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BUDS
佛光國師語録 (No. 2549_ 子元祖元語 子元祖元編 ) in Vol. 80
![[First]](first.gif)
![[Prev+100]](10first.gif)
![[Prev]](prev.gif)
172 173 174 175 176 177 178 179 180 181 182 183 184 185 186 187 ![[Next]](next.gif)
![[Next+100]](10next.gif)
![[Last]](last.gif)
[行番号:無/有] [返り点:無/有] [CITE]
道。畢竟誵訛。在甚麽處。師云。長者自長。短
者自短。進云。和尚今夏爲兄弟説話。添得
幾莖眉毛。師云。向道莫行山下路。果然猿叫
斷腸聲。進云。還許學人擎展也無。進云。無
牛使馬。進云。千山萬水穿雲去。撥草膽風
裏帽歸。師云。三十年後此話大行。次有僧
問。懸泉千尺瀉龍湫。一葉蕭蕭萬木秋。坐
看孤雲。行看月。更無佛法掛心頭。師云。
非汝境界。進云。四月十五日。結上下。四圍
一團鐵。七月十五日。解百川倒流閙聒聒。正
恁麽時。
師祝聖。師云。萬年松在祝融峯。
進云。
得。趙州訪臨濟。州纔洗脚。濟便下
來問。如何是祖師西來意。州云。正値老僧洗
脚。此意如何。師云。須是趙州始得。進云。濟
則近前側聽。州云。會則便會。蹈啄作麽。又作
麽生。師云。猶缺一著。進云。濟拂袖便行。州
云。三十年行脚今日爲人錯下注脚。意在
於何。師云。瓜州買瓜漢。進云。如何是祖師
西來意。師云。祖師在汝脚底。進云。如何是
三十年行脚事。師云。東風西水。進云。與麽則
蘆華両岸雪。江水一天秋。師云。弄物不知
名。次有僧問。得。龐居士問馬大師云。
不與萬法爲侶者。是甚麽人。大師云。待汝
一口吸盡西江水。卽向儞道。此意如何。師
云。脚跟下好與三十棒。進云。
居士當下大
悟還諦當也無。師云。泥牛觸折蒼龍角。進云。
士有偈云。十方同聚會。箇箇學無爲。此是選
佛場。心空及第歸。師還肯他也無。師云。不
肯他。進云。一口吸盡西江水。豈不是馬大
師殺人刀。儞不要胡説。師云。進云。十方同
聚會。箇箇學無爲。豈不是龐居士活人劍。師
云。却較些子。進云。今日和尚出他古人。指
示某甲看。師云。殺人刀。活人劍。復有僧問。
昨夜西風生八極。今朝檀越入山來。大衆臨
筵。師提唱。師云。老僧幾乎喫顛。進云。只
如風穴云。祖師心印狀。似鐵牛之機。如何
是印。師云。天象無定形。進云。恁麽則八面
淸風藏不得。一輪皎潔在今朝。師云。不是
這箇道理。進云。如何是鐵牛之機。師云。動著
則失。進云。風穴。又云。去卽印住。住卽印破。
意作麽生。師云。湘南潭北。進云。今日福山門
下。法藏已周。功行已圓。未審。和尚如何分
付此印。師云。五五二十五。僧禮拜。師乃云。
向上一著如淸涼大池。菩薩見之。則爲寶
明空海。諸天見之。則爲琉璃宮殿。世人見
之。則爲水漿。餓鬼見之則爲膿血。魚龍見
之。則爲窟宅。有箇衲僧出道。無漏之法不
可作有漏之談。只向他道。若要明此話
頭。更參三生六十劫。卓拄杖。下座
開山忌日。拈香。寬兮。曠兮。寂兮。寥兮。是
恩怨何處求蹤。一甌香散秋天碧。滄海依然
浪拍空。挿香
上堂。金井梧桐一葉飛。十方諸佛眼如眉。
有些巴鼻沒巴鼻。古道從來不拾遺
中秋上堂。靈山指月。曹溪畫月。見月須忘
指。開口非干舌。別別。淸冥風露飄桂華。
玉兎三更臥深雪。絶瀟洒瀟洒絶。學翁出醜
沒人知。只有謝郎驚吐舌。卓拄杖。下座
＊佛光國師語錄卷第四
佛光圓滿常照國師相州瑞鹿山圓覺興聖禪
侍者眞慧等編
弘安五年十二月八日。開堂。大光明殿慶懺
陞座
拈香云。此一瓣香。根萌於忠孝之地。枝生
於般若之林。爇向爐中。恭爲祝延今上皇
帝聖壽無疆。洎文武寀寮咸臻祿位
次拈香云。此一瓣香。脱落根塵。更無枝葉。
淸淨彌滿不墮一切。爇向爐中。供養見坐
道場。毘盧遮那佛。十方諸佛。洎圓覺會上
十二菩薩。觀世音菩薩。一切菩薩。護法天
龍。一切聖衆。遂趺座。拈拄杖召大衆云。
會麽。無上法王有大陀羅尼門。名爲圓覺。
流出一切淸淨眞如菩提𣵀槃。過去諸如來。
斯門已成就。現在諸菩薩。今各入圓明。未
來修學人。當依如是住。恁麽見得便見。無
方淸淨無邊虛空一身淸淨。一身淸淨故多
身淸淨。多身淸淨故乃至十方衆生無不
淸淨。盡於虛空一切平等淸淨。顧視大衆
云。靑山左轉。蒼海右盤。日從東出。斗
向南移。爍迦羅眼不停機。萬象森羅轉轆
轆。是汝諸人若向這裏。意不停玄。眼不
掛戸。便可登淸淨法殿。證大圓覺。滿
足菩提。卓拄杖云。猿啼碧嶂千峯外。更
有靈蹤在上方。復云太守入於眞空三昧
中。遊泳性空眞海。而不住於空寂之中。
而顯現如幻佛事。現造圓覺精藍。不日之
間。造出普光明殿。遮那妙體。補陀大士。十
二菩薩。天龍八部。僧堂廚庫。皆已畢備。又一
日書寫五大部經及圓覺修多羅經。今日開
堂。延諸佛菩薩天龍八部。入此道場。廣
開禪席。廣納禪侶。仍山僧。擧揚正法眼
藏𣵀槃妙心。仰讃慈尊及諸菩薩。種種功德。
種種佛事。眞實不虛。功德難量。雖虛空。包
裏不及。千佛讃之不盡。所以參禪人。要明
此理。不住空寂之門。不住有爲之相。幻出
如幻三昧。顯出無功用行。頭頭妙體刹刹全
彰。不出這箇時節。釋迦老漢二千年前。將
恒沙劫事。促在四十九年説盡。後來將四
十九年説。促在一日寫畢。亦不出這箇時
節。我衲僧家將一日所寫之經。向一棒一
喝上。掃蕩更無餘蘊。到這裏控千百萬劫。
亦不見其長。石火電光不見其短。證盡玄
妙聖量境界。亦不增一絲毫。居愚癡暗閉。
亦不減一絲毫。無來無去。無暗無明。非
大非小。非愚非智。非濶非狹。非短非長。
非有爲。非無爲。非自然。非不自然。非造
作。非不造作。非莊嚴。非不莊嚴。指出一
塵之内。擘開圓覺伽藍。遮那妙體。遍滿塵
沙。十萬菩薩面面相對。光明照徹。十方華雨。
遍周沙界。水鳥樹林。齊放寶光。山色溪聲。
同演妙法。所以道極大同小。不見邊表。極
小同大。忘絶境界。恒沙諸佛儼然存。廣長
舌相聲浩浩。且道。又是箇什麽時節。喝一
喝。復説偈曰。偉哉菩薩現宰官。能具深廣
大願力。深樂法喜禪悦味。悟此摩尼大寶
王。只此寶王具衆相。變幻五百億寶冠。只
此摩尼寶冠裏。變現五百億瓔珞。一一瓔珞
寶冠内。豁開五百億宮殿。一一五百億宮殿。
湧出五百億寶光。一一光中具衆色。開敷
五百億寶蓮。一一寶蓮微妙相。顯現五百億
佛土。一一佛土各差別。各坐五百億如來。一
一如來示實相。廣説五百億三昧。三昧之中
無彼我。無有一切諸寃親。覺空空覺等大
虛。空覺覺空無所有。離名離相絶對待。諸
佛方便亦復然。等度一切諸有情。不斷煩
惱。談實相。一切菩薩。證此法。湛寂回旋。生
死海回途。法界廓無邊。一切衆生悉成佛。將
此深心奉塵刹。護法護民。只者是。卓拄
杖
掛佛殿額。解脱門開正覺場。十虛無際露
堂堂。毘盧藏海乾坤濶。樓閣門前白晝長。
故我大檀那相模元帥。性天廓徹功行雙全。
具大信力入佛知見。一彈指間湧出華嚴
法界。從無住相。棒出遮那妙身。塵塵刹刹
寶印光寒。物物頭頭妙莊嚴域。回機轉位。全
主全賓。一會靈山乃擧手云。只這便是只如
今日高揭牖扁。有何祥瑞。蕩蕩金光動霄
漢。萬年千戴鎭坤維
謝檀那洎兩序上堂。任賢使能住山之職
也。裁長補短梓匠之職也。今則檀那新建
圓覺伽藍。非一本可支。圓者作柱。方者作
梁。大者爲桷。小者爲柆。一長一短。有方有
圓。各任其責。各呈其能。便見樓觀翔空。叢
林雍肅。一新壯麗。和氣靄然。雖然如是。
老僧手舞足蹈。作場燕管相待去也。いろは
にほへと。囉囉哩哩囉囉囉勸君飮盡樽中
酒。老僧陪笑又陪歌。且道是何曲調。卓拄
杖云。萬年歡
臘八上堂。老瞿曇見地不親。却道覩明星
悟道。正是人貧智短。馬痩毛長。兎頭截角。
龜背刮毛。累及後代兒孫。出頭不得。山悠
悠水悠悠。寃深難報。恩大難酬。未上輸他
這一籌。擲下拄杖
上堂。歳律云。暮萬象崢嶸。老胡不會。歡瞎
眼睛
上堂。召大乘云。一念欺則漂爲大海。一念
疑則結爲高山。不如一齊放下百不會。百不
知騰騰任運。任運騰騰行不知其所之。坐
不知其所爲。三文買箇油糍喫。喫了油
糍肚不飢。擊拂子下座
歳夜小參。日日日東上。日日日西下。循環沒
終始。今古空。悠哉衲僧家逆造化參。順造
化領恁麽見得便見。靑山與白雲不同。明
月與滄海非約。三世諸佛弄眞成假。六代
祖師變贓考賊。賊賊。天上無彌勒。地下無
彌勒。卓拄杖。復擧。洞山與密師伯。路逢白
兎。密云。大似白衣拜相。洞云。積代簪纓暫
時落魄。師拈云。密師伯從貧入富。老洞山
從富入貧。總是依草附木。若是山僧則不
然。豈不見道。如蓮華不著水。淸淨過於
彼。咄。説得道理好。歸依佛法僧
上堂。了了知。了了見。綠樹囀嬌鶯。畫梁鳴
乳燕。五陵公子蹈靑行。却把靑羅扇遮面｣
佛涅槃上堂。常無常義。動不動法。潘閬倒騎
驢。梵志翻著襪。卓拄杖。下座
上堂。色空空色。空色色空。柳搖淺綠華發
深紅。良久云。未明三八九。且逐馬蹄風
上堂。鐘中無鼓響。鼓中無鐘聲。鐘鼓不相
參。句句無前後。觀音菩薩。入三眼國土。作
自恣佛事了。也卓拄杖云。知事少時煩惱
少。識人多處是非多
上堂。王子寶刀喩。衆盲摸象喩。灼然是有。灼
然是無。大衆會麽。拈却門前案山子。不須
論劫走長途
上堂。一是一。二是二。公案甚分明。衲子無
慚愧。良久云。猢猻食毛蟲。波斯入閙市
浴佛上堂。離兜率降閻浮。是凡是聖。一網
倶收。雲門棒頭雖短。一棒也有來由。豈不
見道。知我者春秋。罪我者春秋。良久。卓
拄杖云。如今四海平如鏡。行人莫與路爲
讐
結夏小參。僧問得。僧問馬祖。如何是佛。
祖云。卽心是佛。意旨如何。師云。彩鳳舞丹
霄。進云。南堂靜和尙。拈云。卽心卽佛。鐵牛
無骨。此意作麽生。師云。我道。鐵鎚無孔。進
云。兩人恁麽提唱。且道具何眼目。師擧拂
子云。不得向者裏會。進云。只如和尙恁
麽。與古人相去多少。師云不知。進云。此曲
只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師云。老僧
罪過。僧禮拜。師乃云。黃面老漢二千年前。
畫箇影子喚作圓覺伽藍。可殺相謾。二千
年後。日本國内有大開士。破一微塵。挿一
莖草。便見黃金仄布。鐘梵鏗鍧。亦名圓覺伽
藍。凡聖同此禁足。法孫小比丘。就此開箇
鋪子。藏山於山。藏天下於天下。雖然今古
不同。面目更無兩樣。諸人還見麽。若也見
得。鯤鯨變化在乎頃刻。若也不見九十日
内。長連床上有粥有飯。擧。僧問婺州寶資
和尙。如何是金剛一隻箭。資云。道什麽。僧
再擧前話。資云。過新羅國去。也頌云。金剛
寶箭過新羅。百戰場中馬伏波。古往今來未
歸客。且看新月掛松蘿
上堂。選佛場開題目。見在透得過者。金榜状
元
上堂。今朝五月一。半雨還半晴。楊柳影邊風
動。何人掉臂經行。良久云。一字入公門。九
牛車不出
端午上堂。拈拄杖云。一除作病。二去止病。
三空任病。四了滅病。是病是藥。是藥是病。
卓拄杖云。九天甘露洒醍醐。大地蒼生熱
惱除
上堂。結夏已一月。卽心卽佛話。作麽生。吉凶
爻象角徴宮商。總不出這箇時節
上堂。老牛挽車行。小牛隨母後。棒喝忽交
馳。各各競頭走。拈華微笑。鉢水投針。總成
剩法
上堂。薰風涼夏日長。園林陰翳。草木吹香。
堪笑老胡來此土。無端剜肉却成瘡
上堂。聲色堆頭業風浩浩。兜率宮中日月長。
雪山歩歩無閑草
鳴鐘。偉哉正覺王。大開談空口。一音演説法
震動。大千界無情顯有情之體。空覺極妙覺
之元。熾然説而寂然不動。不思議而運化無
窮。諸佛於此證阿耨多羅。諸佛於此轉妙
法輪。此土彼土乃至河沙佛土。無幽不濟。
一天二天及三十三天。無門不開。此是解脱
空宗。亦名諸佛實相。鳴鐘一下云。皇帝萬
歳。重臣千秋。又鳴一下云。大檀那福壽嵩海
高深。衆檀信祿算椿松齊茂。又鳴一下云。圓
覺道場永無魔事。大心衲子早悟上乘。復連
鳴三下云。劫石有消日。洪音無盡時
解夏小參。僧問。翠巖示衆。與兄弟東語西
話。看翠巖眉毛在麽。意旨如何。師云。非人
得其便。進云。保福云。作賊人心虛。意作麽
生。師云。老僧不曾負爾諸人。進云。長慶云。
生也。又作麽生。師云。引出樂豐年。進云。雲
門云。關。又且如何。師云。臭肉來蠅。復有僧。
問。趙州問南泉。如何是道。泉云。平常心是
道。意旨如何。師云。平常心無意旨。進云。州
云。還假趣向也無。泉云。擬向卽乖聻。師云。
背亦不失。進云。州云。不擬爭知是道。泉云。
道不屬知。不屬不知。若達不擬之道。廓然
如大虛空。豈可强是非耶。師云。一塵飛而
翳天。進云。趙州悟去還諦當也無。師云。葫
蘆棚上掛猪頭。師乃云。我今夏一夏。待儞
諸人有箇悟處。與儞證據。自四月待到五
月。五月待到六月。六月待到如今。晝戸不
閉。夜戸不扃。風前月下。雙眼靑寒。不望儞
陞吾堂入吾室。能向簷前砌下行得一遭
也。喚儞作家裏人。明日看看解夏也。諸人
作麽生。良久。拍膝云。離亭不折。依依柳㶚
岸。空添遠客愁 擧。僧問香嚴。如何是道。
嚴云。枯木裏龍吟。師拈云。秀嚴好語。爭奈
坐在空劫前。不知路轉峯回底時節
上堂。拈拄杖云。山僧鉤線初無影跡。要汝
諸人去却情識。離却見聞。三寸外呑吐。良
久靠拄杖。下座
上堂。一句現成是何題目。天地日月東西南
北。參禪人莫
速。打破萬重關。看取遼空
鏃
上堂。祖師無妙訣。諸人瞥不瞥。白胳樹頭
魚散子。急水灘頭鳥作窠。阿呵呵。我王庫
内無如是刀
中秋上堂。靈山指月。曹溪畫月。老兎推輪。
桂飄香雪。靑冥風露太高寒。與誰同其倚
欄干
上堂。得無所得。無所不得。既無所得。云何
得得。金剛手揮八楞棒。須彌白浪翻空立。
陜府鐵牛大哮吼。東海烏龜眼睛赤。且道是
何道理。良久云。不知
開爐上堂。佛法淡泊。叢林凋零。古來老禿丁。
有底拈柴吹火。或將杖撥火。皆是隔窓看
弄馬騎一般。誤賺後昆。令人切齒。無學
老比丘不作這般去就。諸人各自歸堂。靠
拄杖。下座
達磨忌上堂。霜露既降。木落天寒。嗟嗟此
時景吾祖返西天。相憶更相憶。今年又明年。
蒼海幾時乾。生鐵打心肝。同拈香。應化非
眞佛。非眞不應化。顧視大衆云。若也絲毫
及之。不盡要見祖師。天地懸隔
上堂。千句萬句百千萬億句。恒河沙句。百千
萬億恒河沙句。只作一句説與諸人。卓拄
杖云。我不敢輕於汝等。汝等皆當作佛
謝東山日長老相訪上堂。雪峯門下備頭陀。
逢人偏唱脱空歌。行脚不出飛鳶嶺。把火
燒山捉田螺。阿呵呵會也麽。瞎驢滅却正法
眼。奈此一天明月何。卓拄杖。下座
新開正法眼堂上堂。檀那深證深法忍。作
諸如幻三昧事。命工未及一百日。幻出此
堂欲飛動。今朝綵畫已畢備。如幻種種諸莊
嚴。衆寶妙妙開戸牖。刹刹塵塵無罣礙。老
僧深坐此堂中。抛擲金圈與栗棘。三千世
界龍象奔。須彌作舞日月走。只將此句利
群生。大地衆生普成佛
冬至小參。僧問。僧問慈明和尙。古鏡未磨
時如何。明云。新羅打鼓。意作麽生。師云。近
不得。僧云。磨後如何。明云。西天作舞。又且
如何。師云。遠不得。僧云。今日學人。問和尙。
古鏡未磨時如何。師云。今日不知明日事。
僧云。磨後如何。師云。少年偏惡白頭人。僧禮
拜。師乃云。白髮蕭蕭又一年。且看雲物遍山
川。自慚行脚無聊賴。滴滴泉聲落枕邊。所
以道。去年貧未是貧。今年貧方是貧。去年貧
無卓錐之地。今年貧錐也無卓。窮則變。變
則通。一線長長一線。掇轉畫屛。推開門扇。
珊瑚樹林。白玉樓紫旃檀塔。黃金殿因甚如
此。卓拄杖云。遇貴則賤。靠拄杖 擧。雲
門示衆云。大用現前不存軌則。有僧便問。
如何是大用現前。門拈拄杖高聲云。釋迦老
子來也。師拈云。雲門老子有些好處。雖然
吾愛其長。不愛其短。是汝諸人作麽生
至節上堂。鳶飛唳天。魚躍于淵。一氣無作
而作。萬化不然而然。竪起拳云。者箇因甚
喚作拳
謝兩序上堂。佛法至要。與國家治兵一般。
六鞱三略付與諸人。若是將將。老夫却有
寸長見麽。旌旗日暖龍蛇動。宮殿風微燕雀
高
佛成道上堂。王宮不肯居。六年空妄想。深雪
凍不死。一場沒伎倆賊入空屋。犬吠荒村
一天星月白。以拄杖畫一畫云。與儞兩平
分。顧視大衆云。汝諸人不得眼熱。卓拄
杖下座
上堂。勞生擾擾對勞生。夢想重重結作城。
良久云。撞斷曉鐘殊未醒。空餘殘月照疏
櫺。卓拄杖。下座
除夜小參。僧問。僧問徑山。掩息如灰時如
何。山云。猶是時人功幹。意作麽生。師云。阿
誰免得。進云。幹後如何。山云。耕人田不種。
又且如何。師云。眞木客作漢。進云。僧云。畢
竟如何。山云。禾熟不臨場。又作麽生。師云。
二年同一春。僧禮拜退。復有僧問。得僧
問法昌遇和尙云。今夜分歳。有何施設。昌
云。臘雪連天白。春風通戸寒。意旨如何。師
云。東家不知西家。進云。僧云。大衆喫箇什
麽。昌云。莫嫌冷淡沒滋味。一飽能消萬劫
飢。此意如何。師云。天寒日短。兩人共一椀。
進云。今夜和尙分歳聻。師云。猶嫌少在。師
乃云。冬至未及四十日。看看。又是歳除夜
時光易過。日月如梭。轉息來生。只在貶眼
非唯年變。又兼月化。非唯月化。唯兼日遷。
髮白面皺。如火成灰。刹那刹那。密移暗換。
撞到此時。人不自覺。顧視大衆。良久云。老
僧與麽告報。且道。意在於何。華須連夜發。
莫待曉風催 復擧。長慶示衆云。淨潔打
疊了也。近前來。我劈脊與汝一棒。有一棒
與汝。須生慚愧。無一棒與汝。作麽生會。
師拈云。長慶向者裏屙。老僧不道無。也較
他三步五步。有人爲長慶作主底。出來與
老僧相見。喝一喝
歳旦上堂。昨夜思量今日禪。一半是新。一
半舊。今朝對衆抖擻看。零零落落。趁風走。
髣髴去年梅。依俙今歳柳。雨過雲山片段靑。
學翁面目倶出醜。是汝諸人有爲吾蓋覆者
麽。咄。我行荒草裏。汝又入深村
上堂。拈拄杖云。萬年一念貴癡獃。死盡偸
心活眼開。百億毛頭獅子吼。塵塵刹刹起風
雷。卓拄杖下座
上堂。山僧尋常説法。只是一句。一半留與
汝看。一半付與汝參。參得透許儞。會主中
主。看得破許儞會賓中主。諸人且作麽生
會。良久云。打麪還他秋土麥。唱歌須是帝
鄕人。卓拄杖下座
因雪上堂。夜來一番雪。大地光皎潔。高兮低
兮。無處不到。遠兮近兮。無空無缺。色前有
路。不留蹤。聲外出門眼添屑。絶瀟洒瀟洒
絶。諸人於此定誵訛。莫喚烏龜作白鼈｣
佛𣵀槃上堂。今朝二月半。瞿曇供死款。雙林
倶變白。百華紅爛熳。一箇臭死屍。命根猶未
斷。我有七尺紅釘。信采下一針看。卓拄
杖。良久。召大衆云。且道。是耆婆是盧扁
上堂。烏石嶺相見了也。望州亭相見了也。望
州亭卽不問。烏石嶺頭事作恁生。卓拄杖
云。弄泥團漢。又恁麽去
上堂。銅沙鑼裏滿盛油。大家會麽。東州西州。
南州北州。桃華似錦。新月如鉤。卓拄杖云。
如今馬上看山色。不似騎牛得自由
上堂。妙中妙。玄中玄。曉色連雲白。松聲帶
雨寒。卓拄杖云。靈龜無卦兆空殼不勞
鑚
佛生日上堂。今朝四月八。中天生悉達。雲門
棒頭短。可惜打不殺。瑞鹿今日又作麽生。
一爐沈水一盆湯。毒藥醍醐一道行
結夏小參。僧問得。臨濟訪德山。作瞌睡
勢。意在於何。師云。作賊謹關。進云。濟敲
繩床一下。又作麽生。師云。客是主人相。師
進云。山云。作甚麽。意作麽生。師云。一釣便
上。進云。濟云。和尙且瞌睡。又且如何。師云。
雖得一場榮。刖却一雙足。僧禮拜。師乃云。
一切障礙卽究竟覺。顧視大衆。良久云。豈不
見。阿耨達池出四大河。一名恒伽河。二名
辛頭河。三名博叉河。四名私陀河。或從金
象口。或從銀牛口或從琉璃馬口。或從頗
梨獅子口。流出淸淨香水。一一皆遶阿耨
達池一匝而趣大海。召大衆云。會麽。若也
悟去。不妨這裏安居禁足。其或未然不得
虛度光陰 擧。僧伽難提尊者。因風吹殿
角鈴鳴。問伽耶舍多尊者曰。風鳴耶。鈴鳴
耶。多曰。非風鈴鳴我心鳴爾。提曰。心復誰
乎。多曰。倶寂靜故。拈云。圓覺卽不然。心復
誰乎。答離寂靜相。若下得此語。後代兒孫
不坐在死水裏
結夏上堂。淸淨彌滿中。不容他。良久云。老
來無伎倆。石上種蓮華。卓拄杖下座
三聖東山至上堂。拈拄杖云。三聖師姪老
叔。得佛鑑先師折脚鐺子。眞是可憐生。擬
來日本竪擲橫抛。及乎到此分文不直。吾
姪臂端有力。賴其提上挈下便見。死灰復焰。
枯木重榮。使未見者見。未聞者聞。良久顧
視。卓拄杖云。疾風知勁草版蕩識貞臣
上堂。語證也不可示人。説理也非證不
了。南山華映北山紅。東邊日出西邊曉。良
久云。莫守寒巖異草靑。坐斷白雲宗不
妙
端午上堂。拈拄杖云。諸人還會麽。若也會
去。如烈漢服藥。莫問黃連附子甘草細辛。
直下服之不疑。自然百病鎖滅何也。設有
一法過於𣵀槃。吾説亦如夢幻。卓拄杖下
座
上堂。江月照松風吹。永夜淸宵何所爲。以拂
子敲禪床云。莫怪坐來頻勸酒。自從別
後見君稀
上堂。拈拄杖云。昭昭於心目之間。恍恍於
色塵之内。咄哉無位眞人。一向東倒西擂。是
汝諸人還救得也無。將拄杖劃一劃云一
上堂。鳳凰生鸑鷟。獅子咬麒麟。千聞不如
一見。路富不若家貧。學翁恁麽告報。是汝
諸人還甘也無。卓拄杖云。己所不欲勿施
於人
解夏小參。卽心卽佛。非心非佛。不是心不是
佛不是物諸人作麽生會。這箇話頭。山僧五
六年。寫也寫數百幅了。擧數千遍了。只要
諸人去却佛見法見。向無依無欲中。撥開
一條路自行。見一寸之丁。便見一寸之鐵。
覩千里之波。便見千里之海。諸人不道不
解相酬。只是抓老僧痒處。不著何故。出門
不入戸。東魯望西秦 擧。僧參水潦。畫
一圓相。放潦肩上。潦三撥。復作一圓相指
僧。僧禮拜。潦便打云。這弄虛頭漢。師拈云。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水潦知而故犯。雖然
得牛還馬抛玉引磚。中間奢儉不同。彼此
要知劍手
解制上堂。鴉鳴鵲噪。人馬諠闐。一切智智淸
淨。是汝諸人。若能拔却眼中丈二木楔。許
儞自在神通遊戲
上堂。拈拄杖云。胡盧胡盧。五支九魚。卓拄
杖云。觀音不在。分付文殊
上堂。卓拄杖云。鼓角動也。贈以之中。昨日
患瘂。今日患聾。諸人還會麽。卓拄杖云。犀
牛翫明月。蚊子弄狂風
上堂。夜來好風吹折。門前一枝松。有些奇特
處。露出最高峯。卓拄杖下座
達磨忌拈香。拈起香云。諸人要見祖師麼。
祖師只在這裏。祖師既在。諸人不可徒然。
各各下一轉語。顧視大衆。便展坐具
上堂。鐵蒺藜錐轉弄轉危。擧一不得擧二。
放過一著。落在第二。諸人作麽生。若無擧
鼎拔山力。千里烏騅不易騎
冬至小參。僧問。得南泉兩堂首座爭猫兒。
南泉提起猫兒示衆云。道得卽不斬。此意
如何。師云。千聖少者一刀不得。進云。衆無
語。泉斬却猫兒。意作麽生。師云。死猫成隊
走。不斬亦何妨。進云。趙州從外囘。泉擧前
語。趙州戴草鞋出去。又且如何。師云。鼠子
翻油甕。進云。泉云。子若在救得猫兒。此意
又作麽生。師云。翻身倒上樹。進云。學人今
夜到師室中。方見活底猫兒也。師云。老僧
罪過。僧禮拜而退。復有僧問。得。藥山問
石頭云。如何是直指人心。見性成佛。頭云。
恁麽也不得。不恁麽也不得。意旨如何。師
云。油煎石磉盤。進云。山復問馬大師。大師
云。我有時敎伊揚眉瞬目。有時不敎伊揚
眉瞬目此意如何。師云。牛皮鞔露柱。進云。
山云。我在石頭處。如蚊子上鐵牛。此意又
且如何。師云。先行不及末後太過。進云。今夜
學人問和尙。如何是西來意。師云。供養空
疎。汝莫相怪。僧禮拜。師乃云。冬至前。冬至
後。初六初八。全無本據。霜華枯木夜號寒。
有客不隨流水去。草鞋帶斷又無跟。拄杖
皮穿兼骨露。一年撞到結交頭。歳月怱怱攔
不住。攔不住歸何處。一半上燈籠。一半入
露柱。豈不見道。是柱不見柱。非柱不見
柱。是非已去了。是非裏薦取。連噓兩聲
擧。裴相國一日托尊佛。跪膝於黃檗前云。
師安名。檗召相公。公云。謝師安名。師拈
云。住世界如蓮華。淸淨過於彼。良久云。會
麽。檀那向這裏直下擔荷去。便見。三十二
相圓滿具足
至節上堂。天悠悠地悠悠。驀拈拄杖云。前
人腰帶後人收。擲下拄杖云。更有收人在
後頭
謝秉拂上堂。山僧有四賓主句。昨日作一
句。分付四頭首。打日本鄕談。説日本條貫。
示汝諸人了也。諸人若也見得分明。却來
室中一一吐露。是則與汝證據。不是則再
贈竹箆。卓拄杖下座
上堂。天寒日短。兩人一盌。明月淸風。河滿海
滿。卓拄杖云。西天人不會唐言。世事但將
公道斷
謝兩斑上堂。一切賢聖皆以無爲法。而有
差別。車行直撞馬行。一曲一尖黃河九曲。出
自崑崙。大海遶須彌山脚。大衆會麽。卓拄
杖云。參
佛成道上堂。紫禁煙銷春正濃。日高金殿影
重重。一聲天樂香風轉。萬柳絲絲盡向東。
卓拄杖下座
上堂。有句無句。月不過五。卓拄杖云。喫粥
了也洗鉢盂去
退院上堂。前年臈月住此山。今年臈月離此
山。一去一來無定度。碧天雲外不相關
普説
入方丈普説。僧問。白薝蔔華露滴滴。碧苾
芻草香濛濛。田地更無塵一點。是何人合
住其中。師云。匙挑不上漢。進云。得。世尊
不離菩提場中。昇須彌頂上。意作麽生。師
云。脚跟下好與三十。進云。帝釋遙見佛來。
佛坐此妙勝寶殿。叉作麽生。師云。蔗咬
甜頭。進云。只如今日和尙不離建長。大檀
那歸圓覺方丈。且道與如來是同。是別。
師云。儞是客作漢。進云。既歸方丈如何示
徒。師云。嗔拳只打笑面。進云。非但淸風生
八極。更看海晏又河淸。師云。盡情分付東
君了。師乃拈拄杖召大衆。云會麽。吾與諸
人同住此三昧解脱之場。不知幾千萬劫。
自是諸人流浪六趣。奔走道路故。勞佛祖
出興。百種勸化。百種引導。得正路者千萬
人中有一箇半箇。而況此室虛明空闊。通徹
十方。遍周沙界。一塵不到。無新無舊。無
古無今。百億須彌。百億日月。百億香水海。
總在者裏出現。便見諸佛住無爲室。據平
等座。運法空慈。示無邊身。演廣大義。布甘
露雨。降寃魔衆。摧邪見林。拔愛見坑。破小
乘見。接無緣衆。或開或遮。或權或體。或示
摩醯面。或示夜叉形。或震塗毒鼓。或示王
庫刀。是名向上爪牙。亦名諸佛頂句。良久
云。金剛圈子從君透。更有無邊栗棘蓬。復
云。宿生何幸。與檀那千佛會中夙是般若眷
屬。今日有此緣會。掃洒建長。己自過分。況
令開山圓覺。自揆何者常思。大唐王節使安
吉州建寺一所。寺成了亦名圓覺。淨慈慈
受深禪師開山。受不赴。王節使同眷屬入
山哀請。受亦不赴。使云。和尙有何所需。當
依慈命。受曰。與我建十三層塔。塔成却來。
使歸建塔一所。復來懇。受又不赴。使曰。
更有何所需。更望慈誨。受曰。與我刊大藏
經板一副。經板成。使精力用盡。老病不能
詣淨慈再慈受。乃囑其子曰。汝能得
慈受和尙。開山圓覺。一日吾瞑目亦無憾
矣。慈受方受其子與開山。吁道尊德備。
取重王臣如此。今因太守建造圓覺。老
僧開山。正與王節使興建圓覺。事體相類。
老僧曰慚。無道無德。思量前輩高風。慚羞
多矣。今日大唐所印造藏經。板卽此是也。
且道慈受和尙。不肯赴王節使圓覺之。意
在於何。只欲王公成就廣大福力耳。老僧
自入貴國。三回二度。太守赦放生靈。且
道意在於何。亦欲成就太守廣大福力爾。
某雖不可效前輩。要之成就檀那廣大福
力。無二無二分。無別無斷故。更望太守增進
福力。超昇人天之表。是老懷區區願望如
此。復説偈曰。諸佛離垢解脱座。常湧百寶
光明雲。盡未來際作佛事。常轉如是妙法輪。
卓拄杖下座
接莊田文字普説。謝檀那幷示衆曰。佛在
世時。以乞食爲活。東土迺立莊産。建置叢
林。此二者皆是佛意。乞食自活亦是利彼人
天。置立莊産亦是利彼人天。乞食奉供出
於一時。其福有限。置立莊産歳月綿綿。其
利長其福廣。昔迦葉尊者一日乞食。不擇貧
富。平等乞食。路中逢一女人。見尊者行乞。
廼起念。思身邊更無可有。唯彼器中有潘
汁。擧手奉獻。尊者受施。訖迺騰空。現十八
變相。女人卽得生天。況乎大力量人建立伽
藍。廣置莊産。千年萬古長養佛種。成就佛
慧。肉身菩薩傳佛心宗。流通法眼。其利廣
博其可算數耶。其可測量耶。所以道大力
量人。成就大力量事。老僧大唐來此。仰蒙
大檀那眷愛。深知老僧是佛法本色人。特爲
建立此方伽藍。亦欲佛法流行本國。大宋
二十年間。前輩去後。老僧頗爲衲子所歸。
敎人做工夫。不將別公案。只將卽心卽佛
四字。布施學者。中間下語多。有不甚契吾
意者。我者裏如紅爐相似。鼓起紅焰。不
容儞蚊蚋揍泊。豈容著一毫情識於其間。
若是獨脱底人。或有言語。或無言語。或帶
道理。或不帶道理。如香象渡河截流而過。
透得此公案。一大藏敎百千法門。那裏有不
透底我在大唐時。院雖不大。位雖不高。
取信於人。却不在大方之下。老僧臨趣日
本之招。多有衲子。牽衣垂泣。我向諸人
道。我三兩年便回。不用煩惱。吾今與諸兄
説。諸人見老僧。却作等閑。甘悠悠度了歳
月。不知老僧撇掉了大唐多少好兄弟。要
來開諸兄眼目。中間或有一箇半箇。直下
如生師子兒哮吼壁立萬仭。方可與佛祖
雪屈方稱我數萬里遠來之意。檀那建此道
場。堂宇高廣四事供養種種妙好。今日將莊
田文字。布施老僧。千年萬古供養衲子。且
道。檀那意在於何。諸兄三條椽下。七尺單
前。内不放出。外不放入。做敎透去。若一向
如前不肯坐禪。不肯諷經。不肯赴堂。喫
粥飯寮舍權眠倒臥。赤身露體不搭袈裟。
不展鉢盂。懶墮狼藉。年頭直到年尾。有何
補報檀施。諸兄不可不回頭。若有幾人
參眼目開。契得老僧意者。亦可以銷我
思鄕之念。慰我爲法求人之心。千萬勉力。
爲知事者。爲耆舊者。須當以佛祖頂在
額頭上。才曰常住金榖。便是佛之倉庫。一毫
狼藉。一毫管帶不及。便是出佛身血。削佛
面金。罪過不容懺悔。須當量出度入撙節
重輕。莊頭須得正人。不可順己之私溺於
所愛。縱其狼貪蠧損常住。遞相蒙芘不發
一言。常住欠缺。百端借貸。吵聒檀那。檀那
見之只見厭煩。佛云。無得多求壞人善事。
𣵀槃經云。若諸弟子無有檀那供養所須。時
世飢饉飮食難得。爲欲建立護持正法。我
聽弟子。受畜金銀榖米。賣易所須。如是等
物要須淨施。淨施者無私之謂也。所以道
公生明。明之一字。通天通地。通佛通祖。
正是般若正體。別無道理。也佛於毎經中。
付屬菩薩羅漢。於末世中。汝等當生彼處。
興隆佛法。護持衆生。諸公不可謂末法比
丘中。無肉身菩薩出現也。諸公各自盡情｣
讃地藏菩薩普説。薄伽梵在佉羅山中。有
大香雲。自南方而來。出種種微妙音聲。爾
時一切大衆覩此希有之事。忽各各見手中
持如意珠。如意珠中雨種種寶。放種種光。
光所照觸。一切衆生皆獲如勝妙樂。皆離
一切愁怖。衆中有菩薩。名好疑問。問世尊。
世尊答言。此菩薩十萬恒沙劫前。修菩薩行。
安住楞伽三摩。正是入如來境界。已得最
勝法忍。於諸佛法。已得自在。已能超越一
切智海。已能安住獅子奮迅三昧。已能登。上
一切智山。已能摧伏外道慢憧。爲欲成就
一切有情。所在佛國平等隨入。於一一晨朝
入恒河沙妙定。入恒河沙等佛土。入恒河沙
等衆生心意識海。入恒河沙等差別業海。入
恒河沙等苦樂音聲海。入恒河沙等曲直言
詞海。入恒河沙等生死大海。入恒河沙等鬪
爭軍陣海。入恒河沙等寃苦地獄。入恒河沙
等飢饉愁惱海。作種種方便。作種種利益。
隨其所應。而爲説法。皆得利樂。皆得解脱。
譬如虛空。作日月星辰依倚。譬如城郭作
一切人民保障。譬如大將作一切人民父母。
譬如稻禾作一切人民資糧。大士利益於
世。千佛讃之莫盡。萬佛説之無窮。人有苦
難。一稱其名。速得救護。速得成就。速得願
滿。勝於供養百千萬億諸大菩薩。復説偈
云。稽首。地藏尊。歷劫悲願廣。深入佛性海。
神通不可量。我佛金口宣。讃嘆不可極。普
救諸衆生。如空無有盡。我此日本國菩薩
緣最熟。貴賤與老少無不仰恩德。故我大
檀那蒙恩尤不淺。持此一國事。實賴菩薩
力。毎於危難中。救護如響答。念此菩薩恩。
建此入圓覺。崇閣今已成。奉安菩薩像。菩
薩像千尊莊嚴。先具足。今山野人。對像
説法要。今我手中珠。奉獻於菩薩。一卽是
一切。一切卽是一。一多無罣礙。多一非相
雜。變現河沙界。湧現無窮億。光明照十方。
成就波羅蜜。唯願。大寶王。祐助我日本國。
令我地堅固猶如妙高山。令我軍勇健猶
如那羅延。令我歳豐稔。民無飢餧者。令我
民安樂。疫疾皆消滅。令我國長久百劫無傾
動。願我奉菩薩。福壽二倶勝。願悟最上乘。
速證菩提果。前歳及往古。此軍及他軍戰死。
與溺水萬衆無歸魂。唯願速救拔。皆將超
苦海。法界了無差。怨親悉平等
小佛事
檀那法光寺殿落髮
了了知了了見。生滅根源一刀截斷。斬新風
月付兒孫。枝枝葉葉無邊春
付衣
佛祖祕要。似空藏空。包裹不及。絶羅絶
籠。山重重水重重。迦葉不住雞足峯
志道大師落髮
無量劫來都是夢。夢中那覺路頭長。一刀斬
却閑恩愛。日照菩提萬樹香
付衣
前三三與後三三。只要機先便荷擔。脱體不
留絲線影。始成百福相莊嚴
一鏡落髮
末後一結號曰周羅。從上老漢總不奈何。召
云一鏡諾。斫却月中桂。淸光應更多
付衣
菴居門徑掩蒼苔。放汝堂前線路開。性燥一
肩三萬里。家風到底辱黃梅
武州太守起龕
學道猶如守禁城。晝防六賊。夜防兵。今朝
朗月涼如水。吹起梅花打五更。恭惟。明公
禪門。溫良恭儉。樂易好賢。雖生於王臣之
家。而不被聲勢所使。雖操生殺之權。視生
民皆如赤子。雖居富貴之地。而無驕奢淫
佚之病。雖居簪纓之中。常與蒲團禪板爲
伍。此乃末劫世中在家菩薩。洪業讓與乃
兄。靑氈付與賢子。時來一笑翻身。可謂太
平得路。最初句。末後句。已分付。再分付。撫
龕一下。江西湖南。便恁麽去
法光寺殿下火
梅子靑靑著子時。花殘鶯老燕初歸。天開地
闢山河靜。解脱門開知不知。故我大檀那杲
公禪門。乘大願力而來。依刹利種而住。視
其所以觀其所由。有十種不可思議。何謂
十種。事母盡孝。事君盡忠。事民牧惠。參
禪悟宗。二十年握定乾坤。不見有喜慍之
色。一風掃蕩蠻煙。略不有矜誇之狀。造圓
覺以濟幽魂。禮祖師以求明悟。此乃人
天轉振。爲法而來。乃至臨終之時。忍死以
受老僧衣法。了了書偈而長行。此是世間了
事凡夫。亦名菩薩應世。老僧托公以了殘
生。不料先我一著而去。世相難期。空華易
落。一笑翻身兜率相見。老僧末後句子。此時
更要提撕。以火打圓相。烈焰光中如薦得。
優曇華放百千年
建仁長老入祖堂
白雲靑山兒。靑山白雲父。白雲去而靑山隨。
靑山走而白雲不住。義翁面目儼然。正是子
歸就父
爲最明寺殿法光寺殿入祠堂
眼橫霄漢。肩聳須彌。大功不宰。盛德巍巍。
號令一發兮煙塵掃跡。熙熙含笑兮。風雨順
時。卸下甲胄。披起衲衣。無影樹頭千歳果。
淸風無限在孫枝
太守爲最明寺殿掛眞
涼秋一葉井梧飄。暑氣初收玉宇高。一段淸
風遮不得。片雲不敢犯淸霄。恭惟。最明寺
殿果位上乘。親承
。畢竟願力深重。示
生王臣之位。少年當國英武絶人。處難決疑
定如衡石。其輔君也煉五色。以補天漏。其
匡國也斬鰲足。以立四極。其臨政也萬里
肅如止水。其遺芳也勳烈付與子孫。誰道
坐脱立亡。吾道法身不滅。諸人要見崇公禪
門面目麽。展眞云。掛起雙眉天漢碧。千年
留與子孫看
奉安伽藍
靈通叶護。令法久住。二千年前親受密付。
一新鐘鼓兮。香風吹花。坐斷白雲兮。千古
萬古
開頂相光明
身從無相中受生。猶如幻出諸形像。幻人
心識本來空。幻化之中無實相。大衆還會麽。
今日翻轉七佛面皮。豁開摩醯正眼。雙放雙
收全賓全主。便見。巨福山前斬新日月。瑞
鹿峯頂特地乾坤。直得龍吟虎嘯。鳳翥鸞翔。
大海騰波須彌作舞。正恁麽時如何。毘婆尸
佛到今日。寶印當空是正傳
和西堂下火
吟。霞谷鶯啼春晝靜。放去收來天高地逈。烈
焰光中再擧揚。萬象森羅立地听
㞧西堂下火
兩分猊座。三提鈯斧。嗣圓照不肯圓照。
參別浦不肯別浦。叢林惡毒流行。衲子逃
生無路。更有性燥無明。正是末後一句。元
翁師兄。小弟臂長袖短。聊將火把相助
㞧西堂入塔
熾然説了千聖。耳聽不及脱白露淨。更無一
點相瞞。風細細月團團。高兮低兮。貴賣賤買。
寬兮廓兮。山深水寒
行者景容下火
不供春不傳鉢。頭白秋風七十年。黃梅空
偏能點鐵
著鞭三十年。不墮楊岐轍。滿路蹈著時。春
來笋迸。恭地一聲時。雪夜竹折。倒十説分一
節。爐鞴炎炎不容鈍鐵
逅上座鎖龕
無位眞人千化萬變。邂逅不相逢。相逢不相
見。春風吹破碧桃枝。綠苔深鎖黃金殿
福侍者起骨
福有基禍有胎。無端三應白骨成堆。撫骨
一下。曉風吹不落。江上落殘梅
喜監寺入塔
喜識盡髑髏空。躍出三脚驢子。却是焦尾大
蟲。自南自北。自西自東。幽州江口雨。採石
渡頭風
淳上座鎖龕
幸自可憐生。無端錯行脚。淳風一散後。徹底
難關鑰。難關鑰不通風。鐵壁銀山百萬重
靜上座起龕
靜處閑浩浩閙處。靜悄悄一處不相當。兩頭
倶失照作麽生。東海正潮生。人在長安道
晏監寺鎖龕
聖箭子當機疾。生死關中破塵破的。賞不
樹功不立。鐵鎖高垂古殿寒。從敎大地生
荆棘
暫到印上座起龕
未入慈雲門。故是不知有。既入慈雲門。因
甚不知有。饒儞機先急掉頭。不是曹溪脱
印手。撫龕一下云。翻身北斗傍。合掌南辰
後
小師淑新戒鎖龕
阿剌剌。橫該抹。當處放下當處收。隨手死
隨手活。慈雲敎子。方東山鎖口訣
樞首座下火
寰中樞。盤中珠。一色頭邊半明半暗。香煙斷
契藏主鎖龕
參同契鎖口訣。死句活句佛説魔説。萬戸千
門一擊開。擡頭腦後三斤鐵
機知庫起龕
眼是秤。手是秤。左提生死機權。右挈佛祖
性命。分毫分厘頭正尾正。機知庫諾。滯貨
既是出門。回頭者裏不認
妙維那下火
靈山法戰場。妙用輸敏手。金鎚動處佛祖皺
眉。桶箍爆時虛空出醜。收拾不上遮掩不徹
祖登上座下火
八月二十五。今朝離査渡。登舟不如步行
穩。死句中間有活句。登上座諾。烈焰亙天
紅。不容蚊蚋泊
譽上座下火
厭生死入𣵀槃。𣵀槃卽是夢幻。生死了不
煆。精金火裏看
瑞上座下火
生死中無物。卽無生死。生死中有物。卽不
元藏主下火
柔和元藏主。老僧深愛汝。只緣曾出唐。動
靜分賓主。去年令汝歸藏司。奈何却被病
緣苦。今年期汝再平安。引手拈香坐脱去。
此等了事衲僧。老拳不錯分付。吾今更有末
爲行者法輪下火
栽松行者法輪。建長經三十春。栽松作山
門境致。合醤乃供養衆人。老僧用汝三載。
件件不憚苦辛。一片身心確實。一寺更無
兩人。與汝種木未了如何。先自翻身。快去
要汝重來續舊因
小師慧仙上座下火
念汝求師明大事。半月識得主人翁。四蛇咬
倒無根樹。撲落虛空不見蹤。通身富貴徹
骨貧窮。了無生滅法。烈焰亙天紅
清都寺下火
確實淸都寺。無心眞衲子。一年相煩歸庫司。
共濟艱難甚不易。澄之不淸。攪不濁。有
些巴鼻。沒巴鼻。死生路頭實相常圓。山頭
翻白浪。海底火燒天
溫維那下火
劈胸拳劈脊棒。養雞意在五更啼。望汝酬
我連腮掌。汝今死却現行。有失老僧所望。
負汝負吾。如何算悵。温維那。雪滿長安。大
海氷火裏。蝍嘹呑大象
鏡書下火
明鏡臺空無背無面。大唐日本捏作一團。
生死𣵀槃打成一片。汝既如此了事。不謬
師於老漢。吾今更有末後句。以火打圓相。
火官頭上風車轉
妙覺大師下火
五障身妙覺體。猶如摩尼出於濁水。覺上人
委不委。與汝點開淸淨光。以火打圓相。便
是當來成佛
友雲侍者下火
吾有一句。雲收岳露。與麽與麽。汝辜負吾。
不與麽不與麽吾辜負汝。雲侍者以火指云。
要透千聖向上機。撒火飛星。便提取
鏡書煅骨
十虛靈骨。廓無邊透過。威音火劫前。畢竟紅
爐烹。不破聽敎。碧海浪滔天
二十八禪人入塔
元無毁譽古佛禪。淸虛印空超智賢。雲開
喜見仙蟾皎。圓融允契弘忍言。燦如寶珠溫
如璞玉。大用全提轉轆轆。二十八箇數不
足。諸禪德拊骨云。登高須入海底行。莫
向湘南望潭北
＊佛光國師語錄卷第五
侍者德溫一愚編
建長普説
長樂豪長老慶懺本寺。普説
師祝香罷。就座索語云。垂絲萬里。要見鯤
鯨。擊起滄溟如何相見。僧問西來祖意本無
言。又却名爲敎外傳。多少銅頭鐵額漢。點頭
錯會在聲前。學人上來願聞開示。師云。三
尺丈子攪黃河。進云。得世尊因地修行。身
貧無可布施。布髮掩泥以待然燈佛至。意
在於何。師云。大地載不起。進云。然燈佛見
布髮處。遂約退大衆乃指地云。此一方地
宜建梵刹。又作麽生。師云。黃金鑄就生鐵
打成。進云。衆中有一賢于長者。持標於指
處挿云。建梵刹已竟。意旨如何。師云。描也
描不得。畫也畫不就。進云。時諸天散花賛
嘆世尊云。庶子有大智矣。又作麽生。師云。
冬瓜印子。進云。只如天上天下營建梵刹
磚瓦木石百寶莊嚴。方能建伽藍。因甚挿
一莖草。便喚作建梵刹已竟。師云。直鉤釣
鯤鯨。進云。莫是一莖草上現瓊樓玉殿麽。
師云是。進云。莫是一毫端上現寶王刹麽。
師云。是。進云。莫是一微塵裏轉大法輪麽。
師云。是。進云。世尊與麽許他。功德莊嚴一
時倶備耶。師云。是。進云。建梵刹則不問。且
道寺額名什麽。師云。金剛腦後三斤鐵。進
云。只如長樂和尙成此大刹。且道與古人
相去多少。師云。尺短不如寸長。進云。今日
人天普集。凡聖交參。和尙到來。作何佛事。
師云。一音普遍周沙界。萬物皆霑雨露恩。進
云。還許學人露箇消息得否。師云。下坡不
走。快便難逢。進云。梵刹巍巍千萬古。同他
日久與天長。僧禮拜退。師乃云。淸淨法體量
等大千。圓覺伽藍普融一切。法法頓超諸
有。塵塵不昧本光。卽理則理無不備。卽
事則事無不彰。有時大中現小。恒沙佛刹
一時頓現。有時小中現大。百千三昧。門門豁
開。莊嚴成就。圓滿具足。功用齊彰。聖凡倶
顯。直得天垂寶蓋。地湧金蓮。人天交接。兩
得相見。所以道一法若有。昆盧墮在凡夫。萬
法若無。普賢失其境界。無今無古。無去無
來。有因有緣。有願有力。便見靈山一會儼
然未散。諸人還會麽。如今若不究根源。直
待當來問彌勒。祖元大唐無似衲子。初無
寸長。但只四十餘年。與蒲團作對頭。亦不
曾看經敎文章。所參所到。只是了得自己
何暇有餘力爲人耶。在衆中初不曾要出
人前。處處被人推出板首。叨忝台州眞如。
亦是被朝廷逼迫出去。將謂歸天童待死。
又被推出板首。不知何因緣。故蒙太守總
管元帥招住建長。自慚無道無德。有辜日
本一國期望之意。自愧無可應酬四來學
子。只單單將佛祖遺下金剛圈栗棘蓬。布施
學者。是則言是。非則言非。不敢看人情
假借於人。前日方丈特來相訪。山僧將香嚴
擊竹話驗之。老子見到參到。直下如荆棘
林中將快刀。一時斬斷。挺身出來與山僧
相見。山僧只得言是。今日瓣香與山僧拈
出。乃見爲法之重。忘其形骸。直有斷臂之
風。又承見招。慶懺上刹圓滿。陞座之次。承
爲法證明不勝感激。又承諸位官人。諸位
大檀越。諸多善男信女。四遠諸山諸庵。洎在
家菩薩。同共垂訪。同聽般若。非是今日之
事。歷劫以來。與見前十萬大衆。有大因緣。
方乃如此。山懷不勝感激伏願一聞般若。
千障潜消。他日龍華。同見慈氏。併此申謝。
伏希衆悉。便與麽散去似乎冷落。不免引
些佛法因緣。布施大衆。諸佛出世。説法度
生。三緣和合。方乃説法。諸佛興建伽藍有
二種。有理上興建伽藍。有事上興建伽藍。
此五項逐一解注。説向諸人。如何是三緣和
合。一者人天和合。二者時節和合。三者所在
和合。如何是人天和合。佛從無量劫來。化
導一切含識。上根者一地二地。乃至十地諸
大菩薩。中者辟支佛羅漢聲聞緣覺。下者梵
釋諸天一切天僊阿修羅等。一切星宿海神
河神山神主百穀苗稼神。及華菓樹林神。國
王大臣人民士女。比丘比丘尼。百萬億恒沙
衆。皆受其化。歷劫以來。長義成就。隨其器
量大小。皆蒙佛恩。今日佛已具足福慧。如
上百萬億恒沙衆根已成熟。佛既下生。不期
而會。不約而同。不言而化。不令而行。此所
謂人天和合也。如何是時節和合。時節未
至。佛亦説法不成。衆生亦無分聽法。何謂
如此。蓋緣衆生業識深厚。佛從曠大劫來。
修菩薩行。要緊在末後成佛一著子。當初因
地中。非不與人天説法。但各隨地隨所。
爲他説法接引。有時示無佛世界。百劫千生
衆生。沒在苦惱之中地獄之下。輪迴六道之
中。受種種極苦。宛轉零落。無所哀救。佛不
爲現形。令衆生哀仰之切。方乃示現與他
説法。方纔信方纔悔。方纔修。方纔堅確。譬
如大地草木秋風凋落至於十月十二月霜
露之後。加之苦雪摧枯拉朽與死爲隣。春
風纔一轉動。萬木一時爆眼。次第開葉開華
結實。吾佛世尊以時出現亦如此也。若不
是時節。衆生雖信雖聽。亦不能證悟妙果
也。所以道非其時不出現也。如何是所在
和合。佛雖大聖。與地無緣。亦不可説法。
且如如來在鹿苑説法。亦非偶然。弟子一
日問世尊。云何世尊在此説法。云何此處名
曰鹿苑。世尊云。汝問吾云何名爲鹿苑。吾
正欲説。汝今問我。我今爲説。汝當諦聽。吾
於過去塵沙劫前。修菩薩行。此處有鹿兩
群。一群在東巖之上。一群在西巖之上。各
有五百眷屬。一日國王畋獵。大兵圍遶群鹿。
群鹿窘甚。死在須臾。那時衆生。皆能説話。
金脇鹿王詣王前告曰。願王見聽。我等墮
畜生類。王之食也。皆有五百眷屬。命在頃
刻。王若仁慈少寬。我等若曰一日擊死。倶
爲臭腐。何濟王之庖饌。不若我等日獻一
鹿。王之庖饌得鮮。我等又得少貸殘命。望
大王思察。王善其言。乃赦群鹿。鹿日獻其
一。中間將烹懷胎母鹿。金脇鹿王出告大
王云。我當代鹿母先死。王問其故。鹿王
曰。鹿母身中懷子。母死子無復生。我哀憐
鹿母。願代其死。鹿母出云。鹿王未當死。
我當受烹。二鹿爭死於王前。王曰。彼畜生
尙乃仁慈如此。吾何忍食其肉耶。乃發
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併赦群鹿皆得免
死。金脇鹿者我身是也。吾於此地。有大
因緣。吾今成佛。在此説法。適問所言。所
在和合。方可説法者此也。此名三緣和合。
如何是卽事而建立伽藍。釋迦世尊初從正
覺山前得道之後。欲轉法輪。須達長者捨
園八十頃。又仄布黃金。佛説法。此是
卽事興建道場者。如何是卽理而興建道
場者。過去劫有佛。名然燈佛。佛與諸大
弟子。將過聚落。釋迦如來初發心。身貧無
可布施供養於佛。乃橫臥路上。將頭髮
攤向路中。待佛蹈彼頭髮。佛至約退諸大
弟子。復將手指地云。此處可建梵刹。賢
于長者乃挿竹一莖。謂世尊曰。已建梵刹
竟。然燈佛賛嘆云。庶子有大智矣。此是卽
理而建道場者。大衆會麽若一向以仄布
黃金興建道場爲佛事。則諸佛妙法墮於
莊嚴之中。瞎却人天正眼矣。若以挿莖
竹爲之建立伽藍。百萬人天何處安頓。諸
佛種種莊嚴。種種相貌。種種功德。種種光
明。種種成就。種種圓滿。皆爲無用。皆爲
賸法矣。諸人若要剖破藩籬。須向者兩
處著一隻眼。若道須達長者仄布黃金底
是。然燈如來因甚賛嘆賢于長者挿竹之
機。若道賢于長者挿竹底是。因甚釋迦世
尊令須達長者仄布黃金八十頃。一人捨金
八十頃。一人挿竹一莖。兩人所費。輕重多
寡。豈可同日而語。如何一等授作佛。諸
人要識二如來落處麽。識得釋迦老子。便
識得然燈如來。識得然燈如來。便識得釋
迦老子。所以道實際理地不受一塵。佛事門
中不捨一法。去却事拈却理。翻轉面皮。
二佛用處與我一般。識得二佛用處。與我
一般。便知今日一翁長老施三昧力。運廣大
心。共四遠貴人四遠檀信。成就此大道場。
同一手作。同一眼見。同一願力。同一喜捨。
與釋迦老子然燈如來。有何各別。活鱍鱍地
轉轆轆地。直是明妙。直是現成。自是諸人
昧却本光。迷却正路。自信不及。終日出入
此大道場中。而不自知。終日坐臥此大道場
中。而不自覺。老僧今日爲諸人。開各各自
己道場各各自己之佛各各自己光明各各自
己寶所。各各識得自己寶所。更要向上著
一隻眼與建長老漢相見。且道如何相見。
若也不會。向佛事門中回向去也。上來講
賛無限良因。先願皇圖永固。萬民樂業。次
願四遠檀信福慧莊嚴。更願此大道場永無
魔障。佛法興隆。三寶不斷。次願三途苦趣。六
道衆生乘此善因。咸皆解脱。四恩普報。三
有遍滋。法界有情。同圓種智
結座。如來出現世。人天皆得度。上至有頂
天。下至閻浮界。隨身皆宮殿。處處各不同。
出自本願力。亦是人天施。擧足爲道場。功
用難思議。如今正末法。比丘各貪求。各各
營己利。無有正信者。希有大比丘。正信有
願力。住此三十年。重興此梵刹。龍天皆歡
喜稽首咸賛嘆。此是末世中。菩薩示出現。巍
巍大寶刹。鐘梵警幽冥。四生與六道。咸承
此法施。我從中天來。天人咸勸我。坐此妙
覺場。一音演説法。四衆咸景仰。華雨亂繽紛。
從空而亂墜。普震大法雷。普施大法雨。普
潤一切衆。普長菩提芽。回玆功德利。同入
法性海。人人超彼岸。普成正覺
長樂次日衆僧復。普説
師祝香罷就座。索語云。竿木隨身。逢場作
戲。鼓已三通試呈伎倆。僧問弟子身心總未
安。草鞋帶斷髑髏乾。笑他萬里南詢客。又却
迢迢過別山。學人上來師提唱。師云。脚下
事作麽生。進云。得世尊一日以隨色摩尼
珠。問五方天王云。此珠作何色。意旨如何。
師云。鉤在不疑之地。進云。五方天王互説
異色。又作麽生。師云。負命者上鉤。進云。世
尊藏其珠。却擧手問。此珠作何色又且如
何。師云。面皮厚多少。進云。王云佛手中無
珠。色從何有。此意又作麽生。師云。到江呉
地盡。隔岸越山多。進云。世尊嘆云。汝何迷
倒之甚。吾將世珠示之。便説有靑黃赤白。
吾將眞珠示之。便總不知。意在於何。師云
陪金賣生鐵。進云。五方天王悉皆悟道。還
諦當也無。師云。眉毛元只在眼上。進云。只
如和尙自大唐來。將甚麽開鑿人天眼目。
師云。金剛王寶劍。進云。且道金剛王寶劍
長多少。師云。三尺一丈六。進云。此劍還假
鉗鎚打就也無。師云。鉗鎚打就且置。喚什
麽作金剛王寶劍。進云。與麽則豁開正法
眼。剖出夜明珠。師云。犀牛吼月浪滔天。進
云。學人與麽問。和尙與麽答。心心相知。句
句相知。只如日本國人不會語言。敎他如
何得見此珠。師云。我有箇方便。進云。和尙
有何方便。師連喝兩喝。進云。與麽則斫開
三要三玄綱。日向摩醯頂上明。師云。天人
群生類皆承此恩力。僧禮拜退。又僧出問。
得僧問趙州。學人乍入叢林。乞師指示。此意
如何。師云。抱贓叫屈。進云。州云。儞喫粥了
也未。僧云。喫粥了也。又且如何。師云。鑿竇
引賊。進云。僧云。喫粥了也。州云。洗鉢盂
去。此意又作麽生。師云。我却不會。進云。早
知燈是火。飯熟也多時。師云。好好好。僧禮拜
退。師乃云。覿面無私超出法報化。當陽突出
坐斷去來今。塵劫事不隔絲毫。日用中不
借他力。閙市紅塵中。籚華覆雪。風恬浪靜
處。烈焰亙天。大衆會麽。這裏得箇入路。如
行川之水無不盈之科。那邊得箇出路。如
走盤之珠無可留之影。與麽與麽。不與麽
不與麽雲門千歳僧嵩山破竃墮。大底諸佛
諸祖説法。隨機應變。若是諸大菩薩了事人
分上。千説萬説。長説短説。理説事説。曲説直
説。隨世間一切事一切相。千差萬別。話到
塵沙劫外。了事人分上點眼。便知歙州米價。
與師家東倒西擂。入水入泥。這些子只是
不胡亂。當面拈出 所以道善能分別諸法
相。於第一義而不動。此是佛祖向上事業。
只在泥水中交輥。若是未倒家人。到這裏
無挿手處。無著眼處。佛祖無可奈何。向
第二義門賣出。大似嚼飯餧嬰孩。郞當不
少。適間禪客出問。世尊將隨色摩尼珠。示
五方天王。諸天各説異色。世尊藏其珠。却
擧手問。此珠作何色。王云。佛手中無珠。色
從何有。世尊嘆云。汝何迷倒之甚。吾將世
珠示之。便强説有靑黃赤白。吾將眞珠示
之。便總不知五方天王悉皆悟道。此是釋迦
世尊呈珠底樣子。召大衆會麽。良久云。若
也不會我更擧一箇祖師公案。把去參詳看。
得仰山參東寺。寺問云。儞甚處來。仰云。
廣南來。寺云。聞知廣南出鎭海明珠是否。
仰云是。東寺云。珠作何色。仰云。黑月則隱。
白月則現。寺云。儞帶得來麽。仰云。帶得來。
寺云。呈似老僧看。仰云。我昨日在潙山。被
索此珠直得。無言可對。無理可伸。奇哉
此是東土五百年前。祖師弄珠底樣子。還會
麽。若也不會。更擧。五祖和尙問佛鑑。東寺
問仰山索珠。仰山云。我在潙山被索此
珠直得。無言可對無理可伸。作麽生。佛鑑
參一夜不知下落。後來圓悟問佛鑑云。老
和尙問儞仰山呈珠公案。會也未。鑑云。會
也。悟云。作麽生會。佛鑑云。東寺只索一顆。
仰山傾出一栲栳。圓悟歡喜上方丈。擧向
五祖。父子不覺吐舌。此是二百年前祖師弄
珠底樣子。因適來禪客問世尊隨色摩尼珠
公案。山僧抖擻慳嚢。不知幾回。山僧只要
諸人向自己嚢中。探取也。不用看世尊底
也。不用看仰山底也。不用看佛鑑底也。
不用看老僧底。只要諸人打開自己寶藏
渾出自己家珍。光明燦爛如十日竝照。且
無些子瑕纇。直是圓滿直是活脱。直是靈變。
且不用藏囥。且不用安排。盜賊偸他不
得。水火壞他不得。生死埋沈他不得。凡
聖增減不得。次僧問。僧問趙州。學人乍入
叢林。乞師指示。州云。喫粥了也未。僧云。喫
粥了也。州云。洗鉢盂去。這僧便悟。如貧人
得寶。不勝慶快。叢林喚作洗鉢盂話。十箇
有五雙。只與麽遞將去。摩尼在手。總不自
知。諸人各各回頭轉腦。體敎分曉。便見世
尊仰山佛鑑趙州老僧在儞咳嗽掉臂中。轉
轆輾地切宜下工夫。更有一偈擧似大衆。
如來大寶珠。内外無瑕翳。顯現色像中。出
沒不可覩。或示權與實。或示半與滿。或
示頓與漸。或示垢與淨。或示華藏界。或
示浮幢刹。或示一眞空。或示三有趣。或示
聲聞乘。或示獨覺行。或示菩薩乘。或示凡
夫法。一切種種形。皆從此珠出。一切種種
相。皆從此珠沒。如爍迦羅眼。遇色而變現。
此珠無實體。非無眞實體。諸佛所説法。隨
諸衆生根。衆生智慧少。棄珠認色像。不見
珠正體。各各説異端。吾祖從西來。眞能弄
珠者。趙州得此珠。處處光烜爀。落在鉢盂
邊。千古成話墮。仰山與東寺。東山與佛鑑。
亦乃得此珠。機先活鱍鱍。一等示此珠。與
佛何殊別。試看六門頭。時時自出現。靈光常
洞耀。逈然脱根塵。莫生分別想。性相本平
等。但離諸妄緣。此名摩尼王。吾今作此説。
遠離一切相。雖離一切相。不離一切法。諸
人猛提取。照耀生死海
禪照寺慶懺。普説。僧問法華禪師到公安
遠和尙處。遠問云。作麽生是伽藍。意旨如
何。師云。把髻投衙。進云。華云。深山藏獨
虎。淺草露群蛇。意作麽生。師云。面赤不如
語直。進云。遠復問作麽生是伽藍中人。又且
如何。師云。再犯不容。進云。只如法華禪師
道。靑松蓋不得。黃葉豈能遮。此意又作麽
生。師云。理長則就。進云。遠和尙道甚麽。未
審。他意如何。師云。半出半入。進云。法華禪
師云。少年翫盡天邊月。潦倒扶桑看日頭
聻。師云。引出樂豐年。進云。遠云。一句兩句。
雲開月露。又作麽生。師云。一放不如一收。
進云。華云照破佛祖聻。師云。三三不成九。
進云。今日忽有人。問和尙如何是伽藍。和
尙作麽生祗對。師云。明月照見珊瑚影。忍俊
韓獹空上堦。進云。如何是伽藍中人。聻。師
云。知識門門有善財。進云。與麽則與古人
無二。師云。冬瓜直儱侗。瓠子曲彎彎。進云。
未言功蹟遺千古。已見聲名徹四維僧禮
拜 師乃云。菩提場裏。紅日當空。般若林中。
淸風匝地。天無四壁。地絶八荒。内不見有
所入之踪。外不見有能出之跡。蕩蕩廓周
三際。恢恢通徹十虛。色空明暗。無處不周。
遠近高低。悉皆隨入。如天普蓋。似地普
。
便見毘盧樓閣。處處門開。普賢境界。重重渉
入。塵塵三昧。刹刹圓融。正恁麽時。且道功
歸何所。只見寶華裝佛體。不知自己遍莊
嚴。大凡人生世間。誰不營利。誰不供家。
須要向割捨不得處割捨。作淸淨福業。此
是第一種能做道路人。毎見世人。只管求。
只管貪。只管多。只管積。積來積去。一朝眼光
落地。些子也齎去不得。門下雖與寺門幹
辨常住。坐此山喫此水。却無貪求不已之
病。乃將所積家資。營建伽藍。供佛僧。
晨香夕燈。作種種佛事。又能尊事斷岸長
老如生佛。可謂見識高明不錯用心矣。況
斷岸大唐行脚。歷遍尊宿門庭。自是唱導之
人。門下能住此。眞是功不浪施。山僧見
人作一善事。不啻如己得。見人作一不善
事。不啻如己犯。老僧甚爲門下助喜。釋迦
世尊云。人將終。最後一刹那。須諸根悉皆
敗壞。平日威能悉皆喪失。平日恩愛悉皆分
離。一切財寶皆不隨身。唯有願王。不相捨
離願王善歸天堂。歸佛國。願王不善。入地
獄。作畜生。作餓鬼。一失人身。萬劫不復。
當此之際。要做善。也做不得。平日所積之
物。還取用得麽。還叫喚得應麽。可以贖得
罪過麽。非但不可贖罪。因此而添罪。何
謂添罪。祗緣取之不義。佛所以道財多業
多。財少業少。財重業重。財輕業輕。此是灼
然底事。門下能如此回心向佛。正與如來遺
訓相合。老僧歡喜。諸天亦歡喜。諸天歡喜。
諸佛亦歡喜。諸佛歡喜。門下之福業。豈可量
哉。今日老僧到此。爲作慶懺。證明佛
事。一則奉讃。二則奉勸。諸佛諸天儼臨在
世如幻化。不貪世財寶。爲營淸淨福。新剏
此伽藍。佛像甚嚴飾。又 德行僧主此。作
法社。禪誦自朝夕。香燈燦熒煌。老僧説
法。乃見慕道切。吾有一譬喩。增長汝歡喜。
譬如勤農家。春夏布嘉種。到於秋冬時。倉
廩皆盈溢。合家皆飽足。四時無憂飢。又看
惰農家。春夏不鋤墾。乃至秋冬時。倉廩皆
無有。合家忍飢寒。憂煎苦迫切。一等皆務
農。勤惰分飢飽。汝下淸淨種。必得淸淨報。
非但一兩生。歷劫無飢虛。吾爲作此説。是
名成佛種
入室後普説。兄弟參禪。須是打併胸中淨
潔。去却情識中所重。單單只將自己參取。
自己如何參取自己。既是自己因甚參自
己。蓋緣儞被知見解會日夜差排日夜纒縛。
不能得解脱不能得出頭。此是第一種牢
獄。儞若去得許多知見解會。空蕩蕩處參。虛
豁豁處行。不是大徹大悟。也是一箇無依倚
衲子。只者無依倚處。是諸佛放身捨命處。奉
勸諸公。莫日夜儘管看語錄。儞只道要會
禪要有得説。只管搬將入來錯了也。且如
馬祖陞堂。意在於何。百丈出來捲席。又意
在於何。且不曾説佛法玄妙。且不曾説奇
特語言。千古之下。至今流布不絶。爲何如
此。他將佛祖性命。一擔擔在身上。更無些
子滲漏。蓋緣捻鼻頭時消息呈露也。如今
奉勸兄弟。信老僧説不然。將一則公案
不然。單單將自己。虛心在僧堂。靜辨做工
夫。一兩年看。便與今日不同。儞若看文字
一上。坐禪一上。如此雜用身心。又如何使
得。便如此做禪和。做百年也使不得。只
添得肚皮裏幾擔榼
。我見兄弟。前日累累
做頌下語。都是借借別人家生。搬將出來。
且是用得不好。因甚如此。只緣儞不曾做
工夫不曾親到地頭。將古人公案古人語
言。一時錯會了。莫道古人叫屈。老僧日夜
叫屈。過在兄弟不曾有根本不曾有地
頭。只管影影響響把來。使却把沈檀浸在
糞缸之中。把摩尼寶珠混在魚目之中。將
黑爲白。喚東作西。苦哉。兄弟若要此事相
應。須是奮不顧身。做敎透。中間也有做
得些少工夫者。都在影響中。開口便説道
理。或説眼橫鼻直。或説言語道斷。或説無
來無去。或説著衣喫飯。或説相見了也。或
豎指或拳。或坐在空蕩蕩地。及乎將些
子藥頭撒在面前。便拏東撮西。便胡亂話。
於祖師門下。竟無些子相應。若如此此道
如何會得。光明如何會得流傳。我前日見此
間人説做刀。專以煉鐵爲工。煉鐵若不
工。非好刀也。元來煉鐵百十次。此刀無
比。山僧自謂。學道人做工夫一般。千日磨
刀。不如一日煉鐵。兄弟千歳學説禪。不
如做工夫一年。千萬相信。山僧亦不曾有
語錄。韻略也無。單單只與破蒲團破紙被
作對頭。我今日出來做頭首。做長老。七縱
八橫。由我自説。何曾欠少。我笑他門只管
騰寫語録。大册小册表背了大擔。隨身擔走。
及乎敎他做四句。略不識觸淨。便被人
笑。病在不曾做工夫。此樣病痛眼見二三
十年中。滔滔皆是。我向他道。我雖手中無
寸鐵。灼然要敵百萬軍兵。人道我説大話。
得少年間無準先師室中。或開口或不開
口。者老漢不知如何。將竹箆連打至打
我。思量我前世必與他有寃家。我有箇朋
友。喚作允顚。與我説。儞他日自知。若不參
禪。終不會知。過一兩年。髣髴見他竹箆下
事。過七五年。竹箆方才分曉。更過七五年。
一千七百則公案。與一大藏敎。盡向竹箆頭
上發現自此之後。七縱八橫。倒泥擂水。與
兄弟説話。頗自點胸只緣當初在徑山僧堂
中。不出僧堂。放癡幾年工夫。有者些子根
本。便拍拍是令別無他也。兄弟千萬將佛
祖爲則。莫要掠虛
示衆普説。僧問和尙毎在室中。擧父母未生
已前本來面目。今日慧明益和尙。如何是
父母未生已前本來面目。師云。與生後也不
較多。進云。又聞和尙室中與學人。擧卽心
卽佛公案。敢問和尙。如何是卽心卽佛。師
云。九典黃河輥底流。進云。非心非佛。又作
麽生。師云。雪刃橫飛。進云。不是佛不是佛
聻。師云。要頭截將去。進云。雖然未曉師
玄旨將去蒲團子細參。僧禮拜。師云。正
要儞如此 乃云。生前面目。卽佛卽心。卽
佛卽心。生前面目。開眼乾坤之外。萬里雪刃
橫飛。直得天無四壁。地絶八荒。非心非佛。
不是心不是佛。不是物。上大人丘乙巳。化三
千七十士。儞小生八九子。咄。二更三點唱巴
歌。無端驚起梵王睡。兄弟近日來下語。不
向自己胸襟空蕩蕩處拶出。一句半句多是
看碧巖集。將諸家普説著語來。室中下却。
使不得。我朴實頭向儞道。古人大法明了。
出來爲人。得法自在。橫説豎説。無所不可。
儞禪和子家方才參禪。正要儞去却情解
離却義路。如何將古人入泥入水説話。把
來使得。我有一箇譬喩。向儞道大唐人學
字。須是敎他把筆端正。畫畫要端正字字
要圓滿。寫得熟了。寫得好了。方才敎他學
行書。行書好了。敎他學草書。草書寫得好
了。敎他飄逸。七縱八橫。變態萬状。無所不
可。爲何如此。皆從端正中習學將來。儞試
看蘭亭。攻巧拙放。四者倶備。儞禪和子。
如今學下語亦如此。儞尙未知攻底道理。
如何識巧底運用。尙未識得巧底運用。如
何識得拙底時節。儞未識拙底時節。如何
識得放底變化。儞下語。尙未知端正把筆之
勢。却將古人拙處放處四稜
地處聲東擊
西處。指馬作驢處抑强扶弱處。把來下語。
却使不得。我若許儞。誤儞一生參學。近日
諸兄又將古人底語雜在語中。來探山僧。
老僧笑與之曰。莫道古人底。便是釋迦老子
底語不當機。我也與儞勾掉了。何謂如此
入我爐鞴。制之在我。却不由他人也。諸
人從今日。須是去了雜毒抖擻胸中。淨淨
潔潔却來與老僧赤膊相見。當機覿面輥得
數交。無纖毫走作。如百鍊鈍金無一點沙
泥。方喚作有本領衲子。千萬各自忖度。更
有一説理會得底。兄弟須是存賓主。事上賓
主。理上賓主。句上賓主。古人師資相見處賓
主。我今與汝等相見處賓主。諸公都曉一
些子不得。更有一箇譬喩。古人借公案普
説示衆。其實不在公案之上。亦不離公案
之上。如運土成山相似。語言初無揀擇。信
手拈來。信口道出。不問石頭。不問瓦片。
不論好惡。只要成山栽松種柏。上出雲雨。
千年萬年。蔭涼天下。其實攻巧不在乎塊
石擔土之上。儞今禪和子無此力量。如人家
疊假山相似。討一兩塊玲瓏石頭。要在尺
寸之内求千里萬里境致。豈可將塊頑石
瓦片把來莊境致得。不是山僧揀擇諸公
語言。只緣儞家活小就儞力量做些境致。
待儞有古人力量。堆土爲山也得。堆糞
掃爲山也得。移山作山也得。就山看山
也得。何所不可。諸人不可不忖度放下決
擇成就儞千劫萬劫事。老僧是多病諳藥性。
不是强説道理。眼裏有筋底。胸中各自忖
量。做頌之法。亦無定式。且要理到權實照
用。諸人固是理會未得髣髣髴髴底。只有一
箇兩箇不免。向言語中。説與諸人。二十
八字。須是字字要著實。句句要妥貼。首
尾要平滿。血脈要連接。體中要空圓。不
要將古人公案堆疊不要將古人言語鬪
揍。須是向自己胸襟中摸索。摸索不得處
摸索無罅縫中討門戸。無路中討路。無
言語中討言語。如此辛苦做得三首十首
二十首出來有地步。自然機路通透。左右
逢原頭頭得妙。幾番諸公把頌子來改。我
亦不欲減當諸人威光。諸公既是再三再四。
眞實相扣。只得與諸人拈出鈍斧。東割西
割。或移前作後。或將重就輕。或窒礙不
通道理者。吾與汝去其沙土。令其流暢。
或有斷絶接不得者。吾疊橋布路。接汝過
來。或有義理前後相反者。吾與汝除去礙
膺之物。令其寬廓。有束縛在事理中動不
得者。吾掣去汝之家生。別討一片乾坤。與
汝行。古人道頭頭垂示處。子細好生觀。大唐
得知。只道老僧小兒氣引人落草。灼然也
有引人落草處。也有引人出草處。也有引
人向萬仭崖頭處。也有引人在煙雲風月
之表盤礴處。也有引人合眼跳黃河處。也
有移東換西處。也有當面相瞞處。不是與
諸人改頌。只要開諸人千重茅塞之路。萬
重荆棘之籬。剖出栴檀薝蔔。成就惠身。我
入院來。與諸人改頌子五六軸。恐有三四
伯箇。恐諸人肚皮裏。尙未知香臭。自道我
了得。不要毁我所改舊藁本無事。風前月
下。將儞自做底。將老僧改底。飜覆細看。不
可不思。儞如今一時未曉得在。三年五年
後。十年二十年後。方知老僧。儞若不理會
老僧。也無奈何。佛法無人。全賴汝等勉力。
饒君下語一百轉。未契老懷終不休。四海
禪流休造次。黃金不可換眞鍮
釋迦老子云。善能分別諸法相。於第一義
而不動。喚什麽作第一義。從上若佛若祖。
未甞不拈出者些子。只是在一切處過了。
大法未明者。一千人中九百九十九箇蹉却。
我去年與質侍者。火爐頭夜話間。因擧。夾山
見船子。便問大德住何寺。山云。住則不似。
似則不住。船云。不似又不似箇什麽。夾山
云。不是目前法。船云。儞甚處學得來。山云。
非耳目之所到。船云。一句合頭語。萬劫繫
驢橛。者一絡索。盡是閑言語。我向要緊處。
挑出與儞看。須向者裏著眼。且如船子急
索云。垂鉤千尺。意在深潭。離鉤三寸。子何
不道。夾山擬開口。便打落水中。復索云。道
道夾山擬開口。船又贈兩橈。山點首。船云。
竿頭絲線從君弄。不犯淸波意自殊。山云。
抛綸擲鉤師意如何。船云。絲懸淥水浮。定
有無之意。夾山云。語帶玄而無路。舌頭談
而不談。船云。釣盡江波錦鱗始遇。山僧向
質兄道。此是師家向言語中趕學子。出無
言語處去。質云。者箇公案從言語中打學
者。出無言語中去。什麽公案是無言語中
打學者。入言語中來。我向他道。洞山參柏
巖。巖云。近離甚處。洞云。湖南。巖云。觀察使
姓什麽。洞云。不得姓。巖云。名什麽。洞云不
得名。巖云還理事否。洞云不理事。巖云。因
甚不理事。洞云。自有廊幕在。巖云。還出入
否。洞云。不出入。巖云。豈不出入。洞山拂袖
便行。巖次日與洞山云。昨日闍梨一轉語。
不契老僧意。一夜不安。洞云。 和尙擧。巖
再擧云。豈不出入。洞云。太尊貴生。巖乃點
首。這箇是宗師向無言語中。趕學者。入言
語中來。此兩則公案。若大法不明。到者裏
如何緇素。大體參 。且要己事分曉。己事若
分曉。自然掉出來。著著分曉。儞看古人大法
明後。出來爲人。初無障礙。臨機展演。七縱
八橫。玲瓏圓轉。所以山僧道。從言語中趕。
出無言語中去。從無言語中。又趕入言
語中來。所以從上祖師提唱之妙。質兄見
山僧一時與麽説話。亦未以爲然。子細將
此兩則公案。看過月餘日。却來謝老漢。我
三十年參禪。不曾聞人如此説。老僧笑與
之曰。汝只見錐頭利。不見鑿頭方。質云。和
尙別有意耶。吾又與之曰。儞聽我説話。如
獵人逐鹿相似。但見鹿而不見山。質不覺
失聲云。語帶玄而無路。舌頭談而不談。老
僧云。且喜儞知。且喜沒交涉。質作兩頌呈
云。踢倒眞如鐵門限。方知平昔欠參禪。兄弟
不曾去做工夫。自己一著子不曾入手。或
做頌子。或與人挨拶。一向隨事隨理。彷彷
彿彿。學人如此説禪。却也事理相似。羽毛相
似。言語相似。只是經爐鞴不得。輕輕被明
眼一搯。便見面熱汗下。都討頭不見。心神一
齊荒亂。我見如此者多。奉勸兄弟。須是
做工夫。做至地頭。臨機自然八風吹他不
動也。毎與兄弟説。己事分曉看。儞如何東
去也得。西去也得。世出世間。無有不安樂
處。無有不快活處。永嘉大師道。師子兒衆
隨後。三歳便能大哮吼。若是野犴逐法王。百
年妖怪虛開口。莫道令時五百年前便如此
了。近來叢林淡泊。各各肚皮裏一肚杜撰見解。
心識未能得淨潔。眼睛未能得活脱。路頭
未得端正。不墮在道理中。便墮在虛豁豁
處。不墮在虛豁豁處。便墮在萬法平常處。
不墮在萬法平常處。便墮在語言中。不墮
在語言中。便墮在胡亂話處。不墮在胡亂
話處。便墮在無事夾中。但圖一鉢飯喫。若
如此參禪。佛法如何得興盛。奉勸兄弟。若
已得些子柄欛入手者。於祖師公案言敎
中透。敎淨潔。主賓回互處。先用後照處。權
實相持處。敲唱倶行處。須是玲瓏八面始得。
既得玲瓏八面了。須是一時打疊敎淨盡
始得。若不如此。墮在毒海。未得入手。兄
弟蒲團頭。晝三夜三。須是如大辟罪人趨
市相似。步步知死時近。前無可去之路。後
無可轉之步。眼睛迸開。方知自己包裹乾
坤。一跳跳出。本來光烜赫地。如此見得一番
親切轉來。屙屎送尿之中。折旋俯仰之中。更
無剩法。更無少法。蹈得者一步隱了。田地
確實。基址濶遠由儞如何。若者一步蹈不
穩。切不可隔壁摶謎子。既摶不著。明眼人
前一場好笑。閻羅老子面前如何擺撥。復召
大衆云。山僧八萬四千毛竅。三百六十骨節。
抖擻將來。無五貫錢重。若是禪道佛法。一毫
子也無。諸人各自帶眼
中夏普説
僧問九夏禪和要見功。願師一一指迷蹤。
學人上來師垂示。師云。進步問。進云。
得龐居士云。十方同聚會。箇箇學無爲。意作
麽生。師云。撮土爲香。進云。此是選佛場心
空及第歸。又且如何。師云。更須勘過。進云。
馬祖陞堂。百丈捲席。意在於何。師云。兎子
喫牛嬭進云。汾陽和尙道龍袖拂開全體現。
象王行處絶狐蹤。師云。行人更在靑山外。
進云。浩浩塵中如何辨主。師云。龍嫌猪面
黑。進云。師子頷下金鈴何人解得。師云。不
入野狐隊
師乃云。釋迦世尊臨入𣵀槃。分付迦葉。吾
滅後吾弟子當依四法。何爲四法。依法不
依人。依義不依語。依智不依識。依了
義不依不了義。老僧謂。禪和子下語。只要
頂門一著分曉。與宗師説法不同。若是具
大眼目宗師。將古話人頭把來。著語示衆。
却不丹丹弄出淨潔一著子。善巧方便。千門
萬戸。專爲學子。作對治法。豹然與禪和子
下語不同。老漢要諸公透出語言之外。纔
涉語言泥水理事情識。與儞都剗了。要儞
向淨潔路上得大受用。諸公既曉不得。群
然誹謗謂。山僧無眼目。是爲深可憐愍也。
吾今將佛四依之語幷四箇譬喩。説向諸人。
第一喩學者下語。喩如衆子淘金一般。只
要去泥沙擇眞金只要儞認得金色分
曉。尊宿著語富家開金銀鋪一般。一邊買
進。一邊賣出。或輕或重。一切在他手頭。或
打作釵。或打作釧或打作鉗。或打作鐶。或
打作瓶。或打作盞。或打作臺。或鋑作華。或
打作金薄。百種變化隨意做造。賣時將鍮
作金。買時指金作鍮。一切路人。無能測量。
却與儞沙中揀金者不同。沙中揀金者。且
要認得金色分曉。既是未知金色本體顏
色。却將別人瓶盤釵釧半眞半假之物。把將
出來使及乎問儞名件。茫然不知。被人一
時奪了。爲何如此。非儞貧人當有之物。非
儞工巧做來之物。乃是割壁盜來之物。山僧
見儞將古人入泥入水語言來。事不當機。
與儞一時奪了。吾之所奪。依法不依人。諸
人所執。依人而不依法也。第二喩學者著
語。喩如大唐人學做文章相似。先生出題
目。或出在毛詩或出在尙書。或出在周易。
或出在禮。落筆時且要儞破題端正。尊宿
示衆。如老成秀才作文字一般。他見得熟
了。做得熟了。下筆之時。自有妙處。却不在
好語言上。有時順著一句。有時逆著一句。順
時意在逆處。逆時意在順處。有時遠處著
一句。有時閑處著一句。遠處著一句。極是
親切。閑處著一句。極是緊要。方學作文章
者。把他底出來。道是我做底。便使不得。何
爲如此。不是他口中能道之語也。他既不
會。到他手頭。活法變成死法。活語變成死
語。山僧與儞奪了。吾之所奪。依義不依
語。諸人所執。依語而不依義也。第三喩。
譬如冶人設爐鞴鑄器皿。頑銅鈍鐵聚作
一處。加之扇炭。鼓起風火。銅鐵悉鎔鑄爲
器皿。種種各別。此名巧匠爐鞴。或有人取
鞴中黑鐵黃土。示人曰。此是紅爐也。智人語
之曰。獃子黑鐵冷土。豈是爐鞴。若是爐鞴。
在鼓動風鞴擊動鉗鎚之時。汝如何取黑
鐵焦土。目爲爐鞴。可爲迷之甚也老僧揀
退諸人之語。亦復如此。吾所揀退汝手中
之物。依智不依識。諸人所執。依識而不
依智也。第四喩。譬如春池有人乘船遊戲
失瑠璃寶沒深水中。是時諸人悉共入水。
求覓是寶。競捉瓦石草木沙礫。各各自謂
得瑠璃珠。歡喜持出。不知非是寶珠。寶珠
猶在水中。諸人下語。如春池拾礫。不知寶
在何處。老僧與儞一時抛却。敎儞別取眞
珠。吾抛汝瓦石。依了義不依不了義。諸人
所執。依不了義而不依了義也。得大慧
師祖入室之時。兄弟下語。直是好。或三次。或
五次。大慧老祖也有許他處。也有不許他
處中間有一闡提僧。將碧巖集。出一證云。
一等是圓悟語。因甚和尙有肯者。有不肯
者。大慧云。圓悟底是。儞底不是。圓悟分上使
得。儞分上使不得。罵圓悟云。者老漢誤賺
後人。取碧巖集印板。劈碎一火燒了。奇哉妙
喜能與後人。作根本智也。若禪和子根本
未明。將此等語言搏量。差之毫釐。失之千
劫萬劫。妙喜痛救此弊。令禪和子撥雲見
日。根本入手。久久自能出入千差萬別之
中。豈可先將此等閑言長語。寒在方寸中。
障却道眼。古人既得之後。出來爲人抽釘
拔楔。却不坐在明白處淨潔處。或就佛祖
話頭上挨拶。或就理上展演。或事上論量。
或泥水中交輥。或向冷處著火。或漫水中
垂竿。或向暗地掉遣。或向偏路轉身。或
向十字街頭掉白。或明此而顯彼。或暗貶
而明褒。或顢頇中賣峭。或儱侗中放頑。歛影
藏形時。在藕絲竅裏。開張威猛時。突出雄
兵百萬。無縫罅時涓滴不漏。開門戸時滄
海渺茫。皆是宗師得法之妙。此雪竇頌古。圓
悟碧巖集之所由作也。學子不明根本。專
記持此等語言爲事業。問一答十。問十答
百。詰其根本。了無所有。所以妙喜焚碧巖
集也。山僧到此。與兄弟説話。只要諸人自
己眼目端正。且要生死岸頭得力。祖師門
下。玄言妙句差別因緣。非諸人力量所及。
老夫兩三年。室中只是擧父母未生已前面
目。卽心卽佛非心非佛。儞道老漢意在於何。
只要儞向生死浪中。撥去塵垢沙土。剖出
本來眞金之體。作千劫萬劫根本。待儞識
得本來眞金分曉。却與儞説瓶盤釵釧變化
之妙。汝輩末得爲得。未證爲證。不能放
下身心。就老僧決擇分曉。甘自推出一座
荆棘林。在面前。又掘一深坑。在背後。一進
一退。一取一捨。皆是自陷。甚可憐也。兄弟
儞看。香嚴示衆云。如人口銜樹枝。手不攀
樹枝。脚不蹈樹枝。有人問他祖師西來
意。對他則喪身失命。不對他則違他所問。
正恁麽時。如何卽是。有虎頭上座出來云。
樹上道則易。樹下道則難。香嚴被他一撲撲
倒。只得呵呵大笑。兄弟儞自看。大率下語。
豈可把宗師語作實解。只要汝識得來機
分曉。或就他語言上變化。或別行一路。若
是家裏人見家裏人看。作如何弄出來。豈
將古人閑語把來。堆疊於相見處。了無交
涉。山僧見諸公如此。與儞説不得。不與儞
説不得。儞又看。大慧師祖訪應庵師祖。上堂
大慧師祖陞座云。小姪有牛過窓櫺話。
蘊在胸中。三十餘年。實未明了。欲望老叔
開大慈門慰衆鶴望。大慧陞座。擧公案了。
拈拄杖顧視應菴云。華姪儞將謂老叔曉
者公案不得那。靠拄杖下座。兄弟儞自看。
此是宗師開鑿人天眼目。令學者出窠窟
離情解。方爲之提唱。禪和子參禪須向這
裏入門。入門既是正當。如太平得路蕩蕩
自行行千里萬里。更無一莖草絆脚。如是
行得熟了却入草去。不妨便見古人終日在
草窠裏輥。泥水中走。更無一點水沾身無
一莖草絆脚。前日大守將法眼師子頷下金
鈴話。又將巖頭浩浩塵中話。令諸僧著語把
來。山僧定奪是否。山僧皆不敢相許。何爲
如此。寧可不得日本國飯喫。不將佛法
當人情圖人歡喜。次日大守問山僧。師子
頷下金鈴何人解得。山僧云。若非老僧難
答這話。守云。和尙便答。山僧笑云。相
隨來也。又云。浩浩塵中如何辨主。山僧云。
孝子不觸爺名。山僧如是答。不知諸人情
識乾否。五祖師翁道參禪易悟道難。悟道
易説禪難。悟道之後。若不見本色宗匠。十
箇有五雙。都是杜撰。弄出無尾巴猢猻。便
被作者笑。灼然灼然。諸兄非但不能見
古人於烈焰光中。亦且自己眼目未得豁開。
如何見得。諸公出語。皆是外面收拾得來
者。皆非一拳打破虛空。性燥猛烈之語。既
無本領。於古人公案上。如勞病人拽千鈞
之弩。虛勞心力。太守又山僧擧話。山僧
因擧龐居士馬祖會中悟道頌子。龐居士自
是千了百當人。只是缺向上一著子。那裏見
得。作頌子云。日用事無別。唯吾自偶諧。頭
頭非取捨。處處沒張乖。紅紫非爲貴。丘
山絶點埃。神通幷妙用。運水及般柴。此
頌好則好只是缺。後來見馬祖便問。不與
萬法爲侶。是甚麽人。祖云。待儞一口吸
盡西江水。卽向汝道。龐公大悟作禮。便作
箇頌子。十方同聚會。箇箇學無爲。此是選佛
場心空及第歸。與前頭不同。便能向無棲
泊處。開爐鞴迷却天下人眼目。奇哉山僧
三十歳前。常常口中念他前頌。不喜後頌。
後來眼目既開。却不愛他前頌。却喜他後
頌。老僧當初在大慈淨頭寮。看透香嚴擊竹
偈分曉。不覺撞發此機。諸佛諸祖潜行密
用處。被山僧一時把定咽喉。中間曾抛出。
與幾箇禪和。敎他解説。有一僧云。十方同
聚會。但是叢林十方聚會。學無爲之道。馬祖
會中。皆是十方僧。學道參。何必用説。又
有一箇僧説。馬祖什邡羅漢院僧。所以龐公
道。十方同聚會。箇箇學無爲。老僧向他道。
儞也説得好。儞這般僧。僧堂著儞一萬箇。也
不用處。此名衣架飯嚢。不可謂是僧也。
昨日因擧此四句。令諸人下語。皆未契老
夫意座中見老僧正色不許。便皆失措。第
二番下語來。尤無地頭。老僧向他道。諸公
無本領。被老僧一截截斷。心意識用不行一
時亂了。正所謂參得藥汞禪。遇煅卽流矣。
況諸公和藥汞禪。未曾參得。敎諸公且歇。
待心神定。緩緩理會。兄弟若得一則公案分
曉時不用許多閑言語。出來應酬他。自有
轉身之路。却不死在句下。參得一則分曉。
千則萬則皆分曉。若只管貪多。只管要會。
添得業識。添得胸中不安樂。只緣儞無根
本。拈起一件。便逐一件。如鳥投網。其心在
在。若不撲在西邊。便撲在東邊。若不撲在
南邊。便撲在北邊。欲逍遙九萬里之外。不
可得也。所以山僧向諸兄道。古人提唱不
出三句。截斷衆流句。函蓋乾坤句。隨波逐
浪句諸兄若蹉了古人當頭一著。一向隨理
隨事便有無限邪解業識鋒起失却正路。
所以敎儞且明截斷衆流句。老僧設四箇譬
喩。對如來四依之訓。抛出示汝諸人。待儞
與老僧有相見分。却示汝五家宗旨東山
家法
＊佛光國師語錄卷第六
普説
太守元帥爲最明寺殿忌辰普説
師祝香。此香奉爲日本國相模州孝男平時
宗。爇向爐中。供養本師釋迦牟尼佛。西方
無量壽佛。過去七佛。賢劫千佛。當來下生彌
勒尊佛。諸大菩薩一切果海聖賢。所集功德。
回向先孝最明寺殿一位神儀。超升佛界。伏
願出生死海。猶如朗月行空。入毘盧門。不
歷僧祇。作佛福祐子孫。持國家而永久。
慶流德澤。與天地以無窮。索語。虛空爲
鼓。須彌爲槌。有能打者。便出來。僧問大
施門開非一朝。報恩酬德莫辭勞。塵中欲
聽無生曲。座上須弄智慧刀。檀越臨筵。
師提唱。師云。高著眼。進云。恁麽則慈風共
堯風永扇。佛日與舜日齊明。師云。普天匝
地。進云。明鏡當臺。擧無遺照。只如最明寺
殿大禪定門。遷化向甚麽處去。師云。果滿
菩提圓。進云。恁麽則水流元在海。月落不
離天。師云。華開世界起。進云。得陳操尙
書見資福。福見來便畫一圓相。此意如何。
師云。錯。進云。尙書云。弟子恁麽來。早是不
著便。更畫圓相。此意作麽生。師云。許他
具半隻眼。進云。資福便掩却門聻。師云。坐
斷天下人舌頭。進云。今日大檀越虔和尙
陞座。未審。和尙將什麽施設。師云。官不容
針。私通車馬。進云。恁麽則昔日資福。今日
和尙。師云。猶較他三步在。進云。明眼宗師。
天然自別。師云。識得儞。次有僧出問。死生
眼目未曾開。特特隨師過海來。若得我師
輕點破。燈籠露柱舞三臺。正與麽時師提
唱。師云。露柱舞三臺。儞眼猶未開進云。
得七賢女遊屍陀林。一女指屍云。屍在這
裏。人在甚麽處。此意如何。師云。活人全在
死人中。進云。一女云。作麽作麽。意在於何。
師云。轉喉觸諱。進云。諸姊諦觀。悉皆悟道。
還諦當也無。師云。誰家竈裏無煙。進云感
帝釋散華。惟願聖姊有何所須。我當終身
供給。姊云。我要三般物。一要無根樹子一
株。二要無陰陽地一片。三要叫不響底山谷
一所。此意又且如何。師云。筥箒畫蛾眉。進
云。帝釋罔措同往白佛。世尊云。吾諸大弟
子。皆不解此義。惟有諸大菩薩。却解此義。
此意又作麽生。師云。擘開華岳。放出黃河。
進云。如何是無根樹。師云。葉葉墜秋風。進
云。如何是無陰陽地。師云。靑靑一片無邊
表。進云。如何是叫不響底山谷。師云。東喚西
應。西喚東應。進云。只如今日最明寺殿遠忌
之辰大檀越太守和尙。陞于寶座。擧揚
般若。且道最明寺殿生何國土。師云。太虛無
者自短。進云。和尚今夏爲兄弟説話。添得
幾莖眉毛。師云。向道莫行山下路。果然猿叫
斷腸聲。進云。還許學人擎展也無。進云。無
牛使馬。進云。千山萬水穿雲去。撥草膽風
裏帽歸。師云。三十年後此話大行。次有僧
問。懸泉千尺瀉龍湫。一葉蕭蕭萬木秋。坐
看孤雲。行看月。更無佛法掛心頭。師云。
非汝境界。進云。四月十五日。結上下。四圍
一團鐵。七月十五日。解百川倒流閙聒聒。正
恁麽時。
進云。
來問。如何是祖師西來意。州云。正値老僧洗
脚。此意如何。師云。須是趙州始得。進云。濟
則近前側聽。州云。會則便會。蹈啄作麽。又作
麽生。師云。猶缺一著。進云。濟拂袖便行。州
云。三十年行脚今日爲人錯下注脚。意在
於何。師云。瓜州買瓜漢。進云。如何是祖師
西來意。師云。祖師在汝脚底。進云。如何是
三十年行脚事。師云。東風西水。進云。與麽則
蘆華両岸雪。江水一天秋。師云。弄物不知
名。次有僧問。
不與萬法爲侶者。是甚麽人。大師云。待汝
一口吸盡西江水。卽向儞道。此意如何。師
云。脚跟下好與三十棒。進云。
悟還諦當也無。師云。泥牛觸折蒼龍角。進云。
士有偈云。十方同聚會。箇箇學無爲。此是選
佛場。心空及第歸。師還肯他也無。師云。不
肯他。進云。一口吸盡西江水。豈不是馬大
師殺人刀。儞不要胡説。師云。進云。十方同
聚會。箇箇學無爲。豈不是龐居士活人劍。師
云。却較些子。進云。今日和尚出他古人。指
示某甲看。師云。殺人刀。活人劍。復有僧問。
昨夜西風生八極。今朝檀越入山來。大衆臨
筵。
如風穴云。祖師心印狀。似鐵牛之機。如何
是印。師云。天象無定形。進云。恁麽則八面
淸風藏不得。一輪皎潔在今朝。師云。不是
這箇道理。進云。如何是鐵牛之機。師云。動著
則失。進云。風穴。又云。去卽印住。住卽印破。
意作麽生。師云。湘南潭北。進云。今日福山門
下。法藏已周。功行已圓。未審。和尚如何分
付此印。師云。五五二十五。僧禮拜。師乃云。
向上一著如淸涼大池。菩薩見之。則爲寶
明空海。諸天見之。則爲琉璃宮殿。世人見
之。則爲水漿。餓鬼見之則爲膿血。魚龍見
之。則爲窟宅。有箇衲僧出道。無漏之法不
可作有漏之談。只向他道。若要明此話
頭。更參三生六十劫。卓拄杖。下座
開山忌日。
恩怨何處求蹤。一甌香散秋天碧。滄海依然
浪拍空。挿香
上堂。金井梧桐一葉飛。十方諸佛眼如眉。
有些巴鼻沒巴鼻。古道從來不拾遺
中秋上堂。靈山指月。曹溪畫月。見月須忘
指。開口非干舌。別別。淸冥風露飄桂華。
玉兎三更臥深雪。絶瀟洒瀟洒絶。學翁出醜
沒人知。只有謝郎驚吐舌。卓拄杖。下座
佛光圓滿常照國師相州瑞鹿山圓覺興聖禪
| 寺開山語錄 | 四 |
弘安五年十二月八日。開堂。大光明殿慶懺
陞座
拈香云。此一瓣香。根萌於忠孝之地。枝生
於般若之林。爇向爐中。恭爲祝延今上皇
帝聖壽無疆。洎文武寀寮咸臻祿位
次拈香云。此一瓣香。脱落根塵。更無枝葉。
淸淨彌滿不墮一切。爇向爐中。供養見坐
道場。毘盧遮那佛。十方諸佛。洎圓覺會上
十二菩薩。觀世音菩薩。一切菩薩。護法天
龍。一切聖衆。遂趺座。拈拄杖召大衆云。
會麽。無上法王有大陀羅尼門。名爲圓覺。
流出一切淸淨眞如菩提𣵀槃。過去諸如來。
斯門已成就。現在諸菩薩。今各入圓明。未
來修學人。當依如是住。恁麽見得便見。無
方淸淨無邊虛空一身淸淨。一身淸淨故多
身淸淨。多身淸淨故乃至十方衆生無不
淸淨。盡於虛空一切平等淸淨。顧視大衆
云。靑山左轉。蒼海右盤。日從東出。斗
向南移。爍迦羅眼不停機。萬象森羅轉轆
轆。是汝諸人若向這裏。意不停玄。眼不
掛戸。便可登淸淨法殿。證大圓覺。滿
足菩提。卓拄杖云。猿啼碧嶂千峯外。更
有靈蹤在上方。復云太守入於眞空三昧
中。遊泳性空眞海。而不住於空寂之中。
而顯現如幻佛事。現造圓覺精藍。不日之
間。造出普光明殿。遮那妙體。補陀大士。十
二菩薩。天龍八部。僧堂廚庫。皆已畢備。又一
日書寫五大部經及圓覺修多羅經。今日開
堂。延
開禪席。廣納禪侶。仍
藏𣵀槃妙心。仰讃慈尊及諸菩薩。種種功德。
種種佛事。眞實不虛。功德難量。雖虛空。包
裏不及。千佛讃之不盡。所以參禪人。要明
此理。不住空寂之門。不住有爲之相。幻出
如幻三昧。顯出無功用行。頭頭妙體刹刹全
彰。不出這箇時節。釋迦老漢二千年前。將
恒沙劫事。促在四十九年説盡。後來將四
十九年説。促在一日寫畢。亦不出這箇時
節。我衲僧家將一日所寫之經。向一棒一
喝上。掃蕩更無餘蘊。到這裏控千百萬劫。
亦不見其長。石火電光不見其短。證盡玄
妙聖量境界。亦不增一絲毫。居愚癡暗閉。
亦不減一絲毫。無來無去。無暗無明。非
大非小。非愚非智。非濶非狹。非短非長。
非有爲。非無爲。非自然。非不自然。非造
作。非不造作。非莊嚴。非不莊嚴。指出一
塵之内。擘開圓覺伽藍。遮那妙體。遍滿塵
沙。十萬菩薩面面相對。光明照徹。十方華雨。
遍周沙界。水鳥樹林。齊放寶光。山色溪聲。
同演妙法。所以道極大同小。不見邊表。極
小同大。忘絶境界。恒沙諸佛儼然存。廣長
舌相聲浩浩。且道。又是箇什麽時節。喝一
喝。復説偈曰。偉哉菩薩現宰官。能具深廣
大願力。深樂法喜禪悦味。悟此摩尼大寶
王。只此寶王具衆相。變幻五百億寶冠。只
此摩尼寶冠裏。變現五百億瓔珞。一一瓔珞
寶冠内。豁開五百億宮殿。一一五百億宮殿。
湧出五百億寶光。一一光中具衆色。開敷
五百億寶蓮。一一寶蓮微妙相。顯現五百億
佛土。一一佛土各差別。各坐五百億如來。一
一如來示實相。廣説五百億三昧。三昧之中
無彼我。無有一切諸寃親。覺空空覺等大
虛。空覺覺空無所有。離名離相絶對待。諸
佛方便亦復然。等度一切諸有情。不斷煩
惱。談實相。一切菩薩。證此法。湛寂回旋。生
死海回途。法界廓無邊。一切衆生悉成佛。將
此深心奉塵刹。護法護民。只者是。卓拄
杖
掛佛殿額。解脱門開正覺場。十虛無際露
堂堂。毘盧藏海乾坤濶。樓閣門前白晝長。
故我大檀那相模元帥。性天廓徹功行雙全。
具大信力入佛知見。一彈指間湧出華嚴
法界。從無住相。棒出遮那妙身。塵塵刹刹
寶印光寒。物物頭頭妙莊嚴域。回機轉位。全
主全賓。一會靈山乃擧手云。只這便是只如
今日高揭牖扁。有何祥瑞。蕩蕩金光動霄
漢。萬年千戴鎭坤維
謝檀那洎兩序上堂。任賢使能住山之職
也。裁長補短梓匠之職也。今則檀那新建
圓覺伽藍。非一本可支。圓者作柱。方者作
梁。大者爲桷。小者爲柆。一長一短。有方有
圓。各任其責。各呈其能。便見樓觀翔空。叢
林雍肅。一新壯麗。和氣靄然。雖然如是。
老僧手舞足蹈。作場燕管相待去也。いろは
にほへと。囉囉哩哩囉囉囉勸君飮盡樽中
酒。老僧陪笑又陪歌。且道是何曲調。卓拄
杖云。萬年歡
臘八上堂。老瞿曇見地不親。却道覩明星
悟道。正是人貧智短。馬痩毛長。兎頭截角。
龜背刮毛。累及後代兒孫。出頭不得。山悠
悠水悠悠。寃深難報。恩大難酬。未上輸他
這一籌。擲下拄杖
上堂。歳律云。暮萬象崢嶸。老胡不會。歡瞎
眼睛
上堂。召大乘云。一念欺則漂爲大海。一念
疑則結爲高山。不如一齊放下百不會。百不
知騰騰任運。任運騰騰行不知其所之。坐
不知其所爲。三文買箇油糍喫。喫了油
糍肚不飢。擊拂子下座
歳夜小參。日日日東上。日日日西下。循環沒
終始。今古空。悠哉衲僧家逆造化參。順造
化領恁麽見得便見。靑山與白雲不同。明
月與滄海非約。三世諸佛弄眞成假。六代
祖師變贓考賊。賊賊。天上無彌勒。地下無
彌勒。卓拄杖。復擧。洞山與密師伯。路逢白
兎。密云。大似白衣拜相。洞云。積代簪纓暫
時落魄。師拈云。密師伯從貧入富。老洞山
從富入貧。總是依草附木。若是山僧則不
然。豈不見道。如蓮華不著水。淸淨過於
彼。咄。説得道理好。歸依佛法僧
上堂。了了知。了了見。綠樹囀嬌鶯。畫梁鳴
乳燕。五陵公子蹈靑行。却把靑羅扇遮面｣
佛涅槃上堂。常無常義。動不動法。潘閬倒騎
驢。梵志翻著襪。卓拄杖。下座
上堂。色空空色。空色色空。柳搖淺綠華發
深紅。良久云。未明三八九。且逐馬蹄風
上堂。鐘中無鼓響。鼓中無鐘聲。鐘鼓不相
參。句句無前後。觀音菩薩。入三眼國土。作
自恣佛事了。也卓拄杖云。知事少時煩惱
少。識人多處是非多
上堂。王子寶刀喩。衆盲摸象喩。灼然是有。灼
然是無。大衆會麽。拈却門前案山子。不須
論劫走長途
上堂。一是一。二是二。公案甚分明。衲子無
慚愧。良久云。猢猻食毛蟲。波斯入閙市
浴佛上堂。離兜率降閻浮。是凡是聖。一網
倶收。雲門棒頭雖短。一棒也有來由。豈不
見道。知我者春秋。罪我者春秋。良久。卓
拄杖云。如今四海平如鏡。行人莫與路爲
讐
結夏小參。僧問
祖云。卽心是佛。意旨如何。師云。彩鳳舞丹
霄。進云。南堂靜和尙。拈云。卽心卽佛。鐵牛
無骨。此意作麽生。師云。我道。鐵鎚無孔。進
云。兩人恁麽提唱。且道具何眼目。師擧拂
子云。不得向者裏會。進云。只如和尙恁
麽。與古人相去多少。師云不知。進云。此曲
只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師云。老僧
罪過。僧禮拜。師乃云。黃面老漢二千年前。
畫箇影子喚作圓覺伽藍。可殺相謾。二千
年後。日本國内有大開士。破一微塵。挿一
莖草。便見黃金仄布。鐘梵鏗鍧。亦名圓覺伽
藍。凡聖同此禁足。法孫小比丘。就此開箇
鋪子。藏山於山。藏天下於天下。雖然今古
不同。面目更無兩樣。諸人還見麽。若也見
得。鯤鯨變化在乎頃刻。若也不見九十日
内。長連床上有粥有飯。擧。僧問婺州寶資
和尙。如何是金剛一隻箭。資云。道什麽。僧
再擧前話。資云。過新羅國去。也頌云。金剛
寶箭過新羅。百戰場中馬伏波。古往今來未
歸客。且看新月掛松蘿
上堂。選佛場開題目。見在透得過者。金榜状
元
上堂。今朝五月一。半雨還半晴。楊柳影邊風
動。何人掉臂經行。良久云。一字入公門。九
牛車不出
端午上堂。拈拄杖云。一除作病。二去止病。
三空任病。四了滅病。是病是藥。是藥是病。
卓拄杖云。九天甘露洒醍醐。大地蒼生熱
惱除
上堂。結夏已一月。卽心卽佛話。作麽生。吉凶
爻象角徴宮商。總不出這箇時節
上堂。老牛挽車行。小牛隨母後。棒喝忽交
馳。各各競頭走。拈華微笑。鉢水投針。總成
剩法
上堂。薰風涼夏日長。園林陰翳。草木吹香。
堪笑老胡來此土。無端剜肉却成瘡
上堂。聲色堆頭業風浩浩。兜率宮中日月長。
雪山歩歩無閑草
鳴鐘。偉哉正覺王。大開談空口。一音演説法
震動。大千界無情顯有情之體。空覺極妙覺
之元。熾然説而寂然不動。不思議而運化無
窮。諸佛於此證阿耨多羅。諸佛於此轉妙
法輪。此土彼土乃至河沙佛土。無幽不濟。
一天二天及三十三天。無門不開。此是解脱
空宗。亦名諸佛實相。鳴鐘一下云。皇帝萬
歳。重臣千秋。又鳴一下云。大檀那福壽嵩海
高深。衆檀信祿算椿松齊茂。又鳴一下云。圓
覺道場永無魔事。大心衲子早悟上乘。復連
鳴三下云。劫石有消日。洪音無盡時
解夏小參。僧問。翠巖示衆。與兄弟東語西
話。看翠巖眉毛在麽。意旨如何。師云。非人
得其便。進云。保福云。作賊人心虛。意作麽
生。師云。老僧不曾負爾諸人。進云。長慶云。
生也。又作麽生。師云。引出樂豐年。進云。雲
門云。關。又且如何。師云。臭肉來蠅。復有僧。
問。趙州問南泉。如何是道。泉云。平常心是
道。意旨如何。師云。平常心無意旨。進云。州
云。還假趣向也無。泉云。擬向卽乖聻。師云。
背亦不失。進云。州云。不擬爭知是道。泉云。
道不屬知。不屬不知。若達不擬之道。廓然
如大虛空。豈可强是非耶。師云。一塵飛而
翳天。進云。趙州悟去還諦當也無。師云。葫
蘆棚上掛猪頭。師乃云。我今夏一夏。待儞
諸人有箇悟處。與儞證據。自四月待到五
月。五月待到六月。六月待到如今。晝戸不
閉。夜戸不扃。風前月下。雙眼靑寒。不望儞
陞吾堂入吾室。能向簷前砌下行得一遭
也。喚儞作家裏人。明日看看解夏也。諸人
作麽生。良久。拍膝云。離亭不折。依依柳㶚
岸。空添遠客愁 擧。僧問香嚴。如何是道。
嚴云。枯木裏龍吟。師拈云。秀嚴好語。爭奈
坐在空劫前。不知路轉峯回底時節
上堂。拈拄杖云。山僧鉤線初無影跡。要汝
諸人去却情識。離却見聞。三寸外呑吐。良
久靠拄杖。下座
上堂。一句現成是何題目。天地日月東西南
北。參禪人莫
鏃
上堂。祖師無妙訣。諸人瞥不瞥。白胳樹頭
魚散子。急水灘頭鳥作窠。阿呵呵。我王庫
内無如是刀
中秋上堂。靈山指月。曹溪畫月。老兎推輪。
桂飄香雪。靑冥風露太高寒。與誰同其倚
欄干
上堂。得無所得。無所不得。既無所得。云何
得得。金剛手揮八楞棒。須彌白浪翻空立。
陜府鐵牛大哮吼。東海烏龜眼睛赤。且道是
何道理。良久云。不知
開爐上堂。佛法淡泊。叢林凋零。古來老禿丁。
有底拈柴吹火。或將杖撥火。皆是隔窓看
弄馬騎一般。誤賺後昆。令人切齒。無學
老比丘不作這般去就。諸人各自歸堂。靠
拄杖。下座
達磨忌上堂。霜露既降。木落天寒。嗟嗟此
時景吾祖返西天。相憶更相憶。今年又明年。
蒼海幾時乾。生鐵打心肝。同拈香。應化非
眞佛。非眞不應化。顧視大衆云。若也絲毫
及之。不盡要見祖師。天地懸隔
上堂。千句萬句百千萬億句。恒河沙句。百千
萬億恒河沙句。只作一句説與諸人。卓拄
杖云。我不敢輕於汝等。汝等皆當作佛
謝東山日長老相訪上堂。雪峯門下備頭陀。
逢人偏唱脱空歌。行脚不出飛鳶嶺。把火
燒山捉田螺。阿呵呵會也麽。瞎驢滅却正法
眼。奈此一天明月何。卓拄杖。下座
新開正法眼堂上堂。檀那深證深法忍。作
諸如幻三昧事。命工未及一百日。幻出此
堂欲飛動。今朝綵畫已畢備。如幻種種諸莊
嚴。衆寶妙妙開戸牖。刹刹塵塵無罣礙。老
僧深坐此堂中。抛擲金圈與栗棘。三千世
界龍象奔。須彌作舞日月走。只將此句利
群生。大地衆生普成佛
冬至小參。僧問。僧問慈明和尙。古鏡未磨
時如何。明云。新羅打鼓。意作麽生。師云。近
不得。僧云。磨後如何。明云。西天作舞。又且
如何。師云。遠不得。僧云。今日學人。問和尙。
古鏡未磨時如何。師云。今日不知明日事。
僧云。磨後如何。師云。少年偏惡白頭人。僧禮
拜。師乃云。白髮蕭蕭又一年。且看雲物遍山
川。自慚行脚無聊賴。滴滴泉聲落枕邊。所
以道。去年貧未是貧。今年貧方是貧。去年貧
無卓錐之地。今年貧錐也無卓。窮則變。變
則通。一線長長一線。掇轉畫屛。推開門扇。
珊瑚樹林。白玉樓紫旃檀塔。黃金殿因甚如
此。卓拄杖云。遇貴則賤。靠拄杖 擧。雲
門示衆云。大用現前不存軌則。有僧便問。
如何是大用現前。門拈拄杖高聲云。釋迦老
子來也。師拈云。雲門老子有些好處。雖然
吾愛其長。不愛其短。是汝諸人作麽生
至節上堂。鳶飛唳天。魚躍于淵。一氣無作
而作。萬化不然而然。竪起拳云。者箇因甚
喚作拳
謝兩序上堂。佛法至要。與國家治兵一般。
六鞱三略付與諸人。若是將將。老夫却有
寸長見麽。旌旗日暖龍蛇動。宮殿風微燕雀
高
佛成道上堂。王宮不肯居。六年空妄想。深雪
凍不死。一場沒伎倆賊入空屋。犬吠荒村
一天星月白。以拄杖畫一畫云。與儞兩平
分。顧視大衆云。汝諸人不得眼熱。卓拄
杖下座
上堂。勞生擾擾對勞生。夢想重重結作城。
良久云。撞斷曉鐘殊未醒。空餘殘月照疏
櫺。卓拄杖。下座
除夜小參。僧問。僧問徑山。掩息如灰時如
何。山云。猶是時人功幹。意作麽生。師云。阿
誰免得。進云。幹後如何。山云。耕人田不種。
又且如何。師云。眞木客作漢。進云。僧云。畢
竟如何。山云。禾熟不臨場。又作麽生。師云。
二年同一春。僧禮拜退。復有僧問。
問法昌遇和尙云。今夜分歳。有何施設。昌
云。臘雪連天白。春風通戸寒。意旨如何。師
云。東家不知西家。進云。僧云。大衆喫箇什
麽。昌云。莫嫌冷淡沒滋味。一飽能消萬劫
飢。此意如何。師云。天寒日短。兩人共一椀。
進云。今夜和尙分歳聻。師云。猶嫌少在。師
乃云。冬至未及四十日。看看。又是歳除夜
時光易過。日月如梭。轉息來生。只在貶眼
非唯年變。又兼月化。非唯月化。唯兼日遷。
髮白面皺。如火成灰。刹那刹那。密移暗換。
撞到此時。人不自覺。顧視大衆。良久云。老
僧與麽告報。且道。意在於何。華須連夜發。
莫待曉風催 復擧。長慶示衆云。淨潔打
疊了也。近前來。我劈脊與汝一棒。有一棒
與汝。須生慚愧。無一棒與汝。作麽生會。
師拈云。長慶向者裏屙。老僧不道無。也較
他三步五步。有人爲長慶作主底。出來與
老僧相見。喝一喝
歳旦上堂。昨夜思量今日禪。一半是新。一
半舊。今朝對衆抖擻看。零零落落。趁風走。
髣髴去年梅。依俙今歳柳。雨過雲山片段靑。
學翁面目倶出醜。是汝諸人有爲吾蓋覆者
麽。咄。我行荒草裏。汝又入深村
上堂。拈拄杖云。萬年一念貴癡獃。死盡偸
心活眼開。百億毛頭獅子吼。塵塵刹刹起風
雷。卓拄杖下座
上堂。山僧尋常説法。只是一句。一半留與
汝看。一半付與汝參。參得透許儞。會主中
主。看得破許儞會賓中主。諸人且作麽生
會。良久云。打麪還他秋土麥。唱歌須是帝
鄕人。卓拄杖下座
因雪上堂。夜來一番雪。大地光皎潔。高兮低
兮。無處不到。遠兮近兮。無空無缺。色前有
路。不留蹤。聲外出門眼添屑。絶瀟洒瀟洒
絶。諸人於此定誵訛。莫喚烏龜作白鼈｣
佛𣵀槃上堂。今朝二月半。瞿曇供死款。雙林
倶變白。百華紅爛熳。一箇臭死屍。命根猶未
斷。我有七尺紅釘。信采下一針看。卓拄
杖。良久。召大衆云。且道。是耆婆是盧扁
上堂。烏石嶺相見了也。望州亭相見了也。望
州亭卽不問。烏石嶺頭事作恁生。卓拄杖
云。弄泥團漢。又恁麽去
上堂。銅沙鑼裏滿盛油。大家會麽。東州西州。
南州北州。桃華似錦。新月如鉤。卓拄杖云。
如今馬上看山色。不似騎牛得自由
上堂。妙中妙。玄中玄。曉色連雲白。松聲帶
雨寒。卓拄杖云。靈龜無卦兆空殼不勞
鑚
佛生日上堂。今朝四月八。中天生悉達。雲門
棒頭短。可惜打不殺。瑞鹿今日又作麽生。
一爐沈水一盆湯。毒藥醍醐一道行
結夏小參。僧問
勢。意在於何。師云。作賊謹關。進云。濟敲
繩床一下。又作麽生。師云。客是主人相。師
進云。山云。作甚麽。意作麽生。師云。一釣便
上。進云。濟云。和尙且瞌睡。又且如何。師云。
雖得一場榮。刖却一雙足。僧禮拜。師乃云。
一切障礙卽究竟覺。顧視大衆。良久云。豈不
見。阿耨達池出四大河。一名恒伽河。二名
辛頭河。三名博叉河。四名私陀河。或從金
象口。或從銀牛口或從琉璃馬口。或從頗
梨獅子口。流出淸淨香水。一一皆遶阿耨
達池一匝而趣大海。召大衆云。會麽。若也
悟去。不妨這裏安居禁足。其或未然不得
虛度光陰 擧。僧伽難提尊者。因風吹殿
角鈴鳴。問伽耶舍多尊者曰。風鳴耶。鈴鳴
耶。多曰。非風鈴鳴我心鳴爾。提曰。心復誰
乎。多曰。倶寂靜故。拈云。圓覺卽不然。心復
誰乎。答離寂靜相。若下得此語。後代兒孫
不坐在死水裏
結夏上堂。淸淨彌滿中。不容他。良久云。老
來無伎倆。石上種蓮華。卓拄杖下座
三聖東山至上堂。拈拄杖云。三聖師姪老
叔。得佛鑑先師折脚鐺子。眞是可憐生。擬
來日本竪擲橫抛。及乎到此分文不直。吾
姪臂端有力。賴其提上挈下便見。死灰復焰。
枯木重榮。使未見者見。未聞者聞。良久顧
視。卓拄杖云。疾風知勁草版蕩識貞臣
上堂。語證也不可示人。説理也非證不
了。南山華映北山紅。東邊日出西邊曉。良
久云。莫守寒巖異草靑。坐斷白雲宗不
妙
端午上堂。拈拄杖云。諸人還會麽。若也會
去。如烈漢服藥。莫問黃連附子甘草細辛。
直下服之不疑。自然百病鎖滅何也。設有
一法過於𣵀槃。吾説亦如夢幻。卓拄杖下
座
上堂。江月照松風吹。永夜淸宵何所爲。以拂
子敲禪床云。莫怪坐來頻勸酒。自從別
後見君稀
上堂。拈拄杖云。昭昭於心目之間。恍恍於
色塵之内。咄哉無位眞人。一向東倒西擂。是
汝諸人還救得也無。將拄杖劃一劃云一
上堂。鳳凰生鸑鷟。獅子咬麒麟。千聞不如
一見。路富不若家貧。學翁恁麽告報。是汝
諸人還甘也無。卓拄杖云。己所不欲勿施
於人
解夏小參。卽心卽佛。非心非佛。不是心不是
佛不是物諸人作麽生會。這箇話頭。山僧五
六年。寫也寫數百幅了。擧數千遍了。只要
諸人去却佛見法見。向無依無欲中。撥開
一條路自行。見一寸之丁。便見一寸之鐵。
覩千里之波。便見千里之海。諸人不道不
解相酬。只是抓老僧痒處。不著何故。出門
不入戸。東魯望西秦 擧。僧參水潦。畫
一圓相。放潦肩上。潦三撥。復作一圓相指
僧。僧禮拜。潦便打云。這弄虛頭漢。師拈云。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水潦知而故犯。雖然
得牛還馬抛玉引磚。中間奢儉不同。彼此
要知劍手
解制上堂。鴉鳴鵲噪。人馬諠闐。一切智智淸
淨。是汝諸人。若能拔却眼中丈二木楔。許
儞自在神通遊戲
上堂。拈拄杖云。胡盧胡盧。五支九魚。卓拄
杖云。觀音不在。分付文殊
上堂。卓拄杖云。鼓角動也。贈以之中。昨日
患瘂。今日患聾。諸人還會麽。卓拄杖云。犀
牛翫明月。蚊子弄狂風
上堂。夜來好風吹折。門前一枝松。有些奇特
處。露出最高峯。卓拄杖下座
達磨忌拈香。拈起香云。諸人要見祖師麼。
祖師只在這裏。祖師既在。諸人不可徒然。
上堂。鐵蒺藜錐轉弄轉危。擧一不得擧二。
放過一著。落在第二。諸人作麽生。若無擧
鼎拔山力。千里烏騅不易騎
冬至小參。僧問。
南泉提起猫兒示衆云。道得卽不斬。此意
如何。師云。千聖少者一刀不得。進云。衆無
語。泉斬却猫兒。意作麽生。師云。死猫成隊
走。不斬亦何妨。進云。趙州從外囘。泉擧前
語。趙州戴草鞋出去。又且如何。師云。鼠子
翻油甕。進云。泉云。子若在救得猫兒。此意
又作麽生。師云。翻身倒上樹。進云。學人今
夜到師室中。方見活底猫兒也。師云。老僧
罪過。僧禮拜而退。復有僧問。
石頭云。如何是直指人心。見性成佛。頭云。
恁麽也不得。不恁麽也不得。意旨如何。師
云。油煎石磉盤。進云。山復問馬大師。大師
云。我有時敎伊揚眉瞬目。有時不敎伊揚
眉瞬目此意如何。師云。牛皮鞔露柱。進云。
山云。我在石頭處。如蚊子上鐵牛。此意又
且如何。師云。先行不及末後太過。進云。今夜
學人問和尙。如何是西來意。師云。供養空
疎。汝莫相怪。僧禮拜。師乃云。冬至前。冬至
後。初六初八。全無本據。霜華枯木夜號寒。
有客不隨流水去。草鞋帶斷又無跟。拄杖
皮穿兼骨露。一年撞到結交頭。歳月怱怱攔
不住。攔不住歸何處。一半上燈籠。一半入
露柱。豈不見道。是柱不見柱。非柱不見
柱。是非已去了。是非裏薦取。連噓兩聲
擧。裴相國一日托尊佛。跪膝於黃檗前云。
云。住世界如蓮華。淸淨過於彼。良久云。會
麽。檀那向這裏直下擔荷去。便見。三十二
相圓滿具足
至節上堂。天悠悠地悠悠。驀拈拄杖云。前
人腰帶後人收。擲下拄杖云。更有收人在
後頭
謝秉拂上堂。山僧有四賓主句。昨日作一
句。分付四頭首。打日本鄕談。説日本條貫。
示汝諸人了也。諸人若也見得分明。却來
室中一一吐露。是則與汝證據。不是則再
贈竹箆。卓拄杖下座
上堂。天寒日短。兩人一盌。明月淸風。河滿海
滿。卓拄杖云。西天人不會唐言。世事但將
公道斷
謝兩斑上堂。一切賢聖皆以無爲法。而有
差別。車行直撞馬行。一曲一尖黃河九曲。出
自崑崙。大海遶須彌山脚。大衆會麽。卓拄
杖云。參
佛成道上堂。紫禁煙銷春正濃。日高金殿影
重重。一聲天樂香風轉。萬柳絲絲盡向東。
卓拄杖下座
上堂。有句無句。月不過五。卓拄杖云。喫粥
了也洗鉢盂去
退院上堂。前年臈月住此山。今年臈月離此
山。一去一來無定度。碧天雲外不相關
普説
入方丈普説。僧問。白薝蔔華露滴滴。碧苾
芻草香濛濛。田地更無塵一點。是何人合
住其中。師云。匙挑不上漢。進云。
不離菩提場中。昇須彌頂上。意作麽生。師
云。脚跟下好與三十。進云。帝釋遙見佛來。
甜頭。進云。只如今日和尙不離建長。大檀
那
師云。儞是客作漢。進云。既歸方丈如何示
徒。師云。嗔拳只打笑面。進云。非但淸風生
八極。更看海晏又河淸。師云。盡情分付東
君了。師乃拈拄杖召大衆。云會麽。吾與諸
人同住此三昧解脱之場。不知幾千萬劫。
自是諸人流浪六趣。奔走道路故。勞佛祖
出興。百種勸化。百種引導。得正路者千萬
人中有一箇半箇。而況此室虛明空闊。通徹
十方。遍周沙界。一塵不到。無新無舊。無
古無今。百億須彌。百億日月。百億香水海。
總在者裏出現。便見諸佛住無爲室。據平
等座。運法空慈。示無邊身。演廣大義。布甘
露雨。降寃魔衆。摧邪見林。拔愛見坑。破小
乘見。接無緣衆。或開或遮。或權或體。或示
摩醯面。或示夜叉形。或震塗毒鼓。或示王
庫刀。是名向上爪牙。亦名諸佛頂句。良久
云。金剛圈子從君透。更有無邊栗棘蓬。復
云。宿生何幸。與檀那千佛會中夙是般若眷
屬。今日有此緣會。掃洒建長。己自過分。況
令開山圓覺。自揆何者常思。大唐王節使安
吉州建寺一所。寺成了亦名圓覺。
受深禪師開山。受不赴。王節使同眷屬入
山哀請。受亦不赴。使云。和尙有何所需。當
依慈命。受曰。與我建十三層塔。塔成却來。
使歸建塔一所。復來懇
更有何所需。更望慈誨。受曰。與我刊大藏
經板一副。經板成。使精力用盡。老病不能
詣淨慈再
慈受和尙。開山圓覺。一日吾瞑目亦無憾
矣。慈受方受其子
取重王臣如此。今因太守建造圓覺。
僧開山。正與王節使興建圓覺。事體相類。
老僧曰慚。無道無德。思量前輩高風。慚羞
多矣。今日大唐所印造藏經。板卽此是也。
且道慈受和尙。不肯赴王節使圓覺之
在於何。只欲王公成就廣大福力耳。老僧
自入貴國。三回二度。
道意在於何。亦欲成就太守廣大福力爾。
某雖不可效前輩。要之成就檀那廣大福
力。無二無二分。無別無斷故。更望太守增進
福力。超昇人天之表。是老懷區區願望如
此。復説偈曰。諸佛離垢解脱座。常湧百寶
光明雲。盡未來際作佛事。常轉如是妙法輪。
卓拄杖下座
接莊田文字普説。謝檀那幷示衆曰。佛在
世時。以乞食爲活。東土迺立莊産。建置叢
林。此二者皆是佛意。乞食自活亦是利彼人
天。置立莊産亦是利彼人天。乞食奉供出
於一時。其福有限。置立莊産歳月綿綿。其
利長其福廣。昔迦葉尊者一日乞食。不擇貧
富。平等乞食。路中逢一女人。見尊者行乞。
廼起念。思身邊更無可有。唯彼器中有潘
汁。擧手奉獻。尊者受施。訖迺騰空。現十八
變相。女人卽得生天。況乎大力量人建立伽
藍。廣置莊産。千年萬古長養佛種。成就佛
慧。肉身菩薩傳佛心宗。流通法眼。其利廣
博其可算數耶。其可測量耶。所以道大力
量人。成就大力量事。老僧大唐來此。仰蒙
大檀那眷愛。深知老僧是佛法本色人。特爲
建立此方伽藍。亦欲佛法流行本國。大宋
二十年間。前輩去後。老僧頗爲衲子所歸。
敎人做工夫。不將別公案。只將卽心卽佛
四字。布施學者。中間下語多。有不甚契吾
意者。我者裏如紅爐相似。鼓起紅焰。不
容儞蚊蚋揍泊。豈容著一毫情識於其間。
若是獨脱底人。或有言語。或無言語。或帶
道理。或不帶道理。如香象渡河截流而過。
透得此公案。一大藏敎百千法門。那裏有不
透底我在大唐時。院雖不大。位雖不高。
取信於人。却不在大方之下。老僧臨趣日
本之招。多有衲子。牽衣垂泣。我向諸人
道。我三兩年便回。不用煩惱。吾今與諸兄
説。諸人見老僧。却作等閑。甘悠悠度了歳
月。不知老僧撇掉了大唐多少好兄弟。要
來開諸兄眼目。中間或有一箇半箇。直下
如生師子兒哮吼壁立萬仭。方可與佛祖
雪屈方稱我數萬里遠來之意。檀那建此道
場。堂宇高廣四事供養種種妙好。今日將莊
田文字。布施老僧。千年萬古供養衲子。且
道。檀那意在於何。諸兄三條椽下。七尺單
前。内不放出。外不放入。做敎透去。若一向
如前不肯坐禪。不肯諷經。不肯赴堂。喫
粥飯寮舍權眠倒臥。赤身露體不搭袈裟。
不展鉢盂。懶墮狼藉。年頭直到年尾。有何
補報檀施。諸兄不可不回頭。若有幾人
參
思鄕之念。慰我爲法求人之心。千萬勉力。
爲知事者。爲耆舊者。須當以佛祖頂在
額頭上。才曰常住金榖。便是佛之倉庫。一毫
狼藉。一毫管帶不及。便是出佛身血。削佛
面金。罪過不容懺悔。須當量出度入撙節
重輕。莊頭須得正人。不可順己之私溺於
所愛。縱其狼貪蠧損常住。遞相蒙芘不發
一言。常住欠缺。百端借貸。吵聒檀那。檀那
見之只見厭煩。佛云。無得多求壞人善事。
𣵀槃經云。若諸弟子無有檀那供養所須。時
世飢饉飮食難得。爲欲建立護持正法。我
聽弟子。受畜金銀榖米。賣易所須。如是等
物要須淨施。淨施者無私之謂也。所以道
公生明。明之一字。通天通地。通佛通祖。
正是般若正體。別無道理。也佛於毎經中。
付屬菩薩羅漢。於末世中。汝等當生彼處。
興隆佛法。護持衆生。諸公不可謂末法比
丘中。無肉身菩薩出現也。諸公各自盡情｣
讃地藏菩薩普説。薄伽梵在佉羅山中。有
大香雲。自南方而來。出種種微妙音聲。爾
時一切大衆覩此希有之事。忽各各見手中
持如意珠。如意珠中雨種種寶。放種種光。
光所照觸。一切衆生皆獲如勝妙樂。皆離
一切愁怖。衆中有菩薩。名好疑問。問世尊。
世尊答言。此菩薩十萬恒沙劫前。修菩薩行。
安住楞伽三摩。正是入如來境界。已得最
勝法忍。於諸佛法。已得自在。已能超越一
切智海。已能安住獅子奮迅三昧。已能登。上
一切智山。已能摧伏外道慢憧。爲欲成就
一切有情。所在佛國平等隨入。於一一晨朝
入恒河沙妙定。入恒河沙等佛土。入恒河沙
等衆生心意識海。入恒河沙等差別業海。入
恒河沙等苦樂音聲海。入恒河沙等曲直言
詞海。入恒河沙等生死大海。入恒河沙等鬪
爭軍陣海。入恒河沙等寃苦地獄。入恒河沙
等飢饉愁惱海。作種種方便。作種種利益。
隨其所應。而爲説法。皆得利樂。皆得解脱。
譬如虛空。作日月星辰依倚。譬如城郭作
一切人民保障。譬如大將作一切人民父母。
譬如稻禾作一切人民資糧。大士利益於
世。千佛讃之莫盡。萬佛説之無窮。人有苦
難。一稱其名。速得救護。速得成就。速得願
滿。勝於供養百千萬億諸大菩薩。復説偈
云。稽首。地藏尊。歷劫悲願廣。深入佛性海。
神通不可量。我佛金口宣。讃嘆不可極。普
救諸衆生。如空無有盡。我此日本國菩薩
緣最熟。貴賤與老少無不仰恩德。故我大
檀那蒙恩尤不淺。持此一國事。實賴菩薩
力。毎於危難中。救護如響答。念此菩薩恩。
建此入圓覺。崇閣今已成。奉安菩薩像。菩
薩像千尊莊嚴。先具足。今
説法要。今我手中珠。奉獻於菩薩。一卽是
一切。一切卽是一。一多無罣礙。多一非相
雜。變現河沙界。湧現無窮億。光明照十方。
成就波羅蜜。唯願。大寶王。祐助我日本國。
令我地堅固猶如妙高山。令我軍勇健猶
如那羅延。令我歳豐稔。民無飢餧者。令我
民安樂。疫疾皆消滅。令我國長久百劫無傾
動。願我奉菩薩。福壽二倶勝。願悟最上乘。
速證菩提果。前歳及往古。此軍及他軍戰死。
與溺水萬衆無歸魂。唯願速救拔。皆將超
苦海。法界了無差。怨親悉平等
小佛事
檀那法光寺殿落髮
了了知了了見。生滅根源一刀截斷。斬新風
月付兒孫。枝枝葉葉無邊春
付衣
佛祖祕要。似空藏空。包裹不及。絶羅絶
籠。山重重水重重。迦葉不住雞足峯
志道大師落髮
無量劫來都是夢。夢中那覺路頭長。一刀斬
却閑恩愛。日照菩提萬樹香
付衣
前三三與後三三。只要機先便荷擔。脱體不
留絲線影。始成百福相莊嚴
一鏡落髮
末後一結號曰周羅。從上老漢總不奈何。召
云一鏡諾。斫却月中桂。淸光應更多
付衣
菴居門徑掩蒼苔。放汝堂前線路開。性燥一
肩三萬里。家風到底辱黃梅
武州太守起龕
學道猶如守禁城。晝防六賊。夜防兵。今朝
朗月涼如水。吹起梅花打五更。恭惟。明公
禪門。溫良恭儉。樂易好賢。雖生於王臣之
家。而不被聲勢所使。雖操生殺之權。視生
民皆如赤子。雖居富貴之地。而無驕奢淫
佚之病。雖居簪纓之中。常與蒲團禪板爲
伍。此乃末劫世中在家菩薩。洪業讓與乃
兄。靑氈付與賢子。時來一笑翻身。可謂太
平得路。最初句。末後句。已分付。再分付。撫
龕一下。江西湖南。便恁麽去
法光寺殿下火
梅子靑靑著子時。花殘鶯老燕初歸。天開地
闢山河靜。解脱門開知不知。故我大檀那杲
公禪門。乘大願力而來。依刹利種而住。視
其所以觀其所由。有十種不可思議。何謂
十種。事母盡孝。事君盡忠。事民牧惠。參
禪悟宗。二十年握定乾坤。不見有喜慍之
色。一風掃蕩蠻煙。略不有矜誇之狀。造圓
覺以濟幽魂。禮祖師以求明悟。此乃人
天轉振。爲法而來。乃至臨終之時。忍死以
受老僧衣法。了了書偈而長行。此是世間了
事凡夫。亦名菩薩應世。老僧托公以了殘
生。不料先我一著而去。世相難期。空華易
落。一笑翻身兜率相見。老僧末後句子。此時
更要提撕。以火打圓相。烈焰光中如薦得。
優曇華放百千年
建仁長老入祖堂
白雲靑山兒。靑山白雲父。白雲去而靑山隨。
靑山走而白雲不住。義翁面目儼然。正是子
歸就父
爲最明寺殿法光寺殿入祠堂
眼橫霄漢。肩聳須彌。大功不宰。盛德巍巍。
號令一發兮煙塵掃跡。熙熙含笑兮。風雨順
時。卸下甲胄。披起衲衣。無影樹頭千歳果。
淸風無限在孫枝
太守
涼秋一葉井梧飄。暑氣初收玉宇高。一段淸
風遮不得。片雲不敢犯淸霄。恭惟。最明寺
殿果位上乘。親承
生王臣之位。少年當國英武絶人。處難決疑
定如衡石。其輔君也煉五色。以補天漏。其
匡國也斬鰲足。以立四極。其臨政也萬里
肅如止水。其遺芳也勳烈付與子孫。誰道
坐脱立亡。吾道法身不滅。諸人要見崇公禪
門面目麽。展眞云。掛起雙眉天漢碧。千年
留與子孫看
奉安伽藍
靈通叶護。令法久住。二千年前親受密付。
一新鐘鼓兮。香風吹花。坐斷白雲兮。千古
萬古
開頂相光明
身從無相中受生。猶如幻出諸形像。幻人
心識本來空。幻化之中無實相。大衆還會麽。
今日翻轉七佛面皮。豁開摩醯正眼。雙放雙
收全賓全主。便見。巨福山前斬新日月。瑞
鹿峯頂特地乾坤。直得龍吟虎嘯。鳳翥鸞翔。
大海騰波須彌作舞。正恁麽時如何。毘婆尸
佛到今日。寶印當空是正傳
和西堂下火
| 兩處住山 | 以火打 圓相 | 單提此令。柏巖風雨夜龍 |
焰光中再擧揚。萬象森羅立地听
㞧西堂下火
兩分猊座。三提鈯斧。嗣圓照不肯圓照。
參別浦不肯別浦。叢林惡毒流行。衲子逃
生無路。更有性燥無明。正是末後一句。元
翁師兄。小弟臂長袖短。聊將火把相助
㞧西堂入塔
熾然説了千聖。耳聽不及脱白露淨。更無一
點相瞞。風細細月團團。高兮低兮。貴賣賤買。
寬兮廓兮。山深水寒
行者景容下火
不供春不傳鉢。頭白秋風七十年。黃梅空
| 負三更月。氷不寒火不熱 | 擲火把 | 眞如藥頭 |
| 滿監寺下火 | 住菴種竹 |
來笋迸。恭地一聲時。雪夜竹折。倒十説分一
節。爐鞴炎炎不容鈍鐵
逅上座鎖龕
無位眞人千化萬變。邂逅不相逢。相逢不相
見。春風吹破碧桃枝。綠苔深鎖黃金殿
福侍者起骨
福有基禍有胎。無端三應白骨成堆。撫骨
一下。曉風吹不落。江上落殘梅
喜監寺入塔
喜識盡髑髏空。躍出三脚驢子。却是焦尾大
蟲。自南自北。自西自東。幽州江口雨。採石
渡頭風
淳上座鎖龕
幸自可憐生。無端錯行脚。淳風一散後。徹底
難關鑰。難關鑰不通風。鐵壁銀山百萬重
靜上座起龕
靜處閑浩浩閙處。靜悄悄一處不相當。兩頭
倶失照作麽生。東海正潮生。人在長安道
晏監寺鎖龕
聖箭子當機疾。生死關中破塵破的。賞不
樹功不立。鐵鎖高垂古殿寒。從敎大地生
荆棘
暫到印上座起龕
未入慈雲門。故是不知有。既入慈雲門。因
甚不知有。饒儞機先急掉頭。不是曹溪脱
印手。撫龕一下云。翻身北斗傍。合掌南辰
後
小師淑新戒鎖龕
阿剌剌。橫該抹。當處放下當處收。隨手死
隨手活。慈雲敎子。方東山鎖口訣
樞首座下火
寰中樞。盤中珠。一色頭邊半明半暗。香煙斷
| 處乍有乍無與。麽與麽。不與麽。不與麽 | 以火 把打 |
| 圓 相 | 夜來風色惡。野燒入平蕪 |
參同契鎖口訣。死句活句佛説魔説。萬戸千
門一擊開。擡頭腦後三斤鐵
機知庫起龕
眼是秤。手是秤。左提生死機權。右挈佛祖
性命。分毫分厘頭正尾正。機知庫諾。滯貨
既是出門。回頭者裏不認
妙維那下火
靈山法戰場。妙用輸敏手。金鎚動處佛祖皺
眉。桶箍爆時虛空出醜。收拾不上遮掩不徹
| 以火把 打圓相 | 火雲燒碧空。大野飄霜雪 |
八月二十五。今朝離査渡。登舟不如步行
穩。死句中間有活句。登上座諾。烈焰亙天
紅。不容蚊蚋泊
譽上座下火
厭生死入𣵀槃。𣵀槃卽是夢幻。生死了不
| 相干。恁麽悟去未見福山 | 擲下 火云 | 再入紅爐 |
瑞上座下火
生死中無物。卽無生死。生死中有物。卽不
| 述生死。如是如是。不是不是。瑞上座 | 以火 打圓 |
| 相 云 | 我見燈明佛本光瑞如此 |
柔和元藏主。老僧深愛汝。只緣曾出唐。動
靜分賓主。去年令汝歸藏司。奈何却被病
緣苦。今年期汝再平安。引手拈香坐脱去。
此等了事衲僧。老拳不錯分付。吾今更有末
| 後句 | 擲下 火云 | 烈焰光中猛提取 |
栽松行者法輪。建長經三十春。栽松作山
門境致。合醤乃供養衆人。老僧用汝三載。
件件不憚苦辛。一片身心確實。一寺更無
兩人。與汝種木未了如何。先自翻身。快去
| 快來。不要因循 | 以火打 圓相 | 黃梅衣鉢今猶在。 |
小師慧仙上座下火
念汝求師明大事。半月識得主人翁。四蛇咬
倒無根樹。撲落虛空不見蹤。通身富貴徹
骨貧窮。了無生滅法。烈焰亙天紅
清都寺下火
確實淸都寺。無心眞衲子。一年相煩歸庫司。
共濟艱難甚不易。澄之不淸。攪不濁。有
些巴鼻。沒巴鼻。死生路頭實相常圓。山頭
翻白浪。海底火燒天
溫維那下火
劈胸拳劈脊棒。養雞意在五更啼。望汝酬
我連腮掌。汝今死却現行。有失老僧所望。
負汝負吾。如何算悵。温維那。雪滿長安。大
海氷火裏。蝍嘹呑大象
鏡書
明鏡臺空無背無面。大唐日本捏作一團。
生死𣵀槃打成一片。汝既如此了事。不謬
師於老漢。吾今更有末後句。以火打圓相。
火官頭上風車轉
妙覺大師下火
五障身妙覺體。猶如摩尼出於濁水。覺上人
委不委。與汝點開淸淨光。以火打圓相。便
是當來成佛
友雲侍者下火
吾有一句。雲收岳露。與麽與麽。汝辜負吾。
不與麽不與麽吾辜負汝。雲侍者以火指云。
要透千聖向上機。撒火飛星。便提取
鏡書
十虛靈骨。廓無邊透過。威音火劫前。畢竟紅
爐烹。不破聽敎。碧海浪滔天
二十八禪人入塔
元無毁譽古佛禪。淸虛印空超智賢。雲開
喜見仙蟾皎。圓融允契弘忍言。燦如寶珠溫
如璞玉。大用全提轉轆轆。二十八箇數不
足。諸禪德拊骨云。登高須入海底行。莫
向湘南望潭北
| 佛光圓滿常照國師語錄 | 五 |
建長普説
長樂豪長老
師祝香罷。就座索語云。垂絲萬里。要見鯤
鯨。擊起滄溟如何相見。僧問西來祖意本無
言。又却名爲敎外傳。多少銅頭鐵額漢。點頭
錯會在聲前。學人上來願聞開示。師云。三
尺丈子攪黃河。進云。
貧無可布施。布髮掩泥以待然燈佛至。意
在於何。師云。大地載不起。進云。然燈佛見
布髮處。遂約退大衆乃指地云。此一方地
宜建梵刹。又作麽生。師云。黃金鑄就生鐵
打成。進云。衆中有一賢于長者。持標於指
處挿云。建梵刹已竟。意旨如何。師云。描也
描不得。畫也畫不就。進云。時諸天散花賛
嘆世尊云。庶子有大智矣。又作麽生。師云。
冬瓜印子。進云。只如天上天下營建梵刹
磚瓦木石百寶莊嚴。方能建伽藍。因甚挿
一莖草。便喚作建梵刹已竟。師云。直鉤釣
鯤鯨。進云。莫是一莖草上現瓊樓玉殿麽。
師云是。進云。莫是一毫端上現寶王刹麽。
師云。是。進云。莫是一微塵裏轉大法輪麽。
師云。是。進云。世尊與麽許他。功德莊嚴一
時倶備耶。師云。是。進云。建梵刹則不問。且
道寺額名什麽。師云。金剛腦後三斤鐵。進
云。只如長樂和尙成此大刹。且道與古人
相去多少。師云。尺短不如寸長。進云。今日
人天普集。凡聖交參。和尙到來。作何佛事。
師云。一音普遍周沙界。萬物皆霑雨露恩。進
云。還許學人露箇消息得否。師云。下坡不
走。快便難逢。進云。梵刹巍巍千萬古。同他
日久與天長。僧禮拜退。師乃云。淸淨法體量
等大千。圓覺伽藍普融一切。法法頓超諸
有。塵塵不昧本光。卽理則理無不備。卽
事則事無不彰。有時大中現小。恒沙佛刹
一時頓現。有時小中現大。百千三昧。門門豁
開。莊嚴成就。圓滿具足。功用齊彰。聖凡倶
顯。直得天垂寶蓋。地湧金蓮。人天交接。兩
得相見。所以道一法若有。昆盧墮在凡夫。萬
法若無。普賢失其境界。無今無古。無去無
來。有因有緣。有願有力。便見靈山一會儼
然未散。諸人還會麽。如今若不究根源。直
待當來問彌勒。祖元大唐無似衲子。初無
寸長。但只四十餘年。與蒲團作對頭。亦不
曾看經敎文章。所參所到。只是了得自己
何暇有餘力爲人耶。在衆中初不曾要出
人前。處處被人推出板首。叨忝台州眞如。
亦是被朝廷逼迫出去。將謂歸天童待死。
又被推出板首。不知何因緣。故蒙太守總
管元帥招住建長。自慚無道無德。有辜日
本一國期望之意。自愧無可應酬四來學
子。只單單將佛祖遺下金剛圈栗棘蓬。布施
學者。是則言是。非則言非。不敢看人情
假借於人。前日方丈特來相訪。山僧將香嚴
擊竹話驗之。老子見到參到。直下如荆棘
林中將快刀。一時斬斷。挺身出來與山僧
相見。山僧只得言是。今日瓣香與山僧拈
出。乃見爲法之重。忘其形骸。直有斷臂之
風。又承見招。慶懺上刹圓滿。陞座之次。承
爲法證明不勝感激。又承諸位官人。諸位
大檀越。諸多善男信女。四遠諸山諸庵。洎在
家菩薩。同共垂訪。同聽般若。非是今日之
事。歷劫以來。與見前十萬大衆。有大因緣。
方乃如此。山懷不勝感激伏願一聞般若。
千障潜消。他日龍華。同見慈氏。併此申謝。
伏希衆悉。便與麽散去似乎冷落。不免引
些佛法因緣。布施大衆。諸佛出世。説法度
生。三緣和合。方乃説法。諸佛興建伽藍有
二種。有理上興建伽藍。有事上興建伽藍。
此五項逐一解注。説向諸人。如何是三緣和
合。一者人天和合。二者時節和合。三者所在
和合。如何是人天和合。佛從無量劫來。化
導一切含識。上根者一地二地。乃至十地諸
大菩薩。中者辟支佛羅漢聲聞緣覺。下者梵
釋諸天一切天僊阿修羅等。一切星宿海神
河神山神主百穀苗稼神。及華菓樹林神。國
王大臣人民士女。比丘比丘尼。百萬億恒沙
衆。皆受其化。歷劫以來。長義成就。隨其器
量大小。皆蒙佛恩。今日佛已具足福慧。如
上百萬億恒沙衆根已成熟。佛既下生。不期
而會。不約而同。不言而化。不令而行。此所
謂人天和合也。如何是時節和合。時節未
至。佛亦説法不成。衆生亦無分聽法。何謂
如此。蓋緣衆生業識深厚。佛從曠大劫來。
修菩薩行。要緊在末後成佛一著子。當初因
地中。非不與人天説法。但各隨地隨所。
爲他説法接引。有時示無佛世界。百劫千生
衆生。沒在苦惱之中地獄之下。輪迴六道之
中。受種種極苦。宛轉零落。無所哀救。佛不
爲現形。令衆生哀仰之切。方乃示現與他
説法。方纔信方纔悔。方纔修。方纔堅確。譬
如大地草木秋風凋落至於十月十二月霜
露之後。加之苦雪摧枯拉朽與死爲隣。春
風纔一轉動。萬木一時爆眼。次第開葉開華
結實。吾佛世尊以時出現亦如此也。若不
是時節。衆生雖信雖聽。亦不能證悟妙果
也。所以道非其時不出現也。如何是所在
和合。佛雖大聖。與地無緣。亦不可説法。
且如如來在鹿苑説法。亦非偶然。弟子一
日問世尊。云何世尊在此説法。云何此處名
曰鹿苑。世尊云。汝問吾云何名爲鹿苑。吾
正欲説。汝今問我。我今爲説。汝當諦聽。吾
於過去塵沙劫前。修菩薩行。此處有鹿兩
群。一群在東巖之上。一群在西巖之上。各
有五百眷屬。一日國王畋獵。大兵圍遶群鹿。
群鹿窘甚。死在須臾。那時衆生。皆能説話。
金脇鹿王詣王前告曰。願王見聽。我等墮
畜生類。王之食也。皆有五百眷屬。命在頃
刻。王若仁慈少寬。我等若曰一日擊死。倶
爲臭腐。何濟王之庖饌。不若我等日獻一
鹿。王之庖饌得鮮。我等又得少貸殘命。望
大王思察。王善其言。乃赦群鹿。鹿日獻其
一。中間將烹懷胎母鹿。金脇鹿王出告大
王云。我當代鹿母先死。王問其故。鹿王
曰。鹿母身中懷子。母死子無復生。我哀憐
鹿母。願代其死。鹿母出云。鹿王未當死。
我當受烹。二鹿爭死於王前。王曰。彼畜生
尙乃仁慈如此。吾何忍食其肉耶。乃發
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併赦群鹿皆得免
死。金脇鹿者我身是也。吾於此地。有大
因緣。吾今成佛。在此説法。適問所言。所
在和合。方可説法者此也。此名三緣和合。
如何是卽事而建立伽藍。釋迦世尊初從正
覺山前得道之後。欲轉法輪。須達長者捨
園八十頃。又仄布黃金。
卽事興建道場者。如何是卽理而興建道
場者。過去劫有佛。名然燈佛。佛與諸大
弟子。將過聚落。釋迦如來初發心。身貧無
可布施供養於佛。乃橫臥路上。將頭髮
攤向路中。待佛蹈彼頭髮。佛至約退諸大
弟子。復將手指地云。此處可建梵刹。賢
于長者乃挿竹一莖。謂世尊曰。已建梵刹
竟。然燈佛賛嘆云。庶子有大智矣。此是卽
理而建道場者。大衆會麽若一向以仄布
黃金興建道場爲佛事。則諸佛妙法墮於
莊嚴之中。瞎却人天正眼矣。若以挿莖
竹爲之建立伽藍。百萬人天何處安頓。諸
佛種種莊嚴。種種相貌。種種功德。種種光
明。種種成就。種種圓滿。皆爲無用。皆爲
賸法矣。諸人若要剖破藩籬。須向者兩
處著一隻眼。若道須達長者仄布黃金底
是。然燈如來因甚賛嘆賢于長者挿竹之
機。若道賢于長者挿竹底是。因甚釋迦世
尊令須達長者仄布黃金八十頃。一人捨金
八十頃。一人挿竹一莖。兩人所費。輕重多
寡。豈可同日而語。如何一等授
人要識二如來落處麽。識得釋迦老子。便
識得然燈如來。識得然燈如來。便識得釋
迦老子。所以道實際理地不受一塵。佛事門
中不捨一法。去却事拈却理。翻轉面皮。
二佛用處與我一般。識得二佛用處。與我
一般。便知今日一翁長老施三昧力。運廣大
心。共四遠貴人四遠檀信。成就此大道場。
同一手作。同一眼見。同一願力。同一喜捨。
與釋迦老子然燈如來。有何各別。活鱍鱍地
轉轆轆地。直是明妙。直是現成。自是諸人
昧却本光。迷却正路。自信不及。終日出入
此大道場中。而不自知。終日坐臥此大道場
中。而不自覺。老僧今日爲諸人。開各各自
己道場各各自己之佛各各自己光明各各自
己寶所。各各識得自己寶所。更要向上著
一隻眼與建長老漢相見。且道如何相見。
若也不會。向佛事門中回向去也。上來講
賛無限良因。先願皇圖永固。萬民樂業。次
願四遠檀信福慧莊嚴。更願此大道場永無
魔障。佛法興隆。三寶不斷。次願三途苦趣。六
道衆生乘此善因。咸皆解脱。四恩普報。三
有遍滋。法界有情。同圓種智
結座。如來出現世。人天皆得度。上至有頂
天。下至閻浮界。隨身皆宮殿。處處各不同。
出自本願力。亦是人天施。擧足爲道場。功
用難思議。如今正末法。比丘各貪求。各各
營己利。無有正信者。希有大比丘。正信有
願力。住此三十年。重興此梵刹。龍天皆歡
喜稽首咸賛嘆。此是末世中。菩薩示出現。巍
巍大寶刹。鐘梵警幽冥。四生與六道。咸承
此法施。我從中天來。天人咸勸我。坐此妙
覺場。一音演説法。四衆咸景仰。華雨亂繽紛。
從空而亂墜。普震大法雷。普施大法雨。普
潤一切衆。普長菩提芽。回玆功德利。同入
法性海。人人超彼岸。普
長樂次日衆僧復
師祝香罷就座。索語云。竿木隨身。逢場作
戲。鼓已三通試呈伎倆。僧問弟子身心總未
安。草鞋帶斷髑髏乾。笑他萬里南詢客。又却
迢迢過別山。學人上來
事作麽生。進云。
珠。問五方天王云。此珠作何色。意旨如何。
師云。鉤在不疑之地。進云。五方天王互説
異色。又作麽生。師云。負命者上鉤。進云。世
尊藏其珠。却擧手問。此珠作何色又且如
何。師云。面皮厚多少。進云。王云佛手中無
珠。色從何有。此意又作麽生。師云。到江呉
地盡。隔岸越山多。進云。世尊嘆云。汝何迷
倒之甚。吾將世珠示之。便説有靑黃赤白。
吾將眞珠示之。便總不知。意在於何。師云
陪金賣生鐵。進云。五方天王悉皆悟道。還
諦當也無。師云。眉毛元只在眼上。進云。只
如和尙自大唐來。將甚麽開鑿人天眼目。
師云。金剛王寶劍。進云。且道金剛王寶劍
長多少。師云。三尺一丈六。進云。此劍還假
鉗鎚打就也無。師云。鉗鎚打就且置。喚什
麽作金剛王寶劍。進云。與麽則豁開正法
眼。剖出夜明珠。師云。犀牛吼月浪滔天。進
云。學人與麽問。和尙與麽答。心心相知。句
句相知。只如日本國人不會語言。敎他如
何得見此珠。師云。我有箇方便。進云。和尙
有何方便。師連喝兩喝。進云。與麽則斫開
三要三玄綱。日向摩醯頂上明。師云。天人
群生類皆承此恩力。僧禮拜退。又僧出問。
得僧問趙州。學人乍入叢林。乞師指示。此意
如何。師云。抱贓叫屈。進云。州云。儞喫粥了
也未。僧云。喫粥了也。又且如何。師云。鑿竇
引賊。進云。僧云。喫粥了也。州云。洗鉢盂
去。此意又作麽生。師云。我却不會。進云。早
知燈是火。飯熟也多時。師云。好好好。僧禮拜
退。師乃云。覿面無私超出法報化。當陽突出
坐斷去來今。塵劫事不隔絲毫。日用中不
借他力。閙市紅塵中。籚華覆雪。風恬浪靜
處。烈焰亙天。大衆會麽。這裏得箇入路。如
行川之水無不盈之科。那邊得箇出路。如
走盤之珠無可留之影。與麽與麽。不與麽
不與麽雲門千歳僧嵩山破竃墮。大底諸佛
諸祖説法。隨機應變。若是諸大菩薩了事人
分上。千説萬説。長説短説。理説事説。曲説直
説。隨世間一切事一切相。千差萬別。話到
塵沙劫外。了事人分上點眼。便知歙州米價。
與師家東倒西擂。入水入泥。這些子只是
不胡亂。當面拈出 所以道善能分別諸法
相。於第一義而不動。此是佛祖向上事業。
只在泥水中交輥。若是未倒家人。到這裏
無挿手處。無著眼處。佛祖無可奈何。向
第二義門賣出。大似嚼飯餧嬰孩。郞當不
少。適間禪客出問。世尊將隨色摩尼珠。示
五方天王。諸天各説異色。世尊藏其珠。却
擧手問。此珠作何色。王云。佛手中無珠。色
從何有。世尊嘆云。汝何迷倒之甚。吾將世
珠示之。便强説有靑黃赤白。吾將眞珠示
之。便總不知五方天王悉皆悟道。此是釋迦
世尊呈珠底樣子。召大衆會麽。良久云。若
也不會我更擧一箇祖師公案。把去參詳看。
廣南來。寺云。聞知廣南出鎭海明珠是否。
仰云是。東寺云。珠作何色。仰云。黑月則隱。
白月則現。寺云。儞帶得來麽。仰云。帶得來。
寺云。呈似老僧看。仰云。我昨日在潙山。被
索此珠直得。無言可對。無理可伸。奇哉
此是東土五百年前。祖師弄珠底樣子。還會
麽。若也不會。更擧。五祖和尙問佛鑑。東寺
問仰山索珠。仰山云。我在潙山被索此
珠直得。無言可對無理可伸。作麽生。佛鑑
參一夜不知下落。後來圓悟問佛鑑云。老
和尙問儞仰山呈珠公案。會也未。鑑云。會
也。悟云。作麽生會。佛鑑云。東寺只索一顆。
仰山傾出一栲栳。圓悟歡喜上方丈。擧向
五祖。父子不覺吐舌。此是二百年前祖師弄
珠底樣子。因適來禪客問世尊隨色摩尼珠
公案。山僧抖擻慳嚢。不知幾回。山僧只要
諸人向自己嚢中。探取也。不用看世尊底
也。不用看仰山底也。不用看佛鑑底也。
不用看老僧底。只要諸人打開自己寶藏
渾出自己家珍。光明燦爛如十日竝照。且
無些子瑕纇。直是圓滿直是活脱。直是靈變。
且不用藏囥。且不用安排。盜賊偸他不
得。水火壞他不得。生死埋沈他不得。凡
聖增減不得。次僧問。僧問趙州。學人乍入
叢林。乞師指示。州云。喫粥了也未。僧云。喫
粥了也。州云。洗鉢盂去。這僧便悟。如貧人
得寶。不勝慶快。叢林喚作洗鉢盂話。十箇
有五雙。只與麽遞將去。摩尼在手。總不自
知。諸人各各回頭轉腦。體敎分曉。便見世
尊仰山佛鑑趙州老僧在儞咳嗽掉臂中。轉
轆輾地切宜下工夫。更有一偈擧似大衆。
如來大寶珠。内外無瑕翳。顯現色像中。出
沒不可覩。或示權與實。或示半與滿。或
示頓與漸。或示垢與淨。或示華藏界。或
示浮幢刹。或示一眞空。或示三有趣。或示
聲聞乘。或示獨覺行。或示菩薩乘。或示凡
夫法。一切種種形。皆從此珠出。一切種種
相。皆從此珠沒。如爍迦羅眼。遇色而變現。
此珠無實體。非無眞實體。諸佛所説法。隨
諸衆生根。衆生智慧少。棄珠認色像。不見
珠正體。各各説異端。吾祖從西來。眞能弄
珠者。趙州得此珠。處處光烜爀。落在鉢盂
邊。千古成話墮。仰山與東寺。東山與佛鑑。
亦乃得此珠。機先活鱍鱍。一等示此珠。與
佛何殊別。試看六門頭。時時自出現。靈光常
洞耀。逈然脱根塵。莫生分別想。性相本平
等。但離諸妄緣。此名摩尼王。吾今作此説。
遠離一切相。雖離一切相。不離一切法。諸
人猛提取。照耀生死海
禪照寺
遠和尙處。遠問云。作麽生是伽藍。意旨如
何。師云。把髻投衙。進云。華云。深山藏獨
虎。淺草露群蛇。意作麽生。師云。面赤不如
語直。進云。遠復問作麽生是伽藍中人。又且
如何。師云。再犯不容。進云。只如法華禪師
道。靑松蓋不得。黃葉豈能遮。此意又作麽
生。師云。理長則就。進云。遠和尙道甚麽。未
審。他意如何。師云。半出半入。進云。法華禪
師云。少年翫盡天邊月。潦倒扶桑看日頭
聻。師云。引出樂豐年。進云。遠云。一句兩句。
雲開月露。又作麽生。師云。一放不如一收。
進云。華云照破佛祖聻。師云。三三不成九。
進云。今日忽有人。問和尙如何是伽藍。和
尙作麽生祗對。師云。明月照見珊瑚影。忍俊
韓獹空上堦。進云。如何是伽藍中人。聻。師
云。知識門門有善財。進云。與麽則與古人
無二。師云。冬瓜直儱侗。瓠子曲彎彎。進云。
未言功蹟遺千古。已見聲名徹四維僧禮
拜 師乃云。菩提場裏。紅日當空。般若林中。
淸風匝地。天無四壁。地絶八荒。内不見有
所入之踪。外不見有能出之跡。蕩蕩廓周
三際。恢恢通徹十虛。色空明暗。無處不周。
遠近高低。悉皆隨入。如天普蓋。似地普
便見毘盧樓閣。處處門開。普賢境界。重重渉
入。塵塵三昧。刹刹圓融。正恁麽時。且道功
歸何所。只見寶華裝佛體。不知自己遍莊
嚴。大凡人生世間。誰不營利。誰不供家。
須要向割捨不得處割捨。作淸淨福業。此
是第一種能做道路人。毎見世人。只管求。
只管貪。只管多。只管積。積來積去。一朝眼光
落地。些子也齎去不得。門下雖與寺門幹
辨常住。坐此山喫此水。却無貪求不已之
病。乃將所積家資。營建伽藍。供佛
晨香夕燈。作種種佛事。又能尊事斷岸長
老如生佛。可謂見識高明不錯用心矣。況
斷岸大唐行脚。歷遍尊宿門庭。自是唱導之
人。門下能
人作一善事。不啻如己得。見人作一不善
事。不啻如己犯。老僧甚爲門下助喜。釋迦
世尊云。人將終。最後一刹那。須諸根悉皆
敗壞。平日威能悉皆喪失。平日恩愛悉皆分
離。一切財寶皆不隨身。唯有願王。不相捨
離願王善歸天堂。歸佛國。願王不善。入地
獄。作畜生。作餓鬼。一失人身。萬劫不復。
當此之際。要做善。也做不得。平日所積之
物。還取用得麽。還叫喚得應麽。可以贖得
罪過麽。非但不可贖罪。因此而添罪。何
謂添罪。祗緣取之不義。佛所以道財多業
多。財少業少。財重業重。財輕業輕。此是灼
然底事。門下能如此回心向佛。正與如來遺
訓相合。老僧歡喜。諸天亦歡喜。諸天歡喜。
諸佛亦歡喜。諸佛歡喜。門下之福業。豈可量
哉。今日
事。一則奉讃。二則奉勸。諸佛諸天儼臨在
| 此。皆是契佛契天之理 | 回 向 不錄 | 善哉淸信人。了 |
此伽藍。佛像甚嚴飾。又
法社。禪誦自朝夕。香燈燦熒煌。
法。乃見慕道切。吾有一譬喩。增長汝歡喜。
譬如勤農家。春夏布嘉種。到於秋冬時。倉
廩皆盈溢。合家皆飽足。四時無憂飢。又看
惰農家。春夏不鋤墾。乃至秋冬時。倉廩皆
無有。合家忍飢寒。憂煎苦迫切。一等皆務
農。勤惰分飢飽。汝下淸淨種。必得淸淨報。
非但一兩生。歷劫無飢虛。吾爲作此説。是
名成佛種
入室後普説。兄弟參禪。須是打併胸中淨
潔。去却情識中所重。單單只將自己參取。
自己如何參取自己。既是自己因甚參自
己。蓋緣儞被知見解會日夜差排日夜纒縛。
不能得解脱不能得出頭。此是第一種牢
獄。儞若去得許多知見解會。空蕩蕩處參。虛
豁豁處行。不是大徹大悟。也是一箇無依倚
衲子。只者無依倚處。是諸佛放身捨命處。奉
勸諸公。莫日夜儘管看語錄。儞只道要會
禪要有得説。只管搬將入來錯了也。且如
馬祖陞堂。意在於何。百丈出來捲席。又意
在於何。且不曾説佛法玄妙。且不曾説奇
特語言。千古之下。至今流布不絶。爲何如
此。他將佛祖性命。一擔擔在身上。更無些
子滲漏。蓋緣捻鼻頭時消息呈露也。如今
奉勸兄弟。信老僧説不然。將一則公案
不然。單單將自己。虛心在僧堂。靜辨做工
夫。一兩年看。便與今日不同。儞若看文字
一上。坐禪一上。如此雜用身心。又如何使
得。便如此做禪和。做百年也使不得。只
添得肚皮裏幾擔榼
做頌下語。都是借借別人家生。搬將出來。
且是用得不好。因甚如此。只緣儞不曾做
工夫不曾親到地頭。將古人公案古人語
言。一時錯會了。莫道古人叫屈。老僧日夜
叫屈。過在兄弟不曾有根本不曾有地
頭。只管影影響響把來。使却把沈檀浸在
糞缸之中。把摩尼寶珠混在魚目之中。將
黑爲白。喚東作西。苦哉。兄弟若要此事相
應。須是奮不顧身。做敎透。中間也有做
得些少工夫者。都在影響中。開口便説道
理。或説眼橫鼻直。或説言語道斷。或説無
來無去。或説著衣喫飯。或説相見了也。或
豎指或
子藥頭撒在面前。便拏東撮西。便胡亂話。
於祖師門下。竟無些子相應。若如此此道
如何會得。光明如何會得流傳。我前日見此
間人説做刀。專以煉鐵爲工。煉鐵若不
工。非好刀也。元來煉鐵百十次。此刀無
比。山僧自謂。學道人做工夫一般。千日磨
刀。不如一日煉鐵。兄弟千歳學説禪。不
如做工夫一年。千萬相信。山僧亦不曾有
語錄。韻略也無。單單只與破蒲團破紙被
作對頭。我今日出來做頭首。做長老。七縱
八橫。由我自説。何曾欠少。我笑他門只管
騰寫語録。大册小册表背了大擔。隨身擔走。
及乎敎他做四句。略不識觸淨。便被人
笑。病在不曾做工夫。此樣病痛眼見二三
十年中。滔滔皆是。我向他道。我雖手中無
寸鐵。灼然要敵百萬軍兵。人道我説大話。
口。者老漢不知如何。將竹箆連打至打
我。思量我前世必與他有寃家。我有箇朋
友。喚作允顚。與我説。儞他日自知。若不參
禪。終不會知。過一兩年。髣髴見他竹箆下
事。過七五年。竹箆方才分曉。更過七五年。
一千七百則公案。與一大藏敎。盡向竹箆頭
上發現自此之後。七縱八橫。倒泥擂水。與
兄弟説話。頗自點胸只緣當初在徑山僧堂
中。不出僧堂。放癡幾年工夫。有者些子根
本。便拍拍是令別無他也。兄弟千萬將佛
祖爲則。莫要掠虛
示衆普説。僧問和尙毎在室中。擧父母未生
已前本來面目。今日慧明
父母未生已前本來面目。師云。與生後也不
較多。進云。又聞和尙室中與學人。擧卽心
卽佛公案。敢問和尙。如何是卽心卽佛。師
云。九典黃河輥底流。進云。非心非佛。又作
麽生。師云。雪刃橫飛。進云。不是佛不是佛
聻。師云。要頭截將去。進云。雖然未曉師
玄旨將去蒲團子細參。僧禮拜。師云。正
要儞如此 乃云。生前面目。卽佛卽心。卽
佛卽心。生前面目。開眼乾坤之外。萬里雪刃
橫飛。直得天無四壁。地絶八荒。非心非佛。
不是心不是佛。不是物。上大人丘乙巳。化三
千七十士。儞小生八九子。咄。二更三點唱巴
歌。無端驚起梵王睡。兄弟近日來下語。不
向自己胸襟空蕩蕩處拶出。一句半句多是
看碧巖集。將諸家普説著語來。室中下却。
使不得。我朴實頭向儞道。古人大法明了。
出來爲人。得法自在。橫説豎説。無所不可。
儞禪和子家方才參禪。正要儞去却情解
離却義路。如何將古人入泥入水説話。把
來使得。我有一箇譬喩。向儞道大唐人學
字。須是敎他把筆端正。畫畫要端正字字
要圓滿。寫得熟了。寫得好了。方才敎他學
行書。行書好了。敎他學草書。草書寫得好
了。敎他飄逸。七縱八橫。變態萬状。無所不
可。爲何如此。皆從端正中習學將來。儞試
看蘭亭
如今學下語亦如此。儞尙未知攻底道理。
如何識巧底運用。尙未識得巧底運用。如
何識得拙底時節。儞未識拙底時節。如何
識得放底變化。儞下語。尙未知端正把筆之
勢。却將古人拙處放處四稜
西處。指馬作驢處抑强扶弱處。把來下語。
却使不得。我若許儞。誤儞一生參學。近日
諸兄又將古人底語雜在語中。來探山僧。
老僧笑與之曰。莫道古人底。便是釋迦老子
底語不當機。我也與儞勾掉了。何謂如此
入我爐鞴。制之在我。却不由他人也。諸
人從今日。須是去了雜毒抖擻胸中。淨淨
潔潔却來與老僧赤膊相見。當機覿面輥得
數交。無纖毫走作。如百鍊鈍金無一點沙
泥。方喚作有本領衲子。千萬各自忖度。更
有一説理會得底。兄弟須是存賓主。事上賓
主。理上賓主。句上賓主。古人師資相見處賓
主。我今與汝等相見處賓主。諸公都曉一
些子不得。更有一箇譬喩。古人借公案普
説示衆。其實不在公案之上。亦不離公案
之上。如運土成山相似。語言初無揀擇。信
手拈來。信口道出。不問石頭。不問瓦片。
不論好惡。只要成山栽松種柏。上出雲雨。
千年萬年。蔭涼天下。其實攻巧不在乎塊
石擔土之上。儞今禪和子無此力量。如人家
疊假山相似。討一兩塊玲瓏石頭。要在尺
寸之内求千里萬里境致。豈可將塊頑石
瓦片把來莊境致得。不是山僧揀擇諸公
語言。只緣儞家活小就儞力量做些境致。
待儞有古人力量。堆土爲山也得。堆糞
掃爲山也得。移山作山也得。就山看山
也得。何所不可。諸人不可不忖度放下決
擇成就儞千劫萬劫事。老僧是多病諳藥性。
不是强説道理。眼裏有筋底。胸中各自忖
量。做頌之法。亦無定式。且要理到權實照
用。諸人固是理會未得髣髣髴髴底。只有一
箇兩箇不免。向言語中。説與諸人。二十
八字。須是字字要著實。句句要妥貼。首
尾要平滿。血脈要連接。體中要空圓。不
要將古人公案堆疊不要將古人言語鬪
揍。須是向自己胸襟中摸索。摸索不得處
摸索無罅縫中討門戸。無路中討路。無
言語中討言語。如此辛苦做得三首十首
二十首出來有地步。自然機路通透。左右
逢原頭頭得妙。幾番諸公把頌子來改。我
亦不欲減當諸人威光。諸公既是再三再四。
眞實相扣。只得與諸人拈出鈍斧。東割西
割。或移前作後。或將重就輕。或窒礙不
通道理者。吾與汝去其沙土。令其流暢。
或有斷絶接不得者。吾疊橋布路。接汝過
來。或有義理前後相反者。吾與汝除去礙
膺之物。令其寬廓。有束縛在事理中動不
得者。吾掣去汝之家生。別討一片乾坤。與
汝行。古人道頭頭垂示處。子細好生觀。大唐
得知。只道老僧小兒氣引人落草。灼然也
有引人落草處。也有引人出草處。也有引
人向萬仭崖頭處。也有引人在煙雲風月
之表盤礴處。也有引人合眼跳黃河處。也
有移東換西處。也有當面相瞞處。不是與
諸人改頌。只要開諸人千重茅塞之路。萬
重荆棘之籬。剖出栴檀薝蔔。成就惠身。我
入院來。與諸人改頌子五六軸。恐有三四
伯箇。恐諸人肚皮裏。尙未知香臭。自道我
了得。不要毁我所改舊藁本無事。風前月
下。將儞自做底。將老僧改底。飜覆細看。不
可不思。儞如今一時未曉得在。三年五年
後。十年二十年後。方知老僧。儞若不理會
老僧。也無奈何。佛法無人。全賴汝等勉力。
饒君下語一百轉。未契老懷終不休。四海
禪流休造次。黃金不可換眞鍮
| 示衆普説 | 眞如 |
而不動。喚什麽作第一義。從上若佛若祖。
未甞不拈出者些子。只是在一切處過了。
大法未明者。一千人中九百九十九箇蹉却。
我去年與質侍者。火爐頭夜話間。因擧。夾山
見船子。便問大德住何寺。山云。住則不似。
似則不住。船云。不似又不似箇什麽。夾山
云。不是目前法。船云。儞甚處學得來。山云。
非耳目之所到。船云。一句合頭語。萬劫繫
驢橛。者一絡索。盡是閑言語。我向要緊處。
挑出與儞看。須向者裏著眼。且如船子急
索云。垂鉤千尺。意在深潭。離鉤三寸。子何
不道。夾山擬開口。便打落水中。復索云。道
道夾山擬開口。船又贈兩橈。山點首。船云。
竿頭絲線從君弄。不犯淸波意自殊。山云。
抛綸擲鉤師意如何。船云。絲懸淥水浮。定
有無之意。夾山云。語帶玄而無路。舌頭談
而不談。船云。釣盡江波錦鱗始遇。山僧向
質兄道。此是師家向言語中趕學子。出無
言語處去。質云。者箇公案從言語中打學
者。出無言語中去。什麽公案是無言語中
打學者。入言語中來。我向他道。洞山參柏
巖。巖云。近離甚處。洞云。湖南。巖云。觀察使
姓什麽。洞云。不得姓。巖云。名什麽。洞云不
得名。巖云還理事否。洞云不理事。巖云。因
甚不理事。洞云。自有廊幕在。巖云。還出入
否。洞云。不出入。巖云。豈不出入。洞山拂袖
便行。巖次日與洞山云。昨日闍梨一轉語。
不契老僧意。一夜不安。洞云。
再擧云。豈不出入。洞云。太尊貴生。巖乃點
首。這箇是宗師向無言語中。趕學者。入言
語中來。此兩則公案。若大法不明。到者裏
如何緇素。大體參
分曉。自然掉出來。著著分曉。儞看古人大法
明後。出來爲人。初無障礙。臨機展演。七縱
八橫。玲瓏圓轉。所以山僧道。從言語中趕。
出無言語中去。從無言語中。又趕入言
語中來。所以從上祖師提唱之妙。質兄見
山僧一時與麽説話。亦未以爲然。子細將
此兩則公案。看過月餘日。却來謝老漢。我
三十年參禪。不曾聞人如此説。老僧笑與
之曰。汝只見錐頭利。不見鑿頭方。質云。和
尙別有意耶。吾又與之曰。儞聽我説話。如
獵人逐鹿相似。但見鹿而不見山。質不覺
失聲云。語帶玄而無路。舌頭談而不談。老
僧云。且喜儞知。且喜沒交涉。質作兩頌呈
云。踢倒眞如鐵門限。方知平昔欠參禪。兄弟
不曾去做工夫。自己一著子不曾入手。或
做頌子。或與人挨拶。一向隨事隨理。彷彷
彿彿。學人如此説禪。却也事理相似。羽毛相
似。言語相似。只是經爐鞴不得。輕輕被明
眼一搯。便見面熱汗下。都討頭不見。心神一
齊荒亂。我見如此者多。奉勸兄弟。須是
做工夫。做至地頭。臨機自然八風吹他不
動也。毎與兄弟説。己事分曉看。儞如何東
去也得。西去也得。世出世間。無有不安樂
處。無有不快活處。永嘉大師道。師子兒衆
隨後。三歳便能大哮吼。若是野犴逐法王。百
年妖怪虛開口。莫道令時五百年前便如此
了。近來叢林淡泊。各各肚皮裏一肚杜撰見解。
心識未能得淨潔。眼睛未能得活脱。路頭
未得端正。不墮在道理中。便墮在虛豁豁
處。不墮在虛豁豁處。便墮在萬法平常處。
不墮在萬法平常處。便墮在語言中。不墮
在語言中。便墮在胡亂話處。不墮在胡亂
話處。便墮在無事夾中。但圖一鉢飯喫。若
如此參禪。佛法如何得興盛。奉勸兄弟。若
已得些子柄欛入手者。於祖師公案言敎
中透。敎淨潔。主賓回互處。先用後照處。權
實相持處。敲唱倶行處。須是玲瓏八面始得。
既得玲瓏八面了。須是一時打疊敎淨盡
始得。若不如此。墮在毒海。未得入手。兄
弟蒲團頭。晝三夜三。須是如大辟罪人趨
市相似。步步知死時近。前無可去之路。後
無可轉之步。眼睛迸開。方知自己包裹乾
坤。一跳跳出。本來光烜赫地。如此見得一番
親切轉來。屙屎送尿之中。折旋俯仰之中。更
無剩法。更無少法。蹈得者一步隱了。田地
確實。基址濶遠由儞如何。若者一步蹈不
穩。切不可隔壁摶謎子。既摶不著。明眼人
前一場好笑。閻羅老子面前如何擺撥。復召
大衆云。山僧八萬四千毛竅。三百六十骨節。
抖擻將來。無五貫錢重。若是禪道佛法。一毫
子也無。諸人各自帶眼
中夏普説
僧問九夏禪和要見功。願師一一指迷蹤。
學人上來
得龐居士云。十方同聚會。箇箇學無爲。意作
麽生。師云。撮土爲香。進云。此是選佛場心
空及第歸。又且如何。師云。更須勘過。進云。
馬祖陞堂。百丈捲席。意在於何。師云。兎子
喫牛嬭進云。汾陽和尙道龍袖拂開全體現。
象王行處絶狐蹤。師云。行人更在靑山外。
進云。浩浩塵中如何辨主。師云。龍嫌猪面
黑。進云。師子頷下金鈴何人解得。師云。不
入野狐隊
師乃云。釋迦世尊臨入𣵀槃。分付迦葉。吾
滅後吾弟子當依四法。何爲四法。依法不
依人。依義不依語。依智不依識。依了
義不依不了義。老僧謂。禪和子下語。只要
頂門一著分曉。與宗師説法不同。若是具
大眼目宗師。將古話人頭把來。著語示衆。
却不丹丹弄出淨潔一著子。善巧方便。千門
萬戸。專爲學子。作對治法。豹然與禪和子
下語不同。老漢要諸公透出語言之外。纔
涉語言泥水理事情識。與儞都剗了。要儞
向淨潔路上得大受用。諸公既曉不得。群
然誹謗謂。山僧無眼目。是爲深可憐愍也。
吾今將佛四依之語幷四箇譬喩。説向諸人。
第一喩學者下語。喩如衆子淘金一般。只
要去泥沙擇眞金只要儞認得金色分
曉。尊宿著語富家開金銀鋪一般。一邊買
進。一邊賣出。或輕或重。一切在他手頭。或
打作釵。或打作釧或打作鉗。或打作鐶。或
打作瓶。或打作盞。或打作臺。或鋑作華。或
打作金薄。百種變化隨意做造。賣時將鍮
作金。買時指金作鍮。一切路人。無能測量。
却與儞沙中揀金者不同。沙中揀金者。且
要認得金色分曉。既是未知金色本體顏
色。却將別人瓶盤釵釧半眞半假之物。把將
出來使及乎問儞名件。茫然不知。被人一
時奪了。爲何如此。非儞貧人當有之物。非
儞工巧做來之物。乃是割壁盜來之物。山僧
見儞將古人入泥入水語言來。事不當機。
與儞一時奪了。吾之所奪。依法不依人。諸
人所執。依人而不依法也。第二喩學者著
語。喩如大唐人學做文章相似。先生出題
目。或出在毛詩或出在尙書。或出在周易。
或出在禮
示衆。如老成秀才作文字一般。他見得熟
了。做得熟了。下筆之時。自有妙處。却不在
好語言上。有時順著一句。有時逆著一句。順
時意在逆處。逆時意在順處。有時遠處著
一句。有時閑處著一句。遠處著一句。極是
親切。閑處著一句。極是緊要。方學作文章
者。把他底出來。道是我做底。便使不得。何
爲如此。不是他口中能道之語也。他既不
會。到他手頭。活法變成死法。活語變成死
語。山僧與儞奪了。吾之所奪。依義不依
語。諸人所執。依語而不依義也。第三喩。
譬如冶人設爐鞴鑄器皿。頑銅鈍鐵聚作
一處。加之扇炭。鼓起風火。銅鐵悉鎔鑄爲
器皿。種種各別。此名巧匠爐鞴。或有人取
鞴中黑鐵黃土。示人曰。此是紅爐也。智人語
之曰。獃子黑鐵冷土。豈是爐鞴。若是爐鞴。
在鼓動風鞴擊動鉗鎚之時。汝如何取黑
鐵焦土。目爲爐鞴。可爲迷之甚也老僧揀
退諸人之語。亦復如此。吾所揀退汝手中
之物。依智不依識。諸人所執。依識而不
依智也。第四喩。譬如春池有人乘船遊戲
失瑠璃寶沒深水中。是時諸人悉共入水。
求覓是寶。競捉瓦石草木沙礫。各各自謂
得瑠璃珠。歡喜持出。不知非是寶珠。寶珠
猶在水中。諸人下語。如春池拾礫。不知寶
在何處。老僧與儞一時抛却。敎儞別取眞
珠。吾抛汝瓦石。依了義不依不了義。諸人
所執。依不了義而不依了義也。
師祖入室之時。兄弟下語。直是好。或三次。或
五次。大慧老祖也有許他處。也有不許他
處中間有一闡提僧。將碧巖集。出一證云。
一等是圓悟語。因甚和尙有肯者。有不肯
者。大慧云。圓悟底是。儞底不是。圓悟分上使
得。儞分上使不得。罵圓悟云。者老漢誤賺
後人。取碧巖集印板。劈碎一火燒了。奇哉妙
喜能與後人。作根本智也。若禪和子根本
未明。將此等語言搏量。差之毫釐。失之千
劫萬劫。妙喜痛救此弊。令禪和子撥雲見
日。根本入手。久久自能出入千差萬別之
中。豈可先將此等閑言長語。寒在方寸中。
障却道眼。古人既得之後。出來爲人抽釘
拔楔。却不坐在明白處淨潔處。或就佛祖
話頭上挨拶。或就理上展演。或事上論量。
或泥水中交輥。或向冷處著火。或漫水中
垂竿。或向暗地掉遣。或向偏路轉身。或
向十字街頭掉白。或明此而顯彼。或暗貶
而明褒。或顢頇中賣峭。或儱侗中放頑。歛影
藏形時。在藕絲竅裏。開張威猛時。突出雄
兵百萬。無縫罅時涓滴不漏。開門戸時滄
海渺茫。皆是宗師得法之妙。此雪竇頌古。圓
悟碧巖集之所由作也。學子不明根本。專
記持此等語言爲事業。問一答十。問十答
百。詰其根本。了無所有。所以妙喜焚碧巖
集也。山僧到此。與兄弟説話。只要諸人自
己眼目端正。且要生死岸頭得力。祖師門
下。玄言妙句差別因緣。非諸人力量所及。
老夫兩三年。室中只是擧父母未生已前面
目。卽心卽佛非心非佛。儞道老漢意在於何。
只要儞向生死浪中。撥去塵垢沙土。剖出
本來眞金之體。作千劫萬劫根本。待儞識
得本來眞金分曉。却與儞説瓶盤釵釧變化
之妙。汝輩末得爲得。未證爲證。不能放
下身心。就老僧決擇分曉。甘自推出一座
荆棘林。在面前。又掘一深坑。在背後。一進
一退。一取一捨。皆是自陷。甚可憐也。兄弟
儞看。香嚴示衆云。如人口銜樹枝。手不攀
樹枝。脚不蹈樹枝。有人問他祖師西來
意。對他則喪身失命。不對他則違他所問。
正恁麽時。如何卽是。有虎頭上座出來云。
樹上道則易。樹下道則難。香嚴被他一撲撲
倒。只得呵呵大笑。兄弟儞自看。大率下語。
豈可把宗師語作實解。只要汝識得來機
分曉。或就他語言上變化。或別行一路。若
是家裏人見家裏人看。作如何弄出來。豈
將古人閑語把來。堆疊於相見處。了無交
涉。山僧見諸公如此。與儞説不得。不與儞
説不得。儞又看。大慧師祖訪應庵師祖。上堂
蘊在胸中。三十餘年。實未明了。欲望老叔
開大慈門慰衆鶴望。大慧陞座。擧公案了。
拈拄杖顧視應菴云。華姪儞將謂老叔曉
者公案不得那。靠拄杖下座。兄弟儞自看。
此是宗師開鑿人天眼目。令學者出窠窟
離情解。方爲之提唱。禪和子參禪須向這
裏入門。入門既是正當。如太平得路蕩蕩
自行行千里萬里。更無一莖草絆脚。如是
行得熟了却入草去。不妨便見古人終日在
草窠裏輥。泥水中走。更無一點水沾身無
一莖草絆脚。前日大守將法眼師子頷下金
鈴話。又將巖頭浩浩塵中話。令諸僧著語把
來。山僧定奪是否。山僧皆不敢相許。何爲
如此。寧可不得日本國飯喫。不將佛法
當人情圖人歡喜。次日大守問山僧。師子
頷下金鈴何人解得。山僧云。若非老僧難
答這話。守云。
隨來也。又云。浩浩塵中如何辨主。山僧云。
孝子不觸爺名。山僧如是答。不知諸人情
識乾否。五祖師翁道參禪易悟道難。悟道
易説禪難。悟道之後。若不見本色宗匠。十
箇有五雙。都是杜撰。弄出無尾巴猢猻。便
被作者笑。灼然灼然。諸兄非但不能見
古人於烈焰光中。亦且自己眼目未得豁開。
如何見得。諸公出語。皆是外面收拾得來
者。皆非一拳打破虛空。性燥猛烈之語。既
無本領。於古人公案上。如勞病人拽千鈞
之弩。虛勞心力。太守又
因擧龐居士馬祖會中悟道頌子。龐居士自
是千了百當人。只是缺向上一著子。那裏見
得。作頌子云。日用事無別。唯吾自偶諧。頭
頭非取捨。處處沒張乖。紅紫非爲貴。丘
山絶點埃。神通幷妙用。運水及般柴。此
頌好則好只是缺。後來見馬祖便問。不與
萬法爲侶。是甚麽人。祖云。待儞一口吸
盡西江水。卽向汝道。龐公大悟作禮。便作
箇頌子。十方同聚會。箇箇學無爲。此是選佛
場心空及第歸。與前頭不同。便能向無棲
泊處。開爐鞴迷却天下人眼目。奇哉山僧
三十歳前。常常口中念他前頌。不喜後頌。
後來眼目既開。却不愛他前頌。却喜他後
頌。老僧當初在大慈淨頭寮。看透香嚴擊竹
偈分曉。不覺撞發此機。諸佛諸祖潜行密
用處。被山僧一時把定咽喉。中間曾抛出。
與幾箇禪和。敎他解説。有一僧云。十方同
聚會。但是叢林十方聚會。學無爲之道。馬祖
會中。皆是十方僧。學道參
有一箇僧説。馬祖什邡羅漢院僧。所以龐公
道。十方同聚會。箇箇學無爲。老僧向他道。
儞也説得好。儞這般僧。僧堂著儞一萬箇。也
不用處。此名衣架飯嚢。不可謂是僧也。
昨日因擧此四句。令諸人下語。皆未契老
夫意座中見老僧正色不許。便皆失措。第
二番下語來。尤無地頭。老僧向他道。諸公
無本領。被老僧一截截斷。心意識用不行一
時亂了。正所謂參得藥汞禪。遇煅卽流矣。
況諸公和藥汞禪。未曾參得。敎諸公且歇。
待心神定。緩緩理會。兄弟若得一則公案分
曉時不用許多閑言語。出來應酬他。自有
轉身之路。却不死在句下。參得一則分曉。
千則萬則皆分曉。若只管貪多。只管要會。
添得業識。添得胸中不安樂。只緣儞無根
本。拈起一件。便逐一件。如鳥投網。其心在
在。若不撲在西邊。便撲在東邊。若不撲在
南邊。便撲在北邊。欲逍遙九萬里之外。不
可得也。所以山僧向諸兄道。古人提唱不
出三句。截斷衆流句。函蓋乾坤句。隨波逐
浪句諸兄若蹉了古人當頭一著。一向隨理
隨事便有無限邪解業識鋒起失却正路。
所以敎儞且明截斷衆流句。老僧設四箇譬
喩。對如來四依之訓。抛出示汝諸人。待儞
與老僧有相見分。却示汝五家宗旨東山
家法
| 佛光圓滿常照國師語錄 | 六 |
太守元帥
師祝香。此香奉爲日本國相模州孝男平時
宗。爇向爐中。供養本師釋迦牟尼佛。西方
無量壽佛。過去七佛。賢劫千佛。當來下生彌
勒尊佛。諸大菩薩一切果海聖賢。所集功德。
回向先孝最明寺殿一位神儀。超升佛界。伏
願出生死海。猶如朗月行空。入毘盧門。不
歷僧祇。作佛福祐子孫。持國家而永久。
慶流德澤。與天地以無窮。索語。虛空爲
鼓。須彌爲槌。有能打者。便
施門開非一朝。報恩酬德莫辭勞。塵中欲
聽無生曲。座上須弄智慧刀。檀越臨筵。
師提唱。師云。高著眼。進云。恁麽則慈風共
堯風永扇。佛日與舜日齊明。師云。普天匝
地。進云。明鏡當臺。擧無遺照。只如最明寺
殿大禪定門。遷化向甚麽處去。師云。果滿
菩提圓。進云。恁麽則水流元在海。月落不
離天。師云。華開世界起。進云。
書見資福。福見來便畫一圓相。此意如何。
師云。錯。進云。尙書云。弟子恁麽來。早是不
著便。更畫圓相。此意作麽生。師云。許他
具半隻眼。進云。資福便掩却門聻。師云。坐
斷天下人舌頭。進云。今日大檀越虔
陞座。未審。和尙將什麽施設。師云。官不容
針。私通車馬。進云。恁麽則昔日資福。今日
和尙。師云。猶較他三步在。進云。明眼宗師。
天然自別。師云。識得儞。次有僧出問。死生
眼目未曾開。特特隨師過海來。若得我師
輕點破。燈籠露柱舞三臺。正與麽時
唱。師云。露柱舞三臺。儞眼猶未開進云。
得七賢女遊屍陀林。一女指屍云。屍在這
裏。人在甚麽處。此意如何。師云。活人全在
死人中。進云。一女云。作麽作麽。意在於何。
師云。轉喉觸諱。進云。諸姊諦觀。悉皆悟道。
還諦當也無。師云。誰家竈裏無煙。進云感
帝釋散華。惟願聖姊有何所須。我當終身
供給。姊云。我要三般物。一要無根樹子一
株。二要無陰陽地一片。三要叫不響底山谷
一所。此意又且如何。師云。筥箒畫蛾眉。進
云。帝釋罔措同往白佛。世尊云。吾諸大弟
子。皆不解此義。惟有諸大菩薩。却解此義。
此意又作麽生。師云。擘開華岳。放出黃河。
進云。如何是無根樹。師云。葉葉墜秋風。進
云。如何是無陰陽地。師云。靑靑一片無邊
表。進云。如何是叫不響底山谷。師云。東喚西
應。西喚東應。進云。只如今日最明寺殿遠忌
之辰大檀越太守
般若。且道最明寺殿生何國土。師云。太虛無
Footnote:
Footnote:
Footnote:
Footnote:
Footnote:
Footnote:
Footnote:
Footnote:
Footnote:
Footnote:
172 173 174 175 176 177 178 179 180 181 182 183 184 185 186 187 [行番号:無/有] [返り点:無/有] [CIT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