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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田隨筆 (No. 2603_ 指月慧印撰 ) in Vol. 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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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2603_.82.0699a01: 身亦未全。苟達其一。二必即通。是依法分
T2603_.82.0699a02: 而甄別。則一往可。若以情固優劣之。尚
T2603_.82.0699a03: 比黨執取。幸聞分相本來該攝普法
T2603_.82.0699a04: 而縁起實相共不可思議六大無礙愚童婆和
T2603_.82.0699a05: 本有毘盧遮那字印形像。令今世路言依徹
T2603_.82.0699a06: 證因分果分可説不可説宗。何三業不祕密
T2603_.82.0699a07: 何淺略不深祕。而儀軌口授之隱含。其中承
T2603_.82.0699a08: 紹之人可相領取。若於一音教二種教三種
T2603_.82.0699a09: 教及三時教。如諸家説。而至義之高下。落
T2603_.82.0699a10: 上三家彀中。又何論焉。蓋夫大聖之法語
T2603_.82.0699a11: 于茲也。路遙遠國俗異。文字音聲人物之
T2603_.82.0699a12: 品。禮節事情好惡之差。及事物有無用不之
T2603_.82.0699a13: 間。而言其貴賤勞逸亦或同。以是譯場
T2603_.82.0699a14: 之制。從朝庭監省桑門有識耆徳。譯語
T2603_.82.0699a15: 證譯筆受潤文之任大具。謹愼其事
T2603_.82.0699a16: 矣。然而間有差舛者。以中邊語別風俗
T2603_.82.0699a17: 一事廣義深總依大較。説者以爲。新舊之
T2603_.82.0699a18: 譯語。舊則間訛。夫然也。豈必然乎。新舊唯
T2603_.82.0699a19: 私情者可矣。新舊文質亦可預知。其語
T2603_.82.0699a20: 直當也。猶如此矣。況夫於法義焉知
T2603_.82.0699a21: 文依人而違于大聖化意及法通量
T2603_.82.0699a22: 乎哉。夫法也者元法界而絶邊涯。而有
T2603_.82.0699a23: 標目也。則名字法義隨焉而出。因其遂
T2603_.82.0699a24: 深淺。深淺者模乎解者斟扚。未法是
T2603_.82.0699a25: 之已。唯今所宗性相權實名義。其所創人
T2603_.82.0699a26: 題經論。不法是已。是隨類各解非
T2603_.82.0699a27: 法之全。而無窮法無多少。隨其名義
T2603_.82.0699a28: 多莫諸餘。得以諸家立義皆是皆非。
T2603_.82.0699a29: 若情偏而是非。法界實相止亦名數。若據
T2603_.82.0699b01: 之全實。空有偏圓本爲縁起性具。心識幻身
T2603_.82.0699b02: 皆無即。今若無偏計執。我今是身果海
T2603_.82.0699b03: 妙色滿徳自在。夫牟尼法不優劣。唯
T2603_.82.0699b04: 實之正修也。協實則群議自止矣。夫
T2603_.82.0699b05: 或無止矣。不十四難之人。何暇至
T2603_.82.0699b06: 己復本哉。請思焉
T2603_.82.0699b07: 于時元文五年庚甲八月二十八日
T2603_.82.0699b08: 不能語荒田隨筆上卷之下
T2603_.82.0699b09:   延亨元年甲子九月吉辰
T2603_.82.0699b10:
T2603_.82.0699b11:
T2603_.82.0699b12: 不能語荒田隨筆下卷之上
T2603_.82.0699b13:   定祖
T2603_.82.0699b14: 其道全而其教純者唯佛乎。蓋以至智無
T2603_.82.0699b15: 至徳無煩至言無偏也。知之無疆則盡。徳
T2603_.82.0699b16: 之無煩則溥。言之無偏則通。三者至而道教
T2603_.82.0699b17: 以大。至言無當而言可以幾。至道無形而
T2603_.82.0699b18: 干物。至言者道形。至道者言情。形情
T2603_.82.0699b19: 相得化行萬方。至聖之化也必道。是以發則
T2603_.82.0699b20: 中。而不功。若沖而大盈契物。以其所
T2603_.82.0699b21: 契物資建己。然資之必以言貎思慮。言思
T2603_.82.0699b22: 之於道。不全非。唯非全而已。以彼有
T2603_.82.0699b23: 限之己窮之微。胡得之全。且至
T2603_.82.0699b24: 之傳之者與時漸渝。只易情言乎道全
T2603_.82.0699b25: 因循難其所難。遂習乎易。習則難徙。於
T2603_.82.0699b26: 乎道遠于人。承傳之蓋未眞。知而向背非
T2603_.82.0699b27: 至知。布而煩累非至徳。言而偏黨非至言
T2603_.82.0699b28: 是所以後學佛者依文失義隨見立宗之
T2603_.82.0699c01: 相黨錮也。夫誰嗣其全者哉。苟非直承
T2603_.82.0699c02: 智至言至徳而不世習。未以足
T2603_.82.0699c03: 矣。佛教之統道也。雖名義出數分作。而無
T2603_.82.0699c04: 其源派究竟歸宗矣。宗者全道。唯全道
T2603_.82.0699c05: 者絶機宜所謀。契物以説默。而兩眞忘
T2603_.82.0699c06: 。至哉法王之載。終世允克。渾朴未剖。偏
T2603_.82.0699c07: 執未興。乃以是傳之摩訶迦葉。其傳也獨全。
T2603_.82.0699c08: 餘者之所及。佛曾稱。迦葉諸禪功徳等與
T2603_.82.0699c09: 我不異。乃分座而坐之。及衆怪之。迦葉面
T2603_.82.0699c10: 乎佛足。言佛師我弟子。親之至誰預于是
T2603_.82.0699c11: 又佛臨滅時告大衆言。大迦葉我長子。我滅
T2603_.82.0699c12: 度後。汝等當止之。又後出雙趺乎金棺
T2603_.82.0699c13: 迦葉。迦葉面拜。夫是三事附受之全矣。
T2603_.82.0699c14: 分座高於餘座。長子優乎庶子。爲遺弟人
T2603_.82.0699c15: 天之依止。道同世尊。誰預是眞屬。於是鍋
T2603_.82.0699c16: 釜大小。杓柄長短。盡其家私皆領也。又何
T2603_.82.0699c17: 尚。若至雙趺眼視迦葉迦葉面瞻雙趺。則
T2603_.82.0699c18: 弓折箭盡實無尺鐵。子母共亡。啐啄機喪。佛
T2603_.82.0699c19: 之附屬迦葉林禀承。非只兩鏡無影像鏡亦鎖
T2603_.82.0699c20: 鎔。當是時而外何別傳。當知父子附受之
T2603_.82.0699c21: 至不多。而後世出傳受之源由不立
T2603_.82.0699c22: 文字以心傳心之數語。無寧得已矣哉。觚也
T2603_.82.0699c23: 觚。迦葉尊者護持聖法。篤眞精一未
T2603_.82.0699c24: 片言。於聖教。則其預知也最多矣。頭
T2603_.82.0699c25: 陀眞行能令聖法久住于世。永覆護今日
T2603_.82.0699c26: 若非彼聖誠之匡持。澆末爭聞正傳之至
T2603_.82.0699c27: 哉。凡現在之聖法咸因尊者嗣承住持之荷
T2603_.82.0699c28: 也。假使頂戴歴劫。豈易其徳乎。仰
T2603_.82.0699c29: 其行徳。不餘者。及尊者之戢化。
T2603_.82.0700a01: 道阿難。於是迦葉爲始祖也。祖也者本
T2603_.82.0700a02: 宗其所出。已下二十八傳至菩提達磨。相傳
T2603_.82.0700a03: 之間有事縁異。而於弘法化物之途。則欽
T2603_.82.0700a04: 世尊從初祖。未曾有異目也。達磨大師
T2603_.82.0700a05: 之任法全因於上祖。如其辨六宗人主
T2603_.82.0700a06: 則行大善寂力正法幢。本土益物既但如
T2603_.82.0700a07: 此。乃來此土方作佛事。而不傳譯分
T2603_.82.0700a08: 者何。謂三藏之設法王化物之常典。承
T2603_.82.0700a09: 者宜一道世煩碎。然先來人翻
T2603_.82.0700a10: 部經論勤事乎分教開宗。各門徒類驅馳道
T2603_.82.0700a11: 大稱譽。其勢至宰割分裂疆制弱免
T2603_.82.0700a12: 若如會歸之實者未聞。獨有佛大先
T2603_.82.0700a13: 而唯據舊服。未歸一徳之嘉運。猶
T2603_.82.0700a14: 世蕩柝離居無定極。是以吾祖獨欲
T2603_.82.0700a15: 法王法諸見衆義經律論之蘊
T2603_.82.0700a16: 定戒定慧之宗以修治道器之法王大統
T2603_.82.0700a17: 之化也。故秉持眞附屬之道曾立別宗
T2603_.82.0700a18: 趣規矩。唯依住持三寶之常儀而令道居
T2603_.82.0700a19: 全。然而寓少林日非必無語。有時而言。
T2603_.82.0700a20: 唯夫言也少。若言則必動群。若無語時面壁
T2603_.82.0700a21: 宴坐。坐則必大通。乃所以全乎至智至徳
T2603_.82.0700a22: 至言世敦化也。於得乎教萬法證自住
T2603_.82.0700a23: 之實際群情開本地不昧之靈光。又令如來
T2603_.82.0700a24: 再轉法輪雨竹風松自譯語焉。豈謂特披
T2603_.82.0700a25: 一二梵筴哉。且夫先來。三藏之詮皆足
T2603_.82.0700a26: 衆機。不増加。然而猶如國民之未
T2603_.82.0700a27: 主。只以億萬心各相陵蔑。祖師來此歸
T2603_.82.0700a28: 裂乎一徳。歸也者不取捨向背。不
T2603_.82.0700a29: 名義。直印證其本宗矣。豈同文武百僚之
T2603_.82.0700b01: 相規矩乎。得所以不異辭傳佛心印
T2603_.82.0700b02: 佛法之眞主。嗚呼面壁之宗意鮮矣哉。人
T2603_.82.0700b03: 知焉也徒謂習禪。或問。面壁之宗意若何。
T2603_.82.0700b04: 曰。不必言極焉。而言則從于是。蓋面壁
T2603_.82.0700b05: 者異習禪之爲枯木死灰矣。其坐不
T2603_.82.0700b06: 臥相。其出入不越滅法。非初後習熟
T2603_.82.0700b07: 之。其身不凡聖。其心不待境。其道
T2603_.82.0700b08: 念想觀。非唯禪界無欲。此中尚無禪。不
T2603_.82.0700b09: 心意識。不陰處界。絶學無爲之身儀。
T2603_.82.0700b10: 屬世界。故天魔難蹤。不功。脱
T2603_.82.0700b11: 落身心。明明百草持以爲座。兩耳垂肩。鼻
T2603_.82.0700b12: 頭對臍。跏兩趺。印兩手。眼半縫照鼻尖。唇
T2603_.82.0700b13: 齒相著。兀兀坐定。入息出息杳絶對待。而
T2603_.82.0700b14: 劫量長短。不暴流刹那遷變。不
T2603_.82.0700b15: 縛脱淨穢之途。雖證上修而超脱修證。是
T2603_.82.0700b16: 誰如得而來。言即不中。固夫天水不分時。
T2603_.82.0700b17: 神珠暗穿蟻絲。於得諭説不之。畢竟無
T2603_.82.0700b18: 巴鼻赤鬚胡而已。世人所謂習禪者。一途之
T2603_.82.0700b19: 法猶爲界繋。安足祖師之履歴耶。縱以
T2603_.82.0700b20: 無漏名。猶爲有所得矣。未面壁
T2603_.82.0700b21: 面壁。若實見吾面壁。當直證如來之全道
T2603_.82.0700b22: 而不傳教習禪等閑名也。面壁者非
T2603_.82.0700b23: 土西天之道理。只其渾身面渾壁面。坐者立
T2603_.82.0700b24: 者元無著。無著之人面壁端正。道自全
T2603_.82.0700b25: 矣。説默不朕兆。萬物無其宗。唯
T2603_.82.0700b26: 宗。而視聽之不及。是以世人異怪
T2603_.82.0700b27: 之。嗚呼歸宗者無鬪。怪者生頗僻。宜哉祖
T2603_.82.0700b28: 之庭逕于世。而自艾無閟。祖之道是已耶。
T2603_.82.0700b29: 夫爾乎。豈夫爾乎。大矣乎。西祖之至
T2603_.82.0700c01: 普天之洪業。不言而化。驚覺世昏夢
T2603_.82.0700c02: 枯槁品類也。不言者至言。故能溥。融
T2603_.82.0700c03: 春陽也溫。震鼓如雷霆也動。流潤如
T2603_.82.0700c04: 也通。始也微。不窺。後也亨。萠析以寛。
T2603_.82.0700c05: 蓋至徳至言。聽之藐藐。通則物允著。觀茲
T2603_.82.0700c06: 而沈靜物蔓延。故不亂同事。察
T2603_.82.0700c07: 而守眞。如愚能與治合道。而道刳然。
T2603_.82.0700c08: 果何執。洋洋乎洪。而不以量之。以言以
T2603_.82.0700c09: 校酬焉。間有法語之言。雖以從之。而
T2603_.82.0700c10: 乎衆人之撰。若至夫鎖鑠玄微。鐵枷
T2603_.82.0700c11: 一擔不人。誰可群焉。而強視聽議之坐
T2603_.82.0700c12: 默。狂哉。人見祖面壁謂祛語貴
T2603_.82.0700c13: 也。不然。夫語默者常并常爭。以取捨則同
T2603_.82.0700c14: 病矣。不有無見互相惡。諭之蝸牛角一
T2603_.82.0700c15: 伸一屈以爲勝負。實可哀哉。已以語爲
T2603_.82.0700c16: 者。默何足貴。且因彼此之捨取水火換
T2603_.82.0700c17: 而已。況又面壁非語默途哉。世之所謂
T2603_.82.0700c18: 者。隨自所量名目于祖。或謂。然則祖也不
T2603_.82.0700c19: 言不默乎。曰。何然也。祖有時言有時默。其
T2603_.82.0700c20: 迹祖猶人也矣。必也歸宗而語默皆眞。久
T2603_.82.0700c21: 乎語默之病于途。出微則病四句百非諸増
T2603_.82.0700c22: 。入離則沈溺空無爲。是皆出入存照自
T2603_.82.0700c23: 患也。唯至人免此病。夫至人之在世。亦
T2603_.82.0700c24: 不在之時。然以去來起住語而又唯不能
T2603_.82.0700c25: 也。故五相雖相非相。去來起住不
T2603_.82.0700c26: 。其語也語殺。金鼓布鼓宣法瞞人。龍吟
T2603_.82.0700c27: 鶴唳不是何章句。聞者皆喪。默也默殺。
T2603_.82.0700c28: 十方廓落諸法體露。久默少默齊呈此要。據
T2603_.82.0700c29: 座良久愌骨洗腸。死人舌罵破玄旨。是故
T2603_.82.0701a01: 語默不議思。應是作毒藥醍醐。豈
T2603_.82.0701a02: 無孔笛撞著氈拍版。言言默默未曾言
T2603_.82.0701a03: 。何取何捨。若機不位。見與境生影。
T2603_.82.0701a04: 語默。至人獨無咎。徜徉二途。故無窮之
T2603_.82.0701a05: 。佛以五語本只不語。不語能語。是以二
T2603_.82.0701a06: 者之宗非人天諸乘之所測。但正傳祖體
T2603_.82.0701a07: 語默。所以死蛇當大路當頭金剛透
T2603_.82.0701a08: 匣許那吒第一機。蓋能者鮮乎。而卒易爲
T2603_.82.0701a09: 語默者。只止其所測耳。焉識祖。若識則非
T2603_.82.0701a10: 是祖面壁。果爲語默哉。應快無語於
T2603_.82.0701a11: 有語語乎無語諸見關諸法宗也。
T2603_.82.0701a12: 宗者無紛紜。若師子兒超脱此封。古人
T2603_.82.0701a13: 浴拍手人下堂却喚者。深知宗也。設
T2603_.82.0701a14: 或舍眼耳聾取耳眼瞽者。尚迷途路。望
T2603_.82.0701a15: 關中也又大難矣。又縱進而一鏃破關。尚
T2603_.82.0701a16: 門戸。主也何及。一二三四五。下箭未
T2603_.82.0701a17: 主。止止止。何議。當擔荷退歩。希應
T2603_.82.0701a18: 議論而自親。道然則得坐被衣向後自看焉。
T2603_.82.0701a19: 若看焉則祖坐臥又焉廋諸乎
T2603_.82.0701a20: 或問。祖師初至南方。或人問義。祖隨答之。
T2603_.82.0701a21: 實有乎。曰。不知。夫知之者比比而多。吾想
T2603_.82.0701a22: 後人履是作訑訑之聲色。則自以寃矣。
T2603_.82.0701a23: 而是語也昔人所言。祖偶同語乎。或假
T2603_.82.0701a24: 而過乎。世未問者第一義者是何道誼。又
T2603_.82.0701a25: 昔人之廓然無聖者何如。謾執無聖
T2603_.82.0701a26: 不識獨超絶哉。祖師實有是語乎。無
T2603_.82.0701a27: 是語乎。將設爲附會乎。不明事于茲。則
T2603_.82.0701a28: 何所誇焉。古者有聖諦無聖諦。是亦不
T2603_.82.0701a29: 知。若知則當親驗祖意之當否也伏惟。
T2603_.82.0701b01: 吾祖九年之中雖言。凡所言者擧皆西來
T2603_.82.0701b02: 意。而乃祖面目。胡獨拔萃之宗祖第一
T2603_.82.0701b03: 。沒溺其言邪。自有拈頌已來。増加而語
T2603_.82.0701b04: 其底理。波乎浪乎。人大陸沈。噫祖師已逝。
T2603_.82.0701b05: 世徒弄枯骨。華謝樹還顛。謾道淤神窟。或
T2603_.82.0701b06: 謂。是祖師初來面目。又何裝飾之甚哉。祖
T2603_.82.0701b07: 師初來西來至南。其面鬚多其眼寒碧。不
T2603_.82.0701b08: 此語。而天上人間遂無第二人。銀盌無
T2603_.82.0701b09: 當。盛雪未休。祖無斯語。斯語無斯語。闔
T2603_.82.0701b10: 國人眠覺。語有無又何敢。梁魏無達磨。諸
T2603_.82.0701b11: 方自瞞。海枯不底。難爲謾泥鰌。不
T2603_.82.0701b12: 月尋水。來橋影自流
T2603_.82.0701b13: 藥不瞋眩其病不瘳。此藥治此病也固。然
T2603_.82.0701b14: 瞋眩之利也。人不持。仍亦成病。吁藥之
T2603_.82.0701b15: 病。先聖不奈何焉。祖師一來施眞藥。至
T2603_.82.0701b16: 十世曾變易。後迨支派流注漸生異端
T2603_.82.0701b17: 遂出題目曰。直指人心見性成佛不立文字
T2603_.82.0701b18: 教外別傳。西祖實有斯語邪。曰。有之則祖
T2603_.82.0701b19: 亦病徒。窮哉。西祖之後以此異辭於門
T2603_.82.0701b20: 。竊想。此語由後生未大方經論
T2603_.82.0701b21: 家方談成佛止住持三寶之正義
T2603_.82.0701b22: 於渉階梯偏喜捷徑而相杭之僻情 而
T2603_.82.0701b23: 生焉。夫自少林附佛法下至曹谿及臨濟
T2603_.82.0701b24: 洞山徳山雪峯等諸師。未嘗出斯語。入
T2603_.82.0701b25: 以來頻唱是語。上祖未言。後無故有之。
T2603_.82.0701b26: 安足憑據。蓋未眞證。多縈見網
T2603_.82.0701b27: 徒謀勝他。多於此空言也。我聞。楚襄王惑
T2603_.82.0701b28: 夢。秦主覓藥。漢武待仙。皆因貪染。虚妄
T2603_.82.0701b29: 憶想之所致也。今吾徒立言所望亦不
T2603_.82.0701c01: 雲雨去來海濤渺茫仙掌盤露。徒勞也多。其
T2603_.82.0701c02: 功也空耳。本非正傳言。正傳言詳明竺土
T2603_.82.0701c03: 而東土異之乎。吾恐道禍不經論文字。故
T2603_.82.0701c04: 乎別傳不立中也。今果然矣。深甘別傳
T2603_.82.0701c05: 成佛之芳餌。直爲達磨宗目。遂喪西來之
T2603_.82.0701c06: 大意也。若如言者。又未教論家所
T2603_.82.0701c07: 宗。夫性相空有之宗。誰言人心不成佛。間
T2603_.82.0701c08: 三無或畢竟無之談。又有他會而相
T2603_.82.0701c09: 。若言他談佛歴劫修治渉經階級而後
T2603_.82.0701c10: 成佛吾宗直指今是即心直是佛者。乃不
T2603_.82.0701c11: 他凡夫即極或六即成辨。但言見性。却蔽
T2603_.82.0701c12: 理即。況復言舊來成佛已。豈待直指。又復
T2603_.82.0701c13: 法界依正同時異時究竟覺。則安優人心
T2603_.82.0701c14: 成佛哉。若言直指不他用。他家言。現
T2603_.82.0701c15: 前一念妄心即空假中三千妙境。又言當相
T2603_.82.0701c16: 即是即事而眞。豈假他用。設有是語。所
T2603_.82.0701c17: 勝誇。人心成佛家常而已是爲教乘義宣
T2603_.82.0701c18: 門戸乃不怪。若爲西祖宗意。猶如人抱
T2603_.82.0701c19: 栴檀市不輒賣圖燒之爲炭速得利。固
T2603_.82.0701c20: 惑矣。縱言塵刹道滿。尚在半途。夫聽自心
T2603_.82.0701c21: 作佛卒認一呼一諾。是傳語而知焉。碌碌
T2603_.82.0701c22: 人成事。不自建明。恐夫難安而已。長
T2603_.82.0701c23: 沙洞山所辨。而在奴作郎持風火未散
T2603_.82.0701c24: 而妄想也。心佛相瞞而已。若言心佛自在
T2603_.82.0701c25: 圓滿諸趣直心成佛。無乎華嚴法華。然
T2603_.82.0701c26: 而祖師不其一言。其餘無何宗乎何
T2603_.82.0701c27: 者。因深明諸佛機要。而開無中路
T2603_.82.0701c28: 塵埃。令人眞到道焉道眞全于人也。夫學
T2603_.82.0701c29: 道也雖初後力異。厥初須先知向之眞
T2603_.82.0702a01: 而脱凡儕之作務矣。譬之王子生日即
T2603_.82.0702a02: 群下力未充統於四海之尊種也。東
T2603_.82.0702a03: 西三十三人。及西南下至趙睦二州烏石徳
T2603_.82.0702a04: 山夾山石霜等大宗師。未曾出是等語者。
T2603_.82.0702a05: 皆其内深到其道渾厚無搖動也。不
T2603_.82.0702a06: 之眞風。肯後世之謬辭而公然不恥。
T2603_.82.0702a07: 吁指心作佛爲門頭傍視。況見其所極言
T2603_.82.0702a08: 經論師窠臼。何有別傳。又未世間
T2603_.82.0702a09: 文字義路。何誇教外。若言直指與成。則更
T2603_.82.0702a10: 指佛心成佛成人直指心
T2603_.82.0702a11: 佛心指人人佛心今無消息。況旦
T2603_.82.0702a12: 心不惑佛佛不悟心。心佛不
T2603_.82.0702a13: 他共。不心佛。亡成不成。非前後同異物
T2603_.82.0702a14: 曲直所由。而所言所思皆不當矣。今
T2603_.82.0702a15: 人人言是心。是心以人心乎以佛心乎。豈
T2603_.82.0702a16: 泥牛心唐突狸奴心乎。人人豈可
T2603_.82.0702a17: 前身後時哉。固忘遺瓠子冬瓜許多大。曲
T2603_.82.0702a18: 其直競延其蔓。設不已求彌遠。或問。
T2603_.82.0702a19: 若爾成不成者必不言。曰。何然。設出
T2603_.82.0702a20: 燒不著。日日語心佛成道。誰壅塞途路。入
T2603_.82.0702a21: 此宗道全。不人心成佛如白衣拜相
T2603_.82.0702a22: 孔嘉。胡爲不暫時落魄哉。是故指今直
T2603_.82.0702a23: 久遠實成佛。相視久遠本佛唯又
T2603_.82.0702a24: 凡地。莫動著也。國有憲章。已爲道人
T2603_.82.0702a25: 何有人佛名歩邪。世之言心佛。又
T2603_.82.0702a26: 只根境交加法塵已。是故人易群不此。
T2603_.82.0702a27: 道亦不遠。夫佛祖化物也。以邇言而其言
T2603_.82.0702a28: 無極。能盡始終曲濟物也。譬如四時之生
T2603_.82.0702a29: 之長之以收以藏。其始散旁布。終則會同一
T2603_.82.0702b01: 。故其道始無及。末無收。今東流之
T2603_.82.0702b02: 教西來之傳。及其歸會處蕩蕩皆平。縱有
T2603_.82.0702b03: 文義粃糠。而豈無收宗定一哉。猶
T2603_.82.0702b04: 長成物。水火不射。遂無缺餘。是以祖師九
T2603_.82.0702b05: 年之護持。不世尊及列祖所事。衣鉢是
T2603_.82.0702b06: 隨安禪面壁。乃是先宗正法眼藏附屬有在
T2603_.82.0702b07: 而去就唯道。道之去就絶於即離。故不
T2603_.82.0702b08: 教傳心傳矣。故歴世祖但曰佛法。蓋佛法
T2603_.82.0702b09: 者諸塵同參法法作教目。界界成理義。而
T2603_.82.0702b10: 毘盧心印。言之心。收盡諸心識而無
T2603_.82.0702b11: 海印之教也。二者皆實不虚之道。道而
T2603_.82.0702b12: 傳。傳而精。是所以上古之傳持未心教
T2603_.82.0702b13: 別外名也。且夫心教相待之名。執教也過。
T2603_.82.0702b14: 則獨依于心亦大累矣。教若假。心未實。假
T2603_.82.0702b15: 實相競倶爲愚弊。先知其病而後論心教
T2603_.82.0702b16: 況亦心教元不數。内外曠然未等匹
T2603_.82.0702b17: 故。祖傳公明。大虚中點三五字。模楷萬象
T2603_.82.0702b18: 大入此宗。其學也所作而不階級。修證
T2603_.82.0702b19: 而不染汚。見三世佛肌骨好而不狸奴
T2603_.82.0702b20: 白牯。只閑坐則爲。三十年來不醬醋。信
T2603_.82.0702b21: 心不二無別天地。不二信心有是目鼻。鈍鎚
T2603_.82.0702b22: 之口有時而笑。九年端坐鐵牛屙金。若夫
T2603_.82.0702b23: 事業威儀之所係。依僧儀僧徳。以戒定
T2603_.82.0702b24: 佛法僧。胡獨私壟斷者哉。唯西來人
T2603_.82.0702b25: 來祖來。非神來鬼來之怪。語于梁于魏
T2603_.82.0702b26: 語默亦如人也。二十八代正嗣。一百六十老
T2603_.82.0702b27: 宿。姓刹帝利名菩提達磨。觀方而來。縁盡
T2603_.82.0702b28: 而逝。其迹與梵儀合。未曾潜踰。其道承
T2603_.82.0702b29: 。今代其化而以光大之道世傳。數遭
T2603_.82.0702c01: 五避一受。噫未實然而已。又如隻履西歸
T2603_.82.0702c02: 彼胎息法類。好事之徒説焉。若論祖者。
T2603_.82.0702c03: 唯以傳燈之實踐而不餘輩奇迹
T2603_.82.0702c04: 奇迹也徳之衰。今祖何執。已無執。故靜
T2603_.82.0702c05: 熊耳一叢叢。其他無一事可言。西來東
T2603_.82.0702c06: 化益物之常安斯常。祖已定。未異事。祖
T2603_.82.0702c07: 已明。竺土大僊心東西密相附。其履踐也如
T2603_.82.0702c08: 環無端。何見長短。一語定綱宗。又爲塵埃
T2603_.82.0702c09: 先宗名字也。於祖也醜。祖果異。則
T2603_.82.0702c10: 于世也鮮矣。西南之下。自是語。無
T2603_.82.0702c11: 能辨。唯吾永平出絶群言此語之邪慝
T2603_.82.0702c12: 上祖正意。如彼佛道佛教諸卷所
T2603_.82.0702c13: 大補匡吾佛道。而世知者鮮矣。雖其派
T2603_.82.0702c14: 猶難轍。哀也夫
T2603_.82.0702c15: 至人徇道而出言成教。若至簡言唯至人器
T2603_.82.0702c16: 承保焉。言之至也固非語路。器之至也不
T2603_.82.0702c17: 世故。故有其所應其應求。蓋因
T2603_.82.0702c18: 希音而易心乎。若之人無以形質言象
T2603_.82.0702c19: 而相與溺也。夫玄會而已。二祖之求道。與
T2603_.82.0702c20: 群器大異。初聞少林眞風密通。如既心得
T2603_.82.0702c21: 焉。泰然入門。迨其承一言。如水火麗濕乾
T2603_.82.0702c22: 求法氣宇剛毅太過。除世尊已下未
T2603_.82.0702c23: 師者。是以無以異言。不可得而證焉。不可
T2603_.82.0702c24: 得而印焉。初祖若不得師。滯貨不售。空栖
T2603_.82.0702c25: 栖而出國也。師亦不初祖。無心所協。
T2603_.82.0702c26: 師之志操得乎眞法。眞法乃至師處。唯密
T2603_.82.0702c27: 附者不別異。祖曰。諸佛妙道忍乎難
T2603_.82.0702c28: 乎難行。豈可輕心慢心眞乘哉。
T2603_.82.0702c29: 又曰。諸佛妙道不他得。是示道之力
T2603_.82.0703a01: 用及所向之處。二祖請之曰。願開甘露門
T2603_.82.0703a02: 廣度群品。夫求法陳詞無於此。於是乎。
T2603_.82.0703a03: 父子之語誠諦而不他岐。其所傳所
T2603_.82.0703a04: 唯以全道。未嘗言教之内外傳之同別。以
T2603_.82.0703a05: 吾所得汝今得之汝所證吾印之。東西之
T2603_.82.0703a06: 道唯能定一。故不輕心慢心而冀眞乘
T2603_.82.0703a07: 是得直指人心。不可得而安心。是其見性
T2603_.82.0703a08: 成佛。而不此爲宗號題目者。涵容廣
T2603_.82.0703a09: 大而不的。恐偏名不道。吁不
T2603_.82.0703a10: 判之道大矣哉。苟非輕心慢心。不
T2603_.82.0703a11: 大道。二祖任道應縁行化。遂不西
T2603_.82.0703a12: 祖之住持。後得三祖於法印。乃往鄴都
T2603_.82.0703a13: 説法度人。及横害而未曾以一言
T2603_.82.0703a14: 諍是非也。此知其必至是極。宿債之不
T2603_.82.0703a15: 改。知而不遁辭。深嗣佛之所持。謂
T2603_.82.0703a16: 廣開甘露門群品者也。緝而熈之道誰
T2603_.82.0703a17: 齊焉。於至人之迹。如其通塞則無世。若
T2603_.82.0703a18: 之之過剛。則霄壤以遠。二祖大師於
T2603_.82.0703a19: 道則純。於徳則至。安世故也如火裏蓮。人
T2603_.82.0703a20: 絶世之迹。惟言世次。蓋鄴都之事與
T2603_.82.0703a21: 彼斷臂鑚至誠彌高
T2603_.82.0703a22: 三祖之持法也。時遭法屯。故居無常處。游
T2603_.82.0703a23: 化諸州。初受法時。二祖告之曰。宜佛法
T2603_.82.0703a24: 而住。夫附受之無異如是。況亦道無
T2603_.82.0703a25: 。當時作爲一篇於至道。其文字反復
T2603_.82.0703a26: 縱横而以盡玄妙。發而藏。優而約。流暢折
T2603_.82.0703a27: 挫。祛見蕩智。節之以至道大道。歸以一味
T2603_.82.0703a28: 而一味之無味。亡諸測量。至最末曰。法
T2603_.82.0703a29: 去來今。是即上祖已來單傳之心印。以傳
T2603_.82.0703b01: 附人之心印全無異目。後遇法器之示
T2603_.82.0703b02: 教附屬。其受也其與也簡要。終爲四祖。四
T2603_.82.0703b03: 祖之住持全同祖父。天使至徴而不起。再
T2603_.82.0703b04: 使以死逼。而守眞不移。晩見路上兒問酬
T2603_.82.0703b05: 相契。其姓非常姓。無性爲佛性也。佛性之
T2603_.82.0703b06: 無。如于世而不遠。非諸相所測。凡聖
T2603_.82.0703b07: 誰辨。噫是亦人之子。人子以爲吾法子
T2603_.82.0703b08: 五祖之持法亦復同前蹤。或隨機授經。於
T2603_.82.0703b09: 是先世之烈時振爲法之津度。徒衆七百皆
T2603_.82.0703b10: 高僧。神秀爲之上座。一偈將正脈。時
T2603_.82.0703b11: 哉嶺南人來入室。是所以正其人當
T2603_.82.0703b12: 。非爭得者也。從大迦葉是三十三人。
T2603_.82.0703b13: 曾生異事。而前祖之間。人純法簡。徒衆
T2603_.82.0703b14: 亦未多。故坦蕩不頗僻。及黄梅
T2603_.82.0703b15: 徒衆已多。多則有依望黨類。而無
T2603_.82.0703b16: 。因彼此故生嫌嫉。有庾嶺事。嗟於東西
T2603_.82.0703b17: 親附之間於是始有徳離心。紛諍頗偏
T2603_.82.0703b18: 之漸蓋出于茲。當時二師之門未意者。
T2603_.82.0703b19: 執二師之言迹而猥稱南北利鈍。互保
T2603_.82.0703b20: 門戸遂致疏薄。夫邪僞之所發而非二師
T2603_.82.0703b21: 。且以二偈論其道。亦未瓦礫
T2603_.82.0703b22: 若以其道。則二偈豈足其實哉。若又會
T2603_.82.0703b23: 于其意。秀之拂拭不慢焉。能之無物又家
T2603_.82.0703b24: 常而已。唯貪觀古鏡塵埃。而秀門
T2603_.82.0703b25: 振。故其言不于世。唯六祖下謂我南
T2603_.82.0703b26: 其本。競隨放誕卒喪淳厚之古風
T2603_.82.0703b27: 也。其弊也由是語。又何知無物宗哉。
T2603_.82.0703b28: 請見二師瓦解處切宜全道。豈拾彼弊
T2603_.82.0703b29: 徒論足肥瘠乎。石頭爲沙彌時。親禀
T2603_.82.0703c01: 祖教示。憂後人戻祖意頻生百凶。乃著
T2603_.82.0703c02: 同契一遏濁亂。而尚不源。大支
T2603_.82.0703c03: 。哀矣哉。世之見祖特以此偈。是故謂
T2603_.82.0703c04: 必祖全力。不祖只和秀之所言。若令
T2603_.82.0703c05: 無物絶塵。祖必有別句語。胡爲必此語
T2603_.82.0703c06: 知彼全力者。碓舂之下米日日白矣。米
T2603_.82.0703c07: 白由來。粃糠先去。居是道場動作分明。默
T2603_.82.0703c08: 識神通長養聖胎。何必因偈句。五祖之識
T2603_.82.0703c09: 六祖者。初來嶺南而兩問兩酬之時。雖
T2603_.82.0703c10: 三分話。早知一片心。故命之碓坊。於
T2603_.82.0703c11: 是時已目送心附。不後有偈。然役使事
T2603_.82.0703c12: 者。欲其工夫磨硺而老成。是故三杖三簸而
T2603_.82.0703c13: 功出於一箕。不七百之因循矣。但以
T2603_.82.0703c14: 人未其人而卒許則必生災。故密其事
T2603_.82.0703c15: 密矣故成
T2603_.82.0703c16: 杖箕己遇。心目密會。何爲累衣鉢。曰。傳道
T2603_.82.0703c17: 護法之間。凡防世之疑難者。是係法通塞
T2603_.82.0703c18: 故而已。是故師子者表其未難時已附之
T2603_.82.0703c19: 。達磨消異邦之疑。爾後皆本表信祖祖
T2603_.82.0703c20: 依而行之。今亦依例且表未度人而法已
T2603_.82.0703c21: 焉。至六祖傳人。以時熟人信
T2603_.82.0703c22: 。面之諾而即印焉。又慮諍。故衣鉢止
T2603_.82.0703c23: 傳。後亦以衣盂杖拂等。則只是心契而
T2603_.82.0703c24: 已。在古在己。莫紙傳拂傳之傍
T2603_.82.0703c25: 而視之。若已證契如來直附之心。三十
T2603_.82.0703c26: 三人及今之附受無同異是非。六祖得
T2603_.82.0703c27: 之者世擧知之。而其所知與彼不知者
T2603_.82.0703c28: 觀無以異也。唯洞山獨盡其樞機。曾曰。縱
T2603_.82.0703c29: 本來無一物。又未衣鉢。應何人得之。
T2603_.82.0704a01: 人進九十六語。皆不山意。唯末終言
T2603_.82.0704a02: 設使將來他亦不受。深得其意。後又有
T2603_.82.0704a03: 曰。不受是眼將來應瞎是斷未得與不受
T2603_.82.0704a04: 一箇鐵槌也。須知洞山三寸甚密。世人徒
T2603_.82.0704a05: 瞎將來之物也。而人之無極。隨聞言二
T2603_.82.0704a06: 其意。乃謂衣之得未得門之内外眼之有無
T2603_.82.0704a07: 傍支出正宗溷。如是之法即佛祖密附矣。若
T2603_.82.0704a08: 古徒依今日之習俗。則逡巡入我有
T2603_.82.0704a09: 之窟宅也。應是眼而受衣不受而瞎衣
T2603_.82.0704a10: 與眼相換。又應五祖六祖共不知獨在
T2603_.82.0704a11: 絶塵無物之機先而無面目也。於是乎大家
T2603_.82.0704a12: 得眼得衣食食飮飮。今古從容受用無盡
T2603_.82.0704a13: 只是瞎矣。至此不古今之傳語。請看。人
T2603_.82.0704a14: 人門内門外。頭角纔生。正好羞慚。若欲
T2603_.82.0704a15: 此宗。則直須眼與瞎一條鐵五祖六祖元
T2603_.82.0704a16: 自通不犯也。夫是衣鉢與眼瞞汝也多時
T2603_.82.0704a17: 矣。又何道理傳衣 閑夢三春換一衣。桃紅
T2603_.82.0704a18: 李白又隨時。家家五月黄梅雨。緩繞新條
T2603_.82.0704a19: 舊枝
T2603_.82.0704a20: 六祖逼庾嶺。放衣石上明曰。此衣表信。
T2603_.82.0704a21: 豈可力諍。任君將去。請看是語。已爲
T2603_.82.0704a22: 信以此衣。而諍拒壞道義。則焉有法信。若
T2603_.82.0704a23: 信則傍人何得奪。縱將去胡足信。既言
T2603_.82.0704a24: 將去。無必拒靳固之理也。蓋自得之意
T2603_.82.0704a25: 既一面附。於是三世消亡彼我劃斷。又何執
T2603_.82.0704a26: 滯。面附之不動豈特如山哉。實夫天覆地
T2603_.82.0704a27: 載。明能信伏于茲。故不人情強奪。改
T2603_.82.0704a28: 密意其道。蓋黄梅之旨六祖獨得。今
T2603_.82.0704a29: 明上座亦預于此。彼七百見六祖猶如
T2603_.82.0704b01: 始見。今世之論傳衣。復只如七百。專區
T2603_.82.0704b02: 表信。若於密語密意。此去杳而不
T2603_.82.0704b03: 六祖寓法性寺日。有一語風旛間。是對
T2603_.82.0704b04: 前人諍非風非旛心動。祖本無毫芒定
T2603_.82.0704b05: 。而世聞此語動乎心處。若實有心動
T2603_.82.0704b06: 。三人一状案焉。動也不論。刹竿上有
T2603_.82.0704b07: 睡獼猴。若因今日。祖必曰非心動已。苟非
T2603_.82.0704b08: 爾刹竿心動而脱盡三人是非。焉到
T2603_.82.0704b09: 哉。祖師臨時一發。莫以斟酌 髑髏眼
T2603_.82.0704b10: 泣涕潜。愁人心遇物反
T2603_.82.0704b11: 六祖化盛。四來投其門者多也。是故對
T2603_.82.0704b12: 揚非一。皆隨咨問抑揚縱奪。人纔見其語
T2603_.82.0704b13: 。徒執不玄會。謂祖獨奇絶。如
T2603_.82.0704b14: 槃常無常義。言法華轉轉法華。本爲法通
T2603_.82.0704b15: 。非祖出新意教外矣。他人不言則
T2603_.82.0704b16: 彼自不見焉。豈無是理乎。法華法華轉轉
T2603_.82.0704b17: 他。勿迷悟。天下無車涅槃眞常。土偶
T2603_.82.0704b18: 粉莊。去是粃糠白米飯香。有僧自神秀來。
T2603_.82.0704b19: 祖問秀所示。僧如所聞之。祖曰。住心
T2603_.82.0704b20: 觀澄是病非禪。世以此語風諭。彌舍秀不
T2603_.82.0704b21: 則。固哉。豈可病不病禪非禪自他
T2603_.82.0704b22: 之門哉。於彼住澄我無所住心化。則
T2603_.82.0704b23: 之數成傳病矣。凡唯不病爲病。
T2603_.82.0704b24: 實不病亦其病矣。況謾因斯語自他相
T2603_.82.0704b25: 抑揚乎。當知病不病不他事。大略知
T2603_.82.0704b26: 而後可其治。專隨人語而不起伏
T2603_.82.0704b27: 之所。則終無起而已。他病也或有治。吾不
T2603_.82.0704b28: 病之否滯。切愼也可矣
T2603_.82.0704b29: 壇經者祖之微言。而間有疑者。至其甚
T2603_.82.0704c01: 則訐露秀之意度。秀豈有是塵濁。祖亦不
T2603_.82.0704c02: 是鄙詞。想是誇耀南宗者娟嫉秀
T2603_.82.0704c03: 之懿徳而成焉。不怪也。南陽有言。雜
T2603_.82.0704c04: 卑言乎聖意。夫南陽者祖之眞子。面承
T2603_.82.0704c05: 祖意。故知後誣也。其言不回。秀也不
T2603_.82.0704c06: 祖。祖豈忍秀。蓋二師也不議。秀雖
T2603_.82.0704c07: 衣鉢。亦不五祖之子。二師又何
T2603_.82.0704c08: 爲乎。通身紅爛。分疎不下。之子遠行。老婆
T2603_.82.0704c09: 來嫁。阿呵呵
T2603_.82.0704c10: 曹谿之道。時至機熟。入其門者多也。俊价
T2603_.82.0704c11: 拜驅。法鼓競鳴。風移四遠。支派將長。丁
T2603_.82.0704c12: 少林之傳豐亨于茲。唯如南嶽青原。如
T2603_.82.0704c13: 右如左實難兄難弟。人異道同。共得其嗣
T2603_.82.0704c14: 道隨繁興。迨彼打牛磨甎竪拂與鈯斧。齊
T2603_.82.0704c15: 持先宗于一時之師道也。然而未
T2603_.82.0704c16: 別稱謂也。純事唱道混然無其門。時人
T2603_.82.0704c17: 其居處江西湖南。各有高弟。因道相
T2603_.82.0704c18: 好共扶佐。法道之愛見最篤矣。靈源一味
T2603_.82.0704c19: 誰論甘辛。自下二三世而徒輩漸多。至
T2603_.82.0704c20: 器種別語句隨繁。間有鍛錬不若師者。機
T2603_.82.0704c21: 辨對揚以兼人而事見知。於是乎純粹之氣
T2603_.82.0704c22: 稍罅發。然而猶次于古其本。次至二三
T2603_.82.0704c23: 。益務利敏佞巧。淨虚兼至。時與人漸降。
T2603_.82.0704c24: 而亦未陷矯詐之甚。入宋已來。學弛道違
T2603_.82.0704c25: 頻露瑕玼。師道之不振缺深切磋功。學奕
T2603_.82.0704c26: 之不專乏飽滿之時。其間或質穩靜而修精
T2603_.82.0704c27: 成立也眞密者也。則謂訥鈍。或黠慧者陷猖
T2603_.82.0704c28: 。是故恂恂者則退。蹻蹻者則進。薄俗日成
T2603_.82.0704c29: 精一吾道。如江西石頭者遂不
T2603_.82.0705a01: 得。況如南嶽八年而道一句青原居
T2603_.82.0705a02: 而終日默默。則萬中無一。已乏上古之
T2603_.82.0705a03: 。將焉有其道乎。噫牟尼之法一因此邪
T2603_.82.0705a04: 而殆廢矣。且自宋之南而後如觀。
T2603_.82.0705a05: 夫日之中。至昳時久將沈沒。誰應
T2603_.82.0705a06: 焉。彼時世人常稱三十三人。於其所爲。則
T2603_.82.0705a07: 專憑據唐晩已降人師。仍而傚倡門風
T2603_.82.0705a08: 伍偏狹。暴慢利舌者稱活達。治者曰無氣
T2603_.82.0705a09: 乃例言彼門死水此則活水。纔執空言
T2603_.82.0705a10: 情啗啄。啗啄已久微生滋味。深玩滋味
T2603_.82.0705a11: 祖師玄妙。不本出乎推測。果以支
T2603_.82.0705a12: 於彼此門。若有人相見。則便呈迅辯
T2603_.82.0705a13: 鋒縱横。以人謂正眼也。設見屈節
T2603_.82.0705a14: 以爲爪牙。如是架虚掩實。而誇雄略
T2603_.82.0705a15: 迅辯聳動人天。其所名題曰。如來禪祖師
T2603_.82.0705a16: 禪。祖意教意。死句活句。大機大用。法身上
T2603_.82.0705a17: 下。威音前後。出世不出世。自心他佛。見解行
T2603_.82.0705a18: 履。出身脱體。向上向下之類。不枚擧。是
T2603_.82.0705a19: 皆上祖臨機應變一時之唱話。而抑揚縱奪
T2603_.82.0705a20: 電影雷聲當人尚無守住之樞機。當其一發
T2603_.82.0705a21: 天地徙暗萬彙生殺。而遂不一毫爲物。
T2603_.82.0705a22: 談道之要聞之似語。鑄鏡就像。像隨像轉。
T2603_.82.0705a23: 縱怪鑒照。誰容是。若知瞞之一
T2603_.82.0705a24: 。則豈有像意迷乎。是故達道之人語
T2603_.82.0705a25: 而匪樣。然後人固依之自畫謂物。從
T2603_.82.0705a26: 是傳習以爲宗家標目。僉同盲聞諭雪。將
T2603_.82.0705a27: 且如玄要四喝賓主料簡十智同眞九帶類
T2603_.82.0705a28: 正偏君臣功勳王子三墮四類三玄三師子等
T2603_.82.0705a29: 及三句體調六相之義門。實夫如流離者之
T2603_.82.0705b01: 難歸本。大僊已來東西之法蘊。應先知焉。
T2603_.82.0705b02: 而不其可知。還勞不急之言也。宋
T2603_.82.0705b03: 初有頌古拈古來。語句詞章日日流衍。効
T2603_.82.0705b04: 敏妙文藻。剩至雅俗。又憂拈頌之難
T2603_.82.0705b05: 曉累以評唱。夫拈頌之出一變上祖之正風
T2603_.82.0705b06: 更因評釋之反復離合。而變又變也。以謂。
T2603_.82.0705b07: 慈悲而頌。愍而提唱。蓋姑息哉。上祖未
T2603_.82.0705b08: 芸芸。實慈矣乎。況如人天眼目玄鑒圖及雜
T2603_.82.0705b09: 著集録者。隨出喪眞。唯不佞者之談
T2603_.82.0705b10: 而眩惑庸愚而已。是皆人與時共降致
T2603_.82.0705b11: 澆時之風也。吁宗徒不上祖之學道。謬
T2603_.82.0705b12: 効後世之慢事也。或曰。古昔人根利大。以
T2603_.82.0705b13: 今則小弱。故法施設不齊。胡偏言古。曰。是
T2603_.82.0705b14: 久習成性之風俗。令子輩趨世所好。今且
T2603_.82.0705b15: 置而不辨。後當古今。然應先知學道
T2603_.82.0705b16: 古慕古溫古而後知今之風操。若特以
T2603_.82.0705b17: 今學今。猶根專養枝葉。無寧有成立
T2603_.82.0705b18: 乎。豈不蹤于古而以今哉。蓋自五家之
T2603_.82.0705b19: 名立。作昏作妖吾道顛覆。誠精茲薄儀則亦
T2603_.82.0705b20: 廢。今遺法微存也者。因吾徒厠釋門像似
T2603_.82.0705b21: 住持焉。猶以三寶之數豈徒然。而視之古
T2603_.82.0705b22: 霄壤大遠。宜其不若。而無張門戸
T2603_.82.0705b23: 人陵層。唯以古而安處焉。世人猶有絺綌
T2603_.82.0705b24: 凄風而思古人之。如何吾徒不緑衣
T2603_.82.0705b25: 而黄裳之詵哉。設有大道心安樂行
T2603_.82.0705b26: 持護法之確志。則其餘得失又何堪慮哉。
T2603_.82.0705b27:
T2603_.82.0705b28: 法之名義既不古。處世事縁彌陷鄙俗
T2603_.82.0705b29: 始不道中之履歴。只據時俗活計之
T2603_.82.0705c01: 便也。志念之所剋偏望生涯之安逸。故論
T2603_.82.0705c02: 身之禍福事之吉凶否泰也。過乎黔首之不
T2603_.82.0705c03: 命矣。夫道理不通法義難曉者。則元由
T2603_.82.0705c04: 溺我法諸縁也。貴見古聖之處世界
T2603_.82.0705c05: 其歩。則雖深到其處。又可以免
T2603_.82.0705c06: 矣。不見則已
T2603_.82.0705c07: 大聖之在世。其徳覆二儀。其道拯群有。聲
T2603_.82.0705c08: 譽威神不言象形容。至其滅後教法
T2603_.82.0705c09: 絶域幽土乎舊醫方術廣於新治靈
T2603_.82.0705c10: 者。人天之敬仰已爲獨尊。誰得儔焉。已
T2603_.82.0705c11: 是徳。而尚示時有艱。蓋是在世之迹。特
T2603_.82.0705c12: 人天之所知所見也有一毛乎物矣。
T2603_.82.0705c13: 安得其全徳哉。苟但因其所知見者。世
T2603_.82.0705c14: 之所謂利衰而已。豈足大聖之事哉。而
T2603_.82.0705c15: 其事實又不于茲。何故。以是事元非
T2603_.82.0705c16: 。知見何爲知見。其處世界於虚空。遊
T2603_.82.0705c17: 事縁水月。世界事縁元無所著。不
T2603_.82.0705c18: 也。是故心清淨超於彼比倫。謂之無上
T2603_.82.0705c19: 。又言如來者無所從來無所去。是爲
T2603_.82.0705c20: 去來之謂也。能得之意。又無有無焉。
T2603_.82.0705c21: 其威徳人疑。唯見惱事。往往議
T2603_.82.0705c22: 免謂。夫是聖何有是事耶。曰。是世之所
T2603_.82.0705c23: 知見大聖之實事。然教世實有焉者見
T2603_.82.0705c24: 之自曉諭其困厄。其謂者聖自具明。今略
T2603_.82.0705c25: 之。凡在迷途者。有艱難則多爲退
T2603_.82.0705c26: 道縁。於其時自策勵。大聖之至果猶及
T2603_.82.0705c27: 于茲。況我昧劣之徒不苟免。激志彌至
T2603_.82.0705c28: 以進其道或勝平時。是知逆順皆聖之大慈
T2603_.82.0705c29: 愍。是彼與説示石乎空中嗑須彌
T2603_.82.0706a01: 遍大虚之神用。非聖孰能焉。其中行
T2603_.82.0706a02: 乞空鉢而歸一夏食馬麥女子之訕謗
T2603_.82.0706a03: 類。今日亦有之。宜專思聖訓怨所。而
T2603_.82.0706a04: 是不深自責己覺其理其本。則不
T2603_.82.0706a05: 焉。夫縁由煩惑之質。歴世與及于物。豈
T2603_.82.0706a06: 無含怨負債之相追。今遇斯艱。是償宿債
T2603_.82.0706a07: 俯謝已往愼懲來者。且有節節支
T2603_.82.0706a08: 解白衣受欲之人尚能恕瞋出家入道抱
T2603_.82.0706a09: 則甚不可聖訓。我寧忍斯諸事。能若之。
T2603_.82.0706a10: 則分稱衣鉢之身也。況復縁生之法往來始
T2603_.82.0706a11: 終出沒遷流之無影影響響。五蘊假者
T2603_.82.0706a12: 空聚落。根塵揑怪幻幻不已。忽是忽非。
T2603_.82.0706a13: 雲鎖煙。海城欲守野馬疾奔。水月似
T2603_.82.0706a14: 鏡像非渠。一場夢事何爲憎愛。十諭久聞。一
T2603_.82.0706a15: 瞖須明。雖然無始無明衆惑難除。有我有
T2603_.82.0706a16: 身諸見數起。知幻而知者不實知。則幻亦
T2603_.82.0706a17: 幻。三堅藏己四相交物。常爲八風衆苦
T2603_.82.0706a18: 使役。自尚未度。何擬度他哉。不
T2603_.82.0706a19: 佛衆生本妄。胡解又其本眞。然莫眞妄
T2603_.82.0706a20: 知解。是亦爲木人機關。誑惑汝也久矣。彼
T2603_.82.0706a21: 大士歴劫行諸度群有。皆大作佛事不
T2603_.82.0706a22: 初發之大道心。而要始剋終。菩薩及諸
T2603_.82.0706a23: 度諸衆生盡是夢事無非。故居諸世
T2603_.82.0706a24: 皆非世。行諸度皆非度。度衆生皆但非。能
T2603_.82.0706a25: 衆非而立衆義。非而立義。遂無我人等
T2603_.82.0706a26: 相。故言空中鳥迹。今亦如是。行行無
T2603_.82.0706a27: 空迹。彼處世受請受食受謗。誰對誰聞。須
T2603_.82.0706a28: 此意以對事縁。豈非施受二人共瞎眼
T2603_.82.0706a29: 乎。何勞豐儉違順之途哉。縱逆害宜
T2603_.82.0706b01: 之方
T2603_.82.0706b02: 歴祖之中遇横害者不唯一二。而未
T2603_.82.0706b03: 辨是非拒而免者。意欲法死而不
T2603_.82.0706b04: 。其安死生之間也。非凡庸所測也。夫
T2603_.82.0706b05: 師子和尚二祖和尚因異見之邪見同法之
T2603_.82.0706b06: 嫉恚此也。共似大虚之受刃。三祖處
T2603_.82.0706b07: 難時泰。四祖違寵見慍。以刀逼
T2603_.82.0706b08: 之竟無陳謝。六祖急庾嶺夜間。不
T2603_.82.0706b09: 白救危。巖頭逢暴惡人利所志。泉大道
T2603_.82.0706b10: 苛慝人役路上。善安裏未曾怪人。
T2603_.82.0706b11: 白日處片雲。世見爲怨。師獨忘之。舜老
T2603_.82.0706b12: 夫氣宇剛俊。枉民其衣。遂不其人。宗杲
T2603_.82.0706b13: 覺範其口作禍。而未言謝屈免。焉唯
T2603_.82.0706b14: 芙蓉乎。因榮得斯辱。實敏法而
T2603_.82.0706b15: 撓之志操也。前後諸祖除大醫則鮮
T2603_.82.0706b16: 齊肩。夫佛祖有是事。豈得寵辱
T2603_.82.0706b17: 是哉。若於其人則泊然恒如。凡庸不
T2603_.82.0706b18: 其由也。其餘如道生眞諦等諸老也。往
T2603_.82.0706b19: 往而在焉。又知其必然所以而不惑。當
T2603_.82.0706b20: 一日矣。今夫預釋門者。常當是等
T2603_.82.0706b21: 而處事。嗚呼今也大異先宗。苟有急必
T2603_.82.0706b22: 亂。不抗諍者諂諛巧媚只求免脱。由
T2603_.82.0706b23: 或便身而害法門之正刑也。姦曲之人
T2603_.82.0706b24: 輒圖獄訟自作他作。以小忿
T2603_.82.0706b25: 冒嫉賢善。爭利忘義。黨與唯向
T2603_.82.0706b26: 有財人。纔有己。加倍復怨。況至
T2603_.82.0706b27: 。深謀祕計沈沒前人於其意。殊以
T2603_.82.0706b28: 姦者。託辭乎異事于官所。深酬忿恚。以
T2603_.82.0706b29: 其言係法門。人卒聽謂忠誠。本只附託于
T2603_.82.0706c01: 法語之鄙倍而已。其餘巧便之獄事。種品不
T2603_.82.0706c02: 盡。爲釋氏之羞恥也無乎之。希當
T2603_.82.0706c03: 世界易過法義難明莫此分陰
T2603_.82.0706c04: 歟。今斯妄身千種萬般。約束之畢竟妄已。
T2603_.82.0706c05: 縱勝而獲所望。何稱道縁。我又何人。深執
T2603_.82.0706c06: 放。伏以。積行無垢人猶有數數擯出遠
T2603_.82.0706c07: 塔寺。惡口罵詈加於刀杖。或誹謗説我惡
T2603_.82.0706c08: 此諸人爲利養外道論自作此經
T2603_.82.0706c09: 惑世間。如是難事念佛勅故皆當忍受
T2603_.82.0706c10: 我不身命但惜無上道之語。固見大士
T2603_.82.0706c11: 之眞行也如是矣。未事謀訴紛諍之
T2603_.82.0706c12: 。縱雖法義。苟以紛亂多流姦詐。遂
T2603_.82.0706c13: 國王大臣惡其佞曲訐露狼戻強禦而又
T2603_.82.0706c14: 猥陳諛亂佛氏態度只明表慈仁賢善
T2603_.82.0706c15: 暗抱刻害變詐也。若之被世間輕易。則法
T2603_.82.0706c16: 尊重。若不尊重。誰思外護。内諍外不護。
T2603_.82.0706c17: 則法隨衰廢。今殆如爾不之徒。猥曰
T2603_.82.0706c18: 制司於百口。安知自破内法哉。
T2603_.82.0706c19: 若有大師之訓誨。知末法時世之受持
T2603_.82.0706c20: 行處親近處之要。去於勢位人異學人及
T2603_.82.0706c21: 世俗文辭伎術之途。或在衆或在閑處。住
T2603_.82.0706c22: 忍辱地柔和善順。諸境違順如風過空。於
T2603_.82.0706c23: 諸道人讃毀未學。於佛菩薩
T2603_.82.0706c24: 慈父想大師之想。於諸衆生大悲心
T2603_.82.0706c25: 深解廣説而不隨意。斟酌法要平等開
T2603_.82.0706c26: 示。節不多不少之應機。離諸怖望及驚怖
T2603_.82.0706c27: 法深大。不其偏小。照諸法元實。
T2603_.82.0706c28: 無障礙無名無相無所著無所行不増減不動
T2603_.82.0706c29: 轉不生不滅。而但以因縁有。從顛倒夢想
T2603_.82.0707a01: 生。然是顛倒起盡又不有。其知不有亦只
T2603_.82.0707a02: 夢想也。然則非諸見所移。非言語心行相
T2603_.82.0707a03: 。己身他法齊入無生。縱雖是。而
T2603_.82.0707a04: 其常情豈不無所諍競柔和能忍之聖謨
T2603_.82.0707a05: 哉。己先無所諍者。善來惡來於我何傷乎。凡
T2603_.82.0707a06: 物來侵者。因本己不平也。苟思之善之。
T2603_.82.0707a07: 豈非眞法受持哉。何用爭之爲乎。今我人
T2603_.82.0707a08: 生死去來中日日相逢。豈非三更初夜月明
T2603_.82.0707a09: 前人。萬途之相縁由各執是非。迷悟染淨徒
T2603_.82.0707a10: 謂分柝。殊不知盡爲舊日妍。此嫌何來。無
T2603_.82.0707a11: 色聲中生見攀附。莫自瞞。莫逢他瞞。須
T2603_.82.0707a12: 知今日有好境界
T2603_.82.0707a13: 今日好境界也者。不十聖三賢諸位及
T2603_.82.0707a14: 語默邪正之擾動而相揣摩。蓋出家之稱者
T2603_.82.0707a15: 世辭親修心檢身。離之辭之不誠實
T2603_.82.0707a16: 者出而又歸。修之檢之不深固者其道無
T2603_.82.0707a17: 成。其歸也以久習難棄。其無成也以遠而
T2603_.82.0707a18: 。習而易棄瘏而能進者也未之有矣。若夫
T2603_.82.0707a19: 志乎塵途行諸艱難。始可
T2603_.82.0707a20: 成而已。唯塵也無乎五欲。而艱難也
T2603_.82.0707a21: 無急乎飢寒。忘惑任急也無志嚴
T2603_.82.0707a22: 身矣。苟欲志嚴身。則必先在信而不
T2603_.82.0707a23: 其理之必然餘道之乖違日化又日日
T2603_.82.0707a24: 矣。苟非吾理異者所乖。則信未
T2603_.82.0707a25: 深。見未定時退道故。爲師者能見
T2603_.82.0707a26: 道之器而擇度人耳。已堪是者。須先棄
T2603_.82.0707a27: 於可棄固於可守。至矣哉佛氏之道。丁
T2603_.82.0707a28: 出家之日大超三界人天果報。住非家
T2603_.82.0707a29: 顧無求。及其情脱躳免之至。則邈焉
T2603_.82.0707b01: 大小賢聖之修證。無以可采。蓋嬰兒
T2603_.82.0707b02: 之相乎。古澗寒泉乎。狸奴曰牯乎。而不
T2603_.82.0707b03: 之爲之。其所言謂之諸相者又爲非相
T2603_.82.0707b04: 而已。非相謂相亦是不實。其身相之依附。不
T2603_.82.0707b05: 世之所謂在不在也。是故逆順之迹僉非
T2603_.82.0707b06: 矣。乃爲沙門行。頭長三尺頸短二寸只莫
T2603_.82.0707b07: 尺寸焉。如何夫可諸聖解脱己靈
T2603_.82.0707b08: 用迹而墮諸務之階級乎。一種不平懷
T2603_.82.0707b09: 諸法紛然。毫忽所差律呂不應。不應則病。
T2603_.82.0707b10: 遂謂之己。不知欺我閑影。設不此過空
T2603_.82.0707b11: 祖佛之言教世間之浮虚。爲法非法
T2603_.82.0707b12: 名數所出。何日有今日。南嶽青原之禀
T2603_.82.0707b13: 六祖。實難相上下。傳有之。曰。青原在
T2603_.82.0707b14: 谿。常居衆首。終日默默。猶如二祖不言少
T2603_.82.0707b15: 林謂之得髓也又曰。六祖謂讓和尚曰。西
T2603_.82.0707b16: 天二十七祖讖汝云云。爾則少林之得髓面
T2603_.82.0707b17: 以加焉。西祖之記亦有來由。可謂兩箇無孔
T2603_.82.0707b18: 鐵槌誰敢下楔。後居其下流者動言孟季
T2603_.82.0707b19: 若令六祖質則必曰兄難弟。況大丈夫
T2603_.82.0707b20: 之看事何得相諍走。已先立諸數外
T2603_.82.0707b21: 人先後。彼亦大丈夫。各有先天雄氣。豈
T2603_.82.0707b22: 箭後路。噫匝地清風幾時窮極。不自親
T2603_.82.0707b23: 其道而識祖者未之有也。識祖者何。正見
T2603_.82.0707b24: 祖。若夫於茲。大家萬舞鍾鼓皆和。豈不
T2603_.82.0707b25: 美哉。世不諸乎。謾稱其門。蓋下出之亂
T2603_.82.0707b26: 風也上古之人無私計。同道唱和公然相
T2603_.82.0707b27: 依。今世人違哉。馬祖石頭在于西南。爲
T2603_.82.0707b28: 下二甘露門。二師相共荷負聖法。實爲法筵
T2603_.82.0707b29: 之龍象也。五洩丹霞龐蘊之輩。自南自西
T2603_.82.0707c01: 西徂南。方以輪之意。恣手之術
T2603_.82.0707c02: 誰得傍視邊睨議其巧拙哉。藥山之住山
T2603_.82.0707c03: 馬祖勸誘。稱百丈師兄。無彼此。唯資
T2603_.82.0707c04: 道而立。未人保社。後至家立風。情
T2603_.82.0707c05: 胡越。小見計我之徒日日沸騰。相言同
T2603_.82.0707c06: 矣。大聖之誡誨水乳今不聞焉。以
T2603_.82.0707c07: 子道縁不捨。却成人情夫篤道者於
T2603_.82.0707c08: 而猶無止。況有彼我。海洋無疆。潮
T2603_.82.0707c09: 落浪平。希不死屍
T2603_.82.0707c10: 世有天皇一爲二而拽西拽東。紛亂
T2603_.82.0707c11: 解。遂成西南之諍地。未人之翻案。徒
T2603_.82.0707c12: 之證。或據碑或以欽山問徳山。近世
T2603_.82.0707c13: 龍潭考。又有五燈。夫因天皇囂囂者
T2603_.82.0707c14: 久而爲其益也未矣。蓋爲潭下出二派
T2603_.82.0707c15: 得廣乎其門矣。嗚呼南北未歇亦爭人諸
T2603_.82.0707c16: 江湖。固堪大息。夫宗燈者。無盡爲義。不斷
T2603_.82.0707c17: 義。究得其人義。苟不其人則無
T2603_.82.0707c18: 傳也。而其人也必不多矣。如得其人則
T2603_.82.0707c19: 一足耳。安憂其少。若知必不多。不其少
T2603_.82.0707c20: 又何爭乎。且衆之在彼也猶吾歟。道若
T2603_.82.0707c21: 行則豈思人之在彼此耶。而舊傳之所
T2603_.82.0707c22: 人之見聞。不天皇之所在。但當
T2603_.82.0707c23: 道若何也。凡後世而辨邈古也。傳聞册記
T2603_.82.0707c24: 存。而不差誤。能執其道。則不
T2603_.82.0707c25: 事之瑣尾。宗燈之爲道。不去來斷常
T2603_.82.0707c26: 一異等見推測焉。少盡乎無盡。多入乎無
T2603_.82.0707c27: 。多少燈燈齊無缺餘。不安排。作何顏
T2603_.82.0707c28: 乎。誰授傳乎。歴劫遂無變色。如夫如是。何
T2603_.82.0707c29: 多何少。觀之上世。則少而彌眞。唯因後貴
T2603_.82.0708a01: 多而生僞。然則眞僞在多寡。理應爾耳。如
T2603_.82.0708a02: 夫青原南嶽之出馬祖石頭者。是之已而多
T2603_.82.0708a03: 矣。馬祖之徒多焉。至黄檗之擇乳。則三四
T2603_.82.0708a04: 輩矣。更以精一。則歸宗專其美。臨濟擇
T2603_.82.0708a05: 五六。其言及丹霞藥山。乃所以時尚爲
T2603_.82.0708a06: 上古周不比也。是知人也不多。多則濫。唯
T2603_.82.0708a07: 夫少。少則道未喪。竊想西南之人莫
T2603_.82.0708a08: 天皇。門庭喧閙。法隨擾也。我法如塗毒
T2603_.82.0708a09: 。遠近聞者皆喪。萬機休罷。千聖路絶。即
T2603_.82.0708a10: 死地而應生活。於是不途路之力。直
T2603_.82.0708a11: 千峯萬峯。是人也充塞眼耳于沙土。始
T2603_.82.0708a12: 以言是非逆順。天不測。其餘未
T2603_.82.0708a13: 偏私
T2603_.82.0708a14: 西南之下稱得法者。各無宗通
T2603_.82.0708a15: 之力。而至道成物之務。則不
T2603_.82.0708a16: 。長短不言也。古人語雖長短。而隨
T2603_.82.0708a17: 力所堪直己不物。蓋出於親口之親言。
T2603_.82.0708a18: 心所如。故分毫無遺感。堪世之眼目
T2603_.82.0708a19: 今取百千之十一以章示焉。擧皆爲指南
T2603_.82.0708a20:
T2603_.82.0708a21: 百丈南泉潙山蘇谿等。以牧牛諭人。學
T2603_.82.0708a22: 道之徒必先依是等語而解進修。則貴不
T2603_.82.0708a23: 生異見。知今日事之要路也。知牛何若。只
T2603_.82.0708a24: 其不知者耳。不知者誰有知。唯其知
T2603_.82.0708a25: 也。舍近覓遠。覓而不得則倦而休。遂謂遠。
T2603_.82.0708a26: 常有左右也何不見乎。彼陞堂下堂回頭轉
T2603_.82.0708a27: 腦。若是乎是。則頭角生非吾牛。爾則吾牛
T2603_.82.0708a28: 頭角歟。不然。何若生頭角非者無
T2603_.82.0708a29: 亦非。夫謂牛爲牛徒惑頭角。又謂之非
T2603_.82.0708b01: 其非者。皆所謂牛而非吾牛。於是知
T2603_.82.0708b02: 易不之難。牛乎在收不管。知分納
T2603_.82.0708b03: 。則何問牛者。而不知者則亦大難
T2603_.82.0708b04: 矣。所以世惑聞也。何惡知者耶。不
T2603_.82.0708b05: 眞知。彼知牛以來。其情不歇。尚認影像流
T2603_.82.0708b06: 注者終謂爲是佛是心是物。名想交加生
T2603_.82.0708b07: 已。計名轉生而不忘。放蕩者事活達
T2603_.82.0708b08: 邪。執滯者籠罩常隘塞。是皆自述其所
T2603_.82.0708b09: 造。豈非其初尚無爲也知之而後逢此百
T2603_.82.0708b10: 哉。實未其牛。若實見之則牛云牛云
T2603_.82.0708b11: 焉牛云耶。一至所務不階級。今此臭皮
T2603_.82.0708b12: 袋何不庵中不死人。行生抵死之一
T2603_.82.0708b13: 。而水草隨分。毎日上堂得其食也。其食
T2603_.82.0708b14: 乃不受食。隨六師之所墮而即取之。墮義
T2603_.82.0708b15: 見。蓋不住金鎖玄關。以耕雲種月之
T2603_.82.0708b16: 死而容雍。所以活眼撒塵沙。隨之而昧。
T2603_.82.0708b17: 聲色。披毛戴角與物上下。不光境
T2603_.82.0708b18: 心徑苔生而明珠在掌。粥飯隨時。坐臥有
T2603_.82.0708b19: 序。無布單工夫也。何以如此。即爲
T2603_.82.0708b20: 身心本非迷悟凡聖之所計蹄於深雪中
T2603_.82.0708b21: 也。而往彼此之處所始終相貫通。求
T2603_.82.0708b22: 蹤跡相貎又只有石上種麻針剳不入。豈
T2603_.82.0708b23: 毫髮異分。故云。喚作如如早是變也。今
T2603_.82.0708b24: 時人須異類中行。異類路者有萬法伴而
T2603_.82.0708b25: 伴。有折拄杖高掛鉢嚢。有演家
T2603_.82.0708b26: 龍得水虎靠山。各知其處皆能混同。
T2603_.82.0708b27: 蘆雪無分。又何可有無去來言端而疆
T2603_.82.0708b28: 哉。故曰明境分妍醜慈門無塵埃。夫如
T2603_.82.0708b29: 是人目足相扶可以曰宗通途。若缺
T2603_.82.0708c01: 。又爲一倫迷趣。今之學者纔以一語一
T2603_.82.0708c02: 有所得。生我法見。慢欺増加。尚不
T2603_.82.0708c03: 是非何有傳宗可言。若不曾變時。見
T2603_.82.0708c04: 白牛趁而不去也大難矣。猶幸有佛之遺訓
T2603_.82.0708c05: 杖視之至白牛通治不忽焉
T2603_.82.0708c06: 魯祖常面壁。當時獨則淵源。後人擬
T2603_.82.0708c07: 。將南泉擇底意。人次亦然。今
T2603_.82.0708c08: 人徒見其語亦彌然之。是未其然者也。
T2603_.82.0708c09: 況見魯祖乎。夫魯祖道固無罅隙。直須
T2603_.82.0708c10: 之消融。縱以玄妙亦孔痗矣。無味之枯柴
T2603_.82.0708c11: 人空啗啄。魯祖未曾面壁
T2603_.82.0708c12: 大梅見馬祖。一言不違。退安自家。後聞異
T2603_.82.0708c13: 。而遂無移矣。若似固陋守者乎。不然。
T2603_.82.0708c14: 彼初聞也。眞又眞故無再矣。不他人之
T2603_.82.0708c15: 一以即後以非而適也。可上賞之器。至
T2603_.82.0708c16: 其見卒爾而對者手索核子。則臨機之
T2603_.82.0708c17: 用迅雷不耳。後有無意語
T2603_.82.0708c18: 死焉。又有言者。又有都批者。吁一
T2603_.82.0708c19: 事纔出。群議蜂起。是爲古人一時之用。至
T2603_.82.0708c20: 今以之見大梅者。失傳千古。食藜者不
T2603_.82.0708c21: 王膳。徒益疑耳。今唯効梅子熟。其他
T2603_.82.0708c22:
T2603_.82.0708c23: 龍山之迹發乎流菜。洞山沿流微言以興。
T2603_.82.0708c24: 雲水。不從人天。至道綿綿。形
T2603_.82.0708c25: 影相遺。寂然宴默。天龍恭敬。不以爲喜。其
T2603_.82.0708c26: 常養之道可以想見。又至賓主問酬則玄爐
T2603_.82.0708c27: 陶冶箾韶九成。孰圖語至是乎。答主曰。長
T2603_.82.0708c28: 年不戸。不其内。答賓曰。青山覆白
T2603_.82.0708c29: 。有錢則使。答賓主相去曰。長江水上波
T2603_.82.0709a01: 掃菷揚塵。彼住山無比倫其意。曰。吾
T2603_.82.0709a02: 兩箇泥牛鬪入海。直至如今消息。是
T2603_.82.0709a03: 龍山此境界泥牛能鬪而入海少。或
T2603_.82.0709a04: 海而無消息也太少。若知焉則應
T2603_.82.0709a05: 子無伴侶鳳不靈木穩密之處也。只
T2603_.82.0709a06: 機不位情有向背。入玄不臭衣
T2603_.82.0709a07: 語言不密圓。爲識神縈惑。有龍山
T2603_.82.0709a08: 是累。道樞得環中終無雜謔。尋述偈更
T2603_.82.0709a09: 亂峯。可能終其所見 山乎人乎雲
T2603_.82.0709a10: 水有無。葉乎華乎樹樹榮枯。倦臥臥眠清風
T2603_.82.0709a11: 時來鳴戸樞
T2603_.82.0709a12: 南泉之道無遠近是鎌子。直三十文。
T2603_.82.0709a13: 汝也久。知使之懌。吾亦被瞞聽是懌是
T2603_.82.0709a14: 。則遠而遠也。今爲子問道通一線。善聽
T2603_.82.0709a15: 吾買早定汝價。使用之利莫更累其問。嗚
T2603_.82.0709a16: 呼南泉於道而淳。其餘言語皆無間然 歸
T2603_.82.0709a17: 宗之語播於百世。行三大路。游四衢道。獨
T2603_.82.0709a18: 歩無畏。群邪落膽。一鏃破關。萬機劃絶。先
T2603_.82.0709a19: 天後天欺心誑祖。誰是丈夫。眉毛生也。有
T2603_.82.0709a20: 時斬蛇。汝麁吾麁。開路露面目。時人不
T2603_.82.0709a21: 看。虚空生一點。怪石至今懸。智常和尚古
T2603_.82.0709a22: 今獨自在
T2603_.82.0709a23: 藥山腰間刀響。是何物。驀口斫。牛皮露柱鞔。
T2603_.82.0709a24: 一聲山月落。雙眼對宇。日色早晩。和尚猱
T2603_.82.0709a25: 人。鼻直面長。如陞座不一言。則於
T2603_.82.0709a26: 奇。若夫不牛欄題。大守至而不起。
T2603_.82.0709a27: 遂以耳賤目之言。又示人言先祛三毒
T2603_.82.0709a28: 則不餘者之所群。宋僧傳特挺師列護法
T2603_.82.0709a29: 蓋有意也。夫石鞏善捉空。空落片片。人或
T2603_.82.0709b01: 此而力未充。後以弓矢人善中。而遇
T2603_.82.0709b02: 人言既是活人箭因何向弓絃上。半聖
T2603_.82.0709b03: 人重逢樸得再活。有人言。今思計之。彼
T2603_.82.0709b04: 本射垜。因是世人以爲。石鞏之射未
T2603_.82.0709b05: 。今想不爾。彼已言。二十年射半聖人。弓
T2603_.82.0709b06: 矢久用今得宜而便休。蓋古人有一善則與
T2603_.82.0709b07: 之。不後人之所議也。豈可其意
T2603_.82.0709b08: 西堂。縱奪之機可見。莫
T2603_.82.0709b09: 倉卒議前人。何不洛浦得臨濟之賞
T2603_.82.0709b10: 猶受夾山鉗鎚。又龐蘊得運水般柴之用
T2603_.82.0709b11: 西江水乎。今三平開胸言殺乎活乎。當
T2603_.82.0709b12: 陽一句絶於周遮。又誰敢抵中之地哉。
T2603_.82.0709b13: 是所以許半聖人弓矢。大顛見他重傷
T2603_.82.0709b14: 虚弓之。應絃而斃。於是時大顛之
T2603_.82.0709b15: 功易成。三平之出彀也不難。厥初弓矢以
T2603_.82.0709b16: 向焉。開胸以對焉。則尚有於後箭。石鞏
T2603_.82.0709b17: 之射元非箭鋒弓絃處。三平亦不死活之
T2603_.82.0709b18: 。當機一著不是非。而大顛之收
T2603_.82.0709b19: 治安。因石鞏破魁。三平果得何功 一
T2603_.82.0709b20: 箭雷鳴破鐵關。渠師魁首碎雄肝。義士歸
T2603_.82.0709b21: 家兵氣解。西江夜夜月明閑
T2603_.82.0709b22: 倶胝得旨之後。逢人只竪一指。何以
T2603_.82.0709b23: 機者。至他斷小童指却自竪焉又臨長逝
T2603_.82.0709b24: 一生受用不盡指而化。實是其悟處篤
T2603_.82.0709b25: 眞。而起脱自在者矣。若無能換人眼之力
T2603_.82.0709b26: 之竪之之通方哉。蓋天下之見
T2603_.82.0709b27: 倶胝其已。非胝之全功。故於所得
T2603_.82.0709b28: 影也多矣。彼於末後人之深玄。顧
T2603_.82.0709b29: 後遂不衆人之波瀾多也。雪竇天童
T2603_.82.0709c01: 之各有含蓄。唯如一指險。與
T2603_.82.0709c02: 胝雙泯也。曹山玄沙爲死馬醫。又可
T2603_.82.0709c03: 爲有斯語哉。天下聞是語亦於倶胝
T2603_.82.0709c04: 冷暖。須知二老言意元非竪指。已非
T2603_.82.0709c05: 指。則何爲者歟。勿其藥。若疑彼竪
T2603_.82.0709c06: 指。則不竪者何。謂是者固非也。指而始指
T2603_.82.0709c07: 者。非指者則又非眼。兩非者諸法僉去矣。
T2603_.82.0709c08: 何所論也。夫倶胝有指實用焉歟。後人謾因
T2603_.82.0709c09: 指言倶胝歟。有倶胝已來。天下大生
T2603_.82.0709c10: 。古今無倶胝天下無指。今非唯倶胝指
T2603_.82.0709c11: 亦病頌及評語。如咬指血出且置莫論。誰
T2603_.82.0709c12: 誰意 昔日深閨別有情。天姿自許間
T2603_.82.0709c13: 王嬙。漢宮古意陰山下。獨取琵琶月明
T2603_.82.0709c14: 大顛識達而充淵乎道。故克明克類光華内
T2603_.82.0709c15: 。曾屈折韓氏預于吾道。如彼見首座對
T2603_.82.0709c16: 韓氏語與吾符合。却打逐之。點三平
T2603_.82.0709c17: 彀中者。則化物之途威權無疆正眼不誤。
T2603_.82.0709c18: 變化以通語默不犯之道。特不道師
T2603_.82.0709c19: 道悟之器識淳和靖明。道之至不上古。又
T2603_.82.0709c20: 道愛磋於人。曾看病有病。有
T2603_.82.0709c21: 不病。有二者。其病也天蓋地載作
T2603_.82.0709c22: 團作塊。而人天之見病只以去來起伏之
T2603_.82.0709c23: 。道吾深知攅簇不得之病。故唱和之人曰。
T2603_.82.0709c24: 道得也勿交渉。又人有知不到處何若宗
T2603_.82.0709c25: 則答道著頭角生。他日問其行履。便起入
T2603_.82.0709c26: 僧堂。蓋非其人是問。非其人無是答
T2603_.82.0709c27: 兩共善巧。道悟鉗鎚妙密後時彌高 沒底
T2603_.82.0709c28: 船月明前。不浪意自淵
T2603_.82.0709c29: 雲嚴將順世。使人呈書。雲巖於是爲
T2603_.82.0710a01: 何事。道吾曰。彼一生不有。悔昔日不
T2603_.82.0710a02: 彼道。雖然如是。不藥山之子。後世聞
T2603_.82.0710a03: 之謂實不知。仍更作四不知雲巖之不
T2603_.82.0710a04: 。明也明矣。細也細矣。唯夫不不知
T2603_.82.0710a05: 相同。若實有四不知。尚亦遠也。若令因義
T2603_.82.0710a06: 不知豈止四乎。何飽之有。蓋言之在理。
T2603_.82.0710a07: 始則簡。至備則遂却迂理。言事風波止
T2603_.82.0710a08: 復以言焉。風波彌聒。吾恐不知因知雜亂。
T2603_.82.0710a09: 然而先言。豈可輕易。當己實知而論不知
T2603_.82.0710a10: 何必因人波波。蓋道吾此語甚密。不
T2603_.82.0710a11: 。與倶胝斷指而却自竪。末後受用不盡
T2603_.82.0710a12: 語。又巖頭初起徳山。後言雪峯未末後
T2603_.82.0710a13: 。悔我昔日向彼不道相違幾許。即是明
T2603_.82.0710a14: 暗雙雙之語也。後來有言。雲嚴之不知則尚
T2603_.82.0710a15: 故是。道悟却知乎。是能告往知來者。須
T2603_.82.0710a16: 道悟有陷井虎兒之深趣。又有云。金
T2603_.82.0710a17: 剛際下古髑髏。幾回人蹈血濺空。是可
T2603_.82.0710a18: 不知之宗。又與延平人被劍指地應之。
T2603_.82.0710a19: 又聞僧語劍便三十藤逐出之。徳山作麽
T2603_.82.0710a20: 作麽。臨濟之禍事禍事。及大隋之壞同大千
T2603_.82.0710a21: 潙山放下泥盤大笑之機軸何以異也。是等
T2603_.82.0710a22: 脈絡可以證不知之語矣。戲於今也不
T2603_.82.0710a23: 是玄路。徒起識浪於見達悟。皆
T2603_.82.0710a24: 宋末元明之澆習。惡以奪我朱也。不知之
T2603_.82.0710a25: 宗今豈爲遠。不知之語又可以縱横轉珠。切
T2603_.82.0710a26: 有而不子之處。是道也洞
T2603_.82.0710a27: 山獨有供眞之語。其餘廊廟幕下之語耳
T2603_.82.0710a28: 丹竈途聽上古丘。神僊祕訣沒蹤由。三冬
T2603_.82.0710a29: 積雪無人掃。獨有筍芽半夜抽
T2603_.82.0710b01: 黄檗之氣禀殊絶乎前後。初見百丈
T2603_.82.0710b02: 師承。後令臨濟終夏。負禪版几案大安
T2603_.82.0710b03: 勞侶之事。皆眞正道機。能有幾人。若如
T2603_.82.0710b04: 其作虎聲裂百丈高僧而起人睡
T2603_.82.0710b05: 大中天台路異僧之數事。則師之常
T2603_.82.0710b06: 程。於師道奇也。唯吐舌已來純無
T2603_.82.0710b07: 空隙。是其爲孤風而已。少林之後。如師者
T2603_.82.0710b08: 纔六七矣已
T2603_.82.0710b09: 潙山在百丈。對揚頴脱者。其他可及焉。住
T2603_.82.0710b10: 山之初人未臻事未備時。而孤影相伴橡栗
T2603_.82.0710b11: 食。絶無俗計者又不及矣。令仰山
T2603_.82.0710b12: 看牛三年香嚴捨舊習眞道。化門之妙手
T2603_.82.0710b13: 尤見慈力。與彼持險誇慢卒易以打發
T2603_.82.0710b14: 功者大別。其所擇警策大益進道。砭炙稱
T2603_.82.0710b15: 禪者之膏盲照灼釋子暗愚。豈不今時光
T2603_.82.0710b16: 明幢乎。寶訓夫可忘哉世拜二經佛祖
T2603_.82.0710b17: 三經。宜哉 大道長安非曲斜。處處行人免
T2603_.82.0710b18: 蹉跎。桃李漫開楊柳緑。谷風習習無偏頗
T2603_.82.0710b19: 偏頗。黄鳥時飛逐落華
T2603_.82.0710b20: 不能語荒田隨筆下卷之上
T2603_.82.0710b21:
T2603_.82.0710b22:
T2603_.82.0710b23: 不能語荒田隨筆下卷之下
T2603_.82.0710b24:   定祖之餘
T2603_.82.0710b25: 長沙不時風。優游傀偉。可以稱世間眼
T2603_.82.0710b26: 其示人語。非唯敲關撃節。又能見玄路。若
T2603_.82.0710b27: 夫令同參進歩竿頭尚書佛性。則可
T2603_.82.0710b28: 千古學道之榜樣。若微長沙。誰至是。
T2603_.82.0710c01: 是與奴作郎之誡訓大同。後世少聞
T2603_.82.0710c02: 識神之過患。則乃由此等語也。世人謂
T2603_.82.0710c03: 焉。吁麟矣 把第下無喧囂。不俗物
T2603_.82.0710c04: 困勞。將謂拘谿兼月至。孤峯自有一輪
T2603_.82.0710c05:
T2603_.82.0710c06: 趙州在祖域。猶象王之處異獸群。游歩優
T2603_.82.0710c07: 柔而有載流機。又猶師子無畏自在而不
T2603_.82.0710c08: 物也。其道也優而邃。語也簡而滿。風也古
T2603_.82.0710c09: 而眞。有十二時歌。當以見時輩
T2603_.82.0710c10: 高趣也。師凡有言人咸知之。西南之後。各
T2603_.82.0710c11: 偏黨而議論之。乖實者多矣。特於
T2603_.82.0710c12: 之言迹則不摽剝。蓋道與言共深之
T2603_.82.0710c13: 致也。世競作賛頌。判言語間有
T2603_.82.0710c14: 。夫以世當師者遠矣。師之言皆無擇。
T2603_.82.0710c15: 而尚以人達庸而爲至。曾道。汝學道之
T2603_.82.0710c16: 人。交脚床角究理坐看二三十年。若不
T2603_.82.0710c17: 者取吾頭溺器。又曰。爾一生不叢林
T2603_.82.0710c18: 打坐不語也十年五歳。遂無人之言汝唖漢
T2603_.82.0710c19: 已後諸佛無奈何于爾。夫此二語實可
T2603_.82.0710c20: 此道。上祖所得但不唖而已。此坐看吾
T2603_.82.0710c21: 輩之所歸也。請看。坐時有口邪。有眉邪。
T2603_.82.0710c22: 好分納些些露地白牛。如知不唖。何違
T2603_.82.0710c23: 唖人。設有人唖。又何欠少。分明是其人。何
T2603_.82.0710c24: 自屎臭。有時渡水渡火渡爐。石橋堅
T2603_.82.0710c25: 固驢馬徑通。四門鎭開不欺汝不我。臺
T2603_.82.0710c26: 山路驀直去。言是勘破。彌生人怪。而世
T2603_.82.0710c27: 所謂勘破以州便行見婆之時。其惑深乎前
T2603_.82.0710c28: 。何不歩僧問路婆便答時。是尚逐
T2603_.82.0710c29: 意移。須我掌多少文理。勘破令汝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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