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鐔津文集 (No. 2115_ 契崇撰 ) in Vol. 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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奏之公則
不悲耳
與孔頴達論藉田。何知經也正觀初。
藉田方
田給侍。中孔頴達曰。按禮。天子於南郊。諸侯於東
郊。晋武於東南。今於城東不合古禮。上曰。禮縁人情。
亦何有定。虞書云。平秩東作。朕今見少陽之地。
田於東郊。蓋其儀也。亦何不合於古禮者哉
營閣之議。何惜民力也群臣以宮中卑濕請營一閣
以居。上曰朕徳慚漢文。
豈可過勞民
力。竟不許
幾致刑厝。何天下之有教也。居
不閉戸行不齎糧何天下之廉讓也正觀四年
冬。斷刑
四十九人。幾致刑厝嶺外
之戸不閉行旅不賚糧也
赴刑者應期而畢至。
何天下之無欺負也正觀七年冬。親録囚死者三百
九十人。令明年秋來就刑。至
是畢集。而
詔以原之
納魏徴之言。何與人爲善也太宗
納魏
徴諫爭。見
於本傳甚衆
自古稱禹湯文武所以爲禹湯文
武者。正以其由仁義之道而王天下也。如後
世以仁義而爲王者。猶禹湯文武也。吾讀唐
書。得太宗之事如所述者不可勝擧。原其所
歸皆趨仁義。要其與禹湯異者亡也。當時論
者謂太宗大度類漢高神武同魏武。夫漢高
寡文徳而魏武不及覇道。惡可與太宗擬論
乎。惜哉欲用周禮治。而房魏輩不能賛成
之。如使王通未喪唐得用之太宗文中子曰。如有
用我者。吾則抱周禮
以從
則卜年卜世。何翅乎三百一十六也。孟
子曰。五百年必有王者興。其間必有名世者。
太宗之作。眞王者也。而不但文中子可歎也

  易術解
子郝子治易。平生得聖人作易之大法。乃解
易以自發其法。謂聖人所以作易在治道。治
道在君臣。君臣法陰陽以成爻列爻以成卦。
立卦以成易。是故求治道者必觀乎易。求易
象者必觀乎卦。求卦體者必觀乎爻。求爻變
者必原乎陰陽。陰陽也者作易之本也。治道
之大範也。陰爻者爻或
作義
臣道也。陽爻者君道
也。陰陽之爻升降得其所則卦吉。陰陽之爻
失其所則其卦凶。是故君臣之道正則其政
治也。君臣之道繆則政亂也。治則三綱五常
修也。三才順也。萬物遂也。亂則彝倫萬事斁
也。夫天下萬世治亂規誡之道。易其備矣。方
絶筆乃出其書示於潜子。欲吾亂而明之。潜
子稽其説條其緒。雖累百而無不與聖人之
法合者。掲然而自立義。列精而且至大。略如
乾坤小畜大畜卦之類。雖古之善治易者。不
過是也。潜子因語其人曰。子之書是也。然易
之始。固出於河圖。河圖所見唯陰陽之數最
爲其本也。而君臣之法與其神物偕出矣。雖
然而其吉凶治亂之効。未著乃資乎。聖人者
君天下而發之。故包犧氏出焉。示與神道適
會。遂卦之而又爻之爻或
作義
用其法以王天下。然
其法非聖人作君不能張之。聖人非以是不
能王之。故易與聖人而相須也。孔子聖人也。
雖知其法而無位。歎不得如虙犧行其道。於
當世徒文而傳之耳。故曰鳳鳥不至河不出
圖。吾已矣夫。然其傳自孔子之商瞿。更九世
至漢人楊何。而所傳遂絶。其後諸儒用已見
各爲其家。紛然騁其異説。師弟子相承相勝。
不復守聖人之道。眞易之道遂微。而子當易
道支離紛錯漫漶難審之時。乃毅然獨推聖
人之軌法。解其書以遺學者。其於聖人之道。
亦有力焉。子郝子益謂潜子曰。吾考雜卦。其
説煩且重。殆非聖人之意。是蓋後世學者括
衆卦而歌之之言也。預之十翼。不亦忝乎。吾
嘗削之。乃離序卦爲之上下篇。而以裨夫十
翼可乎。潜子曰。楊子雲謂。學者審其是而已
矣。仰聖人而知衆説之小也。子非之果是而
排其涜聖人之言者宜之何必疑之
鐔津文集卷第七



鐔津文集卷第八
  藤州鐔津東山沙門契嵩撰
  雜著
  逍遙篇
天地均乎功。萬物均乎生。日月均乎明。四時
均乎行。生生之道同。然而所以爲生奚一。謂
功不殊。謂生不異。謂明不兩。謂行不各。使皆
任其自然而然者。人其適於虎狼蛟龍也。虎
狼蛟龍&T014461;悷矯軋乎性。又奚全於天淳乎。故
曰。道亦自然。非道亦自然。道亦自得。非道亦
自得。昔夫黄帝也。高辛也。唐堯也。虞舜也。
夏禹也。西伯也。后稷也。孔子也。曾參也。子
路也。伯夷也。展禽也。桀紂也。幽厲也。惡來
也。盜跖也。是此者不亦生乎。而所以爲生曷
嘗齊邪。食息與人同。而動靜與人別。若所謂
者繄何以明之。黄帝之爲生也。修徳振兵。治
五氣蓻五種。撫萬民而安乎天下。往而登乎
雲天。高辛之爲生也。順天之義。知民之急。仁
而威惠而信。其色郁郁其徳嶷嶷。其動也時
其服也士。既執厥中而遍天下。帝堯之爲生
也。其仁如天其知如神。就之如日望之如雲。
富而不驕貴而不舒。平章百姓協和萬國。帝
舜之爲生也。父頑母嚚順適而不失子道。二
十而孝聞。終踐帝位而明徳於天下。夏禹之
爲生也。其徳不違其仁可親。亹亹穆穆爲綱
爲紀。以治鴻水。故功至天下。西伯之爲生也。
篤仁敬老慈少禮下。革苛虐之政斷虞芮之
訟。禀天明命乃君萬國。棄之爲生也。相地之
宜乃爲農師。天下得其利焉。丘之爲生也。祖
述堯舜憲章文武。禮樂由之成仁義由之明。
參之爲生也。孝道昭。由之爲生也。至義明。伯
夷之爲生也。激大廉。柳下惠之爲生也。懷至
和。桀之爲生也。務之凶徳殘傷百姓。特身不
保遂放而死。紂之爲生也。拒乎諫飾乎非。好
酒淫樂。嬖於婦人而殫殘無辜。至於身厄火
死。爲極太醜。幽厲之爲生也。接慝桀紂。惡來
之爲生也。間亂君臣。盜跖之爲生也。眦睚
肆賊。夫道亦自然者。黄帝堯舜之謂也。非
道亦自然者。桀紂幽厲之謂也。道亦自得者。
參由夷惠之謂也。非道亦自得者。惡來盜跖
之謂也。刀與劍同銕以謂自然乎劍自得乎
利。水所以截蛟犀。陸所以斷虎兕。縱而試之
恢恢乎。是安知金之性也耗于是哉。是故聖
人任乎自然之道。不任乎自然之生。得乎自
然之正。不得乎自然之邪。故靜與天地合。動
與禽獸別。喜怒不得攻。貪殘不得容。離諸有
而立于妙。故君子不可不知道。道也者大妙
之謂也。至寂也。而通乎群動。至無也。而含乎
萬有。舂容在聲。而聰者不可以盡其音。暐曄
在色。而明者不可以究其景。謂之不可得。終
天地而未喪。謂之可得。彌天地而未有。有有
于無無無于有。有無偕遺而返乎不可状。故
曰非天下之至神孰能與於此乎。所以能挈
天地運乎日月。天地日月雖爲巨焉。曷嘗不
爲道之用乎。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
此之謂也。有人于此。弗原乎道被髮狂行。謂
我自然天倪紛于内視聽馳于外物。將樊籠
其性也。又奚得適乎生。夫人有二大。性大也
情大也。性大故能神萬物之生。情大故能蔽
聖人之心。金與木相摩則然。木不勝固焚矣。
情與性相制則亂。性不勝固滅矣。孰知。夫
性全也。輿人不爲聖乎。情全也。聖不爲輿人
乎。或曰。明堂辟雍高門峻板長者之所慕趨。
而鳥過之疾飛。獸過之急馳。小人過之追風
而去。然則鳥獸生乎林薄小人成乎闒茸。其
分定而其性不可移。此三者相與而去。不其
然乎。於此乃曰。性全也輿人可爲聖。情全也。
聖可爲輿人。是世所未有也。逍遙曰。不待
黄帝而論大智者。大匠屈於雕蟲之子。不須
彭祖而言大年者。大椿屈於舜英之草必矣。
夫測孟津者安可以錐。視雲天者安可以管。
觀大道者安可以形骸。故神照而心不滯者。
可與言道也。夫于越夷谿之子。生而同聲。長
而異俗。昔者太甲肆暴不道湯法。而伊尹教
之三年。則遷善修徳卒朝諸侯。周宣王厲王
之子。而周公召公輔之修政。故能振成康之
遺風。齊桓公之淫樂非禮。由管仲隰朋也。故
能一正天下而作長五伯。由竪刀易牙也。故
父子疑忌。其國大亂。子路彼之勇人也。化
於仲尼。故能以義揚。名夔之典樂也。撃石拊
石而百獸率舞。徂公之賦茅也。朝三暮四而
衆徂怒。瓠巴鼓瑟而遊魚出聽。伯牙絃琴而
六馬仰秣。太甲齊桓遊方之内者也。目視耳
聆未必出乎事物之表。心情相戰營營不間。
一旦爲人所化禮義勝之。猶能舍不肖而庶
幾乎賢者。其若是焉彼禽獸也。由人情動以
欲逐物。猶能感樂而順養。此九者豈異生而
別造化乎。何則始此而終彼。獸居而人隨。況
大通乎。況大全乎。漠然唯神死生不化者也。
又奚人而不爲聖乎。故荀卿曰。神莫大乎化
道。福莫大乎無禍。但適異國者必知途。適萬
里者必積行。往而不知胡越之路。則沒身不
覿異國。去而不動跬歩之擧。則終生不離國
門。故君子患不知理。不患其名之不美。患不
行道。不患其心之不神。嘗試論曰。聖愚者堯
桀者。其氣有殊而其性常一。性非氣而不有。
氣非性而不生。故氣也者待乎性。性也者假
乎氣。氣與性未嘗相違。古者既得其母已知
其子。既知其子復守其母。沒身不殆。故夫陰
陽之交。是生五行。性乘乎陰陽而遇其交也。
故爲聖人。爲賢人。爲仁人。爲義人。爲小人。
爲愚人。猶禮運曰。人者其天地之徳。陰陽之
交。鬼神之會。五行之秀氣也。夫聖人者得全
乎陰陽也。賢人者得乎陰陽之微五行之先
也。仁人義人者得乎五行之一也。小人愚人
者得乎五行之微也。禽獸又得乎微乎微者
也。夫性之與氣猶火之於薪焉。火之性其輝
一也洎焚於草木。則其明未嘗同矣。是故古
之得道者。不以心役氣。不以氣擾心。心之不
動也。則人正性命。故老聃曰。歸根曰靜。靜曰
復命。復命則妙觀乎色而循至乎。非空非空
也者常無有也。唯色也者有非常也。知色雖
妄而空。未始爲空。惑者皆爲色而格于空也。
而色也者不亦爲可資乎萬物紛異而此何不
同。然雖知未及聖而所以爲聖。又奚缺如。謂
之非色。萬物大域謂之非空。萬物太宗。所以
三乘等觀心空而入道。若然者歴大亂而不
涜。履至危而不岌。不爲而自化。不操而自正。
天地有殞而此未始患其有終。日月有息而
此未始患其有窮。此或眞道逍遙游者之所
趣乎
  西山移文
自然子。西山之有道者也。處仄陋間三十年。
雜老農老圃以游。未嘗一日以語&T052429;物。康定
初。朝廷求儒於草澤。知己者將以道進於天
子。自然子引去不顧。余於自然子有故也。聞
且惑之。謂自然子賢者。不宜不見。幾念方當
遠別不得與語。故文以諭之曰。子自然子。讀
書探堯舜之道。豈宜自私得志。推諸天下與
人共之。不得已山林而已。昔曾點顏淵樂道。
終於隱約而不改。彼以時命大繆而然也。今
天下一國君人者有道。自然子之時固異矣。
安得與彼二子同年而語哉。吾嘗謂隱者之
道有三焉。有天隱。有名隱。有形隱。形隱也者
密藏深伏往而不返。非世傲人者之所好也。
長沮桀溺者其人也。名隱也者不觀治亂與
時浮沈。循祿全生者之所好也。東方曼倩楊
子雲者其人也。天隱也者心不凝滯拘絶於
事無固無必。可行即行可止即止。通其變者
之所好也。太公望孔子顏淵者其人也。子自
然子志在孔子。而所守與長沮桀溺輩類。彼
長沮桀溺者規規剪剪獨善自養。非有憂天
下之心。未足與也。自然子固宜思之。與其道
在於山林曷若道在於天下。與其樂與猿猱
麋鹿曷若樂與君臣父子。其志遠而其節且
大。爲之名也赫赫。掀天地照萬世。不亦盛矣
哉。自然子思之。行矣無且容與知言者。豈以
我爲狂言乎
  哀屠龍文
屠龍古有朱評漫者。以學所誤而窮於當時。
評漫不知何許人也。其性剛健。以割雞解牛
不足以盡其勇。思託非常之屠以適乎智。故
殫千金資學於師。三年學成或作
技成
而無所用其
巧骯&T060936;于世無所信。適刲羊屠狗者陽陽其
前。市井之人見則指笑。嗚呼評漫往矣。曠千
萬年有聞其風而自感。且爲文以發其事。龍
也者純陽之精靈於鱗蟲。非有定形馮神雲
氣而變化不測。故於人世罕得而窺焉。彼欲
絶其精怪祛人江海之暴。泯其形生夷其族
類。非能游刃於無間。智與神遇而龍可屠乎。
嘗聞海中之國。其人如雲。乘風騎日出入於
天地之外而往來無迹。彼則&MT02333;龍肉而資所
贍。是屠龍者彼人之事也。然屠龍之事在古
則用於其國。今也評漫
之時
或亡。幾乎息矣。評漫
身世則與彼人異。而爲屠龍豈其宜乎。然評
漫者非不知其非己任邪。蓋性與其道合而
形迹外忘。又何暇計乎世俗之用不用哉。夫
龍之爲物也其亦神矣。爲屠之術人之難能。
評漫於此則毅然作之。窮且不止止或
作沮
是評漫
之性也。神武妙得於聖人之勇者也。嗚呼屠
龍聞之于古。今幾世而不有一見於評漫之
性。所謂聖賢人者。故能盡人之性。盡萬物之
性。聖賢也尚未聞異評漫之心而正其所託。
況區區之俗。其能識評漫乎。屠龍之道不爲
窮乎。悠悠六合之間古兮復今。往者其可哀。
來者其可憫
  記龍鳴
吾年十九時。往吾邑之寧風郷。至于姚道姑
之舍。道姑異婦人也。其舍在山巾。留且數日。
遂聞其舍之山脇有聲發于陂池之間。舂然
若振大鐘。如此數聲吾初怪之。顧此非有鐘
可聲。頃之遂以問道姑。道姑肅然作而曰。異
乎此龍吟也。聞此者大瑞。子後必好。道姑處
子時。嘗取水溪中。身感龍漦。及人禮之夕
龍光發于房。女子即亡。亡而還。不復樂其家
居。郷人神之。遂爲結精廬處之山中。然姚女
自少獨守精潔齋戒。初頗逆道人間吉凶。其
事輒驗。及吾見時已老。年六十餘。氣貎泠然
不復道人吉凶。楮冠布服栖高樓專誦佛經。
雖數萬言日夜必數帙妙法
華經
遇物慈善。故其郷
人靡然相化。吾嘗問其何所以授經。曰嫗少
時毎有神僧。乘虚而來教嫗耳。吾故以其所
謂龍吟者不妄也。吾讀書視古人如是者多
矣。有若房琯薛令之賤時栖山。皆謂曾聞龍
吟。其後房果爲宰相。薛至太子侍讀。此其所
聞之驗也。嗟乎余雖不埓於二公。然而遵道
行已。豈負於聖賢而卒以弘法爲庸人誣陷
遂示醜於天下。何其所聞未異而所驗不同
邪。姚氏之謂可疑也。吾意夫龍者君之象也。
豈今天下治平盛乎聲名文物。以遭其時得
以而歌之。此其驗也。不然神龍亦有妄以聞
有本云龍亦
有妄鳴乎
  寂子解蓋師少時所稱
而後更號寂子
寂子者學佛者也。以其所得之道寂靜奧妙。
故命曰寂子。寂子既治其學。又喜習儒。習儒
之書甚而樂爲文詞。故爲學者所辯。學佛者
謂寂子固多心耶。不能專純其道。何爲之駁
也。學儒者謂寂子非實爲佛者也。彼寄迹於
釋氏法中耳。寂子竊謂此二者不知言者也。
不可不告之也。因謂二客曰。吾之喜儒也。蓋
取其於吾道有所合而爲之耳。儒所謂仁義
禮智信者與吾佛曰慈悲。曰布施。曰恭敬。曰
無我慢。曰智慧。曰不妄言綺語。其爲目雖不
同。而其所以立誠修行善世教人豈異乎哉。
聖人之爲心者。欲人皆善。使其必去罪惡也。
苟同有以其道致人爲善。豈曰彼雖善非由
我教而所以爲善吾不善之也。如此焉得謂
聖人耶。故吾喜儒亦欲晞聖人之志而與人
爲善也。又吾佛有以萬行而爲人也。今儒之
仁義禮智信。豈非吾佛所施之萬行乎。爲吾
萬行。又何駁哉。又謂之曰。客無以吾喜儒
爲寄迹苟容於佛氏法中耳。寂子雖無大過
人豈不能爲抱關撃柝魚鹽版築之事。以苟
容其身耶。甘落&MT05516;忍所愛。口不敢嘗於葷血。
以奉佛者誠以其教廣大其道眞奧。以之修
身則清淨齋戒。以之修心則正靜無妄。以之
推於人則悛惡爲善。善者爲誠。以之死生終
始則通於鬼神變化。雖飢羸枯槁委於草莽
而不忍移者。正以其所存如此也。夫市井小
人以市道相師。有一言利其所爲。尚能終身
戴其師之徳。寂子雖陋。寧不賢於市井輩邪。
得人之道而僥倖。以負其教而奴隷之。人不
忍爲也。寂子其爲乎。仰天俯地吾不欺於聖
人也。客幸無以此爲説也。二客者嘗以其教
相辯。寂子亦從而諭之曰。客無諍也。儒佛者
聖人之教也。其所出雖不同而同歸乎治。儒
者聖人之大有爲者也。佛者聖人之大無爲
者也。有爲者以治世。無爲者以治心。治心
者不接於事。不接於事則善善惡惡之志不
可得而用也。治世者宜接於事。宜接於事則
賞善罰惡之禮不可不擧也。其心既治謂之
情性眞正。情性眞正則與夫禮義所導而至
之者不亦會乎。儒者欲人因教以正其生。佛
者欲人由教以正其心或云欲人正
心以行其教
心也者徹
乎神明。神明也者世不得聞見。故語神明者
必諭以出世。今牽於世而議其出世也。是亦
不思之甚也。故治世者非儒不可也。治出世
非佛亦不可也。二客復相辯其教之末者云
云。寂子又諭之曰。君子於事宜揣其本以齊
其末。則志常得而言不失也。今也各不詳其
所以爲教而辯其所奉教。吾未見其得之者
也。苟辯其末孰不可辯也。二客且止。然寂子
與人游也。不接其勢不奉其豪不要其譽。唯
其達道與己合者與之視其嘐嘐相訾者悠然
不樂從之。或問寂子。子似善於佛。盍掲子之
道以示於世。寂子曰。吾道難言也。言乎邇則
常不可極。言乎遠則常自得。存乎人通乎神
達乎聖。歴乎死生變化而不失。未易一一與
俗人語也。誠欲求之當探寂子所著之内書
  寂子解傲
寂子爲郝氏之隱者也。其性簡靜不齷齪事
苛禮。故爲俗所謗憎。終以傲誕譏之。寂子初
以流俗之説宜不足顧。雖明儕規之亦未始
奉教。及壯道業且修而其謗益甚。來相規者
愈勤。寂子撫然歎曰。世眞無知我者也。乃坐
規者與之語曰。俗謂我傲。豈非以吾特立獨
行與世不相雜乎。又豈非以吾不能甘言柔
顏而與世順俯仰乎。規者曰。不出是也。寂子
曰。言道徳禮樂者大要在誠。非直飾容貎而
事俯仰言語也。吾惡世俗之爲禮者。但貎恭
而身僶俛。考其誠則萬一無有。内則自欺外
實欺人。故吾於人欲其誠信。不專在言語容
貎俯仰耳。所謂人者孰不可以誠信接之。誠
信之通雖容貎揖讓。不亦末乎。昔嚴子陵於
漢乃臥。見盧鴻於唐輒不拜。正謂以誠信待
天下也。子謂二子其非乎是耶。必以爲傲則
吾無如之何也。今俗謂之恭敬。而不問仁鄙
義與不義。權利所存則蘧蒢僶俛。馳走於其
下甘役身而不殆。苟爲權與利不在雖賢與
義與坐必倨與視必瞪。施施然驕氣凌人。書
曰。傲狠明徳正。此之謂也。嗚呼俗之所爲如
是。且不自引其過而反譏我。亦猶蒙塗汚而
笑不潔。子往矣無更規我
  萬言書上
  仁宗皇帝
年月日。杭州靈隱永安蘭若沙門臣契嵩。謹
昧死上書 皇帝陛下。某聞。窮不忘道學者
之賢也。亡不忘義志士之徳也。於此有人。雖
非賢徳而未始忘其道義也。今欲究其聖人
之法之微。此所謂不忘道也。今憂虧損 陛
下之政治。是所謂不忘義也。某其人也。某嘗
以古今文興儒者以文排佛而佛道浸衰。天
下其爲善者甚惑。然此以關 陛下政化。不
力救則其道與教化失。故山中嘗竊著書以
諭世。雖然亦冀傳奏 陛下之丹墀。而微誠
不能上感。嘗恐老死巖壑與其志背。今不避
死亡之誅。復抱其書趨之轂下。誠欲幸 陛
下察其謀道不謀身。爲法不爲名。發其書而
稍視。雖伏斧鑕無所悔也。若今文者皆曰必
拒佛故世不用。而尊一王之道慕三代之政。
是安知佛之道與王道合也。夫王道者皇極
也。皇極者中道之謂也。而佛之道亦曰中道。
是豈不然哉。然而適中與正不偏不邪。雖大
略與儒同。及其推物理而窮神極妙則與世
相萬矣。故其法。曰隨欲。曰隨宜。曰隨對治。
曰隨第一義。此其教人行乎中道之謂也。若
隨欲者姑勿論。其所謂隨宜者。蓋言凡事必
隨其宜而宜之也。其所謂隨其對治。蓋言其
善者則善治之。惡者則惡治之。是二者與夫
王法以慶賞進善以刑罰懲惡。豈遠乎哉。但
佛心大公天下之道善而已矣。不必已出者
好之。非已出者惡之。然聖人者必神而爲之。
而二帝三皇庸知其非佛者之變乎。佛者非
二帝三皇之本耶。詩曰。神之格思。不可度思。
矧可射思。是蓋言神之所謂不可測也。苟有
以其所宜而宜之 陛下乃帝王之眞主也。
宜善帝王之道也。今 陛下專志聖斷。益擧
皇極以臨天下。任賢與才政事大小必得其
所。號令不失其信。制度文物不失其宜。可賞
者賞之。可罰者罰之。使 陛下堯舜之道徳
益明益奮。則佛氏之道果在 陛下之治體
矣。經曰。治世語言資生業等皆順正法。此之
謂也。此推聖人之遠體。不止論其近迹耳。然
遠體者人多不見。近迹者僧多束執。惟 陛
下聖人。遠近皆察。幸 陛下發其遠體。使儒
者知之。諭其近迹。使僧者通之。夫迹者屬教。
而體者屬道。非道則其教無本。非教則其道
不顯。故教與道相須也。昔唐徳宗欲慕其道
而不奉其教。非知道也。懿宗泥其教而不體
其道。非知教也。武宗蔑佛蓋不知其教道者
也。某竊窺 陛下讃誦佛乘之文 陛下可
謂大明。夫佛氏教道者也。而學者乃有不諭
 陛下聖徳如此。何其未之思也。洪範曰。會
其有極。歸其有極。此總謂之皇建。其有極之
意。明王道唯以大中爲准。必無黨無偏無反
無側。其合會其有中道者同歸其中道耳。春
秋之法尊中國而卑夷狄。其時諸侯雖中國。
或失其義亦夷狄之。雖夷狄者。苟得其義亦
中國之。是亦孔子用其大中之道也。故傳曰。
君子之於天下也。無適也無莫也。義之與比。
義者理也。聖人唯以適理爲當。豈不然乎。而
學者胡不審洪範春秋之旨酌仲尼之語以爲
議論。何其取捨與聖人之法相盩。徒欲苟三
代而無佛耶。夫三代之時。其民初宜一教治
之。故獨用其一教也。三代之後。其民一教將
不暇治。或曰天以佛教相與而共治之乎。夫
天下之不可欺。莫甚乎天人之際也。今欲明
此不若以天人而驗之。佛教傳之諸夏垂千
載矣。擧其法必天地鬼神順之人民從之。深
感而盛化者益以多矣。其事古今之所聞見
者。皆可以條對而籌數也。凡所謂教者皆古
聖人順天時適民所宜而爲之。以救世治者
也。然聖人之心宜與天心相同。但在於逐人
不陷惡而已矣。豈局其教之一二乎。書豈不
曰。爲善不同同歸乎治也。今論者不探其所
以爲教之深遠者。第見其徒不事事在家逃
脱外形骸不躬衣食。以爲詭異與俗相遠而
切深譏之。徒惡黒黧爲患。而不見脈患之深
也。黒黧不過變其皮膚矣。脈患至深則絶人
性命也。今聖人導之剸情愛委身世表。欲其
全性命之至本。以治生死之大病。所謂治其
出世者也。猶老氏曰。吾所以有大患者爲吾
有身。及吾無身吾有何患矣。今人不稍謝其
能與天下療其大病。乃輒比世教而譏。是亦
其所見之未達也。抑又聞凡事造形者則易
見。在理者則難覩。蓋形之者灼然。而理之者
幽微也。若今之佛教弘益天下之事甚多。但
其爲理幽奧而學者寡能見之。某雖不足與
知今試推其大概者歟。端以進之 陛下。冀
 陛下垂之以諭天下學者。則其死生之大
幸也。某聞佛法者大要在人正其心。其心果
正。則其爲道也至爲徳也盛。蓋其所説情性
辨而眞妄審也。若今 陛下以太和養誠。以
仁恩禮義懷天下。雖其盛美已効。苟以佛法
正心。則其爲道徳益充益茂矣。經曰。妙淨明
心性一切心。此之謂也。昔唐明皇。初引釋老
之徒以無爲見性。遂自清淨從事於熏修。故
開元之間天下大治三十年。蔚有貞觀之風而
天子之壽七十八歳。享國四十五載。是庸知
非因佛法助其道徳如此也歟。梁武帝。齋戒
修潔過於高僧。亦享垂五十年。而江表小康
其壽特出於長壽。此亦佛法助治之驗也。使
唐不溢情梁不過卑。知人任人。其爲徳皆
愼始終也。豈不盡善盡美乎。然此 陛下素
所留意。其密資 陛下之睿聖者。乃 陛下
自知而自得也。豈藉芻蕘之言耳。然此必陳
之云云者蓋欲幸 陛下詔以示學者。使其
知佛之法有益於帝王之道徳者如此也。某
又聞。佛之法以興善止惡爲其大端。此又最
益 陛下之教化者也。請試校之。若今天下
國家。州置庠序邑置學校。以興起教化者也。
詩書禮義之説習民。欲其爲善日益。而冀其
姦惡不萌於心。官師者又資以宣政化。而文
儒之昌盛雖三代兩漢無以過也。然而里巷
郷墅之家其人猶有耳。未始聞詩書之音。口
不道禮義之詞。如此者何限。蓋又習聞佛説
爲善致福爲惡致罪。罪則通於鬼神。福則通
於生死。其人下自男女夫婦之愚。上抵賢哲
之倫。鮮不以此而相化。克己齋戒縱生而止
殺。或日月年或修其身者。稱頌佛經。天下
四海之内。幾遍乎閭里營戍也。然其間悛心
改行。爲仁爲慈爲孝爲廉爲恭爲順爲眞爲
誠。其意亦不少也。乃今古耳目之所常接耳
脱。若家至戸到而接之如此者。恐不啻半天
下也。雖其趨習之端與儒不同至於入善成
治。則與夫詩書禮義所致者何異乎。所謂最
益 陛下之教化者。此其是也。唐書曰。雖其
異方之教無損理原。蓋此之謂也。抑又聞佛
氏之法。以五戒十善爲教導世俗者。謂五戒
修也。所以成人。十善修也所以生天。二端皆
不治之而縱心乎。十惡者不唯不至乎天人。
而後陷其神於負處也。今天下之人以五戒
十善而自修者。固以多矣。大凡循善則無惡。
無惡則不煩刑罰。今以戒善而不煩 陛下
之刑法者。天下豈謂無有益也。蓋不按而自
覺矣。而天下郡邑其刑有時而省。其獄有時
而空。庸知其非因陰助而然也。宋之何尚之
謂其君曰。能行一善則去一惡。去一惡則息
一刑。一刑息於家萬刑息於國。則 陛下之
言坐致太平是也。然佛法能與 陛下省其
刑獄。又如此也。抑又聞佛者其人神靈睿知。
古云大不測人也。死生變化自若。而死生不
能變化。蓋其所得之道大妙。妙乎天地鬼神。
而天地鬼神嘉之。其爲聖人也。亦與世之所
謂聖人異也。范曄西域論曰。靈聖之所降集。
賢懿之所挺生。裵休亦曰。知佛爲大聖人。其
教有不可思議之事。是二者始知佛之所以
爲聖人也。故其爲法爲言。乃能感天地而懷
鬼神幽冥。要其法欽其言。而古人嘗發於巫
覡卜祝接於夢寐者。固亦多矣。河海方波濤
&MT02162;湧其舟欲沒人之欲溺。及投佛之經則波
清水平民得無害。民欲暘若以其法而祷之
天地。而天地暘。民欲雨若以其法而祷之。尟
不之効。然其遺風餘法。與天下爲福爲祥而
如此。此又人耳目之所常接者也。與 陛下
禋天地祀社稷祷乎百神而與民爲福者。何
以異乎。祭法曰。法施於民則祀之。能禦大菑
能捍大患則祀之。若今佛法也。上則密資天
子之道徳。次則與天下助教化。其次則省刑
獄。又其次則與天下致福却禍。以先王之法
裁之。可斥乎可事乎。然儒者以佛道爲異端。
惡其雜儒術以妨聖人之道行乃比楊墨俗法
而排之。是亦君子之誤也。而佛老與孔周。自
古帝王並用其教以治其世。俗幾乎百代。是
佛之教巍巍然關乎天地人神。豈以楊墨爲
比。蓋論者未思其所以相妨之謂也。大凡其
事異而意異者鮮能濟事。意同而事不同者
鮮不濟事。夫於事不濟乃謂相妨而濟事。豈
謂相妨乎。今佛者其教固同。導人而爲善。雖
其所作者而有前後。蓋以前後而相資也。孰
謂有妨聖人之道乎。若夫儒經有與佛經意
似者。數端含而蘊之。若待佛教而發明之。然
意密且遠。而後儒注解牽於教。不能遠見聖
人之奧旨。豈非傳所謂夫子之文章可得而
聞也。夫子之言性與天道。不可得而聞也。今
試較之亦幸 陛下垂之學者。若中庸曰。自
誠明謂之性。自明誠謂之教。是豈不與經所
謂實性一相者似乎。中庸但道其誠。未始盡
其所以誠也。及乎佛氏演其所以誠者。則所
謂彌法界遍萬有。形天地幽鬼神。而常示而
天地鬼神不見所以者。此言其大略耳。若其
重玄疊妙之謂則群經存焉。此疑若與聖人
廣其誠説而驗之乎。孔子曰。質諸鬼神而無
疑。而百世以俟聖人而無惑。其意豈非如此
也。又曰。惟天下至誠能盡其性。能盡其性則
能盡人之性。盡人之性則盡物之性。以至與
天地參耳。是蓋明乎天地人物其性通也。豈
不與佛教所謂萬物同一眞性者似乎。中庸
雖謂其大同。而未發其所以同也。及佛氏推
其所以同。則謂萬物其本皆一清淨。及其染
之遂成人也物也。乃與聖人者差異。此所謂
同而異。異而同者也。明其同所以使其求本
以修迹趨乎聖人之道也。明其異所以使其
修迹而復本不敢濫乎聖人之道徳也。其又
曰至誠無息。不息則久。久則徴。徴則悠遠以
至悠久。所以成物博厚配地。高明配天。悠
久無疆如此者不見而章。不動而變。無爲而
成。天地之道可一言而盡矣。豈不與佛所謂
法界常住不増不減者似乎。中庸其意尚謙。
未踰其天地者也。及佛氏所論法界者。謂其
廣大靈明而包裏乎十方者也。其謂博厚高
明。豈止與天地相配而已矣。經曰。不知色身
外洎山河大地虚空咸是妙明眞心中物。豈
不然乎。而孔子未發之者。蓋尊天地而欲行
其教也。其所謂悠久所以成物。是亦可求其
包含之意耳。其又曰。其爲物不貳則其生物
不測。天地之道博也厚也高也明也悠也久
也。今夫天斯昭昭之多。及其無窮也。日月星
辰繋焉。萬物覆焉。以至夫地一撮土之多云
云者。是豈不與佛教所謂世界之始乃有光
明風輪先色界天其後有安住風輪成乎天地
者似乎。中庸雖尊其所以生。而未見其所以
生也。及佛氏謂乎天地山河之所以生者。其
本由夫群生心識之所以變。乃生此諸有爲
之相耳。故經曰。想澄成國土。知覺乃衆生。
孔子所謂其爲物不二。其生物不測者。似此
而不疑。亦以分明者也。若洪範五福六極之
説者。此儒者極言其報應者也。嘗竊考之其
意微旨。若關乎佛氏所云其三界者也。注疏
者亦牽於教。不復能遠推之。豈爲然也。其一
曰。凶短折壽。其五曰。惡惡醜也。若有殤子
者。纔生則死。豈亦惡政所加而致凶短折耶。
蓋人生其相状妍醜者。乃父母所生其形素
定。豈必謂當世惡政而致之乎。然聖人含其
意而未發者。豈不以人情便近而昧遠。未即
以他生語之疑。其亦有所待者也。及乎佛教。
謂人生之美惡適以其往世修與不修致如此
也。此世修與不修。則其美惡之報復在其後
世耳。用此以求孔子之意。可盡也。若繋辭曰。
原始要終故有死生之説。精氣爲物游魂爲
變。是故知鬼神之情状。是豈不與佛氏所謂
生死者皆以神識出沒諸趣者似乎。孔子略
言。蓋其發端耳。及佛氏所明夫生死變化者。
非謂天地造化自然耳。蓋生死者各以其業
感爲人爲鬼神爲異類。而其生死變化之所
以然者。于此不亦益明乎。詩曰。神之格思。不
可度思。矧可射思。書曰。茲致多生先哲王
在天。是不唯聖人但欲致敬於鬼神耳。亦意
謂人之精明不滅。不可不治之也。此與佛教
人人爲徳爲善資神以清升者何以異乎。孔
子但不顯説耳。及佛氏則推而盡之矣。晋
書。王坦之與竺法師相約報驗之事。其亦明
矣。佛教其言不虚。多此類也。而如此數説
者皆造其端於儒。而廣推効於佛。豈聖人自
以冥數潜通不使人而輒識乎。不爾何其道
理之相貫如此也。漢書曰。蓋遵俗無方適物
異會取諸同歸指諸疑説。則大道通耳。豈不
然乎。而列子亦謂。孔子嘗曰。西方之人有聖
者焉。不治而不亂。不言不自信。不化而自行。
蕩蕩乎民無能名焉。然列子之説雖不載於
五經六籍。蓋尊中國聖人以立教。或雖有其
言而不宜書之。諸子得以誌之耶。此儒佛不
可相非。又益明矣。抑又聞佛謂於其道未有
了者謂之權教。於其道了然者謂之實教。實
者受人以頓。權者受人以漸。所謂人天乘者
蓋言其漸之漸者也。今以儒五常之教較之。
正與其五教十善人天乘者同也。豈儒之聖
人不亦以佛之權者而教人以漸乎。佛經所
謂孔子乃是昔儒童聖人焉。或其然也。故傳
曰。可與適道未可與權。權者不亦甚而不易
知乎。然佛法播此。故亦已久矣。見重於人君
臣之聖賢者。胡可勝數。而陛下之聖祖。宗
奉其法而張之。其又過於古之天子也。先皇
帝至聖最知。其然雖作崇釋論廣之。今 陛
下明聖。又悉究其道妙天下方向風慕徳。欲
因 陛下而以佛爲善也。世之學者何其未
知信也。然雖大公之世可以顯大道。大明之
人可以斷大疑。今 陛下聖人誠大明也
陛下盛世誠大公也。而正夫儒佛二聖人之道
斷天下之疑。豈不屬 陛下今日耳。某幸
陛下出其書與公卿詳之。苟其説不甚謬妄。
願垂天下使儒者儒之佛者佛之。各以其法
賛 陛下之化治如前所論。遺爲萬世定鑒
而後制絶其相訾之説。俾佛法而更始自
陛下聖朝。是不唯佛之徒之幸。抑亦天下生
靈之幸豈唯生靈之幸。亦天下鬼神之大慶
也。抑又聞 陛下存佛教於天下者。必欲其
與生爲福之。効天下之人以爲其徒者。必欲
行其教法也。欲其教行則必欲以其法而導
人爲善也。如此則天下爲善爲福誠繋於其
法。法行與否誠繋於其徒也。是以天下務其
徒而爲急。苟存其法而其徒不得其人。其法
亦何以爲効也。易曰。苟非其人道不虚行。豈
不然哉。然則得人在制其徒。及其時而學習
之使成其器。及其時則其學習易成人。過其
時則其教諭難入也。昔佛制使人年盈二十。
乃使得受具足戒出家則聽以其沙彌從事沙
彌者蓋容以其童子而出家也。其意以後世
其人根器益鈍而頓解者鮮。必資其早教少
習。及其心未濫而漸之於道也。二十乃得受
具足戒者。蓋以習性已成志慮已定。可使守
戒而行道也。其自既爾必能推之以善於人
也。故謂三寶之間相承而續佛慧命者。唯藉
於僧寶耳。其出家之制在律部最爲定法。不
可輒踰也。昔進言於 陛下者曰。其人未年
二十者不得聽之出家。何其與佛制大相戻
耶。二十而出家者姑使其預僧勝縁可也。苟
欲其大成器行道而與 陛下導人爲善。恐
其未然也。此可自驗。夫二十而始出家者。使
其稍聰且明。誦一經矻矻不暇他習三四年
僅就。及其試之一擧而得者。百不一二。其次
五六年乃誦一經。其次暗鈍者。或十年而僅
能誦之。苟其如此幸得納戒而爲僧其人年
不三十已四十矣。就使其人三十五六而使
預大戒。猶恐其扞格而不勝其學習也。況以
三四十者而欲其通明練習。其所謂禪者講
者律者戒定慧者。他教聖人之道異方殊俗
之言語者。此又恐其不能也。必爾使其二十
而始出家者。不亦誤乎。進言。又以其少預僧
倫。加於耆宿之上爲嫌。乃謂制之。然此以僧
坐列之法而律成之可也。夫僧坐列之法。亦
有以聲徳而相推上下者也。不止其年臘高
者須上。有名徳而年少者必下也。今以其坐
列高下而遂定其出家制。豈謂得其事宜耶。
夫佛制出家之律。蓋其徒所生之本源耶。苟
汨其源而欲其流之清。是亦惑矣。大凡人知
道而有所守者。其爲非則鮮矣。其不知道而
無所守者。其作過必多矣。若近世僧輩以過
而觸 陛下刑禁者。蓋其習學不正罔有所
守而致然耶。某竊恐其徒而今而後。益無所
守頻觸刑禁。并其教道而辱之。又憂其法益
不得其人。而聖人之法微而遂滅矣。用此常
寢不安食不甘。實欲 陛下復其舊制遵行
先帝之法。務與佛制而相近也。出家則不
限年之少壯。其業稍精則宜廣之。其心益誠
則宜正之。如此庶幾萬一得其人也。又幸
陛下精其師率者宜勸之正。其正者而廣之。
如此亦庶幾其徒萬一軌道而鮮過也。所謂
其師率者今天下主禪之衆者主其講之衆者
所謂置正者。今郡國之僧正者也。果不以其
僥倖爲誠能張其教法者。幸少加以禮服。脱
以其公而失之亦將宥之。察吏誣而無屈陷
之刑。如此可以使其徒而慕之尚之也。是亦
勸誘之一道也。其徒苟欲求師訪道千里之
遠。有司不以憑由而阻之。使人無迫戚之心
往來裕如也。然憑由之制本用防惡。及其小
吏侮之而返更防善。此又在百執事而宜深
察之。若某委於山谷不數數於世。亦已久矣。
方其著書欲出山中。而耆舊者把袂而相留
曰。爾以道自勝於山林可謂得矣。乃一旦而
輒動。何不自重其去就。且留。某謂其人曰。吾
佛法實聖賢之道源。天下之善本。今其人不
知。乃相與譏佛而沮法。吾憂其損天下之善
本。欲往頼吾 帝而勸誘之。亦欲資其治世
也。神明在上實聞斯語。非如他術衒鬻僥倖
欲有求也。然平生爲法不爲已。不亦重乎。而
某一介守死。豈足自爲輕重也。其人又曰。吾
 帝以寺廟與爾徒布諸四海。豈不盛矣。亦
云何哉。某又謂之曰。爾屬知其一不知其二。
夫聖人之道在正。不在盛也。而某區區螻蟻
之志。其實如此。儻 陛下垂天地之察則其
幸爾。契嵩之書。其前後臣之。其中名之者。亦
有所云也。夫君臣之謂。蓋聖人以定在公者
尊卑也。自古唯衣冠縉紳者歟。今爲僧祝髮
隳形儀。範與人間雖異而輒與衣冠。所稱相
濫不乃失其事宜耶。孔子曰。必也正名乎。僧
人預其人臣之謂。其名豈爲正哉。儒有上不
臣天子。下不事諸侯。昔王覇嚴光不臣不名
於漢。豈其然也。僧本蹈道世外。又敢冒其人
臣之稱也。然僧而臣之者。善出近世不稽之
例也。以其書前後稱臣者。表始終不敢違例。
其中名之者。表不敢果以非其所宜者以見
 陛下也干冒 天威不任皇恐之至不宣
鐔津文集卷第八



鐔津文集卷第九
  藤州鐔津東山沙門契嵩撰
  再書上
  仁宗皇帝
十二月日。杭州靈隱寺永安蘭若沙門賜紫
臣僧某。謹昧死上書 皇帝陛下。臣聞事天
者必因於山。事地者必因於澤。然所因高深
則所事者易至也。若 陛下之崇高深大則
與夫山澤相萬矣。適人有從事其道者。舍
陛下而不即求之。雖其渠渠終身絶世。烏能
得其志也。抑又聞。佛經曰。我法悉已付囑
國王大臣者。此正謂佛教損益弛張。在 陛
下之明聖矣。如此則佛之徒以其法欲有所
云爲者。豈宜不頼 陛下而自棄于草莽乎。
臣忝佛之徒。實欲扶持其法。今者起巖穴。不
遠千里抱其書而趨闕下。願幸 陛下大賜。
以成就其志也。臣嘗謂。能仁氏之垂教必以
禪爲其宗。而佛爲其祖。祖者乃其教之大範。
宗者乃其教之大統。大統不明則天下學佛
者不得一其所詣。大範不正則不得質其所
證。夫古今三學輩。競以其所學相勝者。蓋由
宗不明祖不正而爲其患矣。然非其祖宗素
不明不正也。特後世爲書者之誤傳耳。又後
世學佛者不能盡考經論而校正之。乃有束
教者不知佛之微旨妙在乎言外。語禪者不
諒佛之所詮概見乎教内。雖一圓顱方服之
屬。而紛然自相是非。如此者古今何嘗稍息。
臣自不知量。平生竊欲推一其宗祖與天下
學佛輩息諍釋疑使百世知其學有所統也。
山中嘗力探大藏。或經或傳。校驗其所謂禪
宗者。推正其所謂佛祖者。其所見之書果繆。
雖古書必斥之。其所見之書果詳。雖古書必
取之。又其所出佛祖年世事迹之差訛者。若
傳燈之類。皆以衆家傳記。以其累代長暦校
之修之。編成其書垂十餘萬言。命曰傳法正
宗記。其排布状畫佛祖相承之像。則曰傳法
正宗定祖圖。其推會宗祖之本末者。則曰傳
法正宗論。總十有二卷。又以呉縑繪畫其所
謂定祖圖者。一面在臣愚淺。自謂吾佛垂教
僅二千年。其教被中國殆乎千歳。禪宗傳乎
諸夏僅五百年。而乃宗乃祖其事迹本末於
此稍詳。可傳以補先聖教法萬分之一耳。適
當 陛下以至道慈徳治天下。天地萬物和
平安裕。而佛老之教得以毘賛大化 陛下
又垂神禪悦彌入其道妙。雖古之帝王更百
代。未有如 陛下窮理盡性之如此也。是亦
佛氏之徒際會遭遇 陛下之一時也。臣所
以拳拳懇懇。不避其僭越冐犯之誅。輒以
其書與圖上進。欲幸 陛下垂于大藏與經
律偕傳臣螻蟻之生已及遲暮。於世固無所
待。其區區但欲其教法不微不昧而流播於
無窮。人得以資之而務道爲善。則臣雖死之
日猶生之年也。非敢僥倖欲忝 陛下雨露
之渥澤耳。其所證據明文皆出乎大經大論
最詳。其所謂傳法正宗論與其定祖圖者。儻
 陛下天地垂察使其得與大賜願如景徳傳
燈録玉英集例。詔降傳法院編入大藏。即臣
死生之大幸。不惟臣之大幸。抑亦天下教門
之大幸也。如 陛下睿斷。允臣所請。乞以其
書十有二卷者。特降中書施行其傳法正宗
記與其定祖圖兼臣舊著輔教編印本者一部
三策。其書亦推會二教聖人之道。同乎善世
利人矣。謹書上進干黷冕旒。臣不任激切屏
營之至。臣誠惶誠恐謹言
  書啓上韓相公書前後
四書
月日沙門某謹北嚮伏揖。獻書于集賢相公
閣下。某聞古之聖人立極以統天下。天下謂
之至公。夫至公者惟善者與之。惟惡者拒之。
與善無彼此治而已矣。拒惡無親疏亂而已
矣。是蓋聖人之心也。及其親親尊尊。國有
君臣家有父子。必親必疏必近必遠。三綱五
常不可奪其序。此乃聖人之教也。夫教貴乎
修也。而心貴乎通也。教也者聖人之經制也。
心也者聖人之達道也。天下必知達道。始可
以論至公。苟不達道或無達
道二字
見聖人之心。雖修
教必束教而失乎天下之善道也。某雖固陋
其學平生自謂得聖人之心。長欲推此以資
乎王公大人之所爲道徳者。今乃老弊于山
谷。白首躘蹱而卒無所遇。慨然太息惟恐其
虚與草木偕生偕死而不得稍發之也。方今
竊聽。閣下以寛博仁厚之徳而宰輔天下。天
下論至公之道者。謂適得之於閣下也。某喜
且大幸。故不遠數千里進其説發明其所謂
平生所得聖人之心者。然非齷齪自喜慕名
而榮身耳。誠欲推其教道以導天下之爲善
也。願幸閣下無忽某佛氏者也。竊患其教於
今甚衰其徒不能偕修以振其道。士大夫乃
不知其所以然。或議而譏之者紛然。使君子
卑之小人疑之。然其法播於諸夏垂千載矣。
所更君臣之聖賢者不可勝數。皆尊奉之使
與儒並化天下。蓋用大公之道而取之。以其
善世有益於生靈毘政治廣教化者也。猶書
曰。會其有極歸其有極。又曰爲善不同同歸
于治。彼非有大合乎。聖人立極之道者。自
古聖賢豈存而敬之迄于今日也。不惟聖賢
之不存而天下亦厭之久矣。若今天下興起
學校。用聖人之所由道徳之説習乎諸生。蓋
欲其宣傳國家之教化也。雖然其仁義蔚然
以敷于天下。而天下之男女夫婦。豈人人盡
預乎五常之訓邪。及其聞佛所謂爲善有福
爲惡有罪。損爾身累爾神。閭里胥化而慕善
者幾遍四海。苟家至戸到而按之。恐其十有
七八焉。前所謂助政治廣教化。此其是也。其
法又能與人正心窮神而極化。内益乎聖賢之
爲道徳者。又其至矣。而世之學者奈何不求
古之聖賢興善之心。不以至公之道裁而取
之者耶。第見其徒混漶不軌其道而遂斥其
法。然其徒由在國家正其源流擇其綱紀旌
其善者而勸之耳。其法何忝乎。孔子曰。不以
人而廢言。此之謂也。伏冀閣下俯爲政治教
化者主而張之。則天下生靈之幸甚也。抑又
聞屋危者不扶則顛。水壅者不疏則潰。聖人
之道既微且昧。苟不推而明之亦幾其息矣。
某方憂其師法之衰。山中嘗竊著書曰輔教
編者。僅三萬餘言。以推原本教白其聖人爲
教之意。萬一以救其將墜之勢始欲奏之天
子。而幽陋疏遠不克上達。又欲進諸閣下。亦
又不能通之。既而因人輒嘗布之京國。其意
亦欲傳聞於閣下之聽覽。今復一歳而其浮
沈不決。而所憂之心如蹈水火。急欲其援。故
不避其僭越之誅。乃冒進其所謂輔教編者
印本一部三策。幸閣下論道經邦之暇略賜
覽之。苟不甚謬可以資閣下留神于吾聖人
之道。則某平生之志不爲忝也。如閣下之大
賢至公拒而委之。則佛氏之法漠然無復有
所頼也已矣。今又以嘗著皇極論一篇。寫者
一策隨此貢之。是乃少時行道餘暇所爲。粗
明乎治世聖賢之道也。謹因關主簿投諸下
執事。塵浼台明不勝悚懼之至不宣。沙門某
謹白
  再上韓相公書
月日沙門某謹伏揖。獻書昭文相公閣下。某
幽人也。伏山林竊耹閣下以至公宰天下。與
人爲善廓然無所不容。故昔年嘗以其書曰
輔教編。因關主簿景仁投于下執事者。逮今
自抱其書西趨而來。願進諸天子。至京逾月。
誠欲先見大君子。幸教其去就可否之宜。且
疑關君之書浮乎沈邪果塵閣下之聽覽乎。
懣然久不自決。忽然輒進。恐閣下不知其所
來之志。謂有所求。不進則其事稽滯。故復
書其意萬一。幸閣下稍詳之。然某之出山也。
蓋欲貢其所著之書十餘萬言。其書乃補其
教法之闕正。吾佛氏之乃祖乃宗。頼天子垂
于經藏之間。以息乎學佛者疑諍。使百世知
其所統也。其意止于是矣。非傚他輩自爲身
名之僥倖欲有所求也。閣下儻不以爲非且
謬引而與語。則其所來之意得伸矣。不惟自
得伸其志矣。亦恐於閣下性命眞奧之極際
而有所資焉。豈獨資其性命之説。抑亦稍補
閣下聖賢治政皇極之法也。塵冒大丞相尊
嚴。罪無所逃不宣某謹白
  重上韓相公書
月日沙門某謹伏揖。再獻書于昭文相公閣
下。某近者以書西來進之天子。誠以閣下當
國至公盡善其心。方西趨之日。汲汲惟恐後
時。及幸見之。閣下温然以禮接之。其後奏書
垂之政府。而閣下面奬特比之史筆。當此大
幸謂其平生爲善之勤果遭遇而得其發揚
矣。又其後竊聞。閣下益以其文與諸公稱之
於館閣。而士大夫聞者有曰。大丞相眞公與
人爲善矣。若某者乃異教方外之人耳。其道
方少有可觀。乃特與公卿譽之。如此天下學
者切當自患其爲道不專也。何慮乎朝廷賢
賢之不至邪。然某學佛之餘。粗事乎翰墨欲
發揮其本教耳。豈有高文遠識。當乎公相大
賢所稱奬耶。此可謂大幸大忝也。然其預閣
下之賜不爲不大。其區區之志不爲不得。此
固宜翻然便還山林。今猶徘徊京師未即去
者。蓋其所來之意未盡未果。奉閣下尊留之
命。故敢不避其干冒之誅。乃益進説于閣下
之左右也。幸閣下寛而念之。某山林著書討
論。内外經書不啻數千卷。積數十年頗亦焦
勞其神形。又不遠千里齎來而奏之者。非苟
如他輩僥倖欲其私有所求耳。其實患乎本
教之宗祖不明。古今學佛輩不見其大統妄
相勝負。殊失吾先聖人之意故。其拳拳懇懇
乃務正之。仰憑朝廷垂於藏中者。百世之爲
佛教立勝事也。庶其學者遵爲定斷。又欲自
効身爲佛子其微爲善者也。方其出山中之
日道屬耆舊輩皆以某識心爲法。莫不祝之。
願成其事而返。今其書既奏。待命已六十餘
日。而未有所聞。其中頗自疑之。或其書尚有
所謬。不足大賢之所取耶。或閣下當國大事
殷未暇盡其是非乎。都邑浩壤久留則弊其
風塵。拂衣林薄而其本末之志未遂。惟恐負
其道屬所祝之意。不惟負其所祝之意。亦恐
其平生所存無効。而其教法祖宗萬世終不
復正也。以故益欲幸閣下大惠。重念其爲
法不爲身。爲道不爲名。爲其教道萬世之必
正。不爲其己而要國家一時之恩渥耳。神明
在上。實聞斯語。抑又聞。佛法者神妙不測。固
通於天地神明。其爲勝縁乃妙乎無窮也。今
所謂其宗者。乃其教之大本也。所謂其祖者。
乃其法之大範也。方今天子聖明。而閣下賢
哲公正。佛法祖宗苟得預閣下執政之中斷
而定之。使後世學佛仰而信之曰。在大宋天
子相國韓公嘗裁而定之矣。其徒之三學者。
不敢胥亂而佛法更明。果有天地神明陰爲
其助。則景福勝縁豈不歸于天子與閣下乎。
某忝閣下之惠愛稱奬若前之所云。如此願
幸閣下始終其大賜。使早施行無令疾忌之
徒得輒以生横議。以成就其平生區區之志
幸及春水東歸山林。乃其大幸甚矣。當決勵
精誠竭思行道。以報閣下之徳惠顒顒恭俟
嘉命于旦夕也不宣。某惶恐謹白
  又上韓相公書此繋東歸後
復致此書也
月日沙門某謹北望伏揖。獻書昭文相公閣
下。某昔者以禪書幸朝廷。賜與祕藏爲佛法
之教。萬世耿光天下。其徒莫不且喜且慶。此
是閣下鈞造與成其事而又稱道。其文乃播
諸賢士大夫。迄今天下莫不知。其辱閣下見
知之深也。受賜於閣下之厚也。光賁山林之
多也。平日欲思獻一言以報閣下之徳而未
果。然適以其書而通于下執事者。乃効其素
志耳。然閣下輔相功烈冠絶于古今者。蓋閣
下善用堯舜禹湯文武周公孔子孟軻荀況之
道而然也。今有人著書深切著明。以推衍彼
十聖賢之道。而正乎世之治亂。其極深研幾。
自謂不忝乎賈誼董仲舒之爲書也。是可資
乎閣下雄才遠識萬分之一二耳。伏念某放
浪世外。其迹與世雖異輒。著其書慮俗無知
嫉而忽之。故祕之自謂潜子不敢顯其名也。
今閣下至公與天下之人而爲善也。不區域
其華野顯晦者。天下服之。乃不遠千里寓其
書而投之。苟有可觀其説不妄萬一果有所
資賛。則某也少報閣下之嘉徳而得以展其
微効也。其漂蕩江湖拘潔獨立與俗不合。而
其憫者非者相半。儻或閣下賜之一字褒而
揚之。此又慰安其平生守蘊光賁其幽獨之
大惠也。仰黷盛命干冒台明。罪無所逃不宣。
某謹白
  上富相公書
月日沙門某謹北嚮伏揖。獻書昭文相公閣
下。某聞昔有野人。或以美食芹。或以九九
之算獻其國君者。夫食芹與九九之算鄙事。
烏足使王侯資焉。然其心善務其君也。適某
不遠千里而來進其説於吾相君。誠與乎食
芹九九之算不殊。而其心志亦幸閣下詳之
而不忽也。某佛氏也。其法業能與人正心洗
濯其煩亂。持本而寧中。今故欲以此待閣下
論道經邦之遑。潔靜以頤養其聰明之源。乃
安其極也。夫所謂正心者非世之所謂正也。
蓋事外清淨至正者也。心至正則神明。神明
則氣和。氣和則體靜順。是四者以治其身。而
心益治也。太史公曰。不先定其神。而曰我
有以治天下何由哉。此言近之矣。然其道又
能與生人原始而要終。示其神爽往來。根萬
物之所因。而決施報之所果。然是又深且遠
矣。閣下大賢卓識。謂此果可以留神已乎。若
今儒者曰。性命之説吾中庸存焉。老者曰。吾
道徳存焉。而奚必曰佛耶。而謭謭自執矣。然
是佛者。皆聖人之謂也。宜有漸之深之邇之
遠之者也。焉可概論。請爲閣下詳之。夫中庸
者。乃聖人與性命之造端也。道徳者。是聖人
與性命之指深也。吾道者。其聖人與性命盡
其圓極也。造端聖人欲人知性命也。指深聖
人欲人詣性命也。圓極聖人欲人究其性命。
會于天地萬物古今變化。無不妙於性命也。
然其使人覩道眞盡化本。覺其外物之爲妄。
休息其精神之勞弊者。而佛氏其道尤驗也。
其爲道乎既博。而其説亦汗漫。故世之學者
益隨亦謾之而不探其要。嗟乎學道者不審
也。昔楊司徒綰在唐。號爲賢相。嘗以此著王
開先生傳。以推廣於天下。蓋知其道之統要
而然也。今閣下輔相之道徳器過於楊公遠
矣。苟不以佛爲無謂。而稍取之。乃天下之幸
也。然其道復能使人去惡而爲善。今天下翕
然而與儒並勸。是不惟内有益於聖賢之道
徳。亦將外有助於國家之教化。此又宜閣下
之垂意也。方今其教甚衰。其徒不擇譏而毀
之者紛然。某竊憂其道自是而微且息矣。燈
燭不繼。其然其明亦遂滅矣。溪澗江河不疏
導。其源其流亦遂絶矣。聖人之教道亦猶是
矣。不扶救則遂亡矣。故竊嘗著書曰輔教編。
以發明扶持其道。凡三萬餘言。始欲奏之天
子。而微誠不能上達。又欲進之閣下。又不
克通之。已而乃因人姑布之京國。亦意其欲
傳聞於閣下聽覽。又逾年而浮沈不決其所
憂之心。若在水火忽欲其援。以成就其生平
之志。乃不避其忝冒之誅。輒以其書塵浼大
丞相尊嚴。萬一幸閣下憫其勤勞爲教與道。
非敢如常流者屑屑苟榮其身與名而已。謹
以其所著輔教編一部三册印者。又以皇極
論一首寫本者。然此論乃少時行道之餘暇
所屬。雖其文字淺俗。而粗明乎治世聖賢之
法。仰託關主簿投諸下執事者。不任瞻望台
慈皇恐悚越之至。不宣。某謹白
  上張端明書
月日沙門某謹撰書。寄獻于省主端明侍郎
閣下。某以幽鄙無状。幸閣下憫念其來久矣。
昔者嘗以弊文因故侍郎郎公。輒塵聽覽而
辱之褒曰。不惟空宗通。亦乃文格高。故忝此
大賜。感之懷之。迨今八載矣。自謂委于深山
窮谷。雖欲一接大君子之威儀。固不可得也。
然而毎欲建一善事推一善言。報閣下恤念
之盛徳。以廣閣下興善之勝縁充然。故嘗存
之于心。近者竊著其廣原教。次爲三帙曰輔
教編。呉人模印務欲傳之。敢以幸於閣下執
事者。以畢其區區之志。然其書大抵世儒不
知佛爲大聖人。其道大濟天下生靈。其法陰
資國家教化。特欲諭其疑者。解其譏者而所
以作也。然吾佛常以其法付諸國王大臣。而
聖君賢臣者。蓋吾教損益之所繋也。今欲救
其法之衰微扶其教之不振。乃以其説而求
于閣下。又其宜矣。伏惟閣下以高才大學冠
首賢科。以重徳能名爲朝純臣。藹藹然負天
下台輔之望。而益有深知遠識不局世教。超
然特留意佛教妙理。探索其聖人性命之眞
奧。此又宜佛氏者以其道而倚頼也。閣下仁
明儻念其憂道不憂身。爲法不爲名。寛其僭
越之誅。以其書稱於聖賢傳於君子。得天下
不沮其爲善之心。國家不失其教化之助。不
直某之幸也。亦吾佛之法得其所傳也傳或
寄字
教編一部三册。謹因崔太博。輒通呈於左右。
干黷台慈。不任皇恐之至。不宣。某謹白
  上田樞密書
月日沙門某謹撰書。寄獻于樞密侍郎閣下。
某世外幽人也。乃敢以其書而輒求於朝廷
聖賢者。豈宜然哉。然憂其道之將毀必護其
本教。亦烏得泥其所守而不知其變邪。夫朝
廷聖賢者。乃吾道損益之所屬也。不往而伸
之。吾聖人之法殆廢且滅矣。此亦經所謂佛
法付諸國王大臣之意也。幸閣下仁明。憫其
憂在道法不爲身名。寛其僭冒之誅而稍取
其説。不惟斯人之幸。亦其教道之光輝也。不
直其教道之光輝。抑亦天下生靈之大幸也。
某嘗以今文人之文排佛殊甚。是亦世之君
子者不窺深理不究遠體。不考其善天下弘
益之驗。徒以目接其淺近之事與儒不同。乃
輒非之。夫佛氏之教播于諸夏垂千載矣。擧
天下而化之。其亦盛矣。是必有大幽功陰徳。
合天地通神明。益教化善風俗者也。不然天
厭人惡久矣。切恐論者不已。後生不悟益學
而爲之。不惟弊聖人之大道。亦乃沮天下爲
善之心。損國家教化之助也。故孜孜勉其愚
瞑。輒著書以發明吾佛之所爲教者。欲諭勸
于世之賢人君子。而自視退然力不足言未
信。非資乎朝廷之聖賢。有高明之勢力。有際
天之識度。洞達聖人之深理遠體者。則其書
何以傳也。適會呉人以其所著之書曰輔教
編者模印方就。敢不遠千里望風以投于閣
下之門。伏惟閣下以高才博學登踐大科。以
善徳能名榮處右密。藹然負天下宰輔之望。
又益有深知遠識洞達聖人性命眞奧。是宜
夫佛氏者以其法而倚頼之也。儻爲不腆之
文末忝大賜。以之傳布于朝廷賢人君子。則
某千萬死生之幸甚也。抑亦吾佛以法付之
適得其寄也。其所獻之書十部三十册封題。
謹因崔太博以通于下執事者。塵浼台嚴。不
任惶恐之至。不宣。某謹白
  上曾參政書
月日沙門某謹撰書。寄獻于參政給事閣下。
某聞佛教也嘗繋乎政治而關乎教化者也。
其有人欲正其法之損益。救其教之衰削。而
不求於宰教化司政治者。其人雖盡心竭誠
汲汲於巖壑間至老且死。必不能得遂其志
也。今天下宰教化司政治。惟天子宰相與閣
下參預大政聖君賢臣者也。故某不遠千里
以其書因人而求於閣下者。蓋亦有意於教
道矣。伏惟閣下以大公爲心。取衆善爲治。不
忽其幽陋之人。不廢其荒唐之言。而稍垂采
聽。不直斯人之幸。抑亦西聖之道。而増其光
明耳。某嘗謂佛教之爲善世也。固其廣大悉
備矣。其所謂施之於善人而益善。施之於不
善人而亦爲善。古今吾教之所勸不及。刑法
之所禁不得。陰謀心欺。雖匹夫匹婦之愚。聞
某所謂爲善有福爲惡有罪。罕不減惡遷善
矣。苟家至戸到而按之。恐十有八九。而天下
若此也。後世益薄而其亂遂少。孰知非因佛
教陰助而然也。故唐書曰。雖謂異方之教。無
損爲理之源。向所謂關乎教化者。蓋此之謂
也。夫以其道安天性。而知神明之所以往來。
修身治心以通乎聖人之至徳至道者。古今
其又多矣。今論者以文而排佛。謂無益於治
世。此亦世之君子不知深理不達遠體。不見
佛教之所以然也。愚以此爲其憂。恐論者不
已後生末學習而爲之。不惟虧於國家教化
之助。亦乃損其陰徳之祐。山中嘗竊著書推
明佛法要旨。將以諭勸學者。而自念幽獨無
其勢力。終不遂其事傳其書於天下。非有高
明特達大雅清勝君子。則不能成其志業。故
輒欲幸閣下同以此道稱之於聖賢布之於君
子也。又念佛教之在天下也。弛張其法増損
其徒。一出於朝廷之處置。乃向所謂繋乎政
治者。此其是也。今以正其損益之説而求閣
下之門。亦其宜矣。閣下高才重徳天下具瞻。
寛仁大明朝廷推伏。苟以其憂道不憂身。爲
法不爲名。憫其志收其書推而布之。使天下
知佛之所以爲教。君子資之以廣其善。小人
資之以悛其不善。不惟某之幸。抑亦天下生
靈幸甚也矣。其書曰輔教編者一部三册封
題。謹因崔太博以通于下執事者。塵浼台慈。
不任慚懼之至。不宣。某謹白
  上趙内翰書
月日沙門某謹撰書。寄獻于百司内翰閣下。
某嘗聞吾佛昔以其法付諸王大臣者。其實
意欲資王臣之勢以正其損益也。故聖君賢
臣乃吾道萬世所倚而頼之者也。後世之徒
如憂其法救其衰而欲有所云爲者。不可舍
乎朝廷之聖賢者也。若某不遠千里以其書
而求於閣下之門者。固亦以爲其法而若此
也。伏惟閣下。爲徳有遠量。立朝有大節。以文
章爲詞臣之宗。地近官顯日接天子之寵光。
又特注意佛理力探聖人性命之奧妙。是益
宜佛氏者以其道而從之也。某嘗以今天下
儒者不知佛爲大聖人。其道徳頗益乎天下
生靈。其教法甚助乎國家之教化。今也天下
靡然競爲書而譏之。某故嘗竊憂其譏者不惟
沮人爲善。而又自損其陰徳。乃輒著書曰輔
教編。發明佛道。欲以諭勸于世之君子者。然
自念其深匿遠棄力不能遂振之。徒終夕太
息。乃冐其僭易之誅。敢以其書仰藉閣下高
明。以聞傳于諸聖賢君子。苟得其萬一反心
識佛。知其教法之所以然。廣其爲善而不損
夫陰徳。是亦仁賢用心之一道也。其爲勝縁
當世世奉閣下同之天地神明實聞斯語。儻
閣下不忽少垂尊意。則某萬萬幸甚矣。其輔
教編者模印一部三册并書。因崔太博納諸
下執事者。干黷台慈。不任惶恐之至。不宣。某
謹白
  上呂内翰書
月日沙門某謹撰書。寄獻于内翰呂公閣下。
某嘗以卑論幸閣下善之。其後雖欲益進其
説以始終閣下聽覽徳義之貺。念某棄匿山
林不能果耳。此聞詔還益用大手之筆發揮
天子制命。此不可不勵已以求達其志也。幸
閣下不忽其幽陋而少留意焉。某聞善其理
者。天下至公之謂也。今天下所謂聖人之教
者至焉。雖其名不類。考其理而皆欲人趨善。
則其理未始異。然猶日月年數雖其近遠差
異。而其成歳之功一也。故少壯之時皆讀其
書求其意。得其意則嘗以告之人曰。是皆可
從而不可拒也。既告之人。又患其不廣。乃
以之爲書。欲其大勸。所著之書。雖積十餘萬
言。而名微身晦不能傳之。欲資之聖賢而相
與振之。乃卒無所遇。及其老弊於山谷。弟子
輩恐其書與其師偕沒。固請以刻木。刻已又
請致之士大夫。初避要名之誚。而不從其請。
余自謂之曰。自古至人皆以救護其教法獲
譏殞身。爲遠大者。又奚恤流俗之譏耶。乃浩
然盡發其書致之縉紳先生之徒。雖未始識
者立使布之其人。況忝閣下一言之察。而閣
下高識遠量素以天下之善而爲意也。而敢
不陳之乎。謹以其書一部三册所謂輔教編
者。封題仗僧致之下執事者。儻辱閣下諭之
於人。則其勝縁陰功幽徳當奉大君子同之。
神明在焉。實聞斯語。塵浼高明。豈勝皇恐之
至。不宣。某謹白
  上歐陽侍郎書
月日沙門某。謹伏揖獻書于參政侍郎閣下。
某聞昔者李膺以名儒爲天下風教所繋。然
其望既高。天下之士不可得而輒交。乃目其
門曰龍門。今天下之士指閣下之門。猶龍門
也。而閣下之門難升。又過於李膺矣。閣下文
章絶出。探經術辨治亂評人物。是是非非必
公必當。而天下之士欲遊閣下之門者。非有
此徳焉敢俯仰乎閣下之前。不惟不敢事其
俯仰。亦恐其望風結舌而不敢蹈閣下之閫閾
者多矣。若某者山林幽鄙之人。無状今以其
書奏之天子。因而得幸下風。閣下不即斥去。
引之與語温然。乃以其讀書爲文而見問。此
特大君子與人爲善。誘之欲其至之耳。其放
浪世外務以愚自全。所謂文章經術辨治亂
評人物。固非其所能也。適乃得踐閣下之門
辱閣下雅問。顧平生慚愧何以副閣下之見
待耶。然其自山林來輒欲以山林之説投下
執事者。願資閣下大政之餘。游思於清閒之
域。又其山林無事。得治夫性命之説。復并以
其性命之書。進其山林之説。有曰新撰武林
山志一卷。其性命之書有曰輔教編印者一
部三册。謹隨贄獻塵黷高明。罪無所逃。皇懼
之至。不宣。某謹白
  上曾相公書此書繋次富相
後再致之書也
月日沙門某。謹獻書于集賢相公閣下。某雖
不敏。平生輒以護法勸善爲己任。毎求縉紳
先生之知圓機通乎天下之至理者相與維
持。故嘗以其書曰輔教編者。因崔黄臣太博
而貢于下執事者。誠以閣下高識遠覽知佛
博大盛備爲古之聖人也。欲幸閣下推而勸
之。尚不知其書果嘗達閣下之聽覽乎。而某
今者西來。固欲以其禪書祖圖願進之天子。
至京師日。實先欲奉閣下教其去就可不之
宜。而濡滯不能上進。數日前幸得請於閽者
値客。仍門徒留刺依然而還。然閣下相天下
事固殷矣。恐不暇盡其山林所來之意。輒復
書此。幸閣下垂察。然某所來本以吾佛氏之
教其祖其宗曖昧不甚明。適抱其書曰傳法
正宗記十餘萬言與其所謂定祖圖者。一面
欲頼聖明垂于大藏傳之以正。夫吾教三學
佛子。使其萬世知其所統也。其志上于是矣。
匪學他輩自爲身名之計僥倖欲苟所求耳。
閣下儻以其誠不謬教而成之。不惟自幸而
已。亦乃天下教門之幸也。干冒台明而罪無
所逭。不宣。某謹白
  謝李太尉啓
月日沙門某右某六月二十一日。伏蒙特附
所賜紫衣牒一道書一緘。到杭州日。知府唐
公見召出山。面付前件勅牒并書。是蓋太尉
曲以其無状薦論而致此恩賜。某其日自以
其道徳虚薄不宜當天子大貺。再讓又再讓。
雖詞意懇切。而唐公終不容守其素志。又翌
日靈隱大衆發命披之章服。雖奉此大賁。而
幽陋無謂忝國家美命。辱閣下褒薦而實感
且懼矣。伏惟太尉才識器韻。乃時英豪門閥
高華爲帝家至戚。猶屈採野老幽人之微善
推而賛之預人主之渥澤。是不惟樂道人之
善。抑又忠於國家天下。幸甚幸甚。如閣下來
書曰。讀其輔教編之書。知其學與存誠有以
服人者矣。用是言之。此亦閣下念其所存之
心耳。若其有以服人之云。豈敢當之。然其所
操志非欲苟其名榮其身而已矣。請益爲閣
下言之。某始以本教積衰。其徒罕能礪精。君
子不信小人不敬。某故憂吾聖人之道晦昧。
而天下失其爲善之本。所以決志扶持之耳。
其書初成。誠望上達。頼朝廷群賢君子之盛
徳。其勸易行其傳易廣。但其救道之心如蹈
水火。欲人援之。不顧流俗之謂其誇且衒也。
今於道未有所補勸善無効。而輒忝大惠亦
宜何爲心耶。孟子曰。雖有鎡基不如待時。今
果聖賢之時。幸閣下留意焉。苟吾道益勸。君
子益信小人益敬。資此勝縁以報聖君之賜。
閣下之知。其亦至矣。某禪者非敢專以文字
自喜。蓋資之以傳其道耳。此又幸閣下察之。
謹因陸員外行專上啓布謝。不任感恩皇恐
之至。伏惟台慈俯賜鑒念。不宣某謹上啓
鐔津文集卷第九








鐔津文集卷第十
  藤州鐔津東山沙門契嵩撰
  書啓状
  與關彦長祕書書
月日沙門某。謹奉書于彦長祕校。前辱彦長
關侯。得潜子輔教之説喜與已合。遺書論大
公之道百餘言。迺相稱太多。而潜子因彦長
西行。方致書丞相。盛推此道。惟恐書不盡其
意。復敍彦長見丞相。爲益言之。夫大公之道
者聖人之道之至者也。大公之道行則不以
天下苟親疏。不以忠孝要勢利。蓋臣合忠子
合孝。可親者親之。可疏者疏之。是皆堯舜嘗
之者也。然故大公之道其本在乎誠與明也。
聖人存誠所以與天地通。聖人發明所以與
皇極合。猶中庸曰。喜怒哀樂未發謂之中。發
而皆中節謂之和。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
也者天下之達道也。堯舜所以至其道者。蓋
能誠明而持其本也。夫誠明之道而聖人猶
難之。孔子曰。大道之行也。丘未之逮也。而有
志焉。後世忠孝以勸慕致則以忠孝矜之逞
之。而勢利忠孝者競作紛綸漫漶交於天下。
誠忠誠孝不苟不黨者。柰何與其混淆一世。
又豈能自白。彼矜者逞者亦以自謂人之爲
心而與己相類。不復信有誠之之謂也。故誠
明之道蕩然不復見矣。大公之道之本。亦不
復知之矣。況復能守而持之者也。彦長當是
獨能毅然推誠與明而持論大公之道。豈天
資自得其高遠。非習之炙之而然乎。始潜子
之書既出。而縉紳先生之徒第稱之其文善。
吾粗能讀百氏之書耳。獨彦長謂我存心於
大公。其書勤且至矣。非篤好其道相知之深。
安能若此耶。方今大聖大賢相會於朝。適以
至公之道而治天下。宜彦長振其本原。力以
誠明之道駕説。資其所以爲教化。則功徳勝
業効白益又大矣。勉之哉勉之哉。不宣。某謹

  答茹祕校書
月日沙門某。謹奉書祕校茹君足下。近辱示
手筆。稱美甚盛。謙謙以未相識爲恨。愚何人
也。當此大惠幸甚幸甚。愚本庸陋自度無以
處心。因求聖人之説以之爲善。既治吾道復
探儒術。兩有所得則竊用文詞發之。而當世
賢豪不以其僭竊狂斐相拒。尚以爲可語引
之與游。雖然接其游處綢繆至如朋友者。而
未嘗軒豁以盡乎心。蓋以人黨於教罕不齟
齬。雖欲道之自顧。其言豈能必信於世。故
常嗟咨悒怏。頗不自得。及觀祕校送瑩上人
序。亦謂佛教教人爲善有益於世。不隨時輩
哅哅以相詆訶。此非疏達知遠窺見聖人之
深心。則何能如是之至論耶。不待相識固信
祕校識度卓卓遠出時輩。而宜吾傾懷盡心
相與語之。況又辱書。惟道與文屈節肯相愛
慕。雖盛有道徳如古高世之僧。亦宜大進其
説以廣祕書之志。況吾區區當此。寧可默默
自祕耶。夫佛道大至。推而行之無所不可。以
之窮理盡性。則能使人全神乎死生變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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