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正蔵検索


punctuation    Hangul    Eng   

Citation style A:
Citation style B:
()
Citation style C:
()
Citation style D:
()
TextNo.
Vol.
Page

  INBUDS
INBUDS(Bibliographic Database)
  Digital Dictionary of Buddhism
電子佛教辭典
パスワードがない場合は「guest」でログインしてください。
Users who do not have a password can log in with the userID "guest".

本文をドラッグして選択するとDDBの見出し語検索結果が表示されます。

Select a portion of the text by dragging your mouse to view all terms in the text contained in the DDB. ・

Password Access Policies

竺僊和尚語録 (No. 2554_ 竺僊梵仙竺僊梵仙編 ) in Vol. 80

[First] [Prev+100] [Prev] 405 406 407 408 409 410 411 412 413 414 415 416 417 418 419 420 [Next] [Next+100] [Last] [行番号:/]   [返り点:/] [CITE]

頭倶坐斷。進云。不去不來時又作麼生。答
云。看脚下。乃云。將此深心塵刹。是則名
佛恩。此是九旬聖制。剋期取證底。若
夫衲僧家隨分所有者。即今不拈出。何故
一葉落天下秋
上堂。卵有毛。雞三足。龜長於蛇。鉢盂無柄。
乃竪起拂子云。拂子聻。下座
上堂。飛廉善走惡來多力。一日到眞如。打
倒籬兼壁。東西成一統。更無南與北。溌頼
家私幾箇知。庭下寒花蝶也迷
上堂垂語云。藥因病出金瓶。正恁麼時
病者。請來相見。山僧與儞診候臨時。
良久云。依舊不唇。乃云。作麼生自從
亂後三十年。不鹽醤。也大奇也大奇。眞
如者裏。不斯清水白米。本來有喫。則任
君喫。不喫也由伊。何故如此。三年一閏。五
年再閏。地久天長。麻姑無信。忒尀耐忒尀
耐。蓬莱水淺方平。不會。翠竹黄花又過秋。
他幾箇生慚愧
一日本覺居士問。臨濟徳山。以棒喝
學者。未審。和尙用箇甚麼。師云。我用劍耳。
覺云。此是第二頭。師云。我不儞。第二頭
第三頭。第一頭但是一切都斬。良久。師再問
云。正恁麼時儞命何在。覺云。不風。師云。
甚麼儞頭落也不知。覺乃喝。師云。正是
第二頭
因註楞伽經上堂。五法三自性識。二種無
我。乃至一百八句。且道。是甚麼義。拈拄杖
卓一下云。是此義其或未然後五日看
復擧。紫璘供奉欲經。忠國師曰。凡註經
佛意始得。璘云。若不佛意。爭解
得經。國師令侍者盛一椀水。著米七粒
水中。椀面安筋一隻。乃問此是甚麼義。
璘無語。國師云。老僧意尙不會。況佛意。爭
能註得經。拈云。若是眞如當時。只道。此是
忠國師因紫璘供奉欲經。令侍者盛
一椀。著米七粒於水中。椀面安筋一隻。乃
問。是甚麼義義。又曰。是國師意。又曰。實非
佛意。當時若也如此對答。未必國師不
明窓下安排。且道。即今還有明窓下
也無。下座
上堂。以拂子圓相云。大衆會麼。今日開
爐。下座
達磨祖忌拈香。少林花木正凋霜。天老誰知
地亦荒。結果自然成更好。慇懃炷此一爐香
上堂。有意氣時添意氣。黄牛八脚垂過鼻。
風流不著衣多。會使家富貴
建長請退院上堂。眞如界内。本無許事
且道。因甚麼一歩。直得天高東南。退
。直得地傾西北。良久云。豈不道。伸脚
唯在縮脚裏。即下座
眞如禪寺語録







竺僊和上語録卷中

四明竺仙和尙住相模州巨福山建長興國禪
寺語録
  侍者景忍裔翔宗訥契鈞等編
師。丙戌十一月二十九日。於京師眞如禪寺
方丈左武衞將軍請。明年丁亥正月二十
日入寺。指山門云。門内有君子。門外君子
至。白日照古今。清風動天地
佛殿 渠即是我。我即是渠。燒香禮拜。無

土地 祠山張大帝。天下鬼神爺。誰知鄕曲
。由來共一家。便燒香
祖堂 西天無折合。東土錯流傳。鼻孔皆相
似。頭顱亦復然。便禮拜
據室 道得也是。道不得也是。會得也好。會
得也好。黄念臺上妙舞三千。白玉樓前高
歌八百。是汝等諸人。向無量劫前親曾應
拍。即今事作麼生。喝一喝
御教書。當者個是大神呪。是大明呪。
是無上呪。是無等等呪。功徳難量。諦聽諦

法座云。僊上座。常時以盡虚空界座。
盡虚空界身。以盡虚空界口。塵説
刹説。三世一切説。無間歇而又何用特地
今時重登此個小木棚子。如何若何。乃驟歩
云。看看。有何異處。遂陞座。祝
聖罷。次拈征夷大將軍并左武衞將軍香云。
伏願。如我本尊地藏王菩薩兩手。一持金錫
一掌寶珠。寶珠可以照曜世界。金錫可
壓乾坤
又次拈關東主典厩將軍香云。伏願。如
土地昌福崇仁。鎭此山河。神和道合。深明
佛法。洞徹見元
復次於懷中出香。乃呵呵笑云。此香奉
爲先師扶宗普覺佛性禪師古林大和尙。用
法乳之恩。復笑云。釋子嗣法。不俗人
結交。擬向黄金鑛裡。鑄出相思涙。而向
木片上。拈出呵呵笑。又笑云。遍法界不
其人。盡大地是儞自己。踏不著。謝證明。三
十年後。百千劫外。不最親。忍笑不已。青
天之高有頂。滄海之深無底。乃就座。上首
白槌云。法筵龍象衆。當第一義。師云。早
是第八義。既然如是。豈方便。拈拄杖
云。還有相見者麼。僧問。人天普集。選佛場
開。四衆咸臻。萬靈畢萃。學人上來。請師祝
聖。答云。雲靜日月正。雪晴天地春。進云。祝
聖已蒙師指示。向上宗乘事若何。答云。天河
北斗。日月轉金輪。進云。與麼則千枝少
室花方盛。一派曹源水更清。答云。自古自今。
進云。記得。肅宗皇帝問忠國師。如何是十身
調御。國師云。檀越踏毘盧頂上行意旨如
何。答云。須彌山走馬。大洋海横身。進云。恁
麼則頂門具眼照天地。肘後懸符亙古今。答
云。恰是。進云。如此則昔日靈山。今日靈山。
當時世尊。今朝和尙。答云。兩個。進云。覓
煙得。擔泉帶月歸。大衆證明。學人禮謝。
答云。座中盡是江南客。正好樽前唱鷓鴣。乃
云。毘盧頂上分開一合乾坤。赤肉團邊坐
三祇今古。直得普遍普。現遍普。動遍動。震遍
震。吼遍吼。靈臺萬疊。寶網千重。交貫焜煌。
彌羅照曜。正與麼時。折蒿枝以攪滄溟。鑄
金剛而成鐵券。然後折半列三。唱六點五。
眞珠於紫羅帳裡。横錦線於白雲天外
其聖性人天水命魚龍毛凡道衆。各各歴
。個個廓爾。至於家納百福戸入千祥。朝
野歌謠。君臣歡慶。何莫於斯也。然則且
道。斯之一字。何以申明。竪起拂子云。一毫
穿衆穴。八表賀昇平。 復擧。臨濟云。有
。論劫在途中家舍。有一人
。不途中。那個合人天供養。新建長
則不然。昨自京師來入玆寺。向者實在
。于今唯居家舍。臨濟即是山僧。山僧即
臨濟。豈不見。一雙孤雁撲地高飛。兩隻
鴛鴦池中獨宿。若也見得。近水樓臺先得月。
若也不見向陽花木春。直下會去。變
大地黄金。以施仁者分外。直下不
會。攪長河酥酪。以仁者分外
何故。如今四海清如鏡。行人不路爲讐」
當晩小參。龍吟雲起。虎嘯風生。即且置。竪
起拂子云。者箇是三世諸佛。一手共握底柄
子還有七縱八横處相見底麼。僧問。坐
斷毘盧頂。宏開解脱門。聖凡同得入。一一
慈尊。學人上來乞師指示。答云。滿眼光
明燭。鐘中無鼓聲。進云。記得。教中所説佛
三身。爲法報化。其理如何。答云。握手舞
三臺。笑倒黄番綽。進云。如何是法身。答云。
覷不著。進云。如何是報身。答云。儞還識
也無。進云。作麼生是化身。師乃垂下一足
進云。如此則自性具三身。三身唯一體。答
云。甚會得好。進云。不今夕節。他日定難
逢。大衆證明。學人禮謝。答云。伏惟。可喜。乃
云。一別靈山再會同。儼然昔日舊家風。愧
佛法慇懃語。幸有心情彼此通。高擧既
天鳳穴。入深須海龍宮。更宜共把
金錫。重撃須彌頂上鐘。復云。記得。初在
大檀那左武衞將軍玆山之命。復召飯
以錢。既而就爲告別。檀那即贈以偈云。西
都東海際。相見幾般回。來往本無隔。毛頭沙
界開。山野當時和韻以謝云。不千里
相看腸九回。贈言多慰意。茅塞一時開。諦觀
檀那志誠殷勤如此。而宗通句到。又若是蓋
佛祖菩薩阿羅漢化身而來也。昭回斯道。闡
發宗乘玆乎。再和一首云。宗乘當
。斯道見昭回。萬朶優曇蘂。春風一夜開」
兩班及龍首座上堂。青帝掣開金殿鎖
山鬼把住麒麟兒。與麼與麼。三千諸佛點首。
不與麼不與麼。六代聖人却歩。撃拂子云。
南山起雲。北山下雨。建長寺裡。五百高流。
東序西向。西序東向。是法住法位。世間相常
住。乃問侍者。今日是幾。者擬祇對。即喝便
下座
上堂。一即一切。一切即一。竪起拂子云。釋
迦老子即今化作拂子。却在山僧手裡。乃撃
一下云。即今又穿燈籠露柱。倒騎佛殿
直出山門去也。直得春風&T058771;&T058771;。春日兮
暉暉。春水兮涓涓。春泥兮滑滑。再竪云。即今
又在者裏。大衆見麼。容顏甚奇妙。光明照
十方。我昔曾供養。今復還親覲。又撃云。下座
巡堂喫茶
佛涅槃上堂。僧問。胸字香分無量義。頂珠常
照百由旬。雙林孰謂圓寂。坐斷乾坤
眞。學人上來乞師指示。答云。大衆見
恁麼問。進云。教中道無有涅槃佛。無
涅槃。還端的也無。答云。甚麼教中恁麼道。進
云。唯如道今日即有。明日即無。又見如何
答云。錯。進云。如此則佛身充滿於法界。普
一切群生前。答云。也是第二頭。進云。記
得。前日和尙上堂云。容顏甚奇妙。光明照
。我昔曾供養。今復還親觀。即今在那裏
答云。儞困耶。進云。可謂經行及坐臥。常在
於其中。答云。儞醒耶。進云。不今日快便
逢。大衆證明。學人禮謝。答云。喫茶。乃云。
無有涅槃佛。無佛涅槃。且道。今日底事
又作麼生。良久云。君不見。梨花藞苴桃花
笑。無限遊人醉似
上堂。本地風光相應。肘後靈符烜赫。發一句
於千聖頂門。抽一機於無盡寶藏。直得花開
世界起。花落實相成。今朝三月一。前日是清
明。且道。即今事作麼生。無限風光好。山河一
道平
報國寺休耕菴請爲開山。佛乘禪師一十三
年忌辰陞座。乃竪起拂子云。拂子能生
切法。拂子能滅一切法。能使一切法不生。
能使一切法不滅。正與麼時。還有激揚者
麼。僧問。一切諸佛乘。願力遊人世。本來無
去住。出沒隨人意。今日佛乘禪師忌辰。還來
也無。請師指示。答云。高著眼。進云。可謂處
處眞處處眞。塵塵盡是本來人。答云。覰著則
瞎。進云。此事且止。記得教中云。十方薄伽
梵。一路涅槃門。未審。門在何處。答云。儞適
間從甚麼處來。進云。只如僧問乾峯路頭
峯以拄杖畫一畫云。在者裏。意旨如何。答
云。險。進云。雲門聞得云。雲門扇子&T050180;跳上
十三天&T006728;著帝釋鼻孔。東海鯉魚打一棒。雨
盆傾。又作麼生。答云。七顚八倒隨樓搜
進云。雲門與乾峯則且止。唯如者僧還識
路頭也無。答云。不今日。進云。既識路頭
。聻。答云。今日不殊。進云。又記得。教中云。
唯有一乘法。無二亦無三。未審。是甚麼一乘
法。答。背後看。進云。若但讃佛乘。衆生沒
。答云。將此深心奉塵刹。進云。可謂奇特
中奇特。殊勝中殊勝。大衆證明。學人禮謝。
答云。許儞知。乃云。即者是即者是。一是一
切無是。即者非即者非。一非一切無
非。一切非。一十三年電影飛。一切是。今日
重來相汝爾。撃拂子云。非不非。是不是。是
非已去了。是非裡薦取。取不得捨不得。還見
佛乘禪師麼。上下四維無等匹。回向罷。復
云。此是報國寺休耕菴爲本寺開山佛乘禪
師一十三年忌辰。請陞座底意旨。且道。説
箇甚麼則得。若夫所看五部大乘妙典經。内
皆已説盡。若重説之。正是頭上安頭。又且
達磨西來。不立文字。直指人心。見性成佛。若
説者。則是違背祖宗。自爲訕謗。若
説者。爭柰即今何。當此之時。還有
定當得底也無。若有便可佛乘禪師
相握手。直向千聖頂&T058676;行。一期事畢。更
不用。如何若何。若却請佛乘禪師證明
是乎仙上座敲空取響。供養諸人去也。
所謂不立文字之説。非謂一切語言。不
言説。非謂一切文字。皆用併蕩却之
唯如者一句不立文字之説。明如日月。聲
雷霆。流傳今古。又是何物。此蓋但以恐
人墮文字上文字。所指文字外之
耳。所謂獅子咬人。狂狗趁塊者是也。當
第一義諦於文字外爾。豈不見。佛
楞伽因大慧問。三藐三佛陀。無風起浪。
佛曰。悉離一切量一釣便上於下。又曰。離
一切量則無言説。抱贓叫屈。又曰。無言説
則無生。無生則無滅。無滅則寂滅。寂滅則自
性涅槃。自性涅槃則無事無因。無事無因則
無攀縁。無攀縁則出過一切虚僞。出過一切
虚僞則是如來。如來則是三藐三佛陀。敗闕
少。始佛曰。悉離一切量。只此一言。已早
是慈悲忒殺。而乃又曰。則無言説。只此無言
説之言。豈不是言説耶。而又乃至向下。云
云不已。又是甚麼。當知不言説。不
。不言説上。然則佛乃老婆如是。著
麼急。豈當時佛世。最上大乘根器鮮少無如
之。何故乃忉忉曲盡其心。導人如此。至
靈山拈花。百萬人天。悉皆罔措。是時諸大菩
薩。大阿羅漢證果位。獲神通底聖賢。不
數。第迦葉一人而已。蓋可見耶。孰知此
一點子唯悟方知不企及。當此之時
箇漢出來道。汝是何人。乃敢罔聖欺
於如是。仙上座未免起身禮他三拜但惜
之。又所謂此經四卷者。此乃全是文字
而已。今乃以不立文字之爲證。余果欺
人乎。余豈人哉。達磨乃是不立文字之
師。蓋其得於是也。而謂二祖曰。吾觀震旦
所有經教。唯楞伽四卷可以印心。切忌
認定盤星。此亦是第二箇老婆耳。而其又曰。
吾觀赤縣神州有大乘器。者老子眼横二寸。
舌長三寸。洎得箇第子。但能禮三拜。依
位而立。便謂。汝得吾髓。無孔鐵鎚三箇竅。
等閑挿翼向天飛。世間畢竟無人識。只有
年達磨知。然其豈厥後子孫繁衍鼎盛。衝
樓跨竈。而不少耶。所謂三藐三佛陀。若據
其義翻爲東土之言。三者正也。藐者遍也。
等也。佛陀又曰菩提。知也。覺也。總曰正遍
知覺。是佛之徳也。如曰。惟願爲説三藐三佛
。即是所謂如何是佛法的的大意耳。是故。
臨濟以問。黄檗但以烏藤用事。臨濟承之。
於或未入門。即熱喝出去。乃至其他。或
曰。如何是佛。乾屎橛。麻三斤。殿裡底。狗子
還有佛性也無。無。上至諸佛。下至螻蟻。皆
佛性。爲甚狗子却無。爲伊有業識性。在
一等亦是老婆。但不汝解注。一例用
分草料。使儞自悟耳。較些子昧者。以心意
識量思惟計較。此是外道也。其可得哉。又
大慧曰。如世尊説修多羅。攝受不生不滅
又世尊説不生不滅。是如來異名。乃難
曰。云何世尊爲無性故。不生不滅。爲是如
來異名耶。佛乃廣爲分別解説。乃至曰。我
此娑呵世界三阿僧祇百千名號。各
我名。而不我異名。師乃擧拂子云。仙
上座拂子但喚作拂子。又指香爐云。香爐
但喚作香爐。於是佛又自説一絡索。名而
曰。彼諸愚夫不我。而計著言説種種
章句。於不生不滅無性想。不自通會
歸終極。止止不説。又曰。彼諸癡人作
是言義。如言説義説異。謂義無身故。言
説之外更無餘義。惟止言説。不言説自
。不言説生滅。義不生滅。一切言説。墮
於文字義。則不離性非性故。法離文字
故。是故我等諸佛及諸菩薩。不一字。不
一字。咄。漏逗不少。釋迦老子寐語作麼
釋迦老子寐語則且置。設使盡大地人。開得
眼來覩見青天白日。元來始知不立文字。直
指人心。見性成佛。乃是佛佛祖祖。及一切
當人之事。蓋非達磨始立爲宗。非是自爲
一家之説。達磨乃傳佛心宗。以救迷情
已。箇事唯證。乃知。豈文字之師同日可語。
祖以來。得這些子入手底。握定佛祖命
。撥轉向上機關。千變萬化。開合臨時。卷
舒自在。更不人。何其盛哉。唯如佛曰。不
一字。不一字。忽若當時。有人問曰。
一大藏教何處得來。畢竟佛又如何支遣。佛
則未必不重謂之。曰法離文字故。若是仙
上座則不然。但曰。是我罪過便了。再問如
何。且待我上山斫棒來。常愛妙喜老人。庶
幾有些子衲僧氣息。嘗擧。菴提遮女問
曰。明知生是不生之法。爲甚麼生死
之所流。乃著語曰。也好與一問。於是復解
之曰。大意道明知本來不生不滅。因甚被
生死流將去。昧却本來面目。文殊答曰。其
力未充。舊時有一僧此語。問一老宿。適
面前有一枝笋。宿乃謂其僧曰。如今將
來作竹用得麼。此明其力未充。謂修行未
有力在此是教中所説。却到祖師門下。非
離眞而立處。立處即眞要會麼。明知生是不
生之法。爲甚麼生死之所流。其力未充。
狗子還有佛性也無。無。喚作竹箆即觸。不
喚作竹箆則背。無是這箇道理。宗眼即
教眼。祖意即教意。此是妙喜老人如此。若
是仙上座則又不然。明知。生是不生之法。
甚麼生死之所流。其力未充。狗子還
有佛性也無。有。狗子還有佛性也無。無。畢竟
如何。七畫對十二。若也會。十方國土中。莫
一乘法。若也不會。無二亦有三。萬里一
條鐵。且道是宗眼。且道是教眼。且道是祖意。
且道是教意。此則且置。常記與佛乘禪師
見。已是二十四五年事。某丙寅間遊江西
洪州翠岩。忽見此和尙。丰采卓異。而趨
前曰。昨受鳳臺和尙所囑曰。我有&T002922;
。遊江西去。汝可之。故此尋訪而至。吁
余非曾打破人家事。鳳臺老人何爲而言。余
&T002922;利僧。大似笑。由此一見如故。後
鳳臺。又同住凰臺。老人甚器重之。而此
禪師。謹律。毎午後水亦不飮。勤於制
。琢成言句。清新可愛。出人意表。時山僧
嘗與衲子言曰。日本廣首座。二六時中。除
坐禪。作言句外。別無他想。可謂佳衲子也。
於浙間。與夫徑山南北山往往共
處。一日在徑山。忽日本文侍者至。言。鄕船
福州。以明極和尙有宿昔之約取之
時。明極欲山僧偕行不可。乃謂文曰。若
能化仙公共住行矣。否則不然。且又自謂
曰。汝於此但此國人識汝耳。有何利益
亦可彼。行汝古林和尙。一枝佛法於
也好。此乃佛天在上。余不言。又曰。我
之老大昏耄。尙且欲去。況汝後生。精明百
倍。而又事事敏妙。且聞。彼之船不一二年
。必又來此。就回亦可。亦望汝寄附鄕
也。時日本亦有數人在彼。余乃問文等
曰。可回否。文曰。此船一去明年即便又
來。但隨意耳。昔兀菴亦回。西澗回而復往。
但自貪我國之好者。自不回耳云云。佛乘禪
師曰。我觀此土。皆無叢林。看不上眼。今唯
我鄕間。尙有百丈在世時也。如或不
信。則同往一觀而回。又曰。西堂和尙之言是
也。當去行佛法。而今佛法流東。凡我鄕間
敬信。順縁而行。今正是時。大丈夫
何自凝滯。而不決耶。先是昔在保寧
時。寮賓兩浙鄕曲外有日本三十二人鳳
臺老人。毎見則戲之曰。此日本國師也。又
曰。汝若誠能一往。則大化於彼。余曰。去則
辭。慮不返。曰。出家兒遇縁即宗。何
且慮此。於是感其先言固戲之耳。而又誠
也。但一行之遂至於此。迨今不覺十九年
矣。禪師化去又十三載。而諸賢弟子。乃命
今日諱辰對靈陞座。獲叙緒餘。愧佛法
行。有禪師之命。而且冐據第一名藍
何以當哉。禪師以道徳自重。雖帝王招
赴。後開法淨妙。既而勇退菴居。自號
。尋開山玆寺而終。諡佛乘禪師。記得。禪
師遷化示衆曰。末後一句。佛祖不知。掲
大海。躍倒須彌。大衆還會麼。請爲從頭註
出。末後一句。不諸數。佛祖不知。今古希
奇。掲翻大海縱横自在。躍倒須彌
。且道。即今事作麼生。一十三重華藏海。重
重無盡現全身。黄金面具無人識。化作
風滿眼春
上堂。雨落不天。日輪海中出。照見須彌
。問訊定光佛。拈拄杖云。即今向甚處
也。香臺下。復云。桃華落盡杏花開。狼藉王孫
飮酒杯。誰在遠村煙外立。頭長三尺笑咍

佛生日上堂。即今釋迦老子化作悉達太子
此喃喃獨語。還有他相見者麼。僧問。
記得。藥山見遵布衲洗佛便問。這箇從
洗。汝還洗得那箇麼。未審。那箇是甚麼。答
云。乾屎橛。進云。遵曰。把將那箇來。山便休。
又作麼生。答云。涴却手。進云。和尙今日與
遵布衲是同是別。答云。兩箇黄鸝鳴翠柳
一行白鷺上青天。乃云。正當今日盡大地草
木叢林。悉皆一手指天。一手指地。作大獅
子吼。即今屋後風聲。簷前雨滴。悉皆一手指
天。一手指地。作大獅子吼。唯有山僧拂子
然。何故。乃以拂子空。點一點畫一

結夏小參。鐘未鳴鼓先響。抑逼山僧出來。畢
竟爲甚麼事。衆中還有道得底麼僧問。千
説萬説。不親見。明鏡當臺。胡來漢現。學
人上來。便請開示。師竪起拂子云。儞喚
甚麼。進云。明朝結制。今夜小參。剋
期取證。畢竟如何。答云。咬定牙關。進云。與
麼則十方同聚會。箇箇學無爲去也。答云。儞
甚處龐居士來。進云。記得。藥山小參
點燈。乃曰。我有一句子。待特牛兒即
儞道。此意如何。答云。牙齒不風。進云。
時有僧曰。特牛生兒也何以不道。山曰。把
燈來把燈來。又作麼生。答云。如般大子。進
云。僧退入衆。還有承當分也無。答云。面皮
厚三寸。進云。即今有問。和尙特牛生兒。如
何祇對。答云。面皮厚多少。乃云。來日結制。
今夜小參。既登此座。無言者。幸有禪客
我發機。一問一答。無少無剩。如禪客問
藥山小參不點燈。乃曰。我有一句。待特牛
兒即向儞道。山僧答。牙齒不風。乃至
曰。特牛生兒也。把燈來。答謂。如般大子。極
過去劫盡未來際。有何問哉。其或未然。九
十日内。一刹那間。幸冀同人毋尺璧。宜
分陰。勿謂。俗談眞有可取。切當自力。復
擧。百丈曰。汝等與我開田了。我爲儞説
。僧開田了。請説大義。丈乃展開兩手。拈
云。大好大義。虚空包不過。大地載不起。乃
百丈手裏。然乃建長則不然。但謂須
秋成。來夜更請四頭首。下箇註脚
結夏上堂。今日結却布袋頭。還有布眼
出觜。道得一句也無。僧問。薫風自南
來。殿閣生微涼。正恁麼時願聞法要。答云。
簷前滴滴耳根歴歴。進云。莫便是諸佛出身
。答云。東山水上行。進云。古人曰。東山水
上行。且道。是同是別。答云。即今是山僧道底
甚古人。進云。佛向上事又作麼生。答云。
&T058676;上覷。進云。只如結制。西天以蝋人水
驗。東土以鐵彈子驗。和尙者。裡以
何爲驗。師乃撃拂子云。以此爲驗。乃云。
結結八萬四千岐路絶。釋迦老子沒處去。句
引兒孫明月。清波無透路。碧落有人家
雁飛煙塞外。魚觸渡頭沙。咄咄咄力圍希。
楪子下贈三槌。 復擧。芭蕉云。儞有拄杖子
我與儞拄杖子。儞無拄杖子。我奪却儞拄
杖子。拈云。芭蕉恁麼可謂奇特。自古自今。
拈擧者亦不少。山僧者裡則不然。乃拈
云。者箇豈不是拄杖子。遂放於脚踏前
即説行禮之事一遍。起身跨拄杖而過。下

謝秉拂上堂。當軒答問。據令提綱。閃電未
收。僻歴隨至。當此之時。山僧立地有分。誰
敢覷著。及乎雲收雨霽。乃見天垂寶蓋。地
金蓮。中有化佛。手秉白拂。安詳而坐。不
舌頭獅子吼。問之何以如此。遂擧
拂曰。自從釋迦去後彌勒未來。唯者箇子
人提掇。親承付囑山僧報曰。奇哉希有。
一二三又添一。珊瑚枝上月重輪。看來盡是
黄金色
首座上堂。僧問記得。臨濟問黄檗西來
的的意。黄檗便打。此意如何。答云。莫他。
進云。曾聞。三問三被其打。答云。却是。進云。
然而臨濟始終不悟。又作麼生。答云。用力太
過。進云。唯如道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答云。
是他無勇也。進云。又如睦州云。此子向後
一株陰涼大樹。蓋覆天下人去在。未審。
睦州具何眼目。答云。具陰涼大樹眼目。乃
云。人天眼目既正叢林號令當行好大衆試
看。龍吟霧起。虎嘯風生。只如此別有事耶。
有。拈拄杖云。豈不見禪客問底。六十蒿枝
古人。五百年來少人喫。只此還更有耶有
後五日。下座
上堂。僧問記得。僧問趙州。萬法歸一。一歸
何處。灼然一歸何處。答云。歸山僧拂子頭
。進云。州云。我在青州一領布衫。重七
斤。又作麼生。答云。一領布衫重七斤。進云。
今日和尙。昔日趙州。是同是別。答云。拂子布
衫。乃云。雨落不天。已是七八日。以拂子
空畫之。復作圓相云。畫開天外雲。放
教日頭出。好大衆赤赫焰沒邊表
上堂。心爲工伎兒。意如和伎者。五識爲
。妄想觀衆伎。好大衆。竿木隨身則且置。
且道。還有這箇場子裡也無。下座」
上堂。僧問。承聞。古徳有言。欲佛性義
時節因縁。如何是時節因縁。答云。五月
山房冷氷。進云。佛性義又且如何。答云。
含元殿裡定覓長安。進云。又古徳云。日日是
好日。時時是好時。明甚麼邊事。答云。明
日日是好日。時時是好時。乃云。從上以來。千
人萬人。多得其體。少得其用。得其體者成
佛作祖。得其用者鍛聖鎔凡。良久云。乾坤
一合地胡餅。日月兩輪天氣毬
上堂。僧問。智門因僧問。蓮華未水時如
何。門云。蓮華意在那裡。答云。水上。進云。僧
又問。出水後如何。門云。荷葉。又作麼生。答
云。泥裡。進云。即今問和尙。蓮華未水時
如何。答云重言不吃。進云。出水後聻。答
云。再犯不容。進云。和尙即今與智門是同
是別。答云。也不同也不別。進云。畢竟出與
未出相去多少。答云。百來丈。進云。學人今
日小出大遇。答云。識取蓮華。乃云。記得羅
山問。明招虎生七子。第幾箇無尾巴。招云。
第七箇無尾巴。輒成一頌。虎第七子無
。咆哮一嘯風生牙。空谷傳聲答其響。百
獸震恐如稻麻。看他露出底。誰能著脚履
是不人。教君休擬議。不其穴。安
其子。要其終其始。沒去處在者裡。噫
&T072235;憑婦不來斐旻已矣。古之今之。孰其知
已。南山雲引北山雲。子細看來。良有以
里無蹤兮忽生碧落之邊。千尋有影兮映
滄溟之底。拈來七棒十三。正好與
相共呵呵。重探原委
上堂。僧問。聲前薦得。未是作家。喝下承當。
猶爲鈍漢。學人上來。請師相見。答云。風來
樹動搖。日出海波赤。進云。相見既蒙師指
。衲衣下事竟如何。答云。切宜檢點。進云。
人人有箇水牯牛。唯要取這一頭。如何
是這一頭。答云。無鼻孔。進云。恁麼則箇箇鼻
吼遼天去也。答云。適間向儞道。甚麼。進云。
記得僧問。洞山。如何是佛。山云麻三斤。意旨
如何。答云。也無。意旨也無如何。進云。又有
僧問雲門。門云。乾屎橛。又作麼生。答云。却
較些子。進云。恁麼則洞山與雲門是一親是
一疎耶。答云。都不是。進云。即今請問和尙
如何是佛。師乃竪起拂子云。看。進云。和尙
恁麼祗對。與他洞山雲門還有優劣也無。
答云。料掉沒交渉。乃云。如何是佛。適來因禪
客問已道了也。且道。如何是諸佛出身處。
東山水上行。圓悟曰。天寧則不然。薫風自南
來。殿閣生微涼。老妙喜向者裡悟去。直得
笑倒唐文宗。愁殺柳公權。建長今日要
衆一齊悟去。且不人笑。亦無人解愁。如
何是諸佛出身處。便下座
告香普説。大衆堅請告香普説。足見各欲
洪佛祖慧命。樹立宗門軌則。自他竝度。
物我同參。利益無窮。垂範千古。衆請已勤
實非細事。況値少病未全損。實豈能爲
然。又眷此乃是海内第一名藍。而我不徳居
之。何以塞責。迫不已。力疾而作。豈能深
廣説。然據迦葉門下達磨正宗一字也
無。又何可説。所以道。我宗無語句。亦無
法與人。故長沙曰。我若一向擧揚宗旨。法
堂前草深一丈。蓋迫不已而有言也。且
盡法無民。豈方便。放一線道。使其登
於天。吾與之倶入于淵。吾與之倶與其同
事化令成佛。吾豈不爾。然據首座禀曰。生
死事大。無常迅速。最先一著。無此耶。然
此乃清規之説。汲引初心。何莫之。於
山僧應時垂語。首座下語。人人已見。人人已
聞。人人已會。然固一期如此。萬別千差盡
在是矣。然於英靈上士。未先領。未
。其如晩進小生鈍根者。何是又上大人丘
一已。不再一誦也。佛曰。畏生死苦
而求涅槃不知生死涅槃了無差別。又爲
哉。當知欲生死而證涅槃其欲一也。所
墮無別。涅槃二字據翻譯者有種種義。玆
言。以所修所證。教家之説。乃有四種
一者本來自性清淨涅槃。謂一切法。皆眞如
理。雖客塵所染而本性清淨。具無數量
微妙功徳。無生無滅。湛若虚空。一切有情平
等共有。與一切法不一不異。離一切相。一
切分別。尋思路絶。名言道斷。内自所證。其性
本寂。二者有餘依涅槃。謂即眞如出煩惱障
微苦所依未滅。而障永寂。三者無餘
依涅槃。謂即眞如出生死苦。煩惱既盡。餘依
亦滅。衆苦永寂。四者無住處大涅槃。謂即眞
如出所知障。大悲般若。常所輔翼。由斯不
生死涅槃。利樂有情。窮未來際。用而常
寂。一切有情皆有初一。二乘無學有其前
。唯佛可具四。然教家之説。未信也。
何故。誰不是佛。而又外道邪見。妄想自謂
。亦有四種。一謂自性無性。蓋以計諸法
體性是有。名自性。後除之爲無。名無性。二
謂。種種相性無性。以計諸法相。名種種相
。後復觀爲無。名無性。三謂自相自性非
性覺。又以通計性相是有。名自相自性。亦
觀爲無名無性。自謂其覺。四謂諸陰自共
相續流注斷。以斷五陰六道中。相續流注也。
又非此四端而已。又有或有見法無常
諸受陰盡。如燈火滅。如種子壞。妄想不生
涅槃想。或以從方至方。以從方生。人人
天地間。滅後還入於方。謂方是常住解脱
涅槃。或計風能生殺萬物。風性亦是常住涅
槃。或以覺所覺。見壞爲是。或以常無常
是。或以怖畏於相而見無相。深生愛樂
涅槃想。或以四大三世之性不壞想
是。或計我及諸法更無壞滅想爲是。或以
於功能轉變。以所依一切物是。或以
罪福倶盡是。或謂諸煩惱盡是。或謂智慧
是。或計自在是。或計展轉相生是。或言
眞諦道是。或見功能所起和合是。或以
是。或以爲王者。能安萬姓。即是涅槃。或
時節因。能生世間諸法。即是涅槃。或
性是。或謂非性是。或謂知性非性是。或
萬物是喧動。涅槃是寂靜。雖是差別。倶
是涅槃。如上諸外道。作涅槃妄想。楞伽力呵
之。蓋佛眞涅槃。不外性妄想識滅。離
四句耳。四句者。乃是一異倶不倶。有無。非
有非無。常無常也。仰山夢説。即此旨耳。潙山
因仰山擧。乃云。子已登聖位。看他父子之
。便乃干戈相待。天童覺和尙擧。登聖位
了。頌曰。玉女依俙夜動機。錦絲歴歴吐
。仙上座曰。却是天童。脚跟紅線子。第三句
曰。水天湛碧全功墮。仙上座曰。天童窠窟。第
四句曰。雪月寒清一色迷。較些子。復曰。諸禪
徳。全功負墮。一色猶迷。作麼生體悉得
去。仙上座曰。饒解註。其又曰。權掛垢衣
云。是佛却裝珍御。復名誰。仙上座曰。全是
全不是。先謂四句者。蓋四句倶墮二邊。不
心意識。乃是妄想分別。豈成涅槃。佛
眞涅槃。徳無具。障無盡。可思議哉。
然而豈知。此亦特爲畏生死惡道。是謂
志樂小法者。以喩所設化城耳。未
。然又豈知。直饒到得寶所其一乘。猶
佛地。未究竟。若夫宗門向上事。又在
何處。況外道邪見哉。西天外道蓋有三種。以
今觀之。東土悉如之也。一。佛法外之外道。
乃計執四句者。及六師。即達磨所破者。此
一種内有九十六種。二。依附佛法外道。讀
經書自恃聰明。而不正見。別生妄解。譬
牛之飮水成乳蛇之飮水成毒。而其諸
師皆推不受。三。志學佛法成外道。執
教門而生煩惱悟入。或執墮有中。或
執墮無中。或執墮亦有亦無中。或執墮
有非無中。倒執正法。還成邪見。是故所
多食甘露。傷命早夭。失方便門。墮於邪執
若也悟而達之。千差萬別。左右逢原。迷而執
之。毫釐有礙。如四句義。通塞懸殊。在法名
四句。悟入名四門。妄計名四執。非毀名
。四句不動。得失自生。概而言之。一有
。所貴所重。立知立解。見處不忘。皆爲
。又所謂生死涅槃者。諸佛出世。不
衆生出生死涅槃。但是度生死涅槃之
二見而已。佛説一切法一切心。我無
一切心。何用一切法。佛祖已來千變萬化。倒
行逆施。直説曲談。無他事。牛頭曰。曲談
相勞。直説母繁重。至哉言也。牛頭誠是
於談説者。但惜。其莫黄檗之直言耳。
且道。此箇直言與先云直説是同是別。此
則且止。唯如一大藏教。豈曲談。拈花微
笑。即是直説。所以正法眼藏。涅槃妙心實相
無相。微妙法門。不立文字。教外別傳。窮
萬古。盡塵沙劫。承其玄化。紹續無窮。
此也。原其所自。乃是釋迦老子於
量劫所收拾得底。滯貨賣之不行。直至
耳。看這老子。也是箇忍性底人。何故先是
於初生下時。早已拈出。一手指天。一手指
地。周行七歩。目顧四方。作大獅子吼云。天
上天下唯我獨尊。貨則奇矣。爭柰不
何。仙上座當時若見。但謂之曰。且緩緩免
見浪自狼藉。已後零零碎碎。往往數數。拈出
總是徒然。洎迦葉大商一笑領之。通
天下。其利博矣。至於後代。乃有雲門善能
物。爲之酬價曰。我當時若見。一棒打殺。
狗子喫。貴圖天下太平。雲門是好貨殖者
耶。爭柰盡力。只道。得一半而事亦去之久
矣。自此便有許多瞎眼。波斯却來雲門家
。展展轉轉作短販。明覺曰。便與掀倒禪
。仙上座曰。瞎。法眼曰。雲門氣勢甚大。要
且無佛法道理。仙上座曰。許儞會時有
宿。代云。將謂人證明。雪竇云。鉤在不疑
之地。仙上座曰。一箭落雙鵰。又有曰。將
深心塵刹。是則名爲報佛恩。仙上座曰。
且喜依本分。有曰。雖定亂之謀。且無
身之路者。有曰。好一棒大遲生者。看來是皆
其本末。識得根源之者。然後各擅己權
輕提重按。一期可觀。在於當時亦乃莫
大開門戸。使彼四海有本之者以赴其席
又或有爾之者。必乃閉門成市。有遊
者。坐市者。行市者。其局不一。其事無二。
然子細撿點將來。大似各競錐刀之末。無
大度。亦可惜哉。或曰。仙上座又作麼生。
豈不聞乎。先所謂佛且緩緩。於此亦然。但
雲門亦且緩緩。或又曰。亦是錐刀之末。仙
上座曰。被汝勘破。且勿似於人我。此別
大度底。和聲便與一掌曰。即此是也。一
任擧似於人。問答且止。只此且緩緩畢竟作
麼生會。豈不見臨濟云。一句語須三玄
門。一玄門須三要。有權有用。山僧只道。
箇且緩緩事作麼生。又臨濟有三句。因僧問。
如何是眞佛眞法眞道險不知。臨濟當時爲
甚不本分草料。却云。佛者心清淨是。法
者心光明是。道者處處無礙淨光是。喝。大
衆會麼。所謂路逢劍客劍。不是詩
詩。而臨濟和尙於大寂定中。未必
眉而笑曰。不料。末世續我後代爲
者有斯人耶。此事且止。又説者老子將
臨濟。甚生意氣。元來也只是箇三家村裡
底老婆相似。好大衆非老婆也。乃是渠所著
底青黄等衣。又且莫其衣。山僧且亦作
箇老婆理而言。唯除妄想。妄想一生。垢
其心矣。何有清淨。妄想一生。暗其心矣。何
光明。妄想一生。其心窒塞。兼之垢暗。何
無礙清淨光。雖其衣。衣内有人衣乎
衣乎。他家富貴百種千般。也有看他。別換
一套。出來曰。若第一句中薦得。堪佛祖
師。此是青底。第二句中薦得。堪人天
師。此是黄底。第三句下薦得。自救不了。
此是白底。看這老子放憨賣峭。誰不識儞。仙
上座則不然。第一句薦得。分開碧落。第二
句薦得。裂破黄河。第三句薦得。白日下
。長戈舂猛虎。仙上座自來貧窮。無許多
亦無脂紛搽。但是淨洗却面。
天下人鬪白。拈拄杖畫一畫云。此事且
止。參禪無他。誠是貴脱生死。欲生死
是者一著子透。者一著子透。則七縱八横。
縱奪卷舒。乃至拈頭作尾。翻背作面。改
粟柄。換菡萏荷花。當頭觸諱。向
背摩挲。是其是其非。非其是其非
三千里外教伊看箭。擬欲眸。我方瞌睡。
是法爾。如然。亦非神通妙用。假竊不得。
倣効不得。百煉青銅見鬼膽。明眼人前
先敗。除非知有。孰擬驂乘。若實未透。
又復耳裡聽得來。眼裡看得來。邪師過謬得
來。心思意想。擣量卜度。安排裝裡將來。古人
之野狐禪。子細思量喩得。恰似打初妝
著。出來與人無異。且復聰明辯博。一似
。是所謂妖怪也。但是轉身不得。便見
出尾巴。頭頭有礙去不得。忌諱猶多。自在不
得。未獅子咆哮。且怕狗嘷。若遇子胡狗
趙州狗。不尾巴骨髓出矣。僧問。趙州狗
子還有佛性也無。州云。無。只這一字。即是
生死根株底利刀。何不之。然此一字。
妄想不得。摶量不得。分別不得。註解不得。承
當不得。不承當不得。作道理會不得。不可作
非道理會。非有無之無。非虚無之無。非
無之無。非眞無之無。非假無之無。非無無
之無。若能向者裏透脱得去。不歸家穩
。然後出來向儞説細大法門。握定權衡
量佛祖。宏開爐鞴。鍛聖鎔凡。一一與
之一處。以備指呼。然後却向生死海裏
出頭。反轉面皮。横吹鐵笛。却喚大歌。儞還識
我也無。然大病莫妄想。自家見地不破。
妄想爲非。乃恣生妄想。反乃自是非
他。妄想既行。便成妄解。妄解既成。則妄指
註。或是或非。總成死語。矒矒之者。本望以
其眼。洎聞其説。雖惺惺者反被一障障
。十之八九。乃至遞相聾瞽。不妙悟。不
實有自證自覺底道理。宗門寂寥。亦可
痛哉。此乃自古有之。於册子上皆可見也。
於今元朝乃是山僧生長之地。親自見之。至
於自家。亦乃幾被其惑。山僧自少志存
。凡世間人。正大之者。於世間事尙乃不
屑就。況我出家。圖何事耶。若夫前前之
事。不如意者。至於或見或聞。正是爲他閑
長無明。於我有何交渉。只宜之於三
千大千世界之外。自眠自嬉。多少是好不肯。
放下自要閑管。此亦正是一種習氣。因記得。
近來正月間初入寺。時有人讀入寺佛事。因
參學之者。有一等悟入。多把祖師
機縁語句。妄想解説有解不得者。本非方語
亦非故事。亦無出處。乃曰。此是方語。或曰。
是有故事出處。又或曰。此事漢書中不
。某人傳中不載。又或曰。此公案其句如
其事如何。答者曰。儞自參。便又曰。我不問
其理。畢竟其事如何。東問西問。倒以自己
管見。處處印正。宗師若見。眼目稍大者。出言
己合。倒心非之。先言註解者非特今
。古來有者。宋朝有一官人。曰。陳了翁酷
愛黄龍南禪師語録。詮註殆盡。唯金剛與
揩背註解不行。嘗語人曰。此必有出處
但未之者。大慧曰。諺曰。大智慧人面
前有三尺暗果不誣也。山僧曰。陳了翁雖
是在家之流。實乃佛法中人。凡爲僧據
者。能有幾人及之。尙乃如此三尺之暗
實不逃也。何況他人。吁山僧面前百尺也
有。亦可憐耶。然且金剛與泥人揩背倒是
易可解者。自古以來更是有多少不可解
。只如興化道。紫羅帳裏撒眞珠又如何
解。畢竟亦有解者耶。我不會也。其人曰。有
遂問。何謂曰謂之盡情指示。山僧曰。如此則
此是方語耶。其人不答。山僧爲之隩帳移
時。又謂之曰。此亦是曉得底人如此解也。
其人又曰。可知都是曉得底説。山僧曰。彼既
此解之。此當於語上參究使徹乃可。我
今再與解之。指示者如手指指物。欲
其物也。不指便以爲物。却將
情指示四字死語來。口裏作方語念。肚裏依
舊黒漆漆地。又非陀羅尼。念取功驗感應。
其人休去。然自來念言語者有之。豈至
此。此乃未門來尾巴已出。何待如何。近
來數十日已前。上堂時。因頌虎生七子
。蓋偶因看大惠録。至趙州勘婆。玄沙
未徹。香嚴上樹。深山巖崖佛法。羅山問。明招
虎生七子。第幾箇無尾巴。招云。第七箇無
尾巴。此箇説話。眼若未開。一似夢。要敵
他生死。因此有感。欲冀兄弟有所舊發而作。
也非是虚。欲自逞才。能作爲遊戲耳。又記。
大惠武庫載兜率三關。一曰撥草參玄。只圖
見性。即今上人。性在甚處。二曰。識得自性
方脱生死。眼光落地。作麼生脱。三曰。脱
生死便知去處。四大分離。向甚麼處去。張
無盡有三頌。一曰。陰森夏木杜鵑鳴。日破
宇宙清。莫曾參曾晢。從來孝子諱
爺名。二曰。人間鬼使符來取。天上華冠色正
萎。好箇轉身時節子。莫閻老等閑知。三
曰。鼓合東村李大妻。西風曠野涙沾衣。碧蘆
紅蓼江南岸。却作張三坐釣磯。觀兜率設
。當時素首座爲其點破者。向甚處去耶。
然又不知。如何爲其點而破之。又乃畢竟
人徒點之。自未破耶。抑又文和尙處所得
者。亦不此耳。而又素公先謂之曰。可
佛。不能入魔。亦是死語。往往時人。見
先輩如此之言。便乃拈在口中。亦對
之。其本固是死語。可笑。時人開得口來。
其死語上復成死語。其人肺腑洞然可
見。山僧少年時參禪。曾親近一尊宿。即前
謂幾被其惑者。以此三關三頌擧之。復
之。乃點頭微笑。再三意以示其深妙。如
此汝後生者豈能至此。是時山僧也不知。
如何及乎後來己眼自開。兜率三關未
。三問只是一意。重疊無緒。誨導初機。無
乃不可乎。無盡三頌。未之妙。但是小乘
皮膚見解。不觀光。若夫是其設陷虎機
以待英雄。及以體時人意。用鉤凡小則無
可不可。豈有是哉。山僧道徳不古人。誤
大衆堅請。告香普説。以首座所稟之詞
首。垂三轉語。起倒連類。頗似兜率。若其
宗眼山僧自亦不知。觀此大衆。皆非小知
小見之者。宜各以自頂門正眼。照天照地。
古照今。辨緇別素。洞徹自己見。元用
毛道梯航。直饒佛祖亦宜歛衽。使彼虚
空。當震裂。説甚生死事大。無常迅速。既
乃兄弟。有志於日用工夫。所行所到所見如
何。於所垂之語。不隨意下語。適間所擧。
特對首座。今爲大衆。再擧一遍。一曰。生死
事大。無常迅速。畢竟生從何來。死從何去。
二曰。既知去來。必須路。五七縱横。何者
是。三曰。既識其路。必善行履。天高地低。
如何措足。久立珍重
上堂。僧問。和尙前日爲衆普説垂三轉語
學人不會。乞師指示。答云。明明向汝道。儞
自不會。進云。生死事大。無常迅速。畢竟生從
何來。死從何去。答云。伸脚只在脚裏
進云。既知去來。必須路。五七縱横。何者
是。答云。&T050460;著即是。進云。既識其路必善
行履。天高地低。如何措足。答云。達者共同
途。乃云。大衆天高地低。下座
上堂。僧問。記得。僧問天衣。古鏡未磨時如
何。衣云。&T016114;天拄地。意旨如何。答云。好箇意
旨更無如何。進云。僧云。磨後如何。衣云。夕
陽影裏快藏身。又作麼生。答云。也無。作麼
生。進云。古人則且置。磨與未磨亦不問。打
破來時如何相見。答云。仰面看青山。進云。
恁麼則胡來漢現。漢來胡現。答云。滿口道著。
乃云。三九二十七。菩提涅槃眞如解脱。拈
卓一下云。咄咄咄一抽
上堂。僧問。拈起也天回地轉。放下也草偃風
行。去此二途。請師開示。答云。江上已秋色。
火雲終未移。進云。徳山見僧入門便棒。此
意如何。答云。儞還知痛痒麼。進云。臨濟見
僧入門便喝。又作麼生。答云。儞患聾。進云。
和尙見僧入門如何施設。答云。儞向甚麼
去來。乃云。徳山見僧入門便棒。臨濟見
僧入門便喝。拈拄杖云。直得拄杖子喃喃
地道。且道。道箇甚麼。通身是木。枝上生枝。
所以道。知之者謂我心憂。不之者謂我
何求。好大歌莫來攔我毬門路。遂以足躍出
一隻鞋。乃指脚&T050460;云。侍者因甚這裏不
一隻鞋。侍者乃拾鞋至。即打一拂子云。却
是儞拾在那裏。下座問訊大衆罷。乃謂
曰。適間失禮休
上堂。僧問。時當晩夏。節屆新秋。學人上來。
請師指示。答云。三更三點鐵牛吼。驚起南辰
北斗。進云。僧問趙州。如何是祖師西來
意。庭前柏樹子。意旨如何。答云。莫趙州
好。進云。後來覺鐵嘴云。先師無此語。莫
先師好。又作麼生。答云。却是山僧道。進云。
即今請問和尙。如何是祖師西來意。師便喝。
乃云。若論此事。譬如者箇拂子。拈起也天
回地轉。放下也嶽立波騰。然則且道。作麼生
是者箇時節。水底火石上藕。明月清風本是
閑。堪笑時人貸升斗。貸升斗可飢。可
飢。道傍之子誰家兒。下座
解夏小參。僧問。記得。首山道。第一句下薦
得。堪佛祖師意旨如何。答云。堪
佛祖師。進云。又曰。第二句下薦得。堪
人天師。又作麼生。答云。却不如是。進云。
只如第三句下薦得自救。不還端的
也無。答云。長劍倚天寒。又僧問。記得。洞山
云。秋初夏末。東去西去。直須萬里無寸
草處。且道。那裏是無寸草處。答云。出
便是草。進云。只如萬里無寸草處作麼生
去。答云。&T050460;不著。進云。瀏陽云。出門便是草。
又且如何。答云。山僧即今道。説甚瀏陽。進
云。等是出世爲人。因甚一人道。萬里無寸
草。一人道。出門便是草。答云。山僧也如
疑著。進云。鷺鶿立雪非同色。明月蘆華不
他。答云。禪客見解。進云。即今秋初夏末。
東去西去。畢竟向甚麼處去始得。答云。莫
動著。進云。爭柰枯木巖前差路多。答云。教
儞莫動著。乃云。一句不相到。萬劫須彌山。
從迦葉笑。千古開天關。一問訊二叉手。
左之右之。脚前脚後。禪床角畔定乾坤。拂
子頭邊開鎖紐。喚起主人翁君談。自恣
教伊明朝後日不自由自在。東去西去。復
云。記得。藥山問石頭云。三乘十二分教。某
甲粗知。嘗聞南方直指人心。見性成佛。實
明了。伏望。慈悲指示。頭曰。與麼也不得。
不與麼也不得。與麼不與麼。總不得。汝作麼
生。山佇思。頭云。子因縁不此。江西有
大師子。往彼去應汝説。山至彼準前請
問。馬師云。我有時教伊揚眉瞬目。有時不
伊揚眉瞬目。有時教伊揚眉瞬目者是。
有時教伊揚眉瞬目者不是。山於是有省。
便作禮。馬師云。子見箇甚麼道理。山云。某
甲在石頭時。如蚊子上鐵牛。馬師云。汝既
是。宜善護持。拈云。者箇公案。乃是宗門
中之關鍵。豈無因縁在此在彼之者。來朝
解制。今夕試爲開之。在石頭時。如蚊子上
鐵牛。在馬師時。如鐵牛上蚊子
解夏上堂。僧問。記得。風穴因僧問。夏終
師意如何。穴云。不憐鵝護雪。且喜蝋人
。意旨作麼生。答云。閑言語。進云。夏終
師意如何。答云。不憐鵝護雪。且喜蝋人
。進云。學人聞所未聞。謝師答話。答云。是
儞早記得熟。乃云。九旬中禁足。三月内安居。
得一寶藏。純是水精珠。昔有寒山子。爲
我作先驅。于今久不見。令人思有餘 復
云。記得。趙州因僧辭云。甚處去。僧云。諸方
佛法去。州竪起拂子云。有佛處不
住。無佛處急走過。三千里外逢人不
。僧云。與麼則不去也。州云。摘楊花
。此是一卷祕密心經。前面長行不
。其陀羅尼曰。摘楊花。摘楊花。蓋趙州是
東土人。用東土語。山僧是西天人。未免用
西天語。重擧。一遍掲諦掲諦波羅掲諦。波羅
僧掲諦。菩提娑婆詞。然則逢人不錯擧
成相模州利生塔。佛事拈香云。此香在
天。在地同地。在人同人。在法同法。在
一切一切。爇向爐中爲兵部卿親王
一十三年忌辰。供養盡十方常住三寶云云。
冀。乘此勝重隨意生方現殊勝身。受
妙樂。深入縁起。斷諸邪見。得甘露滅
大覺道。遂就座竪起拂子云。此箇拂子。有
時點鐵成金。佛祖同歸爐鞴。有時指地爲
天。萬物齊彰。有目前機明目
前路。正恁麼時還有相見者麼。有疑請問。
僧問。關閉一切諸惡道。開啓無量功徳門
一切惡道悉殄除。無量功徳皆成就。正當
請師開示。答云。黄金地上草不生。進云。
承聞。今日因値兵部卿親王一十三回忌辰
本國造立此友寶塔。請師供養。未審。有
祥瑞。答云。秀支替戻岡僕谷劬禿當。進云。昔
者阿育王所造八萬四千。與玆六十八所餘
則置之。唯此一所功徳如何。答云。天高
東南地傾西北。進云。如此則天高高莫極。
地厚厚無窮。答云。思量難得。進云。只如
部卿親王定生何處。答云。佛眼覰不著。進
云。如此則即今現前一衆。若僧若俗。聞者見
者。或大開悟。或微入妙理。皆承此恩力。答
云。須衣中珠本自人人有。進云。唯是學
人雖明了。未免因齋慶賛大衆證明。即
今禮謝。答云。因齋慶賛。因齋慶賛。乃云。關
閉一切諸惡道。開啓無量功徳門。一切惡道
悉殄除。無量功徳皆成就。觀此巍巍大寶塔
無量因縁實如是。昔時凛凛干戈場。今日化
功徳林。善惡二縁無本根。悉在衆生心
現。參天荆棘既剗除。菩提妙花開滿樹
諸佛法身亦復然。只於幻化空身證。妙入
無生無不生。妙絶無形無不形。高超三界
方。備應萬有更無比。土木金碧成
。彩畫衆象欲飛動。土木金碧本無神。以
莊嚴故駭人目。以故成玆大寶塔。乃是無
量功徳聚。衆生能見此寶塔。是人於眼證
菩提。以菩提眼一切。使彼一切皆蒙益。
衆生能聞此寶塔。是人於耳得解脱。以
脱耳衆聲。無説妙章句。衆生能嗅
此寶塔。是人於鼻獲常樂。以常樂鼻
。光明雲臺遍法界。衆生能談此寶塔。是
人舌根證般若。以般若舌語言。一切字
義皆實相。衆生能觸此寶塔。是人已得金剛
。以金剛體及一切。一切得大堅固力。衆
生能想此寶塔。是人意根成眞如。以眞如
別法。一切皆成大寶藏。由於衆
故。是以號曰利生塔。極未來際勝功徳
言宣及譬喩。日月下照金露盤。天風
時動金琅璫。古佛熾然演説法。萬象寂聽皆
超越。寶篋印光燭天地。日月交輝映塵刹
乾坤法界同證明。永劫如如鎭世界。乃回向
云。貞和三年七月二十三日。日本國相模州
鎌倉縣東光禪寺住持比丘友桂。謹爲國朝
立寶塔。當此圓成。乃是天清地寧之時。
歸馬休牛之日。爰値故兵部卿親王一十三
回諱辰。承奉大檀那左武衞將軍鈞命。用
追薦之情。以資徳義之報。作諸種種佛事
乃俾沙門某處玆寶塔陞于此座。擧揚宗
虔誠供養以爲落成。鳩玆善利。祈祝皇
風永扇。佛日長明。風雨順時。黎元樂業。征夷
大將軍左武衞將軍。如日如月。雖乃遠在
天都。不妨擧首即見。照臨此塔常無晻曖
關東主人左典厩將軍。即如此塔動非
搖。鎭此世界。萬人歸仰。本寺住持。道臘雙
高。修持不倦。以斯功徳。專用追崇。兵部卿
親王。面奉覺皇。悟無生法。復云。昔日世尊。
因清淨惠菩薩白言。若佛在世。親近供養。及
滅度後供養舍利。此二種人功徳等不。世尊
答曰。佛清淨身。能以香花幡蓋。香水沐浴飮
食。鼓樂歌詠。如來以此功徳向一切種
。所得功徳。無量無邊。乃至成就菩提。滅
度之後。造佛形像。如大麥等造塔如菴羅
。表刹如針。蓋如浮萍。持佛舍利芥子
。安置其中。所得功徳。如我在世。等無差
。得十五種功徳。一。得清淨念心。二。得
法心。三。得慚愧心。四。得如來。五。發
信心。六。能持正法。七。如説修行。八。得
諸佛。九。諸佛國土隨喜受用。十。生大姓家
人所敬重。十一。纔生人中。得佛心。十
二。魔不亂。十三。能護正法。十四。諸佛覆
護。十五。成就法身。佛説此已逾越二千二
百餘載。赤縣神州比丘梵僊。寓日本國。因以
成利生寶塔。而説頌曰。造佛建塔作
。無量無邊妙功徳。乃至成就菩提道。與
佛在世差別。十有五種殊勝事。成就如
來佛法身。如來金口所宣説。衆生有情悉敬
信。我今落成此寶塔。演暢如來第一義。況
此高顯量無比。巍巍不動如須彌
兩序進退上堂。左青龍右白虎。左右進退。前
後合武。所謂無邊刹境。自他不隔於毫端
十世古今。始終不於當念。非剩語也。然
則其如念何。乃拈拄杖卓一下。問侍者云。
還會麼。者拄杖子安放汝邊。不時再用。乃
拄杖侍者。下座
上堂。溪月照屋壁。山風吹桂花。祖師無鼻
。萬里度流沙
上堂。翠崖丹壑。滿貯乾坤之秀氣。紅樹白
雲。大張錦繍於天機。古往今來猶如掌。
其中間魚船上謝三郞。不識東京凌
九嫂。畢竟誵訛在於何處。日暉暉兮淨明。
風飄飄兮蕭瑟。鯤將化兮海運。天欲旦兮風

上堂僧問。教中道。如我按指海印發光。此意
如何。答云。如我按指。海印發光。進云。只如
祖師門下又且如何。答云。汝暫擧。心塵勞先
起。進云。畢竟祖意教意是同是別。答云。祖意
教意非同非別。乃云。盡大地是盡大地是。
拈拄杖云。拄杖子豈不是。且道。是箇甚麼。
卓一下云。十成好箇金剛鑚攤向門前賣菜
家。喝一喝。下座
開爐上堂。僧問。承聞。古人有言。南方火爐
頭有無賓主話。作麼生是無賓主話。答云。不
口。進云。南方如是。北方還有也無。答云。
山僧不曾到北方。進云。只如丹霞燒木佛
院主眉須墮落。又作麼生。答云。合是。進
云。可謂張公喫酒李公醉。答云。禪客見解。
乃云。火爐頭話無人擧。冷却人間五百年。盡
力與他提起看。謝郞收在釣魚船
達磨忌拈香。九年面壁少神通。隻履西歸太
脱空。莫怪證羊。仙上座。由來直更在其中
上堂。僧問。如何是向上宗乘底事。答云。冬至
前後砂飛石走。乃云。碑文刊白字信然。當道。
青松又爲何也。拈拄杖云。拄杖子還會
麼。試出來道。看。良久云。咄。縮頭去 冬至小
參。僧問。記得法昌冬夜與感首座果子
次。拈起橘子云。這箇滋味何似黄龍。此意
如何。答云。舌頭不口。進云。座曰。更須
過始得。又作麼生。答云。牙齒不風。進云。
昌云。驗人端的處開口便知音。聻。答云。彼
半青此半黄。進云。座云。末代禪師多虚少實。
又爲何也。答云。只管喫果子。莫管樹曲彔。
乃云。大衆來朝冬至。今夜合果子。果子
既無。山僧欲箇口溌茶。説些佛法
諸人。無端却被禪客出來。恰問喫果子。問東
問西。惱亂一場。山僧聞説果子。直得口裏嚥
唾。又要支遣他去。與其酬應。一轉兩轉。正
値口滑氣揚。但欲答話。譬如魯陽戰酣。揮
戈落日與之從事。始欲開太華。裂破黄
。未不腆之作。更乃捩轉虚空。高懸
。徒費道人之機。然則其來既豐。所往何
吝。正欲交馳。已聞退陣。致使山僧。喪氣不
佛法二字。不於何處。莫空疎
伏惟珍重 復擧。文殊起佛見法見。被世尊
。向二鐵圍山。拈云。世尊大似慈悲。其
事既久。當與解免。乃拈拄杖卓一下云。解
也解也。免之免之。來夜有煩。回頭首
慇懃致意。彼二大士。當此今辰一陽來復
慈悲堪忍。兩得相見。深心企仰。伏惟。歡慶」
冬至上堂。僧問。群陰剥盡。一陽復生。未審。
剥向何處去。生從何處來。答云。山僧睡著
竟爾不知。進云。嘗聞。陰剥陽生。小人道消。
君子道長。還端的也無。答云。山僧不是。小人
亦非君子。進云。此事且止。記得和尙於
寶山示衆云。乾坤之内宇宙之間。中有
。展兩手下座。意在何處。答云。長安市上。
進云。只如今日乃在巨福山中如何指示。
答云。含元殿裏。進云。可謂前後合轍左右逢
原。大衆證明。學人禮謝。答云。失却黄金。乃
至。節屆冬至。慶無利。碧落生根。虚空結
蒂了也。與我拈將冬至來。喝。青天復青天。
失髑髏前。始隨流水去。又在白雲邊
秉拂上堂。僧問。日可冷月可熱。衆魔不
壞。眞説學人上來。請師開示。答云。儞者
一問是假底。進云。此事且止。記得僧問
。祖意教意是同是別。陵云。鷄寒上樹。鴨
寒下水。此意如何。答云。山僧不恁麼。進云。
問和尙。祖意教意是同是別。答云。鴨寒
水鷄寒不熱。進云。如是則與巴陵相去
多少。答云。三十來丈。師乃堅起拂子云。者
箇拂子。二日已前&T050180;跳上須彌山頂
獅子吼。直得塵説刹説。三世一切説無間
。即今又在者裏解道。一毛頭獅子。百億
毛頭獅子現。百億毛頭獅子一毛畢。且道。以
何爲驗。撃拂子云。海水知天寒。白日照
地底。千劫佛摩耶。産下般大子
本寺檀那遠忌。拈香云。即此物非他物。此是
最明公始興一念。創立建長禪寺。深植
。心地中心樹子。覆蔭六十六州。芬芳三千
界内。苾芻之草依是而豐茂。菩提之果頼
而圓成。與夫挿草以建精藍金而成
。功徳難量。因縁有在。靡間西天東土。可
千古于今。時歴九十六年。主當二十八
世主。雖不肖寺當中與。虔爇信香。追崇諱
日。當以不忘開基之初志此大成之勝
。今月今日云云。所冀與此三千佛菩薩
同遊覺苑。并玆五百大比丘僧。共透
。挿香云。即此物非他物。一縷輕煙千年
常住
令都管秉炬。三百六十骨節。八萬四千毛
竅。總是常住底物。生前屬汝都管。死後我當
行令。只如臨行索筆畫佛落紙書偈是何
道理。令都管偈則且置。即今與汝畫佛點
眼去。擲火云。不喚作
除夜小參。僧問今歳今宵盡。明年明日來。還
爾者否。答云。有。進云。此則且置。記
得。北禪云。年窮歳盡。無諸人分歳。且
箇露地白牛。大家喫了。唱村田樂。此意
如何。答云。山僧不冷肉。進云。只如和尙
今夜分歳有何施設。答云。青原白家三盞酒。
喫了猶道唇。乃拈拄杖云。年盡月盡
日盡時盡。拄杖子盡也無。乃卓之云。拄杖子
道。來年更有新條在。若如是則年何嘗盡。年
盡則月無盡。月無盡則日無盡。日無
則時無盡。且道。年月日時與拄杖子還有
交渉也無。衲僧家鼻孔遼天。向者裡嗅著
則枯眼光如電。覰著則瞎。不嗅不覰。在爛泥
。爛泥裏蝦蟇&T050180;跳上天。蚯蚓抹過東海
然則此語是禪苑中多年熱語。往往古今作
禪機會。却又如只今。或者便曰。因道爛泥
即言蟇蚓。若也如斯見解。更是苦哉。所以。
心眼不開。不落處。徒勞話會。曲盡丹心。
猶如戲論。既然如是。參學何益。又不然者。
便道。一切聲是佛聲。一切色是佛色。麁言及
細語。皆歸第一義。若也如是之談。山僧乃
汝相見。然則爭奈猶欲趨東而西走
遠之遠矣。且道。遠在何處。鼻尖頭上。山僧
大衆相聚。又是一年。大衆皆是英靈之
士。未先知過。如山僧萬倍。山僧既乃備
員於此。以長老之職身。別無他説。譬
増金以黄。有何不可。伏惟。珍重 復擧。投
子因僧問。一切聲是佛聲。是否。投便打。僧
云。和尙莫&MT03075;沸碗鳴聲。投便打。僧又問。麁
言及細語。皆歸第一義是否。投云是。僧云。
喚和尙作一頭驢得麼。投便打。拈云。登
天釋之門。須是其人。否則雲泥有異。其僧
已非其人。爭敢如是。接待高賓。應孟嘗
君之度量。否則主賓不合。投子已非其量。徒
好手。其僧且置。若是山僧作投子於
打處。但垂頭則已。何須力。且道。投子底
是。山僧底是。良久云。春夏秋冬
歳旦上堂。僧問。元正啓祚。萬物咸新。學人上
來。請師祝賛。答云。昨夜靈樹枝。新長三千尺。
進云。如此則君王長壽。衲僧多福。答云。一
點水墨兩處成龍。進云。此事且止。僧問
。新年頭佛法還有也無。清云。有。意旨如何。
答云。萬人遐仰處。紅日上天心。進云。僧問
智門。新年頭佛法還有也無。門云。無。又作麼
生。答云。千峯朝華岳。萬派肅滄溟。進云。此
是古人底。已蒙指示。請問和尙。如何是新
年頭佛法。答云。須彌山。乃云。今朝正月初
一。漸見和風弗弗。暗吹本豔花根。萬物皆同
一質。所以道。質直無僞。道人之心。心同道
同。古同今同。天下同。千峯到岳。萬派朝宗
復擧。僧問雲門。如何是超佛越祖之談。門
云。胡餅。拈云。大衆今日新正。絶勝王膳試
管別下座
上元節。進退兩班上堂。僧問。正當今日然燈
佳節。如何是燈。請師開示。答云。光明寂照遍
河沙。師乃竪起拂子云。拂子頭上有無量
大衆。進退揖讓。兩班而立。然後各各歡顏相
慶謂曰。今日天官賜福。此諸大衆無
。得此福者。可以開佛祖之光明。點人天
之眼目。然則三五十五。三九二十七。一大藏
教。菩提涅槃。眞如解脱。乃以拂子之云。
盞子撲地。楪子成七片。還見天官也無。有
者便道。頭長三尺知是誰。相對無言獨足立。
乃以拂子再摵一下云。侍者但試以此拂
再三慇懃。呈似大衆。遂付拂子待者
下座
佛涅槃上堂。僧問。人天交接兩得相見。學
人上來願法要。答云。春日晴鸎鳴。進云。
承聞。古佛有言。十方薄伽梵。一路涅槃門。
未審。路頭在甚麼處。答云。看脚下。進云。又
聞。釋迦老子正當今日入般涅槃。還端的也
無。答云。也端的也不端的。乃云。無佛涅
。無涅槃佛。因甚又道。今日佛涅槃。仙
上座要者公案。乃以拂子禪床。下

都寺書記上堂。僧問。一毛頭上通消息
遍界明明不覆藏。雖然如是。學人未會。乞
師指示。答云。一毛頭獅子百億毛頭獅子現。
進云。嘗聞。雲門有三句。還許學人咨參
無。答云。不許。進云。如何是函蓋乾坤句。答
云。向儞道。不許。進云。如何是截斷衆流句。
答云。第二句。進云。如何是隨波逐浪句。答
云。閑言語。進云。伏望。和尙別示一句。答
云。塞斷耳根。分明聽取。乃云。石窓燈盞。永
夜長明。黄龍頭角。撑天拄地。古之今之。非
同非別。且道。因甚如此。花作花紅。柳爲
柳緑
四月旦退院上堂僧問心外無法。萬法唯心。
心既不生。法從何立。學人上來。請師開示。
答云。將謂是箇禪客。元來却是箇座主。進云。
記得僧問。長沙如何轉得山河大地。爲
去。沙云。如何轉得自己。爲山河大地去。
此意如何。師以拂子圓相云看。進云。只
僧云不會。沙云。湖南城裏好養民。米賤
柴多足四隣。又作麼生。答云。滿口道著。進
云。即今請問和尙灼然。是如何轉得山河大
。爲自己。轉得自己。歸山河大地去。答
云。天上天下。師乃召大衆云。邇來且喜。天
下太平。山僧多病。久占名藍。今正是時。此
日退去。且道。退向甚處去。只在者裡。乃
拂子侍者之。拄杖自携下座。付
請客侍者。乃與大衆禮而出法堂
建長語録

四明竺仙和尙法語
  侍者裔竺裔嚴偕彦等編
  示象先居士
此一段大事因縁。至微至密。極淵極奥。沒
名字。除宿有靈骨者。餘雖影響。莫
能知聞。古人强而名之曰心。復有曰。即心
即佛者愈之矣。因此之謂。而知聞者。何其
衆多歟。至&T021952;襲口耳。乃至婦人孺子。亦
能談之者。以實扣之。則罔然矣。何
故。皆鮮智願力量。不參究。以爲
耳。所謂敗善根器衆生也。惜哉。若果能
眞參實究。時節因縁。其自脱然。於其脱然之
。固亦無他。只是歴劫至今。萬有同歸不
昧。乃從前自昧底。本有一段光明。大事因縁
也。然是光明錯認者多。或認見聞覺知
是者。或認非見聞覺知是者。或認
即心即佛是者。或認非心非佛是者。
或認不是心不是佛不是物是者。乃至或
言説情解所得是者。或認
無所得亦無無所得是者。若是認
者。皆不是也。是皆未其光影。而欲
。其可得耶。譬如沙欲其成飯。縱經
多劫。無是處。雲門云。光不透脱
。一切處不明。面前有物是一。又透得一切
法空。隱隱地似有物相似。亦是光不透脱。山
僧道。既是透得一切法空。更隱隱地。似
箇甚麼物。又云。法身亦有兩般病。得
。爲法執忘。己見猶存。坐在法身邊
一。直饒透得法身去。放過即不可。子細點檢
來。有什麼氣息。亦是病。雲門固是病多諳
藥性。道到者裏較些子。妙喜曰。不
道會。不向上商量。此是雲門據實而
論。山僧謂。妙喜者數句。斷却雲門實。亦據
實而論也。豈今學禪學道。説向上向下者。
同日而語。嘗謂。古之在家菩薩如龐居
。早見石頭。大有所發。已不尋常。至
馬祖不萬法侶者是甚麼人。只此
一問。可驚人。祖云。待汝一只吸盡西江
。即向汝道。方始當下脱却貼肉汗衫。是其
從是超越格量。去來自在。流芳百世。雖
大床座塵尾人師。有及者
信知透頂透底。非小知小覺。便以爲得。信
時節因縁箇境界。自然水到渠成。風
行草偃。然冷暖自知。不人。爲人提
磕之。眼觀東南。意在西北。石火電光
擬議。早欲眸已沒交渉。維有智願
力量。善能參究者。孜孜地不時刻。向
一切處揣察。不逐一切處。撩著便擲。把
著便撲。轉轆轆活鱍鱍。便能變現神通。作
三昧。回天關地軸。總由自己。不
。更有何事不辨。古徳云。却物爲上。逐
物爲下。若論戰也。箇箇力在轉處。又云。若
能轉物。即同如來。竊觀閤下有智願
。其於參也。固亦誠諦誠審。與諸掠虚者
宵壤矣。斯其菩薩羅漢。應此宰官居
士之身歟。所謂妙轉當機。自然合轍。勿
無時。因縁到來。不彈指。且道。是甚麼因
縁。咄
  示音侍者
出格過量。逸群大機之作。須是出格過量。逸
郡大機之人。非其人其作者。其作維其
人。從上來事。阿誰無分。欲其作者須是其
。圓悟聞五祖擧小艶詩云。此兩句亦能
發機乎。祖應聲曰。麻三斤。纔道及麻字。圓
悟爲之豁然。時有雞正啼。乃斥之曰。汝亦
禪耶。是他始謂此兩句。亦能發機乎。已
自如龍得水矣。至於道及麻字正似推門
臼。乃知。有箇一片非常天地。洎見鷄啼。
便如著鬼相似。不覺對之。狂燒讝話。然則
是謂之出格過量逸群大機耶。又大惠爲
衆入室罷。問侍者云。許多人入室。幾人道
得著。幾人道不著。侍者云。某甲只管看。大惠
手云。我手何似佛手。侍者云。天寒且請
和尙通袖便行。大惠隨後打一下云。且道。
是賞儞是罰儞。看他箇等人不。曰。有
而有其子。可法海龍象宗門主人乎。
豈作賤人衒小知小見。説著宗門中事便
做盡伎倆。粘作一團。否則掉頭謂只如此。
向無事甲中。從上事果如是耶。誠如
蚓之舞。欲煙雲是處。有志氣靈
利衲子。纖毫勿使放過。一一鍛煉得。如
指柔金相似了。然後放出自己胸中。咬
獅子直須却古人百千萬箇。却屙出來。化
其爲魍魎精靈。使之放大光明。變現神通。
妨當軒大坐。呼來喚去。役爲走使。與
上三十三天也得。溺下金剛水際也得。
方有小分相應。然則復以是謂之出格過量
逸群大機耶。三生六十劫。侍者幸是靈利人。
山中相聚。已曾煩歸侍司。見其剋於事
業中。時有日進之功。實與泛泛者同。甚
敬。更冀。進之又進。回光返照。別立
。則遠者大者。必可至。切勿逐時習
却成埋沒。又且。雖復已得十成。猶未
是。況未然耶。古人曰。百尺竿頭坐底人。雖
然得入未眞。百尺竿頭須歩。十方世
界現全身。山僧道。直饒恁麼也是非時語
侍者審
  示妙音聞道人
此方眞教體。清淨在音聞。塞却耳根。分明
聽取。塵説。刹説。衆生説。三世一時説。熾然
説無間歇。至聞寂默。非眼耳意識之能彰
大音匉訇。豈雷霆鼓鐘之能發。善現之宴
岩裏。天帝之散花空中。其無説眞説。無聞眞
聞之謂歟。咄
  示承侍者
&T058676;上一著。蓋覆乾坤底事。風柯月渚。未嘗
人發機。雲島煙林。未嘗不人發機
起模畫樣。爰自鷲嶺笑花之始。始知
有也。敷至少林聯芳馥郁。各有所發。而親
相承嗣者。蓋得箇一著子。根其深蔕其固。少
林六葉至曹溪。其風大振。被於天下。而傑
人特士克紹荷負。猶天葩英發奇芬異吐。豈
他哉。是皆知箇一著子。直截根源。深
厚壅。有所自而然也。豈比虚妄承接。以
焦敗之姿。根浮力淺。倚傍&T021952;襲。而滅佛種
者耶。從上大徹諸聖師。乘重願輪。出興世
間。但以直截提持。而囚於知解。囿於見聞
於偏僻者。不可得而窺其藩垣耳。能忘
知解見聞偏僻而歩趍覺苑。不
拈杖摘葉。直向根本。一逴便行。然後發
蘊奧。卷舒出沒。從奪翕張。始知花根本艶。虎
體元斑。庶出家之志也。承固英士。克
自勉
  示妙擇上人
此宗妙在決擇。洞明大事。非小因
。古人云。此宗難其妙。切須子細用心
然且如何是此宗。又作箇如何用心。若能掲
却腦蓋。截斷咽&MT90134;。不用如之若何。便見水底
火發。然正與麼時。儻有一箇半箇。聊聞擧
。便向威音王已前斷瞿曇舌頭。裂
達磨鼻孔。向虚空中無量神通。作百千
三昧。檢點將來。向衲僧門下。正好。朝三千
暮八百。未分外。且道。誵訛在甚麼處。然
則若也一向恁麼。不啻法堂前草深一丈不。
曰。土曠人稀。相逢者少。眞是著著當機。阿誰
缺少。只爲昧者無知。自作障難。設或有知。
轉加懸遠。恁麼也不得。不恁麼也不得。以
是不得。不權施假設。以接來機。線去絲來。
共相入草。如汝問古佛因縁汝剖釋也。
洎爾至曰。知與不知是有何別。觀爾此問
亦不頭面。不知爾知而問。不知而問。
繼即驀直應汝云。儞若眞欲之。知與
。二倶不是。爾乃頷之。而爾以爲然耶。途
路之中。誠非家舍。儻或一息知歸。切忌坐
在者裏。被其籠罩。遂成耽滯。極爲利害。到
者裏更不決擇也。飢來喫飯困即噇
眠。有甚難事
  示小師裔綱藏主
綱宗法幢。須是其人。非同小可。二祖
博學宏識盡情颺却。立雪斷臂求
達磨。不箇甚麼向渠。及其後來只禮
三拜。乃曰。汝得吾髓。曹溪目不丁。但謂。
明鏡菩提。非臺無樹。遂得東山夜半之傳
其開闡啓迪。浩然沛乎。若川谷之注。不
知何從而來。由是而流派蕃衍。象龍蹴踏。
大機大用。日照天臨。風飛雷厲。濟北
金剛王。西河弄獅子。楊岐跨三脚驢。雲
門擧函蓋乾坤。洞山設君臣五位。潙山暗機
義海。清涼三異唯心。萬法唯識。乃至其他百
端施爲。結角羅紋縱横盤錯。悉皆如金翅擘
。香象渡河。視鴟鳶啄腐。狐狸聽氷。蚊虻弄
風。蚍蜉撼木。誠可慚也。自唐宋全盛之往
斯道不振。宋之景定咸淳間。其風大澆。而雕
蟲篆刻。鏤氷劃脂者。競作於其中間。雖
一二尙古不變者。猶披縷褐處羅綺之場
明水於珍饈之席。趣向鮮矣。既有少聰利
。當立大志大事。緬慕師古。勿
。雖力未至而心存之。居其居其服
其飯。庶少毋愧耳
  示春禪人
神鼎諲和尙有言曰。見解入微。不見道
誠言也。又曰。參須實參。悟須實悟。只知
口易。不舌頭長。此乃野飯山店中。一期
屈伏路僧之語也。往往至今相隨擧者。不
勝數覓其解坐却舌頭底不可得也。有
般隨樓搜漢。見恁麼道。便曰。是既言見解入
微。不見道。又説參須實參。悟須實悟
話墮而何。本無迷悟。參箇甚麼。若此隨
樓搜者。正是依草附木。坐在第八阿頼耶識
。恣縱摶量底。無主孤魂魍魎也。豈堪
。到者裏直須參須實參。悟須實悟
。且道。參箇甚麼。悟箇甚麼
  示證上人
修無修修。證無證證。釋迦老子早已和拌托
出了也。至於説三乘十二分教。菩提涅槃。
眞如解脱。却又蓋覆將去。及乎賣弄不行。計
較盡伎倆。如蟲御木。偶爾成文。信
一枝花以示大衆。便有瞎眼波斯。將
至寶。爲之破顏微笑。被其乘時賣上。遞相誑
嚇。直至于今屈辱者。不數。且道。
其中是甚麼物。若能向未露已前。與之一掲
掲翻。便見&MT02385;藉滿地。歴歴分明。元來總是自
家底。若解與麼作家。其或未然。著賊
不少。且道。賊是阿誰。切不他釋迦老

  示翔維那
衲僧家。只貴脱洒無事。然道箇脱洒無事
早是頂上著枷。脚下著杻了也。何況其餘。但
所得。皆成桎梏。季運下&T046150;。此固不
也。謾云有所得無所得。往往求其不
汞銀。爲九轉丹砂。爲邪魔外道之所轉
而爲幸者亦希矣。黄龍南禪師始以怒枕
悦和尙。洎猛省見慈明。心眼既開。始覺
知非。甞謂是三人者。若悦公是一等諛佞者。
其懽顏。人情之美。以順摩之。又慈明
此眞正鉗鎚。更黄龍亦自執迷封滯。豈復
能至於是哉。抑且泐潭有時譽而位高。法侶
猶衆。乃能出其羅網。猶火中之蓮華。可
智矣。不知黄龍其人而後復其誰與嗟哉。然
斯亦與夫前所謂脱洒無事。頂上脚下枷杻
之説。亦霄壤矣。而今之世。或有無知之者
權勢於人。使人欲苟榮貴於一時
臭肉之躯。以奪其大節可乎。此固余心事
也。不覺言及。然可與智者道。難俗人
翔維那智者也與之言。非失言也。仍請書。
辭乃書
倶胝和尙云。我得天龍一指頭禪。一生受用
不盡。誠然也。然豈止一生受用不盡而已
哉。直是虚空界盡。亦不盡也。然豈止倶胝爲
然而已哉。釋迦老人。只見得一星子便乃
&MT02385;藉不可説不可説。直至于今遍致天上人
。龍宮海藏。逼塞虚空。盡未來際。無
。臨濟喫六十拄杖。如蒿枝拂相似。徳山
人吹滅紙燭。不知向黒地裏得箇甚
。而其用也。是何天崩地裂耶。自餘知是多
。但拈得箇苕帚樁子便解脱空作劍用
亦能殺人。亦能活人。乃至一切卷舒大小延
促。莫其人也。曷有盡不盡之謂乎。
其一指頭夫釋迦老子臨濟徳山底。無
亦只是箇苕帚樁子耳。凡斯用者。極
去劫盡未來際。亦無只是箇脱空耳。且
道。即今凡斯脱空底漢。在甚麼處。聽取一
。天堂收不得。地獄攝無門。華岳連天秀
黄河徹底渾
  示葩侍者
祖師門下。無一毫之事可言。然擬欲道
無字。早已事生。爭得無事。事不已。未
下面皮。且從無事事上箇無事底事
者箇無事之事。不是今日之事。自從無量空
劫已前。至於今也。盡大地人與彼昆蟲草
木之類恩力。而説之者。不
唇鼓舌。方爲之説。所謂盡大地。十方三世。
一切水鳥樹林。墻塵&T072811;礫。靡熾然演説
間歇。而昧之者。無知覺耳。所以煩
他上祖。離兜率閻浮。出母胎王宮
禁城雪山。起道樹鹿苑。如是特
地。已成幾許節文了也。復於鷺池。鷲嶺。海
甸。菴園。三百餘會。觀機垂教。口嘮嘮地。説
之不少。亦不知是幾許科斷了也。於其中
亦靡間以示之機關。而及金色波
羅華。以迦葉破顏。乃成付授。一掃四十九
年。特地周遮。從是而下。遞代相承。不
。單單直面提持。投機透關。堪任其事者。
然後付囑。謂之教外別傳。不立文字。直指人
心。見性成佛。大化將東。乃有香至國王季
。微自辨珠。至六宗。如圓石於千仭
之岡。洎震旦箇不識。直得乾坤黯黒
江漢波乾。見者聞者。未曾有也。亦不
何言句。次第歴渉。乃有奇人。承其玄猷。至
曹溪平地上出濤瀾。漲滿天下。可
東土大乘根機。在於玆乎。遂出南岳。青原。
石頭。馬祖。百丈。黄檗。洎諸大宗師。具大眼
目者。皆奮發大機。恢張大用。傳佛心宗。以
來者。非性○名相言説。科斷擬議思量之
及也。誠所謂譬如一滴獅子之乳。迸
六斛驢乳又自是而下。分流四海。各擅
。而變通逸格。衝樓跨竈。回天轉地。換斗移
星。雷厲風飛。龍馳虎驟者。何其盛歟。而其用
處。各各不同。驗其旨歸。一一無異。掬其源
其端緒。皆得從上所謂教外別傳。不
立文字。直指人心。見性成佛。箇一著子入
而能變化不測之若是也。只箇一著子匪
人得。於己成見。在其闡發善與不善
耳。謂其善者。惟在俊流。不懵底。象季
漸微。人心淡薄。俊流難得。宗門寂寥。觀
先哲何其衰颯一至於是耶。當此之時
其人。儻非宿有靈骨。禀大願力。乘
行輪。行玆大道。得顚覆。何故。丁玆運澆
途轉見迂曲。世相分外囂薄世利既已
厚世故故乃熏人。儻其根浮力淺。行願
深。於方寸中稍不端正。不其欺
之者未之有也。既被其奪乃成封滯。不
瞥脱矣。但區區孜孜。不肖之心無他謀
惟利己自養。榮遷勝人而已矣。與其伍者遂
魔黨。以此而出家身心。果安在哉。既成
其魔。凡有言説其行事悉是魔事。況其
言説從本不正。及其行事本不中者耶。
儻墮於此智惠果何用哉。儻
此而堅剛之志存。端直之心不屈。雖今生
現世福力不迨。未能整其頽綱。而亦於
後來世斷斷不於邪魔外道之類。隨
所墮三塗苦。正念不忘。善根不敗。一出
頭來。必爲端人正士也。維侍者俊敏。學問
人。豈一世二世。刮垢磨光。能至是耶。
更須照帶。勿於世智辯聰。無益妨道。冀
以念於祖門頽圯。當力辨扶樹之心。一歸
於道可也。而佛祖天龍亦豈之賛助
哉。且道。是甚麼道。牆外底
箇事奇特叵測。解之者胡亂擧覺。無
。無不中。直是天回地轉。水湧雲興。不
小小。所謂入荒田揀。信手拈來草
也。若更全體作用。直饒虚空亦須迸裂。豈
近傍處。若未解者。任爾差排。搜索求
奇。拈出人前。悉皆不是。更有者見人容易
便乃亂統。正所謂醜婦効顰也。達磨曰。迷
時人逐法。解時法逐人。解時識攝色。迷時
色攝識。此謂歟。然若據本分。饒爾達磨到
者裏。亦未放過在。今夫臨濟徳山用底。
棒喝也。然只知其爲棒喝
其爲棒喝也。然使其知曷有其人哉。
且此家常茶飯耳。若其大開東閤列明
。事果孰能向之。在智者不
今之參學者。不信有教外別傳底奇特
。但得少爲足。不其大。謂止如是。却
多錯會却好事。如宗師家拈槌竪拂。或指
目前境界以示學者。而不其落處。於
或錯會之者。便謂此是附物顯理。即色明
心。理事融通。色空無礙。擧一塵毛全體發
露。無是也。屈哉。審如是則無過教乘
中所顯説明文。而又教外別傳。果奚爲耶。
而況教亦謂理事皆障也。石頭云。執事元
是迷契理亦非悟。此蓋就其下者而言之。
若論其至。直饒契理契事至於理事渉。
脱體無依。赤洒洒淨裸裸。出沒自由。變化無
方。亦只是箇飯瓮裏老鼠。未向上一
竅在。而其執理以爲極則可乎。據實而論。
誠爲大病。況其於理。而未能契。於其學者
之勿言。豈知巍巍而堂堂底漢。公然
其師位者。亦如是歟。抑且誇誕自負。以
其名位。正如白晝攫金。不其人
其有且評者也。是固夏虫不
。烏足爲言之。然達磨一宗。欲地矣。
之何。在於英傑切宜深究。究而得
之却曰。果然多少人。錯會却好事。而我即
伊道。好事不
  答書示象先居士
舊年二三度。不千里。蒙書問。且
曾言及一毫世間之相。但孜孜以此一段
大事咨決。此非從多生。承事諸佛菩薩。承
事大善知識。宿植善本。深固不忘。曷能如
是。既能如是。而諸佛菩薩。及一切賢聖。豈
之加被。而諸佛菩薩及其賢聖。既爲
加被。則可障難矣。既無障難。則能於
工夫。得純熟矣。工夫既乃純熟。則
自然有廓然處。不言可知也。新歳又辱書。
且曰。此一段事。向以未徹愁。又言。只恐
老體境遇縁不胸中廓然。又謂。
多度獲示誨。有箇省力處。如何是省力
處。本來無一物。使人見此不喜躍。乃引
領千里遙爲之賀。此乃六祖於碓坊中。奪
却黄梅七百高僧衣鉢。作禪状元底消息。只
今我等兒孫。承其恩力。皆此消息也。而此消
息。是其從金剛般若。應無所住而生其心已
便乃一念脱然。廓徹自己本源。及與
佛祖師其異同。知其一切萬法
。知其自性本然清淨。知其自性本不生
。知其自性本自具足。知其自性本無
能生萬法見到而説到也。閤下既以得
之。則知彼此無二無別。而佛祖菩薩。及其
一切聖賢。洎諸有情。同一性體。清淨具足。
不生不滅。出生萬法。不離當體。而能超
無量阿僧祇劫。阿僧祇世界。阿僧祇諸有大
城。阿僧祇諸煩惱海。無第二人也。然則更
當捩轉返覆觀看。擲去抛來。捏聚劈破。得
其自在。使纎毫滲漏可也。亦切不
在者裏。亦切不便恁麼倚靠。亦切不
便與麼會。亦切不坐非坐。倚靠非倚
靠。會不會。總是總不是。龐居士云。但願。空
諸所有。切勿諸所無。龍濟云。具足凡夫
凡夫不知。具足聖人法聖人不會。聖人
若會即是凡夫。凡夫若知即是聖人。此語具
一理二義。若人辯得。不於佛法有箇入
。龍濟之説其理甚至。然亦但是釘樁搖櫓
之義。於中較些子。又云。是柱不柱。非
柱不柱。是非已去了。是非裏薦取。大惠
云。點石化爲金玉易。勸人除却是非難。
大惠固是輕輕道出一句。其中有糝然。檢點
將來。也是徐六擔板。雖然且道。淨妙恁麼舌
頭。又長多少。可殿下一笑
  示照菴主
六祖。以非明鏡。照徹大千。乃至一草木。
微塵許物。亦乃莫能逃其影質。所以東山衣
鉢夜半負之而趨。無他。以其如鏡照鏡照
破之也。既曰明鏡非臺。作麼生照。龍山住
菴時。僧問。見箇甚麼道理。便住此山。山云。
我見兩箇泥牛鬪入海。直至如今無消息
菴主以爲如何
  示小師裔賢都寺
三賢十聖。不斯義。狸奴白牯。却較些子
然且道。楊岐三脚驢。石窓漏燈盞。於
二者何同何別。賢者試下一轉語。看
  示小師裔澤知客
僧問趙州。如何是祖師西來意。州云。庭前柏
樹子。信手入荒田。僧曰。莫境示人。州
曰。不境示人。僧曰。如何是祖師西來意。
州曰。庭前柏樹子。雙劍倚空飛。覺鐵觜對
法眼曰。先師無此語。莫先師好。不
子證父羊。明覺典客於大陽時。與客論之。
韓大伯一笑。直得乾坤失色日月無光
是其於後法道大行。主翠峯雪&MT02286;。天下馳
驟。象龍以爭趨之曰。雲門中興。其以妙語
法句發宗趣。遍致叢林。照映今古。凡今
參學。未不覩之者。是其從初於酬對間
未至。已非泛泛。且被其匿哂之者。固
巍巍而堂堂炫燿聲色之流。乃能心異之。
遂結爲友。厥後逢場爲之激揚。莫使
驚且訝矣。所以雷霆百世。見其初歩。猶
地駒。已有萬里汗血之氣也。汝今之職不
前修。而實所爲果如何也。此事且止。只
趙州柏樹子話作麼生會。塞爾聰
爾意志爾思惟。試端的道一句。看。
吾當汝證明
  示祥戒大師
祥戒大師號定山。求言。示誨爾。名曰戒。復
定號。大哉爾名爾號。一切菩提涅槃。解脱
知見。悉從是生。戒能生定。定能生惠。有
即能解脱。解脱知見而通達佛道也。行
通佛道。亦有諸乘大小不等。曰小曰大。曰
上曰最上。復於諸乘各有理事。然萬別千
差。無過見性。頓漸異軌。但欲心。試略
其廣。但從三學。聊擧一二。北宗曰漸。則曰。
諸惡不作名爲戒。諸善奉行名爲惠。自淨
其意名爲定。六祖曰。此實不可思□以接
乘之人。戒定惠也。吾此又別。乃接最上乘
。曰。心地無自性戒。心地無癡自性惠。
心地無亂自性定。智人若悟自性。亦不
提涅槃。亦不解脱知見。無一法可得。方
能建立萬法。是眞見性。若解此意亦名
。亦名菩提涅槃。亦名解脱知見。亦名
方國土。亦名恒河沙數。亦名三千大千。亦
大藏小藏十二部經。能至於斯
戒定而始。今且復略其定惠。姑言其戒。凡
戒者。必堅持勿輕犯。乃可歩趨佛道。又
或曰。戒特易事。但防其非耳。試探其奧
犯茫然。豈易哉。如世五無間業。犯一莫
。佛則曰。若男子女人。行五無間業
無擇地獄。臨濟曰。造五無間業方得解脱
何謂五無間業。所謂殺父母&T066885;羅漢。焚
經像。破壞和合衆僧。惡心出佛身血。以
五者大惡業也。其可輕犯而返
耶。不然豈知貪愛爲母。一念心入欲界
。求其貪愛。唯見諸法空相。處處無著。名
殺母。無明爲父。一念心求起滅處得。
響應空。隨處無事。名爲殺父。覺境識爲
佛。向清淨法界中一念心生解。便處處
黒暗。是出佛身血。諸使爲羅漢。經像。見
縁空心空法空。一念決定斷。逈然無事。便是
燒經像&T066885;阿羅漢。陰集爲和合衆僧。一
念心正達煩惱結使。如空無所依。是破和合
。所謂男子女人行此五者。無間則不
地獄。方得解脱。此從實説。非曲論。因
爾名故。聊語至此。非孤起也。戒其勉
  示正吉菴主
道之一字。也大難言。然則三百餘會。其所
謂何不其道之不可言。非求道者難
言。非知道者難爲言也。是故靈山豈無退
。雖佛世亦有唖羊。然又道之與言相
預耶。不相預乎。斯則勿論。姑近言之。蒙不
千里特賜書教。所云求一語。爲進道之
。即是可爲道而知道者矣。抑且自
數嘗對機徴詰。箭鋒相直。彼此深知。嘗亦莫
之授記焉。得言哉。然道固何
在。而欲之。固何不在而欲之。又曰。胸
次積襞。崇如山岳。日居月諸。何勝馳慕。此
亦果何物而積襞。日居月諸及其馳慕與
者。爲同爲異。然我以是謂母。以即此輒
道會。亦莫復以是謂。輒作非道會。是則
道轉遠。不岐及矣。宗門未當寂寥。喜
聞圓頂緇衣。蓋乘願力而所致。而亦宿有
般若種智。超然卓絶如此。豈易哉。既至
更當使其心。如大海邊際。不宿
死尸。一切根塵。學識知見。切莫錯認。以爲
究竟。毋一法不違以爲精進。毋纖毫
不立。以爲脱洒。儻或有之。悉爲黏縛。儻或
之。尤黏縛也。去此二邊。黒山下漢總不
恁麼。無孔鐵鎚。有甚麼用。我作是語
汝進道之媒。但能奪汝道也無
  示衣鉢侍者
達磨西來。至六葉。置東山衣鉢於曹溪。如
盤石之固不動。惟傳其法。猶障山川而東
之。所以其源脈混混而不絶。滔滔而無窮。
於分其宗其派者。汪洋浩渺。瀰
穹宇。衮衮而至於今日。皆由是也。若其不
然。則佛祖惠命不懸絲矣。今而壽於久
。被於天壤者。則靡其衣鉢也。得
偉乎。而亦所以我等所有一針一線。亦莫
是而來歟。審哉。爾侍於我。乃掌
。其不思乎。勉
  示禪人
香嚴獨脚頌曰。子啐母啄。子覺母殼。子母倶
亡。應縁不錯。同道唱和。妙云獨脚。若曉
者一頌便可得半箇禪和。張無盡被
率悦和尙拶之云。於佛祖言教少疑否。
曰有。疑此頌并徳山托鉢話。是其不
。亦未麻纒紙裹也。觀今之未證
之者。莫只在子啐母啄子覺無殼八字
境界裏作活計。或遇拶之。亦只自若。不
尋常。或見宗師人初心説箇小道
。便乃歡喜賛嘆。及乎少擧本分話。即爲
茫然。既乃茫然。便當疑究之可也。却心
裏倒謂宗師。不他底。不其意。只如
香嚴頌。雖無殼八字。以後之語。往往亦
覰著。亦不之。如張無盡俗士也。可
奇人。是其儻不之。安有疑哉。五祖演
祖云。而今切恐佛滅去。正知正見者。竝無
一人。其餘盡是傳授來。是時佛鑑圜悟亦未
其大徹後方知也
  示燒香侍者
世有描畫。無能描畫虚空。莫
畫之而轉不似也。水墨唯是水墨。丹青唯是
丹青色耳。但加以障於虚空也。奚虚空哉。
然水墨丹青之内。悉是虚空。并水墨丹青即
是虚空。而人因其水墨丹青之故。但覩
墨丹青云爲虚空而正返。不水墨丹青
内之虚空。并即水墨丹青之虚空也。且虚空
唯在於水墨丹青。并即水墨丹青。是虚空
而已矣。何所而非虚空哉。海印提藏主。爲
吾侍者。數以左手代爲大衆燒香。請吾説
。於是莫即爲。或拈拂子或拄杖等。并
口嘮舌沸。無量作用。其猶畫虚空也。而
我多少水墨&MT02385;藉幾許。丹青固亦
塞十方矣。正慮其人。或是唯翫我之水
墨丹青。不虚空患。玆又特以此紙
請。若之何而可也。且余水墨丹青。&MT02385;藉亦
殆盡矣。不他言唯書此。且道。是描畫耶。非
描畫耶。是水墨丹青耶。非水墨丹青耶。似
耶不似耶。見虚空耶不虚空耶。其或未
然。如我按指。咄
  示蘊堅居士
爾之法名曰蘊堅。世間一切萬物。悉是虚僞
不實之物。何爲堅耶。只者目前虚空。無形無
跡。水火莫能壞之。尙非堅者。何故。佛曰。一
人發眞歸源。此十方空。悉皆消殞。當
之眞性。逾於虚空斯爲堅也。又曰。竪密之
身所謂發眞歸源。能見此耳
  示道威菴主
道威菴主。昔嘗求警策於清拙老人。遂選
其一索古徳語。但謂無用心。休去歇
去不可得。不可得者。寫與之。於後復書云。
此皆古徳語言。多去道轉遠。不且止。清
拙去世三四年。後乃携其所書。復求於餘
且余乏多聞。性不記憶。而又於自胸中
了無文墨。將何以示子乎。又觀彼之所
之矣。又何加哉。然若夫實要參禪學道
此乃實在自己分上。譬如飢之欲⻝。而⻝
至則外求之。在吾前則自餐之矣。不
更他求而重問。何以爲餐也。今之目前。
於自己何所缺少哉。古徳及清拙。但欲
伊休去歇去。今我不然。唯思
  示妙珍菴主
佛法無人説。雖惠莫能了。然則森羅萬象。
嘗無説也。且道。是了不了。如此之説。若
也一見便見。則通身是佛。通身是法。無
已了。則八萬四千波羅蜜門。皆在我身中
出演一句。經無數劫。使彼有情無情同證
佛身。亦無男女等相。所謂人人本具。各各
圓成。以我是説。試於八識田中諦審返觀。
以爲如何
達磨一宗。不立文字。直指人心。見性成佛。如
今動是文字曲説。意識轉心成魔。何則豈不
見教中道。佛眞法身猶若虚空。況吾宗耶。
然本固如是。若也一向以直則。又何由能化
凡小哉。是故。教中亦謂。與其同事化令
。是則固是。餘又不然。儞若野干鳴我便獅
子吼。爾若獅子吼我便野干鳴。儞若獅子吼
我亦獅子吼。又作麼生。參
  示小師冑惠
佛以一大事因縁現於世。所以四十九年
三百餘會。乃至半滿遍圓。不他事也。然
衆生根器不等。言空即著空。言有即著有。
故永嘉云。棄有著空病亦然。還如溺而
火。今則不其餘。只天台止觀定惠。其
三觀之法具之矣。故曰。只一具字。彌顯
。然文字之流。唯逐其文。不其旨。不
其心。不其心。則迷其性。隨業生死
流浪散失。雖下愚人。不爲也。況其賢乎。
聖乎。況其佛乎。祖乎。是故。至人哀之。不立
文字。直指人心。見性成佛。是所謂教外別傳
也。而教之内未嘗不之。人自不覺也。胄
惠上人素稟聰惠。而天台止觀。乃是其家常
茶飯。莫餧飽矣而求余語。余禀達磨。皆
佛世二哉。然固有繁簡耳。惠言。
於時匇匇擾擾無暇。以究其繁。遂問之曰。
今年年幾。曰三十四。曰三十五年已前。爾在
何處。曰。不知也。汝但自今毋匇匇擾擾
一切時中以是參之。若也知得。佛祖即汝。
汝即佛祖
  示蘊規居士
史大夫槻氏碩儒也。慕佛出世之道。爲□□
□家弟子。遂以蘊規法名。別去逾歳。乃
胄龍書記來求法語。欲參禪也。然若夫
性命之説而中庸大學之書。蓋具之矣。唯是
無聲無嗅一言可盡也。復何謂哉。然此乃指
其徑路是矣。當其徑其門。陞其堂
其室其人。然後賓主互換。渠即是我。
我即是渠。可也。斯唯自得不人也。今夫
人之小見淺識之者。或謂。天地萬物與我同
體。以爲極則。故陸亙大夫謂南泉曰。肇法
師也大奇怪。解道天地與我同根。萬物與
一體。泉遂指其庭前一株花云。人人見
一株花。如夢相似。此蓋南泉見陸亙之迷
。當頭揮以金剛寶劍。欲其覊鎖耳。若
夫迷中倍人。則曰。泉指花以證。肇及陸若
出世之道。則猶越而首燕也。但以
是參
  示小師裔象
汝名裔象。所謂龍象蹴踏。非驢所堪。爾既
是美名。乃當就美徳。第一是明心見
性。次有無量三昧。既能自利。乃利於人。斯
徳也。若也悠悠白日。荒之於嬉。唯虚名
微利是競。非特孤爾名。而無三塗之
。誠豈誣哉。但當痛思自强。乃男兒志耳。

  示訥侍者
達磨來東傳持此道。古古今今。相承宣
化。豈鮮哉。然名實二字。難言論。而有
志之士。韜光藏器。必待其宜。終不輕忽。妄
爲造次。於是源遠流長。根深幹茂。至於時
。澤霈天下。蔭涼大地。綽綽有餘裕矣。
彼千歳蟠桃。非是褪花杏子。無底溟壑豈
暴流洿涜。訥侍者久處衆中。抱其才徳
以閲其事。不不多也。洎腆來董
。煩爲侍者。樂然而從也。顧余何以相待
耶。無之自强。日以繼夕。以所蘊所
。而重如之。力扶此道。以振此宗。余所
也。出紙求語。不他書。唯囑此耳
竺仙和尙法語終

四明竺仙和尙偈頌
  侍者 裔雲 裔蓀 等編
  送鳳禪者南遊
我憶南方舊知識。夢寐只今忘不得。幾宵携
手入無何。白日堂堂覩顏色。黏空碧海連
三山。春猋吹暖晴波翻。我有懷思寄。
無能爲駕飛雲軒。鳳兮鳳兮向南去。自與
同趣。一鳴一止知幾秋。爲吾寄此無
言語
  閑一軒
人生世間閑第一。掲以閑一等匹。閑人
是等閑人。不是閑人閑不得。白日正靜
春未央。心緒已及遊絲長。筆梭織句彩緯動。
神機截錦天葩芳。有時閑閑閑且喜。閑閑無
事閑無爲。閑一平呑萬法閙。本來閑處人何

  贈友藏主
如來藏教無説。掉棒遼空打明月。四十
九年神力疲。明月墮地何人知。金色波羅花
一擧。金色頭陀眼卓竪。三乘寥寥孰解言。萬
衆茫茫皆罔措。宛轉少林深雪中。五葉結果
西東。天下孫枝從此多。緑陰滿地青婆

  送承待者之
轉天關并地軸。刹海周旋不足。途中
家舍未能知。鐵鞋無底空馳逐。俊哉跳波赤
捎鯉。一躍風雷起平地。眇視滄溟井底天。肯
他家𦼩瓮裏。梧桐落葉秋風長。一息萬里
帝鄕。八萬四千岐路絶。目前大道何堂堂
  送智藏主南遊
智不到處道不得。十方世界皆充塞。去去南
詢知識門。勿用需言贈行色。智不到處無
通。十方世界皆虚空。曾經打破復揑聚。
今無別還無同。佛祖衆生共行履。得路
解知彼此。明朝發足濯滄溟。蛟龍豈臥
澄潭水
  送麟知客南遊
衆角雖多一麟足。異類奚堪竝高躅。像法聲
沈不聞。如絃欲斷需膠續。玻瓈盞傾東
海枯。春風煑茗成雲腴。啜盡門前不來客。
復施東海龍魚。龍魚頭角競雲雨。萬里
滂沱會時注。木落秋高天正空。乘風又見
圖南去
  金船
百錬純精作舟楫。萬斛龍驤輕一葉。高掛
巨川。滿載乾坤悉容納。何如脚踏海
月高。性波無風自湧非。狂濤六合茫茫混。泥
雜沙隨流忘返。不知數往往漂沈。乾沒莫
箇箇。教他洗脚上載來。令其如意所適遊
浮杯。固勝長風巨浪。千鈞錙銖浮
沈得失勢相尙。孰知陸地虚空總可行。回
柁鳴錚錚
  送已上人旋京師
長篇久不作。若可詞端。秉筆絶搜索。捻
碎青琅玕。天風忽然至。激籟如驚湍。使
耳聽。一一如謂言。特云己躬事。被及天
地間。己躬匪所窄。天地奚爲寛。嘗笑日與
月。局促相循環。流光爍下土。未
。何如瞑目坐。照徹天地元。森羅萬象類。
己同其根。不來亦不去。非往還非還。上
人治行履。諦作如是觀
  送小師裔正知客
火傘張汗流雨。別我迢迢往何所。途中家舍
事尋常。亦須賓中主。清風一點呼不
來。渇心自欲塵埃。臨濟大師的的意。當
初曾到高安回。汝今此去亦復爾。佛法到頭
彼此。他日歸來捋虎鬚。六十痛棒蒿枝似
  送信藏主歸西府
一大藏教五千軸。撥轉玄關機轆轆。趙州當
日遶禪床。煩他婆子來推轂。倒一説對一
説。韶陽老漢得一橛。何似西州信義堂。千里
萬里一條鐵。別別手披雲漢。杖挑日月。歸
都府樓前。不審誰能甄別
  絶照
破大圓鏡。吹滅無盡燈。㪬瞎摩醯眼。槭
碎夜明符。日月星宿及珠火。一一滅却光
儱侗。乾坤黒如漆。盡大地人覷不出。
長短纎洪。奚爲是非得失。靡姸醜
青黄。曷可異同等匹。無用神而明。不
鑑。纎粟毫釐淨不存。奚啻眼前三尺暗。
從教撞著露柱。一任墮坑落塹。待他氣息全
。然後再蘇自起來。却教他作光明臺
  送音侍者歸里省師并父
侍者參得禪。口裏説不得。鷄啼白晝明。犬
吠黄昏黒。父母師長倶不知。迢迢歸省將何
爲。春風弗弗吹花柳。春色醉人濃似酒。幾
許長途遊冶郞。盡力呼之不回首。勿用古
靈一機。謾學洞山一著。但把家醜外揚。箇
事何曾踏著。豈知汝父汝師。箇事未擧先
知。颺却從前伎倆。到家愼勿施爲。待他問
著何似。近前展手向伊。更若如何若何。不
哆哆和和。便與欄腮贈掌。作箇當今榜
。不謂子生五逆。管取有功者賞
  送元侍者省
待者出門何處去。正此春風及春雨。忽然門
外大王來。左右無人若爲語。前村後村泥沒
膝。村泥入膝拔不出。黄金鞍馬不騎。空
鞭撃折珊瑚枝。時聞點滴欄聲響。門草只應
長一丈。免萬福伊稱。愛他門草時時
長。阿母在家成倚閭。昨宵接得天邊書。重言
此事實不虚。好歸問信今何如
  贈澤禪友甲州人
櫻花如雪還如雲。東風墮片成紛紛。分明
熾然説實相。大音塞耳誰能聞。甲天下士
澤禪友。雲夢豈止呑八九。三世如來只一口。
只今箇事誰解知。笑指花樹君掀
  送通禪人之
袖中出紙欲語。我語本來無覓處。天風
忽起鏘有聲。挼落庭花亂無數。耳底眼底著
得。何況皇州滿春色。廣長舌語何其多。
一一語謂通玄客
  送澤侍者
門前大道長安路。千人萬人行不住。我自從
來不門。奚堪贈子京師去。堦前灼灼黄
金花。夜霜已著紅粉加。盡日相看笑復語。能
冷臉丹霞。昨宵語我君應至。遲君共
參同契。出紙胡爲索贈言。來因少詰
淵異。去去去無奈何。爲君一曲風前歌
  送簡侍者之京省師省
簡徑三昧無一字。胡爲覓我長長篇。況我胸
中本空洞。欲一字無縁。我作是語
繁冗。要把死蛇活弄。拈頭作尾幾人知。
知者除非滅胡種。君有五彩筆。吐氣如
。文華耀日月。不尋常。我語澹無味。
奚敢欺盲聾。汝師知識我知者。眼光爍破
天下。汝母夫人摩耶身。清淨不塵埃人
千里京師遠相覲。爲吾通此無言信
  因熱戲成示葩侍者
知今日如何熱。呼著南薫不肯來。幸然座
中有好客。解衣携手登高臺。東溟在眼南
嶽遠。蒼波有路青天開。只消坐地遊八極
一塵不動心悠哉。春屋聞此亦撫掌。颼飂
萬木聲喧豗
  送專禪者之京師二首
天寒晷運短。白日如飛梭。道路阻且長。毋
使蹉跎。我有臨岐贈君句。口瀉懸河
一語。漲入滄溟海底天。驚起驪龍頭角露。
頭角露生雲煙。憐君歳晩苦途路。爲君乘
足參皇天
我無一説爲法語。纔有一説露布。譬若
清明萬里空。無端雷電生雲雨。雷電收雲
雨休。山悠悠水悠悠。幾許騎牛還覓
  贈定山禪首座
迦葉抱衣入雞足。以地爲床天作屋。身心
不動長如如。一任天翻并地覆。慈氏老人來
不來。天門地戸無時開。幾度清風振緑野
長年白日明瑤臺
  贈碩藏主
一大藏教無所説。赤手要虚空橛。四十
九年釘不成。徒使虚空成百裂。百萬人天
補。拈起枝花人覩。迦葉頭陀笑展
眸。百萬人天皆罔措。只今已是三千年。孰
消息南禪。老仙從來不事。碩人自
合知其縁。我問碩人但一笑。乘時筆底生
雲煙。筆底雲煙無盡意。説過四十九年事。不
知此外還有無。筆不道觜盧都
  送源侍者
慧日峯頭日卓午。日裏金鷄啼不住。報道侍
者參得禪。曉來飛上扶桑樹。放大光明
天下。更無一箇昏昏者。佛祖從來眼搭眵。至
今不識如何也。我有金錍能抉膜。賢聖劫
來久不作。所以法界毘盧師。箇箇渾無頂門
。秋初夏末諸方去。向道南禪作斯語。逢著
今人莫與言。但可聊談佛與祖
  送明侍者
者些道理。佛亦不會子既明之。佛宜倒退
正恁麽時須人。切忌不動在者裏。秋風
吹凉天正清。鐵作拄杖秋毫輕。百億世界
一抹過。黄頭老子空復情
  送汕侍者
一夏爲吾侍湯藥。十九青春洞肝膈。佛病
祖病誰不然。世上無人解方脈。我有膏盲
上并下。雖然有之不把。此意從來侍者
知。此去途中好善爲
  送碩藏主之九州
秋初夏末時。正是今日節。別我出門去。使
我腸内熱。東去西去如神。千里萬里作
一歇。不拄杖分世界。何須草鞋
斷乾坤。奴兒婢子佛與祖。驅來喚去吐復呑。
大藏教中説不及。萬象森森目前立。一宵肥
雨漲前溪。山中木葉琉璃濕。九州四海聞不
聞。行脚衲子何紛紛。向道南禪傳語伊。從
來此事知不
  送言禪人
於言者熾然説。開口何嘗在於舌。維摩
一默如雷霆。空生宴坐崖石裂。如我筆端
萬物。萬物從吾筆端出。三世如來亦復
然。縱口呑吐無中邊。從頭子細撿點看。都盧
半分錢
  送小師裔全侍者
秋風正生涼。衲僧兩脚活。要瓮外天。彼
多少濶。我有一尋杖。贈子横該抹。不
芭蕉老。空言與并奪。或挑須彌山。或擔
月。籬根破草鞋。亦與撥一撥
  寄訴藏主
如來藏裏珠。得之誠大喜。照古復照今。光
明絶方比。當年達磨三弟昆。各以所見
共論。照今照古絶方比。達磨乃作如來孫
今人古人唯一揆。如來藏實無表裡。一合乾
坤八面開。清風颯颯中間來
  示小師裔巖侍者
深山巖崖中佛法。大小石頭活鱍鱍。空生宴
坐天帝癡。解惡水空溌。巖也于今在
吾側。我欲巖巖豈識。點頭一笑生春風
已如動地花狼藉。優曇吐香天上來。人間桃
李毋開。柔紅軟白恣輕薄。寧知巖宇高崔
嵬。君不見。獅子一擲萬仭險。掛枝抱樹胡孫

  示小師海壽侍者
既爲丈夫兒。須丈夫事。欲丈夫事。須
丈夫志。譬如家。豈肯半途廢。既獲
家已。尤須玄祕。上可高天。下可
厚地。大可虚空。細可一切。到家
事如此。未這箇意。除是佛與祖。千聖亦
不會
  壬午秋。海舶既發。春夏間欲南遊者。
競乞贈行。師乃信筆應之。若干首。今
一類
泉侍者
南方善知識。具金剛眼方見得。低頭
問訊阿逸多。擡頭俄然覩彌勒。我衲僧家
恁麽。釋迦出頭亦合打。三尺炊巾七尺藤。
不平天下。龍泉太阿還沒用。拈取
死蛇活弄。南禪亦是南方人。却非知識
聊能
  關禪人
得祖師關。十方恣來去。佛亦不奈何。覓
甚閑言句。富士山頭雪千尺。蘇公堤畔柳搖
碧。閲盡中間來去人。不滄波南北。作
字送君行。問君作麽生。春光正明媚。窓外
黄鸎
  頓侍者
丈夫事遠遊。不名與利。掛席浮青天。鋪
心藉平地。無言乃可知。欲不及意。君不
見。若木樹頭花正吐。五色輝光遍寰宇。絶
塵天鑑燭無方。古往今來誰不覩。無用頂門
眼。及與肘後符。全身彼及此。悉是我與吾。
知天地内。更有誰可
  小師裔節書記
三界無有法。大地倶是心。無法不覓。是
心何用尋。豈不道。達磨不東土。二
祖不西天。此乃玄沙躍破脚指頭。不
飛鳶嶺。便解如是吐露良獨深。然則彼爲
此爲此。我爲我爾爲爾。要行便行。要止便
止。横擔拄杖乾坤。此事不師弟子。行
矣毋留急急去。表義贈伊一則語。八萬四千
岐路多。一一路岐誰是主。驀然撞著須
伊。㪬却眼却眉。然後化其爲罔兩精
。或現三頭六臂之忿怒。或現千手千眼之
慈悲。三界大地置掌上。四生九有同推移。莫
達磨。休玄沙。我有先師未了底。欲
儞早歸家
  洲侍者
明明是儞會。却又隨他去。累他崑崙兒。夜
半遭指註。天門起來一何有。笑看白雲變
。紅霞靄靄碧落空。白日自遶須彌峯。照
見四大洲。斷岸隨波流。東西總不定。倶入
南閻浮。閻浮之地如盞大。只我一身無
坐。幾多蚊蚋閙啾啾。不知白鶴天邊過。君
去幾時回。勿使徘徊。君看滄海水。倐忽
塵埃
  瑞侍者明極和尙小師
建仁寺裏瑞侍者。分明參得禪丁也。東山報
衆古猶今。堪笑時人多錯解。扶桑樹頂金鷄
啼。大唐國裏日轉西。眨得眼來一萬里。與
誰携手登天梯。明極眼爍四天下。萬物由
來同一馬。三世如來不禪。一例呼來面
前打。大唐國裏人未知。侍者此去擧似伊
向道南禪長老説。大家釘取虚空橛
  宗侍者
大道心去行脚。未門時先踏著。寶街
三道接遙天。日月兩輪光赫赫。盡塵沙界無
禪師。大唐國裏欲誰。刹竿頭上進一歩
金剛腦後加三錐。當年黄檗打臨濟。瞎棒至
今扶不起。高安灘上築拳頭。方覺蒿枝拂
相似。我憶鳳凰臺上遊。宗師示我六指頭。有
時無事抱膝坐。令人思量笑不
  小師裔訓侍者欲南遊贈言。遂問
何所爲。答云。無人知此意。教我如
何説。既續之以贈云
人知此意。教我如何説。吾意政若斯。吾
常於此切。吾子既已然。吾子何不瞥。乃需
贈言。必欲唇舌。況爾解酬對。忍向此
時別。從爾所須爾願。不弦上
。一鏃遼空不追。遶我心胸幾千轉。滿
貫我弧吾手。要射南辰北斗。子細看
來是簸箕。米跳不獅子吼。訓爾訓爾 良
弓之子。去兮去兮。不爾。學得佛法
得禪。何如日日在我邊。鷄啼白晝海水
湧。不是父子相熬煎。訓伊訓伊。良冶之兒。
去矣去矣。不伊。業既成行挽不住。不
如索性教伊去。仍須急急早歸來。我欲
付末後句
  策侍者
我有鄕人無限數。莫吾言伊擧。不
言鄙人。笑裂鼻孔如何補。當年
達磨從西來。道箇不識奔雷。直得梁王
眼睛突。黄金殿上生塵埃。竺土大仙豈有
語。迢迢特來向人吐。日往月來幾出沒。地
厚天高自今古。古人自西來向東。今人與
古還不同。亦莫人道不識。乃令平地
荆棘。當年與我爲侍者。此意如何向
寫。臨風作句送君行。有意不盡如天長
  雲禪人
雲行雨施禾稻熟。幸是家山無足。既有
尋常地與天。豈沒長行飯并粥。喫則任
。不喫任東西。丈夫有志出天外。豈肯
醯雞。君不見。大鵬一擧九萬里。我觀
亦止醯雞耳。祖宗門下闊於天。入得箇
表裏。去去不須□□□□□□□□□

  小師裔澤藏主
必去必去。不住不住。萬里相別。一言送路。四
大有限衆生躯。百億無邊諸佛土。必欲一一
國光。未區區事芒屨。遙遙僧祇大劫
海。蕩蕩不盡天人波。浮萍雲水偶相値。聊
百歳相諧和。今既不然。固宜善寶。擧足
下足。毋自草草。莫爾苗。宜&T032691;。男
兒奮負丈夫氣。肯與人間瑣碎。曷把
此心。金可滅磨心莫替。期子宴坐
八荒。然後衣錦歸故鄕。依然如舊在
。追逐佛祖翺翔
  淨智璵侍者
行脚毋須渡海。此事何所不在。脚頭躍著
便知。縱見佛祖奚爲。君不見。玄沙不
鳶嶺。不妨透底復透頂。謂言達磨不
。二祖不西天。乃能自肯。況子親曾
達磨。淨智妙圓自唯我。不尋常小艶
。小玉檀郞空話墮。然則既知地闊天高。切
忌當處生苗。拔脱拄杖天外。笑看世界
牛毛。然後歸來再相見。與伊笑開日月

  小師裔翔侍者
只一心是甚麽。固可賞還可打。把得定降
得下。堪横行遍天下。何況區區尺寸間。等
閑歩履如天難。赤縣神州君子國。統彼河
無極。子今欲行一歩初。無極河沙在
門隙。人生天地間。猶若白駒過。不者箇
。空踏草鞋破。東南自高西北傾。龜毛兎
角何崢嶸。智過於師子少。威音已前傳
授了。再向南方走一遭。歸來重看扶桑曉
  苗禪人
無若宋人然。急心助苗長。欲此道成。先
萬想。大唐國裏無禪師。領徒行脚不
是伊。寶華王座坐説法。象龍蹴踏千人圍。耳
聽不出眼可觀。碧潭死水無龍蟠。擧首天
邊白日墮。照見萬峯青朶朶
  楚侍者
男兒四方志。不屋下坐。崢嶸要頭。掣
斷黄金鎖。驢脚馬脚必欲行。猫兒狗兒難
情。天涯地角只一路。瞻風撥草多留程。行
到處重進歩。刻船守株失劍免。百尺竿頭
上拄天。萬仭崖前足難措。師子一擲何人
知。千猱啀實爭朶頥。吾儂不負汝。去
去去也歸何時
  椿侍者參南堂和尙
大唐國裏去行脚。未歩前先踏著。不
黄金爛似泥。黒漆崑崙雪花白。青天復青
天。不方復不圓。澄澄湛湛一池水。在我頭
幾年。佛祖不喚不應。可怪後人
聖性。逆順縱横方便多。非去非來無
。此事子已知。再欲明師。了菴我法
兄。何人説向伊。聲名道徳塞天地。子乃
見斯人斯。就煩爲寄百千意。天地闊遠
長嘘嚱
  慧日喜侍者
妙喜世界無彼此。豈用迢迢渉行履。堪
維摩臂屈信。消得吾儂一彈指。人有慧日
爭得無。令人長憶錢塘湖。雞啼闌干水倒
湧。葉殞若木扶桑枯。孰謂眞如淨境界。於
中或現小與大。呑却乾坤拄杖頭。一坐小
劫浮提洲。君今又復向南去。我此拄杖堪
汝。不識南方事若何。到時一卓還一拄
  小師裔翰侍者
前度去復回。今番再欲去。一片堅固心。已
生鐵鑄。不知爲何事。若此苦專注。雲
頭上飛。龍向脚下過。走遍四天下。不
知蟻旋磨。萬里海浪吹天風。手援眞珠
龍宮。蚩尤幡旗女媧舞。氷夷撃鼓聲隆隆。聽
徹喜自如。看不足歡有餘。居常何曾有
此事。懊恨百劫徒守株。船到岸萬人著。歴
遍南方知識門。歸來與汝重相見
  柔侍者
我初入南禪。君爲作内記。轉眼過六載。觀
變知幾幾。丘陵或爲谷。君心若平地。曠哉
常坦如。不妨人踐履。此地何處無。只隔
耳。若人踏得著。元來在脚底。當年達磨
西來。一華五葉因玆開。自從葱嶺去
返。千年古路生蒼苔。送君此去覓其迹。豈
徒勞事行役。不門時撞見渠。爲吾一
喝通消息
  次韻送充書記參了菴和尙
禪悦法喜青蘿筵。請君觀我心内天。金烏
飛兮玉兎走。空劫後也威音前。兩輪明鏡
今古。六合世界浮輕煙。我無筆底一元
。君有胸中書五千。百煉黄金色不變。久
別不殊初對面。惠我伽陀席上珍。落落珠
回并玉轉。覺城東際行脚初。乃欲南詢
箭。南方知識多賢豪。見得了菴方始

  廣侍者
廣大門風包法界。左出右入非内外。踏
玄機八字開。天旋地轉無人會。大唐國裏
禪。來向日本説。慚愧百世身。孤負三寸
。滿空颯颯天花飛。阿難耄矣徒見譏。袂
屬肩摩水潦鶴。與誰可諸佛機。大唐國
裏禪。只今應在。宜那邊。徹證此
三昧。廣大門風貴力扶。天關地軸同一樞
  恢知客
張宇宙。展拓乾坤。迎賓肅客。主此宗
。三界一家。千里同轍。孰爲去來。何云
。大唐日本一粟裏。有句無句八萬義。轉
傍邊者邊。海印發光天在水。不
心。毋按指。却笑迦文作意多。只今如我
兒孫何。分明擧似或不信。不妨隨處薩婆

  古知客
古南詢訪知識。不憚迢迢去遊歴。孰謂
普賢毛孔間。不當人心意識。巍巍大坐毘
盧師。分明認著不是伊。玻&T005317;盞底厭茶苦
孰知一滴甜如飴。賓中之賓主中主。翻
雲覆手雨。不是當年杜甫詩。直下宜
箭鋒拄。寄語南方善知識。爲吾試下一轉

  小師裔龍知客
潜龍勿用。宜爾今朝起。觀彼方外天。出
此坎井底。奈何千尺身。處此一滴水。我爲
爾爲資。於斯寧忍言別離。濡毫作句贈
行色。心緒擾擾如亂絲。風吹客衣日欲落。
雪飄去思誰先覺。因憶南方舊日遊。古鳳臺
高屹寥廓。子行宜去觀遺蹤。觀罷展翅歸

  忠藏主
侍者參禪悟眞智。大藏教中空本義。有時演
出復演入。元是西來祖師意。我曾有句説
儞。不道庭前柏樹子。坐斷南禪最上頭。孰
東山左邊底。大唐國裏無人知。燒香寫
字窮毫釐。照天照地五色日。曉來掛在扶
桑枝。扶桑枝折作杖。五色日光耿耿。東湧
西沒兮北去南來。寂寂無言兮淵默雷響
  送貞禪者之補陀
補陀有觀音。内院無彌勒。日日長相逢。但
是聲與色。不眼作對。耳根亦無識。六
處共相似。諸塵竟何覓。乃見無上覺。應念
化已悉。是謂如來禪。未宗極。欲
祖師門。上下皆充塞。若能不歩。天地自
開闢。彌勒與觀音。何翅千百億
  寄聖興秀崖禪師
毎恨不顏。時愛常覿面。譬如今年來
正月半。臘雪未盡消。春風已吹遍。雪
消覓不得。風吹看不見。庭上乃有梅。飄墮
白玉片。溪邊豈無柳。裊舞黄金線。覿面復
會顏。對此長欣抃
  送閑侍者歸大龍
大龍菴裏省師去。瑞龍山中求法句。大龍既
已興法雲。好向瑞龍法雨。之子此意良
已閑。是故歸省瞻慈顏。百花正發錦歩障。一
笻乃起高安灘。石崇富貴臨濟道。兩箇看來
都不好。莫當年捋虎鬚。金谷園中亦無
寶。去去去復回。試問渠是誰。一句道得出。
空中日月頽
  送爲知客往南都大佛
南都佛高十六丈。頂相已出青天上。覩人
地如蟻子。雄雄之尊難傍。我雖
。已是長相識。大兄是釋迦。小弟爲彌勒
中間一箇字。至竟道不得。知客若相逢。與
罵作
  示光侍者
侍者參得禪。一句如何説。報道大王來。使
我喜不徹。萬福萬福誰知音。山之高兮海之
深。窮其頂也極其底。昨宵風雨如龍吟。與
君携手同上下。拾得眞珠握成把。撒
龍王宮殿中。嚇倒東村王大姐。南禪長老忽
笑。一雙鼻孔三箇竅。侍者參禪會也無。大
王來時更相報
  示宗侍者
宗門下事不説。筆頭有嘴元無舌。昨夜
前村新雨過。溪聲迸似黄河裂。觀音菩薩
奈何。從教漲作滄溟波。魚龍蝦蠏演説
法。夜半撃鼓聞鳴鼉。須彌山上天花落。颯
颯清風滿寥廓。宗門下事不言。萬象森
羅鳴剥剥
  送素藏主歸天龍
眞規素範久不復。佛祖玄風孰能續。一氣轉
一大藏教。森羅萬象爭推轂。金剛鐵橛居
。轉時但覺風吟吟。三世如來聽不足。祖
肩跣足相追尋。只今已是三萬劫。叉手叮嚀
迦葉。曾撃須彌頂上鐘。結集將來不
。此事只有天龍知。此行歸省母遲遲。昨
夜霜風刮地去。勸子出門宜善爲
  送小師裔雲侍者建海門菴
能開大海門。手控諸有入。法界在屋底。大
千俯可拾。石頭老人徒結草。玉殿珠樓何
道。要玲瓏八面時。坐看陰陽
。教他古佛來泊船。不竪指并竪拳。龍
王宮裏説法竟。然後爲道楞伽禪
  送園首座住鷲頭靈昌寺其境前水
後山
前是水後是山。靈昌蘭若山水間。靈昌主人
今日發。後山前水遙懽顏。鷲頭消息東來
後。千載忽爲獅子吼。一旦人天眼目開。野干
魑魅皆狂走。南禪豢龍陂水淺。我欲
轉遼遠。然豈欲龍長在陂。但願。飛天興
雨。頃刻澤大千星馳電卷
  贈伊禪者并序
  伊禪者。自相陽。聞關西乃父訃音。不
千里其喪。然自起相陽筥根。至
豆州之非常艱難。乃屬以詞。有杜子
北征行。余曰。此可西征行也。就爲説
偈。以祖之云
壬午臘月二十二日。伊子東來復西去。爲聞
父訃其喪。以所歴西征句。相陽筥
根伊豆州。我昔兩度曾經由。萬仭巉巖百里
險。一朝勞攘千日愁。邇來不知幾億劫。但覺
崑崙與須彌。在我眼底長悠悠。固我從來
自無父。彼此更沒生死苦。不因底乃
斯。手足胼胝竟何補。伊子自是吾家人。
心懷至孝常思親。豈知汝父亦不死。徒懷
罔極青旻。天高地厚虚空闊。汝父不
常時活。日面月面同時明。千里萬里横該抹
  送小師裔達之九州
春日晴黄鸎鳴。脚頭歩歩清風生。九州四海
方寸裏。萬年一念無情。我有一句
會。未曾出口遍天地。夜來却被黄鸎
。聲聲鳴在青山外。子欲九州。不復相
覊留。即以此贈子。問取眼及耳
  送小師裔全侍者
白日何處去。昏黒來請假。且求送行篇。畢竟
如何寫。因憶忠國師。三度呼侍者。後人批
判之。如書字也。正是此時節。是汝豈不
解。汝爲我侍書。文章固潚洒。豈胸中
。不著錢買。贈行媿無文。昏黒益草野
  送在書記住九州圓通
圓通境界頭頭是。擬議便成千萬里。直下承
當歸去來。六用門中無彼此。九州道路何迢
迢。我愛此山干青霄。拄杖拂子淨名室。鉢嚢
鞋袋壺公瓢。日往月來兮天高地厚。神通妙
用兮驢脚佛手。他日再相蓬兮一二三四五
六七八。南辰北斗
  送小師裔雲侍者之九州
懶來一字何曾有。豈能對子虚開口。忽然一
句道得出。白日已落青山後。青山白日不
調。青山不動白日跳。悠悠閑雲渾不管。忽
風吹連復斷。白日青山總莫論。好去爲
霖爲雨。使彼九州四海倶充滿
  天地謠
吾觀覆載内。萬有迭化生。乘彼陰陽機。天
三縁成。孰知積縁氣。中與四大并四大
本無主。縁氣豈靈。旁羅互轇轕。鼓激
無明。虚妄乃如此。何處是其情
太極誰云主。陰合與陽變。以至天地交。水
火互相戰。成玆要鼓顙。宅玆幽室見。孰謂
空王佛。處此無爲殿。靈通本自然。神聖非
倩。常輝大寶光。亹亹而不
誰植溟涬鴻濛苗。發生天地厚且高。却笑空
花不果。春風鳴我窓前條
  送師姪紹意藏主
祖師意要人紹。九年面壁沒人知。雪晴月
霽千峯曉。庭前有箇齊腰人。隻手挽回天地
春。一華五葉世界起。馨香遍地光無垠。誰
知根入東海底。昨夜扶桑初著蘂。天明起
日輪高。六龍下曳黄金尾
  送輝藏主
如來大藏教。演出復演入。光明一照中。眨眼
覷不及。手操烏號弓。射落日與月。拾
兎角杖。撥出火中雪。由是與我左手燒香
轉身問訊。八萬高人似鵠立。三千刹界如
。相別如九州。寫作贈行句。他日再相
逢。清風動寰宇
  示統禪人
大統綱宗渾無説。直饒有也。掉棒打月。
我作是言。如何分別。縛取龜毛。火中掃
  聞鐘鼓璵侍者
鐘聲鼓聲説法了。十聖三賢倶不曉。只有
音一箇知。更有些兒未能道。範圍法界誰
然。見思未斷誠堪憐。水底火發石人
語。相招共賦歸來篇
  寄大友式部丞獨峯居士
鯤鵬變化時。水撃三千里。一擧或小歇。再擧
天地。無物堪効芹。聊有屠龍器。清水與
越砥。鋒鍔久歛淬。匣中收不得。時常倚
。願奉終佩之。無適不
  送從師姪歸省大梅禪師
朝至暮。即是者箇。不審者箇。復是甚
麽。一合乾坤上下開。三千刹界清風播。山中
梅子熟。屋下兒孫大。歸來捋虎鬚。掣却黄
金鎖。一掴欄腮始終。乃知饒舌還非
  示訄侍者
別段別段。有甚公案。四十九年不説。一千
七百成現。開一花五葉之陽春。存萬億無窮
之機變。閃電未收。霹靂已至。有語有言。何
説何示。但識本命元辰。此外別無道理
  送方藏主歸省乃師
大方無外。大圓無内。絶去絶來。非向非背。
春波湛湛兮碧&T023311;藍。春山疊疊兮青峯列
翠。聽不聲。見不色。黄鸎紫燕兮睍
睆呢喃。紅尾金鱗兮鼓躍跳擲。正當今日龍
門開。百川水接天上來。性海無風或自湧。
現出百寶黄金臺黄金臺古佛堂。歸去問
是甚麽。二六時中長放
  贈馴侍者
侍者參得禪。頓捨文字學。雞啼海水湧。犬
吠虚空落。虚空本無語。萬象鳴剥剥。報道
大王來。開却普明閣。善財合掌觀音笑。一雙
鼻孔元無竅。刹刹塵塵本現成。黄金鑄出
天鷂
  贈規書記
大方無外。大圓無内。一統乾坤。絶向絶背。毘
盧之師法身主。在我目前横復竪。信手拈
來揑作團。來者教渠看規短。昔日黄龍精。
今日頭角生。觸倒須彌山。大地如掌平。留
得南洲一泓水。日日無風浪花起。漲入吾
家鐵硯中。蘸筆書成祖師意
  贈旻藏主
藏海語言何限數。子細看來無一句。金波自
湧不風。好似扶桑日出處。泥牛吼罷金雞
鳴。天影照水玻&T073723;明。對一説兮倒一説。玄機
落落無留停。盤珠絶纇。日轉青冥
  示提藏主
一句不相到。萬事悉差忒。世無鍾子期。空
言竟何益。緬彼最勝子。未甞談一字。怪
趙州無。因縁略相似。千人萬人提。萬人
千人擧。人皆共點首。思歸未相許。寶劍
虚空。虚空沒痕跡。千人與萬人。聚頭空
喞喞
  示英禪人
短短復短短。百年苦易滿。一坐十小劫。終始
席未暖。明日復向東。短蓬隨長風。緬彼四
天下。有若一芥同
  示萬侍者
一復萬萬復一。數目分明。數之不出。金雞拍
翅闌干鳴。紅日團團海波溢。須彌不動何其
高。上有天樂聲嘈嘈。寶絲網振迦葉舞。金剛
座動虚空搖。正與麽時會不會。庭前柏樹西
來意
  示一侍者
得一萬事畢。半夜子黄昏戌。面西方
日出。雄雞忽上闌干啼。海水漲滿青天低。
觀音菩薩耳根塞。鳳凰不梧桐。東山
昔報衆。思歸因作頌。今昔兩相同。始終
缺空。二由一有。一亦莫守。祖祖相傳。佛
佛授手。直下會取獅子吼
  次南堂和尙送徹藏主
一大藏教何所言。四七二三何所得。四七
二三有若無。一大藏教説而默。君不見。清
廟朱絃實非樂。撃石撫石舞而諾。百蚿不
如夔一足。群鹿何如鱗一角。天生丈夫
英偉。一言解廓佛祖閟。當年萬里越
。水底魚龍亦驚畏。欄遊携李春風閑。袖
中擲出須彌山。彈指聲中三萬日。撒手懸
崖獨足立
  送明侍者之
侍者參得禪。一夏相隨逐。忽見秋風生。欲
南飛鵠。丈夫志千里。不肯自局促。大王
京師。爲我稱萬福。子亦宜自觀。畢竟
甚面目。非其冠。非其服。見説
鼻孔麁。不妨與&T006728;
  送甲侍者
日輪卓午雄雞啼。眨眼已在青山西。黄河倒
流海水湧。扶桑葉長青天低。東山翠壓闌干
曲。一衆傳呼喜不足。遺音餘響幾千年。斷
絃孰謂無膠續。我有琴一具。不絲還不木。
能使虚空笑。不特鬼神哭。甲侍者會也麽。
譬如青天萬里。有雲有霧。或開或遮
  贈瞿藏主
一大藏教瞿曇説。見説當年不舌。不
如今何處來。人人共釘虚空橛。直得金烏飛
玉兎走。萬象森羅獅子吼。空生逃跡入深岩
大似無端肘生柳。天花亂墜如絮飛。天人
無跡高巍巍。無説無聞眞般若。近一指
一馬。遍問人間無箇知。但覺千年萬歳乃
至盡塵沙劫。浩浩春風吹
  送琛禪人南遊
南閻浮洲一何窄。坐看日月窓前落。不駿
須彌。拄杖横擔去行脚。金莖露滴秋氣
清。萬里灼爍雙瞳明。三事畦衣卷雲葉。凉風
吹入天冥冥
  贈旦書記
明大事小小。百千日月同一照。無明
長夜暗昏昏。幾箇衆生得分曉。筆觜吐
長虹。衆生攝入光明中。教他箇箇得
。還令出光明
  送仙知客省
仙知客即仙陀客。比渠更自高一著。無言曾
不來人。奉馬奉鹽皆點額。阿母故家非
。春風歸去來何時。庭前蟠桃萱草碧。花香
吹入優曇枝
  西光寺主既沒。碩藏主携其金花故紙
來請
偈云
黄金花開白玉地。銀雲拽風香撲鼻。西方
寶殿回日光。中有眞人金玉相。十萬億土
方寸。百千法門唯本分。譬我庭前白桂
花。香開一粟浮天涯
  次韻趙州十二時歌并引
乙酉臘二日。與小師壽同見一所屛風。書
趙州十二時歌。歸出紙仍俾書。復請之。
然趙州以自在遊戲三昧。提持向上眞機。古
今作者莫其右。余又何敢擬哉。然
所請。第以現前境界。假其聲韻。賡

鷄鳴丑 欲起下床還少逗。直裰袈裟在
。從頭檢點般般有。貧一身富千口。羞向
時人升斗。從來開口告人難。直饒開得

平旦寅 日日朝朝不論。米多作飯少煮
粥。却笑古人甑生塵。無外客總是親。葉落
花開莫厭頻。憎愛生兼憎愛斷。何曾離
這衣巾
日出卯 清淨本然休懊惱。山河大地沒
。未容閉門專却掃。閑時多忙處少。誰似
退居僊長老。祖翁田地不耕。但教
無明草
食時辰 有鹽無醋乞諸隣。失處不言愁
寂寂。得時呼喚喜津津。稱意少逆志頻。世
間多是一般人。昨日街頭張上座。相逢也
使笑中嗔
禺中巳 平生所料豈及此。布袋中間置
。雖然得活猶如死。七十三八十四。總
如來法王子。道高可釋迦文。一片心
情薄如
日南午 自笑平生無調度。只求一飯塞飢
坑。此外有何堪解註。乞得鹽又無醋。明年
必栽苦苣。口腹無厭幾日休。隨分些些
無固
日昳未 莫檀那金布地。釋迦老子住
。子細看來誰不是。論高低理義。我方
困到垂頭睡。晴簷日暖樂無窮。只缺麻姑爲
爬背
晡時申 看却人間多少人。亦有深居面如
玉。更多奔走脚皮皴。但有錢席上珍。不
東海取龍筋。説向自家無盡藏。都盧不
半分文
日入酉 獨向蒲團默守。千般造作總徒
然。一毫功徳何曾有。無益言休口。自看
身前與身後。莫誚卑微過此生。天地由來
一芻狗
黄昏戌 也有學人來入室。去粘解縛一無
功。顚倒膠盆更添漆。悟眞機在何日。四壁
但聞蟲喞喞。善柔便侫豈能爲。口頭言語甜

人定亥 靜定安詳絶憎愛。怱思明月落
。一片晴湖本無蓋。少沙彌大新戒。勞
給侍休相怪。提缾挈水點茶湯。與君共
龍華會
半夜子 一切足時當自止。灼然求足足何
時。知止之人世能幾。龍須席蘆竹&T034438;。紅錦繍
衾黒紙被。眠熟來時無兩般。有鼻孔人倶

  答靈江徹侍者并序
辛巳十一月二十日。靈江徹侍者。乃吾法兄
也。自南詢歸來。未嘗相見。今此特携先鳳
臺老人頂相惠。仍賜以偈。因次韻云
無位眞人白玉肌。相看不減昔年姿。我何流
落狗失主。公乃來歸鳳有兒。浩劫有縁能再
遇。大方無外果何之。我諸弟子君知否。悉是
從前七佛師
  次韻送觀知客
鵬程一擧向南遊。使我凄然意似秋。大道
天行即到。寸心如水了方休。莫塵芥
跡。宜虚空外頭。對子有懷千
百億。可能説似我同流
  寄迪上人
多載相知迪上人。毎於今古同論。堪師
後學垂千載。可起先賢向九原。莫把叢林將
眼看。但宜徳行以心存。天關合啓教人入。何
事青山却閉
  寄碩書記
大機碩公余故人也。近於九州大友公
同載欲京師。一夕海宿。舟爲風濤
復至。提藏主作偈以寄。余亦次韻寄之。
兼簡大友公
已將春色滿皇州。何日來同上苑遊。風伯暮
號雲接水。天呉夜負壑藏舟。萬般施設至方
是。千種因縁了即休。莫怕龍門千尺浪。怒雷
聲裏跨鼇頭
  送淳首座住景陽山安國寺
優曇花現景陽春。匝地人觀出世人。應
片言萬古。不妨一髮引千鈞。拈來鈯斧
安國。未必龍泉可身。遙望彩霞封
。乃知翊賛有明神
  次韻答第一座柏西堂
千峯與萬峯。强顏來作住山翁。堪
墜地迦文業。復愧彌天達磨宗。相馬遺形
眞可笑。畫蛇添足實非工。堂中幸有人天
。正令當行草偃風
  次韻答訥藏主
自來成佛亦無心。愧出頭來是即今。謝子有
文能達道。使人點首爲披襟。眞珠撒下誰
寶。黄葉拈來不是金。行盡天南并地北。
翻海岳知音
  次韻答琛書記
地戸天門一道開。十方三世去還來。黄龍頭
角衝雲起。黒蟻程途遶磨回。霹靂轉空爲
語話。陽春著物作情懷。緬思去聖渾如電。
畢竟于今安在哉
  次韻悼徑山南楚和尙
徑山老子沒處去。應大地禪床。遙聞
道振餘杭上。憶別言辭楚水陽。玉兎金烏
雙影轉。珊瑚碧樹滿林芳。龍王殿上水倒
湧。我向海東猶宿
  次韻答文藏主
相見又相別。浮雲共合離。好語爲我吐。此
意何人知。後恐有楊子。今歎鐘期。報
瓊慚句惡。庭葉正飄時
  送禪居和尙赴東山建仁二首
身在四禪正樂。詔飛九野趣非閑。莫
瑣屑人間事。一擔横肩重似
幸有東山消息在。倚天拔地不尋常。當年
七百高流外。接得曹溪漲八荒
  次韻答明首座
惠來佳句驚人眼。捧出仙人玉露盤。五色雲
霞同燦爛。不知身在寂寥間
  送齊藏主南遊
南方去復幾時回。高駕征帆破浪堆。知識門
頭生鐵鑄。不妨彈指一齊開
  賀建長圓首座秉拂
天宮説法闡雄機。白日堂堂豈夢時。想五百
僧齊側耳。與三千佛共掀
  次韻美明首座閲藏教二首
五千餘卷舊公案。結集多年孰解翻。首座
渠重閲實。老胡伏罪合
人心眼一何明。照見扶桑水淺清。信
取來龍藏教。喃喃讀對篆煙横
  示禪人二首
門前鼓聲笛聲急。獅子舞兮鬼神入。憶著當
年有道吾。對人戴出蓮華笠
空手滿握摩尼珠。就地打落天邊日。夜半
拈來白晝看。五色光明黒如
  賀常牧山元公自菴居出世
桃花浪暖正當時。兼此青青溪草肥。牧得泥
牛純熟了。倒騎入海趁龍歸
  悼淨光明寺仙律師
源論
憶師疇昔論心源。日照扶桑海外天。漚滅淨
光元不昧。是心無著復無縁
  禪居集賛性仙道空律師
一片心源若湛淵。袈裟日夜不肩。觀
已入東呉去。管鈔同將浙水傳。大覺網疎遺
跳竈。終南流遠見耆年。淨光明寺山頭月。長
照寥寥永夜禪
  寄宇中菴
卜築乾坤法界基。東西南北不相依。柴門固
是無花鳥。笑看躔空日月飛
  示小師裔曉値祷雨作
性天長明無昏時。勿使虚空或生翳。聖師
嘘吸風雨隨。欲群靈心地
  寄明首座
聞説蒙山去獨居。我方逐隊竟何如。乾坤只
一間屋。那得茅別置
  送澤上人之京省
洛陽城裡已新秋。去覲師顏御樓。好把
古靈揩背手。擘開雲霧見龍頭
  謝禪居和尙遣才侍者
禪居覲釋尊。先迎神足寒門。何堪
梵苑如來使。見此蕭蕭黄葉村
  送班藏主
聖明天子聖明時。路上行人只似碑。一默酬
僧無會者。玉樓金殿有人知
  寄西禪雪村禪師
兩載無由一寄箋。但聞槌拂西禪。好開
雲路天鼓。却使聲來到耳邊
  示拾侍者
佛法兩字是甚麽。鳥窠曾把布毛吹。若人千
載不復返。笑看庭前黄葉飛
失鼻孔得口。口堪喫飯復何爲。謾須
佛并訶祖。與我長吟小艶詩
  送僧之
去去京師道路長。草鞋脱取掛龍床。三千諸
佛在脚底此教渠識上皇
  次韻答天岸禪師
身外萬般惟困懶。人間五月已炎蒸。因看變
化纖洪事。夢駕飛鵬羽翼輕
  偶成
昨日風起今日陰。天時不測誰知心。山中寂
寂行復坐。老松偃壑如龍吟
  贈建長澤侍者
常憶南陽呼侍者。暗中文彩未全彰。好拈
五色金膏筆。點出三千古佛光
  示禪者
海寶千般覓如意。得來只在斯須間。授受
相傳佛與祖。擬議已隔須彌山
虚空無翳絶朕跡。莫五彩徒自描。當軒
大坐寂不動。海日輥出須彌高
  次韻題旨首座縱性窩
縱性窩中豈有涯。四無壁立可家。不
更有何窓戸。睡醒云看月照紗
地獄門前滑似油。古今失脚競喧啾。修行
肯學驢拽磨。愛死但教狐首丘
舜若多神展笑容。青天霹靂打雷公。只因錯
鐘爲瓮。我教今呼瓮作
口宣妙偈若懸河。八萬四千今更多。須彌筆
禿我亦寫。滄海硯氷誰解
緒草從渠滿法堂。更深一丈未長。爲
是無情緒。開口教他見肚腸
渾崙擘破復完全。便是虚空一塊綿。是我不
會得好。更知薄處必先穿
昔年獵縣復遊州。獵得看看雪上頭。一歩誰
知闊一歩。不隱舊林丘
我有窓前枯木巖。天然奇特匪莊嚴。昇天夢
佛説法。坐地試同渠對談
人不君我乃知。知君安樂樂還疲。如何
安樂還疲處。得句無心力寫時
十恒河水筆頭翻。發自心淵出口門。散作人
間甘雨好。幾多花木得春暄
  送哲首座并序
哲明叟與余昔爲冷泉共住故舊也。昨自
京之東山來。未數月。以母故又欲之。唱
六偈見示。中間不感時傷教之意且言
且別。就倚韻以祖其行
東山石女夜生兒。不忘三更囑付時。好似力
樵因母故。擔頭増重沒閑枝
空累卵未危。大法千鈞力要持。猛虎
何曾看凡肉。洪鑪終不嚢錐
教外無宗作麽傳。元無一法謗云禪。云
千載返不得。脱口猶如箭離
誰復于今話道情。不堪相送出門行。斷腸
過似聞猿日。墮涙無因霜夜聲
祖綱力重不提。況我從來無矩規。勉强
沙兼撒土。自慚奚可人師
佛去千年日會顏。眼頭緑水與青山。驢前馬
後君知否。只在仁左右間
  鎖春亭
玉鑰扃雲鎭劫壺。堯風舜日藹天和。禪林
用司歌鼓。五葉一花開更多
  撃蒙軒爲掌國左武衞將軍古山居士

打疊塵昏淨盡時。放開日月檻前飛。乾坤上
下及萬象。匍匐相從聽指揮
  寄大龍雪村禪師
見説大龍行雨罷。更無心去作雲雷。暫將
横海身千尺。來臥坳堂水一杯
  題竹林院大納言自作山水
萬里山川在目前。與他魚雁樂無邊。主人
放乾坤闊。旋復移添石數擧
  遊善峯往生院
歩入青林最上巓。手捫蘿罷欲天。下方
世界人如蟻。不識青山路可
  寄月山桂首座
別後頻頻曾寄書。慇懃不遣雁和魚。山雲海
月知多少。傾盡家私曾看無
  閲大梅皎首座拈古頌古
已聞梅子熟多時。無數黄金綴滿枝。可惜無
人能下口。大堪止渇與充飢
  示小師海邑
得得相看千里來。相看既罷復空回。從前佛
祖皆如此。極到空空眼自開
  次韻答横洲別傳禪師
一舸迢迢絶巨溟。西來不解救迷情。待時
吾必還歸也。回首扶桑千歳榮
賓中主也主中賓。日日思歸念念新。自是故
鄕田地闊。豈應無處著閑人
優鉢羅花不妄開。老天於此豈無懷。南禪
維摩手。斷取横洲座來
  示提藏主
盡大地是如來藏。演出何如演入時。最喜摩
尼歸掌上。時時一覩笑掀眉
  次韻答聖福蒙山禪師
一牋寄我萬金重。千里看君雙眼青。堪
筆端能説法。玄沙白紙太無
  山水圖
長松古蘽標天出。深洞流泉滾地來。白石
眠還可坐。燕昭徒事築金臺
  示鏡禪人
正月十七雨初晴。又見庭前百草生。不是祖
師心地印。鵓鳩飛上樹頭
正月十七雨初歇。日脚曈曨下林樾。翠羽無
人自在飛。觸翻梅蕚紅香雪
  月眼軒
萬里明蟾作兩眸。著書不用皺眉頭。青天
我晴簷下。察及秋毫鬼亦愁
  次夢窓國師題三塔
生生死死本同風。積骨如山絶簣功。入得
國師IMAGE字塔。死生不在死生中
  寄慧日無徳禪師
一自豢龍陂水湧。曾觀雲路出身時。口談
國無爲法。慧日回光天下知
  寄南禪乾峯禪師
菩提樹下十小劫。薝蔔林中幾度春。一日花
開世界起。法筵龍象競推輪
  示大友式部丞獨峯居士二首
我有一句語。未吐人已會。問伊作麽生。依
然沒碑記
口即已錯。何況落筆書。相見不相識。試問
誰似
  次韻無徳西堂偶成五首
萬事不閑。一身天地間。豈能如磨蟻。擾
擾自循環
昨夜五更時。誰將玉管吹。萬般嘉韻發。如
各有攸司
海變幾千回。須彌土一堆。偶來同寄跡。吾豈
心哉
彈鋏嘆無魚。山僧竟不須。何當逢道者。可
以付衣盂
一冬還二冬。轉見曉霜濃。往往寒侵骨。何
人到妙峯
竺仙和尙偈頌

四明竺仙和尙賛語
  侍者等編
  釋迦佛出山相
六載坐消太古雪。一夜挽回空劫春。從此嘮
嘮四十九。大師子吼斯其人
  千佛名經塔
千尺浮圖千佛名。直從平地青冥。孰知
一字不著畫。子細看來是此經
  觀音大士十首
耳聽衆妙色。眼觀諸音聲。十方諸國土。無
刹不身。乃至具一切不可思議功徳菩薩
自在之業。然豈止是而已矣。諦審諦觀窮
玄辯。竭世樞機欲萬一不可得也。飛瀑
飄飄。懸崖嶷嶷。是聲非聲。是色非色。聲色
倶非。觀聽悉泯。演説熾然。談舌無盡。缾柳
垂海波沸。不舌頭眞實義。如是則十方
諸國土。無刹不身。又胡爲從聞思修。入
三摩地。若然者而擘開面門。現八萬四千爍
迦羅首。乃至不可説首未爲之多。奚止數至
一十二面而已矣
千手異執。千眼各視。事有衆多。理無二致
然於理事。廣不既。隨衆生心。聊復爾耳。
其菩薩。全體作用。運大悲智。則盡虚空
界極微塵刹。不可得而思議。作爲賛言。濡毫
染紙。夫何蚍蜉撼鐵樹。稽首聖慈。使人拳
拳不自愧者也
大悲心千手眼。所施隨意。所作隨辨。
而衆生以爲其多而希有者也。豈知其母陀
羅爍迦羅。照用同時。同時變現。未之辦歟。
我欲有情咸歸其大。勿於小。故作

千手異執。千眼同視。執體有殊。視性無二。
譬如乾坤與夫物色。本乎一氣。滋於衆徳
乾坤物色。浩浩森森。大慈悲相。諸衆生心。千
隻眼千隻手。人人分上誰不有。通身是遍身
是。奚止千千而已矣。覷不見用不著。天旋地
轉。日閃月爍。風前颯颯天花落
通身遍身。是眼是手。光照大千。力控萬有
春山峙青。春波搖碧。願海何深。悲智莫
稽首白衣圓通仙。普應一切寂不動。譬若
此飛瀑流。如雷霆震音聲
千眼千手。人人本有。觀照執捉。非前非後。
稽首大悲。特現斯醜。以大悲智。現千手
。隨意運用。隨心顧盻。物物頭頭有何限
  地藏菩薩并序
貞和二年丙戌仲夏。楞伽院主裔湛來言。人
湛。地藏菩薩希有之事。願垂慈聽。即
録言曰。康永二年癸未九月二十四日
夜。僧義慶夢唐僧竺仙和尙乃地藏菩薩化
。於此。即見和尙。左手持樒葉甚繁多。尋
又其樒化爲錫杖。其數有五。頃刻變現無
窮之相。莫能畢録。以知。和尙即此菩薩。深
敬信。欲求和尙親手自畫此菩薩像
以賛詞。賜供養。爲此末世奇特之事。不
泯昧。湛又言曰。玆事已逾三載。而義慶
師未嘗相識。遠在他州。今居伊豆。非
能到。彼獲瑞夢久有以達於師。展轉
委託。近以至湛。或賜慈悲。不其願。幸
大矣。余曰。噫。佛與菩薩化身蓋常事也。
希奇。第余非是。況余不繪事。然其
所求誠至若是。强塞其命。當以求此菩薩
本相。左手持錫者。酬其所請。期而得之。名
延命地像菩薩。臨之以付義慶賛以頌。

内祕菩薩行。外現是比丘。分明相好具。乃
夢中事。於夢中所見。是夢亦非夢。樒葉
錫杖。非一還非二。衆多及五數。聊示
間相。譬如總一身。別相有五體。又如人一
。五指出其掌。身相與手體。非一亦非二。
復如彼一切。總備我一身。變化隱與顯。在
我掌握中。即如此妙相。我以五彩畫。於
此菩薩。從我指掌出。當於未盡時。此相
竟安在。諦審復諦觀。乃見眞菩薩。而此彩
畫者。非眞非非眞。諦觀復諦審。了了當

  羅漢圖掌國古山居士請
佛世比丘。天然尙有。古貌奇心。顯妍示醜。或
面如月。或頭似臼。或拍其肩或拱其手。或
點其文字。或談論其可否。或坐高而立
低。或來前而去後。天神仙鬼導驅侍從。節
鉞缾盂。參錯左右。眷此會同。非常交友。是
謂偕彼天高。同此地厚。天高且長。地厚且久。
象龍蹴踏。師子哮吼
  初祖達磨大師
眼晴大鼻孔麁。肚腸直牙齒疎。曾對蕭梁
道理。何殊鐘鼓祀鷄鶋。怒濤千里。康壯
一蘆。少林鐵樹花開初
梁王殿上道不識。楊子江中波卓立。脚踏莖
蘆去似飛。闔國人追追不
  靈照女
熏天富貴作貧窮。莫是爹爹累汝儂。賤賣
笊篱人不要。携將歸去春風
  一山國師
精進鎧耀金光。鼻孔遼天須鬢蒼。一國
之師千載士。開雲種玉接扶桑
  佛性和尙
千古鳳臺。一代龍門。或吐一語。或發一言
四海水湧。六合雷奔。魚魚雅雅。來學雲屯。一
謦咳。千里鵬鯤。回狂瀾起既倒。興滅宗
繼絶世。非夫手探月窟。足躡天根。但以
徹宗原。仰瞻頂相。譬若崑崙。洪造大
撰。詎容撫捫。所見者。日月乾坤。愧
賛。金注者殙
  自賛
黒漆禪板金剛劍。黄錦袈裟弊垢衣。面前指
出大實藏。虚空産下崑崙兒
海底拈來鐵彈子。袖裏擲出金剛圏。密密堂
堂祖師意。西天此土倶不
九苞鳳産破鏡子。三脚驢生獅子兒。金陵
市上打折本。却來東海便宜
迦葉頭陀一破顏。虚空突出須彌山。二千
二百餘年後。馬頷驢腮知幾般 裔澤藏主

或嗔或喜或平和。一種風吹萬種波。却笑古
人無伎倆。九年面壁喫茶多 裔孚首座請 
誰將五彩虚空。八字眉青兩瞼紅。珍重
天邊雙日月。劫初先已點重瞳 蘊程居士

巨靈擡手擘泰華。帝禹奮力疏九州。從
百川東到海。沒來現也有來由 蘊泰居士

鳳臺壓地梧桐老。鯨海翻空若木高。一片老
婆心不歇。六時行道説兒曹 衆徒弟請
無量劫來金剛身。子細看來即者是。不
高鼻孔深。世上有誰能識儞 蘊剛居士請」
天晴海晏日無雲。描畫將來轉失眞。鼻孔
裏頭藏世界。從教笑倒世間人 海晏侍者

遍周沙界即者是。此外何須求別理。隨
人情亦不妨。一筆春風滿容喜 海周都寺

摩訶衍法古今傳。不若毫端廓性天。揑聚放
開還在我。不須膠柱更調絃 裔衍侍者請」
大莊嚴事唯質素。無言説及字句。撥動乾
坤向上關。塵塵刹刹河沙數 裔嚴侍者請
載重行遠在爾躬。不頂相并喜容。春風筆
陣祖師關。天地有盡無終窮 裔載侍者請」
金鐙晃煜佛祖壽。海慧照徹天地心。迦葉當
年一微笑。千古萬古傳至今 海壽侍者請
萬福大王由昔日。流傳今古亦悠哉。師資心
膽即者是。何用丹青生面開 裔蓀侍者請
山看水無一事。談空談有何其多。侍者
參禪無第二。却笑東山太老婆 偕彦侍者

法法本來無一法。一法不有何其多。夜來
睡起推窓看。松月當軒照薜蘿 裔法監寺

口裏説話曉不得。意外識情難測。拂子
却須彌山。撒下黄金人覓 寶善請
賛語

建長禪寺竺仙和尙行道記
  慈雲普濟禪師前平江路
靈巖禪寺住持清欲 撰
昔我佛釋迦文世尊。以正法眼藏。涅槃妙
心。實相無相。微妙法門。付屬摩訶迦葉。二
十八傳而至菩提達磨。入此土初祖。又
五傳而至曹溪大鑑。是爲唐土六祖。道滿
天下。而衣止不傳。於是南北分宗五家列
派。魁壘逸群。星分碁布。而其法化無
至。若我臨濟大師拔五家。而其子孫
今特盛。前保寧佛性禪師古林茂和尙。望
臨濟一十八世。望達磨則亦二十八世
焉。日本國建長禪寺竺仙禪師。實自保寧
出。諱梵僊字竺仙。雅稱來來禪子。居楞伽
因號寂勝幢。莫年懷土。故曰思歸叟。中華
古明州象山縣徐氏子。祖某本州儒學學正。
父應。字景陽。隱徳不仕。母歐陽氏。生
。師其季也。以至元二十九年壬辰十一月
十五日生。六歳入鄕校。不一年而韻書切
紐之法若素習。聞人誦般若心經輒能記。
癯不衣。而惡葷血。父母視其無
。逾十歳之出家。從湖之資福別派源
驅烏。誦經如流。源甚器之。年十八。
杭之靈山瑞雲隱公所習安名。給
公符。禮其師虎岩和尙塔削髮。預僧數具戒
遊方。首謁淨慈晦機。次依天童雲外。聞
壽商隱。親見此菴。渇思一見。既至。薄暮。陞
堂。作咳嗽聲。隱隔壁聞曰。誰。師曰。行脚僧。
隱曰。爾何僧。不時節。師曰。預晩通謁。
來早相看。隱異之。出而問曰。作麽生是行
脚切要事。師曰。非時要主人翁。隱云。作
麽生是儞主人翁。師曰。今日相見太晩。隱曰。
且坐喫茶。留數日。還浙西。依靈隱元叟。淨
慈東嶼。見止岩成公於虎跑。示以鎭海明珠
。徴詰無滯。岸肯之。師自以爲未穩。祈
早遇明師。決了大事。登天目
。峯曰。奇道人也。作竺仙説以贈。偶僧
建康來。能言保寧鉗鎚妙天下。即宵征。
寧過萬壽。衆請陞座。一聞擧唱。心地豁
然。下座進拜。問鄕里。師曰。明州。寧曰。明州。
布袋和尙是否。師曰。是。即今又不
。寧曰。他説等個人。聻。師曰。即今來也。寧
曰。作何面目。師曰。且請趺坐容。梵仙禮拜。
寧欣然許弟子列。一日齋次。寧曰。菩薩
子喫飯來。師曰。來也來也。寧曰。是什麽物
恁麽來。師曰。和尙喚底。寜曰。喚即不無。來
底不是。師曰。和尙年尊。認他不著。寧喝
曰。喫飯去。入室次。寧曰。一字不著畫。是什
麽字。師曰。金剛鑄鐵劵。寧曰。一字也不
識。師曰。不識最親。寧便喝。師機鋒穎脱。英
氣逼人。故寧甞示以卍菴在佛果處雜妄想
之語。不覺汗流浹背。遊湯泉大慧廣
。所重脱然。洎歸寧問曰。儞前日因甚納
敗闕。師曰。不敢。寧曰。放儞三十棒。自此師
資相契。洎典藏清涼。道聲藉甚。俄有江陰
白龍之招。師曰。吾方問道。其可爲人。還
荆楚。一錫去留。爲時所慕。登徑山
明極赴日本之聘。挽師偕行。師追念保
寧異時當大化日本之記。因從之。己巳五月
福建海。六月至本國關西。掌國諸官。
迎勞勤至。館於大慶宅。江守大江氏直菴。即
豐州萬壽師。僧意曰。大名已達
。未可也。庚午屆京。二月至關東。舘
建長。相模州大守平氏高時。一見如平生
。明極住建長。師爲第一座别駕藤氏之
子高景。爲極弟子。以御前南禪禪寺。奏
瑞世。意在極。師笑而却之。大江氏知
南禪。復以萬壽聘。師亦不赴。壬申。
平氏。以淨妙師。高景峻阻。平氏曰。惟
我命。開堂日瓣香。爲保寧拈出。直菴欣然
賀。洎平氏亡。源氏當政。兄尊氏仁山。弟
直義古山。尤篤於師。爲其母夫人之私
。兄弟侍焉。供饋無虚時。寺之前迫於官
。一夕兵燹。夷爲廣墟。古山盡請以屬寺。
拓門徑。爲一方偉觀。甲戌直菴亡。遺命
復以萬壽師。源氏固留。而廷論起師。主
淨智。入寺賜官幣三萬。地三千畝。乙亥。賜
天柱峯下故址壽塔。其山下瞰大海。絶
類楞伽山。師樂其勝。作楞伽院。榜曰。心地
要門。燕居之所。曰一粟乾坤。曰語心堂。曰
含暉室。曰最勝岩。絶頂作亭曰妙高。日以
楞伽事。戊寅。吏部侍郎大江氏泰。故直
菴之子。承先志。以關東三浦無量壽禪寺
師開山。己卯退淨智。稱疾居東堂。辛
巳奉旨。仍住御前瑞龍山南禪禪寺。以
月十三日開堂演法。中使繕録以進。昇
寺于五山之上。七月二日。大衲言兼征夷大
將軍仁山。偕左武衞將軍古山入寺飯僧。
陞座開室。加嘆而去。逾年遠别。重請
。由是相寺之宜。鑿陂瀦水。輦土爲山。
左環右抱。路經其中。山曰瑞龍。陂曰
。亭曰鎖春。寺以日裕。境以日勝焉。癸未
五月 太上天皇臨幸。對 御談玄。 龍顏
大悦。賜饌曰。師其加餐。毋朕也。海内
之。師固自若耳。未幾勇退。被旨。於
壽塔。亦稱楞伽院。乙酉。仁山施田
香鎧。丙戌春。受眞如命。冬住建長。丁亥
入寺。凡禪林典禮悉行之。俾後昆見古道
顏色。戊子四月。以疾謝事。居布金舘七月
淨智楞伽院。問疾者至。酬應如常。初八
日。戸部侍郎憲顯藤氏來訊。歸告仁山公長
子左典廐將軍義詮君。翌日捨安房州正木
鄕田莊若干。以贍其塔。弟子輩悲泣。競求
眞賛。師隨手應之。既而治命畢。大書祇
夜。泊然而逝。即戊子七月十六日。歸全身
于最勝塔。世壽五十七。僧臘三十九。度
若干人。示滅十二年。其徒海壽。以其師
予同參。携行述來求予記。義不辭。
之記

日本建長寺竺仙和尙塔銘
  翰林學士承旨榮祿大夫知
制誥兼修國史臨川危素撰
  資善大夫江淛等處行中
書省左丞番易周伯琦篆
禪師諱梵僊。字竺仙。族徐氏。世居慶元之
象山縣。大父某爲校官。父應。母歐陽氏。生
三子。師其季也。生至元二十九年十一月。六
歳就學。逾年通韻書飜切。能誦心經。體清
癯而絶葷腥。十歳親命從别流源公於呉興
資福寺。十有八依杭之靈山瑞雲隱公
。禮其師虎巖伏禪師塔落髮具戒。首見
晦機熙禪師於淨慈寺。復從天童山雲外岫
禪師。時景元端禪師在靈隱寺。東嶼海禪
師在淨慈寺。止巖成禪師在虎跑。師皆造
焉。至金陵保寧寺古林茂禪師。爲之依
歸。古林呼爲日本國師。宅日留徑山。會
本聘明極俊禪師。挽師偕行。歳己巳夏。繇
閩至日本。掌國諸官迎勞勤至。授舘大慶
。江守江氏直菴。即欲豐州萬壽寺
師。僧意曰。師名已達國中。未可也。明年入
國。舘於建長寺。相州守平氏高時。一見如
平生驩。明極住建長。師爲第一坐。別駕藤
高景爲極弟子。請于國主。以師主南禪。欲
其嗣明極。咲而却之。大江氏復以萬壽聘。
皆不起。歳壬申。平氏以淨妙寺師。高景
峻阻。平氏曰。惟我命。開堂然古林香。直菴
甚喜。平氏亡。源氏當政。兄尊氏仁山。弟直
義古山。爲其母夫人延致私第。敬禮尤篤。
寺前迫官舍。一夕兵燹。古山請以畀寺。開
拓門徑。爲一方偉觀。歳甲戌。直菴亡。遺命
仍以萬壽聘。源氏固留。而延論起師。主
智寺。賜金三萬地三千畝。及天柱峯下故
。爲壽塔。下瞰大海。絶類楞伽山。作楞伽
亭。絶頂。曰妙高。燕居曰一粟乾坤
語心堂。曰含暉室。曰最勝巖。歳戊寅。直
菴之子。吏部郞中大江氏泰。承先志。以
東三浦無量壽寺師開山。明年辭淨智
歳辛巳。住瑞龍山南禪寺。中使録説法
命升其寺五山上。大納言兼征夷大將軍仁
山。偕左武衞將軍古山入寺。飯僧。請升坐
説法。嘉歎而去。退處逾月復主寺事。相
形勢。鑿陂瀦水。曰豢龍陂。作鎖春亭其
。歳癸未五月。太上皇。咨叩法要。大悦賜
饌。且曰。師其加餐。國中榮之。未幾勇退。被
命建壽塔。亦曰楞伽院。歳乙酉仁山施田
香燈。明年受眞如寺命。又明年主建長
擧行禪林典禮。歳戊子四月。以疾謝事。七
月還淨智。戸部侍郎藤氏憲顯來訊。言於仁
山長子左典廐將軍義詮君。施房州正木鄕
田若干畝。澹其塔。將終。門人悲泣。競求
。援筆應之。大書遺偈。泊然而逝。七月
十六日。歸全身于最勝塔。世壽五十有七。
僧臘三十有九。度弟子若干人。後十有七
年。門人海壽。致師同門了菴欲禪師所記求
其塔。且謂。師初聞開壽寺商隱予公。親
此菴珙公。商隱隔壁聞咳嗽。問何人。師
曰。行脚僧。曰爾胡不時。師曰。豫晩通報。
來早相看。商隱異之。出問。行脚切要事。師
曰。非時要主人翁。曰。若何是汝主人翁。
師曰。今日相見太晩。曰。且坐喫茶。甞宵征
保寧。適姑蘇萬壽寺。衆請古林陞坐。一
擧唱。心地豁然。及下坐進拜。問鄕里。師
曰。明州。曰。有布袋和上否。師曰。今不
彼。曰。他説等箇人。聻。師曰。即今來也。曰。
何面目。師曰。且請趺坐。容某禮拜。古林
欣然。許弟子列。仍侍香保寧。他日方饌。
古林曰。菩薩子喫飯來。師曰。來也來也。曰
是何物來。師曰。和上喚底曰喚
即不無
來底不是。師
曰。和上年尊。認他不著。古林喝曰。喫飯去。
他日入室。古林曰。一宇不畫是何字。師
曰。金剛鑄鐵券。曰一字也不識。師曰。不識
最親。古林便喝。師機鋒頴脱。英氣逼人。故
古林示以卍菴在佛果處雜妄想之語。不
流汗浹背。閲大慧廣録於湯泉。所重脱然。
古林問曰。前日因何納敗闕。師曰。不敢。
此無滯礙。則其所承傳者。宜載諸此
師有六會語録。行於世。可其所造矣。銘

  大洋海上爲榑桑 土俗柔仁性則良
身毒之法其源長 相承篤信久益昌
禪師蚤歳流聲光 漫駕大舶天呉藏
稻荷之山瑞龍陽 眞如建長法雨滂
機鋒迅疾莫敢當 楞伽蘭若生清涼
臨行偈賛何浪浪 曾臺林古棲鳳皇
衆雛蜚徠五采彰 和鳴邕邕應宮商
紛敷寶塔功徳香 弟子雪涕倶旁徨
史家述銘示無畺 行業終古傳東方

  竺仙和尙。與余同禀休居先師。甞記其
日本國師。既而化行於彼
王臣欽敬。龍象交參。知子莫父也。神
足天寧壽藏主。録其三會語校正。稱
性而説。千變萬化。如天馬駒不
。造次顚沛。不吾家宗旨。節爲二卷
凡若干葉。葉若干行行若干字。夫其歸而
之。以惠後學。其間有一句半句。大段
誵訛。能開天下衲僧眼目。亦能瞎天下
衲僧眼目。若也檢點得出。方知日本國
  裏。有禪師
  皇元至正十八年八月十九日
  南堂遺老清欲

  達磨西來。不立文字。直指人心。見性成
佛。直下無性可見。無佛可成。坐斷古今
立千仭。方堪少室兒孫。才有
便成窼臼。要如金翅擘海。直取龍呑。香
象渡河截流而過。豈不俊哉。竺仙禪師
遠渉鯨波三萬餘里。唱鳳臺無説之説
日本無生之生。屡董名藍。爲彼國王
臣之歸敬。所謂良玉必生崑阜。大材
皆出鄧林也。徒弟壽首座於師示滅之
。以笔端三昧編而刻之。先布大唐。却
日本。用心可勤矣。余甚嘉尙。題
卷末
  至正二十五年秋九月甲子
  四明比丘梵琦

竺僊和尙語録卷下

竺仙和尙住金寶山淨智禪寺語録上
  侍者裔澤妙葩等編
師於建武元年甲戌十一月初八日。於淨妙
禪寺方丈。奉十月二十日所降綸旨。遷主
本寺。初九日受請。當月十五日入寺。詣
殿燒香云。道箇佛字。嗽口三年。是則固是。
者裡不然。展坐具云。稽首西方大哉聖人。
不治而不亂。不化而自行。蕩蕩乎民無

土地。我以無邊刹境一伽藍。爾以歴劫
神明玆土地。維爾與我非中非外。毋
昔日靈山記
陞座拈香祝聖云。此香。葉覆上蒼。根蟠
。建武元年十一月十五日。欽奉綸旨
持金寶山淨智禪寺開堂。傳法僧梵僊。虔
寶爐。端爲延今上皇帝聖躬萬歳萬歳
萬萬歳。陛下恭願。金輪聖御。睿澤霶流。統
六十六國山河四天下。攝三千大千世
一提封。壽等金剛不壞之山。福竝
水無邊之海
本寺大檀那左馬頭殿。伏願。現居士身。手
妙喜世界。行菩薩行。身嚴淨智光明。壽
岳唯高。福源無盡
復拈香云。此香無比喩。不商量。有錢
北斗買不得。貧窮無卓錐賣。一
番拈起一番新。他家自有通人愛。爇尙爐
爲扶宗普覺佛性古林大和尙用酬法
乳之恩
就座。建長和尙白槌云。法筵龍象衆。當
第一義
師曰。作麽作麽。良久。大衆默然。乃曰。早似
如今。却較些子。雖然若也一向恁麽管取瞎。
若也一向不恁麽直須聾。恁麽不恁麽。以
劃一劃云。別有靈犀一點通。還有相見

僧問。一幅綸言下九天。森羅萬像亦忻然。寶
峯特地増光彩。願祝吾皇億萬年。學人上來。
師祝聖。師曰。昨夜妙高峯頂望。扶桑枝
上又添長。進云。祝聖已蒙師指示。向上宗
乘事若何。師曰。黄河輥底流。日輪海中出。進
云。可謂優曇華易見。知識實難逢。大衆證
明。謝師答話。師曰。阿誰信
師復云。更有問話者麽。良久云。觀此大
善通方語。上士尤多當此勝集。何不
。復良久云。有則固美。無則亦佳。何故。適
間白槌云。當第一義。而第一義中亦無
是説。豈況展演言鋒。交馳唇吻。直饒盡
大衆一一如普慧雲興二百問。者裡亦復一
一如普賢缾潟二十酬。亦無交渉。勿謂如
二大士。縱使河沙菩薩。及河沙諸佛。而一一
河沙菩薩。一一河沙諸佛。有一一河沙大衆
總以虚空口。以一一無量河沙差別極則
難義。或一時出大音聲。如百千萬億世界
一一世界百千萬億雷霆霹靂。同時普震。及
於中間。或以默然語。如萬象森羅處
空中。各各放無數種種差別光明。如帝絲
網珠遞相交貫。至於總不是。以爲
。不山僧一箇搖頭。又於中間所有。譬
仁者謂仁。智者謂智。各各咸逗其機。悉
皆各自謂言。如是微妙特爲於我。亦復各
各乘時不本際。作大佛事。能使一切有
情無情。悉得一切禪定解脱神通妙用。至
切世界。普現色身。或示成等正覺大法
輪。入般涅槃。使無量入毛孔演一句。經
量劫。其義不盡。教化無量。億千衆生得
生法忍。可謂至矣。然尙喚作所知愚。極微
細所知愚驢唇馬觜。取次交鋒其可得乎。
覺皇釋尊歴塵沙劫。至於四十九年中間横
説竪説外。坐獅子床紫金山。湛青蓮
。以瞬大衆底時節。是何消息。於是而
下。乃有西來道箇不識。天高無極。地厚無
垠。至於今日豈通容易。雖然且道。今日
事作麽生。呈起拂子云。從前汗馬無人識
只要重論蓋代功
復擧。趙州和尙因侍者報云。大王來。趙州
身鞠躬云。萬福大王。侍者云。未到在。趙
州云。又道來也。黄龍南禪師云。頭頭漏泄。罕
仙陀。侍者只解客。不身在帝鄕
趙州入草求人。不渾身泥水
新淨智道。趙州古佛。與其國王手共行。
嘗有間。黄龍因他侍者。方始覰見一班
是其見趙州則易。要侍者則難。若曰
王。直是遠在新淨智者裡。更與他古趙
同。何故。適間披宣綸旨大佛事
之時。豈不是人人親見王來。且道。即今在
甚麽處。遂起身鞠躬云。皇帝萬福。乃下座
當晩小參。垂語云。小參不答話。小參要
。總是除六擔板。山僧與他坐却了也。還
道得底
僧出問云。欲佛性義。當時節因縁。時
節既至。其理自彰時如何。答曰。日日日東
上西落。時時時花開豆爆。問云。徳山小參
答話。趙州小參要答話。爲復各展門風
爲復同途異轍。答曰。擬之則差。進云。不
時如何。答曰。半夜放烏鷄。進云。只如
尙云總是徐六擔板。與他坐却了也。因
即今却在和尙眉毛眼睫上&T050180;跳。答曰。山僧
方始困。進云。此事且止。只如和尙小參
他徳山趙州相去多少。答曰。教山僧
。僧云。萬山不今宵月。一片清光分外
明。師曰。慚愧慚愧
乃擧。南泉和尙云。王老師自小養一頭水
牯牛溪東。不他國王水草
溪西。不他國王水草。不
分納些些。總不見得
拈云。者水牯牛也甚奇特。不止南泉者一
頭。在今天下幾頭。食他國王水草。但
鼻孔在別人手裏。解能作水牯牛事。山僧
今日既亦入者箇群隊。未免代他償債去
也。乃以拂子肩。以兩手拳安頭上
云。叱叱㘞
上堂。一句横空白雲自異。百匝千重阿誰知
有。直鉤釣鯨鰲。曲鉤釣魚鼈。只如道。今日
所有無鯨鰲。因甚如此。誰知遠烟浪。別
好思量
上堂。謝靈山和尙神足自南國。人從
來。接得北海信。報道。西天老比丘。靈
山一會儼然未散。山僧聞得。便問果然。即今
甚麽處。他便指云。東方日出卯。山僧乃
點頭云。將謂無人。元來有在。侍者明窓下
安排著
佛成道上堂。明星夜出如沙。撒著瞿曇
兩眼花。盡大地人從此瞎。不知明月落

師一日執禪板手。問侍者。臨濟金剛劍。
淨智木禪版。相去多少。者云。日熱月冷。師
曰。我問儞。金剛劍木禪板。于他日月甚麽
事。者云。一有多種二無兩般。師曰。即今
是一是二。者擬議良久復欲進語。師曰。韓信
臨朝地。者云。此意如何。師曰頭落也不知。
者云。虚空有落不落。師曰。儞是虚空是人。
者云。請和尙看。師驀以禪板重打一下。者
驚作忍痛聲。師笑曰。敲空作響。者亦笑
曰。正是敲空作
師一日向火次。指火并炭侍者。火性熱
炭性如何。者不答。次日喫茶次。者云。昨
日和尙曰。火性熱炭性如何。下得語了。師
曰。説看。者云。觀世音菩薩將錢買胡餅。放
下手元來却是饅頭。師不語。者云。和尙如
何。師乃側首。者云。請和尙代。師遂指
云。者箇是炭。者云。諾。師遂拈茶盞
一吹
除夜小參。謝檀那施入門前屋地三千間
闢門前大路。垂語云。適間出方丈門
侍者云。即今年窮歳盡。佛法亦盡了。説
甚麽法好。侍者云。即今鼓響好。諸禪徳審
是。則又何用山僧開口。山僧恁麽道。
甘者麽。良久。衆默然。師乃云。無
則山僧説去也。一年今夜盡。明日又重新。今
夜底今夜商量。明日底明日理會。年盡月盡
日盡時盡。以拂子劃一劃云。山僧向者裏
却門前大路了也。不界。不&T050180;
。不在者裏。若也踏著。便見三千世
界總在門内。是自家底。東涌西沒。左出右
入。不他人。其或未然。一年今夜盡。明日
又重新。 復擧。五祖和尙云。山前一片閑田地。
叉手叮嚀問祖翁。幾度買來還自賣。爲憐松
竹引清風
山僧亦和一首。山前一片閑田地。幾度圖
諧。一旦箇人分付了。百千億劫屬

歳旦上堂。垂語云。適間鼓響時。室中亦問
云。昨夜説昨夜底法。今日更説甚麽。侍
者云。元正開旦。萬物昇平。山僧云。好箇消
息。衆中還有共相慶賀者麽。僧云。元正啓
祚。請師祝聖。師曰。家家人唱萬年歡。問。古
徳云。乾坤之内宇宙之間。中有一寶祕在
形山。如何是形山之寶。師曰。是甚麽乾屎
橛進云。白雲端和尙云。大衆眼在鼻上
肚下。且道。寶在甚麽處。又作麽生。師曰。
黄金自有黄金價。堪笑和沙賣與人
乃云。今朝正月初一。普請從玆證入。何故
道。識得一萬事畢。撃拂子一下 
復擧。金牛和尙。凡喫飯時。舁飯桶
舞云。菩薩子喫飯來。遂撫掌呵呵大
笑。淨智謂。金牛大似暴富兒。謾將七珍八
似人看。爭奈開眼者少。山僧當時若
見。但向道。常住底物。人人有分。何用如斯。
良久云。雖然常住若無箇漢又爭得金牛
既已收鋪金峯。正當開張却不他暴富
伎倆。要諸人賀新年。各宜飽取。遂
兩手作舁飯桶舞勢云。菩薩子喫飯來
乃撫掌呵呵
大笑。下座
上堂。僧問記得僧問香林云。如何是室内
一盞燈。林云。三人證龜成鱉。意旨如何。師
云。一箇乞兒拾得錫。一箇貧人遇餿飯
乃云。今日元宵無養諸人。試聽説頌。
我有無盡燈。只是日與月。能照大地人。光
明長不滅。雖然更有一首。我有無盡燈。却
日與月。能照大地人。光明常寂滅。不
復聽一首。我有無盡燈。是非倶不説。能
大地人。萬里一條鐵。乃喝一喝下座
涅槃上堂。釋迦老子四十九年。只供一箇死
。無人解與結案。所以及靈山會上。又
一枝花。無端金色頭陀。破顏微笑。被
一飜飜却。便云。吾有正法眼藏涅槃妙心
得後代兒孫盡解揑怪。乃至西天此土。
或把明鑑赤幡。鉢水投針。示圓光相。棒
底喝底。似者般凍膿。知是多少。所以淨智
今日直是忍俊不禁。乃起身下座。顧侍者
云。侍者把將坐具
上堂。黄金未貴。安樂直錢多。珍重。便下

上堂。一二三四五竿竹。六七八九十枝花。路
酒店入去。不醉不倒不家。喝。寐
語作麽
一日僧問。十二時中如何可工夫好。師
曰。十二時中不爲底工夫好。進云。十二時
中不爲底工夫如何。師曰。十二時中不爲更
甚麽如何。僧以紙寫云。離却所作所爲
即乞提唱。師閲罷徐颺其所書紙於地。但
相顧而已。僧乃起身禮拜云。某甲今日得
亦不
上堂。謝萬壽勝榮和尙并諸江南故舊至云。
古佛家風逢古佛。方堪拈出。衲僧巴鼻遇
衲僧。乃可施呈。看看。山僧今日大作佛事
去也。良久云。休休何故更有一説。不見道
座中盡是江南客。何必樽前唱鷓鴣
復擧。金牛和尙因臨濟來。金牛横按拄杖
方丈前。臨濟遂拊掌三下歸堂。金牛却下
去。人事了。便問。賓主相見。各有軌儀。上
座何得禮。臨濟曰。道甚麽。金牛擬
口。濟便打一坐具。金牛作倒勢。濟又打。金
牛曰。今日不著便。乃歸方丈
師曰。二尊宿相識猶如相識。古人且置。
只如淨智。今日人來。是作麽生。良久云。將
謂春歸無覔處。元來却在此山中
僧問。生死一大事因縁如何。師云。此一大事
虚空包不過。乾坤載不起。無生死。僧
云。無生死處如何理會。師云。纔理會便有
生死。僧云。本自無生死處。即是佛也無。師
云。認道是佛。即有生死。僧云。若然某甲放
手虚空。心不生死一大事好否。師云。即
今儞手把著甚麽物。心掛在何處。僧云。生
死無身體無處。則是向虚空裡放手處也。師
云。誰教儞將手執著不放耶。僧云。某甲
知。故問。師云。執著也是儞。要放也是
儞。因甚儞却不知。僧云。請師指示一句。師
云。我説許多了。又一句
一日師請謝掛搭人點心喫茶次。是晨大雨。
天氣欝蒸倐爾開霽。天清日明。頓覺清凉
師曰天陰雨下時。爲其麽倒熱。天晴日
出時爲甚麽倒涼。衆皆無對。時首座分
手光伴。乃曰。陰陽不相離。天之自然理也。
師曰。此是日本樣天理耶。座曰。普天匝地皆
然。遂擧手中茶盞云。豈不見。者箇若近
則汗下却不乾。何也。即是陰陽不離。而地
水火風等一大各具四大故也。師曰。此是
陰陽相即底道理。還有不相即底也無。座
云。當明中暗。當暗中明。師曰。者箇
即是屬陰陽底。不陰陽底。聻。座。搖
云。青絹扇子足風凉。師曰。猶是叢林之説。更
別道一句看。座。乃近前問訊。師乃謂衆曰。
今日點心麁惡。所以首座作法供相助。今日
檀那即是首座。不可不知。座云。爲法檀度愚
願也。然但恐美食不飽人。師曰。醉後
杯禮更長。座。乃與師。一衆倶皆歡笑而

佛誕上堂。雲門和尙四月八日示衆云。十五
日已前則不問。十五日已後道將一句來。
商量。者曰。謂八在中也。雲門復自代
云。日日是好日。商量者曰。謂何日不是。佛
降生時節也。好。大衆。有意氣時添意氣。不
風流處也風流
結夏上堂。遍塵沙界衆生佛。盡在吾儂布袋
。今日與君聊一結大家相聚話西東
秉拂上堂。諸供養中法供養爲最。所以。
世尊四十九年三百六十餘會。乃至從古至
今。出廣長舌相。遍覆三千大千世界。爲
切有情此供養。然而未嘗一句一字
能説著者箇。孰知我此四員頭首。只向一刹
那間遠印塵劫。亦復出廣長舌相。遍
覆三千大千世界。而句句字字。未嘗不
著者箇。於是釋迦老子在大寂定中。聞
廓然。爲之掀眉聳身。安祥而起。從空而下。
起拂子云。即今在山僧拂子頭上。現
十二相八十種好。亦復出廣長舌相。遍覆三
千大千世界。乃作聽勢云。而出諸種種音
聲乃至風聲水聲。金銀瑠璃聲。象馬聲。獅子
吼聲。及諸一切不可説聲云。善哉善哉。希有
希有。是我誠以一切譬喩。説種種法。無
譬喩。能説此法。豈料二千年後。有此衝樓
跨竈子孫。乃能説之。又云。雖然且畢竟如
何是者箇法。山僧被其一問。直得言可
對。無理可伸。但發一笑。其却將錯就錯。
便乃點頭三下云。如是如是。作是語竟。即
今又作師子奮迅三昧去也。諸人還會麽。看
看。乃擲下拂子
上堂。如我按指。海印發光。釋迦老子好勞
攘。汝暫擧心。塵勞先起。果然
上堂。乾坤之内。宇宙之間。中有一寶。展
下座
上堂。横身當宇宙。一句定綱宗。以手撥一
撥云。佛殿從者裡過去則且置。遂指云。還
空中一片石
上堂。處處壁立萬仭。歴歴常光現前。山河大
地有甚過。若也會得。狂歌於碧洞之前。大
醉向玉壼之裏。拍手一下云。昨夜山前虎咬
大蟲下座
先相模太守鑒公大禪定門拈香。生以
生生生義。死以不死死死義。生生死
死不相干。大圓鑑内無來去。雖然纔有
便有外。既有内外即有去來。去來之相即
是生死。然此生死非浪生死。於生死中
種種事。如佛所謂我滅度後。勅諸菩薩及
阿羅漢應身。生彼末法之中。作種種形。度
諸輪轉。或作沙門。白衣。居士。人王。宰官。童
男童女。如是乃至婬女。寡婦。奸偸屠販。與
其同事。稱讃佛乘。令其身心入三摩地。終
自言我眞菩薩。眞阿羅漢。泄佛密因。輕
末學唯除命終。陰有遺付。大衆此鑑公
大禪定門。承佛教勅。現宰官形。稱讃佛乘
於命終已及三期。且作麽生是陰有
付底還會麽。挿香云。一炷清香滿石棲。今
日分明爲君擧
清公禪定門拈香。夢幻空華百世身。縱
千劫亦如是。好參實際毘盧師。本然清
淨無塵滓。恭惟。某人。淨智妙圓功徳之主。
氷壺玉鑒行世其人。既悟關空鎖夢不
。由是截鐵斬釘。竟成長往。時猶一瞬。歳
已三周。於是本寺集諸清衆。看閲五部大
乘妙典寫率堵婆妙法華經諸功果
今玆滿散。爲拈此香。奉爲神儀供養。云云。
此良因。悉資超越諸佛有言有爲之法。其
性無常。生已不住。寂滅爲樂
上堂。無問則休。有問則答。有則鯤鯨浪裏
出作清游。無則龍象窟中歸來穩坐。所以道。
孤峯頂上十字街頭。十字街頭孤峯頂上。驀
拈拄杖劃一劃。喝一喝。下座
半夏祈祷安堵田地上堂。六月不熱五穀不
結。人心不精道業不成。且道。是甚麽道業。
人人有箇自家常住田地。却被他人管領。豈
肯如斯。南泉和尙云。盡大地皆吾檀越。此乃
一切田地皆我之物。當是。所謂若能
轉物即如來。且道。淨智門下又作麽生。唵
悉乾度謾陀羅娑婆訶
上堂。得我之小者。散而爲草木。得我之大者
聚而爲山川。山川草木則且置。作麼生是我
之一字。道將一句
師一日。手執禪版麟首座説話次。座。伸
手云。試借一觀。師不與。乃振威以禪板
打勢。座曰。已在某甲手裏。師乃以禪板
膝上。以袖掩而據之云。在甚處。座。竪
起拳頭。師乃坐却禪板。呵呵大笑
解夏上堂。今朝七月十五日。那箇師僧心未
明。鼓撃三通聊聚集。事無一句可論評。天
邊若木金雞語。野外髑髏獅子鳴。撞著前村
黒黄老。問渠消息若爲生
進退兩班兼謝圓覺別源首座上堂。是日隣
邦有亂事。軍官入寺。諸寮檢點方退。師垂
語曰。他邦甚閙。我國宴然。然則復恐有人。
黒山鬼窟裡坐。未免向諸人衣單下。一
一搜過。正當恁麽時。還有得無私句

乃云。進一歩超越無數河沙諸佛國土。退一
&T050460;斷八萬四千三有大城。此乃衲僧尋常
行履。未是奇特事。且如何是奇特事。人從
圓覺來。却在寶峯住。報道一時婆伽婆。上
腦蓋。下沒脚版。昔日大光明藏今爲

退院上堂。人人脚跟下。一段大事&T050460;不著。者
病在於何。只貴退歩便乃&T050460;著。大衆若也不
信。山僧作箇樣子。行者打鼓著。便下座
再住上堂。垂語。雪峯道。備頭陀再來人也。山
僧道。阿那箇不是再來。山僧恁麽道。莫
傍不甘底
乃云。人人脚跟下。一段大事因縁。山僧前日
曾對大衆道。直得聲聞于天。元來却是山
僧錯。何故。夜來天帝釋。遣箇直符使者
道。萬古碧潭空界月。再三撈摝始應
復云。百草頭上罷却干戈。萬仭崖前地平如
掌。正當與麽時。且道。退歩即是。進歩即是。
不進不退即是。總不與麽即是。良久。清平世
界切忌訛言中先代亂後也。
後作亦因是矣
上堂。法不孤起。仗境方生。又曰。説法不
機。總是非時語。山僧試説箇時節因縁底
。供養大衆。盡十方世界。是一口利劍。不
待有罪者斬。一斬一切斬。盡十方世界是一
顆明珠。不待有功者賞。一賞一切賞。正與麽
時忽有箇漢道。人人是劍是珠。又作麽生。
師乃嘘一聲。下座
上堂。長慶和尙云。撞著道伴交肩過。一生
參學事畢。古人恁麽道。山僧大未肯在。何
故。屠兒魁膾。不是道伴。指露柱云。露柱不
是道伴。是即是。只縁太殺撞著。雖然儞喚
那箇露柱。喝一喝云畢
上堂。九九九。不黄花懶開口。聽教風雨
自商量。吹折門前一株柳。唖。可惜許。下座
上堂。擧。趙州因僧問。狗子還有佛性也無。
趙州云無。趙州似箇殺人不&T029630;眼底大將軍
弓矢但持白刃。直往而前。天下誰能
當者。既無當者。則盡十方世界。若佛若祖。
若凡若聖。悉皆乞命。雖然即今却在山僧手
。且聽分付一句。何故。若也盡法則無民
矣。山僧恁麽道。趙州必則又云。重賞之下必
勇夫。然則汝等諸人。阿那箇是棄身命

開爐上堂。謝書記。藏主。浴主。淨頭。典座。都
寺。衣鉢侍者。聖僧侍者云。三通鼓罷。大衆
咸臻。閑却僧堂一爐新生好火。火且莫管。
還知一件事麽。釋迦老子見汝諸人出來。
便乃入在爐頭。傍若無人。與聖僧喃喃。共
語云。如今少有一箇半箇知觸淨者。難
共語。又云。然則譬如暗中書字。字雖
文彩已彰。使其演出一大藏教。亦只是者
箇。演入一大藏教。亦只是者箇。妙觸宣明。
成佛子住。亦只是者箇。變生爲熟。調和衆
。亦只是者箇。正此語時。被山僧聞得
云。有許多者箇。離却者箇。只如都寺房中
上下安兩箇燈盞。衣鉢閤内。新舊有三頂衲
。又作麽生。其便以手招云。元來有人來
來共儞暖處商量。大衆下座。向暖處商量」
達磨祖師忌拈香。對梁王不識。也合燒者一
炷香。謂。神光得髓。也合燒者一炷香。乃至
雙履西歸。也合燒者一炷香。此三炷香。
一賞二罰。半合全張。若人辨得出。日午打

上堂。謝後堂首座。山河大地。草木叢林。盡
是恒沙劫千佛。當仁自己。豈外此。若也
一時會得。不妨如白衣拜相。平地昇天。白
衣拜相即且置。且平地昇天一句。作麽生道。
乃以拂子禪床白槌勢云。摩訶衍法。
四句百非。咄。大似寐語
上堂。叙謝次。説細大法門竟。於結座乃云。
口嘮舌沸一何功。霜後千山萬樹紅。細聽是
渠言最直。良久間。乃有一葉。於堂前
而下。遂以拂子指云。大衆。又看一葉舞

上堂。即心即佛。白鶴㘅苦花。非心非佛。波
斯入閙市。不是心不是佛不是物。獼猴弄
。以拄杖劃一劃云。總不恁麽時如何。三
年一閏
上堂。擧。投子和尙。一日送茶與嵇山章禪
云。萬像森羅總在裡許。嵇山遂溌却茶
云。萬像森羅在甚麽處。投子云。可惜一椀
茶。明招謙禪師云。嵇山未茶前。合
甚麽語。免他投子云可一椀茶。山僧代
云。可惜一椀茶。此是古人有恁麽機縁。山
僧代語如此。只如今東邊寮舍裡。西邊
寮舍裡。毎日喫茶。知是可惜了多多少少。然
則若也倘或一箇半箇。有何閑言長語者。則
固是若但只恁麽地。因甚也道可惜。良久云。
可惜可惜。下座
啓建聖節上堂。僧問福海既深。壽山還聳。學
人上來。請師祝聖。師竪起拂子云。天柱峯
高高更高
師乃云。黄河三千年一清。聖人五百世間出。
天柱峯高高更高。摩訶般若波羅蜜
事上堂。欲無間業。莫如來
正法輪。謗佛謗法謗僧。教有明文。不復重
。只如禪以何爲義。以謗爲義。若如
教説。何得故爲。所以。山僧二六時中未嘗敢
一字。是渠鴉鳴鵲噪。合無間地獄。山
僧既爲大善知識。且作麽生爲伊懺悔。良久
云。鴉鴉鵲鵲。歸依佛法僧
上堂。擧。洞山和尙云。貪嗔癡太無知。頼
今朝識得伊。行便打坐便槌。分付心王
細推。無量劫來不解脱。問汝三人知不知。神
鼎和尙云。貪嗔癡實不知。十二時中任
。行即往坐即隨。分付心王擬何爲。無量
劫來元解脱。何須更問知不知
淨智則不然。貪嗔癡知不知。渠正是我我非
伊。行亦妙。坐尤奇。分付心王正是誰。不
。并無解脱。風前一曲囉囉哩
冬至小參。僧問。洞山問泰首座底一物。未
審。是甚麽物。師云。儞要他古人
乃云。日月如流。不覺明朝又是冬至。日就月
將。若論佛法二字。阿那箇不會。遂召侍者
侍者乃動目趨聽。師云。豈是不會。復召
。大衆默然。師云。豈是不會。所以山僧者裡
一箇不會底。直是難得此事。非特今時
者裡。古亦如之。僧問。六祖黄梅意旨甚麽人
得。祖云。會佛法人得。僧云。和尙得否。祖云。
不得。僧云。和尙爲甚麽不得。祖云我不
佛法。可謂尺璧千丈石。寸金萬里沙。而東
山衣鉢。夜半負之而趨。非其而誰。在今妄
想沿襲。不圖見性。多知多會。欲眞乘。譬
趨越而首燕也。嗟哉。又憶。風穴和尙一
日見念法華立次。垂涕曰。不幸臨濟之道。
吾將地矣。念法華曰。觀此一衆。豈無
其人。風穴云。雖敏者多見性者少。念法華
曰。如其者如何。風穴云。吾雖子之久。猶
恐耽著此經。不放捨。念法華曰。此亦可
事。願聞其要。風穴上堂。擧。世尊以青蓮目
大衆。正當恁麽時。且道。説箇甚麽。若道
不説而説。又是埋沒先聖。且道。説箇甚麽
念法華拂袖而退。侍者隨後請益。風穴云。
會也。且道。者箇會與適間不會是同是別。
然道到者裏。山僧亦自分疎不下。即者
分疎不不。亦切忌錯會。喝
冬至上堂。僧問。昔日外道問世尊。昨日説
何法。佛曰。説定法。今日説何法。佛曰。説
定法。如何是世尊定不定法。師云。搖搖海波
浪。岌岌須彌山。進云。外道云。昨日説定法
今日因何説不定法。佛曰。昨日定今日不定
未審。世尊舌頭落在甚麽處。師云。不
波間。便在須彌頂。進云。如此則可謂是法
無定相耶。師云。闍黎恁麽見那。進云。只如
和尙。今日昨日説法是定不定。師云。兩頭倶
坐斷。無汝著渾身。乃云。古云。冬至月頭。賣
被買牛。者裏則不然。冬至初一。賣刀買
筆。何故如斯。天下太平應今日。所以偃
武修文去也。且道。正恁麼時如何。紅霞穿
碧落。白雁下滄洲
復擧。夾山和尙云。百草頭上。薦取老僧。閙
市裡識取天子。淨智却不恁麽。百草頭上賞
遍春風。閙市裡高騎駿馬
上堂。擧。夾山和尙云。百草頭上薦取老僧
閙市裏識取天子。日面佛月面佛
秉拂上堂。威音那畔。有祖師句。能放能
收。能殺能活。然而垂二千年乎蔑聞。爲
之太息。豈料目前分開泰華。裂破黄河。若
總如斯。老胡有望。且道。望箇甚麽。春色漸
人意好。寒梅昨夜一枝開
復擧。藥山和尙。久不陞堂。院主云。大衆久
示誨。山云。教鐘著。衆集。山下座。便
方丈。院主續問云。和尙既許衆説法
甚一言不施。山云。經有經師。論有論師
又爭怪得老僧
藥山不一言太殺饒舌。淨智欲兩句
口。何故豈不道。儞若獅子吼。我
便野干鳴。儞若野干鳴。我便獅子吼。儞若獅
子吼。我亦獅子吼。又且如何。撃拂子下座」
因觀時事上堂。地味不田主之所由。立
中心樹子則未問。因甚各各本有基業。四
至界分多是不定。良久云。且道。淨智長老恁
麽道。又有甚麼長處。拈拄杖卓一下云。還
會麽。有者便道。此乃劍爲不平寶匣。藥
病出金瓶。果然果然
復云。蝸牛角上展拓世界三千。藕絲竅内隱
伏修羅百萬。百不思時是汝本心。又云。正句
曷有許般消息。心王一變便見東湧西沒。且
道。與正句是同是別
佛成道上堂。是時數日間晝見三光。師云。晝
日夜見星。泗州人見大聖。釋迦老子大
似眼方始開。霍然悟去。是他更未曾見。晝見
日晝見星。與夫三光竝現底時節。汝等諸
人即今見了也。可謂奇特。然則見徹則瞎。不
見乃盲。盲乃手&T016254;日月。瞎則背負乾坤
辨得兎角長八尺。辨不得牛角長三寸
筥根山大戰上堂。擧。雲門大師云。天帝
釋與釋迦老子。在中庭裡。相爭。佛法甚閙。
雲門只知彼一時。大似脱空。豈知此一時
事存誠實。何故。即今在筥根山下兩陣交
鋒。直得劍氣凌空。風飛雲起。昨夜富土山
頭雪消一半
除夜小參。僧問。三百六十日。循環不已。七
十二氣候去却還來。正當結交頭如何趣向。
師云。恰恰用心時。恰恰無心用。問云。記得。
僧問香林。萬頃荒田是誰爲主。林云。看看
臘月盡。意旨如何。師云。當言不截舌。叙
謝告示罷。復云。歳寒煩久立。聽我語諄諄
番憶毘耶老。由來難重陳
歳旦上堂。竪起拂子云。新歳君。即今在
子頭上。告報諸人。一年三百六十日。始從
此日。總是自家工夫。盡十方無邊世界。不
脚跟下。無自家田地。田地穩密工夫
相到。鼓腹唱謳歌。任從昏復曉。却*番思。昔
日世尊拈花。迦葉微笑叢林商略古猶今。引
得兒孫閙浩浩
復擧。灌溪見臨濟。濟扭住良久放之。溪曰。
領。住後謂衆曰。我見臨濟言語。直至
飽不
拈云。臨濟當時只以草飯相待。因甚便乃
此。若也拈出百味珍羞。又作麽生耶。大衆
會麽。不道。人情若好喫水也肥
上元節謝諸執事上堂。然一燈解破千年
之暗。出一手已墜之綱。何況神光照
徹。大千燈燈相續不斷。萬有全歸掌握。人
人戮力賛成既已如斯。便見得男子身中入
定時。女子身中從定出。驀回顧問侍者。香
爐内有火否。侍者云。有。遂合掌云。戒香定
香慧香。便下座
師一日向火次。指湯瓶蓋上獅子侍者
云。既是獅子兒。因甚不咬人。侍者下
十數轉語。師不允。者請代。師云。何不道。親
一口。師又云。汝若不信。試教獅子説
儞。遂撥火令湯瓶出聲。乃云。諦聽諦
聽。良久復云。即今是湯瓶鳴獅子鳴。者云。
獅子鳴。師云。獅子鳴時狐狼野干悉皆屛迹。
儞因甚却在者裡。者云。某甲是獅子子與
其同類。何故不在。師云。既是獅子子。因
獅子吼。者便喝。師指云。野干鳴
一日僧問。喚作一物則不中。正當恁麽時如
何。師云。儞喚甚麽一物。僧便喝。師云。者
箇是一物耶。僧乃打版頭。一下。師云。雪上

佛涅槃因事上堂。涅槃心易曉。差別智難
明。花作花紅。柳爲柳緑。葵隨日轉。犀翫
月紋。香楓化老人。螟蠕成螺蠃。阿修羅王
無事發嗔。大悲菩薩一心救苦。此事且止。且
道。釋迦老子肚裏又作麽生
上堂。錯錯落花滿地春風惡。惡惡。不
花不開。花開又被風吹落。也不錯。也不
惡。潘閬倒騎驢&MT01183;殺黄番綽
上堂。拈拄杖復靠云。既已天下太平。何用
更動干戈。下座
副寺維那上堂。緑陰滿地。黄鳥喧空。總
是常住底物。分付副寺著。且與大衆
一則公案。克賓承嗣興化。爲復是以徳報
恩。爲復是以徳報怨。又且古之與今是同
是別。先請新維那一轉語。然後與大衆
斟酌
佛誕上堂。召大衆。衆擧首。乃以手指空中
云。悉達太子今日下生
結夏上堂。以大圓覺我伽藍。身心安居。
平等性智。者箇便是結却布袋頭底語話。結
則不無。釋迦老子不自家露出尾巴。然
則儞諸人還見麽。若也見不妨。便乃譬如
於驥。其或未然。九十日内試覷捕看
秉拂上堂。大智圓明。大機普應。如洪鐘
扣聲長空。寶鑑當軒。影臨萬像。竪
起拂子云。皆由者箇入手。雖然到者裏
是寒却耳根分明聽取。打破鏡來。與
相見。若以師曠之聰。離婁之明。欲聞見
總沒交渉。除此之外有麽有麽。良久以手斫
額作望勢。召侍者云。頭長三尺知是誰。相
對無言獨足立
通上座秉炬。涅槃城裏路頭通。聖制難
拘鳥出籠。借問靈蹤何處去。炎炎火聚亙
天紅
上堂。東家有佛。不説法。西家無佛。動地
光。趙州和尙云。有佛處不住。無佛處
急走過。又作麽生。摘楊花摘楊花
六月旦上堂。僧問。鳳棲嶺遠蟠空窅。天柱峯
高挿漢低。如何是稜伽境。師云。十方無壁
落。四面亦無門。進云。如何是境中人。師云頂
天立地沒人情。靜坐有時長發笑。進云。頑
石點頭還有意。青山撫掌賞音多。如何是語
心臺。師云。一句不相倒。滿目青山青
師乃云。楊岐和尙云。景色乍晴。物情舒暢。擧
歩也千身彌勒。動用也隨處釋迦。文殊普賢
總在者裏。楊岐不特和麩粜麺。大似鹿
馬。要且空簁意氣。阿誰相信。淨智門下終
是。月兎走入海。日烏飛上天。若不
床睡。焉知底穿
叙謝罷。復竪起拂子云。拂子爲諸草木。故
從五月已來化爲娑竭龍王。廣澍甘雨
辛勤不少。又復念諸衆生。無&T029956;皮草
再竪云。即今又化爲大日如來。放大光明
耀一切諸人。乘時不&T029956;。雖然且道。
中還有佛法道理也無。良久。顧謂侍者
云。且收取拂子。何故。六月賣松風。人間恐
無價。下座
楞嚴頭運上座火。擧起火云。者箇即是
世尊。從肉髻中湧出底。百寶光明中有
。爲汝説法。九旬禁足大似死魚投網。俊
哉衲僧。終不是。譬如遊鯤獨運凌摩絳
。地水火風。管汝不得。如來聖制拘汝不

妙義上座秉炬。會得百千三昧無量妙義
總是死法。若也不會。正是死法。非死法。火
裏烏龜頭戴雪
上堂。三通鼓罷。合談何事。還有證明者麽。
乃以拂子空中七字下座
解夏小參。一夏工夫不已徹。萬里前程未
先到。明日東去西去。拈拄杖云。畢竟無
者箇不得。只如者箇是山僧底。作麽生是諸
人底。良久云。始看楊柳垂隄緑。又見梧桐墜
井黄
復擧。僧問。風穴云。夏終今日。師意如何。風
穴云。不憐鵝護雪。且喜蝋人氷。風穴拈出
綿裏秤鎚。往往知音者少。淨智與他頌出
憐鵝護雪。且喜蝋人氷。截下兎頭角。挑
來水底燈。龍門留宿客。鯨海看飛鵬。更問
西天事。迢迢十萬程
上堂。大衆各各所證自恣三昧。直須如師子
返躑。南北東西無定止。上下四維不
其儀。然後敢稱衲僧。其或顧佇停機即是野
狐戀窟更若點著不來還同死漢。驀擧
屋梁聲云。直上覷衆方首。即
擲下。下座
請燒香侍者上堂。拈拄杖横按云。直饒侍者
燒香已前會得。早是落 落八。更向山
兩片皮處。摸&T015764;何啻鄭州出曹門。鄭
州出曹門。燈籠穿露柱。燈籠穿露柱鷂子過
新羅。正與麽時。芒芒之者匝地普天。良久云。
當日世尊拈華。唯有迦葉微笑。又爭怪得。
今日遂度。拄杖與侍者。下座
達磨忌拈香。深心珍重赤鬚胡。回首重觀
無。五葉一花開遍地。豈知滋蔓轉難圖」
上堂。十月中喫了舂。眨眼看他金烏西墜。玉
兎東生。急急復急急。行行重行行。且道。行
箇甚麽。相逢不馬。各自奔前程。下座
明極和尙訃至上堂。前月二十七日明極和
尙與三世如來。把手共行。轉化他國而去。
汝等諸人還知落處麽。良久云。苦屈。三千
刹海夜沈沈。八萬四千岐路絶。須彌南畔海
龍吟。井底蝦蟆呑却月。拈拄杖云。即今復
來也。下座。詣靈前諷經
上堂。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何似生。七
凹八凸
冬至小參。垂語。古徳云。風頭稍硬。暖處商
量。淨智則不然。風頭稍硬。正好就者裡
量。還有商量者麽。禪客不出。乃云。滴水滴
凍。天寒人寒。大家在者裏。禪客不問。山僧
答。石牛攔古路。一馬生三寅
復擧。趙州和尙因僧問。如何是祖師西來意。
州云。庭前柏樹子。僧曰。和尙莫境示人。
州云。我不境示人。僧云。如何是祖師西
來意。州云。庭前柏樹子
趙州始仗龍泉後飛太阿。但欲人命根
然且道。斷後又作麽生。來夜問取四頭

冬至上堂。是夜大雷雨。清曉晴明。師云。至節
人人慶履長。不葭管驗回陽。夜雷喜
千山雨。曉日忻萬像光
秉拂上堂。肆口而説。作獅子哮吼。驚
狐狼野干。全機而用爲人天牓樣。嚇殺諸魔
外道。乃至拈一拄杖一拂子。直得須彌
嶪海水騰波。開覺花於無影樹頭。結
果於不萠枝上。唯我頭首乃能爾也。然則此
其遊戲邊事。若其正令全提孰能觀聽。拈
拄杖卓一下云。三九二十七。睦州道底
藏主知客上堂。吾有一言匝地普天。覓
即不得。有時自然。且道是甚麽一言。三藏絶
詮。吾有一句。爲君直擧口説得。著眼聽取。
且道。聽取後如何。可使賓客言語
除夜小參。好好。自年頭年尾。著衣也
好。喫飯也好。好好從寅旦直至暮坐禪
也好。行道也好。驀撃拂子云。上來講賛
無限良因。蝦蟇&MT03459;跳上天。蚯蚓抹過東

復擧。僧問鹿苑和尙云。如何是實際理地。
苑云。南瞻部洲。北鬱單越。僧云。恁麽則事同
一家。苑云。猶須彌山。拈云。實際理地
一塵。若是&T050460;不著者。爭能如是。然雖
淨智則不然。僧云。恁麽則事同一家。事同
一家
浴佛上堂。如來今日降王宮。紫磨金躯被
。作麽雪渠千古屈。好將惡水虚空
秉拂上堂。竪起拂子云。大衆者箇拂子。
居常在山僧手裏。只是一箇拂子。觀我頭
。擧起也天迴地轉。放下也草偃風行。又如
一尺之鏡照千里之像。重重無盡。無
入去來之相。而瞭然見其出入去來也。乃至
百千萬變。無盡極。當是時也。不於出
入息中。供養恒沙諸佛。雖然。乃再竪起云。
即今復在山僧手裏。且道。還有奇特也無。
良久。撃一下云。又是一番疎雨過。枝頭梅杏
半傳
上堂。大衆。從朝至暮。千思萬想。爲甚麽。從
朝至暮。口嘮舌沸。道甚麽。從朝至暮。擾
擾忽忽。幹甚麽。乃叩齒三下。下座
悦侍者火。是身是病。是身是藥。病去藥
除。禪悦爲樂。雖然。切忌死在者裡。悦侍者
諾。迴程堪火中牛。未了因縁重了却
進退兩班上堂。虚空無内外。萬像絶去來
人事有進退。大道沒行踪。乃問侍者燒香
了耶燒香了。兩班問訊了耶問訊了。乃云。過
去諸如來。斯門已成就。現在諸菩薩。今各
圓明。未來修學人。當依是法
復擧。潙山問仰山云。即今事且置。自古事
作麽生。仰山叉手進前。潙山云。猶是即今事。
古事作麽生。仰山叉手退後。潙山云。汝屈
我我屈
拈云。淨智者裏更不人。古今自然一箇
箇。進退可觀。且道。有相屈底道理也無。良
久云。三十年後
常住産業安堵歸上堂。自家田地加安堵。穩
密無過者一回。萬頃黄雲秋正熟。不妨喫飯
人來
上堂。趙州狗子無佛性。開口直下取人命。妖
狐夜戴髑髏行。借問相逢作麽生
達磨忌拈香。自携隻履去不返。幾度嵩山
暮雲。萬想千思無奈。爲澆茗椀炷爐

上堂。昨夜一夜。千思萬量。向佛祖説不到
處。如花似錦。做成一片言語。用在斯時。供
養諸人。今當宣説。諦聽諦聽。良久云。不
於斯。恰爾忘却。莫空疎。伏惟珍重。下座」
上堂。師乃如常祝香畢。不座。遂分手指
上下。召大衆云。天上天下唯我獨尊。便下

觀音大士點眼執筆云。八萬四千清淨寶目。
盡在此筆頭上。乃回顧問旨首座云。爾還
信得及否。旨□□曰。照天照地。師云。既是
斯。分明點出。遂點
秉拂上堂。抱猛虎乳邊之子。抉蒼龍頷
下之珠。不難事。擧起拂子云。唯秉者箇
誠過於是。昨觀四頭首。縱横妙用。不
毫之力。而且中間節角宛轉之處。一一不同。
一一不異。即如夜來雪相似。繽繽紛紛。
縱横飛舞。千山萬壑。風凛凛地。將謂今日
滿世界。白皚皚地。洎此時舊天清
日明。山川溪谷。了然如昨。更無一點夜來
之状。與人覰著。大衆還知麽。更有一事。即
今露柱聞得。便謂燈籠曰。長老者般説話。
即是將盡大地人。從空放下底時節。山僧聞
得。不覺吐舌。何故。元來座下有
除夜謝首座小參。迎新送舊。此夕明朝。自
古自今。無増無減。乃至天回地轉。嶽立波騰。
在在逢原。頭頭合轍。豈不見前日關東大戰。
炎炎火聚。凛凛刀叢。彼或作魯陽揮戈。此即
眉間掛劍。挽回佛日。只在須臾。血濺
。不餘力。抑且箇箇立在轉處。人人坐
太平。心王不動。家國晏然。便可者裏
指揮佛祖。眼目人天。然後向手袖裏
金圈。從虚空中開泰華。却問時人會麽。
豈不偉哉。然雖是。箇般説話。切忌浪傳
何故。不是知音者。徒勞話歳寒
復擧。達觀頴禪師云。平生好相撲。只是無
搭對。今日共首座搭對。遂卷却袈裟下座。
首座相撲。首座纔出。觀云。平地喫交。便
方丈
淨智平生好説話。只是無答對。今夜共
答對。乃下座。問首座云。首座説得是麽。
首座即含笑云。説得是和尙。師即召大衆
云。寒却耳根分明聽取。遂招首座同歸

上堂。擧。僧問本仁和尙云。文殊與普賢
法悉同源。文殊與普賢即不問。如何是同源
底法。仁云。却問取。文殊與普賢。僧云。如何
是文殊與普賢。仁云。一鉤便上。師云。嘗問
任公子之鉤。以五十犗餌而得若魚。本
仁却以文殊普賢餌而得者僧。皆是無
用。淨智不許多勞費。雖箇臭猫兒頭
亦自不拈出。何故有鼻孔者自解來
上元節進退兩班上堂。諦觀四大部洲。不
燈盞來。大一切草木叢林。魚龍蝦蠏。佛祖賢
聖。悉在裏許。放光動地。無端引得衲僧家
群作隊。向百尺竿頭進底進。退底退。問
他作麽。乃曰。爲燈明如來。山僧不覺一
笑。及乎仔細看之。元來只是我自家兩班知
事頭首。雖然且道。正當恁麽時。山僧在
麽處
事上堂。一句無私天合識。三市有虎神
亦迷。令人長憶江南景。無限青山叫子規
一日僧問。南泉到莊上。莊主云。土地預報。
南泉云。土地前更下一分飯。爲復是賞是
。師云。南泉事一任卜度。若是山僧。當時
但到土地前。燒一炷香。師遂以兩手
交加云。復如是向之。首座云。若是某
則燒香一炷。作女人拜。復扣齒三下云。
又如是向之。師云。蝦跳不
三月旦上堂并引
  前日謝栽松上堂。意欲去前面散説
侍者不必收。首座請曰。此誠普説也。
中間之事不問。西班東班。在家爲僧。修
身學道。行聖賢事業。代佛祖宣化皆可
也。願并録出。愚以一時之説。無甚好處
又説則易録甚難。且首座一人高見如此。
他人見之。未必不罵我也。首座曰。既
已對人天大衆前説出。而又曷懼人哂
耶。力以再請。勉强思之。筆以掲於堂

近來相勞大衆栽松。辛苦不易。因這栽松
乃見大衆好處。何故山僧出令。但令
生結縁。少者一株。多者三五株而已。大名字
老成者竝免。豈期老僧大耆舊。各各樂然。爭
種。或十本二十本。乃至四五十本者有
之。此不是種松。乃是諸人種徳耳。所以佛
經常説。植種徳本此之謂也。此亦是將
木之有根本。種植培養。然後漸見拂雲參
天。覆蔭於人。鬱然可愛。衆人愛敬之義也。
有者便道。好笑明明是種松。却言徳。徳
底種是何模樣。願賜見教。我亦要些子
來種看。不然兄弟我便教儞。只是儞心
也。不用外求。但發一點好心。便是儞徳本
也。既已發心。則毎常間但有利益人者。可
力作之。反此者勿作。久久自然積徳。永明
壽禪師。毎日行一百八事。山僧日逐看來。亦
許多得行。不知如何行這等事。譬如
。或有一塊土。或有一根刺。稍似人。
自胡亂過了。便休。即念他人捨
於空閑之處。也是一事。或到後架東司
忽見觸穢不淨。狼藉之事。即便出手打
併。心中恐汚他人也。又譬如洗面。合
杓湯。心裏思量。但用半杓亦可。一者免
自福。二恐後來者。或有缺少也。儞如今不
然。但要恣意受用。唯恨不足。或見狼藉。却
顛倒生煩惱。嗔罵他直歳。修造司。淨頭人
工不了事。如是則徳從何來。福從何生。儞
却都不一點好心。便能立地轉禍爲
祥。轉災成福。古有一人曰。孫叔敖爲
時出遊。俄見兩頭蛇乃打殺埋之歸。大
泣向母。母問其故。曰。兒聞。人見兩頭蛇
必死。適見之。復恐後人見。兒乃穴土已埋
之。然兒必死。母曰。勿哭。爾有陰徳。必
陽報。徳勝不祥。仁除百禍。汝無憂矣。後
敖果爲相而壽。古人者般事甚多。聊擧
。又山僧少年時。毎見人誦祖英集。自亦
其語句。雄偉超拔。亦慕敬之。乃想其人
物必英姿氣慨。方頤大耳。巍巍不近者。
雪竇。觀衆寮前石碑。所頂相大不
似心中所想者。如無福之人。而有
大福。大慧和尙。自以禪道世。驚天動地。
視古今甚生意氣。乃作一篇長賛
。看他欽仰明覺之徳。自謙自嘆。於己説
非常。首句云。太湖三萬六千頃之渺茫。即
師之口也云云。即今大慧録中有儞道。其大
福從何而來。他昔在靈隱淨頭。今靈隱
淨頭寮名曰雪隱。即今圓覺淨頭寮二草字
即是。不知何人好事者摸來。他做淨頭時。
衆人籌子。雖把水浸漬洗滌。其上
乾垽之物不去者。躬以指甲剔洗。又恐
光滑。或少傷儞所用處身體。乃於自面
盪試之。如此。若看其頂相。窮寒寂寞。而
其語言道徳。如此之行。人之敬慕。在今禪
和子。稍有智識者。那箇不祖英集凡做
長老禪者。若曰雪竇語。亦是好笑。
然我也不説禪。亦不雪竇語。也做
了長老。又昔黄梅會下有南能北秀。秀禪師
七百高僧教授師。道譽聞於天子。詔入
内宮供養。秀乃奏。六祖道徳尤重。可
道。乃詔之。至於秀自修書。勉其赴詔。而
六祖堅不赴。儞道六祖口裏説甚麽。説道我
形貌醜陋。彼見之。或不吾法。彼不
則折彼之福。故吾不去也。看他六祖
人之心耶。若是如今之人。心裏便曰快哉
我有道徳。國王詔我。便去討箇國師做。正
自要方便朝見。何況彼詔自來。更有
重虚名者。無端使人去。託相識人師號
若生前不帝無師號。死後弟子必去
討。此等而他以爲榮。我以爲醜。當初六祖。
一向不去見帝。也沒師號。也做了六祖。不
曾見一人。説他做六祖不得。更看他有
箇弟子。叫做南陽忠國師。先與懶瓚
坐禪。値寒以手擁落黄暖膝。被懶瓚呵
曰。汝猶有嬌奢之心。欲此受用。他日對
俗人喫飯去在。後帝聞忠之道。召爲國師
御膳。忠乃不覺涙墮。帝問。忠曰。我居
時。被懶瓚授記。對俗人喫飯去在。今日對
陛下喫飯即此是也。儞看他忠國師。擁
便被罰對人主喫飯。我今身上。搭著金
襴袈裟寶華王座。呵佛罵祖。他時後日復
是如何耶。敢是被罰。對三十三天主喫飯
去耶。不然便敢是被罰。對釋迦老子。喫飯
去在。帝復詔。徑山欽禪師至。謂忠曰。朕欲
欽師一名。忠欣然奉詔遂賜國一禪師
此皆誠有道徳。感於君王。召賜如此。而本
道徳。而求討一箇虚號。不知何用。後來
爾祖也不討。不知何人也諡他爲大鑒禪
。達磨也有人諡他曰圓覺大師。如今方
諷經回向時。便口裏念。我道也不消得。他達
磨六祖心裏也不以爲榮。也沒甚麽懽喜
者般説話。若如今人。本師已死。有師號
必定怪殺我。其師未死無號者未定。我死
後必定小師也。者般弄我必在陰空裏打。
莫言不道。又有好笑底事。儞道。是甚麽事。
釋迦老子却沒人諡他。不知如何畢竟無道
徳耶。又説者箇老子。他是從無量劫修來。
末後燒出八萬四千顆舍利後來人也修。也
有有底。也有無底。有則固佳。沒亦不惡。便休。
甚要緊。更後來中間不本分者。有
千不可説底事。豈知。直饒儞有八斛四斗
更多似他釋迦老子也得。儞且還我生前一
轉語來。不然則只是一堆膿血。有者便道。儞
自沒舍利。作者般説耶。我却有。如今便
儞。我底舍利。又大又多。又光明照
地。即今便教儞識些子。第一便是兩箇
日月。其餘便是許多星辰。又不特只是。儞如
今所見底。一天地間。日月星辰而已。乃至
四天下。及百億四天下。無數四天下底。無
數日月星辰。皆是我底舍利。舍利名堅固
而日月星辰也無甚麽堅固。須知別有堅固
。不儞説。我有號。便是無數四天下底。
一切萬像森羅。乃至驢馬畜生名字。皆是我
號。我作者般説。儞心中却道。好人如何却
道。驢馬畜生是自名。可厭可厭。又儞見説
得忒殺人。又不信。不是又不信。明明是不
信。然則我不略略地者般説。儞信也好。不
信也好。適來説甚麽説者裹。良久云。因
松乃是植徳。不覺便牽枝引蔓。説
到者裡我看大慧普説。也只如此。若是有
人能記憶。三四箇。十來箇。共相搸挿。編寫出
來。亦有觀處。儞道。只是大慧便能。山僧
亦能。始初只要種松。又説別處去。且
住且住。試擧箇種松因縁。供養大衆
記得。臨濟在黄檗栽松次。檗云。深山中栽
許多松甚麽。濟云。一與山門境致
後人標榜。道了以钁钁地三下。檗云。
然如是。子已喫吾三十棒了也。濟又钁
地三下。作嘘嘘聲。檗云。吾宗到汝大興
。潙山問仰山云。黄檗當時祇囑臨濟一
。別更有在。仰云。有。祇是年代深遠。不
似和尙。潙云。雖然如是。我也要知。汝但
擧看。仰云。有一人指南。呉越令行。遇大風
即止。此段因縁。毎見佛性。先師云。多有人
是讖語。直是好笑。獨有應菴老人較些
。先師乃有上堂。擧臨濟事大風即止。
乃曰。後來諸方咸謂。讖風穴和尙大行臨濟
之道於江南兩浙之間。是皆已見不明。妄
穿鑿。應庵和尙云。當時何止。遇大風
止。直得虚空界盡。此語方始大行。先師乃喝
一喝云。聽事不眞。喚鐘作瓮。淨智謂。當初
臨濟只是與黄檗栽松。父子間且钁且語而
已。誰知。向平地上出許多葛藤。直得絆
殺天下人。拈拄杖云。山僧今日與伊一時
剪却。教他一箇箇赤洒洒淨潔潔地。自由自
在去。豈不快哉。良久云。休休。盡法則無
民。乃靠拄杖云。不若以毒攻毒。更與
些子。何故。若據山僧所見人謂是讖語
也得。何用別白。即今淨智者裡亦栽松。山僧
也曾看來。但不曾與伊説話。任他胡钁亂
。不是不他説話。但他不解聽耳。如今
自家也。要箇讖語。不借他人之口。會
麽。一株株。他時後日。覆蔭天下人去在。且
道。以何爲驗。東山西嶺青。下座
眞淨頭秉矩。眞元不立妄還空。非死非
生絶異同。眞上座。者裏若能分觸淨。南山燒
火北山紅
上堂。山僧人微言輕不自道。試擧一兩
句古話。供養大衆。臨濟和尙云。儞欲
佛麽。秪儞面前聽法底是。良久云。休休。下
面底莫念。何故。子期一去不復返。千古萬
古良可悲。下座
上堂。盡十方世界。莫悉皆共向今朝
。泥裏洗土塊。夜來櫩間滴滴。耳根歴歴。
泥裏洗土塊。即今雲開見天色。風生滿
。泥裏洗土塊。若也不信。下座普請。向
殿裡。泥裡洗土塊
上堂。九旬聖制又從初。雲水高流知也無。欲
祖宗家活業。須自己底工夫。擘開混
三際。握定權衡萬殊。減少添多。
手面君。然後説安居
秉拂上堂。大智洞明。大機圓應。水到渠
成。風行草偃。是則固是。竪起拂子云。只如
者箇阿誰無分。唯在松源老人手裏。竪則山
河大地一時竪。横則山河大地一時横。前前
後後。雖諸方提綱擧令。氣呑佛祖。此箇消
息。居常未聞。今觀淨智門下。驀再竪起云。
山僧言未竟。拂子忽然踊躍出來云。作麽作
麽。山僧被其一惑。忘却前話。但合掌向道。
摩訶般若波羅蜜。甚深般若波羅蜜。拂子乃
懽顏微笑曰。如是如是。孰是知音。大衆還聞
麽。乃撃一下
上堂。眼睛在面上。鼻孔在面上。看不見。牙
齒在口裏。舌頭在口裏。咬不著。且道。誵訛
甚麽處。昨夜鎌倉縣裡。虎咬大蟲。長勝
寺前石塔汗出
上堂。釋迦師兄去不返。彌勒老弟猶未來。
終日與誰開口笑。幾回獨上妙高臺
六月旦。種竹値雨上堂。夏過一半了也。其
中事作麽生。好大衆。譬如竹。若能暗地
著鞭。自然稚筍抽莖。豈不見僧問多福。如
何是多福一叢竹。多福云。一莖兩莖斜。三莖
四莖曲。多福恁麽答話。不妨數目分明。檢點
將來。大似空腹高心。若有人。問如何是淨
智一叢竹。但只向他道。一節高一節。一根
一根。畢竟如何。六月三時雨。蕭蕭爽氣

上堂。垂語云。山僧今日不答話。還有不問
話者麽。壽侍者出云。有。師云。向儞道。不
答話。問云。人人有一段大光明。因甚麽
不見。師云。只爲瞎。進云。如何是學人光明。
師云。儞脚跟下黒洞洞地者是。壽乃指云。者
箇是燭臺。那箇是香几。動人春色不多。
禮拜而退。師云。杲日當天。盲人模
師再垂語云。壽侍者適間違條犯令了也。不
恁麽底。更有問話者麽 壽再出云。達磨西
來。言語不通。已曾傳法。學人上來。和尙如
何。師云。汝還得法也未。是時壽却轉其舌
。作日本鄕談云。如何是祖師西來意。師
答。亦操日本音云。庭前柏樹子。進云。此是
古人底。如何是和尙底。師云。既是古人底。因
甚却在山僧口裏出。壽乃禮拜
乃云。洪鐘待扣聲應長空。寶鑑當軒影臨
萬像。禪客唐樣問禪。山僧唐樣答話。禪客日
本樣問禪。山僧日本樣答話。此事且置。一
拽石二搬土。喝。孟八郞漢又恁麽去。下座・
知客上堂。開却心地要門。普請大地人
。入則不無。裏許事作麽生。有者便道。自
從斷臂師僧後。直至如今識者多。如是如
是。乃召知客云。南來者也。明窓下安排。北
來者也明窓下安排。下座
一日師在稜伽菴。有數衲子。備珍果之類
師喫茶次。遠覩一僧自庭外而入。師云。
入者何人。左右云。僧。師曰。是何僧。請來同
喫茶。左右曰。外方僧也。師曰。若是外僧則
休。良久間師乃曰。既是外僧。因甚却在
。衆人隨意下一轉語。衆下語。皆不
。乃請師代之。師曰。雖裏面
面物事喫
解夏小參。迦葉老人一微笑。隨後嵩山不
調。久久逗到天柱峯。土上加泥又一重。驀
拈拄杖劃一劃云。此是屋裡底事則且置。明
日秋初夏末。汝等諸人東去西去。撞著烏張。
三黒李四。忽然伸出雙手。向儞面前
。作麽生道。良久。若也道得。渠即是汝同
參。脱或未然。汝即與渠同老。以拄杖卓一

復擧。僧問。投子和尙。如何是十身調御。投子
繩床立。又問。凡聖相去多少。投子亦下
繩床
拈云。投子放兩下彈丸。打落三箇鵓鳩。可
謂好手。淨智今夕效顰去也。然但只看抛
些子&T072811;。却要他一群。遂下禪床云。大
衆一時拾取
上堂。翠岩和尙云。一夏已來。東語西話。看眉
毛在麽。翠岩恁麽著甚來由。淨智則不然。
一夏已來。不較子。試看舌頭在麽。自答
云。在。好大衆在明年更有新條在。惱亂春
風卒未
復擧。雲門和尙云。直得觸目無滯。達得名
身句身。一切法空。山河大地是名。名亦不可
得。喚作三昧性海倶備。猶是無風匝匝之波。
直得亡知於覺。覺即佛性矣。喚作無事人
向上一竅在。師云。嘗聞雲門之名
及其説話。是何龍象。騰天蹴地。誰敢近傍。
及乎看到者裡。元來只是箇飯瓮裡底老鼠

進退兩序上堂。顧視左右云。東邊底西邊
底。進退俯仰。如風吹水。百千三昧門。百千
神通門。喝。雖然如是。白雲西去。紅日東昇。
古佛堂前。如何下語。良久目侍者云。侍者
碑記著
侍者録上堂語師次。師問云。上堂時我
嘆儞。還曾聞否。侍者但酬以笑。時正喫
茶。師問云。我問。 儞聞。不聞而不答。乃笑
而如何。侍者復笑而已。師令沙彌點茶與
侍者。喫罷師復問云。且道。此茶是賞
是罰儞。侍者度茶盞云。再乞一盞。師令
之喫罷。復問。如今一盞何似前底。侍者
云。寮中偶有客。珍重。師微笑而已
上堂。夜夢黄金吐花。晝對青山笑。如來
一合相。則非一合相。是名一合相。驀竪
起拂子云。風之來兮天之庭。過岩谷兮韻
秋聲。遂起身云。有美人兮路修絶。隔秋水
兮共明月。乃長嘘。下座
八月旦上堂。一二三四五六。何不七。纔
七便有。乃喝一喝云。幾乎道著。下座
上堂。山僧有箇眞實底話。擧似諸人。日本
國伊豆州。海中有一座山。名曰大島。毎年
三百六十日。日日火出自燃。聲如雷迸。煙
焔張天。近日以來。又復灰飛數百里。夜間掃
却。天明復積雨如霜雪。汝等諸人長連床上。
飽粥飽飯。但只朝思夕忖。禪道佛法。知得甚
麽茄子落蘇。汝今聞之。便謂前面底是。後面
底非。却是山僧罪過
上堂。陀那微細識。習氣成暴流推倒須彌
去。也眞非眞。恐迷我常開演。大似抱
贓叫屈。且即今事又作麼生。喝
達磨忌拈香。當年遺下一隻履。無後跟
兼沒底看來不半文錢。直至于今
。好笑好笑。趫氣趫氣。年年此日爲燒香
愁見千山萬木黄
上堂。淨智不説禪。長時口掛壁上。忽然
一句子。突出森羅萬像。且道。是作麽生

時事上堂。冬至前後。砂飛石走。直得
地不動虚空搖。窮大千萬古。未有。
然如此。乃竪起拂子云。且道。與仙上座
拂子是同是別。良久云。南閻浮提。下座
秉拂上堂。一句子出於千聖頂門。一妙
機發於無盡寶藏。始如大寶光。忽若當
空霹靂。或則一亙晴空。或則千波競起。所以
彼見者聞者。或曰此是文殊普賢大人境
。或曰此是衲僧門下。縱横妙用。山僧聞
得。不覺點頭三下云。當初達磨大師。盡
只道得箇不識。豈今日事。今日底明
日底後日底。又後日底。後後日底。匝地清風
來未
維那侍者上堂。侍者參得禪。維那悟
。門前石點頭。屋後青山笑。且道。笑
甚麽。華表柱頭木鶴飛。日面佛月千古奇。直
得玉兎搗金雞啼。且道。正恁麽時如何。大家
相聚喫莖虀。喝
上堂。竪起拂子云。拂子頭上底事。直是難
得。非通容易。是故。古人曰。在所遊方。勿
宣傳。譬如一隻船相似。山僧三十年來。自
梢自搖櫓。任是八風横斜倒逆。我但一
往直前。主人翁子既已正定。而乃自然到岸。
其中間。黄金白銀眞珠玫瑰。米麥絲麻燈
心皂角。乃至猫兒狗犬。靡所不有。所以向
者裏箇鋪子。正當恁麽時。還有交易者
麽。顧視大衆。良久云。交。下座
上堂。元正新旦。無養諸人。聽説箇謎
子。上不上。下不下。而不上。豈宜
下。若人識得。萬事皆畢。雖然三祖道

人日進退兩班上堂。一二三四五六七。與
進也不其退也。七六五四三二一。與
退也不其進也。拈拄杖横按云。且道。正
恁麽時又作麽生。此日此時人共得。等閑不
是俗相看。令人却憶岩頭老。日日江邊打
渡船。乃回問侍者云。儞還要那邊
下拄杖。下座
竺仙和尙淨智語録
  兼住三浦無量壽寺録附此紙後

竺仙和尙現住金寶山淨智禪寺兼開山三浦
長坂山革律爲禪金剛無量壽禪寺語録
  侍者小師裔澤等編
師於建武五年歳在戊寅十月初三日。寅旦
未明。自淨智方丈起程。至已時入寺
擔室云。者箇所在。豈是&MT02088;庠底漢所居之
處。我者裏。有時生抽虎尾。擲作飛蛇。有時
出金圈。教伊看箭。此亦迫不已。爲
爾中下之流和泥合水。若據本分如何近
傍。汝等諸人隊隊上來。汝等諸人排頭側立。

陞座。僧問。建法幢宗旨。明明佛勅曹溪
是。源遠流長知幾多。滔滔漲起滄溟水。正與
麽時。請師 提唱 師曰。大海若知足。百
川應倒流 問。海寶千般。先求如意。學人欲
如意之寶何方便 師云。離婁不
罔象
師乃拈拄杖卓一下云。一句定網宗。千差
倶合轍。直得門前海闊。屋後山高。野老謳歌。
漁人舞棹。也有權也有實。也有照也有用。堪
報不報之恩。共樂無爲之化。再卓一下
上堂鵠白烏玄。松直棘曲。六六元來三十六
牛角長三寸。兎角長八尺。十方世界目前觀。
一百五十是寒食
上堂。屋後山光。門前水色。良哉觀世音。被
人喚賊。大衆。我不敢輕於汝等。汝等皆

上堂。良久云。弄巧成拙。弄巧成拙。下座
上堂。向上一機。兎走烏飛。向上一路。飛烏走
兎。一見便見。別無方便。直下來也。笑殺東
村王大姐
上堂。雀噪鴉鳴柏樹間。喝。駟不
上堂。無風浪起。平地雷轟。是人知有。因
脚下龍過。十箇有五雙。不覺良久。只縁

上堂。佛祖爲一大事因縁現於世。山僧
恁麽。且道。不恁麽又作麽生。山中秋雨
過。樹上晩蝉鳴。乃撃拂子一下
  問答
一日小師裔翔侍者問。大凡作詩及文章。何
者宜僧家本宗之事 師曰。僧者。先宜
學道爲本也。文章次之然但能會道。而文
能。亦不妨也 翔曰。多見日本僧。以
本。學道次之。翔見杜子美曰。文章一小
技。於道未尊。以此觀之。況緇流乎。故竊
以爲恨。然如何學道可也 師曰。汝能知
猶可敬也。我國之僧。有但能文。而宗門下
事絶不知者。人乃誚之。呼其爲百姓僧
若僧爲文不宗教。乃可重也 翔曰。翔
幼年。雖此非。猶髣髴耳。殊於今年
實知之。乃單於學道之志之。如何可
道去 師曰。觀汝今之問答筆寫之語。亦乃
一一可觀。此乃文也。知其事之非。此乃道
之心也。以此二般之事皆不人之下。但
道爲大事。以文助之。乃可發揚。凡世間
一切不嗜。而執著之。道法雖大事。然若
嗜而執著。成偏僻法塵。況文章乎。然譬
人食。有飯乃主也。若復有羹方爲全食
羹之時。未免咽滯而少滋味。以道之飯
文之羹。百家技能爲菜爲饌。斯爲妙也
翔曰。六祖不字。何用文章。翔不
。只得一飯足 師曰。此但隨其根器
强爲。若乃固有天姿。亦不捨自
棄之。無學則不大發揚也。是故釋迦名
文佛。無所不通。方能降伏外道。制諸魔軍
又六祖不字。非不識。示不識耳。試觀
其後來説法之時。沛然浩乎如江如海。汝能
之否 翔曰。達磨云。不立文字。翔但欲
道。譬如屋。不棟梁成也。不
多語。但以慈悲學道一句 師曰。
達磨不立文字之語。人皆隨其語而不
其意也。是他何曾教人。燒毀却文字歟。若
道。但會得達磨者一句道得之矣。何
他求。又據汝云。譬如屋不棟梁
成。然唯得棟梁。而不椽柱門窓之類
便成屋耶 翔曰。達磨不立文字。而於文字
文字歟。如是則學道不文字
若於文字。豈不學道歟 師
曰。汝言而於文字中文字。并學道不
文字。是測度語。道與文字沒交渉。若心
不得道。世間萬事。頭頭是礙。文字亦是礙。若
其道世間萬事頭頭是道。非礙也。文字
亦然。識與不識道也 翔曰。如何是
心得道。喚甚麽心得道 師曰。汝若一
心不退。自然得道。又無心是道 翔曰。尋常
人人知無心是道。如何猶有無心 師
曰。此乃偸心也 翔曰。罪過在於何處 師
曰。在其心上 翔曰。心上無一事。如何無
事生事 師曰。儞若知即得 翔曰。若説知
之。猶有一物。如何心上立一物 師曰。儞
者一問。甚處得來 翔曰。和尙處得來。然則。
此問答不休。無用端的。一句如何道 師
曰。今日已晩明日來。與儞三十棒喫 翔曰
於棒下。亦不辭也。然刑依罪有。如何
喫棒 師曰。儞今日來此。無風起浪。罪猶
少歟 翔曰。翔不會。明日來可不過之
。珍重 師曰。這不痛痒漢。我早是打
儞百棒了也。爾不能死。明日堪何用
竺仙和尙淨智并無量壽寺録下卷即天
柱集是也



Footnote:
 
Footnote:
 
Footnote:
 
Footnote:
 
Footnote:
 
Footnote:
 
Footnote:
 
Footnote:
 
Footnote:
 
Footnote:
 

[First] [Prev+100] [Prev] 405 406 407 408 409 410 411 412 413 414 415 416 417 418 419 420 [Next] [Next+100] [Last] [行番号:/]   [返り点:/] [CIT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