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竺僊和尚語録 (No. 2554_ 竺僊梵仙竺僊梵仙編 ) in Vol. 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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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裏。有禪師
  皇元至正十八年八月十九日
  南堂遺老清欲

  達磨西來。不立文字。直指人心。見性成
佛。直下無性可見。無佛可成。坐斷古今
立千仭。方堪少室兒孫。才有
便成窼臼。要如金翅擘海。直取龍呑。香
象渡河截流而過。豈不俊哉。竺仙禪師
遠渉鯨波三萬餘里。唱鳳臺無説之説
日本無生之生。屡董名藍。爲彼國王
臣之歸敬。所謂良玉必生崑阜。大材
皆出鄧林也。徒弟壽首座於師示滅之
。以笔端三昧編而刻之。先布大唐。却
日本。用心可勤矣。余甚嘉尙。題
卷末
  至正二十五年秋九月甲子
  四明比丘梵琦

竺僊和尙語録卷下

竺仙和尙住金寶山淨智禪寺語録上
  侍者裔澤妙葩等編
師於建武元年甲戌十一月初八日。於淨妙
禪寺方丈。奉十月二十日所降綸旨。遷主
本寺。初九日受請。當月十五日入寺。詣
殿燒香云。道箇佛字。嗽口三年。是則固是。
者裡不然。展坐具云。稽首西方大哉聖人。
不治而不亂。不化而自行。蕩蕩乎民無

土地。我以無邊刹境一伽藍。爾以歴劫
神明玆土地。維爾與我非中非外。毋
昔日靈山記
陞座拈香祝聖云。此香。葉覆上蒼。根蟠
。建武元年十一月十五日。欽奉綸旨
持金寶山淨智禪寺開堂。傳法僧梵僊。虔
寶爐。端爲延今上皇帝聖躬萬歳萬歳
萬萬歳。陛下恭願。金輪聖御。睿澤霶流。統
六十六國山河四天下。攝三千大千世
一提封。壽等金剛不壞之山。福竝
水無邊之海
本寺大檀那左馬頭殿。伏願。現居士身。手
妙喜世界。行菩薩行。身嚴淨智光明。壽
岳唯高。福源無盡
復拈香云。此香無比喩。不商量。有錢
北斗買不得。貧窮無卓錐賣。一
番拈起一番新。他家自有通人愛。爇尙爐
爲扶宗普覺佛性古林大和尙用酬法
乳之恩
就座。建長和尙白槌云。法筵龍象衆。當
第一義
師曰。作麽作麽。良久。大衆默然。乃曰。早似
如今。却較些子。雖然若也一向恁麽管取瞎。
若也一向不恁麽直須聾。恁麽不恁麽。以
劃一劃云。別有靈犀一點通。還有相見

僧問。一幅綸言下九天。森羅萬像亦忻然。寶
峯特地増光彩。願祝吾皇億萬年。學人上來。
師祝聖。師曰。昨夜妙高峯頂望。扶桑枝
上又添長。進云。祝聖已蒙師指示。向上宗
乘事若何。師曰。黄河輥底流。日輪海中出。進
云。可謂優曇華易見。知識實難逢。大衆證
明。謝師答話。師曰。阿誰信
師復云。更有問話者麽。良久云。觀此大
善通方語。上士尤多當此勝集。何不
。復良久云。有則固美。無則亦佳。何故。適
間白槌云。當第一義。而第一義中亦無
是説。豈況展演言鋒。交馳唇吻。直饒盡
大衆一一如普慧雲興二百問。者裡亦復一
一如普賢缾潟二十酬。亦無交渉。勿謂如
二大士。縱使河沙菩薩。及河沙諸佛。而一一
河沙菩薩。一一河沙諸佛。有一一河沙大衆
總以虚空口。以一一無量河沙差別極則
難義。或一時出大音聲。如百千萬億世界
一一世界百千萬億雷霆霹靂。同時普震。及
於中間。或以默然語。如萬象森羅處
空中。各各放無數種種差別光明。如帝絲
網珠遞相交貫。至於總不是。以爲
。不山僧一箇搖頭。又於中間所有。譬
仁者謂仁。智者謂智。各各咸逗其機。悉
皆各自謂言。如是微妙特爲於我。亦復各
各乘時不本際。作大佛事。能使一切有
情無情。悉得一切禪定解脱神通妙用。至
切世界。普現色身。或示成等正覺大法
輪。入般涅槃。使無量入毛孔演一句。經
量劫。其義不盡。教化無量。億千衆生得
生法忍。可謂至矣。然尙喚作所知愚。極微
細所知愚驢唇馬觜。取次交鋒其可得乎。
覺皇釋尊歴塵沙劫。至於四十九年中間横
説竪説外。坐獅子床紫金山。湛青蓮
。以瞬大衆底時節。是何消息。於是而
下。乃有西來道箇不識。天高無極。地厚無
垠。至於今日豈通容易。雖然且道。今日
事作麽生。呈起拂子云。從前汗馬無人識
只要重論蓋代功
復擧。趙州和尙因侍者報云。大王來。趙州
身鞠躬云。萬福大王。侍者云。未到在。趙
州云。又道來也。黄龍南禪師云。頭頭漏泄。罕
仙陀。侍者只解客。不身在帝鄕
趙州入草求人。不渾身泥水
新淨智道。趙州古佛。與其國王手共行。
嘗有間。黄龍因他侍者。方始覰見一班
是其見趙州則易。要侍者則難。若曰
王。直是遠在新淨智者裡。更與他古趙
同。何故。適間披宣綸旨大佛事
之時。豈不是人人親見王來。且道。即今在
甚麽處。遂起身鞠躬云。皇帝萬福。乃下座
當晩小參。垂語云。小參不答話。小參要
。總是除六擔板。山僧與他坐却了也。還
道得底
僧出問云。欲佛性義。當時節因縁。時
節既至。其理自彰時如何。答曰。日日日東
上西落。時時時花開豆爆。問云。徳山小參
答話。趙州小參要答話。爲復各展門風
爲復同途異轍。答曰。擬之則差。進云。不
時如何。答曰。半夜放烏鷄。進云。只如
尙云總是徐六擔板。與他坐却了也。因
即今却在和尙眉毛眼睫上&T050180;跳。答曰。山僧
方始困。進云。此事且止。只如和尙小參
他徳山趙州相去多少。答曰。教山僧
。僧云。萬山不今宵月。一片清光分外
明。師曰。慚愧慚愧
乃擧。南泉和尙云。王老師自小養一頭水
牯牛溪東。不他國王水草
溪西。不他國王水草。不
分納些些。總不見得
拈云。者水牯牛也甚奇特。不止南泉者一
頭。在今天下幾頭。食他國王水草。但
鼻孔在別人手裏。解能作水牯牛事。山僧
今日既亦入者箇群隊。未免代他償債去
也。乃以拂子肩。以兩手拳安頭上
云。叱叱㘞
上堂。一句横空白雲自異。百匝千重阿誰知
有。直鉤釣鯨鰲。曲鉤釣魚鼈。只如道。今日
所有無鯨鰲。因甚如此。誰知遠烟浪。別
好思量
上堂。謝靈山和尙神足自南國。人從
來。接得北海信。報道。西天老比丘。靈
山一會儼然未散。山僧聞得。便問果然。即今
甚麽處。他便指云。東方日出卯。山僧乃
點頭云。將謂無人。元來有在。侍者明窓下
安排著
佛成道上堂。明星夜出如沙。撒著瞿曇
兩眼花。盡大地人從此瞎。不知明月落

師一日執禪板手。問侍者。臨濟金剛劍。
淨智木禪版。相去多少。者云。日熱月冷。師
曰。我問儞。金剛劍木禪板。于他日月甚麽
事。者云。一有多種二無兩般。師曰。即今
是一是二。者擬議良久復欲進語。師曰。韓信
臨朝地。者云。此意如何。師曰頭落也不知。
者云。虚空有落不落。師曰。儞是虚空是人。
者云。請和尙看。師驀以禪板重打一下。者
驚作忍痛聲。師笑曰。敲空作響。者亦笑
曰。正是敲空作
師一日向火次。指火并炭侍者。火性熱
炭性如何。者不答。次日喫茶次。者云。昨
日和尙曰。火性熱炭性如何。下得語了。師
曰。説看。者云。觀世音菩薩將錢買胡餅。放
下手元來却是饅頭。師不語。者云。和尙如
何。師乃側首。者云。請和尙代。師遂指
云。者箇是炭。者云。諾。師遂拈茶盞
一吹
除夜小參。謝檀那施入門前屋地三千間
闢門前大路。垂語云。適間出方丈門
侍者云。即今年窮歳盡。佛法亦盡了。説
甚麽法好。侍者云。即今鼓響好。諸禪徳審
是。則又何用山僧開口。山僧恁麽道。
甘者麽。良久。衆默然。師乃云。無
則山僧説去也。一年今夜盡。明日又重新。今
夜底今夜商量。明日底明日理會。年盡月盡
日盡時盡。以拂子劃一劃云。山僧向者裏
却門前大路了也。不界。不&T050180;
。不在者裏。若也踏著。便見三千世
界總在門内。是自家底。東涌西沒。左出右
入。不他人。其或未然。一年今夜盡。明日
又重新。 復擧。五祖和尙云。山前一片閑田地。
叉手叮嚀問祖翁。幾度買來還自賣。爲憐松
竹引清風
山僧亦和一首。山前一片閑田地。幾度圖
諧。一旦箇人分付了。百千億劫屬

歳旦上堂。垂語云。適間鼓響時。室中亦問
云。昨夜説昨夜底法。今日更説甚麽。侍
者云。元正開旦。萬物昇平。山僧云。好箇消
息。衆中還有共相慶賀者麽。僧云。元正啓
祚。請師祝聖。師曰。家家人唱萬年歡。問。古
徳云。乾坤之内宇宙之間。中有一寶祕在
形山。如何是形山之寶。師曰。是甚麽乾屎
橛進云。白雲端和尙云。大衆眼在鼻上
肚下。且道。寶在甚麽處。又作麽生。師曰。
黄金自有黄金價。堪笑和沙賣與人
乃云。今朝正月初一。普請從玆證入。何故
道。識得一萬事畢。撃拂子一下 
復擧。金牛和尙。凡喫飯時。舁飯桶
舞云。菩薩子喫飯來。遂撫掌呵呵大
笑。淨智謂。金牛大似暴富兒。謾將七珍八
似人看。爭奈開眼者少。山僧當時若
見。但向道。常住底物。人人有分。何用如斯。
良久云。雖然常住若無箇漢又爭得金牛
既已收鋪金峯。正當開張却不他暴富
伎倆。要諸人賀新年。各宜飽取。遂
兩手作舁飯桶舞勢云。菩薩子喫飯來
乃撫掌呵呵
大笑。下座
上堂。僧問記得僧問香林云。如何是室内
一盞燈。林云。三人證龜成鱉。意旨如何。師
云。一箇乞兒拾得錫。一箇貧人遇餿飯
乃云。今日元宵無養諸人。試聽説頌。
我有無盡燈。只是日與月。能照大地人。光
明長不滅。雖然更有一首。我有無盡燈。却
日與月。能照大地人。光明常寂滅。不
復聽一首。我有無盡燈。是非倶不説。能
大地人。萬里一條鐵。乃喝一喝下座
涅槃上堂。釋迦老子四十九年。只供一箇死
。無人解與結案。所以及靈山會上。又
一枝花。無端金色頭陀。破顏微笑。被
一飜飜却。便云。吾有正法眼藏涅槃妙心
得後代兒孫盡解揑怪。乃至西天此土。
或把明鑑赤幡。鉢水投針。示圓光相。棒
底喝底。似者般凍膿。知是多少。所以淨智
今日直是忍俊不禁。乃起身下座。顧侍者
云。侍者把將坐具
上堂。黄金未貴。安樂直錢多。珍重。便下

上堂。一二三四五竿竹。六七八九十枝花。路
酒店入去。不醉不倒不家。喝。寐
語作麽
一日僧問。十二時中如何可工夫好。師
曰。十二時中不爲底工夫好。進云。十二時
中不爲底工夫如何。師曰。十二時中不爲更
甚麽如何。僧以紙寫云。離却所作所爲
即乞提唱。師閲罷徐颺其所書紙於地。但
相顧而已。僧乃起身禮拜云。某甲今日得
亦不
上堂。謝萬壽勝榮和尙并諸江南故舊至云。
古佛家風逢古佛。方堪拈出。衲僧巴鼻遇
衲僧。乃可施呈。看看。山僧今日大作佛事
去也。良久云。休休何故更有一説。不見道
座中盡是江南客。何必樽前唱鷓鴣
復擧。金牛和尙因臨濟來。金牛横按拄杖
方丈前。臨濟遂拊掌三下歸堂。金牛却下
去。人事了。便問。賓主相見。各有軌儀。上
座何得禮。臨濟曰。道甚麽。金牛擬
口。濟便打一坐具。金牛作倒勢。濟又打。金
牛曰。今日不著便。乃歸方丈
師曰。二尊宿相識猶如相識。古人且置。
只如淨智。今日人來。是作麽生。良久云。將
謂春歸無覔處。元來却在此山中
僧問。生死一大事因縁如何。師云。此一大事
虚空包不過。乾坤載不起。無生死。僧
云。無生死處如何理會。師云。纔理會便有
生死。僧云。本自無生死處。即是佛也無。師
云。認道是佛。即有生死。僧云。若然某甲放
手虚空。心不生死一大事好否。師云。即
今儞手把著甚麽物。心掛在何處。僧云。生
死無身體無處。則是向虚空裡放手處也。師
云。誰教儞將手執著不放耶。僧云。某甲
知。故問。師云。執著也是儞。要放也是
儞。因甚儞却不知。僧云。請師指示一句。師
云。我説許多了。又一句
一日師請謝掛搭人點心喫茶次。是晨大雨。
天氣欝蒸倐爾開霽。天清日明。頓覺清凉
師曰天陰雨下時。爲其麽倒熱。天晴日
出時爲甚麽倒涼。衆皆無對。時首座分
手光伴。乃曰。陰陽不相離。天之自然理也。
師曰。此是日本樣天理耶。座曰。普天匝地皆
然。遂擧手中茶盞云。豈不見。者箇若近
則汗下却不乾。何也。即是陰陽不離。而地
水火風等一大各具四大故也。師曰。此是
陰陽相即底道理。還有不相即底也無。座
云。當明中暗。當暗中明。師曰。者箇
即是屬陰陽底。不陰陽底。聻。座。搖
云。青絹扇子足風凉。師曰。猶是叢林之説。更
別道一句看。座。乃近前問訊。師乃謂衆曰。
今日點心麁惡。所以首座作法供相助。今日
檀那即是首座。不可不知。座云。爲法檀度愚
願也。然但恐美食不飽人。師曰。醉後
杯禮更長。座。乃與師。一衆倶皆歡笑而

佛誕上堂。雲門和尙四月八日示衆云。十五
日已前則不問。十五日已後道將一句來。
商量。者曰。謂八在中也。雲門復自代
云。日日是好日。商量者曰。謂何日不是。佛
降生時節也。好。大衆。有意氣時添意氣。不
風流處也風流
結夏上堂。遍塵沙界衆生佛。盡在吾儂布袋
。今日與君聊一結大家相聚話西東
秉拂上堂。諸供養中法供養爲最。所以。
世尊四十九年三百六十餘會。乃至從古至
今。出廣長舌相。遍覆三千大千世界。爲
切有情此供養。然而未嘗一句一字
能説著者箇。孰知我此四員頭首。只向一刹
那間遠印塵劫。亦復出廣長舌相。遍
覆三千大千世界。而句句字字。未嘗不
著者箇。於是釋迦老子在大寂定中。聞
廓然。爲之掀眉聳身。安祥而起。從空而下。
起拂子云。即今在山僧拂子頭上。現
十二相八十種好。亦復出廣長舌相。遍覆三
千大千世界。乃作聽勢云。而出諸種種音
聲乃至風聲水聲。金銀瑠璃聲。象馬聲。獅子
吼聲。及諸一切不可説聲云。善哉善哉。希有
希有。是我誠以一切譬喩。説種種法。無
譬喩。能説此法。豈料二千年後。有此衝樓
跨竈子孫。乃能説之。又云。雖然且畢竟如
何是者箇法。山僧被其一問。直得言可
對。無理可伸。但發一笑。其却將錯就錯。
便乃點頭三下云。如是如是。作是語竟。即
今又作師子奮迅三昧去也。諸人還會麽。看
看。乃擲下拂子
上堂。如我按指。海印發光。釋迦老子好勞
攘。汝暫擧心。塵勞先起。果然
上堂。乾坤之内。宇宙之間。中有一寶。展
下座
上堂。横身當宇宙。一句定綱宗。以手撥一
撥云。佛殿從者裡過去則且置。遂指云。還
空中一片石
上堂。處處壁立萬仭。歴歴常光現前。山河大
地有甚過。若也會得。狂歌於碧洞之前。大
醉向玉壼之裏。拍手一下云。昨夜山前虎咬
大蟲下座
先相模太守鑒公大禪定門拈香。生以
生生生義。死以不死死死義。生生死
死不相干。大圓鑑内無來去。雖然纔有
便有外。既有内外即有去來。去來之相即
是生死。然此生死非浪生死。於生死中
種種事。如佛所謂我滅度後。勅諸菩薩及
阿羅漢應身。生彼末法之中。作種種形。度
諸輪轉。或作沙門。白衣。居士。人王。宰官。童
男童女。如是乃至婬女。寡婦。奸偸屠販。與
其同事。稱讃佛乘。令其身心入三摩地。終
自言我眞菩薩。眞阿羅漢。泄佛密因。輕
末學唯除命終。陰有遺付。大衆此鑑公
大禪定門。承佛教勅。現宰官形。稱讃佛乘
於命終已及三期。且作麽生是陰有
付底還會麽。挿香云。一炷清香滿石棲。今
日分明爲君擧
清公禪定門拈香。夢幻空華百世身。縱
千劫亦如是。好參實際毘盧師。本然清
淨無塵滓。恭惟。某人。淨智妙圓功徳之主。
氷壺玉鑒行世其人。既悟關空鎖夢不
。由是截鐵斬釘。竟成長往。時猶一瞬。歳
已三周。於是本寺集諸清衆。看閲五部大
乘妙典寫率堵婆妙法華經諸功果
今玆滿散。爲拈此香。奉爲神儀供養。云云。
此良因。悉資超越諸佛有言有爲之法。其
性無常。生已不住。寂滅爲樂
上堂。無問則休。有問則答。有則鯤鯨浪裏
出作清游。無則龍象窟中歸來穩坐。所以道。
孤峯頂上十字街頭。十字街頭孤峯頂上。驀
拈拄杖劃一劃。喝一喝。下座
半夏祈祷安堵田地上堂。六月不熱五穀不
結。人心不精道業不成。且道。是甚麽道業。
人人有箇自家常住田地。却被他人管領。豈
肯如斯。南泉和尙云。盡大地皆吾檀越。此乃
一切田地皆我之物。當是。所謂若能
轉物即如來。且道。淨智門下又作麽生。唵
悉乾度謾陀羅娑婆訶
上堂。得我之小者。散而爲草木。得我之大者
聚而爲山川。山川草木則且置。作麼生是我
之一字。道將一句
師一日。手執禪版麟首座説話次。座。伸
手云。試借一觀。師不與。乃振威以禪板
打勢。座曰。已在某甲手裏。師乃以禪板
膝上。以袖掩而據之云。在甚處。座。竪
起拳頭。師乃坐却禪板。呵呵大笑
解夏上堂。今朝七月十五日。那箇師僧心未
明。鼓撃三通聊聚集。事無一句可論評。天
邊若木金雞語。野外髑髏獅子鳴。撞著前村
黒黄老。問渠消息若爲生
進退兩班兼謝圓覺別源首座上堂。是日隣
邦有亂事。軍官入寺。諸寮檢點方退。師垂
語曰。他邦甚閙。我國宴然。然則復恐有人。
黒山鬼窟裡坐。未免向諸人衣單下。一
一搜過。正當恁麽時。還有得無私句

乃云。進一歩超越無數河沙諸佛國土。退一
&T050460;斷八萬四千三有大城。此乃衲僧尋常
行履。未是奇特事。且如何是奇特事。人從
圓覺來。却在寶峯住。報道一時婆伽婆。上
腦蓋。下沒脚版。昔日大光明藏今爲

退院上堂。人人脚跟下。一段大事&T050460;不著。者
病在於何。只貴退歩便乃&T050460;著。大衆若也不
信。山僧作箇樣子。行者打鼓著。便下座
再住上堂。垂語。雪峯道。備頭陀再來人也。山
僧道。阿那箇不是再來。山僧恁麽道。莫
傍不甘底
乃云。人人脚跟下。一段大事因縁。山僧前日
曾對大衆道。直得聲聞于天。元來却是山
僧錯。何故。夜來天帝釋。遣箇直符使者
道。萬古碧潭空界月。再三撈摝始應
復云。百草頭上罷却干戈。萬仭崖前地平如
掌。正當與麽時。且道。退歩即是。進歩即是。
不進不退即是。總不與麽即是。良久。清平世
界切忌訛言中先代亂後也。
後作亦因是矣
上堂。法不孤起。仗境方生。又曰。説法不
機。總是非時語。山僧試説箇時節因縁底
。供養大衆。盡十方世界。是一口利劍。不
待有罪者斬。一斬一切斬。盡十方世界是一
顆明珠。不待有功者賞。一賞一切賞。正與麽
時忽有箇漢道。人人是劍是珠。又作麽生。
師乃嘘一聲。下座
上堂。長慶和尙云。撞著道伴交肩過。一生
參學事畢。古人恁麽道。山僧大未肯在。何
故。屠兒魁膾。不是道伴。指露柱云。露柱不
是道伴。是即是。只縁太殺撞著。雖然儞喚
那箇露柱。喝一喝云畢
上堂。九九九。不黄花懶開口。聽教風雨
自商量。吹折門前一株柳。唖。可惜許。下座
上堂。擧。趙州因僧問。狗子還有佛性也無。
趙州云無。趙州似箇殺人不&T029630;眼底大將軍
弓矢但持白刃。直往而前。天下誰能
當者。既無當者。則盡十方世界。若佛若祖。
若凡若聖。悉皆乞命。雖然即今却在山僧手
。且聽分付一句。何故。若也盡法則無民
矣。山僧恁麽道。趙州必則又云。重賞之下必
勇夫。然則汝等諸人。阿那箇是棄身命

開爐上堂。謝書記。藏主。浴主。淨頭。典座。都
寺。衣鉢侍者。聖僧侍者云。三通鼓罷。大衆
咸臻。閑却僧堂一爐新生好火。火且莫管。
還知一件事麽。釋迦老子見汝諸人出來。
便乃入在爐頭。傍若無人。與聖僧喃喃。共
語云。如今少有一箇半箇知觸淨者。難
共語。又云。然則譬如暗中書字。字雖
文彩已彰。使其演出一大藏教。亦只是者
箇。演入一大藏教。亦只是者箇。妙觸宣明。
成佛子住。亦只是者箇。變生爲熟。調和衆
。亦只是者箇。正此語時。被山僧聞得
云。有許多者箇。離却者箇。只如都寺房中
上下安兩箇燈盞。衣鉢閤内。新舊有三頂衲
。又作麽生。其便以手招云。元來有人來
來共儞暖處商量。大衆下座。向暖處商量」
達磨祖師忌拈香。對梁王不識。也合燒者一
炷香。謂。神光得髓。也合燒者一炷香。乃至
雙履西歸。也合燒者一炷香。此三炷香。
一賞二罰。半合全張。若人辨得出。日午打

上堂。謝後堂首座。山河大地。草木叢林。盡
是恒沙劫千佛。當仁自己。豈外此。若也
一時會得。不妨如白衣拜相。平地昇天。白
衣拜相即且置。且平地昇天一句。作麽生道。
乃以拂子禪床白槌勢云。摩訶衍法。
四句百非。咄。大似寐語
上堂。叙謝次。説細大法門竟。於結座乃云。
口嘮舌沸一何功。霜後千山萬樹紅。細聽是
渠言最直。良久間。乃有一葉。於堂前
而下。遂以拂子指云。大衆。又看一葉舞

上堂。即心即佛。白鶴㘅苦花。非心非佛。波
斯入閙市。不是心不是佛不是物。獼猴弄
。以拄杖劃一劃云。總不恁麽時如何。三
年一閏
上堂。擧。投子和尙。一日送茶與嵇山章禪
云。萬像森羅總在裡許。嵇山遂溌却茶
云。萬像森羅在甚麽處。投子云。可惜一椀
茶。明招謙禪師云。嵇山未茶前。合
甚麽語。免他投子云可一椀茶。山僧代
云。可惜一椀茶。此是古人有恁麽機縁。山
僧代語如此。只如今東邊寮舍裡。西邊
寮舍裡。毎日喫茶。知是可惜了多多少少。然
則若也倘或一箇半箇。有何閑言長語者。則
固是若但只恁麽地。因甚也道可惜。良久云。
可惜可惜。下座
啓建聖節上堂。僧問福海既深。壽山還聳。學
人上來。請師祝聖。師竪起拂子云。天柱峯
高高更高
師乃云。黄河三千年一清。聖人五百世間出。
天柱峯高高更高。摩訶般若波羅蜜
事上堂。欲無間業。莫如來
正法輪。謗佛謗法謗僧。教有明文。不復重
。只如禪以何爲義。以謗爲義。若如
教説。何得故爲。所以。山僧二六時中未嘗敢
一字。是渠鴉鳴鵲噪。合無間地獄。山
僧既爲大善知識。且作麽生爲伊懺悔。良久
云。鴉鴉鵲鵲。歸依佛法僧
上堂。擧。洞山和尙云。貪嗔癡太無知。頼
今朝識得伊。行便打坐便槌。分付心王
細推。無量劫來不解脱。問汝三人知不知。神
鼎和尙云。貪嗔癡實不知。十二時中任
。行即往坐即隨。分付心王擬何爲。無量
劫來元解脱。何須更問知不知
淨智則不然。貪嗔癡知不知。渠正是我我非
伊。行亦妙。坐尤奇。分付心王正是誰。不
。并無解脱。風前一曲囉囉哩
冬至小參。僧問。洞山問泰首座底一物。未
審。是甚麽物。師云。儞要他古人
乃云。日月如流。不覺明朝又是冬至。日就月
將。若論佛法二字。阿那箇不會。遂召侍者
侍者乃動目趨聽。師云。豈是不會。復召
。大衆默然。師云。豈是不會。所以山僧者裡
一箇不會底。直是難得此事。非特今時
者裡。古亦如之。僧問。六祖黄梅意旨甚麽人
得。祖云。會佛法人得。僧云。和尙得否。祖云。
不得。僧云。和尙爲甚麽不得。祖云我不
佛法。可謂尺璧千丈石。寸金萬里沙。而東
山衣鉢。夜半負之而趨。非其而誰。在今妄
想沿襲。不圖見性。多知多會。欲眞乘。譬
趨越而首燕也。嗟哉。又憶。風穴和尙一
日見念法華立次。垂涕曰。不幸臨濟之道。
吾將地矣。念法華曰。觀此一衆。豈無
其人。風穴云。雖敏者多見性者少。念法華
曰。如其者如何。風穴云。吾雖子之久。猶
恐耽著此經。不放捨。念法華曰。此亦可
事。願聞其要。風穴上堂。擧。世尊以青蓮目
大衆。正當恁麽時。且道。説箇甚麽。若道
不説而説。又是埋沒先聖。且道。説箇甚麽
念法華拂袖而退。侍者隨後請益。風穴云。
會也。且道。者箇會與適間不會是同是別。
然道到者裏。山僧亦自分疎不下。即者
分疎不不。亦切忌錯會。喝
冬至上堂。僧問。昔日外道問世尊。昨日説
何法。佛曰。説定法。今日説何法。佛曰。説
定法。如何是世尊定不定法。師云。搖搖海波
浪。岌岌須彌山。進云。外道云。昨日説定法
今日因何説不定法。佛曰。昨日定今日不定
未審。世尊舌頭落在甚麽處。師云。不
波間。便在須彌頂。進云。如此則可謂是法
無定相耶。師云。闍黎恁麽見那。進云。只如
和尙。今日昨日説法是定不定。師云。兩頭倶
坐斷。無汝著渾身。乃云。古云。冬至月頭。賣
被買牛。者裏則不然。冬至初一。賣刀買
筆。何故如斯。天下太平應今日。所以偃
武修文去也。且道。正恁麼時如何。紅霞穿
碧落。白雁下滄洲
復擧。夾山和尙云。百草頭上。薦取老僧。閙
市裡識取天子。淨智却不恁麽。百草頭上賞
遍春風。閙市裡高騎駿馬
上堂。擧。夾山和尙云。百草頭上薦取老僧
閙市裏識取天子。日面佛月面佛
秉拂上堂。威音那畔。有祖師句。能放能
收。能殺能活。然而垂二千年乎蔑聞。爲
之太息。豈料目前分開泰華。裂破黄河。若
總如斯。老胡有望。且道。望箇甚麽。春色漸
人意好。寒梅昨夜一枝開
復擧。藥山和尙。久不陞堂。院主云。大衆久
示誨。山云。教鐘著。衆集。山下座。便
方丈。院主續問云。和尙既許衆説法
甚一言不施。山云。經有經師。論有論師
又爭怪得老僧
藥山不一言太殺饒舌。淨智欲兩句
口。何故豈不道。儞若獅子吼。我
便野干鳴。儞若野干鳴。我便獅子吼。儞若獅
子吼。我亦獅子吼。又且如何。撃拂子下座」
因觀時事上堂。地味不田主之所由。立
中心樹子則未問。因甚各各本有基業。四
至界分多是不定。良久云。且道。淨智長老恁
麽道。又有甚麼長處。拈拄杖卓一下云。還
會麽。有者便道。此乃劍爲不平寶匣。藥
病出金瓶。果然果然
復云。蝸牛角上展拓世界三千。藕絲竅内隱
伏修羅百萬。百不思時是汝本心。又云。正句
曷有許般消息。心王一變便見東湧西沒。且
道。與正句是同是別
佛成道上堂。是時數日間晝見三光。師云。晝
日夜見星。泗州人見大聖。釋迦老子大
似眼方始開。霍然悟去。是他更未曾見。晝見
日晝見星。與夫三光竝現底時節。汝等諸
人即今見了也。可謂奇特。然則見徹則瞎。不
見乃盲。盲乃手&T016254;日月。瞎則背負乾坤
辨得兎角長八尺。辨不得牛角長三寸
筥根山大戰上堂。擧。雲門大師云。天帝
釋與釋迦老子。在中庭裡。相爭。佛法甚閙。
雲門只知彼一時。大似脱空。豈知此一時
事存誠實。何故。即今在筥根山下兩陣交
鋒。直得劍氣凌空。風飛雲起。昨夜富土山
頭雪消一半
除夜小參。僧問。三百六十日。循環不已。七
十二氣候去却還來。正當結交頭如何趣向。
師云。恰恰用心時。恰恰無心用。問云。記得。
僧問香林。萬頃荒田是誰爲主。林云。看看
臘月盡。意旨如何。師云。當言不截舌。叙
謝告示罷。復云。歳寒煩久立。聽我語諄諄
番憶毘耶老。由來難重陳
歳旦上堂。竪起拂子云。新歳君。即今在
子頭上。告報諸人。一年三百六十日。始從
此日。總是自家工夫。盡十方無邊世界。不
脚跟下。無自家田地。田地穩密工夫
相到。鼓腹唱謳歌。任從昏復曉。却*番思。昔
日世尊拈花。迦葉微笑叢林商略古猶今。引
得兒孫閙浩浩
復擧。灌溪見臨濟。濟扭住良久放之。溪曰。
領。住後謂衆曰。我見臨濟言語。直至
飽不
拈云。臨濟當時只以草飯相待。因甚便乃
此。若也拈出百味珍羞。又作麽生耶。大衆
會麽。不道。人情若好喫水也肥
上元節謝諸執事上堂。然一燈解破千年
之暗。出一手已墜之綱。何況神光照
徹。大千燈燈相續不斷。萬有全歸掌握。人
人戮力賛成既已如斯。便見得男子身中入
定時。女子身中從定出。驀回顧問侍者。香
爐内有火否。侍者云。有。遂合掌云。戒香定
香慧香。便下座
師一日向火次。指湯瓶蓋上獅子侍者
云。既是獅子兒。因甚不咬人。侍者下
十數轉語。師不允。者請代。師云。何不道。親
一口。師又云。汝若不信。試教獅子説
儞。遂撥火令湯瓶出聲。乃云。諦聽諦
聽。良久復云。即今是湯瓶鳴獅子鳴。者云。
獅子鳴。師云。獅子鳴時狐狼野干悉皆屛迹。
儞因甚却在者裡。者云。某甲是獅子子與
其同類。何故不在。師云。既是獅子子。因
獅子吼。者便喝。師指云。野干鳴
一日僧問。喚作一物則不中。正當恁麽時如
何。師云。儞喚甚麽一物。僧便喝。師云。者
箇是一物耶。僧乃打版頭。一下。師云。雪上

佛涅槃因事上堂。涅槃心易曉。差別智難
明。花作花紅。柳爲柳緑。葵隨日轉。犀翫
月紋。香楓化老人。螟蠕成螺蠃。阿修羅王
無事發嗔。大悲菩薩一心救苦。此事且止。且
道。釋迦老子肚裏又作麽生
上堂。錯錯落花滿地春風惡。惡惡。不
花不開。花開又被風吹落。也不錯。也不
惡。潘閬倒騎驢&MT01183;殺黄番綽
上堂。拈拄杖復靠云。既已天下太平。何用
更動干戈。下座
副寺維那上堂。緑陰滿地。黄鳥喧空。總
是常住底物。分付副寺著。且與大衆
一則公案。克賓承嗣興化。爲復是以徳報
恩。爲復是以徳報怨。又且古之與今是同
是別。先請新維那一轉語。然後與大衆
斟酌
佛誕上堂。召大衆。衆擧首。乃以手指空中
云。悉達太子今日下生
結夏上堂。以大圓覺我伽藍。身心安居。
平等性智。者箇便是結却布袋頭底語話。結
則不無。釋迦老子不自家露出尾巴。然
則儞諸人還見麽。若也見不妨。便乃譬如
於驥。其或未然。九十日内試覷捕看
秉拂上堂。大智圓明。大機普應。如洪鐘
扣聲長空。寶鑑當軒。影臨萬像。竪
起拂子云。皆由者箇入手。雖然到者裏
是寒却耳根分明聽取。打破鏡來。與
相見。若以師曠之聰。離婁之明。欲聞見
總沒交渉。除此之外有麽有麽。良久以手斫
額作望勢。召侍者云。頭長三尺知是誰。相
對無言獨足立
通上座秉炬。涅槃城裏路頭通。聖制難
拘鳥出籠。借問靈蹤何處去。炎炎火聚亙
天紅
上堂。東家有佛。不説法。西家無佛。動地
光。趙州和尙云。有佛處不住。無佛處
急走過。又作麽生。摘楊花摘楊花
六月旦上堂。僧問。鳳棲嶺遠蟠空窅。天柱峯
高挿漢低。如何是稜伽境。師云。十方無壁
落。四面亦無門。進云。如何是境中人。師云頂
天立地沒人情。靜坐有時長發笑。進云。頑
石點頭還有意。青山撫掌賞音多。如何是語
心臺。師云。一句不相倒。滿目青山青
師乃云。楊岐和尙云。景色乍晴。物情舒暢。擧
歩也千身彌勒。動用也隨處釋迦。文殊普賢
總在者裏。楊岐不特和麩粜麺。大似鹿
馬。要且空簁意氣。阿誰相信。淨智門下終
是。月兎走入海。日烏飛上天。若不
床睡。焉知底穿
叙謝罷。復竪起拂子云。拂子爲諸草木。故
從五月已來化爲娑竭龍王。廣澍甘雨
辛勤不少。又復念諸衆生。無&T029956;皮草
再竪云。即今又化爲大日如來。放大光明
耀一切諸人。乘時不&T029956;。雖然且道。
中還有佛法道理也無。良久。顧謂侍者
云。且收取拂子。何故。六月賣松風。人間恐
無價。下座
楞嚴頭運上座火。擧起火云。者箇即是
世尊。從肉髻中湧出底。百寶光明中有
。爲汝説法。九旬禁足大似死魚投網。俊
哉衲僧。終不是。譬如遊鯤獨運凌摩絳
。地水火風。管汝不得。如來聖制拘汝不

妙義上座秉炬。會得百千三昧無量妙義
總是死法。若也不會。正是死法。非死法。火
裏烏龜頭戴雪
上堂。三通鼓罷。合談何事。還有證明者麽。
乃以拂子空中七字下座
解夏小參。一夏工夫不已徹。萬里前程未
先到。明日東去西去。拈拄杖云。畢竟無
者箇不得。只如者箇是山僧底。作麽生是諸
人底。良久云。始看楊柳垂隄緑。又見梧桐墜
井黄
復擧。僧問。風穴云。夏終今日。師意如何。風
穴云。不憐鵝護雪。且喜蝋人氷。風穴拈出
綿裏秤鎚。往往知音者少。淨智與他頌出
憐鵝護雪。且喜蝋人氷。截下兎頭角。挑
來水底燈。龍門留宿客。鯨海看飛鵬。更問
西天事。迢迢十萬程
上堂。大衆各各所證自恣三昧。直須如師子
返躑。南北東西無定止。上下四維不
其儀。然後敢稱衲僧。其或顧佇停機即是野
狐戀窟更若點著不來還同死漢。驀擧
屋梁聲云。直上覷衆方首。即
擲下。下座
請燒香侍者上堂。拈拄杖横按云。直饒侍者
燒香已前會得。早是落 落八。更向山
兩片皮處。摸&T015764;何啻鄭州出曹門。鄭
州出曹門。燈籠穿露柱。燈籠穿露柱鷂子過
新羅。正與麽時。芒芒之者匝地普天。良久云。
當日世尊拈華。唯有迦葉微笑。又爭怪得。
今日遂度。拄杖與侍者。下座
達磨忌拈香。深心珍重赤鬚胡。回首重觀
無。五葉一花開遍地。豈知滋蔓轉難圖」
上堂。十月中喫了舂。眨眼看他金烏西墜。玉
兎東生。急急復急急。行行重行行。且道。行
箇甚麽。相逢不馬。各自奔前程。下座
明極和尙訃至上堂。前月二十七日明極和
尙與三世如來。把手共行。轉化他國而去。
汝等諸人還知落處麽。良久云。苦屈。三千
刹海夜沈沈。八萬四千岐路絶。須彌南畔海
龍吟。井底蝦蟆呑却月。拈拄杖云。即今復
來也。下座。詣靈前諷經
上堂。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何似生。七
凹八凸
冬至小參。垂語。古徳云。風頭稍硬。暖處商
量。淨智則不然。風頭稍硬。正好就者裡
量。還有商量者麽。禪客不出。乃云。滴水滴
凍。天寒人寒。大家在者裏。禪客不問。山僧
答。石牛攔古路。一馬生三寅
復擧。趙州和尙因僧問。如何是祖師西來意。
州云。庭前柏樹子。僧曰。和尙莫境示人。
州云。我不境示人。僧云。如何是祖師西
來意。州云。庭前柏樹子
趙州始仗龍泉後飛太阿。但欲人命根
然且道。斷後又作麽生。來夜問取四頭

冬至上堂。是夜大雷雨。清曉晴明。師云。至節
人人慶履長。不葭管驗回陽。夜雷喜
千山雨。曉日忻萬像光
秉拂上堂。肆口而説。作獅子哮吼。驚
狐狼野干。全機而用爲人天牓樣。嚇殺諸魔
外道。乃至拈一拄杖一拂子。直得須彌
嶪海水騰波。開覺花於無影樹頭。結
果於不萠枝上。唯我頭首乃能爾也。然則此
其遊戲邊事。若其正令全提孰能觀聽。拈
拄杖卓一下云。三九二十七。睦州道底
藏主知客上堂。吾有一言匝地普天。覓
即不得。有時自然。且道是甚麽一言。三藏絶
詮。吾有一句。爲君直擧口説得。著眼聽取。
且道。聽取後如何。可使賓客言語
除夜小參。好好。自年頭年尾。著衣也
好。喫飯也好。好好從寅旦直至暮坐禪
也好。行道也好。驀撃拂子云。上來講賛
無限良因。蝦蟇&MT03459;跳上天。蚯蚓抹過東

復擧。僧問鹿苑和尙云。如何是實際理地。
苑云。南瞻部洲。北鬱單越。僧云。恁麽則事同
一家。苑云。猶須彌山。拈云。實際理地
一塵。若是&T050460;不著者。爭能如是。然雖
淨智則不然。僧云。恁麽則事同一家。事同
一家
浴佛上堂。如來今日降王宮。紫磨金躯被
。作麽雪渠千古屈。好將惡水虚空
秉拂上堂。竪起拂子云。大衆者箇拂子。
居常在山僧手裏。只是一箇拂子。觀我頭
。擧起也天迴地轉。放下也草偃風行。又如
一尺之鏡照千里之像。重重無盡。無
入去來之相。而瞭然見其出入去來也。乃至
百千萬變。無盡極。當是時也。不於出
入息中。供養恒沙諸佛。雖然。乃再竪起云。
即今復在山僧手裏。且道。還有奇特也無。
良久。撃一下云。又是一番疎雨過。枝頭梅杏
半傳
上堂。大衆。從朝至暮。千思萬想。爲甚麽。從
朝至暮。口嘮舌沸。道甚麽。從朝至暮。擾
擾忽忽。幹甚麽。乃叩齒三下。下座
悦侍者火。是身是病。是身是藥。病去藥
除。禪悦爲樂。雖然。切忌死在者裡。悦侍者
諾。迴程堪火中牛。未了因縁重了却
進退兩班上堂。虚空無内外。萬像絶去來
人事有進退。大道沒行踪。乃問侍者燒香
了耶燒香了。兩班問訊了耶問訊了。乃云。過
去諸如來。斯門已成就。現在諸菩薩。今各
圓明。未來修學人。當依是法
復擧。潙山問仰山云。即今事且置。自古事
作麽生。仰山叉手進前。潙山云。猶是即今事。
古事作麽生。仰山叉手退後。潙山云。汝屈
我我屈
拈云。淨智者裏更不人。古今自然一箇
箇。進退可觀。且道。有相屈底道理也無。良
久云。三十年後
常住産業安堵歸上堂。自家田地加安堵。穩
密無過者一回。萬頃黄雲秋正熟。不妨喫飯
人來
上堂。趙州狗子無佛性。開口直下取人命。妖
狐夜戴髑髏行。借問相逢作麽生
達磨忌拈香。自携隻履去不返。幾度嵩山
暮雲。萬想千思無奈。爲澆茗椀炷爐

上堂。昨夜一夜。千思萬量。向佛祖説不到
處。如花似錦。做成一片言語。用在斯時。供
養諸人。今當宣説。諦聽諦聽。良久云。不
於斯。恰爾忘却。莫空疎。伏惟珍重。下座」
上堂。師乃如常祝香畢。不座。遂分手指
上下。召大衆云。天上天下唯我獨尊。便下

觀音大士點眼執筆云。八萬四千清淨寶目。
盡在此筆頭上。乃回顧問旨首座云。爾還
信得及否。旨□□曰。照天照地。師云。既是
斯。分明點出。遂點
秉拂上堂。抱猛虎乳邊之子。抉蒼龍頷
下之珠。不難事。擧起拂子云。唯秉者箇
誠過於是。昨觀四頭首。縱横妙用。不
毫之力。而且中間節角宛轉之處。一一不同。
一一不異。即如夜來雪相似。繽繽紛紛。
縱横飛舞。千山萬壑。風凛凛地。將謂今日
滿世界。白皚皚地。洎此時舊天清
日明。山川溪谷。了然如昨。更無一點夜來
之状。與人覰著。大衆還知麽。更有一事。即
今露柱聞得。便謂燈籠曰。長老者般説話。
即是將盡大地人。從空放下底時節。山僧聞
得。不覺吐舌。何故。元來座下有
除夜謝首座小參。迎新送舊。此夕明朝。自
古自今。無増無減。乃至天回地轉。嶽立波騰。
在在逢原。頭頭合轍。豈不見前日關東大戰。
炎炎火聚。凛凛刀叢。彼或作魯陽揮戈。此即
眉間掛劍。挽回佛日。只在須臾。血濺
。不餘力。抑且箇箇立在轉處。人人坐
太平。心王不動。家國晏然。便可者裏
指揮佛祖。眼目人天。然後向手袖裏
金圈。從虚空中開泰華。却問時人會麽。
豈不偉哉。然雖是。箇般説話。切忌浪傳
何故。不是知音者。徒勞話歳寒
復擧。達觀頴禪師云。平生好相撲。只是無
搭對。今日共首座搭對。遂卷却袈裟下座。
首座相撲。首座纔出。觀云。平地喫交。便
方丈
淨智平生好説話。只是無答對。今夜共
答對。乃下座。問首座云。首座説得是麽。
首座即含笑云。説得是和尙。師即召大衆
云。寒却耳根分明聽取。遂招首座同歸

上堂。擧。僧問本仁和尙云。文殊與普賢
法悉同源。文殊與普賢即不問。如何是同源
底法。仁云。却問取。文殊與普賢。僧云。如何
是文殊與普賢。仁云。一鉤便上。師云。嘗問
任公子之鉤。以五十犗餌而得若魚。本
仁却以文殊普賢餌而得者僧。皆是無
用。淨智不許多勞費。雖箇臭猫兒頭
亦自不拈出。何故有鼻孔者自解來
上元節進退兩班上堂。諦觀四大部洲。不
燈盞來。大一切草木叢林。魚龍蝦蠏。佛祖賢
聖。悉在裏許。放光動地。無端引得衲僧家
群作隊。向百尺竿頭進底進。退底退。問
他作麽。乃曰。爲燈明如來。山僧不覺一
笑。及乎仔細看之。元來只是我自家兩班知
事頭首。雖然且道。正當恁麽時。山僧在
麽處
事上堂。一句無私天合識。三市有虎神
亦迷。令人長憶江南景。無限青山叫子規
一日僧問。南泉到莊上。莊主云。土地預報。
南泉云。土地前更下一分飯。爲復是賞是
。師云。南泉事一任卜度。若是山僧。當時
但到土地前。燒一炷香。師遂以兩手
交加云。復如是向之。首座云。若是某
則燒香一炷。作女人拜。復扣齒三下云。
又如是向之。師云。蝦跳不
三月旦上堂并引
  前日謝栽松上堂。意欲去前面散説
侍者不必收。首座請曰。此誠普説也。
中間之事不問。西班東班。在家爲僧。修
身學道。行聖賢事業。代佛祖宣化皆可
也。願并録出。愚以一時之説。無甚好處
又説則易録甚難。且首座一人高見如此。
他人見之。未必不罵我也。首座曰。既
已對人天大衆前説出。而又曷懼人哂
耶。力以再請。勉强思之。筆以掲於堂

近來相勞大衆栽松。辛苦不易。因這栽松
乃見大衆好處。何故山僧出令。但令
生結縁。少者一株。多者三五株而已。大名字
老成者竝免。豈期老僧大耆舊。各各樂然。爭
種。或十本二十本。乃至四五十本者有
之。此不是種松。乃是諸人種徳耳。所以佛
經常説。植種徳本此之謂也。此亦是將
木之有根本。種植培養。然後漸見拂雲參
天。覆蔭於人。鬱然可愛。衆人愛敬之義也。
有者便道。好笑明明是種松。却言徳。徳
底種是何模樣。願賜見教。我亦要些子
來種看。不然兄弟我便教儞。只是儞心
也。不用外求。但發一點好心。便是儞徳本
也。既已發心。則毎常間但有利益人者。可
力作之。反此者勿作。久久自然積徳。永明
壽禪師。毎日行一百八事。山僧日逐看來。亦
許多得行。不知如何行這等事。譬如
。或有一塊土。或有一根刺。稍似人。
自胡亂過了。便休。即念他人捨
於空閑之處。也是一事。或到後架東司
忽見觸穢不淨。狼藉之事。即便出手打
併。心中恐汚他人也。又譬如洗面。合
杓湯。心裏思量。但用半杓亦可。一者免
自福。二恐後來者。或有缺少也。儞如今不
然。但要恣意受用。唯恨不足。或見狼藉。却
顛倒生煩惱。嗔罵他直歳。修造司。淨頭人
工不了事。如是則徳從何來。福從何生。儞
却都不一點好心。便能立地轉禍爲
祥。轉災成福。古有一人曰。孫叔敖爲
時出遊。俄見兩頭蛇乃打殺埋之歸。大
泣向母。母問其故。曰。兒聞。人見兩頭蛇
必死。適見之。復恐後人見。兒乃穴土已埋
之。然兒必死。母曰。勿哭。爾有陰徳。必
陽報。徳勝不祥。仁除百禍。汝無憂矣。後
敖果爲相而壽。古人者般事甚多。聊擧
。又山僧少年時。毎見人誦祖英集。自亦
其語句。雄偉超拔。亦慕敬之。乃想其人
物必英姿氣慨。方頤大耳。巍巍不近者。
雪竇。觀衆寮前石碑。所頂相大不
似心中所想者。如無福之人。而有
大福。大慧和尙。自以禪道世。驚天動地。
視古今甚生意氣。乃作一篇長賛
。看他欽仰明覺之徳。自謙自嘆。於己説
非常。首句云。太湖三萬六千頃之渺茫。即
師之口也云云。即今大慧録中有儞道。其大
福從何而來。他昔在靈隱淨頭。今靈隱
淨頭寮名曰雪隱。即今圓覺淨頭寮二草字
即是。不知何人好事者摸來。他做淨頭時。
衆人籌子。雖把水浸漬洗滌。其上
乾垽之物不去者。躬以指甲剔洗。又恐
光滑。或少傷儞所用處身體。乃於自面
盪試之。如此。若看其頂相。窮寒寂寞。而
其語言道徳。如此之行。人之敬慕。在今禪
和子。稍有智識者。那箇不祖英集凡做
長老禪者。若曰雪竇語。亦是好笑。
然我也不説禪。亦不雪竇語。也做
了長老。又昔黄梅會下有南能北秀。秀禪師
七百高僧教授師。道譽聞於天子。詔入
内宮供養。秀乃奏。六祖道徳尤重。可
道。乃詔之。至於秀自修書。勉其赴詔。而
六祖堅不赴。儞道六祖口裏説甚麽。説道我
形貌醜陋。彼見之。或不吾法。彼不
則折彼之福。故吾不去也。看他六祖
人之心耶。若是如今之人。心裏便曰快哉
我有道徳。國王詔我。便去討箇國師做。正
自要方便朝見。何況彼詔自來。更有
重虚名者。無端使人去。託相識人師號
若生前不帝無師號。死後弟子必去
討。此等而他以爲榮。我以爲醜。當初六祖。
一向不去見帝。也沒師號。也做了六祖。不
曾見一人。説他做六祖不得。更看他有
箇弟子。叫做南陽忠國師。先與懶瓚
坐禪。値寒以手擁落黄暖膝。被懶瓚呵
曰。汝猶有嬌奢之心。欲此受用。他日對
俗人喫飯去在。後帝聞忠之道。召爲國師
御膳。忠乃不覺涙墮。帝問。忠曰。我居
時。被懶瓚授記。對俗人喫飯去在。今日對
陛下喫飯即此是也。儞看他忠國師。擁
便被罰對人主喫飯。我今身上。搭著金
襴袈裟寶華王座。呵佛罵祖。他時後日復
是如何耶。敢是被罰。對三十三天主喫飯
去耶。不然便敢是被罰。對釋迦老子。喫飯
去在。帝復詔。徑山欽禪師至。謂忠曰。朕欲
欽師一名。忠欣然奉詔遂賜國一禪師
此皆誠有道徳。感於君王。召賜如此。而本
道徳。而求討一箇虚號。不知何用。後來
爾祖也不討。不知何人也諡他爲大鑒禪
。達磨也有人諡他曰圓覺大師。如今方
諷經回向時。便口裏念。我道也不消得。他達
磨六祖心裏也不以爲榮。也沒甚麽懽喜
者般説話。若如今人。本師已死。有師號
必定怪殺我。其師未死無號者未定。我死
後必定小師也。者般弄我必在陰空裏打。
莫言不道。又有好笑底事。儞道。是甚麽事。
釋迦老子却沒人諡他。不知如何畢竟無道
徳耶。又説者箇老子。他是從無量劫修來。
末後燒出八萬四千顆舍利後來人也修。也
有有底。也有無底。有則固佳。沒亦不惡。便休。
甚要緊。更後來中間不本分者。有
千不可説底事。豈知。直饒儞有八斛四斗
更多似他釋迦老子也得。儞且還我生前一
轉語來。不然則只是一堆膿血。有者便道。儞
自沒舍利。作者般説耶。我却有。如今便
儞。我底舍利。又大又多。又光明照
地。即今便教儞識些子。第一便是兩箇
日月。其餘便是許多星辰。又不特只是。儞如
今所見底。一天地間。日月星辰而已。乃至
四天下。及百億四天下。無數四天下底。無
數日月星辰。皆是我底舍利。舍利名堅固
而日月星辰也無甚麽堅固。須知別有堅固
。不儞説。我有號。便是無數四天下底。
一切萬像森羅。乃至驢馬畜生名字。皆是我
號。我作者般説。儞心中却道。好人如何却
道。驢馬畜生是自名。可厭可厭。又儞見説
得忒殺人。又不信。不是又不信。明明是不
信。然則我不略略地者般説。儞信也好。不
信也好。適來説甚麽説者裹。良久云。因
松乃是植徳。不覺便牽枝引蔓。説
到者裡我看大慧普説。也只如此。若是有
人能記憶。三四箇。十來箇。共相搸挿。編寫出
來。亦有觀處。儞道。只是大慧便能。山僧
亦能。始初只要種松。又説別處去。且
住且住。試擧箇種松因縁。供養大衆
記得。臨濟在黄檗栽松次。檗云。深山中栽
許多松甚麽。濟云。一與山門境致
後人標榜。道了以钁钁地三下。檗云。
然如是。子已喫吾三十棒了也。濟又钁
地三下。作嘘嘘聲。檗云。吾宗到汝大興
。潙山問仰山云。黄檗當時祇囑臨濟一
。別更有在。仰云。有。祇是年代深遠。不
似和尙。潙云。雖然如是。我也要知。汝但
擧看。仰云。有一人指南。呉越令行。遇大風
即止。此段因縁。毎見佛性。先師云。多有人
是讖語。直是好笑。獨有應菴老人較些
。先師乃有上堂。擧臨濟事大風即止。
乃曰。後來諸方咸謂。讖風穴和尙大行臨濟
之道於江南兩浙之間。是皆已見不明。妄
穿鑿。應庵和尙云。當時何止。遇大風
止。直得虚空界盡。此語方始大行。先師乃喝
一喝云。聽事不眞。喚鐘作瓮。淨智謂。當初
臨濟只是與黄檗栽松。父子間且钁且語而
已。誰知。向平地上出許多葛藤。直得絆
殺天下人。拈拄杖云。山僧今日與伊一時
剪却。教他一箇箇赤洒洒淨潔潔地。自由自
在去。豈不快哉。良久云。休休。盡法則無
民。乃靠拄杖云。不若以毒攻毒。更與
些子。何故。若據山僧所見人謂是讖語
也得。何用別白。即今淨智者裡亦栽松。山僧
也曾看來。但不曾與伊説話。任他胡钁亂
。不是不他説話。但他不解聽耳。如今
自家也。要箇讖語。不借他人之口。會
麽。一株株。他時後日。覆蔭天下人去在。且
道。以何爲驗。東山西嶺青。下座
眞淨頭秉矩。眞元不立妄還空。非死非
生絶異同。眞上座。者裏若能分觸淨。南山燒
火北山紅
上堂。山僧人微言輕不自道。試擧一兩
句古話。供養大衆。臨濟和尙云。儞欲
佛麽。秪儞面前聽法底是。良久云。休休。下
面底莫念。何故。子期一去不復返。千古萬
古良可悲。下座
上堂。盡十方世界。莫悉皆共向今朝
。泥裏洗土塊。夜來櫩間滴滴。耳根歴歴。
泥裏洗土塊。即今雲開見天色。風生滿
。泥裏洗土塊。若也不信。下座普請。向
殿裡。泥裡洗土塊
上堂。九旬聖制又從初。雲水高流知也無。欲
祖宗家活業。須自己底工夫。擘開混
三際。握定權衡萬殊。減少添多。
手面君。然後説安居
秉拂上堂。大智洞明。大機圓應。水到渠
成。風行草偃。是則固是。竪起拂子云。只如
者箇阿誰無分。唯在松源老人手裏。竪則山
河大地一時竪。横則山河大地一時横。前前
後後。雖諸方提綱擧令。氣呑佛祖。此箇消
息。居常未聞。今觀淨智門下。驀再竪起云。
山僧言未竟。拂子忽然踊躍出來云。作麽作
麽。山僧被其一惑。忘却前話。但合掌向道。
摩訶般若波羅蜜。甚深般若波羅蜜。拂子乃
懽顏微笑曰。如是如是。孰是知音。大衆還聞
麽。乃撃一下
上堂。眼睛在面上。鼻孔在面上。看不見。牙
齒在口裏。舌頭在口裏。咬不著。且道。誵訛
甚麽處。昨夜鎌倉縣裡。虎咬大蟲。長勝
寺前石塔汗出
上堂。釋迦師兄去不返。彌勒老弟猶未來。
終日與誰開口笑。幾回獨上妙高臺
六月旦。種竹値雨上堂。夏過一半了也。其
中事作麽生。好大衆。譬如竹。若能暗地
著鞭。自然稚筍抽莖。豈不見僧問多福。如
何是多福一叢竹。多福云。一莖兩莖斜。三莖
四莖曲。多福恁麽答話。不妨數目分明。檢點
將來。大似空腹高心。若有人。問如何是淨
智一叢竹。但只向他道。一節高一節。一根
一根。畢竟如何。六月三時雨。蕭蕭爽氣

上堂。垂語云。山僧今日不答話。還有不問
話者麽。壽侍者出云。有。師云。向儞道。不
答話。問云。人人有一段大光明。因甚麽
不見。師云。只爲瞎。進云。如何是學人光明。
師云。儞脚跟下黒洞洞地者是。壽乃指云。者
箇是燭臺。那箇是香几。動人春色不多。
禮拜而退。師云。杲日當天。盲人模
師再垂語云。壽侍者適間違條犯令了也。不
恁麽底。更有問話者麽 壽再出云。達磨西
來。言語不通。已曾傳法。學人上來。和尙如
何。師云。汝還得法也未。是時壽却轉其舌
。作日本鄕談云。如何是祖師西來意。師
答。亦操日本音云。庭前柏樹子。進云。此是
古人底。如何是和尙底。師云。既是古人底。因
甚却在山僧口裏出。壽乃禮拜
乃云。洪鐘待扣聲應長空。寶鑑當軒影臨
萬像。禪客唐樣問禪。山僧唐樣答話。禪客日
本樣問禪。山僧日本樣答話。此事且置。一
拽石二搬土。喝。孟八郞漢又恁麽去。下座・
知客上堂。開却心地要門。普請大地人
。入則不無。裏許事作麽生。有者便道。自
從斷臂師僧後。直至如今識者多。如是如
是。乃召知客云。南來者也。明窓下安排。北
來者也明窓下安排。下座
一日師在稜伽菴。有數衲子。備珍果之類
師喫茶次。遠覩一僧自庭外而入。師云。
入者何人。左右云。僧。師曰。是何僧。請來同
喫茶。左右曰。外方僧也。師曰。若是外僧則
休。良久間師乃曰。既是外僧。因甚却在
。衆人隨意下一轉語。衆下語。皆不
。乃請師代之。師曰。雖裏面
面物事喫
解夏小參。迦葉老人一微笑。隨後嵩山不
調。久久逗到天柱峯。土上加泥又一重。驀
拈拄杖劃一劃云。此是屋裡底事則且置。明
日秋初夏末。汝等諸人東去西去。撞著烏張。
三黒李四。忽然伸出雙手。向儞面前
。作麽生道。良久。若也道得。渠即是汝同
參。脱或未然。汝即與渠同老。以拄杖卓一

復擧。僧問。投子和尙。如何是十身調御。投子
繩床立。又問。凡聖相去多少。投子亦下
繩床
拈云。投子放兩下彈丸。打落三箇鵓鳩。可
謂好手。淨智今夕效顰去也。然但只看抛
些子&T072811;。却要他一群。遂下禪床云。大
衆一時拾取
上堂。翠岩和尙云。一夏已來。東語西話。看眉
毛在麽。翠岩恁麽著甚來由。淨智則不然。
一夏已來。不較子。試看舌頭在麽。自答
云。在。好大衆在明年更有新條在。惱亂春
風卒未
復擧。雲門和尙云。直得觸目無滯。達得名
身句身。一切法空。山河大地是名。名亦不可
得。喚作三昧性海倶備。猶是無風匝匝之波。
直得亡知於覺。覺即佛性矣。喚作無事人
向上一竅在。師云。嘗聞雲門之名
及其説話。是何龍象。騰天蹴地。誰敢近傍。
及乎看到者裡。元來只是箇飯瓮裡底老鼠

進退兩序上堂。顧視左右云。東邊底西邊
底。進退俯仰。如風吹水。百千三昧門。百千
神通門。喝。雖然如是。白雲西去。紅日東昇。
古佛堂前。如何下語。良久目侍者云。侍者
碑記著
侍者録上堂語師次。師問云。上堂時我
嘆儞。還曾聞否。侍者但酬以笑。時正喫
茶。師問云。我問。 儞聞。不聞而不答。乃笑
而如何。侍者復笑而已。師令沙彌點茶與
侍者。喫罷師復問云。且道。此茶是賞
是罰儞。侍者度茶盞云。再乞一盞。師令
之喫罷。復問。如今一盞何似前底。侍者
云。寮中偶有客。珍重。師微笑而已
上堂。夜夢黄金吐花。晝對青山笑。如來
一合相。則非一合相。是名一合相。驀竪
起拂子云。風之來兮天之庭。過岩谷兮韻
秋聲。遂起身云。有美人兮路修絶。隔秋水
兮共明月。乃長嘘。下座
八月旦上堂。一二三四五六。何不七。纔
七便有。乃喝一喝云。幾乎道著。下座
上堂。山僧有箇眞實底話。擧似諸人。日本
國伊豆州。海中有一座山。名曰大島。毎年
三百六十日。日日火出自燃。聲如雷迸。煙
焔張天。近日以來。又復灰飛數百里。夜間掃
却。天明復積雨如霜雪。汝等諸人長連床上。
飽粥飽飯。但只朝思夕忖。禪道佛法。知得甚
麽茄子落蘇。汝今聞之。便謂前面底是。後面
底非。却是山僧罪過
上堂。陀那微細識。習氣成暴流推倒須彌
去。也眞非眞。恐迷我常開演。大似抱
贓叫屈。且即今事又作麼生。喝
達磨忌拈香。當年遺下一隻履。無後跟
兼沒底看來不半文錢。直至于今
。好笑好笑。趫氣趫氣。年年此日爲燒香
愁見千山萬木黄
上堂。淨智不説禪。長時口掛壁上。忽然
一句子。突出森羅萬像。且道。是作麽生

時事上堂。冬至前後。砂飛石走。直得
地不動虚空搖。窮大千萬古。未有。
然如此。乃竪起拂子云。且道。與仙上座
拂子是同是別。良久云。南閻浮提。下座
秉拂上堂。一句子出於千聖頂門。一妙
機發於無盡寶藏。始如大寶光。忽若當
空霹靂。或則一亙晴空。或則千波競起。所以
彼見者聞者。或曰此是文殊普賢大人境
。或曰此是衲僧門下。縱横妙用。山僧聞
得。不覺點頭三下云。當初達磨大師。盡
只道得箇不識。豈今日事。今日底明
日底後日底。又後日底。後後日底。匝地清風
來未
維那侍者上堂。侍者參得禪。維那悟
。門前石點頭。屋後青山笑。且道。笑
甚麽。華表柱頭木鶴飛。日面佛月千古奇。直
得玉兎搗金雞啼。且道。正恁麽時如何。大家
相聚喫莖虀。喝
上堂。竪起拂子云。拂子頭上底事。直是難
得。非通容易。是故。古人曰。在所遊方。勿
宣傳。譬如一隻船相似。山僧三十年來。自
梢自搖櫓。任是八風横斜倒逆。我但一
往直前。主人翁子既已正定。而乃自然到岸。
其中間。黄金白銀眞珠玫瑰。米麥絲麻燈
心皂角。乃至猫兒狗犬。靡所不有。所以向
者裏箇鋪子。正當恁麽時。還有交易者
麽。顧視大衆。良久云。交。下座
上堂。元正新旦。無養諸人。聽説箇謎
子。上不上。下不下。而不上。豈宜
下。若人識得。萬事皆畢。雖然三祖道

人日進退兩班上堂。一二三四五六七。與
進也不其退也。七六五四三二一。與
退也不其進也。拈拄杖横按云。且道。正
恁麽時又作麽生。此日此時人共得。等閑不
是俗相看。令人却憶岩頭老。日日江邊打
渡船。乃回問侍者云。儞還要那邊
下拄杖。下座
竺仙和尙淨智語録
  兼住三浦無量壽寺録附此紙後

竺仙和尙現住金寶山淨智禪寺兼開山三浦
長坂山革律爲禪金剛無量壽禪寺語録
  侍者小師裔澤等編
師於建武五年歳在戊寅十月初三日。寅旦
未明。自淨智方丈起程。至已時入寺
擔室云。者箇所在。豈是&MT02088;庠底漢所居之
處。我者裏。有時生抽虎尾。擲作飛蛇。有時
出金圈。教伊看箭。此亦迫不已。爲
爾中下之流和泥合水。若據本分如何近
傍。汝等諸人隊隊上來。汝等諸人排頭側立。

陞座。僧問。建法幢宗旨。明明佛勅曹溪
是。源遠流長知幾多。滔滔漲起滄溟水。正與
麽時。請師 提唱 師曰。大海若知足。百
川應倒流 問。海寶千般。先求如意。學人欲
如意之寶何方便 師云。離婁不
罔象
師乃拈拄杖卓一下云。一句定網宗。千差
倶合轍。直得門前海闊。屋後山高。野老謳歌。
漁人舞棹。也有權也有實。也有照也有用。堪
報不報之恩。共樂無爲之化。再卓一下
上堂鵠白烏玄。松直棘曲。六六元來三十六
牛角長三寸。兎角長八尺。十方世界目前觀。
一百五十是寒食
上堂。屋後山光。門前水色。良哉觀世音。被
人喚賊。大衆。我不敢輕於汝等。汝等皆

上堂。良久云。弄巧成拙。弄巧成拙。下座
上堂。向上一機。兎走烏飛。向上一路。飛烏走
兎。一見便見。別無方便。直下來也。笑殺東
村王大姐
上堂。雀噪鴉鳴柏樹間。喝。駟不
上堂。無風浪起。平地雷轟。是人知有。因
脚下龍過。十箇有五雙。不覺良久。只縁

上堂。佛祖爲一大事因縁現於世。山僧
恁麽。且道。不恁麽又作麽生。山中秋雨
過。樹上晩蝉鳴。乃撃拂子一下
  問答
一日小師裔翔侍者問。大凡作詩及文章。何
者宜僧家本宗之事 師曰。僧者。先宜
學道爲本也。文章次之然但能會道。而文
能。亦不妨也 翔曰。多見日本僧。以
本。學道次之。翔見杜子美曰。文章一小
技。於道未尊。以此觀之。況緇流乎。故竊
以爲恨。然如何學道可也 師曰。汝能知
猶可敬也。我國之僧。有但能文。而宗門下
事絶不知者。人乃誚之。呼其爲百姓僧
若僧爲文不宗教。乃可重也 翔曰。翔
幼年。雖此非。猶髣髴耳。殊於今年
實知之。乃單於學道之志之。如何可
道去 師曰。觀汝今之問答筆寫之語。亦乃
一一可觀。此乃文也。知其事之非。此乃道
之心也。以此二般之事皆不人之下。但
道爲大事。以文助之。乃可發揚。凡世間
一切不嗜。而執著之。道法雖大事。然若
嗜而執著。成偏僻法塵。況文章乎。然譬
人食。有飯乃主也。若復有羹方爲全食
羹之時。未免咽滯而少滋味。以道之飯
文之羹。百家技能爲菜爲饌。斯爲妙也
翔曰。六祖不字。何用文章。翔不
。只得一飯足 師曰。此但隨其根器
强爲。若乃固有天姿。亦不捨自
棄之。無學則不大發揚也。是故釋迦名
文佛。無所不通。方能降伏外道。制諸魔軍
又六祖不字。非不識。示不識耳。試觀
其後來説法之時。沛然浩乎如江如海。汝能
之否 翔曰。達磨云。不立文字。翔但欲
道。譬如屋。不棟梁成也。不
多語。但以慈悲學道一句 師曰。
達磨不立文字之語。人皆隨其語而不
其意也。是他何曾教人。燒毀却文字歟。若
道。但會得達磨者一句道得之矣。何
他求。又據汝云。譬如屋不棟梁
成。然唯得棟梁。而不椽柱門窓之類
便成屋耶 翔曰。達磨不立文字。而於文字
文字歟。如是則學道不文字
若於文字。豈不學道歟 師
曰。汝言而於文字中文字。并學道不
文字。是測度語。道與文字沒交渉。若心
不得道。世間萬事。頭頭是礙。文字亦是礙。若
其道世間萬事頭頭是道。非礙也。文字
亦然。識與不識道也 翔曰。如何是
心得道。喚甚麽心得道 師曰。汝若一
心不退。自然得道。又無心是道 翔曰。尋常
人人知無心是道。如何猶有無心 師
曰。此乃偸心也 翔曰。罪過在於何處 師
曰。在其心上 翔曰。心上無一事。如何無
事生事 師曰。儞若知即得 翔曰。若説知
之。猶有一物。如何心上立一物 師曰。儞
者一問。甚處得來 翔曰。和尙處得來。然則。
此問答不休。無用端的。一句如何道 師
曰。今日已晩明日來。與儞三十棒喫 翔曰
於棒下。亦不辭也。然刑依罪有。如何
喫棒 師曰。儞今日來此。無風起浪。罪猶
少歟 翔曰。翔不會。明日來可不過之
。珍重 師曰。這不痛痒漢。我早是打
儞百棒了也。爾不能死。明日堪何用
竺仙和尙淨智并無量壽寺録下卷即天
柱集是也




竺仙和上天柱集 法語

  小師裔淑等編
  示裔震
達磨遙觀震旦有大乘根器。得得而來。直指
人心。見性成佛。此其早已曲曲折折了也。何
直之有。然今欲之。未曲折中又生
曲折。和泥合水。作死馬醫。恐有少分相應
否則盡大地。是箇荒岑草。亦無甚大乘
根器。直指見性耶。然而豈知其後而有
樓跨竈之者。紹其玄猷。如臨濟問黄檗佛法
的的大意。三問而三以烏藤。用事斯其庶幾
直指歟。一至於此。其唱既高其和愈峻。
是有臨濟之作。握金剛王寶劍。驚雷掣
電。爆火飛星。殺活自在。縱奪臨時從是而下。
嗣續相承。變通逸格。歴數百年。乃有圓悟
猶張武庫。靡所不備。猶大雲雨。靡所不
洽。以是遂有虎丘。應菴。密菴。松源天目。各
各妙用。各各玄用。各各機宜。各各不同。天目
之下得横川師祖。出古道顏色於宋末雕虫
篆刻之秋。猶中流砥柱。以障百川。視其頽
波狂瀾。浮靡細瑣。一時擾擾相襲肆其澆漓
而屹然不動者。特横川師祖也。其後佛性先
師之作天縱玄機師逈異。動而雲興泉
涌。不忖思。隨其所需。流演法句。心淵
測。口海無窮。至於秉向上鉗鎚煉佛
。與夫提綱振領。開發人天。非謂集
大成。則卷舒回合。猶天垂地湧。新出勝概
人竦觀。歎未曾有。且道。此箇道理。自
而得。此乃即達磨遙觀震旦底消息也。且
道。此箇消息。達磨未來已前在甚麽處。又
我作是説。直耶曲耶。裔震求法語。且欲
之。圓悟而下至此宗派之事故云
  示中岩月首座
迦文老人。向空劫已前。便將一把沙。撒
大地人眼。至今無人開得其降王宮
母胎。至於四十九年。亦只用者箇子。胡撒亂
撒。狼藉不少。末後甚者以迦葉微笑而著
之。所以迦葉便以倒刹竿撒。阿難遞代相承。
於碧眼西來而降派列五家。枝分四海
各各顯大機大用。逆行順施。單提演説。
隱顯殊途。如大雲雨。如百千雷。普洽迅奔
而甲折勾萠潜伏困蟄之者靡其渥澤
警省悉由此也。然此非上乘大達利根明敏
之士。不共語。且今盡虚空遍大地。至
自己。無是者。不知何以無一人能少
拈撮之。縱有欲者猶奔陽焔如空花。徒
益疲勞。無是處。而迦文一宗。將爲掃土果。
將掃土。則所謂上乘大達。利根明敏之士亦
生矣。然而如中岩者。學通内外。乃至諸
子百家。天文地理。陰陽之説。一以貫之。發而
文則郁郁乎其盛也。是則上士。天然有
迦文。莫始學書而異於人也。年
且少而詰其師曰。書有幾種。師不對而
返謂之曰。或有梵書波羅門
書也
或佉婁書有
驢唇仙
人書也
是六十四書。中有提婆書天也
伽書龍也支那國書大唐
國也
而下具有天地八部
四洲鳥獸等音聲諸書。是其空劫已前識
乎。所謂識得一萬事畢歟。一處通千處萬
處一時通歟。所以出廣長舌。演説無礙。文
彩粲然。故有牟尼之稱。此云文也。所謂文
者誠不得也。至於一切技能。悉自然解
其百千法門無量妙義悉畢之矣。故謂之無
盡藏三昧。又謂之虚空正體。又謂之常住不
。其可誣哉。以此觀之。其上乘大達利根
明敏之所謂歟。佛即人也。其誰無之然則到
衲僧家無爲指東話西。改禾莖
。將南辰北斗。又不於玆也。末世
寂寥無人共語。常謂。首座其庶幾也。不
言別有居山之行。區區不抑留。令人爲
愁。不知忉忉。雖則雲月是同。其奈溪山各
異。言至於是。使人又憶。夾山以爭教。無舌
人解語之。沙折合洛浦。而洛浦大開却眼而
其撒。然且未即瞎。直至龍銜寶珠
魚不顧而後已。此則且置。既曰居山。又記。
洞山問龍山云。和尙見箇甚麽道理。便住
此山。龍云。我見兩箇泥牛鬪入海。直至
消息。此又何哉。首座此去萬冀入海
鞭起泥牛。欲以問之。果爲可否。其或不
然。明眼人前。不敢撒沙。勿胡亂
  示裔春知客
參禪。禪甚易參。只是難會。不是難會。會即
堪。會之一字。堪與不堪。姑且置之。試
言。其病夫爲參禪。必欲見性。欲其性。先
能掃除内外空蕩蕩地。纖塵不立。空亦不可
得。不可得亦不可得。然亦未於教乘而宗
門下事。未持論。有者不見性。專逐
。或以見聞覺知。色聲香味等目作眞性
談爲大法。如釘釘膠粘自成桎梏。不肯解
。勿説不教乘而一籌不教乘也。維
摩云。法離見聞覺知。若行見聞覺知。是則
見聞覺知非求法也。維摩所説。如法而説。
誑説也。然則尙有法塵。佛云。法尙應
捨。何況非法。又云。無法可説。是名説法
此乃佛之如法而説也。出金剛般若人所誦
者爛熟明文。然爛熟有之於其中間而孰
少致思乎。且凡今古之人。莫皆欲
於佛。能至於佛何極則哉。豈知。正是時
人窠窟。以此論之則與前所謂逐妄者。可
同日語乎。然同不譬。猶病者所感
既重欲爲瘳之而不攻其所感。無
。況今之人。稟受素薄。猶害時氣。易地
皆然。不攻也。勿言今時在古亦
然。但醫鮮良者。或返以病病人而曰治人者
之甚矣。忠國師問禪客。南方知識如何示
人。曰。彼方知識直下示人即心即佛。佛是
覺義。汝今悉具。見聞覺知之性。此性善能揚
眉瞬目。去來運用。遍於身中。挃頭頭知。挃
脚脚知。故名正遍知。離此外更無別佛。此
身即有生滅心性。無始以來未曾生滅。身生
滅者如龍換骨。蛇脱皮。人出故宅。即身是
無常。其性常也。南方所説大約如此。國師
曰。若然者與彼先尼外道。無差別。國師
亦醫者也南方知識亦醫者也。奚擇之耶。然
今之人。聞人能言。南方知識之言。莫
點頭嚥唾聚而聞之。以其病相類而毒入深
也。苟以眞正之。則目瞪口呿。無如之何
小師裔春知客欲參禪。書以令
  示裔竺侍者
據爾上言曰。於此大事。留心一十餘年。不
敢輒懈。又云。奈何祖道愈見陵遲。深以爲
歎。又云。今居侍司其名其職。寧
媿心。只此三段之語。在於今時誠爲
也又云。於此大事。切希慈悲教導。使
。審爾數言。果若心口如之。可末流狂
瀾之砥柱也。然此事不教。使教而能復
豈云悟譬如大鵬教而能成也。然而我此
未嘗不教。而汝亦未嘗不會。汝問訊時。我
則合掌。我呼汝時。汝乃應諾。若此之類。其
螟蛉祝之。螺蠃亦不啻也。然以是教
能者不過。類我減我半徳。又復獅子教
但欲子。唯眞獅子子而自然會。然我此法
門。會則不堪。況欲教乎。且道。會箇甚麽。鷂
子過新羅
  示照體大師
照體大師會盡禪道佛法。再求我語。果何用
哉。所以不儞不會。但愁儞會耳。是故又
之也。然語則不辭而語何可耶。
箇禪字。滿面慚惶。説箇道字。沒溺深坑
更復曰佛曰法。不漱口三十年。且作
麽通箇消息。消息則且止。而我已是知而故
犯。將奚爲乎。然箇消息。更沒甚麽消息。不
通而已自通矣。譬如明鏡當臺非心。
以分其姸醜。而姸醜自分。&T054893;鎁在手。其妙
用則在於殺活。而殺活臨時。因思。昔日劉鐵
磨到潙山。山云。老牸牛汝來也。磨云。來日
臺山大會齋。和尙還去麽。僞山便放身臥。磨
即出去。且道。又是箇甚麽消息。山僧與汝相
見。前後對機。千言萬語。悉皆不録。只如
日汝來報云。照體相看。山僧云。恰値長老不
。汝曰。正要不在。山僧云。如此則汝便回
去可也。汝乃笑而拶入即而作禮。且道。與
劉到潙山是同是別。道得同別兩字分曉。
然後許儞箇不會
  示蘊心
在家弟子蘊心欲大事因縁。故求法語
參禪之要。此乃吾所望也。豈吝狼藉。然
則此事本來無事。亦無用工處。譬如虚空
造作。雖造作空本如如。猶若即今
山川日月。乃至風雨晦明。或寒或熱。皆依
於空。然彼空體曷變異耶。又復譬如有人欲
手掌撮虚空。置几席間。貴把玩
豈知彼不人取。又几席間何嘗無之。於
其眼耳充滿。然亦覩之無形。攬之絶
迹。而彼人者徒爾作勞。實斯虚空不
。然則知是般事。乃可無爲。其或未然。於
一切時。眼之所見。耳之所聞。鼻之所嗅。舌
之所嘗。身之所觸。意之所思。直須一一微
細揣摩。一一微細觀察。然於揣摩觀察
之。亦非是也。揣摩觀察不得亦非是也。得
不得。總沒交渉。譬向百尺竿頭馬相
似。只可自知。難於人。至是時也吾則與
汝別言
  示海晏二首
小師海晏。求法語。不子書。然三思
之。不言。此之無言。非謂叮嚀損
君徳。無言眞有功之謂也。蓋觀從上諸聖。迨
後作者。不充棟汗牛。而人鮮
。甫有之而多不擧。皆錯會。況我淺薄。
奚益。然再思之。政由是故
也。天賦我質爲大丈夫。固當就大丈
夫事。是宜彼世間一切好惡長短是非。一
截截斷。深諦觀察。是爲何物。當此之時。倘
或覰著便撃。把著便撲。撩著便擲。既能若
是。而彼諸聖。雖奴兒婢子。猶不用。
亦奚以其名字吾之唇齒哉。然彼所有
供下案欵不放過。直須一一搜索按過。
其是非。或與抑之。或與揚之。臨時在我。
然後轉向那邊。擘破面門。雖草亦斬爲
。使其再蘇。一一卷舒。自在悉解。東湧西
沒。向衲僧門下。猶是死水中事。況復莫
而不虚消信施仰媿龍天。否則錯解謬
會。猶折釘入木。固不拔。誠可憐憫。鵝王
乳素非鴨類。爾既有志。力宜自勉
海晏求法語。遂詰之。欲何事曰。但欲
明大事。以此觀之爾有志矣。而我昌得
語哉。古今大宗師莫共以生死二
大事。謂生不來處。死不去處
也。誠哉若是以是則當推窮原。究洞徹源底
而後可也。既已徹之。則視生死其猶夜且
果何大哉。復有生死大事。乃示以
坐脱立亡行化倒蛻。以顯去住自由。非
奇特。然皆小伎。聊以誘愚者耳。而人不
其大者矣。且夫不生不死。謂之涅槃。能證
是者。其不極則哉。豈知。是猶客作。賤人求
一日除糞之價也。寧知佛大寶藏不可思議
乎。佛固莫大矣。而又豈知猶在佛地。然則
且道。畢竟以何爲大事歟。咄。
  示先覺居士
宗門下事。非智者與語。何故。彼則往
往被名言轉却。不數。何益之有。稍蘊
識見者。又必泥於玄微之徑。不於大
。大法不明徒自包於小見。譬猶黠鼠夜
。唯恃三寸之光跳梁上下。以爲能事。燭
龍吐火。以照天門。赫赫大明。萬里同晷。頓
其威。如此之者比比是也。然此事不
僧俗。唯得之耳。得之淺深其機器。猶
海然。持盃盂者得之升合。携瓮盎者得
之斗斛。是皆得之。非得也。然若其能負
如海之器者。則乃可盡傾而取之。得其全
。始能潜藏魚龍變化不測。所謂天機深者
之深。天機淺者得之淺。倘能乘其機器
加以行願悠久所得可言哉。吾沙門輩
之勿論。如在家者流常思漢有牟子。抑
是時佛法初至。唯是小乘。而其所得契佛心
。飮法勝味。崇徳辨惑。發輝大教。可
矣。此微宿昔乘大願輪。而再來者曷有是哉。
唐全盛。乃有龐公。至於其室家男女。而
悉得之。直如獅子之王。嚬呻返擲。縱横遊
戲。於其父子之間。亦乃自相酬酢。得大自
。可謂深之又深者矣。自後聖賢迭出。或應
身帝王。宰官大臣。靡徹源底及其發
。各各不同。各各不異。是皆禀此箇消息
而已矣。深歎。近來禪者根力微劣。欲
。萬中難一二。宗師垂慈。百種千般。改
頭換面。與之解黏去縛。或有語言而其返
貪其語滋於心腑。溢於見聞。以爲究竟。否
則豁達空虚。昧於淵奧。以爲超越。悉如
蚓之舞欲雲煙。無是處。視彼牟龐等
何必著佛袈娑。始稱釋子。於今之世。易
地寂寥可與語者誠亦稀矣。乃有先覺居
。妙智高識。卓絶過人。豈再來人也。
其所得者。想亦深矣。且其令聞久著。前年乃
去年。徒弟澤藏主自京師歸。毎道其事。謂
愚之虚名在耳。亦甚慕之。而余亦聞
。以來獲荆識恨。今年澤復書報。以
里之隔卒爾參謁。倘得法語。示之則
使千里對面。豈不偉哉。愚自媿。空洞何可
語。所謂法語者則説法也。佛云。無
説。是名説法。吾何語哉。冀先覺居士一

  示延首座
法延首座道念根於心地。確不拔。余住
淨妙時。數蒙訪及悉以此事而諮詢之。洎
余董玆山縁契諮之益。密往往徴詰
難問。使其下語吐露於心性之理。不
。不所得。而余亦不無爲之點首。而若
此者不其幾。然雖是。於我宗門。猶
逕庭。今年十一月十五日。余爲衆上堂。有
天上天下唯我獨尊之語。有未解者
曰。此四月八日語也。何故説之。首座即謂
之曰。今日堂上誕生辰也。人始稱奇。余既
之。多識兄弟有至者。遂於冬至小參
覼縷引言。痛爲箴誨。乃及舜老。夫答古鏡
因縁。首座一歴耳根。走謁丈室。忻然呈露
請益。余即爲之對機提撕。再三勘辨。見其始
有超脱誠於在昔大段不同即許可之。於
亦復數數相見。見其開言。尤爲逈異。首座
乃曰。從上佛祖。皆以此事時節因縁
契合。方乃承嗣。爲師弟子。我今思之。欲
先哲竟以所自願弟子。嗣續宗風。余以
福薄徳淺。爲不之。首座既以此事。根
之於心。連旬累日。投誠是請迫。不已使
其焚香。恭請三寶證明。順而受之。仍書
證云
  示蘊成
祖師西來。直指人心。見性成佛。此是第一箇
題目也。然到我兒孫。吾則謂之惡口然若
夫一向又安能隨宜導引。并復豈肯自局之
而不言哉。且汝特以是請當。爲言之。如
汝來前動汝足目擧體。乃至足司行履。目
瞻視。司職攸分。惟在一心。擧體若是悉
他物。又若擧體無足與目其何能至。亦
猶是矣。能識此心。當本性。見本性
佛何殊。或曰。心之與性孰不識哉。即
謂瞻視者。莫昭昭然。所謂行履
者莫堂堂然於擧體云者一也。余曰。
是乃心之所使識也。如世下愚。認
郞斯害也矣。又復有者勞身苦體。百種千
般。爲之馳求。求之至急。或至狂失。而其人
也不最親而最近。因以求之。乃轉疎而
遠也。譬如有人怖自影跡。馳於日下。而
之。而影愈疾跡愈多也。就陰而息。其
理如何思之。
  示蘊晃
汝所問一大事因縁。并出離生死之事。求
以指示。冀得其道。奇哉丈夫。天然有
是事。然則據如所問。余合無言。何故言
多。去道轉遠。雖則三百餘會。浩浩宣揚。亦
少也。今既有請。豈能默哉。所謂出離生
死者。即是大事因縁。大事因縁即是道也。然
其道甚近以求之故如前所謂轉遠之矣。然
已知之者乃可耳。倘或未能。而無師自悟
之者。幾何人哉。求亦宜矣。所求之法。乃當
重寶恒作是念。毋間斷。所有世間
一切善惡之境。爲縁爲對之者即就剖析而諦
觀之。有耶無歟。如是而求。求之不得。是爲
得也。如復未然。則當返覓所求之心。從
而起。極其根源。不其相。處所亦無。所
求忘心。即當寂滅。一切境界。同時消殞。所
謂道者。斯現前矣。倘能至此。則如魚飮水。
冷暖自知。不以告於人也。然後至
咳唾掉臂是道。然不以爲有所得
有所趣。向爲勝爲妙。如一有其纖毫可
情者。即是生死根本。無出離解脱之
。又復若乃既得解説。而復忌於解脱
之處。是謂解脱深坑一墮。於是而無轉身
之路。猶水浸頑石變化。一無所用
古徳云。百尺竿頭坐底人。雖然得入
眞。百尺竿頭須歩。十方世界現全身
僧問五祖演和尙。百尺竿頭如何進歩。祖
云。快走始得。此乃三百餘會之所。未嘗談
者思之。
  示聰大師
聰明怜利。乃是入道之媒。又是障道之賊。
其爲媒者。能以善巧妙慧。如失之物
固知。不遠不聲色。運籌而已。一擧而獲。
一見便見。一得永得也。其爲賊者。唯縱奸黠
種種狂妄。雖之。計校過之。差之毫
釐。失之千里。聰明怜利者。人之使也。唯在
主人翁。任用如何耳。主人翁者。心也。一切善
惡莫心。然道之一字。亦無所謂善惡
也。參
  示禪賢居士竹菴
據如所謂信向此道。孜孜不倦。而朝夕披
經教并古人語録。匪寧居。即此是無量劫
來。八識田中。菩提種子發生如是也。更非
他物。又云。未激發蒙滯。願以不他塗
徑直開示本分一路。此即含元殿裏更覓
。作是説謂直否。然世間人多是錯
會。便曰。一切動靜。施爲是皆自己如來藏海
一切山河大地。無自己妙明眞心。若如
是會則是無量劫來。八識田中。無明荒草。參
天荆棘。根深而蔕固。未能剗除。説甚菩薩
種子而發生耶。然直菩提種子亦須剗却。其
庶幾也。其況他乎。然居士已自實會。豈須
。有此忉怛悉是無故横入他途。皆非
也。又奚能開示本分一路。然則直中曲。曲中
直。剗却菩提荆棘。看他結箇大葫蘆。掛
向趙州東院壁
  示蘊昇
百千三昧。河沙妙徳。總在心源。悟之則頭
頭是物物是。百千億劫。盡未來際。受用無盡。
出沒自由。其或不然。流浪散失。墮入諸趣
或乘少勝因。偶得人身。愚癡頑鈍鮮
智慧。倘乃誦持經典。稱念佛名。自謂道心
人無能及。乃至妬忌諂曲。是自非他。無明
猶甚。而其雖能稱誦。不禽蟲鼓舞嗚噪
風氣所使初何謂哉。若能徹見自性
殊。乃知。所念者是自佛名。無別身心。所
持誦者是自經典。無別文字。是故達磨。不立
文字。直指人心。見性成佛。唯是一心。初無
別法。今欲明心見性。其亦易甚何哉。不
力。向他求覓。但於二六時中。一切所爲
是非善惡境界之内求之也。求之而得。乃
一切所爲善惡境界。皆非善惡境界也。
且道。不是善惡境界。又是箇甚麽。參。

竺仙和尙天柱集 偈頌
  自題妙高亭三首
此虚空最上巓。却於足下青天。徳雲
行處日卓午。照見別峯横翠煙
有生處世如嚢。恨不手下取將。因思
善財七日事。語之來者慨慷
既乃擧足到此地。無妨決眥觀別峯。倚
噫氣生天風。吹開朶朶青芙蓉
  寄禪林禪居和尙二首
禪居大士主禪林。樹樹能爲大地陰。然則不
妨開線道。要看白日照天心
至人一別三千年。又隔弱水三萬里。豈能緬
慕鑄黄金。不若寄音封白紙。説向時人
知。使我愁膓海相似
  示禪人二首
佛法兩字道甚易。只恐無人著意聽。留
耳根夜雨。莫我不惺惺
佛法兩字道不得。莫怪山僧口懶開。留
舌頭飯顆。等閑焉肯謗如來
  送葩侍者之京省
古今道不得底句。道得不多言語。不
靈山會上人。一笑迦文便分付。我玆欲寫長
長篇。檢點將來何錯誤。只麽相看無一詞。已
狼藉河沙數。然而放去收來。何似舒開揑
聚。或曰一向不住。何似一向不去。汝師宗門
主中主。之子遊行應侶。汝師有道塞
。之子毋辭振今古。曰佛曰祖古是人。爲
聖爲賢無異路。汚衫脱去清風生。紙襖著來
淋墨汚。何如倒掛百衲衣。等閑笑作三臺舞
青山拍手爲和歌。響遏行雲天府。天府
開撃天鼓就。跨行雲霖雨。霖雨施洽
。無普。然後正。好移腔換調入&MT01163;
聽教千人萬人覩。我亦有一曲。十成無律呂
唱起贈君行。囑君著眼覰。不曰折柳枝。豈
離別苦。緑陰遍地何處無。架滿薔薇泣
香露。此曲人間天上無。去覲師顏師擧
  次韻答別源首座盆石石即師
乞與者
仙不用蓬莢山。際天海路何漫漫。飛車
固是不遠。蓬莢今只居人間。語君豈不
歎喞喞。免人遠渉勞拍拍。世言弱水三萬里。
若果止此胡爲艱。是路不程限。是山
亦非㠝與屼。我以是説嘗自樂。高歌獨歩
清溪灣。溪闊遊魚亂無數。似我歌趍作
團。我歌復拍魚再躍。我嗟魚慧人何頑。我歌
魚遊誠一揆。魚心我意非兩端。魚能聽歌復
語。語以咄出千萬般。或謂蝸居坎井窄
或言龍出滄海寛。或謂塵世鬧而擾。或言仙
境清且閑。我今有語或時默。魚斯出游何當
還。魚聽語竟去不聽。我觀魚已空無觀。渉
波探淵覓無跡。但見怪石如峯巒。状勢拳
奇勝蓬島。巉巖屹立清溪湍。從玆懷袖有
滄海。便知此地非人寰。上苑名園種桃李
長條小朶爭折攀。紅白芬芳一時好。艶陽寧
天風寒。十洲春色頗爲勝。數盡亦見花凋
殘。何如得此一拳石。凛然相對長怡顏。蓬
莢只今在人世。我先有語非相謾。我昔憐
君乏盛饌。以此作供希忘飡。不知邇來解
飽否。氷盆酌水莓苔斑。
  寄白雲庵主并引
  昨者辱訪。共遊視所磨礱崖石上。欲
語心二字。今已成之。因便成四句。願發
一笑。復料中巖見此。其忍俊亦豈能禁耶
默共虚空閑語心。分明入石已三分。世間
一匪耳。未審白雲聞不聞。
  擬古三首。次中巖首座韻
何處來飃風。萬事如轉蓬。乾坤亦不定。道
路成汗隆。盡願作輪轂。不聞彈絲桐。南北
阻且遠。推入羊膓中。飛廉撼海嶽。抉雲開
穹蒼。欲我覩白日。令人依重光。兩眸正睇
望。六合忽開張。照見萬種類。汰淘或播揚。粃
糠及砂礫。重輕各有常。如何此大明。不
錦綉膓。問天騎六龍。回遊白雲鄕
常思謝靈運。掛席拾海月。匪滄溟遊。却
塵埃沒。毎愛李太白。天然有仙骨。縱不
鯨魚。高飛跨鵰鶻
  贈愚藏主
道貴愚非智巧。墻壁其心方合道。如來
寶藏玉鑰開。海口至今談未了。況吾無
將奚言。涼飇吹我青蘿軒。大坐當堂笑不
語。時聞落葉聲敲門。道人扣別適相似。袖
紙需言作雲水。堪持剥啄琅然音。就作
行季。不須此音寫我詞。等閑落筆何
人知。大書特書沒一字。變宮變徴多流離。
流離絶情理。無疑掩人耳。道人入細聽。點
頭笑而喜。天機錦段金鳳花。玉絲寶緯人爭
誇。道人擲地不肯取。願持此紙天涯。」
  悼明極和尙
少林葉落夜飛霜。達磨孫枝掃地亡。不
根何似樣。海雲千里暗扶桑
  維摩賛
法身大士無身。彌天相好何其眞。氷相玉
質服寶飾。重入塵勞此垂迹。嘗聞彈偏撃
小。賛大褒圓靡爲。然後一床方丈。獨臥
毘耶離。迦文致訊遣人至。虎鳳蚊龍無
備。試令各説不二門。三十二人金玉粹。及
其返詰默而已。三十二人倶墮地。我觀亦復
地。是默聲震如雷霆。同時證彼三十
。又復以須彌盧之高廣。四大海之浩渺。置
諸纎芥及毛孔。無減増大小。乃至斷
彼大千。猶若陶家輪。或如針鋒棗葉。洎
劫火於腹内。吸猛風於口中。促一劫
七日。延七日一劫。其略説也如此與。夫
室包九百三萬之座人天。請彼香積一
鉢飯。飽此無量并無邊。手接無動妙喜國
華鬘力。我觀大士不思識。刻
鏤虚空碑記。九牛一毛傳作經。豈知大
士皆餘事。我欲之賛不得。聊假容儀
胸臆。然而縱使以虚空。爲口。萬像爲舌。乾
坤擺雷硠。遺響飛青天。窮大千而不渝。亙
萬古而匪忒。虚空可磨説莫窮。何如大士
當時默。我觀是默猶支離。妙徳不作還可
悲。我今非默非亦非。斯人既往誰同歸。五
天慘淡生蒼烟。只今已是三千年。手援
八埏。再瞻顏色萬像前。
  對花送小師裔楚侍者
我有一句語。未吐汝已會。不似十九年。抄
紙衣内。別我事遠遊。壯志不留。安
六州鐵。打作萬里鉤。烏騅之馬不駐。
象龍蹴&T050460;奚肯住。到頭浩蕩蒼海波。何如闊
遠青天路。何日重來歸。與子語細微。不
今日別。對此花芳菲
  次禪林和尙韻融書記
是天台五百牛。相招歸去看飛流。斯文不
作渾閑事。失我同遊可奈愁
  寄澤侍者并序
  天源澤公侍者遣中書君六輩訪。甚
人意。可以任用者也。於是就呼其説
頌。使之傳以謝
久不天源。使人心爲渇。忽然飛遠音。頓
爾解焦熱。且沐管城翁。與我寫書札。六人
大器。勸請爲説法。因使墨卿。然後爲
提掇。不用動我口。渠固勝吾舌。瀾翻千萬
言。縱横默時説。晴窓著眼聽。風雨龍蛇活。兼
造化功。何事不包括。審此一毫端。勝
大千闊。誠以利如錐。固非鐵。時時聽
指揮。一一受曲折。常思澤天源。寸心終不

  示裔生三首
昨朝既解制。今日宜自恣。白紙在我前。引
筆書黒字。書中意若何。必竟沒滋味。滋味
沒人知。樹頭索索西風吹。飄來落葉一兩
箇。拾之欲傷啼兒。兒既不傷啼乃止。柏
手笑歌囉囉哩
一紙既已滿。再請第二幅。不媿字脚長。豈
筆頭禿。言既無文華。語固絶珠玉。人見
必笑我亦哂。怪底春蛇絡秋蚓。何如一字不
著畫。與世無窮作標格
二紙與子書。不期再三索。走筆合興。到
頭不推却。著墨龍蛇飛。振毫風雨作。可
能大師。不會者一著。口占和偈倩人寫。欺殺
黄梅僧七百。裔生裔生知也未。千古清風動
天地
  次韻别源首座五首
勸飛光酒一杯。莫年矢人催。多應
白髮三千丈。竟到吾儂頭上
世間未楊州鶴。海内多無葉縣龍。日暮
亂鴉啼散後。夜深窓下泣寒蟲
鐵甲將軍非劍客。錦袍公子豈詩人。獻詩呈
劍吾無用。畢竟孰於詩劍親
常教惺惺使迷。瓮天寧學舞醯雞。直饒
佛無羡。何況爲人已自低。著句但愁
鬼泣。出頭非天齊。有時獨宿千峯
頂。夢遶崑崙萬國西。
大道如天謾陸沈。笑將分寸千尋。虎頭
燕頷未齒。蟲臂鼠肝奚掛心。萬古乾坤
渾似舊。一期人事任如今。西風陣陣吹
。拾得瑤花喜自吟
  贈足庵麟首座
言可説爲法語。纔有一句皆不是。何況
毫染墨花。雪月煙雲書上紙。無過對
却君。勸君自合精神。筆下龍蛇電光
走。不啻獨掃千人軍。達磨西來乃不識。黄
金殿上生荆棘。直入嵩山坐九年。從玆遍
地成狼藉。人間頭角其多。麟其足矣唯一隻。
邇來斯道如斷絃。貴餘響寧無縁。我作
是語君謂何。爲君一曲風前歌
  示裔龍侍者
今日不勝風雨作。獨坐自覺情懷惡。出紙求
吾肆意書。好句忽從天外落。座客戲云無
乃雨。正値蕭蕭洒窓戸。執筆搘頥著眼聽。
點點何曾落別處。不是櫚外聲。亦匪空中
。衲帔蒙頭坐石床。一事不干心意識。正
此時無人知。掇筆以是書示
  訪別源
一年不此。快我今日來。見説縱性窩。不
他人。長松老翠葉。石壁堆蒼苔。幽窓
林隙。幾見白日頽。有時發妙語。肆意無
敲推。不覺爲撫几。四座驚奔雷
  示森禪人
森森之木皆良材。當仁性地栽培。先要
清陰覆天下。後爲梁棟傾頽。君不見。當
年臨濟稱後生。大樹蔭芘人間涼。祖師門戸
既高廣。果然爲棟還爲梁。我觀人根豈差
別。&T066960;梓楩楠逈殊絶。幸有上條猶可攀。須
此心堅
  示僧二首
春風及春雨。飄洒何太急。吹來櫚外花。打
我窓前濕。灼灼缾中花。蕭蕭檻前草。得意
青春。相看轉新好
  題別源首座建長秉拂佛事
想像當陽秉拂時。三千開士合低眉。如何却
金剛眼。拈向空中雀兒
  示海鑒二首
我有一句語。遍在天地間。天地亦不會。化
水與山。日月亦復爾。四序相循環。人居
天地裏。譬如魚在水。欲水與魚。由來只
一揆。我作是説句非句。東風吹我庭前樹
千尺遊絲墮碧空。依然捲入青冥
我有沒毫筆。能寫無字言。不紙與墨。落
處皆可原。是牋於吾竟何用。況子持來求
法頌。八萬四千塵刹説。河沙諸佛皆如夢。即
今開眼爲爾書。與彼作者相何如。能向
一句。三十烏藤贈君去
  代簡先覺居士
新春竟何如。納福想倍萬。我欲尺書。爲
祝加飡飯。見説禪悦食。六時無少間。東風
浩蕩吹煙花。千林萬壑生光華。朝廷有
門舘靜。飽嚼吐出虚空査。我身忽染維摩疾
休退不丈室。不識此疾起何許。不
寒非痛楚。願咨居士必我知。慇懃寄
一則語
  送璵侍者
下山欲佛法。肯似鵲巣吹布毛。門外
燒痕春正好。舞風碧草映行袍
  送定侍者
定侍者來作別。値我匇匇沒言説。沒時亦
筆書。欲其意水中月。水中月定有
無。獼猴欲探長區區。侍者既定豈復爾。一念
萬年無比。安詳而起仔細看。怪我松煤
檀紙
  送小師淑侍者
請假二十日。覓我贈行偈。筆口當言。請
君聽仔細。古人一歩不妄行。今人擧足胡爲
生。門前大道透南北。翠螺萬疊青山横。去
兮住兮非去住。往兮來兮不趣。往來去
住知幾多。坐斷兩頭誰是主。之子此行誠若
何。窓前白日如電過。者些影子踏得著。往來
去住還無他。不然且去學佛法。 歸日應
虎鬚。如今不布毛。千里萬里阿
刺刺
  送足菴鱗首座出世
佛祖爲大事因縁故出世。至於吾儕之輩
豈容易。陶汰錬磨知幾多。善必先當
。吾觀足菴公。眉間寶劍光射天。鸊鵜淬
雪威音前。是我前來舊禪將。曾經敵勝
方傳。于今置劍提鈯斧。要不平
祖。因思昔日三聖興化逢人即出。出則不
人。逢人即不出。出則便爲人。不審此行與
誰相接武。又思徳山臨濟及彼諸師。與
棒喝交馳千般作用。於其一期時發之。
足可觀光。若乃於事檢點將來。何異密雲不
雨。我作是語足菴笑。天外清風號萬竅。大
事因縁不論。笑看飛花如雨塡衡門
  泊船菴作并引
  横洲泊船菴久聞其勝。未寓目耳。
別傳和尙尸之。始爲一造菴之前。復
拈華山指月峯尤絶。乃悟。前人
名識在斯主。豈偶然哉。因作三偈
歳月。用博一笑。時已卯三月十五日也
門前有路透波心。誰敢來言水淺深。菴主一
心過海。幾人側耳聽潮音
夕陽紫翠照餘春。金色波羅正吐芬。自喜別
傳消息在。破顏微笑豈無
如掌摽空境致殊。幾多延首望雲衢。主人
笑擧盤山話。却問時人會也無
  示禪者二首
新語我本無。舊言何處討。幸有天然資。不
如逐旋造。若是那一事。語言不
一笑清風生。林木出音響。譚説浩劫事。不
覺撫吾掌。風休響復銷。是事奚可
  送榮侍者
只將華偈人情。別後迷人鬼眼睛。一句
家方可歇。不長宿旅邊亭
  別流歌
百川競注皆同波。滔滔天下何其多。中有
於是。進行不待盈其科。是水非濕亦
燥。來源不渉崑崙竅。五蘊山頭脈路通。
八識田中深莫料。洋洋乎兮美哉。浩浩乎兮
盡。教海之外何沛然。當日濫觴唯一哂
  送仁藏主省
父母未生前底事。大藏已曾言仔細。萬端曲
折何其多。乃有胡僧來直示。是時錯奉梁王
昭。光統流支足微妙。廓然無聖復不識。忽爾
風吹成別調。此風是謂仁風兮。不知何處
來。可能吹我庭花。當年一朶五葉者。只
今千載唯根荄。此調是謂清商兮。我恐世應
之。使我傷懷抱續絃誰解靈膠
蕭蕭大地多秋草。父母未生前底意。未
母胎君已會。今日歸寧説似伊。足劬勞
恩惠。蕭蕭大地秋草多。何由拔置青天外。
願言爲出織蒲手。與我一拈生掃帚
  送禪林序知客歸京東山并再求二首
接盡門前不來客。不啻三千并八百。無邊刹
海諸聖賢。一一望風皆點額玻&T073723;醆酌飛瀑
。醆底不著黄金芽。禪林本自沒枝葉。恐人
認作杯中蛇。伊余有口本無舌。此味居常
曾一啜。從此無邊刹海枯。一一聖賢蹤跡絶。
爾今別我歸京城。我有小語君爲聽。三世
如來不是佛。好看東山水上行
送行之外別作偈。信筆一啜無貴筆端
颯颯清風生。舌頭衮衮波濤沸。非禪非
佛法。但貴當陽活溌溌。亦造亦作亦天
然。能卷能舒能縱奪。直饒臨濟徳山著眼不
及。任是雲門趙州擡首猶迷。不知此外知者
其誰。試問閙市中間天子。此意胡爲
  送裔楚侍者
侍者參得禪了也。此語相傳遍天下。當日東
山口未開。不知孰是知音者。圓悟一染惡聲
後。便乃隨他脚跟走。雞啼狗吠知幾多。變
當陽獅子吼。楚也參禪不説。終始從
伊嚼生鐵。三年別去今再來。已自解釘虚空
橛。重覓吾言門去。滿紙書成無一句。此
意分明楚合知。莽鹵莽鹵河沙數
  送觀侍者之
侍者參禪貴人識。九萬風斯駕鵬翼。東山報
衆後至今。不啻一擧六月息。得月樓前池水
深。闌干鷄唱誰知音。掉頭別我京城去。乞
我一曲風前吟。長安雖好不在家。脚頭
脚尾地角天涯。十字街頭見天子。何如笑折
窓外寒梅花
  送建長湯藥崇侍者之
佛法不須學自會。有幾人知此三昧。尋
友苦勞神。見説諸方如鼎沸。君不見昔
日會通侍鳥窠。師無所示奈何。一朝欲
別下山去。八萬四千岐路多。吹起布毛
一塞。翳却青天日月黒。己眼從玆始自開。
方能了了分南北。此乃譬如藥不瞑眩厥
疾弗瘳。一著不著徒悠悠。又不見更有
投子九上洞山。幸是有例可把有條可
攀。子今發足京師去。豈是區區徒往還
  送裔巖之長門州香積寺
巖也即是化菩薩。金粟如來欲使伊。滿鉢好
香飯至。娑婆界上有人飢
  送裔澤藤主省
一大藏教對一説。拔出如來口中舌。三千刹
海血淋淋。白似炎炎火中雪。如今此舌還復
生。化爲萬像空中横。但貴時人著眼聽。大
音入耳何匉訇。中有八萬四千義。一一義
中宣祖意。邇來斯意無人知。散作春風
天地。只將此箇尊堂。全勝黄金白銀諸
寶貝
  贈璵侍者
春雨初晴山出色。紅紫交加間青碧。畫就多
年古佛心。幾許相逢不相識。侍者與我相聚
久。佛也心也皆知有。此事分明在目前。究竟
何須重開口。開得口來無乃錯。是錯看來還
惡。侍者點首我撫髀。散作和風滿寥廓
  示蘊守
日月兩輪如箭急。人生百歳似風過。放教八
識須臾靜。選佛場中取上科
  送容侍者歸京建仁
千里迢迢來復去。去來知是幾時休。大王不
建仁寺。三世如來笑點頭
  畫竹四首
  春景晴竹
東風正吹暖。麗日方融融。名園鬪花卉。刺
眼爭白紅。何人種緑玉。挺挺森作叢。寒梢
煙露。高節凌雲空。豈無青鸞紫鳳。時來
其上。使我側耳細聽。引頸長相望。人間
久絶簫韶音。燕語鶯吟雜歌唱。又復野草芳
菲連天蜂蝶知幾何。厥性不緑玉。瞻
彼淇君子。風前彷徘聞鳴珂。下有
龍孫露頭角&T047245;&T047245;滿林人未覺。豈是人間桃
李蹊。風吹未斷花先落
  夏景雨竹
萬本脩篁緑參錯。太半長梢解新籜。三時甘
澤飛清涼。千畝渭川滋廣莫。涳濛遠色天外
來。壓林雲影空中頽。但見植物霡霂。不
流水聲喧豗。葉葉枝枝翠藍滴。娟娟濯濯琅
玕碧。蕭騷渾似作龍吟。便恐拏雲去無迹。
却愁七賢六逸無所居。又愁世沒虚心抱節
之者將何如。忍見人間惡草木。彌道周途
滿山谷。不一日無此君。自欲手披
青雲
  秋景風竹
商飈起玉宇。爽籟無等倫。況以君子徳。被
及君子身。豈歌婕妤扇。不思張翰蓴。恩怨
治亂。終始非吾人。白帝勅飛廉。發足來
青蘋。不駐松柏下。竟此舞翠筠。婆娑應
。裊&MT03255;屈伸。脩枝似長袖。翩翻一何頻。
回鸞展緑羽。宛轉多逡巡。飄忽聞歌聲。戞
玉含清新。能振萬林木。豈唯動梁塵。怪底
再四聽。耳與聲非親。自疑崑崙曲。得
水濱。復想土嚢口。否則蘭臺闉。豈是太山阿。
乃北海津。胡爲十萬夫。與我爲比隣。願
萬里浪。宗慤迹已陳。悲哉宋玉辯。詞賦徒
酸辛。有斐此君子。文質何彬彬。金戈映
。活動如神。何須爲管城。以語書
。昔人作汗簡。訓誨猶諄諄。炙削失故節
殺青滅天眞。猗猗此叢緑。大化同陶鈞。清
聲滿天地。豈唯席上珍。但恐搏扶搖。變化
青旻
  冬景雪竹
江雲不動風蕭蕭。貞節丈夫寒氣饒。萬里青
天不覩。何人撒下瑛瓊瑤。可是玉龍初
戰罷。滿天鱗甲隨風飄。氛氳散漫既交錯。藹
藹奕奕何瀌瀌。崩騰排拶至委積。壇欒蕭瑟
韶。貞節丈夫轉嚴毅。甲刃摐摐如櫛
。不鐵馬重成。横驅玉鳳森張翅。
瑤池玉妃爭好醜。不瑤池王母。千乘
萬騎駕玉龍。却呼玉鳳前後。誰識嬋娟
歳寒事。子猷去後空癯瘁。虚白存心自凛然。
本枝固有氷霜志。琉璃剪花雲母英。頼有
姑射仙人情。密密疎疎點寒翠。隨風結綴欹
傾。百萬兒孫臥寒土。正此駢頭飮雲乳
密滋壯氣玉虬。更拂雲霄風雨
  示裔雲
  裔雲誤聞虚名。不千里。自九州得得
而來。願弟子。値余休退東堂。不
之安置。厥志既堅。乃居旅次。時以見
參。諦審其誠。當此末世。風澆俗薄。不
勝言。而亦有是者歟。然苟能固此大心
久遠不退。不其風俗所回。而能回
風俗。不唯自度。兼度他人。是則誠猶
中之芙蕖也。其罕矣。夫孰不欽哉。一日
法語。且曰。欲大事因縁。固已雖
終日孜孜用工。然而未入頭之處。今幸
弟子。如宿縁。望垂慈誨。委曲開
示。倘得通達。則不長途遠來之志。又
云。正當發足欲來之時。夜夢市以草㞜
之即圓覺經也。始意以爲希有
重之。不敢著於脚。尋亦自謂。既是特
行脚著。奚用即著之。及其出門。
乃見蛇子多横道路。即超過之。復思
而履之云云。吁爾有此志。有此休徴
也。爾固不委曲開示。所謂大心不退。
異日未量也。乃爲説偈。偈曰
大事因縁非小可。遠自九州來訪我。歴渉
艱辛知幾多。不翅肩擔并背荷。我慚無
爾師。負汝有志空孜孜。丈夫行脚必具
眼。豈如落葉隨風吹。大光明藏草鞋底。説
似時人夢相似。得來不半文錢。但覺點
頭而已矣。盡大地人欲行脚。盡大地人著得
著。無大無小非短長。維聖維賢共回薄。汝未
門時。我已先分付。一句遍天涯。鐵蛇横
古路。合眼跳得過。通身汗如雨。正當此時
妨六月一息。千里一歩。大事因縁是何物。
幾許乎人剛受屈。吾家行處異於人。不
常人求作佛。往往人間不調。幾向風前
自歌嘯。祖宗不作知音稀。幾欲大呼并絶
。此事由來難委曲。委曲中間轉踡跼。欲
通達由。無乃無端自拘束。我今
偈葉止啼。啼若止也兒自嬉。既不啼能
自嬉。不日當沒量漢。我有鉢袋

  雪鷺二首
誰家作洲渚。疊石池塘坳。古梅拆紅蘂。孤
竹搖青梢。天公見梅缺清絶。一夜蕭蕭落
寒雪。梅紅變白竹減青。塘坳疊石如瑤玦
客有客名屬玉。時時來此池塘宿。通身
潔白雪不如。愛雪中乃足。滄波之
侶何其多。目前相伴唯五六。一者擧首欲
。客乎戻止還思歸。彼兮此兮無惡斁。萬
里青天在目撃
雪磯有高柳。萬縷銀作條。一一各有態。絶
者爲枯梢。枯梢古怪如折戟。倔强扠枒照
空碧。雪磯有柳復有石。磊磊落落如圭璧
千形萬状知幾多。突兀屈曲横溏渦潜波掩
岸不數。一拳突起高嵯峨。乃有舂鋤八
兄弟。以雪爲衣倶一體。選住枯梢最絶枝。
此嵯峩清泚。見説西雝奇。未必奇若
斯。前山無雲更同色。又欲共整高飛翼
  送裔舜
一句道不得。縱横何限數。譬如天與地。何
曾有言語。四時及萬物。總是天地句。會
此句者。即是佛與祖。所以道舜何人哉。余
何人哉。佛亦人也。祖亦人也。於我自己。豈
其下。舜乎舜乎將出遊。於此意也曾知

  小師裔竺侍者聞思歸之意二偈
留次其韻以酬
堂堂大道接天平。要住即住行即行。行住難
忘師子義堂堂大道本無情
達磨當年亦只閑。何如今日得生還。神光一
臂君全在。可鼎兮堪
  示裔翔侍者
惜此大紙。値我懶而拙。翔子覓手書。我
珍重歇。翔乃不肯去。必欲一語。我指
虚空中。我語何限數。翔固解點頭。覓之不
肯住。捉筆爲一揮。要使龍蛇飛。落紙不
意。但覺蚯蚓肥。措意超佛祖。興言出
。一一與願違。自慚何所補。翔子當之。
何妨於師
  次韻懷淨土詩并跋
落日明邊羃彩霞。妙蓮香吐碧池花。無端別
風塵客。日日思歸興可
淨土無埃念是塵。有懷畢竟到無因。我今何
事情如海。欲花池足屡伸
人間有客類仙陀。豈在空王憶念多。唯佛
是人稱佛佛。借婆衫子婆婆
寶地毫相。不用金橋駕碧空。一念
不生全一念。横河跨海與天通
七珍池畔沒凡夫。勢至觀音數召呼。欲
彌陀眞面目。別無毫相及金躯
導師垂手接吾曹。我亦胡爲乃自逃。本性唯
心皆具足。不曾缺少一絲毫
天雨寶花玉地。風吹仙樂金池。眞人
日日遙招手。顧我自如牛著
人人盡是丈夫兒。我與如來願不違。作佛
固非奇特事。却慚掛在口唇皮
清泰舊家邦。豈用壼公縮地方。路在
自家心性上。眼開眼合不曾忘
佛去我兮還不遠。我懷佛也且宜寛。寶蓮
華捧黄金足。十二時中在鼻端
  客携子昻趙公所書幻住老人懷淨土詩
墨本十首示。而正中余之心事也。抑
宇妙詩奇。而尤令人忍儁不禁。然其題
懷。而語多勸意。夫是老人以佛菩
特欲人之心。而隨宜若是乎。余因
其韻以和。然不敢以勸人。但自懷
也。又佛方便多門。歸源一致。所謂從
西方益過十萬億佛土而有彌陀者。由
迦文所指也。而且唯言其彼彼互相稱讃
而無他説。何今之有人共於一佛門内
或宗一經一論一教一法者。則各如氷炭
水火怨對仇讐也。吁其亦佛之心乎。余固
能知也。余與幻住。所宗皆禪而作
。人必以余二者。不其宗。或將欲
之。然亦奈何哉
  古林和尙賛
玉儿峯頭一鶚飛。鳳皇臺上鳳來儀。巨元六
合簫韶作。景定餘音無孑遺
  送森侍者南詢
君欲佛法。發足南方去。將錯以就錯。
君書法句。覺城東際稜伽頂。一言未
君先領。根本既深花果繁。大樹陰涼布清影
善財一童子。臨濟小厮兒。閉門不車。出
門倶合轍。轆轆轉過百千城。或若見人誰
一喝我續孫枝十九葉。苗裔知來幾千劫。欲
接若木最上巓。光曜祖宗大業。南方知
識一一知。南方知識天人師。踞空王座
麈尾。指揮佛祖嬰兒。就中佛法不
學。學之得者誠大錯。不學不得亦是錯。學
之得之亦不惡。學與不學倶休論。彈指
知識門。聽彼爲伊説甚麽。重歸共看
扶桑暾
  賡休居老人韻物外首座并引
偶閲休居老人語。有淨慈斷江首座
偈者。因思。建長第一座物外什公年高徳
邵。而久不肯爲今方一出。群衲喜之。於
是敬賡其韻。以助其喜。并爲叢林得
之賀。仍用其起結二句并書是老人舊作
於其首當時之序如此今開版
則不休居所作者
巨福山中第一座。昔曾萬里遊南方。毎念雲
門睦州死。痛嗟法海頽其綱。何況耆年壓
。行道已先威音王。與夫一時坐鉢位。何如
大地爲禪床。佛祖固無立地分。聊以道術
能相忘。隨其波也逐其浪。同其塵也和
。否則人應避。北斗南辰倶易位。此
事如今且莫論。不如下地巡堂去
  再賡寄別源首座并引
  建長第一座物外公既解職。別源兄乃再
出。叢林之興其在玆乎。因以昨所賡先
師老人韻賀物外。復以其法重和之。
用寄別源
巨福山中第一座。圓機宛轉無定方。愁見恢
恢法網裂。再尋墜緒重提綱。前年説法似
雷震。如大地脩羅王。去載安眠默不語。
視刹海臥床。高枕無憂萬想滅。先師
公案猶難忘。動靜出處只者是。可宇宙
三光。擔得版行人自避。者一路子無
。莫教瞌睡被人嗤。不如下地巡堂去
  退院寄左武衞將軍
鐵枷雖重擔亦好。擔久無端病氣生。珍重檀
那聊一脱。待身强健又商量
  南海歌并引
  凡吾大雄氏之言夫天下者必曰。海所
浮幢王刹海。無邊世界海也。如即此之地
南閻浮提洲者。實須彌盧山以南之海
洲也。於是洲以南海之宜矣。故余已
嘗爲説偈以證。而今又請別作語。余不
肯。至再而三。抑不已。而謂之曰。爾
能道得一句則從命。不則不然。洲乃應
聲曰。盡浮幢王刹無邊世界海。悉在
之胸次毛孔間矣。唯願傾以一滴之水
一毫端上。以資南海耳。洲復何言。余
乃喜援毫爲之歌曰
閻浮提洲佛刹土。衆流所歸百川注。是中含
靈固非一。逐浪隨波何限數。迦文横身作
船筏。一越三千濟窮髮。吐呑日月雷霆
溟漲全潮涌還沒。人言江漢皆朝宗。不知誰
龍王宮。爲問當年善財子。百城煙水寧相

  隨隱并引
  弟子某以雪岩老人偈。有隨隱。以
其懷書以授之。餘因吁曰。天地閉。
賢人隱。吾道亦猶是歟。然古之言夫隱
者亦多矣。而隨之一字猶罕且至也。又吾
  所謂隱者。豈世間退遯其身。不王侯
尙其事。可同語哉。乃從其請并和
。以寫其意
潜藏之道無拘。天地閉作吾幽居。天高
地厚同爾汝。天翻地覆長如如。在一切處
解見。但覺眼隨天地轉。卷而懷之亦在我。
一切攝歸成一片。或時遊賞吟且哦。或時宴
坐還婆娑。縱横出沒絶踪跡。天地萬物如

  送小師裔澤藏主之九州
行行重行行。作言爲相送。不辭爲子書。未
解硯池凍。再三呵得開。涓滴猶堪用。非
爾行。豈獨寫吾頌。可以澤大地。與彼一
切共。昆蟲與草木。龍象及虎鳳。十方佛刹
土。百億河沙衆。皆我涓滴間。豈若呑雲夢
詩贈君行。鄙拙無變弄。行行宜自觀
高人。然於四海内。豈以皆空洞。
尙想九州外。必有吾伯仲。何妨天地間。臨
風恣高諷
  正月十六日大風雨積雪頓消以示

東風吹暖和雨來。頓消積雪嚴凝開。豈知
硯池一酌水。昨宵凍解雲作堆。捉筆寫
堆雲走。門外風聲萬竅吼。忽然吹倒須彌山。
四大部洲同往還
  禮僧來一首示裔亮
禮僧來禮僧來。舊年禮僧來。新年禮僧來。昨
日禮僧來。今日禮僧來。年年禮僧來。日日禮
僧來。禮僧來有禮。不誠徒往回。我身臨
。背面笑咍咍。我足臨懸崖。背面手欲推。
唯手欲推。既墮以石槌。亦有我者。有
口不開。相見復相別。彼此心空哀。鳴呼
禮僧來。見義其誰哉
  酬無用首座并序先附其
所投者
  細讀禮僧篇。感人亦感天。再讀復再玩。
覺涙漣漣。吁嗟人眼淺。相見少眞見
宗匠實難逢。不肯受熏煉。人我山嶮巇。
是非海渺瀰。憂自不榮達。喜他在明夷
燕翼鳳翔多自誇。羊質虎文數如麻。奇祥
異瑞。麟龍頭角。竟埋沒天蟇怪蚓。吐氣
雲遮。師乘悲願力。得得來異域。嘆世
汲引。袖手且緘默。獨足卓立萬仭崖。從
教背面以手推。一心充滿虚空界。不管背
面笑咍咍。豈不見黄檗値公美。曇花重現
瑞。颯颯清風生。兒孫遍天地。日者作
僧來裔亮固適然爾。乃蒙之屬
奇句。見惠如此。何可當哉。伏誦不已。敬
韻嚴重祈一笑
愚我作是篇。如水中天。豈獨撈不得。徒
清漪漣。無水深淺。天形皆可見。寧似
金與玉。鑛璞藏精煉。崑崗嶮且巇。麗水渺
復瀰。渺瀰與巇險。可竭還可夷。可夷可
誠堪誇。得金得玉如稻麻。嗟我水中撈
唯不可得。奈何清明反被渾水遮。從來命
力。各如區域。顧我唯信命。有言不
默。觀公險語巖崖。萬立萬仭不
推。誦之可以破鬼膽。豈是等閑相啁咍。君
見自古忌材美。麟鳳不瑞。公何作
此言。勢欲厚地
  送小師裔厚奔兄喪
弟兄之義。如足如手。師子之道。天高地厚。
兄之喪也其情哀。別師覓偈心欲摧。執
書憐子情。天高地厚誠非輕。誠非輕不
寫。忽聽屋角松濤潟
  送胡書記
夫子不字。老胡不禪。迢迢十萬里。此
土并西天。道人分上一著子。由來不
字。一寸龜毛重九斤。黄牛八脚垂過鼻。
或時去不去。有時來不來。門前大道絶
。當軒寶鑑生塵埃。塵埃生光影滅。正恁麽
時。夫子識字。老胡會禪。到頭此事如何説
天柱集前偈頌終又天柱後偈頌接
此紙後三十五葉

竺仙和尙天柱集 後偈頌
  辛巳歳三月二十日。師居相陽淨智稜伽
。俄詔下有南禪之命。且喩之以結制
即日起程。於是遠近曾識未識者。競
法句。窓紙未明。扣門而入。挨拶堂
。雖日入而不去者日八九。師以
門。次第&T049937;近座側者。次第走
之。以當時匇冗缺人失抄録外。據
裔淑在側所見。現録八十首
  周禪人
一周遮二徑直。七尺烏藤挿雙翼。八表無
自在飛。渾不君勞脚力。青天高黄地厚。
幾許禪和外邊走。好把吾言説向伊。昨夜
法身藏北斗。周禪周禪知不知。曉來合掌南
辰後
  熹侍者
慧日峯前雞一唱。萬里江山春駘蕩。大王不
出九重城。忽然報道來相訪。趙州當日無分
曉。此事如今向誰道。楞伽山下水潺潺。妙
高峯頂日杲杲。來者去者人幾多。觀者聽者
知誰何。打落峯頂日。截斷山下水。要行便
行。毋議擬。只將此意持贈君。孰云刹海
秦無人
  傑禪人二首
千人爲英。萬人爲傑。我於此事。如何不説。
説説。不口不舌。毛錐頭上定乾坤。八
字分明無兩丿。別別。憶得古人有言兮。擾
擾匇匇水底月
渾無一字即法語。好紙如何求墨汚。我見
佛祖寃家。開著嗅口驀面唾。如今釋迦
作。達磨不來。羸得笑口長咍咍。莫
禪林問道。問道參禪倶不好。君今幸是英傑
人。莫家珍外邊討
  遠侍者二首
伊覓一句。答我以微笑。誰知正此時。千
差倶一照。毎思昔日靈山時。一花拈出無
。迦葉老子去不返。二千年後非君誰。我
正法眼。勸君休滅却。堂堂臨濟兒。千古
標格
十萬八千不遠頃刻去來三百轉。伊余睡
著不曾知。愁殺當人足生趼。我有拄杖子
將贈君。去來不足。可以飛青雲
無邊法界消一突。東邊涌也西邊沒。摩挲睡
起來相看話因縁。不覺窓外春風顚
  隱首座
人天眼目。堂中上座。隱顯不殊。何須者箇
桃花開遍三月春。文殊懽喜觀音嗔。靈雲一
見拍手笑。眼如明鏡埃塵。此事如今不
雪。大家釘取虚空橛。脚踏毘盧頂上行。
趙李張王謾甄別。人天眼目久已知。偈言重
説將何爲。八萬四千外底句。從頭寫出無

  全提書記
一句不相到。十方皆坐斷。抛下鐵蒺&T067436;。拾
得金剛鑚。盡大地人倶不識。白雪雪兮如
。半夜拈來白晝看。嚇得波斯眼睛赤。有時
西天出現。忽在東土遊嬉。北倶盧洲打&T072811;
。閻浮界上歌竹枝。少復少。稀復稀。左出
右沒無人知。忽然變作黄龍角。觸倒三山并
五岳。地神惡發打虚空。萬像森羅鳴剥剥。日
飛月走東又西。玉兎哮吼金雞啼。長説短説。
全提半提。白紙寫盡青天低
  靈悟侍者
參禪貴靈悟。不爾皆徒然。不行脚遠。多
草鞋錢。君不見。玄沙不嶺。保壽不
河。颯颯清風滿天地。百千佛祖如吾何
  襟禪人
胸襟流出。蓋天蓋地。不苦思。著心用意。
佛祖之道皆如斯。後生末學多未知。區區
用習言句。卓卓但與胸襟期。擘開雲霧
出日月。萬像森羅有許多。照古照今倶
照徹
  碩侍者
佛祖道不得底句。遺落人間何限數。拾來
滿把握珠璣。放去九天飛玉唾。或出或沒或
卷舒。縱横在我何所拘。脚&T050460;金船桃李
手一掴須彌廬。來無所從去無所至。不
四不三非一非二。昔日鳥窠吹布毛。何殊
璧海搏金翅
  宰侍者
草草復草草。匇匇何匇匇。匇匇草草句贈
中。匇匇草草不敵。放出妙智無窮
力。佛祖從來未知。豈應十聖三賢識。知
不知。識不識。黒漆崑崙半夜飛。衝開碧落黄
金色
  遇侍者
圓覺寺裡遇侍者。袖出白紙吾寫。我有
長河不盡波。何妨傾向青天瀉。漲入妙香池
内水。掣轉魚頭龍尾。黄金挿角玉作腮。
赤爪斑鬚跨雲起。跨雲起作霖雨。茫茫大地
正焦枯。八表流酥有多許
  能首座
達磨不東土。二祖不西天。此是玄沙
底語。非説禪也。首座固已知之。豈他人可
同語哉。然則達磨一宗至於今日將墜
地。唯仗上智之士之。首座得思乎。
紙求語。若夫佛祖一切深密。差別異智。
不傳之祕。固已悉自精到。不書唯以是爲
囑云
  浩首座
浩首座出紙求語曰。若夫如大慧等法語
我皆不曉。乞求曉者。易曉者首座已曉。
何用語哉。然且於我所見嘗有易并不
易者。且如著衣喫飯。屙屎放溺。此是最易
者。若也不落處。其曰易者。吾未之信。此
事且止。自古以來。一切佛祖。但要人人直
下明心見性。唯指以易事也。而人不悟。反
以爲不易。乃人自不易。古今佛祖尊宿。何
嘗有不易事哉。其餘且置。只如趙州
無字。此是極易者也。而人不悟。自作障難
之如銀山鐵壁相似。豈趙州意耶。首座
易事。但看。趙州底千差萬別。倶在
也。不易易
  小師胄雄
手本吾不會。胡亂塗猶可貴。信口説得
三昧。獅子吼實無畏。但恁麽吾何愧
  柏侍者
如今無長篇。但只有短句。昔日百千丈。今
分寸許。收來納在微塵中。於微塵内
空。轉向普賢毛孔裡。無邊刹境何重重。
眼觀不及。耳聽不到。桃花李花參差開。日
暖風和籬雀噪
  淵知客
長篇無賞音。顧我何能爲。不如袖手坐。目
送青天涯。當此之時。似淵之深天之高
大筆如椽寫不得。通身是口徒叨叨。迫不
已通一線。濃醮墨花揮閃電。不知鷂子過
新羅。競向火中雪片。不知雪片有與無。
樹頭驚起雙雙魚。淵知客會也無
  敏侍者
最初一句如何説。問取清風并白月。三脚蝦
&T045253;錦襠。嬌梵鉢提驚吐舌。巽二下喝飛
廉走。拈得鼻孔却口。三世如來總不知。
大坐喃喃説空有。忽然撞著臨濟師。當陽怒
發轟晴雷。三世如來不跡。裂開碧落
空頽。白月清風拍手笑。無孔鐵鎚千箇竅
  丘禪人
一丘天地寛。沙界藩籬窄。笑他佛與祖。箇箇
皆點額。衲僧門下轉身句。誰知別有通天路
靴水上雲頭。虚空拍手須彌舞。丘禪
人見也麽。摘楊花楊花
  雅侍者
佛祖之道無説。譬如棒打遼空月。月不
打徒自勞。腕頭力盡青天高。青天高兮月
遠。大地渾如廣寒殿。不審清光何處無。
或有人兮看不見。所以道心月孤圓。光呑
萬象。光境倶忘。復是何物。是何物咄咄咄
  次韻送宗蘊道人隱居
迹人間年又年。欲一日靜縁。夜來
紫詔從天下。爭得隨君枕石眠
  西庭柏侍者
祖師西來意。庭前柏樹子。達磨老臊胡。口門
無版齒。幾人覓之排青天。却在趙州口皮
。柏師走問仙上座。値我從來無者箇。堪
笑人間幾許人。執法修行牛拽
  臨禪人
臨濟徳山久不作。宗門千載成寥寞。茫茫宇
宙豈無人。正法瞎驢邊滅却。如今盡是天馬
駒。臨濟徳山皆不如。横呑佛祖口。笑
他先覺徒區區。臨禪即今稱後生。與他臨
多爭。蔭涼大樹覆天下。要見末世千
人英
  瞿侍者
瞿曇老人不著便。曾向靈山一線。引得
兒孫箇箇癡。日日上頭并上面。一花拈起迦
葉笑。四十九年聊一掃。誰知惹起一塵飛。
東土西天力排寡。如今張天并張地。何人不
風塵裏。皆是瞿雲致得來。瞿渠合
天罪
  小師裔衍
摩訶衍法説不説。十聖三賢倶結舌。仰山夢
兜率天。竟打話頭兩橛。累我徹夜煎
鸞膠。天曉起來續不徹續不徹空中飛。赤烏
白兎爭光輝。衍子衍子見也否。與彼天長
并地久。我有鸞膠盡付伊。續摩訶衍於吾

  誾禪人
門内有言。戸外無語。孰知無語有言之祖
言兮語兮乃其人。有兮無兮即門戸。門戸開
人往來。彌勒彈指接善財。是中世界有
。不有言及無語。即今把定欲伊。畢
竟中間誰是主。咄咄咄。出門去
  貞禪人
今日風起天説法。虚空作口萬象舌。三世如
來立地聽。驚起海底黄龍精
  裔楚侍者歸家省
裔楚侍者歸家省母。不知塗路幾番奔走。
娑婆世界寒暑多。皮嚢産下無奈何。豈知乘
本悲願力。與他佛祖皆同波。始向九州來。
又從九州去。視彼二千里。猶如一兩歩。一
兩歩無彼此。塵沙界外目前耳。阿母在
苦思。豈識男兒有
  雪舟猷首座
三年求一語。我懶不肯書。今日若抑逼。固
我無何如。佛祖大猷非小事。灼然是豈宜
造次。君不見二祖當年見老胡。雪中斷
娘生臂。垂頭涕泣求安心。推窮三際
尋。老胡當時只一句。譬如撮土成黄金。若
是頑銅并鈍鐵。到此如何解甄別。世上龍
泉與刀斧。利鈍由來不伍。即是如今世
上人。爲衆生兮爲佛祖。虚空槖鑰天地鑪。
聖鎔凡知幾許
  志雲禪人
雲師我舊識。今日來覓句。不尋常人。點
頭便相許。急呼管城子。并召中書君。我有
無限事。試請君子聞。我口無舌不語。願
一毫頭上吐。三千刹海在一毫。中攝
能數。無邊刹海有斯。安得雲興作
霖雨
  曹侍者
今之禪宗。悉自曹溪而下。枝分派別。漲滿
八荒。曹溪得法之初。一聞千悟。深徹佛祖
心髓。而示以不識字。至於後來垂示開發。
則如百川之湧。沃日滔天。於是魚龍爲
變化。至於今日。所謂南宗也。然而彼秀上
座未嘗無道。但以未至人進修而已。是
故不祖正位。而今之天下多爲南宗
之裔。乃行秀道然。且不於秀。吾恐曹溪
之源將塞。侍者名曹。願望決之可也
  大喜忻藏主
古人云。大事未明。如考妣。大事已明。如
考妣。忻藏主今號大喜何也。我作是問
忻乃掲天一笑。呼是爲大喜也。唯忻與
乃能知之。復何言哉。就筆是以與
  大喜
天高難此懽懷。悦樂於心豈有涯。盡十
方空包不過。同時拍手舞三臺
  照禪人二首
照天照地即者箇。照古照今倶照破。森森列
宿徒光大。或爲腦後圓光。或爲頂門正眼
三世如來一點無。自牯狸奴有何限。如今却
楞伽菴。從他濟濟人來參。撞著楞伽老人
瞎。不此唯和南
一紙已寫滿。再求一紙對。豈是天地間。別無
比配。惜哉白日晩。不解作細書。此事道
不出。但覺筆劃麁
  雅侍者
大雅久不作。祖意亦以淪。空王去不返。碧
眼來無因。昔日拈花旨。今日爲荆榛。少林
蔓草。往往隨風塵。既沒微笑者。孰是斷
臂人。吁嗟二千載。吾衰竟誰陳。欲扶桑
。渉此滄海津。深期斷絃。豈沒天麒

  無用大有首座
大有已無用。長篇竟奚爲。佛祖亦不會。此意
知誰知。濡我毫兮運吾肘。眼底縱横電光
走。烏風黒雨暗長空。萬象森羅獅子吼。捉
住臨濟大師。放却徳山老子。當陽即欲
蒿枝。仔細看來元不是。有時咬去咬住。有
時不來不去。東村王老打張三。笑共虚空
鐵樹。夜來結箇團圝果。摘下變成三萬
顆。笑他達磨一花開。逗到如今何似我。祖
翁田地猶更多。如今正値春風和。願言植
大有物。褪花桃李非同科
  小師裔旃
豈不道。如旃檀片片皆香。於汝己
何曾有一他事來。試就儞三百六十骨
節。八萬四千毛竅内。仔細揣察。畢竟是箇甚
麽。臨濟大師云。有一無位眞人。在儞面門
出入。臨濟雖是一期弄小精魂。而其有收有
放縱奪可觀。汝若能入其小。便知其大。悉
汝躬。無他覓
  小師裔岩
空生晏坐岩崖裡。惹得天花來動地。避
靜世無方。昨夜天書方下墜。書中有
吾不知。但教吾來見天帝。足下雲未生。天
上如何行。豈可吾翼。萬里作一息
  洲侍者
四大部洲無彼此。只隔一座須彌耳。何當
躍倒塡滄溟。看他世界平和砥。衆生心地
皆如斯。内有突兀千須彌。八萬四千毛竅
裡。一一須彌亦如是。諸佛菩薩還復然。豈特
衆生而已矣
  生禪人
生佛已前一句。生佛已後無數。一句無數後
先。切忌便恁麽去。毘盧師法身主。檢點將來。
是處。有是處。昨夜春風撼庭樹
  小師偕仁
我有一句寫。人間誰是知音者。暗室
茫茫按劍多。空將萬斛眞珠潟。人間誰有
子仁。仁者可是眼有筋。從門入者不
。於汝自有家中珍。何當一日發所祕。爲
我布施天下人
  船侍者
大地一隻船。載彼萬像類。浮在虚空中。往
來無所滯。釋迦把其梢。彌勒鼓其拽。千聖
萬聖。相共探源委。然後不口。共説
一義
  學拙習藏主
君欲拙我習愚。我愚君拙人不如。我不
習愚自有。君欲拙能得否。君解
其馬。我愧茗忘却帚。我只兩字無
。君於藏教倶已得。倶已得。十方世界皆
充塞
  諾禪人
主人翁諾。惺惺著諾。瑞岩昔日弄精魂仔細
看來還不惡。中間有箇誵訛處。我要與
重指註。可惜古人呼不應。只今但聽吾言
。吾言語無本據。有時赤手捉清風。喝教
明月空中住。明月清風無適莫。瑞岩老人還
應諾。還應諾。明月清風倶不
  直指端侍者
端人正士。直指單傳。仙人達磨。此土西天。從
來料掉沒交渉。驢兒耳似枇杷葉。枇杷葉馬
家親。何妨&T050460;殺天下人
  印侍者
祖師心印無文字。篆刻將來不相似。轉向
威音那畔看。曾見毘盧親按指。衲僧門下
倶無用。擘破虚空錦鋒。三千刹海悉同
文。逼塞虚空闕空。如今在我毛錐頭。三
千刹海同時收。印定虚空不敢動。但見萬象
風颼颼
  僧侍者
伶利衲僧。一撥便轉。岳立波騰。星馳電卷。筆
底從來一字無。雨散雲收海天遠。三點兩點
海舟來。蒲帆片片當空開。伶利衲僧坐其首
中滿載無何有。那邊招手人無數。只隔
目前三五歩。盡力高聲喚不應。豈是舟人默
語。我笑岩頭癡。問人那邊去。把他無限
平地人。搦向深波出處
  諲侍者
一笑之外有何事。直至如今傳不已。迦葉
頭陀但一時。世尊豈有深深意。正法眼藏吾
不識。堪笑迦文自殘賊。累及兒孫暗裏行。
箇箇扶籬并摸壁。常思密菴老。拈出破沙
盆。有黒月夜。放出扶桑暾。千古萬古由
一笑。千差萬別倶一照。迦文迦葉猶可尊。豈
知後有今兒孫
  澤禪人始師云。與汝天地玄黄。要
否。云不要。遂掇筆云
天地玄黄還不要。畢竟何物君所好。若欲
出那一著。早已飛過新羅鷂。新羅鷂不
曾過。不曾過是甚麽。是甚麽。勘破嵩山
竈墮
  貢士侍中直公
直説無一句。曲言有千萬。當時曾子唯。聖
人一以貫。豈知迦文師。口海無畔岸。東湧復
西沒。往往多神變。四十九年能事畢。以
枝花重拈出。乃知千萬皆等閑。無二無三唯
此實。百萬人天皆罔措。金色頭陀眼卓竪。
玆此土西天。普覆慈雲甘雨。少
林花開還結果。遍布神州知幾顆。濟北孫枝
大樹陰。敗種焦芽到於我。夫子沒微言絶。爲
君曲説并直説
  嵩侍者
嵩山少林傳來底。一華五葉良有以。豈知滋
蔓轉難圖。碧眼胡僧呼不起。嵩山高。嵩山
高。使人仰望天遙遙
  皓侍者
袖出檀紙百摺皺。既皺且薄墨花透。顧
語言不取。下得筆來成漏逗。知君不
紙墨好。不在語言唯在道。豈不見香
林十八年。細字縱横抄紙襖。是渠洒墨汚
。後世看來日杲杲
  椿侍者
禀操如椿松。萬年不色。笑彼朝菌花。離
離雜荆棘。菌花不云。荆棘欲人。菌
花固無事。荆棘不親。心地一何廣。草木
日日長。椿松無一尺。荆棘有千丈。願言植
椿松。勿使草莽
  無住本侍者
無住本。立一切法。維摩居士。可賞可罰。
妙徳當年沒分曉。直至如今成不了。敢使
平人萬萬千。忍俊不禁多懊惱。休懊惱
渠決。分付清風并白月。彼上人兮酬對難。莫
學文殊鼓唇舌。左邊照兮右畔吹。把我無
渠説
  門藏主
盡虚空界爲一門。無開無合無朝昏。古皇先
生一彈指。分成兩扇乾坤。豈知乾坤亦
無數。有細雨并密霧。一一皆有無邊空
此一門同非同
  曹侍者
曹溪之水漲天地。莫尋常溝涜。只將
一滴毫端。能使千尋波浪起。波浪起。我
彼龍魚。蘇彼草木。無普沾。無
普沐。沾兮沐兮。千足萬足
  國恩長老仁大師
國恩長老如末山。不其頂躋攀。萬仭
孤危若平地。如今在我毛錐間。左轉右轉
悉在我。不是當年劉鐵磨。中間樹子幾許
長。我要來重勘過。見説受國恩。是豈尋
常人。師姑不是女人做。四海九州能幾箇
  小師胄易書記
紙不美無好句。欲烏藤伊去。痛施六
十似蒿枝。教伊作箇陰涼樹
  歸元上人
歸元一句。作麽生道。十聖三賢。一時靠倒。何
況無口仙禪人。是渠不會君莫嗔。君莫
我乃喜。拍手笑歌囉囉哩
  心上人
心可尊。難言。大不見。小包乾坤。二
祖覓不得。失却臂一隻。雪中折得少林花
仔細看來沒顏色。沒顏色。匝地香風有

  意上人因大風雨忽作轉驟而作
風作雨作有何意。好把吾言天地。天地
就以風雨答。是則名爲第一義。伊余舍
殊不然。笑彼地兮還笑天。天爲點首地頓
足。轉覺雨大并風顚。余乃囑之曰。天乎地
乎。雨不必大。風不必顚。汝之爲天與
地。風宜輕兮雨宜細。我今處爾天地間。不
欲鳴條并破塊。願言非特此一時。以此行
之及萬世
  世上人因風雨二首
筆端説法風雨快。風雨説法筆端疾。筆端風
雨無兩般。風雨筆端元是一。識得一萬事
畢。風兮雨兮在吾筆
竹枝搖搖拂空翠。清風戞撃琅玕碎。竹枝搖
搖在吾牖。清風戞撃來天外。竹枝清風兩相
得。清風竹枝參同契
  慶上人
一句無説。不若置筆休。而彼墨上座。立
地横點頭。筆乃不置清興發。攝彼乾坤
毫末。等閑吐氣如崩雲。千里萬里横該抹
雲中乃有仙人現。眼爍乾坤。如閃電。或出
或入或上下。盡大地人看不見。看不見。大
火聚中飛雪片
  珍禪人
諸佛法藏内。乃有大珍寶。或作清風飛。或
日杲杲。衆生亦復然。一一無缺少。能放
光明天地。光明中有佛出世。光明佛身
毛竅間。一一光明亦如是。光明佛説光明法。
彼迷流作船筏。使彼悉得大寶。諸佛
法寶悉付
  小師海文
海上印文誰可擬。分明不清波裏。或起
或滅不暫停。見説清波元是水。中有屹屹須
彌山。照人日月長循環。今古猶如蟻旋磨。
孜孜汲汲無時間。躍到山&T050460;翻海。日月不
敢明。印文何所在
  秀禪人
今日寫字多。到此十分懶。何況雲覆陰。又
天色晩。吹開雲兮挽回日。努吾力
吾筆。不妨衲子如堵牆。看我一掃如
。倒騎八駿駒驟彼崑崙隅。造父捉不住。
忽爾來庭除
  清禪人
輕清爲天濁爲地。天地之間人所位天清高
兮地濁下。人賢愚兮禀其氣。顧我不愚還
賢。何關彼地及與天。我作是説天地笑。
電光飛遶青蘿嶠。青蘿道人竺仙子。不覺酬
天三扣齒。融融麗日照高堂。乳燕鳴鳩亦
懽喜
  聰上人
聰利之人誠可喜。我未言先會意。當時
達磨從西來。遙觀斯爲大乘器。所以神光
雪中。願安心其臂。聰利之人今古
有。上人宜神光後。不斷臂立雪中。但
覓長篇詩一首
  彬藏主
一大藏教。文質彬彬。點撿將來。是錯指陳。衲
僧門下。無言可伸。有時相見。或喜或嗔。或
喜嗔。鐵牛攔古路。一馬生三寅
  古帆舟侍者
古帆未掛時。後園驢喫草。抹過新羅東。却
長安道。長安道上張大翁。赤脚走覓
羅東。躍破錦靴西畔坐。拾得乖龍雙耳朶。
是分作二分。一分奉釋迦。一分奉於我
釋迦不受我乃喜。得此世間無比。我復
此奉舟師。持去掀天并撲
  易書記
書記有文章。顧我不字。況兼筆已禿。何
能寫此意。不如信手拈來草。舌頭無骨胡
亂道。等閑懸掛向虚空。未必不

  貞禪人
元享利貞。乾之徳也。一字亦無。是箇甚麽。西
天達磨乃不識。九年幾乎覷破壁。壁覷不破
還西歸。手携隻履風飛。是箇甚麽元不
識。只有宋雲脚跡
  滿侍者
五須彌山高不高。四大海滿不滿。五須彌山
半斤。四大海水有一碗。江西馬祖知不
知。與他龐老酬對時。一句問來答不得。意
謂口吸西江奇。古人即今在何處。我要代
他一轉語。古人不來我道了。者一轉語好不
好。更有一句等閑。四大海水須彌山
  瓊侍者
管日落我但書。吹開碧落天衢。羲和
龍沒西海。氷夷捧出金蟾蜍。坐我水晶
。敷我瓊瑤席。揮我白銀管。撫我白玉尺
我白雪詞。吹我白玉笛。海神掣斷夜明
簾。教人明白裏頭參
  萬里禪人
今日雖陰天乃好。來日行程必須早。雨師風
伯清路塵。不時便到長安道。長安道上人看
多。看我拍手高唱歌。一聲振動九重城。四方
八表清風生
  應禪人
最初一句誰不會。口未開前動天地。威音
王佛固不知。釋迦老人頭縮退。禪人應諾不
呼。以末後底最初。於我兩頭都不
會。覓中間底從來無
  歸元上人
歸元一句。本無説。才形語言。百醜千拙。
古人道箇性無二。我笑古人沒意智。如何今
日復累吾。使松煤白紙。非唯汚
。對面分明瞞却儞
  聖上人唯此一首。在他處作。然
以來入南禪并録於此
袖出檀紙我書。爲伊落筆無何如。點劃
屈曲非草聖。反笑前古鍾王愚。我生所事非
筆硯。胸中所有無一線。被人拶著柰何
覿面相呈百千變

  自賛
延首慇懃聽語心。森羅萬像笑唫唫。莫
人間。寫作高山流水音此乃延首座。繪。
回鸞峯下流泉
之側。坐語心臺石上
其共語之状
妙高峯頂經行處。最勝岩前靜坐時。喚醒蓬
莢張八伯。笑將鐵笛順風吹楞伽菴
常住
雨足犁鉏闢飯田。東西阡陌廣相連。秋成
斛眞珠在。爲囑兒孫痛著飯田
蘊寶
天邊金鳳語如簧。五彩雲衣錦繍光。乘風萬
舞下大荒。觀者謂其求其凰裔印
首座
横操朽索奔輪。笑倒長安市上人。縮
袖間幾幾。可憐之子徒勞裔了
藏主
平聲
夜來石女産嬰孩。黄金作骨白玉胎。手把
西天鐵彈子。打落白日聲如蘊澤
氷蠶作蠒絲五色。蟠桃結子核千年。積
山求壟斷。都盧不半文錢裔雲
白馬尾拂鐵欛柄。向風敲打金琅玕。勾引東
村黒黄老。拍手笑舞三千年蘊豊
日日思歸未歸。誰云四十九年非。夜來
夢見迦文老。把手風前歌式微裔芝師四十
九歳也
三百瓮虀喫未喫。四十九年非更非。生鐵面
皮擘不破。逢人又且和羅推裔孚
維那
盤陀石上藕生芽。黒漆崑崙夜放花。水底張
羅駈白雀。火中釣出玉蝦蟇裔福
長松樹下坐來時。覿面相看者是誰。未
先覺痛。人間有此寧馨兒烏藤
。裔楚侍者於
前瞻望顔容。欲
誨語之状
已是言端語亦端。何須描貌與人看。是伊獨
立雲霞外。不滄溟釣竿此作半身出
雲表
頭長面狹汝爲誰。是我來未伊。見説膽
天樣大。更兼雙眼雙眉如圓
通身一片心脾骨。描不成兮畫不成。窓前白
日幾番過。天外青山萬疊横裔竺
侍者
握開山斧猊床。有此僧中孟八郞。口裏
知道甚麽。從教笑倒海龍王開山三浦無
量壽寺管寺僧

住交割
何年何月何日生。怪怪奇奇滅胡種。有時叉
手向人前。拽下虚空鼻孔薀晃
萬仭峯頭摝蝦蜆。誰管是非長與短。等閑
抛下竹撈波。火中拾得金虬卵蘊海
伊一句作麽生。毒藥醍醐一道行。霹靂火
星通得氣。西天鷂子已回胄易藏主入室状
解栽桐棲鸑鷟。豈能鑿沼養蛟龍。三千
刹海如盃大&T045616;蠓醯雞視祖宗
竹箆弗肯打閑人。打著閑人決定嗔。是我
好兒能痛喫。不嫌滋味太酸辛蘊寶
等閑擘海似金翅。又復截流如象王。馳驟
飛騰渾若是。何如疊足坐繩床裔龍
侍者
竺仙和尙天柱集 後偈頌
  又天柱集著屬此紙後

竺仙和尙天柱集 雜著
  含暉室記
丁丑歳臈。余以含暉二字扁。玆以備退居
之室。弟子請問。乃謂之曰。此地既高而南
面。行天日月迭相繼。以往來於牖頬窓齒
之間。内入其景。充滿四壁。常喣乎而晃然。
又於修營之始。障隔皆以楮素。工人愛
飾雲母。是故雖雲霧晦昧之宵。天地萬
像。莫皆如聚墨而此不變。溢滋虚白
是勝。乃思。人含徳輝。猶若是歟。
代無之。不慕尙。既慕尙之。欲時内
。洎訓爾曹。蓄玆光大。由是而立。弟子曰
唯。掲是扁之未數日。余於寺方丈夜夢。
數士分韻之作。然當夢時。未始有
謂扁事。俄而先成第二句曰。照世不
滅千年光。覺亦哦之自喜。然亦不何也。
復數日。乃欲其所扁之事。輒憶是句
深省之。何其祥耶。抑是扁之休徴乎。然我無
徳。曷有是哉。或吾後世有進修者而能致
歟。不聞。竟續其句。并刻以示將來

夢中得句何吉祥。照世不滅千年光。顧我暗
短豈足發。宜爾子孫當自强
  與南禪夢窓和尙
即日仲春漸暄。恭惟。高揖龍顏。大居猊座
衡佛祖。啓迪人天。尊候萬福。某藉庇所
及冐據名藍。乏徳無擾愧感何勝。舊歳因
。嘗進謝表并拜草字。辱賜回示。焚香披
誦。如聆塵談。開發多矣。抑且中間。倒翻梁
武達磨公案一節。見不忘。宗師拈提。手
段活弄如此。令人不覺撫掌撃節。然斯乃
今之寶公和尙。神通差勝而能致之若是。又
復緬思。昔之所謂寶公者。無一應化聖
而已。且今和尙正續正統。傳佛心宗。當
玆法海波頽。雖百川萬派混混朝宗。莫能自
振而作大砥柱。屹立中間。如須彌盧王激
其末流。倒上青天誠有之也。其不勝乎。但
某跛鱉之屬。奚敢仰望龍門雲雨。以特承
吹嘘之故。得隨波逐浪耳。若曰瀾泝
源令其事。萬一何能。初受綸旨。誠爲
愛兼抱。然而人所知。但以賀之曰喜。嘗
憶昔之所有舒王者。正當大拜賀客塡
門。而輒起書壁曰。霜筠雪竹鍾山寺。投
歸歟過此生之語。於此莫自以爲況然
復自笑云。志固可似而我何歸。既叨恩渥
但可隨縁。於是坐此。不覺又更歳華。將
數閲月矣。但以愚拙勉强酬應。豈料薄福
一丁。此時常住所有。皆非昔比。但得一堂
兄弟。箇箇律行抱道者多。法力遞相資持。内
外安和。無事爲喜。然此乃和尙所化遺風而
然也。欽羨欽羨。所有寺産曰遠江者之
失。惟大所憂之甚。知事等謂。於京師
雜掌僧事爲可。所以委令副寺。當其職
又謂必求得掛搭。座下隨衆入室聽法外。可
所委。庶獲指教無失。所以恃愛就遣
走。拜望賜收録。想不外否。因是復獲
布此。不覺覼縷。然一切世出世間大小諸務。
悉莫能委。倘遇便郵遠誨。是爲
。臨紙草草。伏乞尊亮
  與伯耆殿
顏。久聞英譽。縱隔千里。誠猶
。然居常無益。不及片言雙字之耗
猶爲恨也。玆者輒因常住有小瑣之事。欲
聽司。特貢此紙。萬冀高明勿以見譴。倘
領覽。何其幸歟。其事無他。所謂寺之所
居。莫其僧。僧者佛之徒。空門乞士也。以
其苦空之道。無依倚。而求乞以養也。且
夫乞者至卑至賤。人極所厭。愧不爲者也。
然於僧爲之不厭愧也。其故何哉。欲
自之貢高驕慢之幢。開彼之大施喜捨之
。使彼爲檀波羅蜜。獲勝福也。彼既獲
福。則萬事隨其心其意。凡所作爲悉能
越六道惡趣。不復淪墮。三寶勝階漸爾
躋昇。由能昇故。展轉利益。無窮盡。故
檀越。如佛世尊於給孤長者。施者受者。
自來矣。某粗忝空門。愧乏空徳。來
遠方。一無所知。去載皇帝不卑鄙棄。
玆寺。寺有供佛贍僧之産曰遠江州
飯淵鄕内泉村。久爲常住舊有一衆所頼
皇帝亦念苦空僧物。乃賜綸旨。俾舊爲
常住。然復賜之於殿下。一衆爲之凄然失
所。其猶嬰兒失其母乳。但欲啼且號耳。某
既爲其主。寧忍其衆欲啼而且號耶。由
是深想。殿下南畝萬頃。豈乏此耶。抑且空
門乞士之物。空門之義。姑且置之。試獨喩
之乞者何哉。凡乞丐者所拾糞掃繿縷。及其
骨滓臭腐之物。固亦不以適其口體。而
高上之士。輒目之但有之之心。欲益以
美者之。而其豈忍之。且掇之則惟不
淨非美之物。抑將奚用。今且嘗聞人之稱歎
殿下寛仁大度。博施濟衆。爾則但以山野之
上達。而上不於下耳。所以弊寺
内外。一心翹首向空。祷於佛天。願乞殿下
寺檀那。樂以慨然。轉用見施復寺舊業
使衆安心易道果。專爲殿下福。又復
譬以廚閤之中殘餿。擲之乞者。而乞之者
其飽滿。則爲百味珍羞矣。其意可量。
倘荷笑諾。則天龍三寶。共相合掌頂戴。同
恩徳。亦莫大矣。何勝幸甚。作字不謹。切
恕察。不宣
  跋古徳偈頌集
菩薩蠻三字。自是古詞曲調之名。不知何人
以名諸師偈頌之集。直是可笑。余在鄕國
時。亦嘗見別有一種江湖集。晩生年少。欲
事小巧言句者悦之。與此同案。今觀
。則老少皆然。朝暮講究以當本參。且其本
十字九錯。竟不其爲何也。抑當製作之
。而十無一二能肖其大概。又
何也。悲夫。禪人携求其題。就跋
  跋不知名戲成語録
宗師應世。所有語録。是皆佛祖遺意。爲大事
因縁。故迫已乃有言句。抑揚褒貶。出
沒自在。非戲論也。然且悉是煆過底精金美
玉。一無瑕纇。不此者。託鼠名而作
語録。斯何人斯。且其學語。尙未全而爲
是戲乎。若斯人者。或是諸佛菩薩阿羅漢
等化身故。故爲此隨宜導物。吾弗知也。其
或不然。則因地不眞。果招迂曲。然迂曲則
現生現世事。不如意而已。惟恐其死入冥途
業識受報。墮無間獄出期。倘得
之。復當鼠。悔莫能及。奉勸後生凡曰
聖賢事業。乃當盡力志心參學。雖已能窮究
而常懷未至。是爲可也。而此薄福闡提。戲
論無益之事。況其未得謂得。未證謂證。忍
爲也。忍勿爲也。切宜之。切宜戒
  與飯尾殿先覺居士
澤藏主歸辱書教。甚荷道義。遂并詢及行
履仔細之事。乃知。眞吾宗門中能事了了大
丈夫也。能於浩浩塵中而作主宰誠爲
。孰能及之。若曰吾之被緇食素之流。閑
靜中閉眉合眼而言禪者。是謂嬰兒乳哺之
。奚足言哉。倘學而能。譬如水流舟。
奇特。況此事而不緇素閑靜間。而
被也。唯見徹而已矣。如其不會。徒
事拘拘。力盡艱辛。轉覓愈遠。猶如眼根。不
自見眼。見彼一切。無是眼。佛之與祖。
同一人體。唯見性耳。當見性時。亦無所見
見無所見。惟在先從信入。所謂信是
道源。功徳母。信之而後居一切時。能覷捕
也。昨觀夏中書教。做工夫事有此者
豈他人根微力淺之者。可同語哉。顧惟。何
時會顏一笑。道話終日耶。玆因寶覺寺。欲
御教書。乘便復得貢此如。達則望
曲成。中間委細。去人必能禀及。玆不
。幸乞照察
  與武藤殿
轉眼又是數載隔絶。不相見。雖乃常得
音耗。千里同心。爭如時獲見面美。澤藏
主歸言。乃知在京艱辛不少。此亦人之時也
運也。通塞有命。其如之何。然其塞已過。大
通在近。不知。令弟掃部助殿起寺事。
之喜甚。有此難兄難弟同心共腹。作
好事。是皆曩世於靈山會上。曾同約會而來。
斷非容易。喩使名。乃以寶覺之。其
義吉祥之兆。於令弟書中已言之。更冀道
心堅固。成就願力是祷。區區不悉
  與掃部助殿
澤藏主歸。得令兄書。又藏主委細言説。有
起寺之事。此乃莫大功徳之事。大凡雖人身
何重罪厚障之事。能作此則亦悉如
湯沃雪矣。其況無之。是則積爲福徳。展轉
利益。無窮無極。可勝言哉。喩使名。遂
寶覺禪寺。寶覺二字。偶然取之。緩詳
。即福慧二字之義也。此亦瑞讖吉兆。成
年常住。豈容易哉。而我與子及令兄等。同心
共腹之者。皆是有宿昔之約是也。令兄
書中已言之。萬望更加堅固道心。弘深願
力。無不可者。至祷至祷
  賛觀音六首
悲願一興。千手千眼。頓然發現嗟哉衆生。其
誰無之。心靈感吉夢。大悲現其相。我以
生手。印出虚空像。二手四手千萬手。前佛後
佛内外佛。本來衆生心地如。寄語衆生莫
輕忽
大悲千手眼。由來只一句。神通變現時。森森
多許
千手千眼大菩薩。一身多身現塵刹。風花雪
月無彰。受想行識誰覺察。誰覺察是爲。
虚空包不過。大地載不起。又奚止手眼千數
而已矣。我爲菩薩吾意。直得大地起舞
虚空作禮。刹刹塵塵亦如是
柳缾説法海潮音。天未高兮海未深。無限衆
生成正覺。不勞大士老婆心
  三浦金剛王無量壽禪寺化疏
右伏以。以一切我伽藍。何處不主。
大地皆吾檀越。若箇非是知音。化在
。居宜地。潮回江島。看順風送三浦歸
。路轉鎌倉。聽大半引千車軌。於
開場選佛。利玆合國奇人。即此便是赴擧之
先。何必外問登科之第。掄材要爲梁棟。落
紙別是文章。人人合作。萬中青錢。箇箇豈
止一枝丹桂。操數寸管取芳名錦字。仁
者傾心。向一莖草。現出玉殿瓊樓。覺皇點
首。勿蹉過。願見相成。力在今時。功延
浩劫
  天源菴記
先王所尊莫於孝。大雄氏殊尊而尤大也。
然生事死葬。其致唯一。相陽巨福山建長禪
寺者。爲海内第一蘭若。其十二世圓通大應
國師。號南浦。諱紹明。示寂當山。闍維之後。
二十餘載。雖徒衆之多。莫能卜其宅兆
而安措其靈骨焉。非爲也。力不及也。徒
之内有宗意字柏菴。爲寺之大耆舊
且掌都聞之職玆在玆。故嘗塔
寺之他處。然地窄而不美。與夫出入徑路
便行履。内外彼我。不其憂。以其事
於朝廷。建武初。詔賜玆地并天源禪菴之
。自寺之北隅。循蘸碧池截流橋。傍
縈迴數百歩。流泉暗注。空翠含風。雲夢
。欝蔽巖戸。則乃鑿崖開道。邃入幽谷。崗
巒映帶。左右委蛇。故知。勝道場地。實在
。於是。刊木伐石精構堂室。床座臥具靡
備。尊嚴像設。生以事之。至於獲爲
蒸嘗之禮。其猶先王之制。而有宗廟焉也。
抑玆異境絶致。不修飾。出天然。亦爲
奇矣。且其左臂東峯之頂。有大浮圖。崢嶸丹
級。掩映山緑。猶天垂地湧。巋然翼然。如
獻。至於碧沼青林。皆非常態。悉與門牆
戸牖。相佐相承。如揖如遜。斯即嘗所
他處。不其憂者。遷於是也。吁彼何其
鄙而斯何其優哉。抑有數乎。抑有時乎。然
而土木之工。所其資。亦萬有餘緡矣。是
皆一出於意公也。先是意公有居俗之弟
師無恙之時。嘗共承事之。且復禮意公
義師。訓其名宗明。爲在家出家弟子
也。觀之意公二重昆仲。又爲師焉。且明
公尊師之志。猶不之可可。而懼其兄之
力乏。恐其事之不贍。故傾其家廩。相爲勠
。無幾衆制畢就。同門之士。喜而聚爲
曰。維是菴也。開基創業。一出於二公之已
。師門所藉亦莫大矣。其可於將來
且我等不能一木一石之助。然而豈無知耶。
生祠以旌其徳。抑爲世之勸也。二公
聊聞而不許。然衆議不沮遂作之。内置
二公壽像。并凡有於斯者。各以名銜
其牌。既沒之後。必於曰營供。以享之歳
其規。雲仍是守毋爽。苟或世代深遠。有
不肖者出。忘其本而自擅。至於凌滅改作
衆攻而擯之。鬼誅而報之可也。議定。有
外首座什公。飽參而博識。把其道而恬乎淡
然。不物競。一紃乎理者也。自昔南遊
余爲舊識。以其事命爲之記。且余固不
文章之所爲也。然以什公之志。且欲
後世之章程。而海内未始有也。而又强之。
免不獲。因爲之書。而復爲詞曰
人倫之道。孝爲至要。異徳殊尊。塔宇宗廟。
相陽福山。深入幽谷。乃有厥人。創玆華屋
天源派遠。終歸於海。餘波末流。遵行毋改。
此記詞。用傳不朽。子子孫孫。繩繩是

  跋頂相朝向所宜
凡盡宗師頂相。宜西向。或謂生前作者
則東。此言勿聽。若作執竹箆學者入室
之状。學者從右而入。是尤不之。其或
陞堂小參之時。雖四衆滿前。顧視不
。然龍象多衆。皆居於右而亦偏多右眄。
抑東面者賓也。是主人者將爲賓乎。若夫遊
山行道等相。或回頭轉腦。臨時出格。則無
。傳神寫照之士宜
  海印説
首楞嚴經曰。如我按指。海印發光。汝暫擧心。
塵勞先起。此乃釋迦老人老婆心。故有如是
多事之語。意謂如我按指之時。無邊廣大。甚
深不可思議。性海皆發光明。然而衆生擧心
思議。即昧之也。當昧之時。唯是塵勞。光明
不現云也。釋者以大集經云。閻浮所有色像。
大海皆有印文。以喩之。是亦迂之也。何則
唯此事。莫能譬喩。故佛不已。以海之一
之。如前所謂無邊廣大云耳。豈復以
海有印文而喩之耶。吁局哉鄙乎。又教中
大栂指中指中節。謂之海印三昧。此
即所謂今之雕塑盧舍那像。分手兩邊。以
所點之状也。然此特教家管見之定旨耳。
若夫不可思議之事。而佛妙用。豈止於是
哉。提公書記以海印號。蓋由是也。請
其事。故云
  東明和尙塔銘
佛祖之道。固不得而名言。强論其迹。亦
水歟。週法界何無水哉。然言。莫
西而東也。是故吾家者流。皆源於西。亦
猶是耳。自達磨曹溪派而爲二。後又離
五焉。今爲其一。不盡書。其二者。一
南岳。一爲青原。青原二世復離。一爲
。一爲藥山。藥山三世而起洞山。洞山出
曹山雲居。其道大振。別有體裁。號曹洞宗
然曹山之下。其人鮮繼。唯雲居之裔。繩繩而
下。不絶如縷。至第八代丹霞。乃有
歇宏智。而眞歇數傳。而後亦罕其人。於
宏智第五葉。曰直翁擧和尙者。乃接東明
禪師焉。自洞山師爲一十有三世也。師
諱慧日。明州定海沈氏子。生於趙宋咸淳壬
申歳。九歳於奉化大同寺出家。十三剃髮。
十七受具戒。乃參擧和尙於郡城之天寧。一
日擧以空劫已前自己話。返覆徴之。語未
竟而棒出。翌日再造。反以擧話詰之。擧
蒲團纔接。復即就打。於是契悟。尋爲
。久而辭遊諸方。首即其里之天童。西渡
錢塘靈隱。及呉門萬壽。江東蒋山。一時
長老皆器重之。後旋姑蘇。掌藏鑰於承天
東歸開法於明堂白雲禪寺。一香爲直翁之
。閲六載。屬日本馳書禮請。乃登其舶。逾
年而至。即己酉歳。爲日本延慶二年也。明
年最勝園寺平氏演公。以師主禪興。又明
年移圓覺。未幾就玆地。即圓覺之隴西也。
菴爲休藏之所。即以白雲之。以示
其舊之本。菴成。或暫休退。而屡被遷易
相陽諸刹。寄迹殆盡。莫能久臥。所謂建長
壽福及玆山者。爲五山之列。莫再三以
四五。暦應庚辰。於建長五登焉。至
六月。疾退處玆菴。問疾者塡門。酬酢迎送。
平居無恙弟子求眞賛法語者。無
之。十月疾病。親製檀那故舊遺書者數。越
明日夜漏欲盡。問侍僧卵塔已成否。曰。
已成。師曰。畢竟事作麽生。侍僧莫能復對
乃與小師圓旨首座答問罷。即欲脱去。侍
僧展紙請遺偈。師揮手却之不從。請弗止。
已而書曰。六十九年。有生有死。古
渡雲收。青天在水。擲筆而化。即是月初四
日卯時也。世壽如偈。僧臘五十有三。葬
身于本菴大明之塔。先是師始作菴時。塔與
之倶。師以期於法道光明盛大之故。乃安
是名。而亦嘗自爲銘焉。葬之明年。其弟子
前建長首座契聞公状其行。重謁余爲銘。
且余不文。豈解爲銘。抑師之道。不
而名言。然師爲鄕尊也。且辱臨化之日。親
遺教。囑以久住世間之語。未忘也。而
又聞。公之節義兼以才徳。往往出人意表
余固敬之久矣。於是不辭。强爲銘曰
曹溪之波。拆爲二派。派別其宗。五家澎湃。
洞水逆流。瀵蹴天浮。東漸于海。沛然下投。
曲折溶滴。十有三世。溟漲道源。波騰法裔
六十九秋。古渡雲收。青天在水。魚慘龍愁。
大明翔陽。金樞扶桑。㩠轡逸駭。祖室光揚。靈
龕率覩。像儀眉宇。丹粉睟然。藹如春煦。我
銘言。昭示子孫。庶幾百世。可宗原
竺仙和尙天柱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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