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肇論 (No. 1858_ 僧肇作 ) in Vol. 4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行番号:有/無] [返り点:無/有] [CITE]
T1858_.45.0150a21: No. 1858 T1858_.45.0150a22: 肇論序 T1858_.45.0150a23: T1858_.45.0150a24: 小招提寺沙門 慧達 作 T1858_.45.0150a25: 慧達率愚。通序長安釋僧肇法師所作宗本 T1858_.45.0150a26: 物不遷等四論。但末代弘經。允屬四依菩薩。 T1858_.45.0150a27: 爰傳玆土。抑亦其例。至如彌天大徳童壽桑 T1858_.45.0150a28: 門。竝創始命宗圖辯格致。播揚宣述。所事玄 T1858_.45.0150a29: 虚。唯斯擬聖默之所祖。自降乎已還。歴代古 T1858_.45.0150b01: 今。凡著名僧傳。及傳所不載者。釋僧叡等三 T1858_.45.0150b02: 千餘僧。清信檀越謝靈運等八百許人。至能 T1858_.45.0150b03: 辯正方言節文階級。善覈名教精捜義理。揖 T1858_.45.0150b04: 此群賢語之所統。有美若人。超語兼默。標本 T1858_.45.0150b05: 則句句深達佛心。明末則言言備通衆教。諒 T1858_.45.0150b06: 是大乘懿典。方等博書。自古自今著文著筆。 T1858_.45.0150b07: 詳汰名賢所作諸論。或六七宗。爰延十二。竝 T1858_.45.0150b08: 判其臧否。辯其差當。唯此憲章無弊斯咎。良 T1858_.45.0150b09: 由襟情泛若。不知何係。譬彼淵海數越九 T1858_.45.0150b10: 流。挺拔清虚。蕭然物外。知公者希。歸公採 T1858_.45.0150b11: 什。如曰不知。則公貴矣。達猥生天幸。逢此正 T1858_.45.0150b12: 音。忻躍弗已。饗讌無疲。毎至披尋。不勝手 T1858_.45.0150b13: 舞。誓願生生盡命弘述。達於肇之遺文。其猶 T1858_.45.0150b14: 若是。況中百門觀。爰洎方等深經。而不至増 T1858_.45.0150b15: 乎。世諺咸云。肇之所作故是誠實眞諦。地 T1858_.45.0150b16: 論通宗。莊老所資猛浪之説。此實巨蠱之言。 T1858_.45.0150b17: 欺誣亡沒。街巷陋音。未之足拾。夫神道不 T1858_.45.0150b18: 形。心敏難繪。既文拘而義遠。故衆端之所詭。 T1858_.45.0150b19: 肇之卜意豈徒然哉。良有以也。如復徇狎其 T1858_.45.0150b20: 言。願生生不面。至獲忍心。還度斯下。達留連 T1858_.45.0150b21: 講肆二十餘年。頗逢重席。末覩斯論。聊寄 T1858_.45.0150b22: 一序。託悟在中。同我賢余請俟來哲。夫大分 T1858_.45.0150b23: 深義。厥號本無。故建言宗旨。標乎實相。開空 T1858_.45.0150b24: 法道。莫逾眞俗。所以次釋二諦顯佛教門。但 T1858_.45.0150b25: 圓正之因。無上般若。至極之果。唯有涅槃。故 T1858_.45.0150b26: 末啓重玄。明衆聖之所宅。雖以性空擬本。無 T1858_.45.0150b27: 本可稱。語本絶言。非心行處。然則不遷當 T1858_.45.0150b28: 俗。俗則不生。不眞爲眞。眞但名説。若能放曠 T1858_.45.0150b29: 蕩然。崇玆一道。清耳虚襟。無言二諦。斯則淨 T1858_.45.0150c01: 照之功著。故般若無知。無名之徳興。而涅 T1858_.45.0150c02: 槃不稱。余謂此説周圓。罄佛淵海。浩博無涯。 T1858_.45.0150c03: 窮法體相。雖復言約而義豐。文華而理詣。語 T1858_.45.0150c04: 勢連環。意實孤誕。敢是絶妙好辭。莫不竭玆 T1858_.45.0150c05: 洪論。所以童壽歎言。解空第一。肇公其人。斯 T1858_.45.0150c06: 言有由矣。彰在翰牘。但宗本蕭然。莫能致 T1858_.45.0150c07: 詰。不遷等四論。事開接引。問答析微。所以稱 T1858_.45.0150c08: 論 T1858_.45.0150c09: T1858_.45.0150c10: 肇論 T1858_.45.0150c11: 後秦長安 釋僧肇 作 T1858_.45.0150c12: 宗本義 T1858_.45.0150c13: 本無。實相。法性。性空。縁會。一義耳。何則。一 T1858_.45.0150c14: 切諸法。縁會而生。縁會而生。則未生無有。縁 T1858_.45.0150c15: 離則滅。如其眞有。有則無滅。以此而推。故知 T1858_.45.0150c16: 雖今現有。有而性常自空。性常自空。故謂之 T1858_.45.0150c17: 性空。性空故。故曰法性。法性如是。故曰實 T1858_.45.0150c18: 相。實相自無。非推之使無。故名本無。言不 T1858_.45.0150c19: 有不無者。不如有見常見之有。邪見斷見之 T1858_.45.0150c20: 無耳。若以有爲有。則以無爲無。夫不存無以 T1858_.45.0150c21: 觀法者。可謂識法實相矣。雖觀有而無所取 T1858_.45.0150c22: 相。然則法相爲無相之相。聖人之心。爲住無 T1858_.45.0150c23: 所住矣。三乘等觀性空而得道也。性空者。謂 T1858_.45.0150c24: 諸法實相也。見法實相。故云正觀。若其異者。 T1858_.45.0150c25: 便爲邪觀。設二乘不見此理。則顛倒也。是 T1858_.45.0150c26: 以三乘觀法無異。但心有大小爲差耳。漚和 T1858_.45.0150c27: 般若者。大慧之稱也。諸法實相。謂之般若。能 T1858_.45.0151a01: 不形證。漚和功也。適化衆生。謂之漚和。不 T1858_.45.0151a02: 染塵累。般若力也。然則般若之門觀空。漚和 T1858_.45.0151a03: 之門渉有。渉有未始迷虚。故常處有而不染。 T1858_.45.0151a04: 不厭有而觀空。故觀空而不證。是謂一念之 T1858_.45.0151a05: 力。權慧具矣。一念之力。權慧具矣。好思。歴 T1858_.45.0151a06: 然可解。泥洹盡諦者。直結盡而已。則生死永 T1858_.45.0151a07: 滅。故謂盡耳。無復別有一盡處耳 T1858_.45.0151a08: 物不遷論第一 T1858_.45.0151a09: 夫生死交謝。寒暑迭遷。有物流動。人之常情。 T1858_.45.0151a10: 余則謂之不然。何者。放光云。法無去來。無動 T1858_.45.0151a11: 轉者。尋夫不動之作。豈釋動以求靜。必求靜 T1858_.45.0151a12: 於諸動。必求靜於諸動。故雖動而常靜。不 T1858_.45.0151a13: 釋動以求靜。故雖靜而不離動。然則動靜未 T1858_.45.0151a14: 始異。而惑者不同。縁使眞言滯於競辯。宗途 T1858_.45.0151a15: 屈於好異。所以靜躁之極。未易言也。何者。夫 T1858_.45.0151a16: 談眞則逆俗。順俗則違眞。違眞故迷性而莫 T1858_.45.0151a17: 返。逆俗故言淡而無味。縁使中人未分於存 T1858_.45.0151a18: 亡。下士撫掌而弗顧。近而不可知者。其唯 T1858_.45.0151a19: 物性乎。然不能自已。聊復寄心於動靜之際。 T1858_.45.0151a20: 豈曰必然。試論之曰。道行云。語法本無所從 T1858_.45.0151a21: 來。去亦無所至。中觀云。觀方知彼去。去者不 T1858_.45.0151a22: 至方。斯皆即動而求靜以知物不遷。明矣。夫 T1858_.45.0151a23: 人之所謂動者。以昔物不至今。故曰動而非 T1858_.45.0151a24: 靜。我之所謂靜者。亦以昔物不至今。故曰靜 T1858_.45.0151a25: 而非動。動而非靜。以其不來。靜而非動。以其 T1858_.45.0151a26: 不去。然則所造未嘗異。所見未嘗同。逆之所 T1858_.45.0151a27: 謂塞。順之所謂通。苟得其道。復何滯哉。傷夫 T1858_.45.0151a28: 人情之惑也久矣。目對眞而莫覺。既知往物 T1858_.45.0151a29: 而不來。而謂今物而可往。往物既不來。今物 T1858_.45.0151b01: 何所往。何則。求向物於向。於向未甞無。責向 T1858_.45.0151b02: 物於今。於今未甞有。於今未嘗有。以明物不 T1858_.45.0151b03: 來。於向未甞無。故知物不去。覆而求今。今亦 T1858_.45.0151b04: 不往。是謂昔物自在昔。不從今以至昔。今物 T1858_.45.0151b05: 自在今。不從昔以至今。故仲尼曰。回也見 T1858_.45.0151b06: 新交臂非故。如此。則物不相往來。明矣。既無 T1858_.45.0151b07: 往返之微朕。有何物而可動乎。然則旋嵐偃 T1858_.45.0151b08: 嶽而常靜。江河兢注而不流。野馬飄鼓而不 T1858_.45.0151b09: 動。日月歴天而不周。復何怪哉。噫。聖人有言 T1858_.45.0151b10: 曰。人命逝速。速於川流。是以聲聞悟非常以 T1858_.45.0151b11: 成道。縁覺覺縁離以即眞。苟萬動而非化。豈 T1858_.45.0151b12: 尋化以階道。覆尋聖言。微隱難測。若動而靜。 T1858_.45.0151b13: 似去而留。可以神會。難以事求。是以言去 T1858_.45.0151b14: 不必去。閑人之常想。稱住不必住。釋人之所 T1858_.45.0151b15: 謂往耳。豈曰去而可遣。住而可留也。故成具 T1858_.45.0151b16: 云。菩薩處計常之中。而演非常之教。摩訶衍 T1858_.45.0151b17: 論云。諸法不動。無去來處。斯皆導達群方。兩 T1858_.45.0151b18: 言一會。豈曰文殊。而乖其致哉。是以言常而 T1858_.45.0151b19: 不住。稱去而不遷。不遷。故雖往而常靜。不 T1858_.45.0151b20: 住。故雖靜而常往。雖靜而常往。故往而弗遷。 T1858_.45.0151b21: 雖往而常靜。故靜而弗留矣。然則莊生之所 T1858_.45.0151b22: 以藏山。仲尼之所以臨川。斯皆感往者之難 T1858_.45.0151b23: 留。豈曰排今而可往。是以觀聖人心者。不同 T1858_.45.0151b24: 人之所見得也。何者。人則謂少壯同體。百齡 T1858_.45.0151b25: 一質。徒知年往。不覺形隨。是以梵志出家。白 T1858_.45.0151b26: 首而歸。隣人見之曰。昔人尚存乎。梵志曰。吾 T1858_.45.0151b27: 猶昔人。非昔人也。隣人皆愕然。非其言也。所 T1858_.45.0151b28: 謂有力者負之而趨。昧者不覺。其斯之謂歟。 T1858_.45.0151b29: 是以如來因群情之所滯。則方言以辯惑。乘 T1858_.45.0151c01: 莫二之眞心。吐不一之殊教。乖而不可異者。 T1858_.45.0151c02: 其唯聖言乎。故談眞有不遷之稱。導俗有流 T1858_.45.0151c03: 動之説。雖復千途異唱。會歸同致矣。而徴 T1858_.45.0151c04: 文者聞不遷。則謂昔物不至今。聆流動者。而 T1858_.45.0151c05: 謂今物可至昔。既曰古今。而欲遷之者。何 T1858_.45.0151c06: 也是以言往不必往。古今常存。以其不動。 T1858_.45.0151c07: 稱去不必去。謂不從今至古。以其不來。不來。 T1858_.45.0151c08: 故不馳騁於古今。不動。故各性住於一世。然 T1858_.45.0151c09: 則群籍殊文。百家異説。苟得其會。豈殊文之 T1858_.45.0151c10: 能惑哉。是以人之所謂住。我則言其去。人之 T1858_.45.0151c11: 所謂去。我則言其住。然則去住雖殊。其致一 T1858_.45.0151c12: 也。故經云。正言似反。誰當信者。斯言有由 T1858_.45.0151c13: 矣。何者。人則求古於今。謂其不住。吾則求今 T1858_.45.0151c14: 於古。知其不去。今若至古。古應有今。古若至 T1858_.45.0151c15: 今。今應有古。今而無古。以知不來。古而無 T1858_.45.0151c16: 今。以知不去。若古不至今。今亦不至古。事各 T1858_.45.0151c17: 性住於一世。有何物而可去來。然則四象風 T1858_.45.0151c18: 馳。璇璣電捲。得意毫微。雖速而不轉。是以如 T1858_.45.0151c19: 來。功流萬世而常存。道通百劫而彌固。成山 T1858_.45.0151c20: 假就於始簣。修途託至於初歩。果以功業不 T1858_.45.0151c21: 可朽故也。功業不可朽。故雖在昔而不化。不 T1858_.45.0151c22: 化故不遷。不遷故則湛然明矣。故經云。三災 T1858_.45.0151c23: 彌綸。而行業湛然。信其言也。何者。果不倶 T1858_.45.0151c24: 因。因因而果。因因而果。因不昔滅。果不倶 T1858_.45.0151c25: 因。因不來今。不滅不來。則不遷之致明矣。復 T1858_.45.0151c26: 何惑於去留。踟蹰於動靜之間哉。然則乾坤 T1858_.45.0151c27: 倒覆。無謂不靜。洪流滔天。無謂其動。苟能契 T1858_.45.0151c28: 神於即物。斯不遠而可知矣
T1858_.45.0152a02: 夫至虚無生者。蓋是般若玄鑑之妙趣。有物 T1858_.45.0152a03: 之宗極者也。自非聖明特達。何能契神於有 T1858_.45.0152a04: 無之間哉。是以至人通神心於無窮。窮所不 T1858_.45.0152a05: 能滯。極耳目於視聽。聲色所不能制者。豈不 T1858_.45.0152a06: 以其即萬物之自虚。故物不能累其神明者 T1858_.45.0152a07: 也。是以聖人乘眞心而理順。則無滯而不通。 T1858_.45.0152a08: 審一氣以觀化。故所遇而順適。無滯而不通。 T1858_.45.0152a09: 故能混雜致湻。所遇而順適。故則觸物而一。 T1858_.45.0152a10: 如此。則萬象雖殊。而不能自異。不能自異。故 T1858_.45.0152a11: 知象非眞象。象非眞象故。則雖象而非象。然 T1858_.45.0152a12: 則物我同根。是非一氣。潜微幽隱。殆非群 T1858_.45.0152a13: 情之所盡。故頃爾談論。至於虚宗。毎有不同。 T1858_.45.0152a14: 夫以不同而適同。有何物而可同哉。故衆論 T1858_.45.0152a15: 競作。而性莫同焉。何則。心無者。無心於萬 T1858_.45.0152a16: 物。萬物未嘗無。此得在於神靜。失在於物虚。 T1858_.45.0152a17: 即色者。明色不自色。故雖色而非色也。夫言 T1858_.45.0152a18: 色者。但當色即色。豈待色色而後爲色哉。此 T1858_.45.0152a19: 直語色不自色。未領色之非色也。本無者。情 T1858_.45.0152a20: 尚於無。多觸言以賓無。故非有。有即無。非 T1858_.45.0152a21: 無。無亦無。尋夫立文之本旨者。直以非有。非 T1858_.45.0152a22: 眞有。非無。非眞無耳。何必非有無此有。非無 T1858_.45.0152a23: 無彼無。此直好無之談。豈謂順通事實。即 T1858_.45.0152a24: 物之情哉。以夫物物於物。則所物而可物。以 T1858_.45.0152a25: 物物非物。故雖物而非物。是以物不即名而 T1858_.45.0152a26: 就實。名不即物而履眞。然則眞諦獨靜於名 T1858_.45.0152a27: 教之外。豈曰文言之能辨哉。然不能杜默。聊 T1858_.45.0152a28: 復厝言以擬之。試論之曰。摩訶衍論云。諸法 T1858_.45.0152a29: 亦非有相。亦*非無相。中論云。諸法不有不 T1858_.45.0152b01: 無者。第一眞諦也。尋夫不有不無者。豈謂 T1858_.45.0152b02: 滌除萬物。杜塞視聽。寂寥虚豁。然後爲眞諦 T1858_.45.0152b03: 者乎。誠以即物順通。故物莫之逆。即僞即眞。 T1858_.45.0152b04: 故性莫之易。性莫之易。故雖無而有。物莫之 T1858_.45.0152b05: 逆。故雖有而無。雖有而無。所謂非有。雖無而 T1858_.45.0152b06: 有。所謂非無。如此。則非無物也。物非眞物。 T1858_.45.0152b07: 物非眞物。故於何而可物。故經云。色之性空。 T1858_.45.0152b08: 非色敗空。以明夫聖人之於物也。即萬物之 T1858_.45.0152b09: 自虚。豈待宰割以求通哉。是以寝疾有不 T1858_.45.0152b10: 眞之談。超日有即虚之稱。然則三藏殊文。統 T1858_.45.0152b11: 之者一也。故放光云。第一眞諦。無成無得。世 T1858_.45.0152b12: 俗諦故。便有成有得。夫有得即是無得之僞 T1858_.45.0152b13: 號。無得即是有得之眞名。眞名故。雖眞而非 T1858_.45.0152b14: 有。僞號故。雖僞而非無。是以言眞未嘗有。言 T1858_.45.0152b15: 僞未嘗無。二言未始一。二理未始殊。故經云。 T1858_.45.0152b16: 眞諦俗諦謂有異耶。答曰無異也。此經直辯 T1858_.45.0152b17: 眞諦以明非有。俗諦以明非無。豈以諦二而 T1858_.45.0152b18: 二於物哉。然則萬物果有其所以不有。有其 T1858_.45.0152b19: 所以不無。有其所以不有。故雖有而非有。有 T1858_.45.0152b20: 其所以不無。故雖無而非無。雖無而非無。無 T1858_.45.0152b21: 者不絶虚。雖有而非有。有者非眞有。若有 T1858_.45.0152b22: 不即眞。無不夷跡。然則有無稱異。其致一也。 T1858_.45.0152b23: 故童子歎曰。説法不有亦不無。以因縁故諸 T1858_.45.0152b24: 法生。瓔珞經云。轉法輪者。亦非有轉。亦非無 T1858_.45.0152b25: 轉。是謂轉無所轉。此乃衆經之微言也。何者。 T1858_.45.0152b26: 謂物無耶。則邪見非惑。謂物有耶。則常見 T1858_.45.0152b27: 爲得。以物非無。故邪見爲惑。以物非有。故常 T1858_.45.0152b28: 見不得。然則非有非無者。信眞諦之談也。故 T1858_.45.0152b29: 道行云。心亦不有亦不無。中觀云。物從因縁 T1858_.45.0152c01: 故不有。縁起故不無。尋理即其然矣。所以然 T1858_.45.0152c02: 者。夫有若眞有。有自常有。豈待縁而後有哉。 T1858_.45.0152c03: 譬彼眞無。無自常無。豈待縁而後無也。若 T1858_.45.0152c04: 有不自有。待縁而後有者。故知有非眞有。有 T1858_.45.0152c05: 非眞有。雖有不可謂之有矣。不無者。夫無則 T1858_.45.0152c06: 湛然不動。可謂之無。萬物若無。則不應起。起 T1858_.45.0152c07: 則非無。以明縁起故不無也。故摩訶衍論 T1858_.45.0152c08: 云。一切諸法。一切因縁故應有。一切諸法。一 T1858_.45.0152c09: 切因縁故不應有。一切無法。一切因縁故應 T1858_.45.0152c10: 有。一切有法。一切因縁故不應有。尋此有無 T1858_.45.0152c11: 之言。豈直反論而已哉。若應有。即是有。不應 T1858_.45.0152c12: 言無。若應無。即是無。不應言有。言有。是爲 T1858_.45.0152c13: 假有以明非無。借無以辨非有。此事一稱 T1858_.45.0152c14: 二。其文有似不同。苟領其所同。則無異而不 T1858_.45.0152c15: 同。然則萬法果有其所以不有。不可得而有。 T1858_.45.0152c16: 有其所以不無。不可得而無。何則。欲言其有。 T1858_.45.0152c17: 有非眞生。欲言其無。事象既形。象形不即無。 T1858_.45.0152c18: 非眞非實有。然則不眞空義。顯於玆矣。故放 T1858_.45.0152c19: 光云。諸法假號不眞。譬如幻化人。非無幻化 T1858_.45.0152c20: 人。幻化人。非眞人也。夫以名求物。物無當名 T1858_.45.0152c21: 之實。以物求名。名無得物之功。物無當名之 T1858_.45.0152c22: 實。非物也。名無得物之功。非名也。是以名不 T1858_.45.0152c23: 當實。實不當名。名實無當。萬物安在。故中觀 T1858_.45.0152c24: 云。物無彼此。而人以此爲此。以彼爲彼。彼亦 T1858_.45.0152c25: 以此爲彼。以彼爲此。此彼莫定乎一名。而惑 T1858_.45.0152c26: 者懷必然之志。然則彼此初非有。惑者初非 T1858_.45.0152c27: 無。既悟彼此之非有。有何物而可有哉。故 T1858_.45.0152c28: 知萬物非眞。假號久矣。是以成具立強名之 T1858_.45.0152c29: 文。園林託指馬之況。如此。則深遠之言。於何 T1858_.45.0153a01: 而不在。是以聖人乘千化而不變。履萬惑而 T1858_.45.0153a02: 常通者。以其即萬物之自虚。不假虚而虚物 T1858_.45.0153a03: 也。故經云。甚奇世尊。不動眞際爲諸法立處。 T1858_.45.0153a04: 非離眞而立處。立處即眞也。然則道遠乎哉。 T1858_.45.0153a05: 觸事而眞。聖遠乎哉。體之即神
T1858_.45.0153a08: 夫般若虚玄者。蓋是三乘之宗極也。誠眞一 T1858_.45.0153a09: 之無差。然異端之論。紛然久矣。有天竺沙 T1858_.45.0153a10: 門鳩摩羅什者。少踐大方。研機斯趣。獨拔於 T1858_.45.0153a11: 言象之表。妙契於希夷之境。齊異學於迦夷。 T1858_.45.0153a12: 揚湻風於東扇。將爰燭殊方而匿糴涼土者。 T1858_.45.0153a13: 所以道不虚應。應必有由矣。弘始三年。歳次 T1858_.45.0153a14: 星紀。秦乘入國之謀。擧師以來之意也。北天 T1858_.45.0153a15: 之運。數其然也。大秦天王者。道契百王之端。 T1858_.45.0153a16: 徳洽千載之下。游刃萬機。弘道終日。信季俗 T1858_.45.0153a17: 蒼生之所天。釋迦遺法之所仗也。時乃集義 T1858_.45.0153a18: 學沙門五百餘人於逍遙觀。躬執秦文。與什 T1858_.45.0153a19: 公參定方等。其所開拓者。豈謂當時之益。乃 T1858_.45.0153a20: 累劫之津梁矣。余以短乏。曾厠嘉會。以爲上 T1858_.45.0153a21: 聞異要。始於時也。然則聖智幽微。深隱難測。 T1858_.45.0153a22: 無相無名。乃非言象之所得。爲試罔象其懷。 T1858_.45.0153a23: 寄之狂言耳。豈曰聖心而可辨哉。試論之曰。 T1858_.45.0153a24: 放光云。般若無所有相。無生滅相。道行云。般 T1858_.45.0153a25: 若無所知。無所見。此辨智照之用。而曰無相 T1858_.45.0153a26: 無知者何耶。果有無相之知。不知之照明矣。 T1858_.45.0153a27: 何者。夫有所知。則有所不知。以聖心無知。故 T1858_.45.0153a28: 無所不知。不知之知。乃曰一切知。故經云。聖 T1858_.45.0153a29: 心無所知。無所不知。信矣。是以聖人虚其心 T1858_.45.0153b01: 而實其照。終日知而未嘗知也。故能默耀韜 T1858_.45.0153b02: 光。虚心玄鑒。閉智塞聽。而獨覺冥冥者矣。然 T1858_.45.0153b03: 則智有窮幽之鑒。而無知焉。神有應會之用。 T1858_.45.0153b04: 而無慮焉。神無慮。故能獨王於世表。智無 T1858_.45.0153b05: 知。故能玄照於事外。智雖事外。未始無事。神 T1858_.45.0153b06: 雖世表。終日域中。所以俯仰順化。應接無窮。 T1858_.45.0153b07: 無幽不察。而無照功。斯則無知之所知。聖神 T1858_.45.0153b08: 之所會也。然其爲物也。實而不有。虚而不無。 T1858_.45.0153b09: 存而不可論者。其唯聖智乎。何者。欲言其有。 T1858_.45.0153b10: 無状無名。欲言其無。聖以之靈。聖以之靈。故 T1858_.45.0153b11: 虚不失照。無状無名。故照不失虚。照不失虚。 T1858_.45.0153b12: 故混而不渝。虚不失照。故動以接麁。是以聖 T1858_.45.0153b13: 智之用。未始暫廢。求之形相。未暫可得。故寶 T1858_.45.0153b14: 積曰。以無心意而現行。放光云。不動等覺而 T1858_.45.0153b15: 建立諸法。所以聖迹萬端。其致一而已矣。是 T1858_.45.0153b16: 以般若可虚而照。眞諦可亡而知。萬動可即 T1858_.45.0153b17: 而靜。聖應可無而爲。斯則不知而自知。不爲 T1858_.45.0153b18: 而自爲矣。復何知哉。復何爲哉 T1858_.45.0153b19: 難曰。夫聖人眞心獨朗。物物斯照。應接無 T1858_.45.0153b20: 方。動與事會。物物斯照。故知無所遺。動與事 T1858_.45.0153b21: 會。故會不失機。會不失機故。必有會於可會。 T1858_.45.0153b22: 知無所遺故。必有知於可知。必有知於可知。 T1858_.45.0153b23: 故聖不虚知。必有會於可會。故聖不虚會。既 T1858_.45.0153b24: 知既會。而曰無知無會者。何耶。若夫忘知遺 T1858_.45.0153b25: 會者。則是聖人無私於知會。以成其私耳。斯 T1858_.45.0153b26: 可謂不自有其知。安得無知哉。答曰。夫聖人 T1858_.45.0153b27: 功高二儀而不仁。明逾日月而彌昏。豈曰木 T1858_.45.0153b28: 石瞽其懷。其於無知而已哉。誠以異於人者 T1858_.45.0153b29: 神明。故不可以事相求之耳。子意欲令聖人 T1858_.45.0153c01: 不自有其知。而望人未嘗不有知。無乃乖於 T1858_.45.0153c02: 聖心。失於文旨者乎。何者。經云。眞般若者。 T1858_.45.0153c03: 清淨如虚空。無知無見。無作無縁。斯則知自 T1858_.45.0153c04: 無知矣。豈待返照。然後無知哉。若有知性 T1858_.45.0153c05: 空而稱淨者。則不辨於惑智。三毒四倒亦皆 T1858_.45.0153c06: 清淨。有何獨尊於般若。若以所知美般若。所 T1858_.45.0153c07: 知非般若。所知自常淨。故般若未嘗淨。亦無 T1858_.45.0153c08: 縁致淨歎於般若。然經云般若清淨者。將無 T1858_.45.0153c09: 以般若體性眞淨。本無惑取之知。本無惑取 T1858_.45.0153c10: 之知。不可以知名哉。豈唯無知名無知。知自 T1858_.45.0153c11: 無知矣。是以聖人以無知之般若。照彼無相 T1858_.45.0153c12: 之眞諦。眞諦無兎馬之遺。般若無不窮之鑒。 T1858_.45.0153c13: 所以會而不差。當而無是。寂怕。無知。而無不 T1858_.45.0153c14: 知者矣 T1858_.45.0153c15: 難曰。夫物無以自通。故立名以通物。物雖非 T1858_.45.0153c16: 名。果有可名之物當於此名矣。是以即名求 T1858_.45.0153c17: 物。物不能隱。而論云聖心無知。又云無所不 T1858_.45.0153c18: 知。意謂無知未嘗知。知未嘗無知。斯則名 T1858_.45.0153c19: 教之所通。立言之本意也。然論者欲一於聖 T1858_.45.0153c20: 心。異於文旨。尋文求實。未見其當。何者。若 T1858_.45.0153c21: 知得於聖心。無知無所辨。若無知得於聖心。 T1858_.45.0153c22: 知亦無所辨。若二都無得。無所復論哉。答 T1858_.45.0153c23: 曰。經云。般若義者。無名無説。非有非無。非 T1858_.45.0153c24: 實非虚。虚不失照。照不失虚。斯則無名之法。 T1858_.45.0153c25: 故非言所能言也。言雖不能言。然非言無以 T1858_.45.0153c26: 傳。是以聖人終日言而未嘗言也。今試爲子 T1858_.45.0153c27: 狂言辨之夫聖心者。微妙無相。不可爲有。用 T1858_.45.0153c28: 之彌勤。不可爲無。不可爲無。故聖智存焉。不 T1858_.45.0153c29: 可爲有。故名教絶焉。是以言知不爲知。欲以 T1858_.45.0154a01: 通其鑒。不知非不知。欲以辨其相。辨相不爲 T1858_.45.0154a02: 無。通鑒不爲有。非有。故知而無知。非無。故 T1858_.45.0154a03: 無知而知。是以知即無知。無知即知。無以言 T1858_.45.0154a04: 異。而異於聖心也 T1858_.45.0154a05: 難曰。夫眞諦深玄。非智不測。聖智之能。在玆 T1858_.45.0154a06: 而顯。故經云。不得般若。不見眞諦。眞諦則般 T1858_.45.0154a07: 若之縁也。以縁求智。智則知矣。答曰。以縁求 T1858_.45.0154a08: 智。智非知也。何者。放光云。不縁色生識。是 T1858_.45.0154a09: 名不見色。又云。五陰清淨故。般若清淨。般若 T1858_.45.0154a10: 即能知也。五陰即所知也。所知即縁也。夫知 T1858_.45.0154a11: 與所知。相與而有。相與而無。相與而無。故物 T1858_.45.0154a12: 莫之有。相與而有。故物莫之無。物莫之無故。 T1858_.45.0154a13: 爲縁之所起。物莫之有故。則縁所不能生。縁 T1858_.45.0154a14: 所不能生。故照縁而非知。爲縁之所起。故 T1858_.45.0154a15: 知縁相因而生。是以知與無知。生於所知 T1858_.45.0154a16: 矣何者。夫智以知所知。取相故名知。眞諦自 T1858_.45.0154a17: 無相。眞智何由知。所以然者。夫所知非所知。 T1858_.45.0154a18: 所知生於知。所知既生知。知亦生所知。所知 T1858_.45.0154a19: 既相生。相生即縁法。縁法故非眞。非眞。故非 T1858_.45.0154a20: 眞諦也。故中觀云。物從因縁有。故不眞。不從 T1858_.45.0154a21: 因縁有。故即眞。今眞諦曰眞。眞則非縁。眞 T1858_.45.0154a22: 非縁。故無物從縁而生也。故經云。不見有法 T1858_.45.0154a23: 無縁而生。是以眞智觀眞諦。未嘗取所知。智 T1858_.45.0154a24: 不取所知。此智何由知。然智非無知。但眞諦 T1858_.45.0154a25: 非所知。故眞智亦非知。而子欲以縁求智。故 T1858_.45.0154a26: 以智爲知。縁自非縁。於何而求知 T1858_.45.0154a27: 難曰。論云不取者。爲無知故不取。爲知然後 T1858_.45.0154a28: 不取耶。若無知故不取。聖人則冥若夜游。不 T1858_.45.0154a29: 辨緇素之異耶。若知然後不取。知則異於不 T1858_.45.0154b01: 取矣。答曰。非無知故不取。又非知然後不取。 T1858_.45.0154b02: 知即不取。故能不取而知 T1858_.45.0154b03: 難曰。論云不取者。誠以聖心不物於物。故無 T1858_.45.0154b04: 惑取也。無取則無是。無是則無當。誰當聖心。 T1858_.45.0154b05: 而云聖心無所不知耶。答曰。然。無是無當者。 T1858_.45.0154b06: 夫無當則物無不當。無是則物無不是。物無 T1858_.45.0154b07: 不是。故是而無是。物無不當。故當而無當。故 T1858_.45.0154b08: 經云。盡見諸法而無所見 T1858_.45.0154b09: 難曰。聖心非不能是。誠以無是可是。雖無是 T1858_.45.0154b10: 可是。故當是於無是矣。是以經云。眞諦無相 T1858_.45.0154b11: 故般若無知者。誠以般若無有有相之知。若 T1858_.45.0154b12: 以無相爲無相。有何累於眞諦耶。答曰。聖人 T1858_.45.0154b13: 無無相也。何者。若以無相爲無相。無相即爲 T1858_.45.0154b14: 相。捨有而之無。譬猶逃峰而赴壑。倶不免於 T1858_.45.0154b15: 患矣。是以至人處有而不有。居無而不無。雖 T1858_.45.0154b16: 不取於有無。然亦不捨於有無。所以和光塵 T1858_.45.0154b17: 勞。周旋五趣。寂然而往。怕爾而來。恬淡無 T1858_.45.0154b18: 爲。而無不爲 T1858_.45.0154b19: 難曰。聖心雖無知。然其應會之道不差。是以 T1858_.45.0154b20: 可應者應之。不可應者存之。然則聖心有時 T1858_.45.0154b21: 而生。有時而滅。可得然乎。答曰。生滅者。生 T1858_.45.0154b22: 滅心也。聖人無心。生滅焉起。然非無心。但是 T1858_.45.0154b23: 無心心耳。又非不應。但是不應應耳。是以聖 T1858_.45.0154b24: 人應會之道。則信若四時之質。直以虚無爲 T1858_.45.0154b25: 體。斯不可得而生。不可得而滅也 T1858_.45.0154b26: 難曰。聖智之無。惑智之無。倶無生滅。何以異 T1858_.45.0154b27: 之。答曰。聖智之無者。無知。惑智之無者。知 T1858_.45.0154b28: 無。其無雖同。所以無者異也。何者。夫聖心虚 T1858_.45.0154b29: 靜。無知可無。可曰無知。非謂知無。惑智有 T1858_.45.0154c01: 知。故有知可無。可謂知無。非曰無知也。無 T1858_.45.0154c02: 知。即般若之無也。知無。即眞諦之無也。是以 T1858_.45.0154c03: 般若之與眞諦。言用即同而異。言寂即異而 T1858_.45.0154c04: 同。同故無心於彼此。異故不失於照功。是以 T1858_.45.0154c05: 辨同者同於異。辨異者異於同。斯則不可得 T1858_.45.0154c06: 而異。不可得而同也。何者。内有獨鑒之明。外 T1858_.45.0154c07: 有萬法之實。萬法雖實。然非照不得。内外相 T1858_.45.0154c08: 與以成其照功。此則聖所不能同。用也。内雖 T1858_.45.0154c09: 照而無知。外雖實而無相。内外寂然。相與倶 T1858_.45.0154c10: 無。此則聖所不能異。寂也。是以經云諸法不 T1858_.45.0154c11: 異者。豈曰續鳧截鶴。夷嶽盈壑。然後無異哉。 T1858_.45.0154c12: 誠以不異於異。故雖異而不異也。故經云。甚 T1858_.45.0154c13: 奇世尊。於無異法中而説諸法異。又云。般若 T1858_.45.0154c14: 與諸法。亦不一相。亦不異相。信矣 T1858_.45.0154c15: 難曰。論云。言用則異。言寂則同。未詳般若之 T1858_.45.0154c16: 内。則有用寂之異乎。答曰。用即寂。寂即用。 T1858_.45.0154c17: 用寂體一。同出而異名。更無無用之寂。而主 T1858_.45.0154c18: 於用也。是以智彌昧。照逾明。神彌靜。應逾 T1858_.45.0154c19: 動。豈曰明昧動靜之異哉。故成具云。不爲 T1858_.45.0154c20: 而過爲。寶積曰。無心無識。無不覺知。斯則窮 T1858_.45.0154c21: 神盡智。極象外之談也。即之明文。聖心可知 T1858_.45.0154c22: 矣
T1858_.45.0154c25: 遺民和南頃餐徽聞。有懷遙佇。歳未寒嚴。體 T1858_.45.0154c26: 中如何。音寄壅隔。増用抱蘊。弟子沈痾草 T1858_.45.0154c27: 澤。常有弊瘵耳。因慧明道人北遊。裁通其情。 T1858_.45.0154c28: 古人不以形疏致淡。悟渉則親。是以雖復江 T1858_.45.0154c29: 山悠邈。不面當年。至於企懷風昧。鏡心象迹。 T1858_.45.0155a01: 佇悦之勤。良以深矣。緬然無因。瞻霞永歎。順 T1858_.45.0155a02: 時愛敬。冀因行李。數有承問。伏願彼大衆康 T1858_.45.0155a03: 和。外國法師休納。上人以悟發之器。而遘 T1858_.45.0155a04: 玆淵對。想開究之功。足以盡過半之思。故以 T1858_.45.0155a05: 毎惟乖闊。憤愧何深。此山僧清常。道戒彌勵。 T1858_.45.0155a06: 禪隱之餘。則惟研惟講。恂恂穆穆。故可樂矣。 T1858_.45.0155a07: 弟子既以遂宿心。而覩玆上軌。感寄之誠。日 T1858_.45.0155a08: 月銘至。遠法師頃恒履宜。思業精詣。乾乾宵 T1858_.45.0155a09: 夕。自非道用潜流。理爲神御。孰以過順之年。 T1858_.45.0155a10: 湛氣若玆之勤。所以憑慰既深。仰謝逾絶。去 T1858_.45.0155a11: 年夏末。始見生上人示無知論。才運清俊。旨 T1858_.45.0155a12: 中沈允。推渉聖文。婉而有歸。披味殷勤。不能 T1858_.45.0155a13: 釋手。直可謂浴心方等之淵。而悟懷絶冥之 T1858_.45.0155a14: 肆者矣若令此辨遂通。則般若衆流。殆不言 T1858_.45.0155a15: 而會。可不欣乎。可不欣乎。夫理微者辭險。 T1858_.45.0155a16: 唱獨者應希。苟非絶言象之表者。將以存象 T1858_.45.0155a17: 而致乖乎。意謂答以縁求智之章。婉轉窮盡。 T1858_.45.0155a18: 極爲精巧。無所間然矣。但暗者難以頓曉。猶 T1858_.45.0155a19: 有餘疑一兩。今輒題之如別。想從容之暇。復 T1858_.45.0155a20: 能麁爲釋之。論序云。般若之體。非有非無。虚 T1858_.45.0155a21: 不失照。照不失虚。故曰不動等覺而建立諸 T1858_.45.0155a22: 法。下章云。異乎人者神明。故不可以事相求 T1858_.45.0155a23: 之耳。又云。用即寂。寂即用。神彌靜。應逾動。 T1858_.45.0155a24: 夫聖心冥寂。理極同無。不疾而疾。不徐而徐。 T1858_.45.0155a25: 是以知不廢寂。寂不廢知。未始不寂。未始不 T1858_.45.0155a26: 知。故其運物成功化世之道。雖處有名之中。 T1858_.45.0155a27: 而遠與無名同。斯理之玄。固常所彌昧者矣。 T1858_.45.0155a28: 但今談者。所疑於高論之旨。欲求聖心之異。 T1858_.45.0155a29: 爲謂窮靈極數。妙盡冥符耶。爲將心體自然。 T1858_.45.0155b01: 靈怕獨感耶。若窮靈極數。妙盡冥符則寂 T1858_.45.0155b02: 照之名。故是定慧之體耳。若心體自然。靈怕 T1858_.45.0155b03: 獨感。則群數之應。固以幾乎息矣。夫心數既 T1858_.45.0155b04: 玄。而孤運其照。神湻化表。而慧明獨存。當有 T1858_.45.0155b05: 深證。可試爲辨之。疑者。當以撫會應機覩變 T1858_.45.0155b06: 之知。不可謂之不有矣。而論旨云本無惑取 T1858_.45.0155b07: 之知。而未釋所以不取之理。謂宜先定聖心 T1858_.45.0155b08: 所以應會之道。爲當唯照無相耶。爲當咸覩 T1858_.45.0155b09: 其變耶。若覩其變。則異乎無相。若唯照無相。 T1858_.45.0155b10: 則無會可撫。既無會可撫。而有撫會之功。意 T1858_.45.0155b11: 有未悟。幸復誨之。論云。無當。則物無不當。 T1858_.45.0155b12: 無是。則物無不是。物無不是。故是而無是。物 T1858_.45.0155b13: 無不當。故當而無當。夫無當而物無不當。乃 T1858_.45.0155b14: 所以爲至當。無是而物無不是。乃所以爲眞 T1858_.45.0155b15: 是。豈有眞是而非是。至當而非當。而云當而 T1858_.45.0155b16: 無當。是而無是耶。若謂至當非常當。眞是非 T1858_.45.0155b17: 常是。此蓋悟惑之言本異耳。固論旨所以不 T1858_.45.0155b18: 明也。願復重喩以祛其惑矣。論至日。即與遠 T1858_.45.0155b19: 法師詳省之。法師亦好相領得意。但標位似 T1858_.45.0155b20: 各有本。或當不必理盡同矣。頃兼以班諸有 T1858_.45.0155b21: 懷。屡有撃其節者。而恨不得與斯人同時也」 T1858_.45.0155b22: 答劉遺民書 T1858_.45.0155b23: 不面在昔。佇想用勞。慧明道人至。得去年十 T1858_.45.0155b24: 二月疏。并問。披尋返覆。欣若暫對。涼風屆 T1858_.45.0155b25: 節。頃常如何。貪道勞疾多不住耳。信南返不 T1858_.45.0155b26: 悉。八月十五日。釋僧肇疏答。服像雖殊。妙期 T1858_.45.0155b27: 不二。江山雖緬。理契則隣。所以望途致想。虚 T1858_.45.0155b28: 襟有寄。君既遂嘉遯之志。標越俗之美。獨恬 T1858_.45.0155b29: 事外。歡足方寸。毎一言集。何嘗不遠。喩林下 T1858_.45.0155c01: 之雅詠。高致悠然。清散未期。厚自保愛。毎因 T1858_.45.0155c02: 行李。數有承問。願彼山僧無恙。道俗通佳。承 T1858_.45.0155c03: 遠法師之勝常。以爲欣慰。難未清承。然服膺 T1858_.45.0155c04: 高軌。企佇之勤。爲日久矣。公以過順之年。湛 T1858_.45.0155c05: 氣彌厲。養徒幽巖。抱一沖谷。遐邇仰詠。何美 T1858_.45.0155c06: 如之。毎亦翹想一隅。懸庇霄岸。無由寫敬。致 T1858_.45.0155c07: 慨良深。君清對終日。快有悟心之歡也。即此 T1858_.45.0155c08: 大衆尋常。什法師如宜。秦王道性自然。天 T1858_.45.0155c09: 機邁俗。城塹三寶。弘道是務。由使異典勝僧。 T1858_.45.0155c10: 方遠而至。靈鷲之風。萃於玆土。領公遠擧。乃 T1858_.45.0155c11: 千載之津梁也。於西域還。得方等新經二百 T1858_.45.0155c12: 餘部。請大乘禪師一人。三藏法師一人。毘婆 T1858_.45.0155c13: 沙法師二人。什法師於大石寺出新至諸經。 T1858_.45.0155c14: 法藏淵曠。日有異聞。禪師於瓦官寺教習禪 T1858_.45.0155c15: 道。門徒數百。夙夜匪懈。邕邕蕭蕭。致可欣 T1858_.45.0155c16: 樂。三藏法師於中寺出律藏。本末精悉若覩 T1858_.45.0155c17: 初制。毘婆沙法師於石羊寺出舍利弗阿毘 T1858_.45.0155c18: 曇胡本。雖未及譯。時問中事。發言新奇。貧道 T1858_.45.0155c19: 一生。猥參嘉運。遇玆盛化。自恨不覩釋迦 T1858_.45.0155c20: 祇桓之集。餘復何恨。而慨不得與清勝君子 T1858_.45.0155c21: 同斯法集耳。生上人頃在此。同止數年。至於 T1858_.45.0155c22: 言話之際。常相稱詠。中途還南。君得與相見。 T1858_.45.0155c23: 未更近問。惘悒何言。威道人至。得君念佛三 T1858_.45.0155c24: 昧詠。并得遠法師三昧詠及序。此作興寄既 T1858_.45.0155c25: 高。辭致清婉。能文之士。率稱其美。可謂游渉 T1858_.45.0155c26: 聖門。扣玄關之唱也。君與法師當數有文集 T1858_.45.0155c27: 因來何少。什法師以午年。出維摩經。貧道 T1858_.45.0155c28: 時預聽次。參承之暇。輒復條記成言。以爲 T1858_.45.0155c29: 注解。辭雖不文。然義承有本。今因信持一本 T1858_.45.0156a01: 往南。君閑詳。試可取看。來問婉切。難爲郢 T1858_.45.0156a02: 人。貧道思不關微。兼拙於筆語。且至趣無言。 T1858_.45.0156a03: 言必乖趣。云云不已。竟何所辨。聊以狂言。不 T1858_.45.0156a04: 詶來旨耳。疏云。稱聖心冥寂。理極同無。雖處 T1858_.45.0156a05: 有名之中。而遠與無名同。斯理之玄。固常 T1858_.45.0156a06: 彌昧者。以此爲懷。自可忘言内得。取定方寸。 T1858_.45.0156a07: 復何足以人情之所異。而求聖心之異乎。疏 T1858_.45.0156a08: 曰。談者謂窮靈極數。妙盡冥符。別寂照之名。 T1858_.45.0156a09: 故是定慧之體耳。若心體自然。靈怕獨感。則 T1858_.45.0156a10: 羣數之應。固以幾乎息矣。意謂妙盡冥符。不 T1858_.45.0156a11: 可以定慧爲名。靈怕獨感。不可稱羣數以 T1858_.45.0156a12: 息。兩言雖殊。妙用常一。迹我而乘。在聖不殊 T1858_.45.0156a13: 也。何者。夫聖人玄心默照。理極同無。既曰 T1858_.45.0156a14: 爲同。同無不極。何有同無之極。而有定慧之 T1858_.45.0156a15: 名。定慧之名。非同外之稱也。若稱生同内。 T1858_.45.0156a16: 有稱非同。若稱生同外。稱非我也。又聖心虚 T1858_.45.0156a17: 微。妙絶常境。感無不應。會無不通。冥機潜 T1858_.45.0156a18: 運。其用不勤。群數之應。亦何爲而息耶。且夫 T1858_.45.0156a19: 心之有也。以其有有。有不自有。故聖心不有 T1858_.45.0156a20: 有。不有有。故有無有。有無有故。則無無。無 T1858_.45.0156a21: 無故。聖人不有不無。不有不無。其神乃虚。 T1858_.45.0156a22: 何者。夫有也無也。心之影響也。言也象也。影 T1858_.45.0156a23: 響之所攀縁也。有無既廢。則心無影響。影響 T1858_.45.0156a24: 既淪。則言象莫測。言象莫測。則道絶群方。道 T1858_.45.0156a25: 絶群方。故能窮靈極數。窮靈極數。乃曰妙盡。 T1858_.45.0156a26: 妙盡之道。本乎無寄。夫無寄在乎冥寂。冥 T1858_.45.0156a27: 絶故虚以通之。妙盡存乎極數。極數故數 T1858_.45.0156a28: 以應之數以應之。故動與事會。虚以*通之。 T1858_.45.0156a29: 故道超名外。道超名外。因謂之無。動與事會。 T1858_.45.0156b01: 因謂之有。因謂之有者。應夫眞有。強謂之然 T1858_.45.0156b02: 耳。彼何然哉。故經云。聖智無知而無所不知。 T1858_.45.0156b03: 無爲而無所不爲。此無言無相寂滅之道。豈 T1858_.45.0156b04: 曰有而爲有。無而爲無。動而乖靜。靜而廢用 T1858_.45.0156b05: 耶。而今談者。多即言以定旨。尋大方而徴隅。 T1858_.45.0156b06: 懷前識以標玄。存所存之必當。是以聞聖有 T1858_.45.0156b07: 知。謂之有心。聞聖無知。謂等大虚。有無之 T1858_.45.0156b08: 境。邊見所存。豈是處中莫二之道乎。何者萬 T1858_.45.0156b09: 物雖殊。然性本常一。不可而物。然非不物。可 T1858_.45.0156b10: 物於物。則名相異陳不物於物。則物而即眞。 T1858_.45.0156b11: 是以聖人不物於物。不非物於物。不物於物。 T1858_.45.0156b12: 物非有也。不非物於物。物非無也。非有所 T1858_.45.0156b13: 以不取。非無所以不捨。不捨故妙存即眞。不 T1858_.45.0156b14: 取故名相靡因。名相靡因。非有知也。妙存即 T1858_.45.0156b15: 眞。非無知也。故經云般若於諸法。無取無 T1858_.45.0156b16: 捨。無知無不知。此攀縁之外。絶心之域。而欲 T1858_.45.0156b17: 以有無詰者。不亦遠乎。請詰夫陳有無者。夫 T1858_.45.0156b18: 智之生也。極於相内。法本無相。聖智何知。世 T1858_.45.0156b19: 稱無知者。謂等木石太虚無情之流。靈鑒幽 T1858_.45.0156b20: 燭。形於未兆。道無隱機。寧曰無知。且無知 T1858_.45.0156b21: 生於無知。無無知也。無有知也。無有知也。謂 T1858_.45.0156b22: 之非有。無無知也。謂之非無。所以虚不失照。 T1858_.45.0156b23: 照不失虚。*怕然永寂。靡執靡拘。孰能動之 T1858_.45.0156b24: 令有。靜之使無耶。故經*云。眞般若者。非有 T1858_.45.0156b25: 非無。無起無滅。不可説示於人。何則。言其非 T1858_.45.0156b26: 有者。言其非是有。非謂是非有。言其非無者。 T1858_.45.0156b27: 言其非是無。非謂是非無。非有非非有。非無 T1858_.45.0156b28: 非非無。是以須菩提終日説般若。而云無所 T1858_.45.0156b29: 説。此絶言之道。知何以傳。庶參玄君子。有以 T1858_.45.0156c01: 會之耳。又云。宜先定聖心所以應會之道。爲 T1858_.45.0156c02: 當唯照無相耶。爲當咸覩其變耶。談者似謂 T1858_.45.0156c03: 無相與變。其旨不一。覩變則異乎無相。照無 T1858_.45.0156c04: 相則失於撫會。然則即眞之義。或有滯也。經 T1858_.45.0156c05: 云。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 T1858_.45.0156c06: 色。若如來旨。觀色空時。應一心見色。一心 T1858_.45.0156c07: 見空。若一心見色。則唯色非空。若一心見 T1858_.45.0156c08: 空。則唯空非色。然則空色兩陳。莫定其本也。 T1858_.45.0156c09: 是以經云非色者。誠以非色於色。不非色於 T1858_.45.0156c10: 非色。若非色於非色。太虚則非色。非色何所 T1858_.45.0156c11: 明。若以非色於色。即非色不異色。非色不異 T1858_.45.0156c12: 色。色即爲非色。故知變即無相。無相即變。群 T1858_.45.0156c13: 情不同。故教迹有異耳。考之玄籍。本之聖意。 T1858_.45.0156c14: 豈復眞僞殊心。空有異照耶。是以照無相。不 T1858_.45.0156c15: 失撫會之功。覩變動。不乖無相之旨。造有不 T1858_.45.0156c16: 異無。造無不異有。未嘗不有。未嘗不無。故 T1858_.45.0156c17: 曰不動等覺而建立諸法。以此而推。寂用何 T1858_.45.0156c18: 妨。如之何謂覩變之知。異無相之照乎。恐談 T1858_.45.0156c19: 者脱謂空有兩心。靜躁殊用。故言覩變之知。 T1858_.45.0156c20: 不可謂之不有耳。若能捨已心於封内。尋玄 T1858_.45.0156c21: 機於事外。齊萬有於一虚。曉至虚之非無者。 T1858_.45.0156c22: 當言至人終日應會。與物推移。乘運撫化。未 T1858_.45.0156c23: 始爲有也。聖心若此。何有可取。而曰未釋 T1858_.45.0156c24: 不取之理。又云。無是乃所以爲眞是。無當乃 T1858_.45.0156c25: 所以爲至當。亦可如來言耳。若能無心於爲 T1858_.45.0156c26: 是。而是於無是。無心於爲當。而當於無當者。 T1858_.45.0156c27: 則終日是。不乖於無是。終日當。不乖於無當。 T1858_.45.0156c28: 但恐有是於無是。有當於無當。所以爲患耳。 T1858_.45.0156c29: 何者。若眞是可是。至當可當。則名相以形。美 T1858_.45.0157a01: 惡是生。生生奔競。孰與止之。是以聖人空洞 T1858_.45.0157a02: 其懷。無識無知。然居動用之域。而止無爲 T1858_.45.0157a03: 之境。處有名之内。而宅絶言之郷。寂寥虚曠。 T1858_.45.0157a04: 莫可以形名得。若斯而已矣。乃曰眞是可 T1858_.45.0157a05: 是。至當可當。未喩雅旨也。恐是當之生。物謂 T1858_.45.0157a06: 之然。彼自不然。何足以然耳。夫言迹之興。 T1858_.45.0157a07: 異途之所由生也。而言有所不言。迹有所不 T1858_.45.0157a08: 迹。是以善言言者。求言所不能言。善迹迹者。 T1858_.45.0157a09: 尋迹所不能迹。至理虚玄。擬心已差。況乃有 T1858_.45.0157a10: 言。恐所示轉遠。庶通心君子。有以相期於文 T1858_.45.0157a11: 外耳 T1858_.45.0157a12: 涅槃無名論第四 T1858_.45.0157a13: 表上秦主姚興 T1858_.45.0157a14: 僧肇言。肇聞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寧。君王 T1858_.45.0157a15: 得一以治天下。伏惟陛下。叡哲欽明。道與 T1858_.45.0157a16: 神曾。妙契環中。理無不統。游刃萬機。弘道終 T1858_.45.0157a17: 日。威被蒼生。垂文作則。所以域中有四大。而 T1858_.45.0157a18: 王居一焉。涅槃之道。蓋是三乘之所歸。方等 T1858_.45.0157a19: 之淵府。渺漭希夷。絶視聽之域。幽致虚玄。殆 T1858_.45.0157a20: 非群情之所測。肇以人微。猥蒙國恩。得閑居 T1858_.45.0157a21: 學肆。在什公門下十有餘載。雖衆經殊致。勝 T1858_.45.0157a22: 趣非一。然涅槃一義。常以聽習爲先但肇才 T1858_.45.0157a23: 識闇短。雖屡蒙誨喩。猶懷疑漠漠。爲竭愚不 T1858_.45.0157a24: 已。亦如似有解。然未經高勝先唱。不敢自 T1858_.45.0157a25: 決。不幸什公去世。諮參無所。以爲永慨。而陛 T1858_.45.0157a26: 下聖徳不孤。獨與什公神契。目撃道存。快盡 T1858_.45.0157a27: 其中方寸。故能振彼玄風。以啓末俗。一日遇 T1858_.45.0157a28: 蒙答安城候姚嵩書。問無爲宗極。何者。夫衆 T1858_.45.0157a29: 生所以久流轉生死者。皆由著欲故也。若欲 T1858_.45.0157b01: 止於心。即無復於生死。既無生死。潜神玄默。 T1858_.45.0157b02: 與虚空合其徳。是名涅槃矣。既曰涅槃。復何 T1858_.45.0157b03: 容有名於其間哉。斯乃窮微言之美。極象外 T1858_.45.0157b04: 之談者也。自非道參文殊。徳慈侔氏。孰能 T1858_.45.0157b05: 宣揚玄道。爲法城塹。使夫大教卷而復舒。 T1858_.45.0157b06: 幽旨淪而更顯。尋玩殷勤。不能暫捨。欣悟交 T1858_.45.0157b07: 懷。手舞弗暇。豈直當時之勝軌。方乃累劫之 T1858_.45.0157b08: 津梁矣。然聖旨淵玄。理微言約。可以匠彼先 T1858_.45.0157b09: 進。拯拔高士。懼言題之流。或未盡上意。庶擬 T1858_.45.0157b10: 孔易十翼之作。豈貪豐文。圖以弘顯幽旨。輒 T1858_.45.0157b11: 作涅槃無名論。論有九折十演。博采衆經。 T1858_.45.0157b12: 託證成喩。以仰述陛下無名之致。豈曰關詣 T1858_.45.0157b13: 神心。窮究遠當。聊以擬議玄門。班喩學徒耳。 T1858_.45.0157b14: 論末章云。諸家通第一義諦。皆云廓然空寂。 T1858_.45.0157b15: 無有聖人。吾常以爲太甚徑庭不近人情。若 T1858_.45.0157b16: 無聖人。知無者誰。實如明詔。實如明詔。夫道 T1858_.45.0157b17: 恍惚窈冥。其中有精。若無聖人。誰與道遊。頃 T1858_.45.0157b18: 諸學徒。莫不躊躇道門。怏怏此旨。懷疑終 T1858_.45.0157b19: 日。莫之能正。幸遭高判。宗徒然。扣關之 T1858_.45.0157b20: 儔。蔚登玄室。眞可謂法輪再轉於閻浮。道光 T1858_.45.0157b21: 重映於千載者矣。今演論之作旨。曲辨涅槃 T1858_.45.0157b22: 無名之體寂。彼廓然排方外之談。條牒如 T1858_.45.0157b23: 左。謹以仰呈。若少參聖旨。願勅存記。如其有 T1858_.45.0157b24: 差。伏承指授。僧肇言。泥曰。泥洹。涅槃。此三 T1858_.45.0157b25: 名前後異出。蓋是楚夏不同耳。云涅槃。音正 T1858_.45.0157b26: 也 T1858_.45.0157b27: 九折十演者 T1858_.45.0157b28: 開宗第一 T1858_.45.0157b29: 無名曰。經稱有餘涅槃無餘涅槃者。秦言無 T1858_.45.0157c01: 爲。亦名滅度。無爲者。取乎虚無寂寞。妙絶於 T1858_.45.0157c02: 有爲。滅度者。言其大患永滅。超度四流。斯蓋 T1858_.45.0157c03: 是鏡像之所歸。絶稱之幽宅也。而曰有餘 T1858_.45.0157c04: 無餘者。良是出處之異號。應物之假名耳。余 T1858_.45.0157c05: 嘗試言之。夫涅槃之爲道也。寂寥虚矌。不可 T1858_.45.0157c06: 以形名得。微妙無相。不可以有心知。超群有 T1858_.45.0157c07: 以幽升。量太虚而永久。隨之弗得其蹤。迎之 T1858_.45.0157c08: 罔眺其首。六趣不能攝其生。力負無以化其 T1858_.45.0157c09: 體。潢漭惚恍。若存若往。五目不覩其容。二 T1858_.45.0157c10: 聽不聞其響。冥冥窈窅。誰見誰曉。彌綸靡所 T1858_.45.0157c11: 不在。而獨曳於有無之表。然則言之者失其 T1858_.45.0157c12: 眞。知之者反其愚。有之者乖其性。無之者 T1858_.45.0157c13: 傷其躯。所以釋迦掩室於摩竭。淨名杜口於 T1858_.45.0157c14: 毘耶。須菩提唱無説以顯道。釋梵約聽而雨 T1858_.45.0157c15: 華。斯皆理爲神御。故口以之而默。豈曰無 T1858_.45.0157c16: 辯。辯所不能言也。經*云。眞解脱者。離於言 T1858_.45.0157c17: 數。寂滅永安。無始無終。不晦不明。不寒不 T1858_.45.0157c18: 暑。湛若虚空。無名無説。論曰。涅槃非有。亦 T1858_.45.0157c19: 復非無。言語道斷。心行處滅。尋夫經論之 T1858_.45.0157c20: 作。豈虚搆哉。果有其所以不有。故不可得而 T1858_.45.0157c21: 有。有其所以不無。故不可得而無耳。何者。本 T1858_.45.0157c22: 之有境。則五陰永滅。推之無郷。而幽靈不竭。 T1858_.45.0157c23: 幽靈不竭。則抱一湛然。五陰永滅。則萬累都 T1858_.45.0157c24: 捐。萬累都捐。故與道通洞。抱一湛然。故神而 T1858_.45.0157c25: 無功。神而無功。故至功常存。與道通洞。故 T1858_.45.0157c26: 沖而不改。沖而不改。故不可爲有。至功常存。 T1858_.45.0157c27: 故不可爲無。然則有無絶於内。稱謂淪於外。 T1858_.45.0157c28: 視聽之所不曁。四空之所昏昧。恬焉而夷。 T1858_.45.0157c29: 怕焉而泰。九流於是乎交歸。衆聖於是乎冥 T1858_.45.0158a01: 會。斯乃希夷之境。太玄之郷。而欲以有無題 T1858_.45.0158a02: 榜。標其方域。而語其神道者。不亦邈哉 T1858_.45.0158a03: 覈體第二 T1858_.45.0158a04: 有名曰。夫名號不虚生。稱謂不自起。經稱有 T1858_.45.0158a05: 餘涅槃無餘涅槃者。蓋是返本之眞名。神道 T1858_.45.0158a06: 之妙稱者也。請試陳之。有餘者。謂如來大覺 T1858_.45.0158a07: 始興。法身初建。澡八解之清流。憩七覺之茂 T1858_.45.0158a08: 林。積萬善於曠劫。蕩無始之遺塵。三明鏡於 T1858_.45.0158a09: 内。神光照於外。結僧那於始心。終大悲以 T1858_.45.0158a10: 赴難。仰攀玄根。俯提弱喪。超邁三域。獨蹈大 T1858_.45.0158a11: 方。啓八正之平路。坦衆庶之夷途。騁六通之 T1858_.45.0158a12: 神驥。乘五衍之安車。至能出生入死。與物推 T1858_.45.0158a13: 移。道無不洽。徳無不施。窮化母之始物。極 T1858_.45.0158a14: 玄樞之妙用。廓虚宇於無疆。耀薩雲於幽燭。 T1858_.45.0158a15: 將絶朕於九止。永淪太虚。而有餘縁不盡。餘 T1858_.45.0158a16: 迹不泯。業報猶魂。聖智尚存。此有餘涅槃也。 T1858_.45.0158a17: 經曰陶治塵滓。如錬眞金。萬累都盡。而靈 T1858_.45.0158a18: 覺獨存。無餘者。謂至人教縁都訖。靈照永滅。 T1858_.45.0158a19: 廓爾無朕。故曰無餘。何則。夫大患莫若於有 T1858_.45.0158a20: 身。故滅身以歸無。勞勤莫先於有智。故絶智 T1858_.45.0158a21: 以淪虚。然則智以形倦。形以智勞。輪轉修途。 T1858_.45.0158a22: 疲而弗已。經曰。智爲雜毒。形爲桎梏。淵默以 T1858_.45.0158a23: 之而遼。患難以之而起。所以至人灰身滅智。 T1858_.45.0158a24: 捐形絶慮。内無機照之勤。外息大患之本。超 T1858_.45.0158a25: 然與群有永分。渾爾與太虚同體。寂焉無聞。 T1858_.45.0158a26: 怕爾無兆。冥冥長往。莫知所之。其猶燈盡 T1858_.45.0158a27: 火滅。膏明倶竭。此無餘涅槃也。經云。五陰永 T1858_.45.0158a28: 盡。譬如燈滅。然則有餘可以有稱。無餘可以 T1858_.45.0158a29: 無名。無名立。則宗虚者欣尚於沖默。有稱生。 T1858_.45.0158b01: 則懷徳者彌仰於聖功。斯乃誥典之所垂文。 T1858_.45.0158b02: 先聖之所軌轍。而曰有無絶於内。稱謂淪於 T1858_.45.0158b03: 外。視聽之所不曁。四空之所昏昧。使夫懷徳 T1858_.45.0158b04: 者自絶。宗虚者靡託。無異杜耳目於胎殻。掩 T1858_.45.0158b05: 玄象於雲霄外。而責宮商之異。辯玄素之殊 T1858_.45.0158b06: 者也。子徒知遠推至人於有無之表。高韻絶 T1858_.45.0158b07: 唱於形名之外。而論旨竟莫知所歸。幽途故 T1858_.45.0158b08: 自蘊而未顯。靜思幽尋。寄懷無所。豈所謂朗 T1858_.45.0158b09: 大明於冥室。奏玄響於無聞者哉 T1858_.45.0158b10: 位體第三 T1858_.45.0158b11: 無名曰。有餘無餘者。蓋是涅槃之外稱。應物 T1858_.45.0158b12: 之假名耳。而存稱謂者封名。志器象者耽 T1858_.45.0158b13: 形。名也極於題目。形也盡於方圓。方圓有所 T1858_.45.0158b14: 不寫。題目有所不傳。焉可以名於無名。而形 T1858_.45.0158b15: 於無形者哉。難序云。有餘無餘者。信是權寂 T1858_.45.0158b16: 致教之本意。亦是如來隱顯之誠跡也。但未 T1858_.45.0158b17: 是玄寂絶言之幽致。又非至人環中之妙術 T1858_.45.0158b18: 耳。子獨不聞正觀之説歟。維摩詰言。我觀如 T1858_.45.0158b19: 來無始無終。六入已過。三界已出。不在方。不 T1858_.45.0158b20: 離方。非有爲。非無爲。不可以識識。不可以智 T1858_.45.0158b21: 知。無言無説。心行處滅。以此觀者。乃名正 T1858_.45.0158b22: 觀。以他觀者。非見佛也。放光云。佛如虚空。 T1858_.45.0158b23: 無去無來。應縁而現。無有方所。然則聖人之 T1858_.45.0158b24: 在天下也。寂莫虚無。無執無競。導而弗先。感 T1858_.45.0158b25: 而後應。譬猶幽谷之響。明鏡之像。對之弗知 T1858_.45.0158b26: 其所以來。隨之因識其所以往。恍焉而有。總 T1858_.45.0158b27: 焉而亡。動而逾寂。隱而彌彰。出幽入冥。變化 T1858_.45.0158b28: 無常。其爲稱也。因應而作。顯迹爲生。息迹爲 T1858_.45.0158b29: 滅。生名有餘。滅名無餘。然則有無之稱。本乎 T1858_.45.0158c01: 無名。無名之道。於何不名。是以至人居方而 T1858_.45.0158c02: 方。止圓而圓。在天而天。處人而人。原夫能天 T1858_.45.0158c03: 能人者。豈天人之所能哉。果以非天非人。故 T1858_.45.0158c04: 能天能人耳。其爲治也。故應而不爲。因而 T1858_.45.0158c05: 不施。因而不施。故施莫之廣。應而不爲。故爲 T1858_.45.0158c06: 莫之大。爲莫之大。故乃返於小成。施莫之廣。 T1858_.45.0158c07: 故乃歸乎無名。經曰。菩提之道。不可圖度。高 T1858_.45.0158c08: 而無上。廣不可極。淵而無下。深不可測。大包 T1858_.45.0158c09: 天地。細入無間。故謂之道。然則涅槃之道。 T1858_.45.0158c10: 不可以有無得之。明矣。而惑者覩神變因謂 T1858_.45.0158c11: 之有。見滅度便謂之無。有無之境。妄想之域。 T1858_.45.0158c12: 豈足以標榜玄道。而語聖心者乎。意謂至人 T1858_.45.0158c13: 寂*怕無兆。隱顯同源。存不爲有。亡不爲無。 T1858_.45.0158c14: 何則。佛言。吾無生不生。雖生不生。無形不 T1858_.45.0158c15: 形。雖形不形。以知存不爲有。經云。菩薩入 T1858_.45.0158c16: 無盡三昧。盡見過去滅度諸佛。又云。入於 T1858_.45.0158c17: 涅槃而不般涅槃。以知亡不爲無。亡不爲 T1858_.45.0158c18: 無。雖無而有。存不爲有。雖有而無。雖有而 T1858_.45.0158c19: 無。故所謂非有。雖無而有。故所謂非無。然則 T1858_.45.0158c20: 涅槃之道。果出有無之域。絶言象之徑。斷 T1858_.45.0158c21: 矣。子乃云。聖人患於有身。故滅身以歸無。勞 T1858_.45.0158c22: 勤莫先於有智。故絶智以淪虚。無乃乖乎神 T1858_.45.0158c23: 極。傷於玄旨者也。經曰。法身無*象。應物而 T1858_.45.0158c24: 形。般若無知。對縁而照。萬機頓赴而不撓其 T1858_.45.0158c25: 神。千難殊對而不干其慮。動若行雲。止猶谷 T1858_.45.0158c26: 神。豈有心於彼此。情係於動靜者乎。既無心 T1858_.45.0158c27: 於動靜。亦無象於去來。去來不以象。故無器 T1858_.45.0158c28: 而不形。動靜不以心。故無感而不應。然則 T1858_.45.0158c29: 心生於有心。象出於有象。象非我出。故金石 T1858_.45.0159a01: 流而不燋。心非我生。故日用而不動。紜紜 T1858_.45.0159a02: 自彼。於我何爲。所以智周萬物而不勞。形 T1858_.45.0159a03: 充八極而無患。益不可盈。損不可虧。寧復痾 T1858_.45.0159a04: 癘中逵。壽極雙樹。靈竭天棺。體盡焚燎者哉。 T1858_.45.0159a05: 而惑者居見聞之境。尋殊應之迹。秉執規矩 T1858_.45.0159a06: 而擬大方。欲以智勞至人。形患大聖。謂捨 T1858_.45.0159a07: 有入無。因以名之。豈謂採微言於聽表。抜 T1858_.45.0159a08: 玄根於虚壤者哉 T1858_.45.0159a09: 徴出第四 T1858_.45.0159a10: 有名曰。夫渾元剖判。萬有參分。有既有矣 T1858_.45.0159a11: 不得不無。無自不無。必因於有。所以高下相 T1858_.45.0159a12: 傾。有無相生。此乃自然之數。數極於是。以 T1858_.45.0159a13: 此而觀。化母所育。理無幽顯。恢恑憰怪。無 T1858_.45.0159a14: 非有也。有化而無。無非無也。然則有無之境。 T1858_.45.0159a15: 理無不統。經曰。有無二法。攝一切法。又稱三 T1858_.45.0159a16: 無爲者。虚空。數縁盡。非數縁盡。數縁盡者。 T1858_.45.0159a17: 即涅槃也。而論云。有無之表。別有妙道。妙於 T1858_.45.0159a18: 有無。謂之涅槃。請覈妙道之本。果若有也。雖 T1858_.45.0159a19: 妙非無。雖妙非無。即入有境。果若無也。無即 T1858_.45.0159a20: 無差。無而無差。即入無境。總而括之。即而 T1858_.45.0159a21: 究之。無有異有而非無。無有異無而非有者。 T1858_.45.0159a22: 明矣。而曰有無之外別有妙道。非有非無謂 T1858_.45.0159a23: 之涅槃。吾聞其語。未即於心也 T1858_.45.0159a24: 超境第五 T1858_.45.0159a25: 無名曰。有無之數。誠以法無不該。理無不統。 T1858_.45.0159a26: 然其所統。俗諦而已。經曰。眞諦何耶。涅槃 T1858_.45.0159a27: 道是。俗諦何耶。有無法是。何則。有者有於 T1858_.45.0159a28: 無。無者無於有。有無所以稱有。無有所以稱 T1858_.45.0159a29: 無。然則有生於無。無生於有。離有無無。離無 T1858_.45.0159b01: 無有。有無相生。其猶高下相傾。有高必有下。 T1858_.45.0159b02: 有下必有高矣。然則有無雖殊。倶未免於有 T1858_.45.0159b03: 也。此乃言*象之所以形。是非之所以生。豈 T1858_.45.0159b04: 是以統夫幽極。擬夫神道者乎。是以論稱出 T1858_.45.0159b05: 有無者。良以有無之數。止乎六境之内。六 T1858_.45.0159b06: 境之内。非涅槃之宅。故借出以祛之。庶悕 T1858_.45.0159b07: 道之流。髣髴幽途。託情絶域。得意忘言。體 T1858_.45.0159b08: 其非有非無。豈曰有無之外。別有一有而可 T1858_.45.0159b09: 稱哉。經曰三無爲者。蓋是群生紛繞。生乎 T1858_.45.0159b10: 篤患。篤患之尤。莫先於有。絶有之稱。莫先於 T1858_.45.0159b11: 無。故借無以明其非有。明其非有。非謂無也」 T1858_.45.0159b12: 捜玄第六 T1858_.45.0159b13: 有名曰。論自云涅槃既不出有無。又不在有 T1858_.45.0159b14: 無。不在有無。則不可於有無得之矣。不出 T1858_.45.0159b15: 有無。則不可離有無求之矣。求之無所。便應 T1858_.45.0159b16: 都無。然復不無其道。其道不無。則幽途可尋。 T1858_.45.0159b17: 所以千聖同轍。未嘗虚返者也。其道既存。 T1858_.45.0159b18: 而曰不出不在。必有異旨。可得聞乎 T1858_.45.0159b19: 妙存第七 T1858_.45.0159b20: 無名曰。夫言由名起。名以相生。相因可相。無 T1858_.45.0159b21: 相無名。無名無説。無説無聞。經曰。涅槃非 T1858_.45.0159b22: 法。非非法。無聞無説。非心所知。吾何敢言 T1858_.45.0159b23: 之。而子欲聞之耶。雖然。善吉有言。衆人若 T1858_.45.0159b24: 能以無心而受。無聽而聽者。吾當以無言言 T1858_.45.0159b25: 之。庶述其言。亦可以言。淨名曰。不離煩惱而 T1858_.45.0159b26: 得涅槃。天女曰。不出魔界而入佛界。然則玄 T1858_.45.0159b27: 道在於妙悟。妙悟*在於即眞。即眞即有無 T1858_.45.0159b28: 齊觀。齊觀即彼已莫二。所以天地與我同根。 T1858_.45.0159b29: 萬物與我一體。同我則非復有無。異我則乖 T1858_.45.0159c01: 於會通。所以不出不在。而道存乎其間矣。何 T1858_.45.0159c02: 則。夫至人虚心冥照。理無不統。懷六合於 T1858_.45.0159c03: 胸中。而靈鑒有餘。鏡萬有於方寸。而其神 T1858_.45.0159c04: 常虚。至能拔玄根於未始。即群動以靜心。恬 T1858_.45.0159c05: 淡淵默。妙契自然。所以處有不有。居無不無。 T1858_.45.0159c06: 居無不無。故不無於無。處有不有。故不有 T1858_.45.0159c07: 於有。故能不出有無。而不在有無者也。然則 T1858_.45.0159c08: 法無有無之相。聖無有無之知。聖無有無之 T1858_.45.0159c09: 知。則無心於内。法無有無之相。則無數於 T1858_.45.0159c10: 外。於外無數。於内無心。彼此寂滅。物我冥 T1858_.45.0159c11: 一。*怕爾無朕。乃曰涅槃。涅槃若此。圖度絶 T1858_.45.0159c12: 矣。豈容可責之於有無之内。又可徴之有無 T1858_.45.0159c13: 之外耶 T1858_.45.0159c14: 難差第八 T1858_.45.0159c15: 有名曰。涅槃既絶圖度之域。則超六境之外。 T1858_.45.0159c16: 不出不在。而玄道獨存。斯則窮理盡性。究竟 T1858_.45.0159c17: 之道。妙一無差。理其然矣。而放光云。三乘 T1858_.45.0159c18: 之道。皆因無爲而有差別。佛言。我昔爲菩 T1858_.45.0159c19: 薩時。名曰儒童。於然燈佛所。已入涅槃。儒童 T1858_.45.0159c20: 菩薩。時於七住初獲無生忍。進修三位。若涅 T1858_.45.0159c21: 槃一也。則不應有三。如其有三。則非究竟。究 T1858_.45.0159c22: 竟之道。而有升降之殊。衆經異説。何以取 T1858_.45.0159c23: 中耶 T1858_.45.0159c24: 辯差第九 T1858_.45.0159c25: 無名曰。然究竟之道。理無差也。法華經云。第 T1858_.45.0159c26: 一大道無有兩正。吾以方便爲怠慢者。於一 T1858_.45.0159c27: 乘道分別説三。三車出火宅。即其事也。以倶 T1858_.45.0159c28: 出生死。故同稱無爲。所乘不一。故有三名。統 T1858_.45.0159c29: 其會歸。一而已矣。而難云。二乘之道。皆因無 T1858_.45.0160a01: 爲而有差別。此以人三。三於無爲。非無爲 T1858_.45.0160a02: 有三也。故放光云。涅槃有差別耶。答曰無差 T1858_.45.0160a03: 別。但如來結習都盡。聲聞結習不盡耳。請以 T1858_.45.0160a04: 近喩。以況遠旨。如人斬木。去尺無尺。去寸無 T1858_.45.0160a05: 寸。脩短在於尺寸。不在無也。夫以群生萬端。 T1858_.45.0160a06: 識根不一。智鑒有淺深。徳行有厚薄。所以倶 T1858_.45.0160a07: 之彼岸。而*升降不同。彼岸豈異。異自我耳。 T1858_.45.0160a08: 然則衆經殊辯。其致不乖 T1858_.45.0160a09: 責異第十 T1858_.45.0160a10: 有名曰。倶出火宅。則無患一也。同出生死。則 T1858_.45.0160a11: 無爲一也。而云彼岸無異。異自我耳。彼岸。 T1858_.45.0160a12: 則無爲岸也。我則體無爲者也。請問我與無 T1858_.45.0160a13: 爲。爲一爲異。若我即無爲。無爲亦即我。不得 T1858_.45.0160a14: 言無爲無異。異自我也。若我異無爲。我則非 T1858_.45.0160a15: 無爲。無爲自無爲。我自常有爲。冥會之致。又 T1858_.45.0160a16: 滯而不通。然則我與無爲。一亦無三。異亦無 T1858_.45.0160a17: 三。三乘之名。何由而生也 T1858_.45.0160a18: 會異第十一 T1858_.45.0160a19: 無名曰。夫止此而此。適彼而彼。所以同於得 T1858_.45.0160a20: 者得亦得之。同於失者失亦失之。我適無 T1858_.45.0160a21: 爲。我即無爲。無爲雖一。何乖不一耶。譬猶三 T1858_.45.0160a22: 鳥出網。同適無患之域。無患雖同。而鳥鳥各 T1858_.45.0160a23: 異。不可以鳥鳥各異。謂無患亦異。又不可 T1858_.45.0160a24: 以無患既一。而一於衆鳥也。然則鳥即無患。 T1858_.45.0160a25: 無患即鳥。無患豈異。異自鳥耳。如是三乘衆 T1858_.45.0160a26: 生。倶越妄想之樊。同適無爲之境。無爲雖同。 T1858_.45.0160a27: 而乘乘各異。不可以乘乘各異。謂無爲亦異。 T1858_.45.0160a28: 又不可以無爲既一。而一於三乘也。然則我 T1858_.45.0160a29: 即無爲。無爲即我。無爲豈異。異自我耳。所以 T1858_.45.0160b01: 無患雖同。而*升虚有遠近。無爲雖一。而幽 T1858_.45.0160b02: 鑒有淺深。無爲即乘也。乘即無爲也。此非 T1858_.45.0160b03: 我異無爲。以未盡無爲。故有三耳 T1858_.45.0160b04: 詰漸第十二 T1858_.45.0160b05: 有名曰。萬累滋彰。本於妄想。妄想既祛。則萬 T1858_.45.0160b06: 累都息。二乘得盡智。菩薩得無生智。是時妄 T1858_.45.0160b07: 想都盡。結縛永除。結縛既除。則心無爲。心既 T1858_.45.0160b08: 無爲。理無餘翳。經曰。是諸聖智不相違背。 T1858_.45.0160b09: 不出不在。其實倶空。又曰。無爲大道。平等 T1858_.45.0160b10: 不二。既曰無二。則不容心異。不體則已。體 T1858_.45.0160b11: 應窮微。而曰體而未盡。是所未悟也 T1858_.45.0160b12: 明漸第十三 T1858_.45.0160b13: 無名曰。無爲無二。則已然矣。結是重惑。可謂 T1858_.45.0160b14: 頓盡。亦所未喩。經曰。三箭中的。三獸渡河。 T1858_.45.0160b15: 中渡無異。而有淺深之殊者。爲力不同故也。 T1858_.45.0160b16: 三乘衆生。倶濟縁起之津。同鑒四諦之的。絶 T1858_.45.0160b17: 僞即眞。同*升無爲。然則所乘不一者。亦以 T1858_.45.0160b18: 智力不同故也。夫群有雖衆。然其量有涯。正 T1858_.45.0160b19: 使智猶身子。辯若滿願。窮才極慮。莫窺其畔。 T1858_.45.0160b20: 況乎虚無之數。重玄之域。其道無涯。欲之頓 T1858_.45.0160b21: 盡耶。書不云乎。爲學者日益。爲道者日損。爲 T1858_.45.0160b22: 道者爲於無爲者也。爲於無爲而曰日損。此 T1858_.45.0160b23: 豈頓得之謂。要損之又損之。以至於無損耳。 T1858_.45.0160b24: 經喩螢日。智用可知矣 T1858_.45.0160b25: 譏動第十四 T1858_.45.0160b26: 有名曰。經稱法身已上。久無爲境。心不可以 T1858_.45.0160b27: 智知。形不可以象測。體絶陰入。心智寂滅。而 T1858_.45.0160b28: 復云進修三位。積徳彌廣。夫進修本於好尚。 T1858_.45.0160b29: 積徳生於渉求。好尚則取捨情現。渉求則損 T1858_.45.0160c01: 益交陳。既以取捨爲心。損益爲體。而曰體絶 T1858_.45.0160c02: 陰入。心智寂滅。此文乖致殊。而會之一人。無 T1858_.45.0160c03: 異指南爲北。以曉迷夫 T1858_.45.0160c04: 動寂第十五 T1858_.45.0160c05: 無名曰。經稱聖人無爲而無所不爲。無爲。故 T1858_.45.0160c06: 雖動而常寂。無所不爲。故雖寂而常動。雖寂 T1858_.45.0160c07: 而常動。故物莫能一。雖動而常寂。故物莫能 T1858_.45.0160c08: 二。物莫能二。故逾動逾寂。物莫能一。故逾 T1858_.45.0160c09: 寂逾動。所以爲即無爲。無爲即爲。動寂雖 T1858_.45.0160c10: 殊。而莫之可異也。道行曰。心亦不有亦不無。 T1858_.45.0160c11: 不有者。不若有心之有。不無者。不若無心之 T1858_.45.0160c12: 無。何者。有心則衆庶是也。無心則太虚是也。 T1858_.45.0160c13: 衆庶止於妄想。太虚絶於靈照。豈可止於妄 T1858_.45.0160c14: 想。絶於靈照。標其神道。而語聖心者乎。是以 T1858_.45.0160c15: 聖心不有。不可謂之無。聖心不無。不可謂之 T1858_.45.0160c16: 有。不有。故心想都滅。不無。故理無不契。理 T1858_.45.0160c17: 無不契。故萬徳斯弘。心想都滅。故功成非我。 T1858_.45.0160c18: 所以應化無方。未嘗有爲。寂然不動。未嘗不 T1858_.45.0160c19: 爲。經曰。心無所行。無所不行。信矣。儒僮曰。 T1858_.45.0160c20: 昔我於無數劫。國財身命。施人無數。以妄想 T1858_.45.0160c21: 心施。非爲施也。今以無生心。五華施佛。始名 T1858_.45.0160c22: 施耳。又空行菩薩。入空解脱門。方言今是行 T1858_.45.0160c23: 時。非爲證時。然則心彌虚。行彌廣。終日行。 T1858_.45.0160c24: 不乖於無行者也。是以賢劫稱無捨之檀。成 T1858_.45.0160c25: 具美不爲之爲。禪典唱無縁之慈。思益演不 T1858_.45.0160c26: 知之知。聖旨虚玄。殊文同辯。豈可以有爲便 T1858_.45.0160c27: 有爲。無爲便無爲哉。菩薩住盡不盡平等法 T1858_.45.0160c28: 門。不盡有爲。不住無爲。即其事也。而以南北 T1858_.45.0160c29: 爲喩。殊非領會之唱 T1858_.45.0161a01: 窮源第十六 T1858_.45.0161a02: 有名曰。非衆生無以御三乘。非三乘無以成 T1858_.45.0161a03: 涅槃。然必先有衆生。後有涅槃。是則涅槃有 T1858_.45.0161a04: 始。有始必有終。而經云。涅槃無始無終。湛若 T1858_.45.0161a05: 虚空。則涅槃先有。非復學而後成者也 T1858_.45.0161a06: 通古第十七 T1858_.45.0161a07: 無名曰。夫至人空洞無*象。而萬物無非我 T1858_.45.0161a08: 造。會萬物以成已者。其唯聖人乎。何則。非理 T1858_.45.0161a09: 不聖。非聖不理。理而爲聖者。聖不異理也。 T1858_.45.0161a10: 故天帝曰。般若當於何求。善吉曰。般若不可 T1858_.45.0161a11: 於色中求。亦不離色中求。又曰。見縁起爲見 T1858_.45.0161a12: 法。見法爲見佛。斯則物我不異之效也。所 T1858_.45.0161a13: 以至人戢玄機於未兆。藏冥運於即化。總六 T1858_.45.0161a14: 合以鏡心。一去來以成體。古今通。始終同。窮 T1858_.45.0161a15: 本極末。莫之與二。浩然大均。乃曰涅槃。經 T1858_.45.0161a16: 曰。不離諸法而得涅槃。又曰。諸法無邊故。菩 T1858_.45.0161a17: 提無邊。以知涅槃之道。存乎妙契。妙契之致。 T1858_.45.0161a18: 本乎冥一。然則物不異我。我不異物。物我玄 T1858_.45.0161a19: 會。歸乎無極。進之弗先。退之弗後。豈容終始 T1858_.45.0161a20: 於其間哉。天女曰。耆年解脱亦如何久 T1858_.45.0161a21: 考得第十八 T1858_.45.0161a22: 有名曰。經云衆生之性。極於五陰之内。又云。 T1858_.45.0161a23: 得涅槃者五陰都盡。譬猶燈滅。然則衆生之 T1858_.45.0161a24: 性。頓盡於五陰之内。涅槃之道。獨建於三有 T1858_.45.0161a25: 之外。貌然殊域。非復衆生得涅槃也。果若有 T1858_.45.0161a26: 得。則衆生之性不止於五陰。必若止於五 T1858_.45.0161a27: 陰。則五陰不都盡。五陰若都盡。誰復得涅槃 T1858_.45.0161a28: 耶 T1858_.45.0161a29: 玄得第十九 T1858_.45.0161b01: 無名曰。夫眞由離起。僞因著生。著故有得。離 T1858_.45.0161b02: 故無名。是以則眞者同眞。法僞者同僞。子 T1858_.45.0161b03: 以有得爲得。故求於有得耳。吾以無得爲得。 T1858_.45.0161b04: 故得在於無得也。且談論之作。必先定其本。 T1858_.45.0161b05: 既論涅槃。不可離涅槃而語涅槃也。若即涅 T1858_.45.0161b06: 槃以興言。誰獨非涅槃。而欲得之耶。何者。夫 T1858_.45.0161b07: 涅槃之道。妙盡常數。融治二儀。蕩滌萬有。均 T1858_.45.0161b08: 天人。同一異。内視不已見。返聽不我聞。未 T1858_.45.0161b09: 嘗有得。未嘗無得。經曰。涅槃非衆生。亦不異 T1858_.45.0161b10: 衆生。維摩詰言。若彌勤得滅度者。一切衆 T1858_.45.0161b11: 生亦當滅度。所以者何。一切衆生。本性常滅。 T1858_.45.0161b12: 不復更滅。此名滅度。在於無滅者也。然則 T1858_.45.0161b13: 衆生非衆生。誰爲得之者。涅槃非涅槃。誰 T1858_.45.0161b14: 爲可得者。放光云。菩提從有得耶。答曰不也。 T1858_.45.0161b15: 從無得耶。答曰不也。從有無得耶。答曰不也。 T1858_.45.0161b16: 離有無得耶。答曰不也。然則都無得耶。答曰 T1858_.45.0161b17: 不也。是義云何。答曰無所得故爲得也。是 T1858_.45.0161b18: 故得無所得也。無所得謂之得者。誰獨不然 T1858_.45.0161b19: 耶。然則玄道在於絶域。故不得以得之。妙 T1858_.45.0161b20: 智存乎物外。故不知以知之。大象隱於無形。 T1858_.45.0161b21: 故不見以見之。大音匿於希聲。故不聞以聞 T1858_.45.0161b22: 之。故能嚢括終古。導達群方。亭毒蒼生。疎 T1858_.45.0161b23: 而不漏。汪哉洋哉。何莫由之哉。故梵志曰。吾 T1858_.45.0161b24: 聞佛道。厥義弘深。汪洋無涯。靡不成就。靡不 T1858_.45.0161b25: 度生。然則三乘之路開。眞僞之途辯。賢聖之 T1858_.45.0161b26: 道存。無名之致顯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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