕之。遂剃染受道。嘗赴齋次。受經
T2036_.49.0635b18: 得圓覺十二章。誦未終忽然大悟。歸以告
T2036_.49.0635b19: 其師。師印可。乃謁東京照。照曰。菩薩人
T2036_.49.0635b20: 也。誰其識之。次謁清涼觀。觀曰。毘盧華
T2036_.49.0635b21: 藏。能從我游者其汝乎。及因漢上僧授華
T2036_.49.0635b22: 嚴新疏。遂講華嚴。久之著圓覺華嚴涅槃
T2036_.49.0635b23: 金剛唯識起信法界觀等經疏鈔。及禮懺
T2036_.49.0635b24: 修證圖傳纂略文集諸宗禪語爲禪藏。并
T2036_.49.0635b25: 書偈論議凡九十餘卷。或以師不守禪行
T2036_.49.0635b26: 而廣講經論游名邑大都以興建爲務。乃
T2036_.49.0635b27: 爲多聞之所役。豈聲利之所未忘乎。曰嘻
T2036_.49.0635b28: 夫一心者萬法之總也。分而爲戒定慧。開
T2036_.49.0635b29: 而爲六度。散而爲萬行。萬行未嘗非一心。
T2036_.49.0635c01: 一心未嘗違萬行。禪者六度之一耳。何能
T2036_.49.0635c02: 總諸法哉。且如來以法眼付迦葉。不以法
T2036_.49.0635c03: 行故自心而證者爲法。隨行而起者爲役。
T2036_.49.0635c04: 得未必嘗同也。然則一心者萬法之所生
T2036_.49.0635c05: 而不屬於萬法。得之者則於法自在矣。見
T2036_.49.0635c06: 之者則於教無礙矣。本非法。不可以法説。
T2036_.49.0635c07: 本非教。不可以教傳。豈可以軌迹而尋哉。
T2036_.49.0635c08: 自迦葉至富那夜奢。凡十祖皆羅漢。所度
T2036_.49.0635c09: 亦羅漢。至馬鳴龍樹提婆天親。始開摩訶
T2036_.49.0635c10: 行著論釋經。摧滅外道爲菩薩唱首。而尊
T2036_.49.0635c11: 者闍夜獨以戒力爲威神。尊者摩羅獨以
T2036_.49.0635c12: 苦行爲道迹。其他諸祖或廣行法教。或專
T2036_.49.0635c13: 心禪定。或蝉蛻而去。或化火而滅。或攀樹
T2036_.49.0635c14: 以示終。或受害而償債。是乃法必同而行
T2036_.49.0635c15: 不必同也。且循轍迹者非善行。守規墨者
T2036_.49.0635c16: 非善巧。不迅疾無以爲大牛。不超過無以
T2036_.49.0635c17: 爲大士。故禪師之爲道也。以知見爲妙門。
T2036_.49.0635c18: 以寂靜爲正味。慈忍爲甲冑。慧斷爲劍矛。
T2036_.49.0635c19: 破内魔之高壘。陷外賊之堅陣。鎭撫邪雜
T2036_.49.0635c20: 解釋縲籠。遇窮子則叱而使歸其家。見
T2036_.49.0635c21: 貧女則呵而使照其室。窮子不歸。貧女不
T2036_.49.0635c22: 富。吾師恥之。三乘不興。四分不振。吾師恥
T2036_.49.0635c23: 之。忠孝不並化。荷擔不勝任。吾師恥之。
T2036_.49.0635c24: 故皇皇於濟拔。汲汲於開誘。不以一行自
T2036_.49.0635c25: 高。不以一徳自聳。人有歸依者。不俟請而
T2036_.49.0635c26: 往也。有求益者。不俟憤則啓矣。雖童幼
T2036_.49.0635c27: 不簡於應接。雖傲很不怠於扣勵。其以闡
T2036_.49.0635c28: 教度生。助國家之化也如此。故親師之法
T2036_.49.0635c29: 者。貪則施暴則斂。剛則隨戻則順。昏則開
T2036_.49.0636a01: 惰則奮。自榮者謙自堅者化。循私者公溺
T2036_.49.0636a02: 情者義。故士俗有變活業絶血食。持或法
T2036_.49.0636a03: 而爲近住者。有出而修政理以救疾苦爲
T2036_.49.0636a04: 道者。有退而奉父母以豐供養爲行者。其
T2036_.49.0636a05: 餘憧憧而來。欣欣而去。揚袂而至。實腹而
T2036_.49.0636a06: 歸。所在不可勝紀。眞如來付囑之菩薩。衆
T2036_.49.0636a07: 生不請之良友。其四依之一乎。其十地之
T2036_.49.0636a08: 人乎。吾不識其境界庭宇之廣狹。議者又
T2036_.49.0636a09: 焉知大道之所趣哉。閲世六十二。僧臘三
T2036_.49.0636a10: 十四。宣宗追諡定慧禪師。門弟子僧尼四
T2036_.49.0636a11: 衆凡數千人

T2036_.49.0636a12:

十五
庚申

　○

正月上疾。命太子監國。上崩。仇士
良立穎王爲太弟即位。李徳裕相◎

T2036_.49.0636a13:

◎辛酉

　武帝炎改會昌

穆宗第五子。母韋太后。仇士
良臨死謂同類曰。天子奢泆

T2036_.49.0636a14:

不道。勿令讀書親儒者。後服丹藥。其性
躁急喜怒不常。年三十四而崩。在位六年

T2036_.49.0636a15: 帝自幼稚不喜釋氏。是年正月即位。七月
T2036_.49.0636a16: 桂州馬生三足駒。至秋九月召道士趙歸
T2036_.49.0636a17: 眞等八十一人入禁中。於三殿修金籙道
T2036_.49.0636a18: 場。冬十月帝幸三殿。升九仙玄壇親受法
T2036_.49.0636a19: 籙。左拾遺王哲諫云。王業之初。不宜崇信
T2036_.49.0636a20: 太過。帝不納

T2036_.49.0636a21:

十六

　是年十月潭州雲巖晟禪師卒鐘陵建昌

T2036_.49.0636a22: 人。姓王氏。少出家於石門。初參百丈未悟
T2036_.49.0636a23: 玄旨。侍左右二十年。丈化。乃謁藥山。服
T2036_.49.0636a24: 勤已久。山問。師作什麽。曰擔屎。山曰那箇
T2036_.49.0636a25: &MT02044;

。曰在。山曰。汝來去爲誰。曰替他東西。
T2036_.49.0636a26: 山曰。何不教並行。曰和上莫謗他。山曰。不
T2036_.49.0636a27: 合與麽道。曰如何道。山曰。還曾擔麽。師
T2036_.49.0636a28: 於言下契會。一日藥山問。聞汝解弄師子
T2036_.49.0636a29: 是否。曰是。山曰。弄得幾出。曰弄得六出。
T2036_.49.0636b01: 山曰。我亦弄得。曰和上弄得幾出。山曰。我
T2036_.49.0636b02: 弄得一出。師曰。一即六。六即一。後到潙
T2036_.49.0636b03: 山。潙問曰。承長老在藥山弄師子是否。曰
T2036_.49.0636b04: 是。潙曰。長弄耶。還有置時。曰要弄即弄。
T2036_.49.0636b05: 要置即置。潙曰。置時師子在什麽處。師曰。
T2036_.49.0636b06: 置也置也。道吾問。大悲千手眼如何。曰
T2036_.49.0636b07: 如無燈時把得枕子。怎麽生道。吾曰。我會
T2036_.49.0636b08: 也我會也。師曰。怎麽生會。吾曰。通身是手
T2036_.49.0636b09: 眼。洞山問。就師乞眼睛。師曰。汝底與阿誰
T2036_.49.0636b10: 去也。曰良价無師。曰有汝向什麽處著。洞
T2036_.49.0636b11: 山無語。曰乞眼睛底是眼否。价曰。非眼。師
T2036_.49.0636b12: 咄之。師於是月二十六日沐身竟。喚主事
T2036_.49.0636b13: 僧令備齋。來日有上座發去。至二十七日。
T2036_.49.0636b14: 並無人去。及夜師歸寂。壽六十。荼毘得舍
T2036_.49.0636b15: 利千餘粒。塔曰淨勝。勅諡無住大師
T2036_.49.0636b16: 夏六月。以衡山道士劉玄靜爲光祿大夫。
T2036_.49.0636b17: 充崇玄館學士。令與趙歸眞居禁中修法
T2036_.49.0636b18: 籙。左輔闕劉玄謨上疏切諫。貶玄謨爲河
T2036_.49.0636b19: 南戸曹

T2036_.49.0636b20:

十七

　三年正月。制曰。齋月斷屠出於釋典。國

T2036_.49.0636b21: 家剏業猶近梁隋。卿相大臣或縁茲弊。自
T2036_.49.0636b22: 今惟正月萬物生植之初。宜斷屠三日。列
T2036_.49.0636b23: 聖忌各斷一日。餘不須禁。三月以道士趙
T2036_.49.0636b24: 歸眞爲左右街道門教授先生。時帝鋭意
T2036_.49.0636b25: 求仙。師事歸眞。歸眞乘寵。毎對必排毀釋
T2036_.49.0636b26: 氏。非中國之教。蠹害生靈。宜盡除去。帝深
T2036_.49.0636b27: 然之。歸眞復請與釋氏辨論。有旨追僧道
T2036_.49.0636b28: 於麟徳殿談論。法師知玄登論座。辨捷精
T2036_.49.0636b29: 壯。道流不能屈。玄因奏。王者本禮樂一
T2036_.49.0636c01: 憲度則天下治。吐納服食蓋山林匹夫獨
T2036_.49.0636c02: 擅之事。願陛下不足留神。帝色不平。侍臣
T2036_.49.0636c03: 諷玄賦詩以自釋。玄立進五篇。有鶴背傾
T2036_.49.0636c04: 危龍背滑君王且住一千年之句。帝知其
T2036_.49.0636c05: 刺。特放還桑梓
T2036_.49.0636c06: 論曰。昔周武廢教。沙門犯顏抗爭。殆數
T2036_.49.0636c07: 十人。雖不能格武之惑。然足見吾法中
T2036_.49.0636c08: 之有人也。及唐高祖議沙汰。而惠乘玄
T2036_.49.0636c09: 琬智實法林等皇皇論爭。引義慷慨。亦
T2036_.49.0636c10: 不失法王眞子之識。凡自大暦而後。祖
T2036_.49.0636c11: 道既興。吾門雄傑多趍禪林。至是武宗
T2036_.49.0636c12: 議廢教。而主法者才知玄一人而已。雖
T2036_.49.0636c13: 武宗盛意不可解。佛運數否莫可逃。凡
T2036_.49.0636c14: 釋子者處變故之際。無一辭可紀。佛法
T2036_.49.0636c15: 尊博如天。亦吾徒失學之罪也

T2036_.49.0636c16:

十八
甲子

　正月作望仙樓於禁中。時集道士於其

T2036_.49.0636c17: 上。諮質仙事。時趙歸眞特被殊寵。諫官數
T2036_.49.0636c18: 上疏論之。帝謂宰相曰。諫官論趙歸眞。此
T2036_.49.0636c19: 意要卿等知。朕宮中無事。屏去聲色要此
T2036_.49.0636c20: 人道話耳。李徳 &T031704;

對曰。臣不敢言前代得
T2036_.49.0636c21: 失。第歸眞曾在敬宗朝出入掖庭。以此群
T2036_.49.0636c22: 情不願陛下復親近之。帝曰。朕於彼時已
T2036_.49.0636c23: 識此人。但不知其名。呼爲趙練師。在敬宗
T2036_.49.0636c24: 時亦無甚惡。朕與之言滌煩耳。至於軍國
T2036_.49.0636c25: 政事。唯與卿等論之。豈問道士。繇是宰相
T2036_.49.0636c26: 不復諫。而歸眞遂以渉物論。遂擧羅浮山
T2036_.49.0636c27: 道士鄧元超有長生術。帝遣中使迎之及。
T2036_.49.0636c28: 元超至與劉玄靖及歸眞等。膠固排毀釋
T2036_.49.0636c29: 氏。於是拆寺之請行焉
T2036_.49.0637a01: 四月勅祠部。檢括天下僧尼寺。凡四萬四
T2036_.49.0637a02: 千六百所。僧尼凡二十六萬五千餘人

T2036_.49.0637a03:

十九

　五月庚子。勅併省天下佛寺。中書門下

T2036_.49.0637a04: 關奏。據令式諸上州國忌官吏行香於寺。
T2036_.49.0637a05: 其上州各留一寺。凡有列聖尊容。並令移
T2036_.49.0637a06: 於寺内。其下州寺並廢。兩京左右街請留
T2036_.49.0637a07: 十寺。寺僧十人。勅曰。上州合留寺工作精
T2036_.49.0637a08: 巧者各一所。如破落悉宜除毀。其行香日。
T2036_.49.0637a09: 官吏宜赴道觀。上都東都各留四寺。寺僧
T2036_.49.0637a10: 三十人。中書門下又奏曰。天下廢寺鐘磬
T2036_.49.0637a11: 銅像委鹽鐵使鑄錢。其鐵像委本州。鑄爲
T2036_.49.0637a12: 農具。金銀鍮石等像銷付度支。衣冠士庶
T2036_.49.0637a13: 之家所有金銀等像。勅出後限一月納官｣
T2036_.49.0637a14: 八月制曰。朕聞三代以前未有言佛。漢
T2036_.49.0637a15: 魏之後像教寖興。由是季時傳此異俗。因
T2036_.49.0637a16: 縁染習蔓衍滋多。以至於蠹耗國家而漸
T2036_.49.0637a17: 不覺。以至於誘惑人情而衆益迷。泊於九
T2036_.49.0637a18: 有山原兩京城闕。僧徒日廣佛寺日崇。勞
T2036_.49.0637a19: 人力於土木之功。奪人利於金寶之飾。移
T2036_.49.0637a20: 君親於師資之際。違配偶於戒律之間。壞
T2036_.49.0637a21: 法害人無逾此道。且一夫不田有受其飢
T2036_.49.0637a22: 者。今天下僧尼不可勝數。皆待農而食待
T2036_.49.0637a23: 蠶而衣。寺宇招提莫知紀極。皆雲架藻飾
T2036_.49.0637a24: 僣擬宮居。晋宋齊梁物力凋弊風俗澆詐。
T2036_.49.0637a25: 莫不由是而致也。況我高祖太宗以武定
T2036_.49.0637a26: 禍亂以文理天下。執此兩端而以經邦。豈
T2036_.49.0637a27: 以西方區區之教與我抗衡哉。貞觀開元
T2036_.49.0637a28: 亦嘗釐革剗除未盡。流衍轉滋。朕博覽前
T2036_.49.0637a29: 言旁求輿議。弊之可革斷在不疑。而中外
T2036_.49.0637b01: 誠臣協予正意。條流至當宜在必行。懲千
T2036_.49.0637b02: 古之蠹源。成百王之典法。即人利衆予何
T2036_.49.0637b03: 讓焉。其天下所拆寺還俗僧尼收充税戸。
T2036_.49.0637b04: 於戲前古未行似將有待。及今盡去豈謂
T2036_.49.0637b05: 無時。驅游惰不業之徒幾五十萬。廢丹雘
T2036_.49.0637b06: 無用之室凡六萬區。自此清淨訓人。慕無
T2036_.49.0637b07: 爲之理。簡易齊政。成一俗之功。將使六合
T2036_.49.0637b08: 黔黎同歸皇化。尚以革弊之始日用不知。
T2036_.49.0637b09: 下制明廷宜體予意

T2036_.49.0637b10:

二十
乙丑

　三月帝不豫。自徴方士服金丹受法籙。

T2036_.49.0637b11: 至是發背躁悶失常。遂至大漸。旬日不能
T2036_.49.0637b12: 言而崩。年三十三。舊史賛曰。昭肅削浮圖
T2036_.49.0637b13: 之法。懲游惰之民。志欲矯歩丹梯求珠赤
T2036_.49.0637b14: 水。徒見蕭衍姚興之曲學。不悟始皇漢武
T2036_.49.0637b15: 之妄求。蓋受惑左道之言。故偏斥異方之
T2036_.49.0637b16: 教。況身毒西來之法向欲千年。蚩蚩之民
T2036_.49.0637b17: 習以成俗。畏其教甚於國法。樂其徒不異
T2036_.49.0637b18: 登仙。如文身斷髮之郷。似吐火呑舟之戲。
T2036_.49.0637b19: 詎可正以咸韶而律以章甫。加以笮融何
T2036_.49.0637b20: 充之佞。代不乏人。雖荀卿孟子之賢。未容
T2036_.49.0637b21: 抗論。一朝墮殘金像燔棄胡書。結怨於膜
T2036_.49.0637b22: 拜之流。犯怒於匹夫之口。哲王之擧不駭
T2036_.49.0637b23: 物情。前代存而勿論。實爲中道。欲革斯弊

T2036_.49.0637b24:

將俟河清。昭肅頗稱明斷。然聽斯蔽矣

已
上

T2036_.49.0637b25:

並見
舊史

T2036_.49.0637b26: 論曰。舊史武宗紀。著除罷釋氏始末甚
T2036_.49.0637b27: 詳。當時黄冠乘寵傾害吾教。然亦大臣
T2036_.49.0637b28: 李徳 &T031704;

輔成其事也。新史曰。武宗毅然
T2036_.49.0637b29: 除去浮屠之法甚鋭。而躬受道家法籙。
T2036_.49.0637c01: 服藥以求長年。以此知其非明智之不
T2036_.49.0637c02: 惑者。特好惡不同耳。噫嘻。武宗非明智
T2036_.49.0637c03: 不惑。豈特於釋老好惡不同哉。其偏信
T2036_.49.0637c04: 李徳 &T031704;

專權用事。朋黨相傾。雖僅有伐
T2036_.49.0637c05: 叛之勞。未見成功而朝野積怨已甚。使

T2036_.49.0637c06:

更久權。則與李林甫又何異乎○

古曰。
上流之

T2036_.49.0637c07:

罪天執其罰。下民之罪天似其罰。異矣哉。報應傳
曰。正月十五日有人夜行至穆宗陵下。忽聞人語。

T2036_.49.0637c08:

謂是盜焉。遂泊衰叢之内。俄而空有朱衣。執版宣
曰。塜尉何在。有二吏出應曰。在矣。朱衣曰。録

T2036_.49.0637c09:

海西居使者至也未。吏曰。計程十八日方至。朱衣
曰。何稽。吏曰。李炎坐毀聖教減算一紀。當與海西

T2036_.49.0637c10:

君同録其魂而至矣。時有賈客自東
來。倶尋不見。是年武宗果卒。併録之

T2036_.49.0637c11:

廿一
丙寅

　○

三月上崩。子幼。皇太叔即位。
四月出李徳裕荊南節度使

T2036_.49.0637c12:

丁卯

　宣宗忱

憲宗第十三子。始封光王。讓位與姪文宗
武宗後武宗不道捶亡沈於宮厠。宦者仇

T2036_.49.0637c13:

公武潜收救之。俾髡髮爲僧。後復受江陵少尹。武
宗疾大漸。立光王爲皇太叔即位于柩前。帝以流落

T2036_.49.0637c14:

民間。備知稼穡勤于庶政。視前昏暴。廣興
佛寺。后年五十崩咸寧殿。葬貞陵。在位十三年

改

T2036_.49.0637c15: 元大中

T2036_.49.0637c16:

廿二

　三月詔曰。會昌季年併省寺宇。雖云異

T2036_.49.0637c17: 方之教。有資爲理之源。中國之人久行其
T2036_.49.0637c18: 道。釐革過當事體乖謬。其靈山聖境應會
T2036_.49.0637c19: 昌五年所廢寺宇諸宿舊僧。可仍舊修葺
T2036_.49.0637c20: 住持

T2036_.49.0637c21:

廿三

　是年尚書白居易卒。年七十有五。贈尚

T2036_.49.0637c22: 書左僕射。上以詩弔之。居易被遇憲宗。時
T2036_.49.0637c23: 事無不言。湔剔抉摩多見聽可。然爲當
T2036_.49.0637c24: 路所忌。遂擯斥所蘊不得施。乃放意文酒。
T2036_.49.0637c25: 能順適所遇。託釋氏死生之説。若忘形骸
T2036_.49.0637c26: 者。後復進用。又皆幼君偃蹇益不合。居官
T2036_.49.0637c27: 輒病去。遂無立功名意。與弟行簡及從祖
T2036_.49.0638a01: 弟敏中友愛。東都所居履道里疏沼種樹
T2036_.49.0638a02: 架石樓。香山鑿八節灘。號醉吟先生。自
T2036_.49.0638a03: 爲之傳。晩節好佛尤甚。至經月不食葷。稱
T2036_.49.0638a04: 香山居士。與胡杲等九人宴集。皆高年不
T2036_.49.0638a05: 仕者。人慕之繪爲九老圖。居易於文章精
T2036_.49.0638a06: 切。然最工於詩。當時士人爭傳誦之。其
T2036_.49.0638a07: 始生方七月能展書。姆指之無兩字雖式
T2036_.49.0638a08: 之百數不差。九歳暗識音律。其篤於才章
T2036_.49.0638a09: 蓋天禀然。既卒以其所居第施爲佛寺。宣
T2036_.49.0638a10: 宗思其賢不已。因擢其弟敏中爲相。居易

T2036_.49.0638a11:

嘗

足疾

。肖彌陀佛像而禱之。自爲之記曰。

T2036_.49.0638a12: 我本師釋迦如來説言。從是西方過十萬
T2036_.49.0638a13: 億佛土有世界號極樂。以無八苦四惡道
T2036_.49.0638a14: 故也。其國號淨土。以無三毒五濁業故也。
T2036_.49.0638a15: 其佛號阿彌陀。以壽無量願無量功徳相
T2036_.49.0638a16: 好光明無量故也。諦觀此娑婆世界衆生。
T2036_.49.0638a17: 無賢愚無貴賤無幼艾。有起心歸佛者。擧
T2036_.49.0638a18: 手合掌必向西方。有怖厄苦惱。開口發聲。
T2036_.49.0638a19: 必先念阿彌陀。又範金合土刻石繍紋。乃
T2036_.49.0638a20: 至印水聚沙童子戲者。莫不率以阿彌陀
T2036_.49.0638a21: 佛爲上首。不知其然而然。由是而觀。是
T2036_.49.0638a22: 彼如來有大誓願於此衆生。衆生有大因
T2036_.49.0638a23: 縁於彼國土明矣。不然南北東西過去現
T2036_.49.0638a24: 在未來佛多矣。何獨如是哉。何獨如是哉。
T2036_.49.0638a25: 唐中大夫太子少傅白居易。當衰莫之歳。
T2036_.49.0638a26: 中風痺之疾。乃捨俸錢三十萬。命工人杜
T2036_.49.0638a27: 敬宗按阿彌陀無量壽二經。畫西方世界
T2036_.49.0638a28: 一部。高九尺廣丈有三尺。阿彌陀尊佛坐
T2036_.49.0638a29: 中央。觀音勢至二大士侍左右。人天瞻仰
T2036_.49.0638b01: 眷屬圍繞。樓臺伎樂水樹花鳥。七寶嚴飾
T2036_.49.0638b02: 五綵張施。爛爛煌煌功徳成就。弟子居易
T2036_.49.0638b03: 焚香稽首跪於佛前。起慈悲心發弘誓願。
T2036_.49.0638b04: 願此功徳回施一切衆生。一切衆生。有如
T2036_.49.0638b05: 我老者。如我病者。願離苦得樂斷惡修善。
T2036_.49.0638b06: 不越南部便覩西方。白毫大光應念來感。
T2036_.49.0638b07: 青蓮上品隨願往生。從現在身盡未來際。
T2036_.49.0638b08: 常得親近而供養也。欲重宣此義。而説讃
T2036_.49.0638b09: 曰。極樂世界清淨土。無諸惡道及衆苦。願
T2036_.49.0638b10: 如我身老病者。同生無量壽佛所

T2036_.49.0638b11:

廿四
戊辰

　九月詔曰。潮州司馬李徳 &T031704;

。早籍門第

T2036_.49.0638b12: 幼踐清華。累居將相之榮。唯以姦傾爲業。
T2036_.49.0638b13: 當會昌之際極公台之崇。騁諛佞以得君。
T2036_.49.0638b14: 遂恣横而持政。專權生事妬賢害忠。動多
T2036_.49.0638b15: 詭異之謀。潜懷僣越之志。秉直者必棄。向
T2036_.49.0638b16: 善者盡排。誣忠良造朋黨之名。肆姦僞生
T2036_.49.0638b17: 加諸之釁。計有逾於指鹿。罪實見於欺
T2036_.49.0638b18: 天。屬者方處鈞衡曾無嫌避。委國史於愛
T2036_.49.0638b19: 婿之手。寵祕文於弱子之身。洎參信書亦
T2036_.49.0638b20: 見親昵。恭推元和實録。乃不刊之書。擅
T2036_.49.0638b21: 敢改張罔有畏忌。奪他人之懿績。爲私門
T2036_.49.0638b22: 之令猷。附李榮之曲情。成呉緗之怨獄。擢
T2036_.49.0638b23: 爾之髮數罪未窮。載窺罔上之由。益見無
T2036_.49.0638b24: 君之意。朕務全本體久爲含容。雖黜降其
T2036_.49.0638b25: 官榮。尚蓋藏其醜状。而睥睨未已。兢惕無
T2036_.49.0638b26: 聞。積惡既張公議難抑。可崖州司戸。未
T2036_.49.0638b27: 幾徳 &T031704;

慚忿而卒。乃見夢哀訴於宰相令
T2036_.49.0638b28: 狐綯。乞歸葬其尸。識者謂之強魂雖死亦
T2036_.49.0638b29: 不哀云
T2036_.49.0638c01: 論曰。唐李習之曰。史官紀事不得實。乃
T2036_.49.0638c02: 取行状謚牒。凡爲状者。皆門生故吏。苟
T2036_.49.0638c03: 言虚美。尤不足信。予觀李徳 &T031704;

故吏鄭
T2036_.49.0638c04: 亞所爲會昌一品制集序。鋪張徳 &T031704;

勳
T2036_.49.0638c05: 業。與新史本傳無異。而舊史武宗紀。則
T2036_.49.0638c06: 著徳 &T031704;

之惡。與詔詞皆合。然則新史取
T2036_.49.0638c07: 信故吏之説。寧不誤後來者乎

T2036_.49.0638c08:

廿五

　湖南觀察使裴休。躬謁華林善覺禪師。

T2036_.49.0638c09: 休問。師還有侍者否。覺云。有一兩箇。休
T2036_.49.0638c10: 云。在什麽處。覺乃喚大空小空。時二虎自
T2036_.49.0638c11: 庵後而出。休覩之大驚。覺語虎曰。且去有
T2036_.49.0638c12: 客在。二虎哮吼而去。休問。師作何行業感
T2036_.49.0638c13: 得如斯。覺良久云。會麽。休云。不會。覺云。
T2036_.49.0638c14: 山僧常念觀音。休歎異而去。覺隱居常持
T2036_.49.0638c15: 錫夜出林麓間。七歩一振錫一稱觀音名
T2036_.49.0638c16: 號。嘗有僧來參。方展坐具。覺曰。且緩緩。
T2036_.49.0638c17: 僧曰。和尚見箇什麽。覺云。可惜許磕破鐘
T2036_.49.0638c18: 樓。其僧有省

T2036_.49.0638c19:

己巳

　○

正月五色雲中現佛眞身○復河湟瓜沙伊
肅等十一州之地於是開元基宇悉如故

T2036_.49.0638c20:

廿六

　黄蘗希運禪師示寂。師福唐人。姿貎豐

T2036_.49.0638c21: 碩。游方晩趍江西參馬祖。値祖歸寂。乃
T2036_.49.0638c22: 見百丈問馬祖平日機縁。丈擧再參馬祖
T2036_.49.0638c23: 掛拂話。師於言下大。悟曰子他日嗣馬祖
T2036_.49.0638c24: 去。師曰。不然今日因師擧得見馬祖大
T2036_.49.0638c25: 機之用。若嗣馬祖喪我兒孫。丈曰。如是
T2036_.49.0638c26: 如是。見與師齊減師半徳。見過於師乃堪
T2036_.49.0638c27: 傳受。師自是混迹于衆後於豫章遇觀察
T2036_.49.0638c28: 使裴休。道縁契合遂出世説法。嘗示衆曰。
T2036_.49.0638c29: 汝等諸人欲何所求。遂以捧趁去。而衆不
T2036_.49.0639a01: 散。因謂之曰。汝曹盡是噇酒糟漢。恁麽行
T2036_.49.0639a02: 脚取笑於人。但見八百一千便去。不可只
T2036_.49.0639a03: 圖熱鬧也。老漢行脚時。或遇草根下有一
T2036_.49.0639a04: 箇漢。便從頂上一錐看他。若知痛痒。可
T2036_.49.0639a05: 以布袋盛米供養他。可中總似儞如此容
T2036_.49.0639a06: 易。何處更有今日事。汝等既稱行脚。亦須
T2036_.49.0639a07: 著些精神還知道大唐國裏無禪師。時有
T2036_.49.0639a08: 僧出云。只如諸方尊宿聚徒闡化。又作麽
T2036_.49.0639a09: 生。師曰。不道無禪。只是無師。豈不見馬大
T2036_.49.0639a10: 師座下出八十四人坐大道場。得大師正
T2036_.49.0639a11: 眼者。止三兩人而已。歸宗和上是其一也。
T2036_.49.0639a12: 出家人須知有從上來事分。且如四祖下
T2036_.49.0639a13: 牛頭融大師。横説竪説猶不知向上關捩
T2036_.49.0639a14: 子。有此限腦方辨得邪正宗黨。且當人事
T2036_.49.0639a15: 宜不能體會得。但知學語言念向肚皮裏
T2036_.49.0639a16: 安著。到處稱我會禪。還替得汝生死麽。輕
T2036_.49.0639a17: 忽老宿入地獄如箭。我才見入門來。便識
T2036_.49.0639a18: 得儞了也。還知麽急須努力莫容易事。持
T2036_.49.0639a19: 片衣口食空過一生。明眼人笑汝。久後總
T2036_.49.0639a20: 被俗人算將去在。宜自看遠近。是阿誰分
T2036_.49.0639a21: 上事。若會即便會。不會即散去。大中三年
T2036_.49.0639a22: 終於黄蘗。勅諡斷際禪師。塔曰廣業

T2036_.49.0639a23:

廿七
庚午

　詔京兆薦福寺弘辨禪師入内。帝問曰。

T2036_.49.0639a24: 禪宗何有南北之名。對曰。禪門本無南北。
T2036_.49.0639a25: 昔如來以正法眼付大迦葉。展轉相傳至
T2036_.49.0639a26: 三十一世。此土弘忍大師有二弟子。一名
T2036_.49.0639a27: 惠能。受衣法居嶺南。一名神秀。在北揚
T2036_.49.0639a28: 化。得法雖一時。開導發悟有頓漸之異。故
T2036_.49.0639a29: 曰南頓北漸。非禪宗本有南北之號也。帝
T2036_.49.0639b01: 曰。何名戒定慧。對曰。防非止惡名戒。六
T2036_.49.0639b02: 根渉境心不隨縁名定。心境倶空照鑒無
T2036_.49.0639b03: 惑爲慧。帝曰。何名方便。對曰。方便者隱實
T2036_.49.0639b04: 覆相權巧之門也。被接中下曲施誘廸。謂
T2036_.49.0639b05: 之方便。設爲上根言捨方便但説無上道
T2036_.49.0639b06: 者。斯亦方便之談。以至祖師玄言忘功絶
T2036_.49.0639b07: 謂。亦無出方便之迹。帝曰。何爲佛心。對
T2036_.49.0639b08: 曰。佛者覺也。謂人有智慧覺照爲佛心。心
T2036_.49.0639b09: 者佛之別名。則有百千異號。體唯其一。本
T2036_.49.0639b10: 無形状。非青黄赤白男女等相。在天非天。
T2036_.49.0639b11: 在人非人。而現天現人。能男能女。非始非
T2036_.49.0639b12: 終無生無滅。故號靈覺之性。如陛下日應
T2036_.49.0639b13: 萬機。即是陛下佛心。假使千佛共傳。應
T2036_.49.0639b14: 無別有所得也。帝曰。如今有人念佛如何。
T2036_.49.0639b15: 對曰。如來出世爲天人師。隨根器而説。爲
T2036_.49.0639b16: 上根者。開最上乘頓悟至理。中下根者。未
T2036_.49.0639b17: 能頓曉。是以佛爲韋提希開十六觀門。令
T2036_.49.0639b18: 念佛生於極樂。故經云。是心是佛。是心作
T2036_.49.0639b19: 佛。心外無佛。佛外無心。帝曰。復有人持經
T2036_.49.0639b20: 持呪求佛如何。對曰。如來種種説法。皆爲
T2036_.49.0639b21: 最上一乘。如百千衆流莫不朝宗于海。如
T2036_.49.0639b22: 是差別諸縁皆歸薩婆若海。帝曰。祖師既
T2036_.49.0639b23: 傳心印。金剛經云。無所得法如何。對曰。
T2036_.49.0639b24: 佛之一化實無一法與人。但示衆生各各
T2036_.49.0639b25: 自性同一法藏。當時然燈如來但印釋迦
T2036_.49.0639b26: 本法。而無所得方契然燈本意。故經云。無
T2036_.49.0639b27: 我無人無衆生無壽者。是法平等修一切
T2036_.49.0639b28: 善不著於相。帝曰。禪師既會祖意。還禮佛
T2036_.49.0639b29: 看經否。對曰沙門禮佛看經。蓋是住持常
T2036_.49.0639c01: 法。有四報焉。依佛戒修身。參尋知識漸修
T2036_.49.0639c02: 梵行。履踐如來所行之迹。帝曰。何爲頓
T2036_.49.0639c03: 見。何爲漸修。對曰。頓明自性與佛無二。然
T2036_.49.0639c04: 有無始染習。故假漸修對治令順性起用。
T2036_.49.0639c05: 如人喫飯非一口便飽。是日辨對七刻方
T2036_.49.0639c06: 罷。帝悦賜號圓智禪師

T2036_.49.0639c07:

廿八
辛未

　江州刺史崔黯。復廬山東林寺。黯自爲

T2036_.49.0639c08: 之碑。其略曰。佛之心以空化執智化也。以
T2036_.49.0639c09: 福利化欲仁化也。以縁業化妄術化也。以
T2036_.49.0639c10: 地獄化愚劫化也。故中下之人。聞其説利
T2036_.49.0639c11: 而畏之。所謂救溺以手救火以水。其於生
T2036_.49.0639c12: 人恩亦弘矣。然用其法不用其心。以至於
T2036_.49.0639c13: 甚則失其道蠹於物。失其道者迷其徒。蠹
T2036_.49.0639c14: 於物者覆其宗。皆非佛之以手以水之意
T2036_.49.0639c15: 也。爲國家者。取其有益於人。去其蠹物之
T2036_.49.0639c16: 病則通矣。唐有天下一十四帝。視其甚理
T2036_.49.0639c17: 而汰之。而執事之人。不以歸牛返本。以結
T2036_.49.0639c18: 人心。其道甚桀幾爲一致。今天子取其益
T2036_.49.0639c19: 生人稍復其教。通而流之以濟中下。於是
T2036_.49.0639c20: 江州奉例詔。予時爲刺史。前訪茲地。松門
T2036_.49.0639c21: 千樹嵐光熏天。蜩嘒湍鳴松籟冷然可
T2036_.49.0639c22: 別愛而不剪。利以時往。至是即善而復之。
T2036_.49.0639c23: 又曰。嘗觀晋史。見遠公之事。及得其書。其
T2036_.49.0639c24: 辨若注。其言若鋒。足以見其當時取今之
T2036_.49.0639c25: 所謂遠公者也。吾聞嶺南之山峻而不山。
T2036_.49.0639c26: 嶺北之山山而不秀。而廬山爲山。山與秀
T2036_.49.0639c27: 兩有之。五老窺湖懸泉墜天。秔香藥靈
T2036_.49.0639c28: 鳥閑獸善。烟嵐之中恍有絳節白鶴。使人
T2036_.49.0639c29: 觀之而不能回眸也。且金陵六代。代促
T2036_.49.0640a01: 俗薄。臣以功危。主以疑慘。潯陽爲四方之
T2036_.49.0640a02: 中。有江山之美。遠公豈非得計於此而視
T2036_.49.0640a03: 於時風耶。然鷙者搏羶。襲者居素。前入
T2036_.49.0640a04: 不暇。自歎者多。則遠師固爲賢矣。是山
T2036_.49.0640a05: 也以遠師更清。遠師也以是山更名。暢佛
T2036_.49.0640a06: 之法如以曹溪以天台爲號者。不可一二。
T2036_.49.0640a07: 故寺以山。山以遠。三相挾而爲天下具美
T2036_.49.0640a08: 矣

T2036_.49.0640a09:

廿九
癸酉

　潙山靈祐禪師示寂。師嘗示衆曰。夫道

T2036_.49.0640a10: 人之心。質直無僞。無背無面無詐妄心。行
T2036_.49.0640a11: 一切時視聽尋常。更無委曲亦不閉眼塞
T2036_.49.0640a12: 耳。但不附物即得。從上諸聖只是説濁邊
T2036_.49.0640a13: 過患。若無如許多惡覺情見想習之事。譬
T2036_.49.0640a14: 如秋水澄渟清淨無爲澹泞無礙。喚作道
T2036_.49.0640a15: 人。亦名無事人。時有僧問。頓悟之人還更
T2036_.49.0640a16: 有修不。師云。若眞悟得本他自知時。修與
T2036_.49.0640a17: 不修是兩頭語。如今初心雖從縁得一念
T2036_.49.0640a18: 頓悟自理。猶有無始曠劫習氣。未能頓淨。
T2036_.49.0640a19: 須教渠淨除現業流識。即是修也。不道
T2036_.49.0640a20: 別有法教渠修行趣向。從聞入理聞理深
T2036_.49.0640a21: 妙。心自圓明不居惑地。雖有百千妙義抑
T2036_.49.0640a22: 揚當時。此乃得坐披衣自解作活計。時相
T2036_.49.0640a23: 國鄭愚爲之碑曰。天下之言道術者多矣。
T2036_.49.0640a24: 各用所宗爲是。而五常教化人事之外。於
T2036_.49.0640a25: 精神性命之際。史氏以爲道家之言。故老
T2036_.49.0640a26: 嚴之類是也。其書具存。然至於盪情累外
T2036_.49.0640a27: 生死。出於有無之間。超然獨得。言象不可
T2036_.49.0640a28: 以擬議。勝妙不可以意況。則浮屠氏之言
T2036_.49.0640a29: 禪者。庶幾乎盡也。有口無所用其辨。巧
T2036_.49.0640b01: 歴無所用其數。愈得者愈失。愈是者愈非。
T2036_.49.0640b02: 我則我矣。不知我者誰氏。知則知矣。不知
T2036_.49.0640b03: 知者何以。無其無不能盡。空其空不能了。
T2036_.49.0640b04: 是者無所不是。得者無所不得。山林不必
T2036_.49.0640b05: 寂。城郭不必諠。無春夏秋冬四時之行。無
T2036_.49.0640b06: 得失是非去來之迹。非盡無也。冥於順也。
T2036_.49.0640b07: 遇所即而安。故不介於時。當其處無必。故
T2036_.49.0640b08: 不局於物。其大旨如此。其徒雖千百。得者
T2036_.49.0640b09: 無一二。近代言之者必有宗。宗必有師。師
T2036_.49.0640b10: 必有傳。然非聰明瓌宏傑達之器。不能
T2036_.49.0640b11: 得其傳。當其傳是皆鴻＊庬偉絶之度也。今
T2036_.49.0640b12: 長沙郡西北有山。名大潙。蟠木窮谷不知
T2036_.49.0640b13: 其遍幾千百里。爲羆豹虎兕之宅。雖夷人
T2036_.49.0640b14: 射獵虞迹樵夫。不敢田從也。師始僧號
T2036_.49.0640b15: 靈祐。生福唐。笠首屩足背閩來游。菴於翳
T2036_.49.0640b16: 薈非食不出。棲棲風雨默坐而已。恬然晝
T2036_.49.0640b17: 夜物不能害。非夫外死生忘憂患冥順大
T2036_.49.0640b18: 和者。熟能於是哉。昔孔門殆庶之士。以單
T2036_.49.0640b19: 瓢樂陋巷。夫子猶稱詠之。以其有生之厚
T2036_.49.0640b20: 也。且生死於人得喪之大者也。既無得於
T2036_.49.0640b21: 生。必無得於死。既無得於得。必無得於
T2036_.49.0640b22: 失。故於其間得失是非所不容措。委化而
T2036_.49.0640b23: 已。其爲道術。天下之能事畢矣。凡渉語是
T2036_.49.0640b24: 非之端。辨之益惑。無補於學者。今不論
T2036_.49.0640b25: 也。師既以茲爲事。其徒稍稍從之。則與之
T2036_.49.0640b26: 結構廬室。與之伐去陰黒。以至於千有餘
T2036_.49.0640b27: 人。自爲飮食紀綱。而於師言無所是非。其
T2036_.49.0640b28: 有問者隨語而答。不強所不能也。數十年
T2036_.49.0640b29: 言佛者。天下以爲稱首。武宗毀寺遂僧。逐
T2036_.49.0640c01: 空其所。師遽裹首爲民。惟恐出蚩蚩之輩。
T2036_.49.0640c02: 有識者益貴重之。後湖南觀察使裴公休。
T2036_.49.0640c03: 酷好佛事。値宣宗釋武宗之禁。固請迎而
T2036_.49.0640c04: 出之。乘之以已輿。親爲其徒列。又議重
T2036_.49.0640c05: 削其鬚髮師始不欲。戲其徒曰。爾以鬚髮
T2036_.49.0640c06: 爲佛耶。其徒愈強之。不得已笑而從之。復
T2036_.49.0640c07: 到其所居。爲同慶寺而歸。諸徒復來。其
T2036_.49.0640c08: 事如初。師皆幻視無所爲意。忽一日笑報
T2036_.49.0640c09: 其徒示若有疾。以大中七年正月九日歸
T2036_.49.0640c10: 寂。年八十三。即窆於大潙之南阜。後十有
T2036_.49.0640c11: 一年。其徒以師之道上聞。始加諡號及墳
T2036_.49.0640c12: 塔。以厚其終。噫人生萬類之最靈者。而
T2036_.49.0640c13: 以精神爲本。自童孺至老白首。始於飮食。
T2036_.49.0640c14: 漸於功名利養。是非嫉妬晝夜纒縛。又其
T2036_.49.0640c15: 念慮未嘗時餉歴息。煎熬形器起如寃讐。
T2036_.49.0640c16: 行坐則思想。偃臥則魂夢。以耽淫之利欲。
T2036_.49.0640c17: 役老朽之筋骸。餐飯既耗齒髮已弊。猶拔
T2036_.49.0640c18: 白餌藥以從其事。外以夸人内以欺己。曾
T2036_.49.0640c19: 不知息陰休影捐慮安神。求須臾之暇。以
T2036_.49.0640c20: 至溘焉而盡。親友不翅如行路。利養悉委
T2036_.49.0640c21: 之他人。愧負積於神明。辱殆流於後嗣。淫
T2036_.49.0640c22: 渝汗漫不能自止。斯皆自心而發。不可不
T2036_.49.0640c23: 制以道術。道術之妙莫有及此。佛經之説
T2036_.49.0640c24: 益以神聖。然其歸趣悉臻無有。僧事千百
T2036_.49.0640c25: 不可梗 &T019598;

。各言宗教自相矛盾。故褐衣圓
T2036_.49.0640c26: 頂未必皆是。若予者洗心於是逾三十載。
T2036_.49.0640c27: 適師之徒有審虔者。以師之圖形。自大潙
T2036_.49.0640c28: 來。知予學佛求爲讃説。觀其圖状。果前所
T2036_.49.0640c29: 謂鴻＊庬絶特之度者也。既與其賛。則又
T2036_.49.0641a01: 欲碑師之道於精廬之前。予笑而諾之。遂
T2036_.49.0641a02: 因其説以自警觸。故其立言不專以褒大
T2036_.49.0641a03: 潙之事云

T2036_.49.0641a04:

○

詔修天下祖塔未經賜號諡
者所在以聞太常考行頒賜

T2036_.49.0641a05:

三十
乙亥

　○

勅法師辨章
爲三教首座

T2036_.49.0641a06: 是年潭州道林沙門疏言。詣太原府訪求
T2036_.49.0641a07: 藏經。高士李節餞以序曰。業儒之人喜排
T2036_.49.0641a08: 釋氏。其論必曰。禹湯文武周公孔子之代。
T2036_.49.0641a09: 皆無有釋。釋氏之興。襄亂之所奉也。宜一
T2036_.49.0641a10: 掃絶剗革之使不得滋。釋氏源於漢。流於
T2036_.49.0641a11: 晋。瀰漫於宋魏齊梁陳隋唐。孝和聖眞之
T2036_.49.0641a12: 間。論者之言粗矣。抑能知其然。未知其所
T2036_.49.0641a13: 然也。吾請言之。昔有一夫。膚腯而色凝。氣
T2036_.49.0641a14: 烈而神清。未嘗謁醫。未嘗禱鬼。恬然保順。
T2036_.49.0641a15: 罔有札瘥之患。固善也。即一夫不幸而有
T2036_.49.0641a16: 寒暑風濕之痾。背癃而足躄。耳瞶而目瞑。
T2036_.49.0641a17: 於是功熨之術用焉。禳禬之事紛焉。是二
T2036_.49.0641a18: 夫豈特相反耶。蓋病與不病勢異耳。嗟乎
T2036_.49.0641a19: 三代之前世康矣。三代之季世病矣。三代
T2036_.49.0641a20: 之前禹湯文武徳義播之。周公孔子典教
T2036_.49.0641a21: 持之。道風雖衰漸漬猶存。詐不勝信惡知
T2036_.49.0641a22: 避善。於是有撃壤之歌。由庚之詩人人而
T2036_.49.0641a23: 樂也。三代之季道風大衰。力詐以覆信。扇
T2036_.49.0641a24: 澆而散樸。善以柔退。惡以強用。廢井田
T2036_.49.0641a25: 則豪窶相乘矣。貪封略則攻戰亟用矣。務
T2036_.49.0641a26: 實帑則聚斂之臣升矣。務勝下則掊剋之
T2036_.49.0641a27: 吏貴矣。上所以御其下者欺之。下所以奉
T2036_.49.0641a28: 其上者苟之。上下相仇激爲怨俗。於是有
T2036_.49.0641a29: 汨羅之客。有負石之夫。人人愁怨也。夫釋
T2036_.49.0641b01: 氏之教以清淨恬虚爲禪定。以柔謙退讓
T2036_.49.0641b02: 爲忍辱。故怨爭可得而息也。以菲薄勤苦
T2036_.49.0641b03: 爲修行。以窮達壽夭爲因果。故陋賤可得
T2036_.49.0641b04: 而安也。故其喩云。必煩惱乃見佛性。則本
T2036_.49.0641b05: 衰代之風激之也。夫衰代之風擧無可樂
T2036_.49.0641b06: 者也。不有釋氏以救之。尚安所寄其心乎。
T2036_.49.0641b07: 論者不責衰代之俗。而尤釋氏之興。則是
T2036_.49.0641b08: 抱疾之夫。而責其醫禱攻療者也。徒知釋
T2036_.49.0641b09: 因衰代之興。不知衰代須釋氏之救也。何
T2036_.49.0641b10: 以言之耶。夫俗既病矣。人既愁矣。不有釋
T2036_.49.0641b11: 氏使安其分。勇者將奮而思鬪。智者將靜
T2036_.49.0641b12: 而思謀。則阡陌之人將紛紛而群起矣。今
T2036_.49.0641b13: 釋氏一歸之分而不責於人。故賢智俊朗
T2036_.49.0641b14: 之士皆息心焉。其不達此者愚人也。惟上
T2036_.49.0641b15: 所役焉。故罹衰亂之俗。可得而安頼此也。
T2036_.49.0641b16: 若之何而剪去之哉。論者不思釋氏扶世
T2036_.49.0641b17: 助化之大益。而疾其雕鎪綵繪之小費。吾
T2036_.49.0641b18: 故曰。能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者也。會昌
T2036_.49.0641b19: 季年武宗大剪釋氏巾其徒。且數萬之民
T2036_.49.0641b20: 隷具其居。容貎於土木者沈諸水。言詞於
T2036_.49.0641b21: 紙素者烈諸火。分命御史。乘驛走天下。察
T2036_.49.0641b22: 敢隱匿者罪之。由是天下名祠珍宇。毀撤
T2036_.49.0641b23: 如掃。天子建號之初。雪釋氏之不可廢也。
T2036_.49.0641b24: 詔徐復之。而自湖以南。遠人畏法。不能
T2036_.49.0641b25: 酌朝廷之體。前時焚撤書像殆無遺者。故
T2036_.49.0641b26: 雖明命復許制立。莫能得其書。道林寺湖
T2036_.49.0641b27: 西之勝游也。有釋疏言。警辨有謀。獨曰。太
T2036_.49.0641b28: 原府國家舊都多釋祠。我聞其帥司空范
T2036_.49.0641b29: 陽公天下仁人。我弟往來購釋氏遺文。以
T2036_.49.0641c01: 惠湘川之人。宜其聽我而助成之矣。即辭
T2036_.49.0641c02: 而北游。既上謁軍門。范陽公果諾之。因四
T2036_.49.0641c03: 求散逸不成蘊秩者。至釋祠不見毀而副
T2036_.49.0641c04: 剩者又命講匃以補繕闕漏者月未幾。凡
T2036_.49.0641c05: 得釋經五千四十八卷。以大中十年秋八
T2036_.49.0641c06: 月。輦自河東而歸於湘焉。嘻釋氏之助世。
T2036_.49.0641c07: 既言之矣。向非我君洞鑒理源。其何能復
T2036_.49.0641c08: 立之耶。既立之。且亡其書。非有疏言遠識
T2036_.49.0641c09: 而誠堅。孰克弘之耶。吾喜疏言奉君之令
T2036_.49.0641c10: 演釋之宗。不憚寒暑之勤。徳及遠人。爲
T2036_.49.0641c11: 叙其事且贈以詩。詩曰。湘水狺狺兮俗
T2036_.49.0641c12: 獷且很。利殺業偸兮吏莫之馴。繄釋氏兮
T2036_.49.0641c13: 易暴使仁。釋何在兮釋在斯文。湘水滔滔
T2036_.49.0641c14: 兮四望何已。猿狖騰拏兮雲樹靡靡。月
T2036_.49.0641c15: 沈浦兮烟冥山。檣席卷兮櫓床閑。偃仰兮
T2036_.49.0641c16: 嘯詠。鼓長波兮何時還。湘川超忽兮落日
T2036_.49.0641c17: 晼晼。松覆秋庭兮蘭被春畹。上人去兮幾
T2036_.49.0641c18: 千里。何日同游兮湘川水

T2036_.49.0641c19:

卅一
戊寅

　詔羅浮軒轅先生。左拾遺王譜等上疏

T2036_.49.0641c20: 諫之。詔答曰。朕以躬親庶務萬機事繁。訪
T2036_.49.0641c21: 聞羅浮處士軒轅集善能攝生年齡不老。
T2036_.49.0641c22: 乃遣使迎之。冀其有少保理也。朕毎觀前
T2036_.49.0641c23: 史。見秦皇漢武之事。常以之爲戒。卿等職
T2036_.49.0641c24: 在諫司。閲示來章深納誠意。復謂宰相曰。
T2036_.49.0641c25: 爲吾諭於諫官。雖少翁欒大復生。亦不能
T2036_.49.0641c26: 相惑。第聞軒轅生高士。欲與一言耳。未幾
T2036_.49.0641c27: 軒轅集至。帝問曰。先生遐壽而長年可致
T2036_.49.0641c28: 否。對曰。屏聲色去滋味。一哀樂廣惠澤。
T2036_.49.0641c29: 則與天地合體日月齊明。是爲長年。不假
T2036_.49.0642a01: 外求也。帝敬重之

T2036_.49.0642a02:

己卯

　○

韋寅於洪州剏觀音寺。躬請仰山
惠寂禪師開山住持。今爲官講

T2036_.49.0642a03: 八月帝崩。年五十矣。帝性明叡。用法無私。
T2036_.49.0642a04: 恭謹節儉惠愛民物。從諫如流。天下稱爲
T2036_.49.0642a05: 小太宗。毎宰相奏事畢。忽恬然曰。可以間
T2036_.49.0642a06: 語。因問閭閻細事。或譚宮中游宴一刻許。
T2036_.49.0642a07: 復正容曰。卿等善爲之。常恐卿輩負朕。後
T2036_.49.0642a08: 日難相見乃起入宮。令狐綯嘗謂人曰。吾
T2036_.49.0642a09: 十年秉政最承恩遇。然毎於延英奏事。未
T2036_.49.0642a10: 嘗不汗霑衣也
T2036_.49.0642a11: 舊唐史賛曰。臣聞黎老言大中故事。獻文
T2036_.49.0642a12: 皇帝器識深遠。久歴艱難備知人間疾苦。
T2036_.49.0642a13: 自寶歴已來。中人擅權事多假借。京師豪
T2036_.49.0642a14: 右大擾窮民。洎大中臨御。一之日權豪斂
T2036_.49.0642a15: 迹。二之日姦臣畏法。三之日閽寺讋氣。
T2036_.49.0642a16: 由是刑政不濫賢能效用。百揆四嶽穆若
T2036_.49.0642a17: 清風。十餘年間頒聲載路。帝宮中衣澣
T2036_.49.0642a18: 濯之衣。常膳不過數器。非母后侑膳。輒不
T2036_.49.0642a19: 擧樂。歳或小飢憂形于色。雖左右近習。未
T2036_.49.0642a20: 嘗見怠墮之容。與群臣言。儼然煦接如對
T2036_.49.0642a21: 賓僚。或有所陳聞虚襟聽納。故事人主行
T2036_.49.0642a22: 幸。黄門先以龍腦欝金籍地。獻文悉命去
T2036_.49.0642a23: 之。宮人有疾醫視之。既瘳即抽金賜之。誡
T2036_.49.0642a24: 曰。勿令勅使知。謂朕私於侍者。其恭儉
T2036_.49.0642a25: 好善類如此。季年風毒。召羅浮山人軒轅
T2036_.49.0642a26: 集。訪以治身之要。集亦有道之士也。未
T2036_.49.0642a27: 嘗輒語詭異。帝益重之。及堅謂還山。帝曰。
T2036_.49.0642a28: 先生捨我亟去。國有災者。朕有天下竟得
T2036_.49.0642a29: 幾年。集索筆横書四十而去。乃十四年也。
T2036_.49.0642b01: 興替宜運其若是與。而帝道皇猷始終無
T2036_.49.0642b02: 闕。雖漢之文景不足過也。惜乎簡籍遺落。
T2036_.49.0642b03: 舊事十無三四。吮墨揮翰有所慊然
T2036_.49.0642b04: 資治通鑑曰。宣宗少歴艱難。長年踐祚。人
T2036_.49.0642b05: 之情僞靡不周知。盡心民事精勤治道。賞
T2036_.49.0642b06: 簡而當。罰嚴而必。故方内樂業。殊俗順軌。
T2036_.49.0642b07: 求之漢世。其孝宣之流亞歟
T2036_.49.0642b08: 論曰。唐新舊史唯宣宗朝事實相反特
T2036_.49.0642b09: 甚。唯舊史與資治通鑑皆合。新史貶
T2036_.49.0642b10: 之。謂宣宗以察爲明。無復仁恩之意。嗚
T2036_.49.0642b11: 呼斯言莫知何謂也。大凡人君寛厚長
T2036_.49.0642b12: 者。必責以優游無斷。至於精勤治道。則
T2036_.49.0642b13: 謂以察爲明。然則從而可乎。孟子曰。盡
T2036_.49.0642b14: 信書不如無書。蓋誠然也

T2036_.49.0642b15:

卅二

　補怛洛伽山。觀音示現之地。有唐大中

T2036_.49.0642b16: 間。天竺僧來。即洞中燔盡十指。親覩妙
T2036_.49.0642b17: 相。與説妙法。授以七寶色石。靈跡始著。其
T2036_.49.0642b18: 後日本國僧惠鍔。自五臺得菩薩畫像。欲
T2036_.49.0642b19: 還本國。舟至洞輒不往。乃以像舍于土人
T2036_.49.0642b20: 張氏之門。張氏屢覩神異經捐所居爲觀

T2036_.49.0642b21:

音院

昌國志云梁貞
明二年始建寺

郡將聞之。遣慕賓迎其

T2036_.49.0642b22: 像。到城與民祈福。已而有僧名即衆求
T2036_.49.0642b23: 嘉木扃戸刻之。彌月像成而僧不見。今

T2036_.49.0642b24:

之所設是也

史越王作重
修寺記云

宋元豐三年。王

T2036_.49.0642b25: 舜封使三韓。至此黒風驟起巨龜負舟。向
T2036_.49.0642b26: 山禱告。大士現相舟穩。還朝以聞。朝廷頒
T2036_.49.0642b27: 金帛移寺建於梅嶺山之陽。賜額寶陀。祈
T2036_.49.0642b28: 禱雨暘輒應。迨今元朝。降香賜田重新寺
T2036_.49.0642b29: 宇。以福邦家永延帝祚
T2036_.49.0642c01: 佛祖歴代通載卷第十六
T2036_.49.0642c02:
T2036_.49.0642c03:
T2036_.49.0642c04:
T2036_.49.0642c05: 佛祖歴代通載卷第十七
T2036_.49.0642c06: 　嘉興路大中祥符禪寺
T2036_.49.0642c07: 住持華亭念常集　
T2036_.49.0642c08: 唐

T2036_.49.0642c09:

一
庚辰

　懿宗漼

宣宗長子。好聲樂遊宴。委政群僚。復迎
佛骨而曰。生見之死無恨。年三十六崩。

T2036_.49.0642c10:

葬簡陵。在
位十四年

改咸通

T2036_.49.0642c11:

二
壬午

　杭州大慈山寰中禪師。蒲坂人也。姓盧

T2036_.49.0642c12: 氏。頂骨圓聳其聲如鐘。出家於并州童子
T2036_.49.0642c13: 寺。受心印於百丈禪師。結茅於南岳。一
T2036_.49.0642c14: 日南泉至。問如何是庵中主。師云。蒼天蒼
T2036_.49.0642c15: 天。泉云。蒼天且置。如何是庵中主。師云。
T2036_.49.0642c16: 會即便會。莫忉忉。泉拂袖而出。趙州問。
T2036_.49.0642c17: 般若以何爲體。師云。般若以何爲體。趙州
T2036_.49.0642c18: 大笑而出。師明日見趙州掃地問。般若以
T2036_.49.0642c19: 何爲體。趙州置箒拊掌大笑。師便歸方丈。
T2036_.49.0642c20: 師後住浙江大慈山。上堂示衆云。山僧不
T2036_.49.0642c21: 解答話。只能識病。又云。説得一丈不如
T2036_.49.0642c22: 行取一尺。説得一尺不如行取一寸。問道
T2036_.49.0642c23: 者衆。山素缺水。師擬飛錫。夜夢神人告之
T2036_.49.0642c24: 曰。勿他之。詰朝見二虎以爪跑地。泉自涌
T2036_.49.0642c25: 出。味甘如飴。有僧自岳至。乃曰。童子泉涸
T2036_.49.0642c26: 矣。移來在此。故東坡題詩云。亭亭石塔東
T2036_.49.0642c27: 岡上。此老初來百神仰。虎移泉眼趁行脚。
T2036_.49.0642c28: 龍作浪花供撫掌。至今遊人灌濯罷。臥聽
T2036_.49.0642c29: 空階環玦響。故知此老如此泉。莫作人間

Footnote:

629 630 631 632 633 634 635 636 637 638 639 640 641 642 643 644 [行番号:有/無] [返り点:無/有] [CIT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