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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僧傳 (No. 2059_ 慧皎撰 ) in Vol. 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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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2059_.50.0383a01: 傳眞。故曰。兵者不祥之器不已而用之。
T2059_.50.0383a02: 言者不眞之物。不已而陳之。故始自鹿
T2059_.50.0383a03: 苑以四諦言初。終至鵠林以三點
T2059_.50.0383a04: 圓極。其間散説流文數過八億。象馱負而
T2059_.50.0383a05: 窮。龍宮溢而未盡。將蹄以得
T2059_.50.0383a06: 指以知月。知月則廢指。得兎則忘蹄。
T2059_.50.0383a07: 經云。依義莫語。此之謂也。而滯教者謂
T2059_.50.0383a08: 至道極於篇章。存形者謂法身定於丈六
T2059_.50.0383a09: 故須達幽旨妙得言外。四辯莊嚴爲
T2059_.50.0383a10: 廣説。示教利憙其在法師乎。故士行尋
T2059_.50.0383a11: 於于闐志而滅火。終令般若盛於東川
T2059_.50.0383a12: 想傳乎季末。爰次竺潜支遁于蘭法開
T2059_.50.0383a13: 等。並氣韻高華風道清裕。傳化之美功亦亞
T2059_.50.0383a14: 焉。中有釋道安者。資學於聖師竺佛圖澄
T2059_.50.0383a15: 安又業於弟子慧遠。惟此三葉世不
T2059_.50.0383a16: 賢。並戒節嚴明智寶炳盛。使夫慧日餘暉
T2059_.50.0383a17: 重光千載之下。香遺芬再馥閻浮之地
T2059_.50.0383a18: 涌泉猶注。寔頼伊人。遠公既限以虎溪。安
T2059_.50.0383a19: 乃更同輿。夫高尚之道如惑焉。
T2059_.50.0383a20: 然而語默動靜所適唯時。四翁赴漢。用
T2059_.50.0383a21: 則行也。三閭辭楚。舍之則藏也。經云。若欲
T2059_.50.0383a22: 立正法則聽近國王及持仗者。安
T2059_.50.0383a23: 一時同輦。迺爲百民諫。故能終感
T2059_.50.0383a24: 眞開雲顯報。其後荊陝著名。則以翼遇
T2059_.50.0383a25: 言初。廬山清素。則以持永上首。融恒
T2059_.50.0383a26: 影肇徳重關中。生叡暢遠領宗建業。曇度僧
T2059_.50.0383a27: 淵獨擅江西之寶。超進*慧基。乃浙東
T2059_.50.0383a28: 之盛。雖復人世迭隆。而皆道術懸會。故使
T2059_.50.0383a29: 像運餘興歳將五百。功効之美良足美焉
T2059_.50.0383b01: 賛曰
T2059_.50.0383b02:     遺風眇漫 法浪邅迴 匪伊釋哲
T2059_.50.0383b03:     孰振將頽 潜安比玉 遠叡聯瓌
T2059_.50.0383b04:     鐇斧曲戻 彈沐斜埃 素絲既染
T2059_.50.0383b05:     承變方來
T2059_.50.0383b06: 高僧傳卷第八
T2059_.50.0383b07:
T2059_.50.0383b08:
T2059_.50.0383b09:
T2059_.50.0383b10: 高僧傳卷第九
T2059_.50.0383b11:  梁會稽嘉祥寺沙門*釋慧皎撰 
T2059_.50.0383b12: 神異上
T2059_.50.0383b13:   竺佛圖澄一單道開二竺佛調三
T2059_.50.0383b14: 耆域四
T2059_.50.0383b15: 竺佛圖澄一
T2059_.50.0383b16: 竺佛圖澄者。西域人也。本姓帛氏。少出家清
T2059_.50.0383b17: 眞務學。誦經數百萬言。善解文義。雖
T2059_.50.0383b18: 此土儒史。而與諸學士辯疑滯。皆
T2059_.50.0383b19: 闇若符契。無能屈者。自云。再到罽賓
T2059_.50.0383b20: 名師。西域咸稱道。以晋懷帝永嘉四年
T2059_.50.0383b21: 來適洛陽。志弘大法。善誦神呪。能役使鬼
T2059_.50.0383b22: 。以麻油胭脂掌。千里外事皆徹
T2059_.50.0383b23: 見掌中對面焉。亦能令潔齋者見。又聽
T2059_.50.0383b24: 鈴音以言事無劾驗。欲洛陽寺。
T2059_.50.0383b25: 劉曜寇洛臺帝京擾亂。澄立寺之志
T2059_.50.0383b26: 遂不果。迺潜澤草野以觀世變。時石勒屯
T2059_.50.0383b27: 兵葛陂。專以殺戮威。沙門遇害者甚
T2059_.50.0383b28: 衆。澄憫念蒼生道化勒。於是杖
T2059_.50.0383b29: 軍門。勒大將軍郭黒略素奉法。澄即投
T2059_.50.0383c01: 止略家。略從受五戒弟子之禮。略後從
T2059_.50.0383c02: 勒征伐。輒預剋勝負。勒疑而問曰。孤不
T2059_.50.0383c03: 卿有衆智謀。而毎知行軍吉凶何也。略
T2059_.50.0383c04: 曰。將軍天挺神武幽靈所助。有一沙門
T2059_.50.0383c05: 智非常。云將軍當略有區夏已應師。臣
T2059_.50.0383c06: 前後所白。皆其言也。勒喜曰。天賜也。召
T2059_.50.0383c07: 問曰。佛道有何靈驗。澄知勒不深理。正
T2059_.50.0383c08: 道術徴。因而言曰。至道雖遠亦可
T2059_.50.0383c09: 近事證。即取應器水燒香呪之。
T2059_.50.0383c10: 須臾生青蓮花。光色曜目。勒由此信服。澄
T2059_.50.0383c11: 因而諫曰。夫王者徳化洽於宇内。則四靈表
T2059_.50.0383c12: 瑞。政弊道消則彗孛見於上。恒象著見休咎
T2059_.50.0383c13: 隨行。斯迺古今之常徴。天人之明誡。勒甚悦
T2059_.50.0383c14: 之。凡應誅餘殘。蒙其益者。十有八九
T2059_.50.0383c15: 是中州胡晋略皆奉佛。時有痼疾世莫
T2059_.50.0383c16: 能治者。澄爲醫療應時瘳損。陰施默益者不
T2059_.50.0383c17: 勝記。勒自葛陂河北坊頭。*坊
T2059_.50.0383c18: 頭人夜欲營。澄語黒略曰。須臾賊至。
T2059_.50.0383c19: 公知。果如其言。有備故不敗。勒欲
T2059_.50.0383c20: 澄。夜冠冑衣甲執刀而坐。遣人告
T2059_.50.0383c21: 云。夜來不大將軍所在。使人始至未
T2059_.50.0383c22: 言。澄逆問曰。平居無寇何故夜嚴。勒益
T2059_.50.0383c23: 之。勒後因忿欲諸道士。并欲澄。澄
T2059_.50.0383c24: 迺避至黒略舍弟子曰。若將軍信至
T2059_.50.0383c25: 吾所在者。報云之。信人尋至覓
T2059_.50.0383c26: 澄不得。使還報勒。勒驚曰。吾有惡意
T2059_.50.0383c27: 聖人。聖人捨我去矣。通夜不寢思欲見澄。
T2059_.50.0383c28: 澄知勒意悔。明旦造勒。勒曰昨夜何行。澄
T2059_.50.0383c29: 曰。公有怒心昨故權避。公今改意。是以敢
T2059_.50.0384a01: 來。勒大笑曰。道人謬耳。襄國城塹水源在
T2059_.50.0384a02: 西北五里團丸祀下。其水暴竭。勒問澄。何
T2059_.50.0384a03: 以致水。澄曰。今當龍。勒字世龍。謂
T2059_.50.0384a04: 己。答曰。正以龍不水。故相問耳。
T2059_.50.0384a05: 澄曰。此誠言非戲也。水泉之源必有神龍
T2059_.50.0384a06: 之。今往勅語水必可得。迺與弟子法首
T2059_.50.0384a07: 等數人泉源上。其源故處久已乾燥。
T2059_.50.0384a08: 車轍從者心疑。恐水難得。澄坐繩床
T2059_.50.0384a09: 安息香。呪願數百言。如此三日水泫然微流。
T2059_.50.0384a10: 一小龍。長五六寸許。隨水來出。諸道士
T2059_.50.0384a11: 見競往視之。澄曰。龍有毒勿其上。有
T2059_.50.0384a12: 頃水大至隍塹皆滿。澄閑坐歎曰。後二日當
T2059_.50.0384a13: 一小人動此下。既而襄國人薛合有
T2059_.50.0384a14: 二子。既小且驕。輕弄鮮卑奴。奴忿抽
T2059_.50.0384a15: 殺其弟。執兄于室刀擬心。若人入屋便
T2059_.50.0384a16: 手。謂合曰。送我還國我活汝兒。不
T2059_.50.0384a17: 共死。於此内外驚愕莫往觀。勒迺自
T2059_.50.0384a18: 往視之。謂薛合曰。送奴以全卿子誠爲
T2059_.50.0384a19: 。此法一開方爲後害。卿且寛情。國有
T2059_.50.0384a20: 人取奴。奴遂殺兒而死。鮮卑段波攻
T2059_.50.0384a21: 勒。其衆甚盛。勒懼問澄。澄曰。昨寺鈴鳴云。
T2059_.50.0384a22: 明旦食時當段波。勒登城望波軍
T2059_.50.0384a23: 前後。失色曰。軍行地傾。波豈可獲。是公
T2059_.50.0384a24: 我辭耳。更遣夔安澄。澄曰。已獲
T2059_.50.0384a25: 矣。時城北伏兵出遇波執之。澄勸勒宥
T2059_.50.0384a26: 遣還本國。勒從之。卒獲其用。時劉載已死。
T2059_.50.0384a27: 載從弟曜簒襲僞位。稱元光初。光初八年曜
T2059_.50.0384a28: 從弟僞中山王岳。將兵攻勒。勒遣石虎
T2059_.50.0384a29: 歩騎之。大戰洛西。岳敗保石梁塢。虎
T2059_.50.0384b01: 柵守之。澄與弟子官寺中寺
T2059_.50.0384b02: 始入寺門。歎曰。劉岳可憫。弟子法祚問
T2059_.50.0384b03: 。澄曰。昨日亥時岳已被執。果如言。至
T2059_.50.0384b04: 光初十一年曜自率兵攻洛陽。勒欲自往
T2059_.50.0384b05: 曜。内外僚佐無必諫。勒以訪澄。澄曰。
T2059_.50.0384b06: 相輪鈴音云。秀支替戻岡僕谷劬禿當此羯
T2059_.50.0384b07: 也。秀支軍也。替戻岡出也僕谷劉曜胡位
T2059_.50.0384b08: 也。劬禿當捉也。此言軍出捉得曜也。時徐
T2059_.50.0384b09: 光聞澄此旨。苦勸勒行迺留長子石弘
T2059_.50.0384b10: 澄以鎭襄國。自率中軍歩騎。直
T2059_.50.0384b11: 。兩陣纔交。曜軍大潰。曜馬沒水中。石堪
T2059_.50.0384b12: 擒之勒。澄時以物塗掌。觀之見
T2059_.50.0384b13: 大衆。衆中縛一人。朱絲約項。其時因以告
T2059_.50.0384b14: 弘。當爾之時正生擒曜也。曜平之後。勒
T2059_.50.0384b15: *迺僣稱趙天王皇帝事。改元建平。是歳
T2059_.50.0384b16: 東晋成帝咸和五年也。勒登位已後。事
T2059_.50.0384b17: 彌篤。時石葱將叛。其年澄誡勒曰。今年葱
T2059_.50.0384b18: 中有食。必害人。可百姓無食葱也。
T2059_.50.0384b19: 勒班告境内愼無葱。到八月石葱果走。
T2059_.50.0384b20: 勒益加尊重。有事必諮而後行。號和上
T2059_.50.0384b21: 石虎有子名斌。後勒愛之甚重。忽暴病而
T2059_.50.0384b22: 亡。已渉二日。勒曰。朕聞號太子死扁鵲能
T2059_.50.0384b23: 生。大和上國之神人。可急往告必能致福。
T2059_.50.0384b24: 澄迺取楊枝之。須臾能起。有頃平復。由
T2059_.50.0384b25: 是勒諸稚子多在佛寺中之。毎至四月
T2059_.50.0384b26: 八日。勒躬自詣寺灌佛爲兒發願。至建平
T2059_.50.0384b27: 四年四月。天靜無風而塔上一鈴獨鳴。澄謂
T2059_.50.0384b28: 衆曰。鈴音云。國有大喪今年矣。是
T2059_.50.0384b29: 歳七月勒死。子弘襲位。少時虎廢弘自立。
T2059_.50.0384c01: 都于鄴。稱虎傾心事澄有
T2059_.50.0384c02: 。迺下書曰。和上國之大寶。榮爵不加高
T2059_.50.0384c03: 祿不受。榮祿匪及。何以旌徳。從此已往宜
T2059_.50.0384c04: 衣以綾錦乘以雕輦。朝會之日和上殿。
T2059_.50.0384c05: 常侍以下悉助擧輿。太子諸公扶翼而上。主
T2059_.50.0384c06: 者唱大和上衆坐皆起以彰其尊。又勅
T2059_.50.0384c07: 僞司空李農旦夕親問。太子諸公五日一朝
T2059_.50.0384c08: 朕敬焉。澄時止鄴城内中寺。遣弟子法
T2059_.50.0384c09: 北至襄國。弟子法佐從襄國還。相遇
T2059_.50.0384c10: 梁基城下共宿。對車夜談。言及和上。比
T2059_.50.0384c11: 旦各去。法佐至始入覲澄。澄逆笑曰。昨夜
T2059_.50.0384c12: 爾與法常車共説汝師耶。先民有言。不
T2059_.50.0384c13: 敬乎。幽而不改。不愼乎。獨而不怠。
T2059_.50.0384c14: 幽獨者敬愼之本。爾不識乎。佐愕然愧懺。於
T2059_.50.0384c15: 是國人毎共相語。莫惡心和上知汝。及
T2059_.50.0384c16: 澄之所在無敢向其方面涕唾便利者。時
T2059_.50.0384c17: 太子石邃有二子襄國。澄語邃曰。小阿
T2059_.50.0384c18: 彌比當疾。可往迎之。邃即馳信往視。
T2059_.50.0384c19: 果已得病。大醫殷騰及外國道士。自言能
T2059_.50.0384c20: 治。澄告弟子法曰。正使聖人復出
T2059_.50.0384c21: 此病。況此等乎。後三日果死。石邃荒
T2059_.50.0384c22: 圖爲逆。謂内竪曰。和上神通儻發吾謀
T2059_.50.0384c23: 明日來者當先除之。澄月望將入覲虎。謂
T2059_.50.0384c24: 弟子僧慧曰。昨夜天神呼我曰。明日若入還
T2059_.50.0384c25: 人。我儻有過汝當我。澄常入必
T2059_.50.0384c26: 邃。邃知澄入。要候甚苦。澄將南臺。僧
T2059_.50.0384c27: 慧引衣。澄曰。事不止。坐未安便起。邃固
T2059_.50.0384c28: 留不住。所謀遂差。還寺歎曰。太子作亂其
T2059_.50.0384c29: 形將成。欲言難言。欲忍難忍。*迺因事從
T2059_.50.0385a01: 容箴虎。虎終不解。俄而事發。方悟澄言。後
T2059_.50.0385a02: 郭黒略將兵征長安北山羌。墮羌伏中。時
T2059_.50.0385a03: 澄在堂上坐。弟子法常在側。澄慘然改
T2059_.50.0385a04: 曰。郭公今厄。唱云。衆僧呪願。澄又自呪願。
T2059_.50.0385a05: 須臾更曰。若東南出者活。餘向則困。復更
T2059_.50.0385a06: 呪願。有頃曰脱矣。後月餘日黒略還。自説
T2059_.50.0385a07: 圍中東南走馬之際正遇帳下人。推
T2059_.50.0385a08: 馬與之曰。公乘此馬小人乘公馬。濟與
T2059_.50.0385a09: 濟任命也。略得其馬故獲免。推檢日時
T2059_.50.0385a10: 正是澄呪願時也。僞大司馬燕公石斌。虎以
T2059_.50.0385a11: 幽州牧鎭薊群凶湊聚。因以肆暴。澄誡
T2059_.50.0385a12: 虎曰。天神昨夜言。疾收馬還。至秋齊當
T2059_.50.0385a13: 。虎不此語。即勅諸處馬送還。其秋
T2059_.50.0385a14: 人譛斌於虎。虎召斌鞭之三百。殺其所
T2059_.50.0385a15: 生齊氏。虎彎弓捻矢。自視斌行罰輕。虎
T2059_.50.0385a16: 乃手殺五百。澄諫曰。心不縱死不生。
T2059_.50.0385a17: 禮不以傷恩也。何有天子手行
T2059_.50.0385a18: 乎。虎乃止。後晋軍出淮泗。隴比凡城皆被
T2059_.50.0385a19: 侵逼。三方告急。人情危擾。虎乃瞋曰。吾之
T2059_.50.0385a20: 佛供僧。而更致外寇。佛無神矣。澄明旦
T2059_.50.0385a21: 早入。虎以事問澄。澄因諫虎曰。王過去世
T2059_.50.0385a22: 大商主罽賓寺。嘗供大會。中有
T2059_.50.0385a23: 六十羅漢。吾此微身亦預斯會。時得道人謂
T2059_.50.0385a24: 吾曰。此主人命盡當鷄身後王晋地。今
T2059_.50.0385a25: 王爲豈非福耶。疆場軍寇國之常耳。何
T2059_.50.0385a26: 爲怨謗三寶夜興毒念乎。虎迺信悟跪而
T2059_.50.0385a27: 謝焉。虎常問澄。佛法云何。澄曰。佛法不
T2059_.50.0385a28: 殺。朕爲天下之主。非刑殺以肅清海
T2059_.50.0385a29: 。既違戒殺生。雖復事佛詎獲福耶。澄曰。
T2059_.50.0385b01: 帝王之事佛。心體恭心順顯
T2059_.50.0385b02: 三寶暴虐無辜。至於凶愚無
T2059_.50.0385b03: 化所遷。有罪不殺。有惡不
T2059_.50.0385b04: 刑。但當殺刑刑耳。若暴虐恣
T2059_.50.0385b05: 意殺害非罪。雖復傾財事法無殃禍
T2059_.50.0385b06: 願陛下省欲興慈。廣及一切則佛教永隆
T2059_.50.0385b07: 福祚方遠。虎雖盡從。而爲益不少。虎
T2059_.50.0385b08: 尚書張離張良家富事佛。各起大塔。澄謂
T2059_.50.0385b09: 曰。事佛在於清靖無欲慈矜爲心。檀越雖
T2059_.50.0385b10: 儀奉大法而貪悋未已。遊獵無度積聚不
T2059_.50.0385b11: 窮。方受現世之罪。何福報之可悕耶。離等
T2059_.50.0385b12: 後並被戮滅。時又久旱。自正月六月。虎
T2059_.50.0385b13: 太子詣臨漳西釜口雨。久而不降。虎
T2059_.50.0385b14: 澄自行。即有白龍二頭於祠所。其日
T2059_.50.0385b15: 大雨。方數千里。其年大收。戎貊之徒先不
T2059_.50.0385b16: 法。聞澄神驗皆遙向禮拜。並不言而化焉。
T2059_.50.0385b17: 常遣弟子向西域香。既行澄告餘弟
T2059_.50.0385b18: 曰。掌中見買香弟子在某處初被
T2059_.50.0385b19: 死。因燒香呪願遙救護之。弟子後還云。
T2059_.50.0385b20: 某月某日某處爲賊所劫。垂殺忽
T2059_.50.0385b21: 香氣賊無故自驚曰。救兵已至。棄之而
T2059_.50.0385b22: 走。虎於臨漳治舊塔承露盤。澄曰。
T2059_.50.0385b23: 臨淄城内有古阿育王塔。地中有承露盤及
T2059_.50.0385b24: 佛像。其上林木茂盛。可掘取之。即畫圖
T2059_.50.0385b25: 使。依言掘取。果得盤像。虎毎欲燕。
T2059_.50.0385b26: 澄諫曰。燕國運未終。卒難剋。虎屡伐敗
T2059_.50.0385b27: 績。方信澄誡澄道化既行。民多奉佛皆營
T2059_.50.0385b28: 造寺廟相競出家。眞僞混淆多生愆過。虎下
T2059_.50.0385b29: 書問中書曰。佛號世尊國家所奉。里閭小
T2059_.50.0385c01: 人無爵秩者。爲事佛與不。又沙門皆
T2059_.50.0385c02: 高潔貞正行能精進。然後可道士。今
T2059_.50.0385c03: 沙門甚衆。或有姦宄避役多非其人。可
T2059_.50.0385c04: 簡詳。中書著作郎王度奏曰。夫王者
T2059_.50.0385c05: 祀天地。祭奉百神。載在祀典禮有
T2059_.50.0385c06: 。佛出西域。外國之神。功不民。非天子
T2059_.50.0385c07: 諸華所祠奉。往漢明感夢初傳其道。唯
T2059_.50.0385c08: 西域人得寺都邑以奉其神。其漢人
T2059_.50.0385c09: 皆不出家。魏承漢制前軌。今大
T2059_.50.0385c10: 趙受命率由舊章。華戎制異。人神流別。外不
T2059_.50.0385c11: 内。饗祭殊禮。荒夏服祀不雜錯。國
T2059_.50.0385c12: 家可趙人悉不寺燒香禮拜以遵
T2059_.50.0385c13: 。其百辟卿士下逮衆隷。例皆禁之。其
T2059_.50.0385c14: 犯者淫祀罪。其趙人爲沙門者。
T2059_.50.0385c15: 還從四民之服。僞中書令王波同度所奏。
T2059_.50.0385c16: 虎下書曰。度議云。佛是外國之神。非天子
T2059_.50.0385c17: 諸華所宜奉。朕生邊壤忝當期運
T2059_.50.0385c18: 臨諸夏。至於饗祀兼從本俗。佛是戎
T2059_.50.0385c19: 神正所奉。夫制由上行永世作則。苟
T2059_.50.0385c20: 虧何拘前代。其夷趙百蠻。有其淫祀
T2059_.50.0385c21: 佛者。悉聽爲道。於是慢戒之徒因
T2059_.50.0385c22: 以厲。黄河中舊不黿。忽得一以獻虎。澄
T2059_.50.0385c23: 見而歎曰。桓温其入河不久。温字元子。後
T2059_.50.0385c24: 果如言也。時魏縣有一流民。莫氏族。恒
T2059_.50.0385c25: 麻襦布裳。在魏縣市中乞匃。時人謂
T2059_.50.0385c26: 麻襦。言語卓越状如狂病。乞得米穀食。
T2059_.50.0385c27: 輒散置大路云。天馬超興太守籍拔
T2059_.50.0385c28: 收送詣虎。先是澄謂虎曰。國東二百里某
T2059_.50.0385c29: 月某日。當一非常人。勿之也。如期果
T2059_.50.0386a01: 至。虎與共語了無異言。唯言陛下當
T2059_.50.0386a02: 柱殿下。虎不此語。令送以詣澄。麻襦謂
T2059_.50.0386a03: 澄曰。昔在光和中會。奄至今日酉戌受
T2059_.50.0386a04: 玄命。絶暦終有期。金離消于壤。邊荒不
T2059_.50.0386a05: 遵。驅除靈期迹。莫已已之懿。裔苗葉
T2059_.50.0386a06: 其來方積。休期於何期。永以之。澄曰。
T2059_.50.0386a07: 天迴運極否將不九木。水爲難無
T2059_.50.0386a08: 術寧。玄哲雖存世莫能。基必頽久遊
T2059_.50.0386a09: 。利擾擾多此患。行登陵雲宇
T2059_.50.0386a10: 遊間。澄與麻襦講語終日。人莫能解。有
T2059_.50.0386a11: 聽者。唯得此數言。推計似如論數百年事
T2059_.50.0386a12: 虎遣驛馬送還本縣。既出城外辭能歩行。
T2059_.50.0386a13: 云我當過。未便得發。至合口橋
T2059_.50.0386a14: 留見待。使如言馳去。未合口。而麻襦已
T2059_.50.0386a15: 橋上。考其行歩飛也。澄有弟子道
T2059_.50.0386a16: 。學通内外虎所重。嘗言及隱士事。虎
T2059_.50.0386a17: 進曰。有楊軻者。朕之民也。徴之十餘年
T2059_.50.0386a18: 王命。故往省視。傲然而臥。朕雖
T2059_.50.0386a19: 臨萬邦。乘輿所向天沸地涌。雖
T2059_.50.0386a20: 木石屈膝。何匹夫而長傲耶。昔太公之齊。
T2059_.50.0386a21: 先誅華士。太公賢哲豈其謬乎。進對曰。昔舜
T2059_.50.0386a22: 蒲衣。禹造伯成。魏軾干木。漢美周黨
T2059_.50.0386a23: 管寧不曹氏。皇甫不晋世。二聖四君
T2059_.50.0386a24: 共加其節。將欲厲貪競以峻清風。願陛
T2059_.50.0386a25: 下遵舜禹之徳。勿太公用刑。君擧必書。
T2059_.50.0386a26: 豈可趙史遂無隱遁之傳乎。虎悦其言
T2059_.50.0386a27: 即遣軻還其所止。差十家給之。進還具
T2059_.50.0386a28: 以白澄。澄睆然笑曰。汝言善也。但軻命有
T2059_.50.0386a29: 懸矣。後秦州兵亂。軻弟子以負軻西
T2059_.50.0386b01: 奔。戎軍追擒并爲害。虎嘗晝寢。夢見
T2059_.50.0386b02: 羊負魚從東北。寤以訪澄。澄曰。不祥
T2059_.50.0386b03: 也。鮮卑其有中原乎。慕容氏後果都之。澄
T2059_.50.0386b04: 嘗與虎共昇。澄忽驚曰。變變幽
T2059_.50.0386b05: 州當火災。仍取酒灑之。久而笑曰。救已得
T2059_.50.0386b06: 矣。虎遣驗幽州云。爾日火從四門起。西
T2059_.50.0386b07: 南有黒雲驟雨之。雨亦頗有酒氣
T2059_.50.0386b08: 虎建武十四年七月。石宣石韜將
T2059_.50.0386b09: 。宣時到寺與澄同坐浮圖。一鈴獨鳴。澄
T2059_.50.0386b10: 宣曰。解鈴音乎。鈴云。胡子落度。宣變
T2059_.50.0386b11: 色曰。是何言歟。澄謬曰。老胡爲道不
T2059_.50.0386b12: 。無言重茵美服。豈非*落度乎。石韜後
T2059_.50.0386b13: 至。澄熟視良久。韜懼而問澄。澄曰。怪公血
T2059_.50.0386b14: 。故相視耳。至八月澄使弟子十人齋
T2059_.50.0386b15: 別室。澄時暫入。虎與后杜氏訊澄
T2059_.50.0386b16: 澄曰。脇下有賊。出十日。自佛圖以西此
T2059_.50.0386b17: 殿以東。當流血。愼勿東行也。杜后曰。
T2059_.50.0386b18: 和上耄耶何處有賊。澄即易語云。六情所
T2059_.50.0386b19: 受皆悉是賊。老自應耄。但使少者不惛。遂
T2059_.50.0386b20: 便寓言不復彰的。後二日宣果遣人害韜於
T2059_.50.0386b21: 佛寺中。欲虎臨喪仍行大逆。虎以澄先
T2059_.50.0386b22: 故獲免。及宣事發被收。澄諫虎曰。既
T2059_.50.0386b23: 是陛下之子。何爲重禍耶。陛下若含怒加
T2059_.50.0386b24: 慈者。尚有六十餘歳。如必誅之。宣當
T2059_.50.0386b25: 下掃鄴宮也。虎不從以鐵鎖穿宣頷
T2059_.50.0386b26: 牽上薪𧂐而焚之。收其官屬三百餘人。皆
T2059_.50.0386b27: 轘裂支解投之漳河。澄*迺勅弟子
T2059_.50.0386b28: 室齋也。後月餘日有一妖馬髦尾皆有
T2059_.50.0386b29: 。入中陽門顯陽門。東首東宮皆不
T2059_.50.0386c01: 入。走向東北俄爾不見。澄聞而歎曰。災其
T2059_.50.0386c02: 及矣。至十一月。虎大饗群臣於太武前殿
T2059_.50.0386c03: 澄吟曰。殿乎殿乎。棘子成林。將人衣。虎
T2059_.50.0386c04: 殿石下之。有棘生焉。澄還寺視
T2059_.50.0386c05: 佛像曰。悵恨不莊嚴。獨語曰。得三年
T2059_.50.0386c06: 自答不得不得。又曰。得二年一年百日一
T2059_.50.0386c07: 乎。自答不得。迺無復言。還房謂弟子法
T2059_.50.0386c08: 曰。戊申歳禍亂漸萌。已酉石氏當滅。吾
T2059_.50.0386c09: 其未亂先從化矣。即遣人與虎辭曰。物
T2059_.50.0386c10: 理必遷身命非保。貧道焔幻之躯。化期已及。
T2059_.50.0386c11: 既荷恩殊重故逆以仰聞。虎然曰。不
T2059_.50.0386c12: 和上有疾。迺忽爾告終。即自出寺而
T2059_.50.0386c13: 慰喩焉。澄謂虎曰。出生入死道之常也。脩短
T2059_.50.0386c14: 分定非人能延道重行全徳貴怠。苟
T2059_.50.0386c15: 業操無虧雖亡若在。違而獲延非其所願。
T2059_.50.0386c16: 今意未盡者。以國家心存佛理法無吝。
T2059_.50.0386c17: 起寺廟崇顯壯麗。稱斯徳也。宜
T2059_.50.0386c18: 。而布政猛烈淫刑酷濫。顯違聖典幽背
T2059_.50.0386c19: 。不自懲革終無福祐。若降心易
T2059_.50.0386c20: 此下民。則國祚延長道俗慶頼。畢命就
T2059_.50.0386c21: 盡沒無遺恨。虎悲慟嗚咽。知其必逝即爲
T2059_.50.0386c22: 壙營墳。至十二月八日鄴宮寺
T2059_.50.0386c23: 是歳晋穆帝永和四年也。士庶悲哀號
T2059_.50.0386c24: 國。春秋一百一十七矣。仍窆於臨漳西
T2059_.50.0386c25: 柴陌。即虎所塚也。俄而梁犢作亂。明
T2059_.50.0386c26: 年虎死。冉閔纂殺石種都盡。閔小字棘
T2059_.50.0386c27: 澄先所謂棘子成林者也。澄左乳傍先有
T2059_.50.0386c28: 。圍四五寸。通徹腹内。有時腸從中出。或
T2059_.50.0386c29: 絮塞孔。夜欲書。輒拔絮則一室洞明。
T2059_.50.0387a01: 又齋日輒至水邊。引腸洗之。還復内中
T2059_.50.0387a02: 澄身長八尺風姿詳雅。妙解深經傍通
T2059_.50.0387a03: 。講説之日止標宗致。使始末文言昭然
T2059_.50.0387a04: 了。加復慈洽蒼生救危苦。當二石凶
T2059_.50.0387a05: 強虐害非道。若不澄同日。孰可言哉。但
T2059_.50.0387a06: 百姓蒙益日用而不知耳。佛調須菩提等數
T2059_.50.0387a07: 十名僧。皆出天竺康居。不數萬之路
T2059_.50.0387a08: 足渉流沙。詣澄受訓。樊巧釋道安。中山竺
T2059_.50.0387a09: 法雅。並跨越關河澄講説。皆妙達精理
T2059_.50.0387a10: 測幽微。澄自説。生處去鄴九萬餘里。棄
T2059_.50.0387a11: 家入道一百九年。酒不齒過中不食。非
T2059_.50.0387a12: 戒不履無欲無求。受業追遊常有數百
T2059_.50.0387a13: 前後門徒幾且一萬。所歴州郡興立佛寺
T2059_.50.0387a14: 八百九十三所。弘法之盛莫與先矣。初虎殮
T2059_.50.0387a15: 澄以生時錫杖及鉢棺中。後*冉閔簒
T2059_.50.0387a16: 棺。唯得鉢杖復見屍。或言澄死之月。
T2059_.50.0387a17: 人見流沙。虎疑死開棺不屍。
T2059_.50.0387a18: 後慕容俊都鄴。處石虎宮中。毎夢見虎噛
T2059_.50.0387a19: 其臂。意謂石虎爲崇。迺募覓虎屍。於東明
T2059_.50.0387a20: 掘得之。屍殭不毀。&T050460;之罵曰。死胡敢
T2059_.50.0387a21: 生天子。汝作宮殿成。而爲汝兒圖。
T2059_.50.0387a22: 況復他耶。鞭撻毀辱投之漳河。屍倚橋柱
T2059_.50.0387a23: 移。秦將王猛迺收而葬之。麻襦所謂一
T2059_.50.0387a24: 柱殿也。後符堅征鄴。俊子暐爲堅大將郭神
T2059_.50.0387a25: 執。實先夢之驗也。田融趙記云。澄未
T2059_.50.0387a26: 亡數年自營塚壙。澄既知塚必開。又屍不
T2059_.50.0387a27: 中。何容預作恐融之謬矣。澄或言佛圖
T2059_.50.0387a28: 。或言佛圖橙。或言佛圖。皆取梵音
T2059_.50.0387a29: 之不同耳
T2059_.50.0387b01: 單道開二
T2059_.50.0387b02: 單道開。姓孟。燉煌人。少懷栖隱。誦經四十
T2059_.50.0387b03: 餘萬言。絶穀餌栢實。栢實難得復服松脂
T2059_.50.0387b04: 後服細石子。一呑數枚數日一服。或時多
T2059_.50.0387b05: 少噉薑椒。如此七年。後不寒暑
T2059_.50.0387b06: 涼。晝夜不臥。同學十人共契服食
T2059_.50.0387b07: 十年之外或死或退。唯開全志。阜陵太守遣
T2059_.50.0387b08: 馬迎開。開辭能歩行三百里路。一日早至
T2059_.50.0387b09: 山樹神或現異形之。初無懼色。以
T2059_.50.0387b10: 虎建武十二年西平來。一日行七百里。
T2059_.50.0387b11: 南安一童子沙彌。年十四。禀受教
T2059_.50.0387b12: 行能及開。時太史奏虎云。有仙人星
T2059_.50.0387b13: 見。當高士境。虎普勅州郡。有異人
T2059_.50.0387b14: 啓聞。其年冬十一月。秦州刺史上表送
T2059_.50.0387b15: 開。初止鄴城西法綝祠中。後徙臨漳昭徳
T2059_.50.0387b16: 。於房内重閣。高八九尺許。於上編
T2059_.50.0387b17: 菅爲禪室。如十斛籮大。常坐其中。虎資給
T2059_.50.0387b18: 甚厚。開皆以惠施。時樂仙者多來諮問。開都
T2059_.50.0387b19: 答。迺爲説偈云。我矜一切苦。出家爲
T2059_.50.0387b20: 。利世須學明。學明能斷惡。山遠糧粒難。
T2059_.50.0387b21: 斯斷食計。非是求仙侶。幸勿相傳説。開
T2059_.50.0387b22: 能救眼疾。時秦公石韜就開治目。著藥小
T2059_.50.0387b23: 痛韜甚憚之。而終得其効。佛圖澄曰。此道
T2059_.50.0387b24: 士觀國興衰。若去者當大災。至石虎太
T2059_.50.0387b25: 寧元年。開與弟子。南度許昌。虎子姪相殺
T2059_.50.0387b26: 鄴都大亂。至晋昇平三年。來之建業。俄而
T2059_.50.0387b27: 南海。後入羅浮山。獨處茅茨然物外
T2059_.50.0387b28: 春秋百餘歳卒于山舍。勅弟子屍置
T2059_.50.0387b29: 穴中。弟子迺移之石室。有康泓者。昔在
T2059_.50.0387c01: 開弟子叙開昔在山中毎有神仙
T2059_.50.0387c02: 去來。迺遙心敬挹。及後從役南海。親與相
T2059_.50.0387c03: 見。側席鑚仰。禀聞備至。迺爲之傳讃
T2059_.50.0387c04:     蕭哉若人 飄然絶塵 外軌小乘
T2059_.50.0387c05:     内暢空身 玄象暉曜 高歩是臻
T2059_.50.0387c06:     飡茹芝英 流浪巖津
T2059_.50.0387c07: 晋興寧元年陳郡袁宏爲南海太守。與弟頴
T2059_.50.0387c08: 叔及沙門支法防共登羅浮山。至石室口
T2059_.50.0387c09: 開形骸。及香火瓦器猶存。宏曰。法師業行
T2059_.50.0387c10: 群正當蝉蛻耳。迺爲讃曰
T2059_.50.0387c11:     物俊招奇 徳不孤立 遼遼幽人
T2059_.50.0387c12:     望巖凱入 飄飄靈仙 茲焉遊集
T2059_.50.0387c13:     遺屣在林 千載一襲
T2059_.50.0387c14: 後沙門僧景道漸。並欲羅浮。竟不頂」
T2059_.50.0387c15: 竺佛調三
T2059_.50.0387c16: 竺佛調者。未氏族。或云天竺人。事佛圖
T2059_.50.0387c17: 師。住常山寺年。業尚純樸
T2059_.50.0387c18: 飾言。時咸以此高之。常山有法者兄弟
T2059_.50.0387c19: 二人。居去寺百里。兄婦疾篤。載寺側
T2059_.50.0387c20: 醫藥。兄既奉調爲師。朝晝常在寺中
T2059_.50.0387c21: 詢行道。異日調忽往其家。弟具問嫂所苦。
T2059_.50.0387c22: 并審兄安否。調曰。病者粗可卿兄如常。調
T2059_.50.0387c23: 去後弟亦策馬繼往。言及調旦來。兄驚曰。
T2059_.50.0387c24: 和上旦初不寺。汝何容見。兄弟爭以問
T2059_.50.0387c25: 調。調笑而不答。咸共異焉。調或獨入山。
T2059_.50.0387c26: 一年半歳齎乾飯數。還恒有餘。有人嘗
T2059_.50.0387c27: 調山行數十里。天暮大雪。調入石穴虎
T2059_.50.0387c28: 窟中宿。虎還共臥窟前。調謂虎曰。我奪
T2059_.50.0387c29: 愧如何。虎*迺弭耳下山。從者駭懼。
T2059_.50.0388a01: 調後自剋亡日。遠近皆至。悉與語曰。天地長
T2059_.50.0388a02: 久尚有崩壞。豈況人物而求永存。若能盪
T2059_.50.0388a03: 除三垢心眞淨。形數雖而必同。契衆
T2059_.50.0388a04: 咸流涕固請。調曰。死生命也。其可請乎。調
T2059_.50.0388a05: 迺還房端坐。以衣蒙頭奄然而卒。後數年
T2059_.50.0388a06: 調白衣弟子八人入西山木。忽見調在
T2059_.50.0388a07: 高巖上。衣服鮮明姿儀暢悦。皆驚喜作禮。和
T2059_.50.0388a08: 上尚在耶。調曰。吾常在耳。具問知舊可否
T2059_.50.0388a09: 良久乃去。八人便捨事還家。向諸同法者
T2059_.50.0388a10: 説。衆無以驗之。共發塚開棺不復見屍。
T2059_.50.0388a11: 唯衣履在焉。有記云。此竺佛調譯出法鏡經
T2059_.50.0388a12: 及十慧等。案釋道安經録云。漢靈帝光和中
T2059_.50.0388a13: 沙門嚴佛調。共安玄都尉出法鏡經
T2059_.50.0388a14: 及十慧等。語在譯經傳。而此中佛調迺東晋
T2059_.50.0388a15: 中代。時人見名字是同便謂爲一謬矣
T2059_.50.0388a16: 耆域四
T2059_.50.0388a17: 耆域者。天竺人也。周流華戎常所。而
T2059_.50.0388a18: 倜儻神奇任性忽俗。迹行恒。時人莫
T2059_.50.0388a19: 能測。自發天竺于扶南。經諸海濱
T2059_.50.0388a20: 交廣。並有靈異。既達襄陽寄載過
T2059_.50.0388a21: 江。船人見梵沙門衣服弊陋。輕而不載船
T2059_.50.0388a22: 北岸域亦已度。前行見兩虎。虎弭耳掉
T2059_.50.0388a23: 尾。域以手摩其頭。虎下道而去。兩岸見者
T2059_.50.0388a24: 隨從成群。晋惠之末于洛陽。諸道人
T2059_.50.0388a25: 悉爲作禮。域胡跪晏然不容色。時或告
T2059_.50.0388a26: 人以前身所更。謂支法淵從牛中來。竺
T2059_.50.0388a27: 法興從人中來。又譏諸衆僧。謂衣服華麗
T2059_.50.0388a28: 素法。見洛陽宮城云。彷彿似忉利天
T2059_.50.0388a29: 。但自然之與人事同耳。域謂沙門耆
T2059_.50.0388b01: 闍蜜曰。匠此宮者從忉利天來。成便還
T2059_.50.0388b02: 矣。屋脊瓦下應千五百作器。時咸云。
T2059_.50.0388b03: 昔聞此匠實以作器瓦下。又云。宮成之
T2059_.50.0388b04: 後尋被害焉。時衡陽太守南陽滕永文在
T2059_.50.0388b05: 住滿水寺。得病經年不差。兩脚攣屈不
T2059_.50.0388b06: 起行。域往看之曰。君欲疾差不。
T2059_.50.0388b07: 因取淨水一杯楊柳一枝。便以水。
T2059_.50.0388b08: 手向永文而呪。如此者三。因以手搦
T2059_.50.0388b09: 兩膝起。即起行歩如故。此寺中有
T2059_.50.0388b10: 思惟樹數十株枯死。域問永文此樹死來
T2059_.50.0388b11: 幾時。永文曰。積年矣。域即向樹呪如
T2059_.50.0388b12: 。樹尋荑發扶疎榮茂。尚方暑中。有
T2059_.50.0388b13: 癥將死。域以應器病者腹上。白布
T2059_.50.0388b14: 通覆之。呪願數千言。即有臭氣徹一
T2059_.50.0388b15: 。病者曰。我活矣。域令人擧布。應器中有
T2059_.50.0388b16: 垽淤泥者數升。臭不近。病者遂活。洛
T2059_.50.0388b17: 陽兵亂辭還天竺。洛中沙門竺法行者。高
T2059_.50.0388b18: 足僧也。時人方之樂。因請域曰。上人既
T2059_.50.0388b19: 得道之僧。願留一言以爲永誡。域曰。可
T2059_.50.0388b20: 衆人也。衆既集。域昇高座曰。守口攝
T2059_.50.0388b21: 身意。愼莫衆惡。修行一切善。如是得
T2059_.50.0388b22: 世。言訖便禪默。行重請曰。願上人當
T2059_.50.0388b23: 聞。如斯偈義八歳童子亦已諳誦。非
T2059_.50.0388b24: 於得道人也。域笑曰。八歳雖誦百歳
T2059_.50.0388b25: 行。誦之何益。人皆知得道者。不
T2059_.50.0388b26: 之自得道。悲夫。吾言雖少行者益多也。
T2059_.50.0388b27: 是辭去。數百人各請域中食。域皆許往。
T2059_.50.0388b28: 明旦五百舍皆有一域。始謂獨過。後相讎
T2059_.50.0388b29: 問方知分身降焉。既發諸道人送至河南
T2059_.50.0388c01: 。域徐行追者不及。域*迺以杖畫地曰。於
T2059_.50.0388c02: 斯別矣。其日有長安來者。見域在彼寺
T2059_.50.0388c03: 。又賈客胡濕登者。即於是日暮。逢
T2059_.50.0388c04: 於流沙。計已行九千餘里。既還西域。不
T2059_.50.0388c05:
T2059_.50.0388c06: 高僧傳卷第九神異上
T2059_.50.0388c07:
T2059_.50.0388c08:
T2059_.50.0388c09:
T2059_.50.0388c10: 高僧傳卷第十  神異下
T2059_.50.0388c11:  梁會稽嘉祥寺沙門*釋慧皎撰 
T2059_.50.0388c12:   揵陀勒一訶羅竭二
T2059_.50.0388c13: 竺法慧三安慧則四
T2059_.50.0388c14: 渉公五釋曇霍六
T2059_.50.0388c15: 史宗七杯度八
T2059_.50.0388c16: 釋曇始九釋法朗十
T2059_.50.0388c17: 邵碩十一釋慧安十二
T2059_.50.0388c18: 釋法匱十三釋僧慧十四
T2059_.50.0388c19: 釋慧通十五釋保誌十六
T2059_.50.0388c20: 揵陀勒者。本西域人。來至洛陽年。衆雖
T2059_.50.0388c21: 其風操。而終莫能測。後謂衆僧曰。洛東
T2059_.50.0388c22: 南有槃鵄山。山有古寺廟處。基墌猶存。可
T2059_.50.0388c23: 共修立。衆未之信。試逐檢視。入山到一處
T2059_.50.0388c24: 四面平坦。勒示云。此即寺基也。即掘之果
T2059_.50.0388c25: 寺下石基。後示講堂僧房處。如言皆驗。
T2059_.50.0388c26: 衆咸驚歎。因共修立。以勒爲寺主寺去
T2059_.50.0388c27: 一百餘里。朝朝至洛陽諸寺中。暮輒
T2059_.50.0388c28: 油一鉢寺然燈。以此爲常。未曾違
T2059_.50.0388c29: 。有人健行欲勒觀其遲疾。奔馳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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