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鐔津文集 (No. 2115_ 契崇撰 ) in Vol. 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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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評唐續僧傳可禪祖事
評曰。唐續高僧傳謂。可遭賊斷臂。與余書云。
曷其異乎。曰余考法琳碑曰。師乃立雪數宵。
斷臂碎身營求開示亦曰投地碎
身顧其開示
然爲僧傳者與
琳同時。琳之説與禪書合而宣反之。豈非采
聽之未至乎。抑亦從邪説而妄非之乎。故其
書不足爲評亦云不可憑。亦云不
在詳評。然各有旨也
鐔津文集卷第十三



鐔津文集卷第十四
  藤州鐔津東山沙門契嵩撰
  非韓上
  非韓子三十篇
敍曰。非韓子者公非也質於經以天下至當
爲之。是非如俗用愛惡相攻。必至聖至賢乃
信吾説之不苟也。其書三十篇。僅三萬餘言
  第一
韓子議論拘且淺。不及儒之至道可辯。予始
見其目曰。原道徐視。其所謂仁與義爲定名。
道與徳爲虚位。考其意。正以仁義人事必有。
乃曰。仁與義爲定名。道徳本無縁仁處致爾。
迺曰。道與徳爲虚位。此説特韓子思之不精
也。夫縁仁義而致道徳。苟非仁義自無道徳
焉。得其虚位果有仁義。以由以足道徳。豈爲
虚耶。道徳既爲虚位。是道不可原也。何必曰
原道。舜典曰。敬敷五教。蓋仁義五常之謂
也。韓子果專仁義。目其書曰原教可也。是亦
韓子之不知考經也。其曰博愛之謂仁。行而
宜之之謂義。由是而之焉之謂道。足於己無
待於外之謂徳。夫道徳仁義四者。迺聖人立
教之大端也。其先後次第有義有理。安可改
易。雖道徳之小者。如道謂才藝。徳謂行善。
亦道徳處其先。彼曰仁義之道者。彼且散説。
取其語便道或次下耳。自古未始有四者連
出而道徳處其後也。曲禮曰。道徳仁義非禮
不成。説卦曰。和順道徳而理於義。論語曰。志
於道據於徳。依於仁游於義。禮運曰。義者
藝之分仁之節也。協於藝講於仁。得之者強。
此明游於義者乃聖人用義之深旨耳。楊子
曰。道以導之。徳以得之。仁以人之。義以宜
之。老子雖儒者不取其稱。儒亦曰。道而後
徳。徳而後仁。仁而後義。道先開通。釋曰開
通。即繋辭云。開物成務。又曰。通天下之志。
是也。由開通方得其理。故徳次之。得理爲善。
以恩愛惠物。而仁次之既仁且愛。必裁斷合
宜。而義又次之。道徳仁義相因而有之。其本
末義理如此。聖人爲經定其先後。蓋存其大
義耳。今韓子戻經。先仁義而後道徳。臆説比
大開通得理。不乃顛倒僻紆無謂邪。然儒之
道徳固有其小者大者焉。小者如曲禮別義。
一説道謂才藝徳爲行善在己。是也。大者如
繋辭一陰一陽之謂道。繼之者善也。成之者
性也。仁者見之謂之仁。智者見之謂之智。百
性日用而不知。故君子之道鮮矣。説卦曰。昔
者聖人之作易也。將以順性命之理。立天之
道曰陰與陽。立地之道曰柔與剛。立人之道
曰仁與義。中庸曰。天命之謂性。率性之謂道。
修道之謂教。是也。繋辭以其在陰陽而妙之
者爲道。人則禀道以成性。仁者智者雖資道
而見仁智。遂滯執乎仁智之見。百姓雖日用
乎道。而茫知是道。故聖人之道顯明爲昧少
昧或
作衰
然聖人之道。豈止乎仁義而已矣。説
卦以性命之理。即至神之理也。天地萬物莫
不與之。故聖人作易重卦。順從此理。乃立天
地人三才之道。天道資始。則有陰有陽。地道
成形。則有柔有剛。人道情性。則有仁有義。乃
資道而有之也。中庸以循率此性。乃謂之道。
修治此道。乃謂之教。教則仁義五常也。是豈
道止仁義。而仁義之先果無道乎。若説卦者。
若論語者。若曲禮之別義者。若老子楊子者。
其所謂道徳。皆此之大道也。然是道徳在禮
則中庸也誠明也。在書則洪範皇極也。在詩
則思無邪也。在春秋則列聖大中之道也。孔
子謂曾子曰。參乎。吾道一以貫之。曾子曰。
唯。又謂子貢曰。非也。予一以貫之。但曾子縁
弟子問之。而曾子以其弟子小子未足以盡
道。故以近道者諭之。乃對之曰。夫子之道
忠恕而已矣。曾子蓋用中庸所謂忠恕去道
不遠之意也。後儒不通。便以忠恕遂爲一貫。
誤矣。繋辭曰。天下之動貞夫一。又曰。一致
而百慮。禮運曰。禮必本於太一。中庸曰。其爲
物不二。其生物也不測。以此較而例諸。烏得
以忠恕而輒爲其一貫乎。顏淵喟歎曰。仰之
而彌高。鑚之而彌堅。瞻之在前忽焉在後。夫
子循循然善誘人。顏子正謂聖人以此一貫
之道教人。循循然有其次緒。是爲善進勸於
人也。此明聖人唯以誠明大道開通一理爲
其教。元爲衆善百行之本。中庸曰。中也者天
下之大本也。豈不然乎。于此輒三本略經正
以仁義二者曲爲其道徳。其於聖人之法。豈
不闕如。中庸曰。道之不行我知之矣。賢者
過而不肖者不及。茲謂賢智之人忽道而所
以爲過也。愚不肖輩遠道而所以爲不及也
韓子忘本。豈不爲過乎。輕亡至道而原道。欲
道之辯明。是亦惑也。繋辭所謂仁智云者。
爲昧道執滯其見致。迺聖人之道衰少不備
顯。若韓子局仁義而爲其道徳者。正繋辭所
患也。夫義乃情之善者矣。於道徳爲次。以情
則罕有。必正而不失。故論語曰。大徳不踰閑。
小徳出入可也。又曰。賜也過。商也不及。又
曰。色取人而行違居之不疑。表記子曰。仁有
三。與仁同功而異情。與仁同功。其仁未可知
也。與仁同過。然後其仁可知也。莊子曰。諸侯
之門而仁義存焉。其欲偏以仁義而爲可乎。
然子貢子夏爲仁義之賢者。猶有過與不及。
況其不如賜與商者。後世何可勝數。此烏得
不究大本與人教。其以道徳而正其爲善乎。
中庸曰。道其不行矣。夫是乃聖人憫傷其不
與至道至徳而教人也。或曰。韓子先仁義而
次道徳者。蓋專人事而欲別異乎。佛老虚無
之道徳耳。曰昔聖人作易以正乎天道人事。
而虚無者最爲其元。苟異虚無之道則十翼
六十四卦。乃非儒者之書。伏羲文王孔子治
易之九聖人。亦非儒者之師宗也。孔子非儒
宗師可乎。果爾則韓子未始讀易。易尤爲儒
之大經。不知易而謂聖賢之儒。吾不信也。其
曰老子之小仁義非毀之也。其見者小也。坐
井而觀天曰天小者。非天罪也。然老子曰。失
道而後徳。失徳而後仁。失仁而後義。失義
而後禮。此誠不毀小仁義也或無
小字
蓋爲道徳與
仁義爲治有隆殺。而其功有優劣耳。夫明此
不若以禮運較。孔子曰。大道之行也天下爲
公。選賢與能講信修睦。故人不獨親其親。不
獨子其子。又曰。謀閉而不興盜竊亂賊而不
作。故外通而不閉。是謂大同。是豈非大道與
徳爲治而優乎。又曰。今大道既隱。天下爲家。
各親其親。各子其子。又曰。禹湯文武成王周
公。由此其選也。此六君子者。未有不謹於
禮者也。以著其義。以考其信。著其有過。刑仁
講讓。示民有常。如有不如此者在執者去。衆
以爲殃。是爲小康。是豈非仁義爲治於道徳
爲劣乎。如此何獨老子而小仁義耶。韓子何
其不自忽儒經而輒誚老子乎。又曰。老子所
謂道徳云者。去仁與義言之也。一人之私言
也。此韓子之言。所以大不公也。夫老子之所
言者大道也。道果私乎。所謂大道者。豈獨
老子之道。蓋三皇五帝列聖之大道也。韓子
不知。徒見老氏道家。自爲其流與儒不同。欲
抑而然也。夫析老氏爲之道家者。其始起於
司馬氏之書。而班固重之。若老子者其實古
之儒人也。在周爲主藏室之史。多知乎聖人
神法之事或本無
聖人字
故孔子於禮則曰。吾聞諸
老聃。是蓋老子嘗探三皇五帝之書而得其
大道之旨。乃自著書發明之。韓子不能揣本
齊末。徒欲排之而務取諸儒名。不亦易乎。禮
運曰。大道之行與三代之英丘。未之逮也而
有志焉。鄭玄解曰。大道謂五帝時也。然他書
多謂大道爲皇道。而鄭獨謂五帝之時也。其
意以謂。雖皇與帝其道相通故也。五帝本紀
而黄帝當其首。然黄帝與虙犧神農其實三
皇。而經史但爲帝者。蓋皇帝與王古亦通稱
耳。故鄭謂五帝之時而皇在其間矣。但黄帝
乃三皇。處五帝之初而冠乎堯舜。雖本末小
異。而大道一也。繋辭曰。黄帝堯舜垂衣裳
而天下治。此其然也。孔安國謂三皇之書爲
三墳。言大道也。五帝之書爲五典。言常道也。
孔頴達正其義曰。皇優於帝。其道不但可常
行而已。又大於常。故爲墳也。此謂對例耳。雖
少有優劣皆乃大道並可常行。亦引茲禮運
大道之行謂五帝時爲之證。然五帝三皇之
書。莫至于易。以易與老子較。而其道豈異乎
哉。如繋辭曰。天下之動正夫一者也。而老子
曰。王侯得一以爲天下正。此其大略也。苟考
其無思無爲之理。陰陽變化之説。二書豈不
皆然。班固漢書曰。老氏流者蓋出史官。又曰。
合於堯之克讓。易之謙謙。此之謂也。吾少聞
於長者曰。老子蓋承於黄帝氏者也。及見莊
周廣成子曰得吾道者。上爲皇下爲王。益信
老氏誠得於三皇五帝者也。此明老子之道
徳者。實儒三皇五帝道徳仁義之根本者也。
章章然或止一
章字也
豈出於老氏一人之私説邪。必
以老子爲非。則易與禮運可燔矣。文王孔子
則爲槌提仁義者也。夫先儒之好辯者孰與
孟子。孟子之時。老子之書出。百有餘年矣。而
莊周復與孟氏並世。如其可排則孟已排之
矣。豈待後世之儒者辯之耶。司馬遷謂。老子
之道約而易操上或無
之字
事少而功多。儒者或不
然。譏其先黄老而後六經。是亦不知其意也。
太史公之書。孔子即爲之世家。老子即爲列
傳。此豈尊老氏之謂耶。蓋以老氏之道乃儒
之本也。所以先之者正欲尊其本耳。非苟先
其人也。子長之言微且遠矣。韓子不能深思
而遠詳之。輒居於先儒。乃曰。周道衰孔子沒。
火于秦黄老于漢。佛于晋宋齊梁魏隋之間。
其言道徳仁義者。不入于楊則入于墨。不入
于墨則入于老。不入于老則入于佛。入于彼
則出于此。入者主之出者奴之。入者附之出
者汚之。嗚呼何其言之不遜也如此。其曰出
入奴汚。謂出于楊墨乎。出於佛老乎。佛老
豈致人惡賤之如是耶。夫佛法居家者果以
誠心入道。其所出遠則成乎殊勝之賢聖。其
所出近則乃身乃心。潔靜慈惠爲上善人出
處閭里。則人敬之而不敢欺。是亦人間目撃
常所見也。安有出者奴之汚之之辱耶。古者
有帝王而入預佛法者。自東漢抵唐不可悉
數。如唐太宗於崇福寺。發願稱皇帝菩薩戒
弟子者。玄宗務佛清淨事其熏修者。是亦佛
教而出。果奴乎汚耶。韓子徒以梁武爲尤。而
不知辱類其本朝祖宗。此豈有識慮耶。然梁
武之事。吾原教雖順俗稍評之而未始劇論。
如較其舍身。於俗則過於道則徳。非爾人情
輒知。唯天地神明乃知之耳。故當梁武舍身
之際而地爲之振。此特非常之事。而史臣不
書而後世益不識。知梁武帝幽勝之意也。其
發志固不同庸凡之所爲。未可以奴視之也。
韓子既攘斥楊墨佛老如此矣。而其師説乃
曰。孔子以禮師老聃。其讀墨曰。孔子必用
墨子。墨子必用孔子。不相用不足爲孔墨。其
爲絳州馬府君行状曰。司徒公之薨也。刺臂
出血書佛經千餘言以祈報福。又曰。居喪有
過人行。其稱大顛序。高閑亦皆推述乎佛法
也。韓子何其是非不定前後相反之如是耶。
此不唯自惑。亦乃誤累後世學者矣。佛老果
是。而韓子非之。後學不辨。徒見韓子大儒而
其文工。乃相慕而非之。楊墨果非。而韓子
是之。學輩亦相効而是之。夫以是而爲非者
則壞人善心。以非而爲是者則導人學非。壞
善之風傳之後世。誤人之所以爲心非小事
也。損刻陰徳而冥増其過。不在乎身必在其
神與其子孫。後世亦可畏也。儒有附韓子者
曰。孔子但學禮於老聃氏耳。非學其道也。曰
不然。禮亦道也。樂記曰。大禮與天地同節。又
曰。中正無邪禮之質也。禮運曰。禮必本於
太一。夫中正太一禮之質本也。儀制上下禮
之文末也。苟聖人但學文末而不究乎質本。
何爲聖人耶唯聖人固能文質本末備知而審
擧之也。學者徒知曾子問孔子學禮於老聃
之淺者耳。而不知史記老聃傳孔子問禮之
深明者也彼韓子雖學儒之言文。豈知禮之
所以然耶。其曰聞古之爲民者四。今之爲民
者六。古之教者處其一。今之教者處其二。農
之家一而食粟之家六。工之家一而用器之
家六。賈之家一而資焉之家六。柰之何民不
窮且盜也。夫所謂教者。豈與乎天地皆出而
必定其數耶。是亦聖人適時合宜而爲之。以
資乎治體者也。然古今迭變時益差異。未必
一教而能周其萬世之宜也。昔舜當五帝之
末。其時漸薄其人漸僞。聖人宜之。乃設五
教制五刑。各命官尸之。而契爲司徒。專布五
教。遂遺後世使率人爲善。而天下有教自此
始也。及周公之世復當三王之際。其時益薄
其人益僞。而天下益難治。聖人宜之。遂廣其
教法而備之。天下謂儒者之教。自周公起焉。
其後孔子述而載之。詩書六經或云
六藝
而儒之教
益振周季。三代之政弊。善人恃術而費智。不
善人假法而作僞。天下靡靡役生傷性而不
知其自治。老子宜其時。更以三皇五帝道徳
之説以救其弊。而天下遂有老子之教也。兩
漢之際。視周末則愈薄愈僞。賢與愚役於智
詐紛然相半。萬一雖習於老子之説。而不能
甚通乎性命奧妙。推神明往來救世積昧。指
其死生之所以然。天下遂有佛之教也。楊子
曰。夫道非天然應時而造。損益可知也。是豈
不然哉。夫自周秦漢魏。其薄且僞者日益滋
甚。皆儲積於後世之時。天其或資乃佛教。以
應其事。欲其相與而救世也。不然何天人與
其相感應久且盛之如是耶。韓子泥古不知
變。而不悟佛教適時合用。乃患佛老加於儒。
必欲如三代而無之。是亦其不思之甚也。夫
三皇之時無教。五帝之時無儒。及其有教有
儒也。而時世人事不復如古。假令當夏禹之
時。有人或曰。古之治也。有化而無教化則
民化淳。吾欲如三皇之世用化而不用教。當
此無教。可乎當周秦之時亦有人曰。古之爲
治用教也簡。今之爲治。用儒也煩。煩則民勞。
而苟且吾欲如二帝之世用教而不用儒。當
是時無儒可乎。然以其時而裁之。不可無教
無儒必也矣。比之韓子之説。欲後世之時無
佛無老。何以異乎。韓子曰。今其言曰。曷不爲
太古之無事。是亦責冬之裘者曰。曷不爲葛
之之易也。責飢之食者曰。曷不爲飮之之易
也。韓子其亦知後世不可專用太古之道而
譏其言之者。不知乎時之宜也。方益後世而
韓子欲無佛與老。何爲迺自反不知其時之
宜耶。豈有所黨而然耳。將欲蔽而特不見乎。
若夫四民之制六家食用之費。吾原教論之
詳矣。今益以近事較之。周漢而來治天下垂
至於王道者。孰與唐之太宗。當正觀之間。佛
與老氏。其教殊盛其人殊繁。其食用殊廣。而
國之斷獄卒歳死刑者不過三十人。東至于
海南至嶺外。皆外戸不閉。行旅不齎糧。玄宗
開元中天下治平。幾若正觀之時。而佛老之
作益盛。是豈無佛老之人耶。而唐天下富羨
攘竊杜絶。若爾吾謂民窮且盜。但在其時與
政。非由佛老而致之也。然佛教苟可以去之。
則唐之二宗以其勢而去之久矣。烏得後世
之人哅哅徒以空言而相訾也。或謂韓子善
擯佛老而功侔於禹。較其空言實効。無乃屈
於禹乎。狂夫之言何其不思也。其曰今其法
曰。必棄而君臣去而父子禁其相生養之道。
以求其所謂清淨寂滅者也。此乃韓子惡佛
教人出家持戒。遂尤其詞。夫出家修道豈如
是之酷耶。夫出家者出俗從眞。臣得請于君。
父肯命其子乃可。非叛去而逆棄也。持戒者
唯欲其徒潔清其淫嗜之行。俗戒則容其正
偶。非一切斷人相生養之道也。然情之爲累
淫累爲謹。諸教教人愼淫窒欲。無欲而天下
猶紛然。溺於淫嗜至于喪心陷身者也。韓子
何必恐人男女之不偶。見人辟穀遽憂其遂
絶五穀之種。無乃過慮乎。夫清淨謂其性之
妙湛。寂謂至靜。滅謂滅其情感之累非取其
頑寂死滅之謂也。夫出家持戒者。佛用其大
觀耳。聖人大觀乎人間世天地夫婦常倫萬
端皆以情愛所成。都一浮假如夢。貪斯著
斯苦斯樂斯榮斯辱斯狥斯弊斯恩愛斯煩惱
斯以至死不覺其爲大假大夢。不知其爲大
患。而大寧至正之妙誠乎亡矣。出家者乃遠
塵絶俗。神專思一。固易覺而易修。視身無
我奚著。視心無意奚貪。視有爲之事不足固
何必狥。是故大寧矣至正矣。勝徳可得而聖
道可成也。語曰。子絶四。母意母必母固母我。
老子曰。吾所以有大患者爲吾有身。及吾無
身吾有何患。是二者與佛出家法其因似。是
唯大聖人皆知而究之。使聖人只狥浮世迷
不知出虚死生一世與凡人何遠乎。故孔子
稍言之。蓋微存於世書耳。其廣説大明研幾
極妙行而効之。若待乎佛出世之教。宜爲然
耳。此蓋可以冥數審也。今佛以其出家持戒
特欲警世之浮假大夢。掲人業障而治其死
生之大患也。而韓子反以此爲患者。假其介
冑其障者而毅然排佛。謂佛詭擾我世治。此
韓子以己不見而誣人之見。其情弊如此之
甚也。佛尚何云。異書云古有夢國擧其國人
皆以夢而爲覺。及其以眞覺者諭之。而僞覺
之人反皆詬曰。爾何以夢而欺我耶。彼覺者
默然無如之何。是頗與韓子屬拒佛類也。韓
子詩曰。莫憂世事兼身事。須著人間比夢間。
是必因於大顛稍省。乃信有外形骸以理自
勝者始爾。雖然其前説已傳。欲悔言何及也。
又曰。嗚呼其幸而不出於三代之後。不見黜
於禹湯文武周公孔子也。其亦不幸而不出
於三代之前。不見正於禹湯文武周公孔子
也。此韓子疑耳無斷。君子臨事即以理決之。
何必頼古人。使韓子出入爲將相。臨國大事
尚曰此未可黜。未正于禹湯文武周公孔子。
猶豫則其大事去矣。何用將相爲。夫百行潔
身禁。非不出乎齋戒也。群善致政不出乎正
心也。佛法大率教人齋戒正心。無惡不斷有
善不宰。今世後世蓋當有聖賢自以其道理
辨。奚必其既死之文武周公正之黜之乃爲
信耶。儒書之言性命者。而中庸最著。孔子於
中庸特曰。質諸鬼神而不疑。百世以俟聖人
而不惑質諸鬼神而無疑知天也。百世以俟
聖人而不惑知人也。是必俟乎大知性命之
聖人。乃辨其中庸幽奧而不惑也。然自孔子
而來將百世矣。專以性命爲教。唯佛者大盛
於中國。孔子微意其亦待佛。以爲證乎。不然
此百世復有何者聖人。太盛性命之説而過
乎佛歟。斯明孔子正佛亦已効矣。韓子何必
疑之。又曰。斯何道。曰斯吾所謂道也。非向所
謂老與佛之道也。堯以是傳之舜。舜以是傳
之禹。禹以是傳之湯。湯以是傳之文武周公
孔子。孔子傳之孟軻。軻之死不得其傳焉。按
韓子此文乃謂堯舜禹湯文武周公孔子孟軻
九聖賢。皆繼世相見以仁義而相傳授也。若
禹與湯。湯與文武周公。周公與孔子。孔子與
孟子者。烏得相見而親相傳禀耶。哂韓子據
何經傳輒若是云乎。孟子曰。舜禹至乎湯五
百有餘歳。湯之至乎文王五百有餘歳。由文
王至乎孔子五百有餘歳。由孔子而來至今
百有餘歳。而禹湯文武周公孔子孟軻。其年
世相去&T049271;邈既若此矣。而韓子不顧典籍。徒
尊其所傳欲其説之。勝強而不悟其文之無
實。得不謂謾亂之也。而韓子之言可尚信乎。
論語謂堯將傳天下于舜。乃告之曰。咨爾舜
天之暦數在爾躬允執厥中。舜亦以命禹。而
堯舜禹其傳授如此。未聞止傳仁義而已。至
于湯文武周公孔子孟軻之世。亦皆以中道
皇極相募而相承也。中庸曰。從容中道聖人
也。孟子亦曰。中道而立能者從之。豈不然哉。
如其不修誠不中正。其人果仁義乎。如其誠
且中正。果亡仁義耶。韓子何其未知夫善有
本而事有要也。規規滯迹不究乎聖人之道
奧耶。韓氏其説數端。大率推乎人倫天常與
儒治世之法。而欲必破佛乘道教。嗟夫韓子
徒守人倫之近事。而不見乎人生之遠理。豈
暗内而循外歟。夫君臣父子昆弟夫婦者資
神而生。神有善惡之習而與神皆變。善生人
倫惡生異類。斯人循法不循法。皆蔽一世茫
乎未始知其身世今所以然也。謂生必死死
而遂滅。乃恣欲快其一世。雖内自欺亦莫知
愧乎神明焉。及乎佛法教人内省不滅。必以
善法修心。要其生生不失於人倫益修十善
蓋取乎天倫。其人乃知其萬世事之所以然。
上下千餘載中國無賢愚無貴賤。高下者遂
翕然以佛説自化。縱未全十善而愼罪募福
信有冥報。則皆知其心不可欺。此屬幾滿天
下。今里巷處處所見者。縱然佛猶於高城重
垣闢其門而與人通其往來者。若於大暗之
室掲其窓牖而與人内外之明也。比以詩書
而入善者。而以佛説入者。益普益廣也。比以
禮義修身名當世者。而以善自内修入神者
切親也。益深益遠也。較其不煩賞罰居家自
修。其要省國刑法而陰助政治。其効多矣。此
不按而不覺耳。彼悟浮生謂死生爲夢爲幻。
而出家修潔以其道徳報父母爲重甘旨之勤
爲輕者。是亦生人萬分而其一乃爾也。雖然
猶制其得減衣資以養其親。非容其果棄父
母也。夫佛之設法如此。其於世善之耶惡之
乎。其於人倫有開益耶無濟益歟。與儒之治
道其理教乎順耶。韓子屬蓋深探而遠詳之。
老子之教雖其法漸奧與佛不侔。若其教人
無爲無欲恬淡謙和。蓋出於三皇五帝之道
也。烏可與楊墨概而排之。孔子以列聖大中
之道斷天下之正爲魯春秋。其善者善之。惡
者惡之。不必乎中國夷狄也。春秋曰。徐伐莒。
徐本中國者也。既不善則夷狄之。曰齊人狄
人盟于刑。狄人本夷狄人也。既善則中國之。
聖人尊中國而卑夷狄者。非在疆土與其人
耳。在其所謂適理也。故曰。君子之於天下也。
無適也無莫也。義之與比。若佛之法方之世
善。可謂純善大善也。在乎中道其可與乎可
拒乎。苟不以聖人中道而裁其善惡正其取
舍者。乃庸人愛惡之私不法。何足道哉
鐔津文集卷第十四



鐔津文集卷第十五
  藤州鐔津東山沙門契嵩撰
  非韓中
  第二
始視韓子原道。止以仁義爲道徳。謂韓子如
此當絶不識儒之道徳也。其後見彼顏子不
貳過論曰。聖人抱誠明之正性根中庸之正
徳。又引中庸曰。自誠明謂之性。自明誠謂之
教。又曰。皆謂不能無生於其心而不暴之於
外。考之於聖之道差爲過耳。夫中庸誠明者。
眞聖賢道徳仁義百行之根源也。如此韓子
固亦知有中庸誠明之道徳。原道何故棄之
而不言也。謂人不足與知此道耶。謂人固不
可忽歟。或將匿善而不盡言耶。君子固不可
匿善也。是必韓子徒。見其誠明中庸之語。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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