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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古今佛道論衡 (No. 2104_ 道宣撰 ) in Vol. 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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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2104_.52.0387a01: 餘家。注解老經。指歸非一。皆推歩俗理莫
T2104_.52.0387a02: 引佛言。如何棄置舊蹤越津釋府。將非探賾
T2104_.52.0387a03: 過度同夫混沌之竅耶。於是諸徒無言以對。
T2104_.52.0387a04: 遂即染翰綴文。厥初云道此乃人言。梵云末
T2104_.52.0387a05: 伽。可以翻度。諸道士等一時擧袂曰。道翻
T2104_.52.0387a06: 未伽失於古譯。昔稱菩提。此謂爲道。未聞
T2104_.52.0387a07: 末伽以爲道也。奘曰。今翻道徳。奉 勅不
T2104_.52.0387a08: 輕。須覈方言。乃名傳旨。菩提言覺*末伽言
T2104_.52.0387a09: 道。唐梵音義確爾難乖。豈得浪翻冐罔天聽。
T2104_.52.0387a10: 道士成英曰。佛陀言覺。菩提言道。由來盛談
T2104_.52.0387a11: 道俗同委。今翻末伽。何得非妄。奘曰。傳聞濫
T2104_.52.0387a12: 眞良談匪惑。未達梵言。故存恒習。佛陀
T2104_.52.0387a13: 音。唐言覺者。菩提天語。人言爲覺。此則人
T2104_.52.0387a14: 法兩異。聲采全乖。末伽爲道。通國齊解。如不
T2104_.52.0387a15: 見信謂是妄談。請以此語問彼西人。足所行
T2104_.52.0387a16: 道彼名何物。非末伽者。余是罪人。非
T2104_.52.0387a17: 上。當時亦乃取笑天下。自此衆鋒一時潜
T2104_.52.0387a18: 退。便譯盡文。河上序胤闕而不出。成英曰。老
T2104_.52.0387a19: 經幽祕聞必具儀。非夫序胤何以開悟。請爲
T2104_.52.0387a20: 翻度惠彼邊戎。奘曰。觀老存身存國之文。文
T2104_.52.0387a21: 詞具矣。叩齒咽液之序。序實驚人。同巫覡之
T2104_.52.0387a22: 婬哇。等禽獸之淺術。將恐西關異國有愧卿
T2104_.52.0387a23: 邦。英等不愜其情。以事陳諸朝宰中書馬周
T2104_.52.0387a24: 曰西域有道如李莊不。答彼土尚道。九十
T2104_.52.0387a25: 六家。並厭形骸爲桎梏。指神我爲聖本。莫不
T2104_.52.0387a26: 淪滯。情有致使不拔我根。故其陶練精靈不
T2104_.52.0387a27: 能出俗。上極非想終墜無間。至如順俗四大
T2104_.52.0387a28: 之術。冥初六諦之宗。東夏老莊所未言也。
T2104_.52.0387a29: 若翻老序彼必以爲笑林。奘告忠誠。如何不
T2104_.52.0387b01: 相體悉。當時中書門下同僚咸然此述。遂不
T2104_.52.0387b02: 翻之。奘姓陳氏。頴川人也。後葉居*於兩河。
T2104_.52.0387b03: 以慧解馳名。周行嶽涜承梵學富誓願博
T2104_.52.0387b04: 求。以貞觀初入關住莊嚴寺。學梵書語。不久
T2104_.52.0387b05: 並通。上表西行。有司不許。因遂間行遠詣
T2104_.52.0387b06: 天竺。三年方達。所在王臣高勝無不重之。經
T2104_.52.0387b07: 十餘年備獲經論旋*於京邑。天子降禮賜以
T2104_.52.0387b08: 優言。貞觀末年敬重尤甚。常處内禁行往畢
T2104_.52.0387b09: 隨。永徽已來不爽前敬。常以翻譯而爲命家。
T2104_.52.0387b10: 今在北山玉華宮寺。領徒翻經勤注不絶。然
T2104_.52.0387b11: 其高行不可具陳。別有大傳。廣文如
T2104_.52.0387b12: 集古今佛道論衡卷丙
T2104_.52.0387b13:
T2104_.52.0387b14:
T2104_.52.0387b15:
T2104_.52.0387b16: 集古今佛道論衡卷丁
T2104_.52.0387b17:   *唐西明寺釋氏
T2104_.52.0387b18:   今上召佛道二宗入内詳述名理事一條
T2104_.52.0387b19: 上以西明寺成召僧道士入内論義事一
T2104_.52.0387b20:
T2104_.52.0387b21: 上以冬雪未降内立齋祀召佛道二宗論
T2104_.52.0387b22: 義事一條
T2104_.52.0387b23: 上幸東都召西京僧道士等於彼論義一
T2104_.52.0387b24:
T2104_.52.0387b25: 上在東都令洛邑僧靜泰與道士李榮對
T2104_.52.0387b26: 論一條
T2104_.52.0387b27: 上在西京蓬莱宮令僧靈辯與道士對論
T2104_.52.0387b28: 一條
T2104_.52.0387b29: 又在司成宣 范義頵宅難莊易義一條
T2104_.52.0387c01: 永徽嗣暦屡發深衷。降意佛宗徴延論道。
T2104_.52.0387c02: 覽前王之逸典。追賢達之行事。宋魏兩朝咸
T2104_.52.0387c03: 興談述。周隋接運倶暢論衡。然則晋氏南遷
T2104_.52.0387c04: 以釋宗爲令族。魏朝北有齊緇黄而等駕。由
T2104_.52.0387c05: 是江表談玄規猷。自隔關河語極淄澠一亂。
T2104_.52.0387c06: 所以屡有揚激教義殊途。雖事拒輪終歸陷
T2104_.52.0387c07: 網。雲泥路絶聲采罕追。人代致混論辯韜
T2104_.52.0387c08: 陷。顧斯陳迹不無懷悼。致有黄巾被責緘
T2104_.52.0387c09: 默。當時後出論場昌言我勝。未登席者隨
T2104_.52.0387c10: 言信之。輒以所聞敍斯實録。事連宸極。故絶
T2104_.52.0387c11: 浮詞
T2104_.52.0387c12: 今上召佛道二宗入内詳述名理事第
T2104_.52.0387c13: 顯慶三年四月下 勅。追僧道士各七人入
T2104_.52.0387c14: 内論義。時會隱法師竪五蘊義。神泰法師立
T2104_.52.0387c15: 九斷知義。道士黄&T058528;李榮黄壽等次第論義。
T2104_.52.0387c16: 並以莫識名體。茫如夢海。雖事往返牢落無
T2104_.52.0387c17: 歸。次下勅。遣道士竪義。李榮立道生萬物義。
T2104_.52.0387c18: 大慈恩寺僧慧立登論座。先敍云 皇帝皇
T2104_.52.0387c19: 后神功聖徳。遠夷順化宇内肅清。豈直掩映
T2104_.52.0387c20: 軒羲。亦乃牢籠周漢云云。又嘆仰佛化戡濟
T2104_.52.0387c21: 元。文多不載。便問榮云。先生云。道生萬
T2104_.52.0387c22:
T2104_.52.0387c23:
T2104_.52.0387c24:
T2104_.52.0387c25:
T2104_.52.0387c26:
T2104_.52.0387c27:
T2104_.52.0387c28:
T2104_.52.0387c29:
T2104_.52.0388a01: 物。未知此道爲是有知爲是無知。答曰。道經
T2104_.52.0388a02: 云。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既爲天地之法。
T2104_.52.0388a03: 豈曰無知。難曰。向敍道爲萬物之母。今度萬
T2104_.52.0388a04: 物不由道生。何者若使道是有知則惟生於
T2104_.52.0388a05: 善。何故亦生於惡。據此善惡昇沈。叢雜總
T2104_.52.0388a06: 生則無知矣。如不通悟。請廣其類。至如人
T2104_.52.0388a07: 之中開闢之時。何不早生今日 聖主子
T2104_.52.0388a08: 育黔黎與之榮樂。乃先誕共工蚩尤桀紂幽
T2104_.52.0388a09: 厲之徒而殘酷群生。授以塗炭。人臣之中
T2104_.52.0388a10: 何不*惟生稷偰夔龍之輩。而復生飛廉惡來
T2104_.52.0388a11: 靳尚新王之侶。諛諂其君令邦國危亂哉。羽
T2104_.52.0388a12: 族之中何不*惟生鸞鳳善鳥。而復生梟
T2104_.52.0388a13: 鳥乎。毛群之中何不*惟生騏驥騮馬。而
T2104_.52.0388a14: 復生豺狼豪蝟乎。草木之中何不*惟生松柏
T2104_.52.0388a15: 梓桂蕙蓀蘭菊。而復生樠櫪樗棘葶艾蒺茨
T2104_.52.0388a16: 乎。既而混生萬物不蠲善惡。則道是無知不
T2104_.52.0388a17: 能生物。何得云天地取法而爲萬物皆之宗
T2104_.52.0388a18: 始乎。據我如來大聖窮理盡性之教也。天地
T2104_.52.0388a19: 萬物是衆生業力所感。善業多者。則琉璃
T2104_.52.0388a20: 爲地黄金界道。瓊枝蔭陌玉葉垂空。甘露充
T2104_.52.0388a21: 糧綺衣爲座。惡業多者。則沙壤爲土瓦礫爲
T2104_.52.0388a22: 衢。稗飯充虚麻衣被體。泥行雨宿霜穫暑耘。
T2104_.52.0388a23: 日夜驅馳以供公府。皆自業自作。無人使之。
T2104_.52.0388a24: 吾子心愚不識。横言道生。道實不生。一何可
T2104_.52.0388a25: 愍。李榮得此一徴愕然不知何對立。時乘機
T2104_.52.0388a26: 拂弄。榮亦杜口默然。於是赧然下座。次道士
T2104_.52.0388a27: 黄壽登座。竪老子名義。會隱法師將事整容。
T2104_.52.0388a28: 與其抗論。立唯論難之體褒貶爲先。恐難
T2104_.52.0388a29: 道名有所觸誤。即奏云。黄壽身預黄冠。不
T2104_.52.0388b01: 知忌諱。城狐社鼠徒事依憑國家。遠承龍徳
T2104_.52.0388b02: 之後。陛下李老君之孫。豈有對人*之
T2104_.52.0388b03: 孫。公談祖禰之名字。至如五千文。内大有好
T2104_.52.0388b04: 義。不能標列而説聖人之名。計罪論刑黄壽
T2104_.52.0388b05: 死有餘。及於是蒙 勅云。是更竪別義。壽
T2104_.52.0388b06: 因此挫鋭。流汗失圖。雖事言對次序乖越。
T2104_.52.0388b07: 遞相撃論遂至逼瞑。僧等見將燭來便起辭
T2104_.52.0388b08: 退 勅曰。向來觀師等兩家論義。宗旨未甚
T2104_.52.0388b09: 分明立。遂奏云。向來兩家議論。宗旨不明。誠
T2104_.52.0388b10: 如聖旨。何者衆僧竪義。道士不識其源。既恥
T2104_.52.0388b11: 無言遂闒漫語。至如僧竪五蘊義。黄賾
T2104_.52.0388b12: 以蔭名來難。且蔭以覆蓋爲宗。蘊以積聚爲
T2104_.52.0388b13: 義。如色有十一聚。在色名之下。識有八種
T2104_.52.0388b14: 聚。在一名之下。擧統以收稱爲蘊義。若以蔭
T2104_.52.0388b15: 名來難。義理全乖。又神泰竪九斷知義。道士
T2104_.52.0388b16: 生來未聞此名。雖上論座不知發問之處。無
T2104_.52.0388b17: 以遮羞遂浪作餘語。眞可謂欲適南越而總
T2104_.52.0388b18: 轡北冥。馬足雖行朔方終非趣越之歩。李榮
T2104_.52.0388b19: 浪語亦復如是。由是宗旨不明。塵黷 聖聽。
T2104_.52.0388b20: 過在道士。然佛法大宗因縁爲義。故論云。未
T2104_.52.0388b21: 曾有一法不從因縁生。且如眼見殿柱須具
T2104_.52.0388b22: 五縁。一識心不亂。二眼根不壞。三藉以光明。
T2104_.52.0388b23: 四有境現前。五中間無障。必具此縁方得見
T2104_.52.0388b24: 柱。若使羲光已沒龍燭未明。縱有朱楹何
T2104_.52.0388b25: 由可見。又如季穀子陽和之月。遇水土人
T2104_.52.0388b26: 功則能生芽。夏盛甕裏冬委地中。縁不具故
T2104_.52.0388b27: 畢竟不生。人亦如是。内則業惑爲因。外則
T2104_.52.0388b28: 父母爲縁。身方得生。父母乖各終不得生。
T2104_.52.0388b29: 如是禽魚鳥獸萬物皆爾。從因縁生。故經云。
T2104_.52.0388c01: 深入縁起斷諸邪見。有無二邊無復餘習。以
T2104_.52.0388c02: 佛智慧窮法實相。是故號佛爲無等覺。爲天
T2104_.52.0388c03: 人師。外道之輩則不如是。皆悉邪網覆心倒
T2104_.52.0388c04: 針刺眼。或言。諸法自然而生。即是此方
T2104_.52.0388c05: 莊之義。或言。諸法從自在天生。韋紐天生。
T2104_.52.0388c06: 冥性生。或言無因。或言宿作。此並西方異道
T2104_.52.0388c07: 之計也。皆不知法本不識因縁。信意放言詿
T2104_.52.0388c08: 誤蒙俗。致使天人惑其飾詐。又對聖上説三
T2104_.52.0388c09: 性義。一遍計性。二依他起性。三圓成實性。外
T2104_.52.0388c10: 道所立遍計性收。事等空花由來非有。廣解
T2104_.52.0388c11: 三性言多不具。自上起來經過食頃僧及道
T2104_.52.0388c12: 士陪侍臣僚佐兩行立聽時既夜久息言奉辭
T2104_.52.0388c13:  勅云好去。各還宿所經停少時。勅使告云。
T2104_.52.0388c14: 語師等因縁義大好。何不早論。于時三藏已
T2104_.52.0388c15: 下莫不欣慶。斯則無勞廟略碎蕩高旗。不藉
T2104_.52.0388c16: 軍威堅城屠陷。見之今日矣。于時以道士不
T2104_.52.0388c17: 識蘊蔭斷知等義。莫允 帝情。散席之後承
T2104_.52.0388c18: 内給事王君徳云 勅語。道士等何不學。佛
T2104_.52.0388c19: 經因斯以言釋李宗人學業優劣辯給通塞實
T2104_.52.0388c20: 録如前。貧富之懷亦具瞻矣
T2104_.52.0388c21: 上以西明寺成功徳圓滿佛僧創入榮泰所
T2104_.52.0388c22: 期又召僧道士入内殿躬御論場觀其義理事
T2104_.52.0388c23:
T2104_.52.0388c24: 顯慶二年六月十二日。西明寺成道俗雲
T2104_.52.0388c25: 合幢蓋嚴華。明晨良日將欲入寺。簫鼓振地
T2104_.52.0388c26: 香華亂空。自北城之達南寺。十餘里十街
T2104_.52.0388c27: 衢闐&T055752;。至十三日清旦 帝御安福門上。郡
T2104_.52.0388c28: 公僚佐備列于下。内出繍像長旛高廣驚於
T2104_.52.0388c29: 視聽。從於大街沿路南往。並皆 御覽事訖
T2104_.52.0389a01: 方還。尋即下勅。追僧道士各七人入 上幸
T2104_.52.0389a02: 百福殿。内官引僧在東道士在西。倶時上殿
T2104_.52.0389a03:  帝曰。佛道二教同歸一善。然則梵境虚
T2104_.52.0389a04: 爲於無爲。玄門深奧徳於不徳。師等栖誠碧
T2104_.52.0389a05: 落學照古今。志契寶坊業光空有。可共談名
T2104_.52.0389a06: 理以相啓沃。慧立奉對
T2104_.52.0389a07: 陛下。叡性自天欽明纂暦。九功包於虞夏。七
T2104_.52.0389a08: 徳冠於嬴劉。遂使天平地成遐安邇肅。既而
T2104_.52.0389a09: 宇内無事垂慮玄門。爰詔緇黄考覈名理。但
T2104_.52.0389a10: 僧道士等輕生多幸濫沐恩光。遂得屡入金
T2104_.52.0389a11: 門頻昇玉砌。所恐聞見寡狹詞韻庸疏。虚煩
T2104_.52.0389a12: 聽覽不足觀採。伏増悚汗。降 勅云好。師
T2104_.52.0389a13: 等依位坐。又勅云。師可一人上座開題。時
T2104_.52.0389a14: 清都觀道士張惠元奏云。周之宗盟異姓爲
T2104_.52.0389a15: 後 陛下宗承柱下。今日竪義。道士不得不
T2104_.52.0389a16: 先。又夷夏不同客主位別。望請道士於先上
T2104_.52.0389a17: 座 帝沈默久之。立遂奏曰。竊尋諸佛如來
T2104_.52.0389a18: 徳高衆聖道冠人天。爲三千大千之獨尊。作
T2104_.52.0389a19: 百億四洲之慈父。引迷拯溺惟佛一人。此地
T2104_.52.0389a20: 未出娑婆即是釋迦之兆域。*惠元何得濫言
T2104_.52.0389a21: 客主妄定華夷。伏惟 陛下。屈初地之尊。光
T2104_.52.0389a22: 臨贍部。受佛付囑。顯揚聖化。爇慈燈於暗室。
T2104_.52.0389a23: 浮慧舸於苦流。書云。皇天無親。*惟徳是輔。
T2104_.52.0389a24: 蓋此之謂歟。*惠元邪説未可爲依。勅云好。
T2104_.52.0389a25: 遣上仍僧爲先。爾時會隱法師昇座。竪四
T2104_.52.0389a26: 無畏義。道士七人各陳論難。無足敍之事
T2104_.52.0389a27: 在別傳 次道士李榮開六洞義。擬佛法六
T2104_.52.0389a28: 通爲言。立昇論席。問榮六洞名數。答訖。徴
T2104_.52.0389a29: 云。夫言洞者。豈不於物通達無擬義耶。答
T2104_.52.0389b01: 云是。難曰。若使於物通達無擁名洞未委。老
T2104_.52.0389b02: 君於物得洞以不。答云是。老君上聖何得非
T2104_.52.0389b03: 洞。徴曰。若使老君於物通洞者。何故道經
T2104_.52.0389b04: 云。天下大患莫若有身。使我無身吾何患也。
T2104_.52.0389b05: 據此則老君於身尚礙。何能洞於萬物。榮云。
T2104_.52.0389b06: 師緩莫過相陵轢。榮在蜀日。已聞師名。不
T2104_.52.0389b07: 謂今在天庭得親談論。共師倶是出家人。莫
T2104_.52.0389b08: 相非駁。立報曰。觀先生此語似索孤息。
T2104_.52.0389b09: 古人云。黄塵之下不許借槊。乍可出外別
T2104_.52.0389b10: 敍暄涼。此席終須定其邪正。向云與立同是
T2104_.52.0389b11: 出家。檢形討事焉可同耶。先生鬢髮不剪褌
T2104_.52.0389b12: 袴未除。手把桃符腰懸赤袋。巡門厭鬼歴巷
T2104_.52.0389b13: 摩兒。本不異淫祀邪巫。豈得同我情虚釋
T2104_.52.0389b14: 子。李榮大怒云。汝若以翦髮爲好。何不剔
T2104_.52.0389b15: 眉。立曰何爲剔眉。榮曰。一種毛故。立曰。一
T2104_.52.0389b16: 種是毛剔髮亦剔眉。卿亦一種是毛。何爲角
T2104_.52.0389b17: 髮不角髭。榮遂杜默無對。立調曰。昔平津
T2104_.52.0389b18: 困於十難。李榮死於一言論徳立謝古人論
T2104_.52.0389b19: 功無慚往哲。於即避席 主上解頤大笑。
T2104_.52.0389b20: 次後諸僧與論。時熱坐久恐勞 主上且辭。
T2104_.52.0389b21: 勅云好。遂散還寺。觀三藏玄奘在西明寺度
T2104_.52.0389b22: 僧。不在論席。十四日平旦
T2104_.52.0389b23: 勅使報奘。云七僧入内與道士論議。五人
T2104_.52.0389b24: 大勝。幽州最好。兩人雖未論議。亦應例是勝
T2104_.52.0389b25: 也。立姓趙氏。其先益孫造。父有功於
T2104_.52.0389b26: 周穆王。封於趙城。遂因氏焉。趙衰趙盾即
T2104_.52.0389b27: 其遠祖。隨宦東西。故爲北地之新平人也。祖
T2104_.52.0389b28: 禮周太中大夫平東將軍上柱國龍門侯。父
T2104_.52.0389b29: 隨祕書郎司隷刺史崇儒好道。撰文帝起
T2104_.52.0389c01: 居注二十五卷。大業略記三卷。並藏祕閣。
T2104_.52.0389c02: 董狐直筆公有之矣。立即司隷第三子也。幼
T2104_.52.0389c03: 鍾荼毒。有叔照法師。携接慈育。年十五。貞觀
T2104_.52.0389c04: 三年出家。住幽州照仁寺。擁以公貫無由
T2104_.52.0389c05: 遠學。生知特達不染俗流。志仰前良謀猷慧
T2104_.52.0389c06: 解。迺假借經史内外披尋。自強不息。通鏡今
T2104_.52.0389c07: 古。一坐北荒二十餘載。聲榮藉甚曜逸京&T072502;
T2104_.52.0389c08: 慈恩譯經通訪巖穴。以文辯騰譽致此徴延。
T2104_.52.0389c09: 永徽元年擧以申省依追參譯。既染芝蘭芬
T2104_.52.0389c10: 郁逾美。自到 帝京頻登閨輦。潔齊行道
T2104_.52.0389c11: 率先總至。所以導達功業咸立之能。光暉論
T2104_.52.0389c12: 道咸立之力。前後重錫備顯僧倫。既非教元
T2104_.52.0389c13: 略而不述。然其聲辯包富寫送雲行。事逾
T2104_.52.0389c14: 宿構蓋難與競。遂使挫拉強禦傾倒帝前顧
T2104_.52.0389c15: 問此何人斯。答曰。其本幽州僧也。所以帝偏
T2104_.52.0389c16: 眄睞允副遺塵頻。告奘云。幽州師大好。斯
T2104_.52.0389c17: 言有旨。至七月内 勅鴻臚卿韋慶儉補充
T2104_.52.0389c18: 西明寺都維那。性不習諠詣 闕辭退。所司
T2104_.52.0389c19: 抑之不爲通表。因理僧務不墜彝
T2104_.52.0389c20: 帝以冬旱内立齋祀召佛道二宗論議事第
T2104_.52.0389c21:
T2104_.52.0389c22: 顯慶三年冬十一月。上以冬雪未零憂勞在
T2104_.52.0389c23: 慮。思弘法雨雩祈雪降。爰構福場故能靜處
T2104_.52.0389c24: 中禁廣嚴法座。下 勅召大慈恩寺沙門義
T2104_.52.0389c25: 褒。東明觀道士張*惠元等入内。於別中殿
T2104_.52.0389c26: 講道論始于斯時也。内外宮禁咸集法筵。
T2104_.52.0389c27: 釋李搜揚選窮翹楚。即斯榮觀終古無之。天
T2104_.52.0389c28: 子親問褒所來。邑於座具答。時道士李榮先
T2104_.52.0389c29: 昇高座。立本際義 勅褒云。承師能論義。請
T2104_.52.0390a01: 昇高座共談名理。便即登座。問云。既義標本
T2104_.52.0390a02: 際。爲道本於際名爲本際。爲際本道名爲
T2104_.52.0390a03: 本際。答云。互得進。難云。道本於際。際爲道
T2104_.52.0390a04: 本。亦可際本於道。道爲際元。答云。何往不
T2104_.52.0390a05: 通。並曰。若使道將本際互得相通。返亦可
T2104_.52.0390a06: 自然與道互得相法。答曰。道法自然。自然
T2104_.52.0390a07: 不法道。又並曰。若使道法於自然。自然不法
T2104_.52.0390a08: 道。亦可道本於本際。本際不本道。於是道士
T2104_.52.0390a09: 著難恐墜厥宗。但存緘默不能加報。褒即覆
T2104_.52.0390a10: 結難云。汝道本於本際。遂得道際互相本。
T2104_.52.0390a11: 亦可道法於自然。何爲道自不得互相法。榮
T2104_.52.0390a12: 得重並既不領難。又不解*結。便浪嘲云。法
T2104_.52.0390a13: 師喚我爲先生。汝則便成我弟子。褒應聲挫
T2104_.52.0390a14: 云。今對聖言論。申明邪正用簡 帝心。芻蕘
T2104_.52.0390a15: 之嘲塵黷 天聽。義須棄置誠不可也。雖然
T2104_.52.0390a16: 無言不酬古有遺誥。聊以相答。我以事佛爲
T2104_.52.0390a17: 師。我爲佛之弟子。汝既稱爲先生。汝應先
T2104_.52.0390a18: 道而生。我爲弟子。佛是我師。汝若先道而生。
T2104_.52.0390a19: 汝則應爲道祖 道士當時忸怩無對。麈尾
T2104_.52.0390a20: 垂頓聲氣倶下。褒因調曰。麈尾已萎鹿巾將
T2104_.52.0390a21: 折。語聲既耎義鋒亦摧。李榮無對逡巡下
T2104_.52.0390a22: 席。尋即有 勅。令褒依法登座。便辭讓曰。義
T2104_.52.0390a23: 褒江表庸僧山中朽蘀。天光遠被漏影林泉。
T2104_.52.0390a24: 輕枉絲綸親臨御覽。然則佛法僧寶無上福
T2104_.52.0390a25: 田。梯蹬樂山津梁苦海。法身常住迹示興
T2104_.52.0390a26: 亡。像教住持取資帝力。伏惟 陛下道邁軒
T2104_.52.0390a27: 羲徳隆堯舜。遊刃萬機弘顯三寶 皇后懋
T2104_.52.0390a28: 續宮闈 皇太子聲高啓頌。今爲膏雨不
T2104_.52.0390a29: 降瑞雪未零。憂勞黎庶設齊祈福。紫庭之内
T2104_.52.0390b01: 建立勝幢。黄屋之中安施法座。欲使道風常
T2104_.52.0390b02: 扇佛日連輝。爰 詔緇黄各陳名理。玉階闡
T2104_.52.0390b03: 玉京之教。金闕揚金口之言。以斯景福莊嚴
T2104_.52.0390b04: 聖御。伏願皇帝。金輪永轉玉鏡恒明。等敬北
T2104_.52.0390b05: 辰慶隆南嶽 皇后心明七耀體洞二儀。垂
T2104_.52.0390b06: 訓六宮母儀萬國 皇太子凝神望苑作睿春
T2104_.52.0390b07: 坊。布彩前星披圖下武。義褒海隅遺隱忽
T2104_.52.0390b08: 嵩華。以有怯之心登無畏之座。用木訥之
T2104_.52.0390b09: 口釋解頤之談云云。然則 聖旨斯臨課虚
T2104_.52.0390b10: 立義。今示義目厥號摩訶般若波羅蜜義。此
T2104_.52.0390b11: 乃大乘之象駕。方等之龍津。菩薩大師如來
T2104_.52.0390b12: 智母。摩訶大也。般若慧也。波羅蜜者到彼岸
T2104_.52.0390b13: 也。夫玄府不足盡其深華。故寄大以目之。水
T2104_.52.0390b14: 鏡未可喩其澄朗。假慧以明之。造盡不可得
T2104_.52.0390b15: 其崖極。借度以稱之云云。道士張*惠元問
T2104_.52.0390b16: 曰。音是胡音。字是唐字。翻胡爲唐。此有何
T2104_.52.0390b17: 益。答曰。字是唐字。音是梵音。譯梵爲唐。彼
T2104_.52.0390b18: 此倶益 又難曰。胡音何能益人 答曰。佛
T2104_.52.0390b19: 出天竺。梵音爲正教。流中夏利見甚多。云
T2104_.52.0390b20: 何無益 彼進無難返唱不通。褒體之曰。道
T2104_.52.0390b21: 士年耄今復發狂。答義若此。頓不思量 張
T2104_.52.0390b22: 曰。我那忽狂。褒調曰。子心不狂那出狂語。退
T2104_.52.0390b23: 亦佳矣。抒軸何爲。張遂復座。姚道士次論
T2104_.52.0390b24: 義曰。般若非愚智。何以翻爲智。答曰。爲欲
T2104_.52.0390b25: 破愚癡。歎美稱爲智 張責云。何者是愚
T2104_.52.0390b26: 癡而將智來破 答曰。愚人是道士將智以
T2104_.52.0390b27: 破之 *張曰。我那忽是愚。答曰。般若非愚
T2104_.52.0390b28: 智。破愚嘆爲智。道士若亡愚。我智藥亦遣。
T2104_.52.0390b29: 如是覆却數番。張遂飮氣呑聲周慖失守。無
T2104_.52.0390c01: 難坐默。褒因總調云。張生則逃狂無所姚道。
T2104_.52.0390c02: 又避愚無地。狂愚既退。李可進關 榮因問
T2104_.52.0390c03: 曰。義標般若波羅蜜。斯乃非彼非此。何以言
T2104_.52.0390c04: 到彼岸。答曰。般若非彼此。歎美爲度彼 李
T2104_.52.0390c05: 曰。非彼非此歎度彼岸。亦應非彼非此歎到
T2104_.52.0390c06: 此岸。答曰。雖彼此兩亡歎彼令離此 李曰。
T2104_.52.0390c07: 歎彼不歎此。亦應非此不非彼 答曰。歎彼
T2104_.52.0390c08: 令離此。此離彼亦亡 李榮更無難。乃嘲曰。
T2104_.52.0390c09: 僧頭似彈丸。解義亦團欒。褒接聲曰。今
T2104_.52.0390c10: 彈彈黄雀已射兩鴟鶚。彈彈黄雀足射射鴟
T2104_.52.0390c11: 鶚腰。于時李既發機被彈。張元乃拔箭助之。
T2104_.52.0390c12: 褒又調曰。李不自拔。張狂助亡姚生一愚。
T2104_.52.0390c13: 那不見助。姚即發言云云。褒合調曰。兩人
T2104_.52.0390c14: 助一人。三愚成一智。昔聞今始見。斯言
T2104_.52.0390c15: 有從于時 天子欣然。内宮諠合 李榮俛
T2104_.52.0390c16: 首不已。便云。作如此解義。何須遠從呉地來。
T2104_.52.0390c17: 褒云。三呉勝地本出英賢。横目苟身舊無人
T2104_.52.0390c18: 物云云。言訖下座。當斯時也。獨御黄老無敢
T2104_.52.0390c19: 抗言。可謂振論鼓於王庭。不異提婆之日。
T2104_.52.0390c20: 灑法音*於帝掖。何殊身子之秋。事罷相從還
T2104_.52.0390c21: 栖公館。褒謂諸道士曰。駟不及舌明言非易。
T2104_.52.0390c22: 天下清論何有窮涯。等星曜之在天。類河山
T2104_.52.0390c23: 之鎭地。須便引用未待鄙言。何有面對 天
T2104_.52.0390c24: 顏輕爲謔論。脱付法推罪當不敬頼。聖上慈
T2104_.52.0390c25: 弘恕其不逮不敬之罪。終難可逃。道士等大
T2104_.52.0390c26: 慚。張元曰。不須述也。褒曰。往不可咎來猶可
T2104_.52.0390c27: 追。請廣義方統詳名理。豈非釋李高軌不墜
T2104_.52.0390c28: 風流。勝負兩亡情理雙遣者也。筆者詳略褒
T2104_.52.0390c29: 之義道可曰。脱頴當時准的萬代。碎黄巾於
T2104_.52.0391a01: 黄屋。不藉漢師。列帝網*於帝前。無勞秦陣。
T2104_.52.0391a02: 是以雲梯嬰帶。徒聞姚主之談。呑併合從。成
T2104_.52.0391a03: 宋君之美信矣
T2104_.52.0391a04: 上幸東都又召西京僧道士等往論事第
T2104_.52.0391a05:
T2104_.52.0391a06: 顯慶五年 車駕東都歸心佛道宗尚義
T2104_.52.0391a07: 理。非因談敍無由釋會。下 勅。追大慈恩
T2104_.52.0391a08: 寺僧義褒。西明寺僧*惠立等。各侍者二人。
T2104_.52.0391a09: 東赴洛邑登即郵傳。依往至合壁宮奉見。敍
T2104_.52.0391a10: 論義旨不爽經通。下 勅。停東都淨土寺。褒
T2104_.52.0391a11: 即於彼講大品三論。聲華崇盛光價逾隆。褒
T2104_.52.0391a12: 姓薛氏。常州晋陵人。蓋齊相孟嘗君之後。大
T2104_.52.0391a13: 呉名臣綜瑩之胤也。而天體高邈履性清明。
T2104_.52.0391a14: 少染緇衣長遊聽采。初在蘇州明法師所。服
T2104_.52.0391a15: 勤教義具美清涼。大品華嚴開明巖穴。又往
T2104_.52.0391a16: 縉雲山婺州曠法師所。經于多載。備問幽
T2104_.52.0391a17: 求。會體素誠爽拔玄致。於是周流禹穴三十
T2104_.52.0391a18: 餘年。傳經述論學侶奔從。毎惟大乘至教元
T2104_.52.0391a19: 在渭陰播蕩淳源乃流楊越。嗟乎高軌中原
T2104_.52.0391a20: 失蹤。後住東陽金華山法幢寺。弘道不倦終
T2104_.52.0391a21: 日坐忘。思契伊心長懷卒歳。會慈恩申請宇
T2104_.52.0391a22: 内搜揚京邑髦彦承風仰徳以名聞奏。下勅
T2104_.52.0391a23: 徴延。既達京師幽憂頓蕩三藏玄奘不以形
T2104_.52.0391a24: 隔致猜。共敍大綱護法爲務。請所學經論通
T2104_.52.0391a25: 講十遍。顧謂門徒。並往聽之。時在慈恩創
T2104_.52.0391a26: 開宏理。有空雙遣藥病齊亡。于時執有毘曇
T2104_.52.0391a27: 存空成實。分河飮水之客。別部説戒之徒。
T2104_.52.0391a28: 人我鏗然欻然驚視。皆謂空見外道。或曰。
T2104_.52.0391a29: 空花道人。遂即負氣衝天。莫不承風摧轍喪
T2104_.52.0391b01: 魂陂膽失路迷歸。褒乃誨以謗法之&MT01891;。示
T2104_.52.0391b02: 以信首之路。責以三關則周慖無計。導以五
T2104_.52.0391b03: 過則負罪彌天。辯給之口引用飛流。能使答
T2104_.52.0391b04: 對無前。翔集雲雨自戻止日下光問徳音。宰
T2104_.52.0391b05: 輔傾城道勝嗟賞。中興大法斯人在斯。纔有
T2104_.52.0391b06: 一月即蒙 勅召。中禁明道躬閲清言。如前
T2104_.52.0391b07: 略述。不爽華望。晩巡洛下重復徴延。聲榮
T2104_.52.0391b08: 藉甚彌隆今古。不意法柱忽崩仁舟淪沒。因
T2104_.52.0391b09: 疾卒於洛邑。幽明結慘道俗悲涼。下詔流問。
T2104_.52.0391b10: 并給賻贈。令葬郷邑。自餘道勝未獲其文。隨
T2104_.52.0391b11: 得編之。恐有遺逸故耳
T2104_.52.0391b12: 今上在東都有洛邑僧靜泰 勅對道士
T2104_.52.0391b13: 李榮敍道事第五
T2104_.52.0391b14: 顯慶五年八月十八日 勅召僧靜泰道士李
T2104_.52.0391b15: 榮在洛宮中 帝問僧曰。老子化胡經述化
T2104_.52.0391b16: 胡事。其事如何。可備詳其由緒。靜泰奏言。
T2104_.52.0391b17: 詳夫皇王盛事其跡不同。或闢明堂以待賢。
T2104_.52.0391b18: 或臨衢室而問下。或賦清文於柏殿。或延雅
T2104_.52.0391b19: 論於蓬山。並驅名教之場。未踐眞玄之肆。豈
T2104_.52.0391b20: 若我皇徳靜兩儀道清八表。巖廊多暇二教
T2104_.52.0391b21: 融襟。控方外之輪。高昇惠日。理域中之躅。
T2104_.52.0391b22: 暢引玄風。爰詔緇黄對揚賓主。但靜泰編學
T2104_.52.0391b23: 謏聞。雕冰鑄木肅承疏宁斧鉞交襟 聖旨
T2104_.52.0391b24: 問道士化胡經云。老子化胡爲佛。此事如何。
T2104_.52.0391b25: 靜泰奏言。老子二篇莊生内外。或以虚無爲
T2104_.52.0391b26: 主。或以自然爲宗。固與佛教有殊。然是一
T2104_.52.0391b27: 家恬素。降茲以外制自下愚。靈寶創起。張
T2104_.52.0391b28: 陵呉時始盛。上清肇端。葛氏齊代方行。亦有
T2104_.52.0391b29: 鮑靜。謬作三皇被誅。具明晋史。大唐貞觀之
T2104_.52.0391c01: 際。下 詔普焚此化胡經者。泰據晋代雜録
T2104_.52.0391c02: 及裴子野高僧傳。皆云。道士王浮與沙門帛
T2104_.52.0391c03: 祖對論毎屈。浮遂取漢書西域傳。擬爲化胡
T2104_.52.0391c04: 經。搜神記幽明録等。亦云。王浮造僞之過。
T2104_.52.0391c05: 道士李榮云。靜泰無知浪爲援引。榮據化胡
T2104_.52.0391c06: 經云。老子化胡爲佛。又老子序云。西適流沙。
T2104_.52.0391c07: 此即化胡之事顯矣。靜泰奏言。李榮重引化
T2104_.52.0391c08: 胡。靜泰前已指僞。縱令此經實録。由須歸佛
T2104_.52.0391c09: 大師化胡經中。老子云。我師釋迦文。善入於
T2104_.52.0391c10: 泥洹。又榮引老子經序。竟無西邁流沙之
T2104_.52.0391c11: 論。但云。尹喜謂老子曰。將隱乎據。榮對 詔
T2104_.52.0391c12: 不實。請付嚴科。又莊子云。老聃死秦失弔
T2104_.52.0391c13: 之。又西京雜記云。老子葬於槐里。此並典誥
T2104_.52.0391c14: 良證。又道士諸經唯有莊老。餘皆僞誑。偸竊
T2104_.52.0391c15: 佛教安置縱横。首尾蹈機進退惟咎。假令榮
T2104_.52.0391c16: 經改無歸佛之語。陛下祕閣亦有道經。請對
T2104_.52.0391c17: 三觀學士以定是非。即源眞謬。李榮云。道
T2104_.52.0391c18: 人亦浪譯經。據白馬將經唯有四十二章。餘
T2104_.52.0391c19: 者並是道人僞作。近亦有玄奘。浪翻經論。靜
T2104_.52.0391c20: 泰奏言。李榮苟事往來。莫知史籍據。騰蘭初
T2104_.52.0391c21: 至此地大譯諸經。其後支迦提之徒。康僧會
T2104_.52.0391c22: 之輩。曇摩提之屬。鳩摩羅之流。翻譯皆有年
T2104_.52.0391c23: 月。詳諸國史。亦有俗士聶承遠謝靈運等。皆
T2104_.52.0391c24: 翻譯。備詳群録。豈比汝之僞經。或云。朱鳥
T2104_.52.0391c25: 咮銜。或道青烏吻噬。終散失於龍漢。卒改
T2104_.52.0391c26: 易於赤明。並渉憑虚未聞崇有。又榮所云。
T2104_.52.0391c27: 近有玄奘亦浪翻經。竊謂不可據。玄奘久遊
T2104_.52.0391c28: 五印妙盡梵言。考之風雅理無倫奪。又玄奘
T2104_.52.0391c29: 所譯契我聖朝。藻二帝之天文。煥兩 皇之
T2104_.52.0392a01: 宸照。無知祭酒輒事毀譽。案榮之罪已合萬
T2104_.52.0392a02: 死。李榮奏云。老釋二教並是聖言。非榮
T2104_.52.0392a03: 靜泰即能陳述。靜泰奏言。榮自不能。泰即能
T2104_.52.0392a04: 矣。李榮重云。榮據道劫經云。道生於佛。佛
T2104_.52.0392a05: 還小道化胡之事。斷亦不虚。靜泰奏言。道
T2104_.52.0392a06: 士語稱檀越。已竊僧言。經引劫文還偸梵語。
T2104_.52.0392a07: 蹶角受化尚戴黄巾。既漸佛風不披緇服。食
T2104_.52.0392a08: 我桑椹不見好音。人之無良胡不遄死。劫是
T2104_.52.0392a09: 梵語豈是道言。邊境有人其名竊矣。李榮云。
T2104_.52.0392a10: 大道空同。何佛何道。靜泰奏言。李榮體中無
T2104_.52.0392a11: 物。固是空同。李榮自云。可無糞屎耶。靜泰奏
T2104_.52.0392a12: 言 聖人之側。帝者之前。用鄙俚爲樞機。將
T2104_.52.0392a13: 巷爲雅論。古人請尚方馬劍。今時可拂
T2104_.52.0392a14: 彼驢頭。刑於可刑。仁固仁矣。李榮云。我莊
T2104_.52.0392a15: 子曰。道在糞屎。靜泰曰。汝道在糞*屎。此據
T2104_.52.0392a16: 縱下而言。汝道本清虚。何不據極上而説。又
T2104_.52.0392a17: 責榮云。汝面對宸極而云。我莊子耶。李榮曰。
T2104_.52.0392a18: 汝經中亦云。如是我聞。阿難亦復稱我。我亦
T2104_.52.0392a19: 何妨。靜泰曰。經云。如是我聞結集之語。又阿
T2104_.52.0392a20: 難無我。假言我我。汝我未除。不得我我。又阿
T2104_.52.0392a21: 難稱我。以對後人。爾今稱我。親承嚴 扆此
T2104_.52.0392a22: 而不類何以逃辜。李榮辭窮。遂嘲云。靜泰語
T2104_.52.0392a23: 莫慖惶。我未發汝剩揚。靜泰云。李榮烏黮。
T2104_.52.0392a24: 何異蛣&MT01139;。先師米賊。汝亦不良。李榮遂云。汝
T2104_.52.0392a25: 頭似瓠蘆等語云。靜泰奏言。此對旒冕宜應
T2104_.52.0392a26: 雅論。幸許劇談。敢欲間作。亦請嘲李榮
T2104_.52.0392a27:  聖旨便曰。可令連脚嘲。泰曰。李榮道士。額
T2104_.52.0392a28: 前垂髮已比羊頭。口上生鬚還同鹿尾。纔堪
T2104_.52.0392a29: 按酒未足論文。更事相嘲一何孟浪。泰又奏
T2104_.52.0392b01: 言。向承 聖旨。令連脚嘲。便曰。李榮腰長。
T2104_.52.0392b02: 即貎而述。屡申駝項亟蹙蛇腰。擧手乍奮驢
T2104_.52.0392b03: 蹄。動脚時搖鶴膝。李榮頻被嘲急不覺云。靜
T2104_.52.0392b04: 泰不長不短。靜泰奏云。靜泰加之一分則太
T2104_.52.0392b05: 長 李榮云。向共相嘲。便誦洛神之賦。靜泰
T2104_.52.0392b06: 云。此關宋玉之語。未渉陳王之詞。義屈言窮
T2104_.52.0392b07: 周慖迷妄。李榮是蜀郡詞人。泰云。泰是洛
T2104_.52.0392b08: 陽才子。榮云。賈生已死才子何關。靜泰奏云。
T2104_.52.0392b09: 嚴楊不嗣江漢靈衰。榮爲蜀郡詞人。一何自
T2104_.52.0392b10: 枉 李榮無詞。又轉語云。箇是*靈衰那得
T2104_.52.0392b11: 靈輝。靜泰云。夷歌嬥曲自謂成章。鳥韻
T2104_.52.0392b12: 言用閑音賞。李榮又轉語云。何意喚我爲李
T2104_.52.0392b13: 王。因言。大唐天子。故是李王。靜泰云。汝此
T2104_.52.0392b14: 語爲自屬耶爲屬帝耶。如其自屬。爾是何
T2104_.52.0392b15: 人。如其屬帝。言王非帝 李榮云。我經云。
T2104_.52.0392b16: 域中有四大王居一焉。言王何過。靜泰云。管
T2104_.52.0392b17: 子曰。明一者皇。察道者帝。通徳者王。汝言域
T2104_.52.0392b18: 中有四大者。汝教自淺。汝復不閑。以帝爲
T2104_.52.0392b19: 王。汝過之極。李榮既急不覺直云。靜泰言
T2104_.52.0392b20: 是。靜泰奏言。李榮既稱泰是。伏乞宸鑒 李
T2104_.52.0392b21: 榮又轉語云。大道老君 皇帝所尚。何物緑
T2104_.52.0392b22: 精胡子剃髮小兒。起自西戎而亂東夏。靜泰
T2104_.52.0392b23: 云。如來出現彼處爲天中。我 皇御宇此間
T2104_.52.0392b24: 爲地正。佛法有囑委以 皇王。有感必通何
T2104_.52.0392b25: 論彼此。若限以華裔。恐子自弊於杜郵。老
T2104_.52.0392b26: 是楚人。未知何地。又榮向云。緑*精胡子。自
T2104_.52.0392b27: 是葱嶺已東榮仲卿之鄙辭。亦無關於佛事。
T2104_.52.0392b28: 雖然無言不酬。請商略汝家之穢法。無知鬼
T2104_.52.0392b29: 卒可笑顛狂。或灰獄圍身。或牛糞塗體。或
T2104_.52.0392c01: &T016254;水器。或背負楊枝。或解髮却拘交繩反
T2104_.52.0392c02: 繋。以厠溷而爲神主。將井竃而作靈師。自
T2104_.52.0392c03: 臣奴僕之辭。又引頑愚之稱。醮祭多陳酒脯。
T2104_.52.0392c04: 求恩唯索金銀。禮天曹而請福。拜北斗而祈
T2104_.52.0392c05: 壽。淫祀之黨充斥未亡。衒惑之徒罝罔綱
T2104_.52.0392c06: 紀。加又扣頭搏頬銜板纒緋。三點九閟之
T2104_.52.0392c07: 方。丹門玉柱之術。既無慚於父子。寧有愧於
T2104_.52.0392c08: 弟兄。並是汝天師之法。豈非汝之教耶。李榮
T2104_.52.0392c09: 不覺云是。靜泰云。李榮既屡云泰是。如何不
T2104_.52.0392c10: 伏重乞宸鑒 李榮又奏云。靜泰所言榮疑
T2104_.52.0392c11: 宿構。請共嘲燭。即是臨機之能。靜泰奏言。
T2104_.52.0392c12: 泰雖無徳言若成誦。又語李榮云。汝欲嘲燭
T2104_.52.0392c13: 汝宿構耶。燭與李榮無情。是同燭明勝汝。李
T2104_.52.0392c14: 榮奏言。道之與佛非榮泰等之所言。委時
T2104_.52.0392c15: 請休。靜泰奏言。李榮知難而退。重乞天鑒。夜
T2104_.52.0392c16: 久更闌恐疲 聖旨。帝休榮遂走下
T2104_.52.0392c17: 云去也。于時靜泰脚痹未行。少選停立。泰自
T2104_.52.0392c18: 奏言。靜泰先患風痹 帝令人扶之。榮於階
T2104_.52.0392c19: 下云。靜泰已死。兩人扶侍。泰云。帝者之前理
T2104_.52.0392c20: 須戰慄。辭而復語一何失敬也。明日帝令給
T2104_.52.0392c21: 事王君徳責李榮曰。汝比共長安僧等論激
T2104_.52.0392c22: 連環不絶。何意共僧靜泰論義。四度無答。李
T2104_.52.0392c23: 榮事急報云。若不如此恐陛下不樂。由是失
T2104_.52.0392c24: 厝。令還梓州。形色摧恧聲譽頓折。道士之
T2104_.52.0392c25: 望唯指於榮。既其對論失言。擧宗落采 泰
T2104_.52.0392c26: 本洛陽人。素有遠識之量。雖略通玄理而以
T2104_.52.0392c27: 才辯見知 上幸東都多營法祀。晝覽萬機夜
T2104_.52.0392c28: 通論道。禮誦餘暇偏重義宗。道士李榮老宗
T2104_.52.0392c29: 魁首。恃其管見親預微延。屡遭勍敵仍參
T2104_.52.0393a01: 勝席。故泰爲衆樂推登鋒奮撃挫拉若摧枯。
T2104_.52.0393a02: 潜聲如舌結面陳。泰是斯即心伏魂飛。況對
T2104_.52.0393a03: 天顏褒貶足稱畫一。此則千載之龜鏡也。初
T2104_.52.0393a04: 以言辯見知。具問才術。東臺侍郎上官儀云。
T2104_.52.0393a05: 又能賦詩 上令作之。應命便上 帝重之。
T2104_.52.0393a06: 欲令觀國登庸。問欲還俗不。須何等官。泰答。
T2104_.52.0393a07: 夙昔素心常懷出俗。遠同法王之棄俗。近喩
T2104_.52.0393a08: 許之解網。俗榮非其所慕。伏願不虧發趾
T2104_.52.0393a09: 之心 上大幸之。便
T2104_.52.0393a10: 勅所司。東都敬愛寺大徳未臨可以泰居之。
T2104_.52.0393a11: 其所須侍者任取多少。諸餘大徳例止一人
T2104_.52.0393a12: 泰。別 勅垂顧。使將五人入寺。爾後頻登
T2104_.52.0393a13: 榮觀。事多不録
T2104_.52.0393a14: 大慈恩寺沙門靈辯與道士對論第
T2104_.52.0393a15: 龍朔二年十二月八日。於蓬莱宮碧宇殿。靈
T2104_.52.0393a16: 辯奉 詔開淨名經題目。問曰。難思之道。唯
T2104_.52.0393a17: 凡不測聖亦不知。答凡聖倶不思 難。至理
T2104_.52.0393a18: 玄微。凡流容可不測。聖心懸鑒。妙智寧得不
T2104_.52.0393a19: 知。答。法性虚融道無不遍。物理平等何法可
T2104_.52.0393a20: 思 難。山芥無容入之義。於凡故是難思。大
T2104_.52.0393a21: 小有苞含之理。在聖寧非不測答。難思之道
T2104_.52.0393a22: 物無不遍。何必山芥有納。凡聖分思不思。
T2104_.52.0393a23:  難。凡智聖智不分思不思。凡力聖力不分
T2104_.52.0393a24: 納不納。答。凡聖跡殊。容有納不納。凡聖本
T2104_.52.0393a25: 一。不分思不思 難。凡聖本無二。不分思不
T2104_.52.0393a26: 思。凡聖跡有殊。應有議不議。答。本跡雖殊不
T2104_.52.0393a27: 思議一也 難。此是聖者本迹殊。何預凡夫
T2104_.52.0393a28: 事。答。一切衆生即涅槃相。難思之道詎簡聖
T2104_.52.0393a29: 凡。難。難思無有二。可使凡聖本無別。難思既
T2104_.52.0393b01: 不殊。凡聖跡寧兩。答。不二處説二。二亦何所
T2104_.52.0393b02: 二。難。亦可不思處説思。處説思何得聖人
T2104_.52.0393b03: 亦不思。答。不二處説二無二不二若存二可
T2104_.52.0393b04: 使不思處説思不思得有思不二處説二無二
T2104_.52.0393b05: 不存二無思處説思不立思不思難。此乃何
T2104_.52.0393b06: 止不立思。亦不存不思。何得經首稱不思。答。
T2104_.52.0393b07: 絶思慮故言不思。非謂有不思。故華嚴經云。
T2104_.52.0393b08: 如是不思。議不可得深入不思議思非思寂
T2104_.52.0393b09:
T2104_.52.0393b10: 三年四月十四日於蓬莱宮月陂北亭。與道
T2104_.52.0393b11: 士姚義玄等五人。西明寺僧子立等四人講
T2104_.52.0393b12: 論。其日晩 勅放道人道士各還觀寺別勅
T2104_.52.0393b13: 留僧靈辯及道士二人。至十五日乃放還。初
T2104_.52.0393b14: 十四日。道士方惠長開老經題。靈辯問曰。向
T2104_.52.0393b15: 陳道徳唯止老教。亦在儒宗。答。道經獨有
T2104_.52.0393b16: 儒教所無 難。孝經曰。有至徳要道。易云。
T2104_.52.0393b17: 一陰一陽謂之道。此則已顯於儒家。豈獨明
T2104_.52.0393b18: 於老氏。答。自然之道爲本。餘者爲末。難自
T2104_.52.0393b19: 之道不攝在陰陽。老氏可爲本。陰陽亦
T2104_.52.0393b20: 苞於自然。周易豈爲末。答。元氣已來大道爲
T2104_.52.0393b21: 本。萬物皆從道生。道爲萬法祖 難曰。道爲
T2104_.52.0393b22: 物祖不異前言。老易同歸若爲遣難。惠長
T2104_.52.0393b23: 不能答。因嘲之曰。昔列子纔遇季咸。怳然心
T2104_.52.0393b24: 醉。黄冠暫逢緇服。不覺魂迷 上大笑。令更
T2104_.52.0393b25: 難。靈辯奏曰。向者纔申短略黄巾以成瓦
T2104_.52.0393b26: 解。今若更憑神算赤舌將必氷
T2104_.52.0393b27: 上又笑。重問曰。向云。道爲物祖能生萬象。以
T2104_.52.0393b28: 何爲體。答。大道無形 難。有形可有。道無形
T2104_.52.0393b29: 應無道。答雖復無形何妨有道。難。無形得
T2104_.52.0393c01: 有法亦可有形。是無法有形不是無。無形不
T2104_.52.0393c02: 有道。答。大道生萬物。萬法即是道。何得言無
T2104_.52.0393c03: 道。難。象若非是道。可使象外別有道。道能生
T2104_.52.0393c04: 於象。既指象爲道。象外即無道。無道説誰生。
T2104_.52.0393c05:  答。大道雖無形。無形之道能生於萬法。
T2104_.52.0393c06:  難。子外見有母。知母能生子。象外不見道。
T2104_.52.0393c07: 誰知汝道生。又前言。道能生萬法。萬法即是
T2104_.52.0393c08: 道。亦可如母能生子。子應即是母。又前言。道
T2104_.52.0393c09: 爲萬法祖。自違彼經教。老子云。無名天地始。
T2104_.52.0393c10: 有名萬物母。母祖語雖殊。根本是一義。道既
T2104_.52.0393c11: 是無名。寧得爲物祖。惠長總領前語不得。
T2104_.52.0393c12: 因嘲之曰。既非得意何爲杜默。已倒穀皮答
T2104_.52.0393c13: 呑米賊 又難曰。道無有形。指象爲道。形亦
T2104_.52.0393c14: 可道無有祖。指象爲物祖。答。道爲物祖象非
T2104_.52.0393c15: 物祖 難。道別有形不得。象即道形。答。大道
T2104_.52.0393c16: 無形 難。大道非祖 答。道本無名。強爲
T2104_.52.0393c17: 立名爲物之祖。那得非祖。難。道本無名。強爲
T2104_.52.0393c18: 立名。亦可道本非祖強爲物祖 答。然。難。道
T2104_.52.0393c19: 本非是祖。非祖強説祖。亦可大道無有形無
T2104_.52.0393c20: 形強説形 又難。離象無別道。象未生時有
T2104_.52.0393c21: 道生。亦可離眼無別目。未有目時有眼見
T2104_.52.0393c22: 答。道是玄微。眼爲麁法。二義不同。安得爲類
T2104_.52.0393c23:  難。象是質礙。道本虚無。有無性乖。若爲同
T2104_.52.0393c24: 體。惠長又無答。辯奏曰。靈辯忝預玄門實
T2104_.52.0393c25: 懷慈忍。雖逢死雀不願重彈 上大笑稱善
T2104_.52.0393c26:  五月十六日。於蓬莱宮。又與道士論難。其
T2104_.52.0393c27: 道士對答不相領。當無可記録。至六月十二
T2104_.52.0393c28: 日。於蓬莱宮蓬莱殿論義。靈辯與道士李榮
T2104_.52.0393c29: 同奉見。上謂榮曰。襄陽道人有精神。好交言
T2104_.52.0394a01: 無令墮其圍中。榮奏曰。孔子尚畏後生。況榮
T2104_.52.0394a02: 不如前哲。辯奏曰。靈辯誠爲後生。李榮故當
T2104_.52.0394a03: 是老以榮住在蜀
中故有此譏
 上大笑曰。榮已被逼。榮開
T2104_.52.0394a04: 昇玄經題曰。道玄不可以言象詮 辯問曰。
T2104_.52.0394a05: 玄理本寂思慮情智不可度量。妙道既絶言
T2104_.52.0394a06: 詞。若爲得啓題目答。玄雖不可説。亦可以言
T2104_.52.0394a07: 説。雖復有言説。此説無所説 難。玄若可言
T2104_.52.0394a08: 詮。即當云可詮。如實不可詮。當云不可詮。何
T2104_.52.0394a09: 得向云不可詮。今復言可詮。榮領難不得。辯
T2104_.52.0394a10: 謂榮曰。求魚兔者必藉於筌蹄。尋玄旨者要
T2104_.52.0394a11: 資於言象。在言既其&MT02581;。棘於理信亦迷矇。
T2104_.52.0394a12: 又更爲述前難 答曰。玄道實絶言。假言以
T2104_.52.0394a13: 詮玄。玄道或有説。玄道或無説。微妙至道
T2104_.52.0394a14: 中無説無不説 辯曰。此是中論龍樹菩薩
T2104_.52.0394a15: 偈。偈云。諸佛或説我。或説於無我。諸法實相
T2104_.52.0394a16: 中。無我無非我。安得影茲正偈爲彼邪言。竊
T2104_.52.0394a17: 菩薩之詞作監齋之語。榮曰。佛道何殊西域
T2104_.52.0394a18: 名爲涅槃止是此處死滅 辯曰。螢光日光
T2104_.52.0394a19: 不可一。邪法正法安得齊。西域名涅槃唐翻
T2104_.52.0394a20: 爲滅者。此乃玄寂之妙境。恬澹之虚宗。絶
T2104_.52.0394a21: 患累於後身。證無爲於極地。詎得以生死變
T2104_.52.0394a22: 謝而相擬乎。子聞涅槃亦是滅生死亦是滅。
T2104_.52.0394a23: 兩滅即是齊。烏鵲亦有聲。鸞鳳亦有聲。二
T2104_.52.0394a24: 聲應可一。二鳥倶出聲。清雅猶來別。二法雖
T2104_.52.0394a25: 同滅。冥寂本不均。因呵曰。足下若不情昏
T2104_.52.0394a26: 菽麥目闇玄黄。何爲以至人涅槃。同庶類生
T2104_.52.0394a27: 死 上大笑曰。向者道士標章。今乃翻是道
T2104_.52.0394a28: 人竪義。令難問。玄理是可詮。可使以言詮。玄
T2104_.52.0394a29: 理體是不可詮。如何得言詮。答。曉悟物情
T2104_.52.0394b01: 假以言詮。玄亦可詮 難。玄體不可詮。假言
T2104_.52.0394b02: 以詮玄。玄遂可詮者。空刺不可拔。強以手來
T2104_.52.0394b03: 拔。空刺應可拔。反問。空是玄不。反答。非是
T2104_.52.0394b04: 玄。反難。是玄可並玄非玄。若爲得並玄。正難
T2104_.52.0394b05: 空既不並。玄空體非是玄。言既可詮玄可並
T2104_.52.0394b06: 玄非玄。若爲得並玄。正難空既不並玄空體
T2104_.52.0394b07: 非是玄。言既可詮玄言應得是玄。言雖不是
T2104_.52.0394b08: 玄言亦可詮玄。空雖不是玄何妨空並玄。答。
T2104_.52.0394b09: 玄是微妙。如何以空來並 難。玄是微妙。
T2104_.52.0394b10: 如何以言來詮 又汝玄理不可詮。玄理亦
T2104_.52.0394b11: 可詮。空雖不可並。空亦應可並。空體不可並。
T2104_.52.0394b12: 非並不得並。玄體不可詮。非詮不得詮。榮不
T2104_.52.0394b13: 能答。直抗聲曰。明王有道致使番僧入貢
T2104_.52.0394b14:  辯曰。日磾生於塞外。爲忠臣於漢朝。道陵
T2104_.52.0394b15: 長自蜀中。作米賊於魏日。榮默然不答。又
T2104_.52.0394b16: 謂之曰。得嘲急解。何事踟躕。榮曰。既得玄
T2104_.52.0394b17: 旨。所以杜默。辯曰。魚目不類明珠。結舌何
T2104_.52.0394b18: 關杜口。上大笑。令更難 難曰。玄理幽深至
T2104_.52.0394b19: 人可測。道士庸昧若爲得知。答。玄雖幽奧。至
T2104_.52.0394b20: 人深知凡則淺知。難。道士學玄理。至人能深
T2104_.52.0394b21: 知。道士得淺知。道士學仙法。仙人能高飛。道
T2104_.52.0394b22: 士應下飛。仙飛有高下。道士高下倶不飛。玄
T2104_.52.0394b23: 理有淺深。道士淺深倶不測。榮不能答 辯
T2104_.52.0394b24: 嘲之曰。老子兩卷本末研尋。莊生七篇何曾
T2104_.52.0394b25: 披讀。頭戴死穀皮。欲似鈍啄木。榮未及對。又
T2104_.52.0394b26: 嘲曰。聞君來蜀道。蜀道信爲難。何不乘鳧遊
T2104_.52.0394b27: 帝里。翻被枷項入長安勅追榮入
京日著枷
榮曰。死灰其
T2104_.52.0394b28: 慮槁木其形。行忘坐忘著枷何妨 辯曰。行
T2104_.52.0394b29: 忘坐忘終身是忘。亦可行枷坐枷終身著枷。
T2104_.52.0394c01: 仍嘲之曰。槁木猶應重。死灰方未然。既逢田
T2104_.52.0394c02: 甲尿。仍遭酷吏懸。榮未答。又嘲曰。柱枷異支
T2104_.52.0394c03: 策。&T016254;枷非椐梧。閉口臨枷柄。眞似濫吹竽。
T2104_.52.0394c04: 榮恚曰。天子知有榮。乃與榮枷著。如汝道
T2104_.52.0394c05: 人之流 主上何曾記録 辯曰。天子今年
T2104_.52.0394c06: 知有榮。來年亦應知有榮。今年既與榮枷著。
T2104_.52.0394c07: 來年亦與榮枷著。聖恩方復未已。著枷豈有
T2104_.52.0394c08: 了時。又謂曰。詳刑抵羅 天子未必皆知。
T2104_.52.0394c09: 道士著枷 聖人何曾記識 又謂曰。李榮
T2104_.52.0394c10: 著枷 聖人必不承意。儻若因枷被識。亦猶
T2104_.52.0394c11: 以醜見知。榮慚怒厲聲曰。道門英秀蜀郡李
T2104_.52.0394c12: 榮。何物小僧敢欲相輕 辯曰。李榮李榮。
T2104_.52.0394c13: 先乏雄情爽氣。何勞瞋目勵聲。仍嘲曰。區區
T2104_.52.0394c14: 蜀地老。竊號道門英。已摧頭上角。何用口中
T2104_.52.0394c15: 鳴。榮不能酬。但曰。道人何所知。怒力加餐
T2104_.52.0394c16: 飯 辯曰。衆僧本來齋潔。故當餐飯進蔬。
T2104_.52.0394c17: 道士唯重醮祭。應須酌醴焚魚。榮曰。天宮
T2104_.52.0394c18: 清淨何意論魚 辯曰。向已同齋何爲語飯
T2104_.52.0394c19: 當論時
在中後
榮曰。蠢爾荊蠻詎堪爲敵 辯曰。周
T2104_.52.0394c20: 徳未被。往日暫有荊蠻。皇澤遠覃。今時猶見
T2104_.52.0394c21: &T026427; 榮曰。心裏若無烏泥。袈裟何爲得黒
T2104_.52.0394c22:  辯曰。心中既有柴棘。頭上遂裏木皮。末席
T2104_.52.0394c23:  辯嘲榮曰道士當諦聽。沙門贈子言。鴻鶴
T2104_.52.0394c24: 已高逝。燕雀徒自喧。已前雜嘲甚多。不能盡
T2104_.52.0394c25: 記。毎嘲 上皆垂恩欣笑
T2104_.52.0394c26: 茅齋中與國學博士范贇談論
T2104_.52.0394c27: 昔毘城長者遊談里巷之中。今皇邑先生迂
T2104_.52.0394c28: 駕蓬門之内。以今況古。夫何異哉。范先生洞
T2104_.52.0394c29: 曉儒宗兼精李釋。未嘗不覈玄微於道肆。談
T2104_.52.0395a01: 空理於法筵。小僧往遊江左。遐想風流。適至
T2104_.52.0395a02: 關中。彌欽道徳。尚未披敍。邂逅相逢。深適
T2104_.52.0395a03: 鄙懷。是所願也。既而光陰易失嘉會難留。豈
T2104_.52.0395a04: 可使慧遠仲堪獨論象繋。道林玄度自解逍
T2104_.52.0395a05: 遙。請各據宗塗標牓題目。以申考撃共敍
T2104_.52.0395a06: 幽微云爾 范曰。莊子之書頗曾披攬。其間
T2104_.52.0395a07: 旨趣待問當酬。問曰。七篇繁廣一問無由得
T2104_.52.0395a08: 窮。請更別擧章門以申往復 范曰。齊物之
T2104_.52.0395a09: 理。今古以爲難。法師可依此義以開宗轍
T2104_.52.0395a10: 問曰。今古若難。誠如所論。命開宗轍未敢
T2104_.52.0395a11: 轍當。聯復竭愚試陳短句。秋毫太山儒墨咸
T2104_.52.0395a12: 稱大小。莊生以爲不爾。豈非孟浪之談 范
T2104_.52.0395a13: 曰。俗滯情於是非。莊生遂忘於大小。難曰。但
T2104_.52.0395a14: 忘俗見之情。應不齊彼山毫之質 范曰。意
T2104_.52.0395a15: 在忘情 難曰。不須齊質 范曰。不論齊質
T2104_.52.0395a16: 情詎得忘 難曰。秋毫既無陵霄之峯。太山
T2104_.52.0395a17: 未有入塵之細。逼令均等。其可得乎 范曰。
T2104_.52.0395a18: 毫有入塵之細。不羨陵霄之峯。山有陵霄之
T2104_.52.0395a19: 峯。不鄙入塵之細。各冥自性。故説爲齊 難
T2104_.52.0395a20: 曰。物雖各冥。其極大小之體不無。莊周雖貴
T2104_.52.0395a21: 捐情。不覺飜迷物理。至如空虚本無質。象不
T2104_.52.0395a22: 可論有差殊。山毫既有形容。安得談其均等
T2104_.52.0395a23:  范曰。談其齊等本貴忘情。若欲均形豈非
T2104_.52.0395a24: 爲蛇畫足 難曰。前言形均始可情喪未是
T2104_.52.0395a25: 悟他。今持畫足過人翻爲自因。更並曰。山
T2104_.52.0395a26: 大毫小。莊書遂可齊其大小。天尊地卑。周易
T2104_.52.0395a27: 應可混其尊卑。莊生安得齊其大小 范曰。
T2104_.52.0395a28: 二教所詮由來是別。均齊之理本自不同。難
T2104_.52.0395a29: 易本是別不得同。山毫本不齊。不齊應説異。
T2104_.52.0395b01: 異物既不異。不異得説異。別物應可同。何
T2104_.52.0395b02: 得説不同。靈辯姓安氏。襄陽人也。其先西域
T2104_.52.0395b03: 古族。晋中朝時。徙居長安白鹿原。永嘉
T2104_.52.0395b04: 又南遷。因家于襄陽。宿殖徳本累修淨業。
T2104_.52.0395b05: 家遞士農門傳貞素。靈辯載江漢之英靈。胤
T2104_.52.0395b06: 荊衡之秀氣。幼而聰慧早能言理。年十五出
T2104_.52.0395b07: 家。聽習三論。大乘諸經究極幽微。尤長白黒。
T2104_.52.0395b08: 天骨峻爽風韻凄清。眉目口鼻之間自然虚
T2104_.52.0395b09: 肅。常若秋崖含霽霜松引颷。毎至辯波騰迅
T2104_.52.0395b10: 詞芒灑落。又如河箭飛流月弦揚彩。永徽
T2104_.52.0395b11: 中暫遊東都。聲馳天闕。尋奉 勅住大慈恩
T2104_.52.0395b12: 寺。仍被追入内論義。前後與道士李榮等亟
T2104_.52.0395b13: 經往復。靈辯肅對宸嚴縱敷雄辯。神氣高邁
T2104_.52.0395b14: 精彩抑揚。望敵摧鋒前無強陣。嘲戲間發滑
T2104_.52.0395b15: 餘裕頻解聖頤。毎延優奬。然素懷謙
T2104_.52.0395b16: 加復謹愼。温枝絶訪時莫能知。同侶所傳百
T2104_.52.0395b17: 不存一。昔次卿宏論唯聞重席之賞。充宗小
T2104_.52.0395b18: 辯纔傳折角之謠。尚想連環沈吟千祀。略題
T2104_.52.0395b19: 梗概爲之記云。但恨言唯應物理非獨詣。尋
T2104_.52.0395b20: 微之延猶有餘功
T2104_.52.0395b21: 集古今佛道論衡卷
T2104_.52.0395b22:
T2104_.52.0395b23:
T2104_.52.0395b24:
T2104_.52.0395b25: 集古今佛道論衡卷丁 續附
T2104_.52.0395b26:   唐西明寺釋氏
T2104_.52.0395b27: 唐麟徳元年於京師西明寺撰述
T2104_.52.0395b28: 維唐龍朔元年春三月。西華觀道士朝散大
T2104_.52.0395b29: 夫郭行眞敬造。眞惟。佛道稱聖。咸作化於含
T2104_.52.0395c01: 元。寶乘靈寶。倶開津於有識。然則承俗訓。一
T2104_.52.0395c02: 風軌於醮章。佛垂法網。是舟師於形有。自非
T2104_.52.0395c03: 統括經詰。孰能輕擧。謹竭誠心。敬傳經像。用
T2104_.52.0395c04: 資景福通祇無邊。啓深信之根前。喩即眞之
T2104_.52.0395c05: 正業。可不然歟
T2104_.52.0395c06: 維唐龍朔元年京師西華觀道士朝散大夫郭
T2104_.52.0395c07: 行眞永所惟。釋尊弘化慈誘遍於人天。李老
T2104_.52.0395c08: 垂則述作開於赤縣。故使在身在國不免生
T2104_.52.0395c09: 死之流。離惱離著超於空有之域。所以迴心
T2104_.52.0395c10: 歸向。奉敬無遺。造佛書經。晨昏禮謁。當願善
T2104_.52.0395c11: 無不在常。志篤於眞乘。道無不通。故莫滯於
T2104_.52.0395c12: 凡識。統諸來學。幸顧斯言 金銅佛五躯。十
T2104_.52.0395c13: 一面觀音像二躯。并諸大乘經
T2104_.52.0395c14: 維唐龍朔元年。京師西華觀道士朝散大夫
T2104_.52.0395c15: 郭行眞。自惟。昭告于十方先覺無極大聖。能
T2104_.52.0395c16: 仁化主慈氏法王。行眞禀自凡庸隷斯觀伍。
T2104_.52.0395c17: 形雖草化心造彌勒柱下周之史臣道不振於
T2104_.52.0395c18: 明后。佛乃天人師。敬徳化總於無邊。豈有
T2104_.52.0395c19: 事天之夫章醮之士。琴碁不釋。酒脯未遺。禹
T2104_.52.0395c20: 歩而抗於豐降。叩齒而排於列缺。誠所不取
T2104_.52.0395c21: 也。今改操迴信欽仰佛宗。敬造經像。恩程心
T2104_.52.0395c22: 用。伏願啓斯厚夜大敞明離。裂久却之障纒。
T2104_.52.0395c23: 解無始之流縛。生生弘反本之業。代代出解
T2104_.52.0395c24: 脱之津。預有同流景仰斯在 金銅佛像五
T2104_.52.0395c25: 躯。十一面觀音像二躯。并諸大乘經
T2104_.52.0395c26: 維唐龍朔元年。京師西華觀道士朝散大夫
T2104_.52.0395c27: 郭行眞所造。仰惟諸佛大聖神通。遍於十方。
T2104_.52.0395c28: 柱下仁風流扇光於五岳。梁魏已上未聞道
T2104_.52.0395c29: 有儀形。周齊已下弘誘開於氓俗。是則擬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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