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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僧傳 (No. 2064_ ) in Vol. 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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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2064_.50.0948b01:   No.2064
T2064_.50.0948b02:
T2064_.50.0948b03: 御製神僧傳序
T2064_.50.0948b04: 神僧者。神化萬變。而超乎其類者也。然皆有
T2064_.50.0948b05: 傳。散見經典。觀者猝欲考求。三藏之文。宏博
T2064_.50.0948b06: 浩汗。未能周遍。是以世多不能盡知。而亦莫
T2064_.50.0948b07: 窮其所以爲神也。故間繙閲。采輯其傳。總爲
T2064_.50.0948b08: 九卷。使觀者不必用力於搜求。一覽而盡得
T2064_.50.0948b09: 之。如入寶藏而衆美畢擧。遂用刻梓以傳。昭
T2064_.50.0948b10: 著其迹於天地間。使人皆知神僧之所以爲
T2064_.50.0948b11: 神者有可徴矣。用書此於編首。概見其大意
T2064_.50.0948b12: 云爾
T2064_.50.0948b13: 永樂十五年正月初六日
T2064_.50.0948b14:
T2064_.50.0948b15:
T2064_.50.0948b16:
T2064_.50.0948b17: 神僧傳卷第一
T2064_.50.0948b18: 摩騰
T2064_.50.0948b19: 釋摩騰。本中天竺人也。美風儀解大小乘經。
T2064_.50.0948b20: 常以遊化爲任。往天竺附庸小國講金光明
T2064_.50.0948b21: 經。會敵國侵境。騰惟曰。經云。能説此法爲地
T2064_.50.0948b22: 神所護。使所居安樂。今鋒鏑方始。曾是爲益
T2064_.50.0948b23: 乎。乃誓以忘身。躬往和勸。遂致二國交歡。由
T2064_.50.0948b24: 是顯譽。逮漢永平中明帝夜夢金人飛空而
T2064_.50.0948b25: 至。乃大集群臣以占所夢。通人傅毅奏曰。臣
T2064_.50.0948b26: 聞西域有神。其名曰佛。陛下所夢將必是乎。
T2064_.50.0948b27: 帝以爲然。即遣郎中蔡愔博士弟子秦景等。
T2064_.50.0948b28: 往天竺尋訪佛法。愔等於彼遇見摩騰。要還
T2064_.50.0948b29: 漢地。騰誓志弘通不憚疲苦。冒渉流沙至於
T2064_.50.0948c01: 雒邑。明帝甚加賞接。於城西門外立精舍以
T2064_.50.0948c02: 處之。漢地有沙門。自騰始也。但大法初傳未
T2064_.50.0948c03: 有歸信。故蘊其深解無所宣述。後卒於雒陽。
T2064_.50.0948c04: 有記云。騰譯四十二章經一卷。初緘在蘭臺
T2064_.50.0948c05: 石室第十四間中。騰所住處。今雒陽城西雍
T2064_.50.0948c06: 門外白馬寺是也。相傳云。外國有王嘗毀破
T2064_.50.0948c07: 諸寺。唯招提寺未及毀壞。夜有一白馬繞塔
T2064_.50.0948c08: 悲鳴。即以啓王。王即停壞諸寺。因改招提以
T2064_.50.0948c09: 爲白馬。故諸寺立名。多取則焉
T2064_.50.0948c10: 法蘭
T2064_.50.0948c11: 竺法蘭。中天竺人也。自言誦經論數萬章。爲
T2064_.50.0948c12: 天竺學者之師。時蔡愔既至彼國。蘭與摩騰
T2064_.50.0948c13: 共契遊化。遂相隨而來。既達雒陽與騰同止。
T2064_.50.0948c14: 少時便善漢言。愔於西域獲經。即爲翻譯。所
T2064_.50.0948c15: 謂十地斷結佛本生法海藏佛本行四十二章
T2064_.50.0948c16: 等五部。會移都寇亂四部失本不傳。江左唯
T2064_.50.0948c17: 四十二章經。今見在。可二千餘言。漢地見存
T2064_.50.0948c18: 諸經唯此爲始也。愔又於西域得畫釋迦倚
T2064_.50.0948c19: 像。是優田王旃檀像師第四作。既至雒陽。明
T2064_.50.0948c20: 帝即令畫工圖寫置清凉臺中及顯節陵上。
T2064_.50.0948c21: 舊像今不復存焉。又昔漢武穿昆明池底得
T2064_.50.0948c22: 黒灰問東方朔。朔云。可問西域梵人。法蘭既
T2064_.50.0948c23: 至。衆追問之。蘭云。世界終盡劫火洞燒。此灰
T2064_.50.0948c24: 是也。其言有徴。信者甚衆。後卒於雒陽。春秋
T2064_.50.0948c25: 六十餘矣
T2064_.50.0948c26: 世高
T2064_.50.0948c27: 安清字世高。安息國王子也。幼以孝行見稱。
T2064_.50.0948c28: 加又志業聰敏剋意好學。外國典籍及七曜
T2064_.50.0948c29: 五行醫方異術乃至鳥獸之聲無不棕達。嘗
T2064_.50.0949a01: 行。見群燕忽謂伴曰。燕云。應有送食者。頃之
T2064_.50.0949a02: 果有致焉。衆咸奇之。雋異之聲早被西域。讓
T2064_.50.0949a03: 國出家修道。博曉經藏尤精阿毘曇學。既而
T2064_.50.0949a04: 遊方遍歴諸國。以漢桓初年到中夏。通習華
T2064_.50.0949a05: 言宣譯諸經。多有神迹。自稱先身已經出家。
T2064_.50.0949a06: 有一同學多瞋。分衞値施主不稱。毎輒懟
T2064_.50.0949a07: 恨。高屢加訶諫。終不悛改。如此二十餘年。乃
T2064_.50.0949a08: 與同學辭訣云。我當往廣畢宿世之對。卿明
T2064_.50.0949a09: 經精懃不在吾後。而性多恚怒命過當受惡
T2064_.50.0949a10: 形。我若得道必當相度。既而適廣州値寇亂。
T2064_.50.0949a11: 路逢一少年。唾手拔刀曰。眞得汝矣。高笑曰。
T2064_.50.0949a12: 我宿命負卿遠來相償。卿之忿怒故是前世
T2064_.50.0949a13: 時意也。乃延頸受刃容無懼色。少年殺之。觀
T2064_.50.0949a14: 者填陌。莫不駭其奇異。已而神識還爲安息
T2064_.50.0949a15: 王太子。遊化中國。値靈帝末關洛擾亂。乃振
T2064_.50.0949a16: 錫江南云。我當過廬山度昔同學。行達&T052981;
T2064_.50.0949a17: 亭湖廟。此廟舊有威靈。商旅祈禱能分風送
T2064_.50.0949a18: 船上下。各無留滯。嘗有乞神竹者。未許輒取。
T2064_.50.0949a19: 舫即覆沒。竹還本處。自是舟人敬憚莫不懾
T2064_.50.0949a20: 影。高同旅三十餘船奉牲請福。神乃降祝曰。
T2064_.50.0949a21: 舫有沙門可便呼上。客咸驚愕。請高入廟。神
T2064_.50.0949a22: 告高曰。吾昔外國與子倶出家學道。好行布
T2064_.50.0949a23: 施而性多瞋怒。今爲&T052981;亭廟神。周迴千里並
T2064_.50.0949a24: 吾所治。以布施故珍玩甚豐。以瞋恚故墮此
T2064_.50.0949a25: 神報。今見同學悲欣可言。壽盡旦夕而醜形
T2064_.50.0949a26: 長大。若於此捨命穢汚江湖。當度山西澤中。
T2064_.50.0949a27: 此身滅後恐墮地獄。吾有絹千匹并雜寶物。
T2064_.50.0949a28: 可爲立法營塔使生善處也。高曰。遠來相度
T2064_.50.0949a29: 何不出形。神曰。形甚醜異衆人必懼。高曰。但
T2064_.50.0949b01: 出衆不怪也。神從床後出頭。乃是大蟒。不知
T2064_.50.0949b02: 尾之長短。至高膝邊。高向之梵語數番。讃唄
T2064_.50.0949b03: 數契。蟒悲涙如雨須臾還隱。高即取絹物辭
T2064_.50.0949b04: 別而去。舟侶颺帆。蟒復出身登山而望。衆人
T2064_.50.0949b05: 擧手。然後乃滅。倐忽之頃便達豫章。即以廟
T2064_.50.0949b06: 物爲造東寺。高去後神即命過。暮有一少年
T2064_.50.0949b07: 上船。長跽高前受其呪願。忽然不見。高謂船
T2064_.50.0949b08: 人曰。向之少年即&T052981;亭廟神。得離惡形矣。於
T2064_.50.0949b09: 是廟神歇矣。無復靈驗。後人於山西澤中見
T2064_.50.0949b10: 一死蟒。頭尾數里。今潯陽郡蛇村是也。高後
T2064_.50.0949b11: 復到廣州。尋其前世害已少年。時少年尚在。
T2064_.50.0949b12: 高徑投其家説昔日償對之事。并叙宿縁。歡
T2064_.50.0949b13: 喜相向云。吾猶有餘報。今當往會稽畢對。廣
T2064_.50.0949b14: 州客悟高非凡。豁然意解追悔前愆。厚相資
T2064_.50.0949b15: 供隨高東遊。遂達會稽。至便入市。正値市中
T2064_.50.0949b16: 有群鬪者。誤傷高首。應時殞命。廣州客頻驗
T2064_.50.0949b17: 二報。遂精勤佛法具説事縁。遠近聞知莫不
T2064_.50.0949b18: 歎異焉
T2064_.50.0949b19: 僧會
T2064_.50.0949b20: 釋僧會。俗姓康氏。其先康居國人。世居天竺。
T2064_.50.0949b21: 其父因商賈移于交阯。會年十餘歳。二親並
T2064_.50.0949b22: 亡。以至性居憂。服闋出家。厲行甚峻。爲人弘
T2064_.50.0949b23: 雅有識量。篤志好學。明解三藏博覽六經。天
T2064_.50.0949b24: 文圖緯多所綜渉。辨於樞機頗屬文翰。時孫
T2064_.50.0949b25: 權已制江左。而佛教未行。赤烏十年初達建
T2064_.50.0949b26: 業。營立茅茨設像行道。時呉國以初見沙門。
T2064_.50.0949b27: 覩形而未及其道。疑爲矯異。有司奏曰。有胡
T2064_.50.0949b28: 人入境。自稱沙門。容服非常。事應檢察。權
T2064_.50.0949b29: 曰。昔漢明帝夢神號稱爲佛。彼之所事豈其
T2064_.50.0949c01: 遺風耶。即召會詰問。有何靈驗。會曰。如來遷
T2064_.50.0949c02: 迹忽逾千載。遺骨舍利神曜無方。昔阿育王
T2064_.50.0949c03: 起塔及八萬四千。夫塔寺之興以表遺化也。
T2064_.50.0949c04: 權以爲誇誕乃謂會曰。若能得舍利當爲造
T2064_.50.0949c05: 塔。如其虚妄國有常刑。會請期七日。乃謂其
T2064_.50.0949c06: 屬曰。法之興廢在此一擧。今不至誠後將何
T2064_.50.0949c07: 及。乃共潔齋靜室。以銅瓶加几燒香禮請。七
T2064_.50.0949c08: 日期畢寂然無應。求申二七。亦復如之。權曰。
T2064_.50.0949c09: 此欺誑將欲加罪。會更請三七日。權又特聽。
T2064_.50.0949c10: 會謂法侶曰。宣尼有言。文王既沒文不在茲
T2064_.50.0949c11: 乎。法雲應降。而吾等無憾。何假王憲。當以誓
T2064_.50.0949c12: 死爲期耳。三七日暮猶無所見。莫不震懼。既
T2064_.50.0949c13: 入五更。忽聞瓶中鎗然有聲。會自往視果獲
T2064_.50.0949c14: 舍利。明旦權自手執瓶瀉于銅盤。舍利所衝
T2064_.50.0949c15: 盤即破碎。權肅然驚起曰。希有之瑞也。會進
T2064_.50.0949c16: 而言曰。舍利威神豈直光相而已。乃劫燒之
T2064_.50.0949c17: 火不能焚。金剛之杵不能碎。權令試之。會更
T2064_.50.0949c18: 誓曰。法雲方被蒼生仰澤。願更垂神迹以廣
T2064_.50.0949c19: 示威靈。乃置舍利於鐵砧磓上。使力者撃之。
T2064_.50.0949c20: 於是砧磓倶陷舍利無損。權大嗟伏。即爲建
T2064_.50.0949c21: 塔。以始有佛寺故號建初寺。名其地爲佛陀
T2064_.50.0949c22: 里。由是江左大法遂興。至孫皓即位法令苛
T2064_.50.0949c23: 虐廢棄淫祀毀壞佛寺。嘗使衞兵入後宮治園。
T2064_.50.0949c24: 於地得一金像高數尺呈皓。皓使著不淨處
T2064_.50.0949c25: 以穢汁灌之。共諸群臣笑以爲樂。俄爾之間
T2064_.50.0949c26: 擧身大腫。陰處尤痛。叫呼徹天。太史占言。犯
T2064_.50.0949c27: 大神所爲。即祈祝諸廟求福。婇女即迎像置
T2064_.50.0949c28: 殿上。香湯洗數十遍。燒香懺悔。皓叩頭于枕。
T2064_.50.0949c29: 自陳罪状。有頃痛間。遣使至寺請會説法。會
T2064_.50.0950a01: 即隨入。皓具問罪福之由。會爲敷析辭甚精
T2064_.50.0950a02: 要。皓有才解欣然大悦。因求看沙門戒。會以
T2064_.50.0950a03: 戒文禁祕不可輕宣。乃取本業百三十五願。
T2064_.50.0950a04: 分作二百五十事。行住坐臥皆願衆生。皓見
T2064_.50.0950a05: 慈願廣普益増善意。既就會受五戒。旬日疾
T2064_.50.0950a06: 瘳。乃於會所住更加修飾。宣示宗室莫不尊
T2064_.50.0950a07: 奉。會在呉朝亟説正法。以皓性兇粗不及妙
T2064_.50.0950a08: 義。唯叙報應近事以開其心。天紀四年皓降
T2064_.50.0950a09: 晋。九月會遘疾而終。是歳晋武太康元年也。
T2064_.50.0950a10: 至晋成帝咸和中蘇峻作亂。焚會所建塔。司
T2064_.50.0950a11: 空何充復更修造。平西將軍趙誘世不奉法
T2064_.50.0950a12: 傲蔑三寶。入此寺謂諸道人曰。久開此塔屢
T2064_.50.0950a13: 放光明。虚誕不經所未能信。若必自覩所不
T2064_.50.0950a14: 論耳。言竟塔即出五色光照曜堂刹。肅然毛
T2064_.50.0950a15: 竪。由是敬信。於寺東更立一小塔。唐高宗永
T2064_.50.0950a16: 徽中復見形于越。稱是遊方僧。而神氣瓌異。
T2064_.50.0950a17: 見者悚然。罔知階位。時寺綱紏詰其由罵驅
T2064_.50.0950a18: 逐之。會行及門。乃語之曰。吾康僧會也。苟能
T2064_.50.0950a19: 留吾眞體。楅爾伽藍。跬歩之間立而息絶。既
T2064_.50.0950a20: 而雙目微瞑。精爽不銷。擧手如迎揖焉。足跨
T2064_.50.0950a21: 似欲行者。衆議偃其靈軀寘於窀穸。人力殫
T2064_.50.0950a22: 絶略不傾移。遂遷于勝地別立崇堂。越人競
T2064_.50.0950a23: 以香花燈燭繒綵幡蓋果實衣器。請祈心願多
T2064_.50.0950a24: 諧人意。初越之軍旅多寓永欣。其婦女生産。
T2064_.50.0950a25: 兵士葷血觸汚僧藍。人不堪其穢惡。會乃化
T2064_.50.0950a26: 形往謁閩廉使李若初。且曰。君侯領越之藩
T2064_.50.0950a27: 條。託爲遷之軍旅。語罷拂衣而去。尋失踪跡。
T2064_.50.0950a28: 李公喜而駭。且記其言。後果赴是郡。及上官
T2064_.50.0950a29: 訖便謁靈迹。認當時言者即斯僧也。命撤軍
T2064_.50.0950b01: 家勒就營幕。又匹婦夜臨蓐席且無脂燭隣
T2064_.50.0950b02: 無隙光。俄有一僧秉燭自牖而入。其夫旦入
T2064_.50.0950b03: 永欣認會貎。即是授火救産之僧。自爾民間
T2064_.50.0950b04: 多就求男女焉。又嘗就閭閻家求草屨。至今
T2064_.50.0950b05: 越人多以芒鞵油旛上獻。感應盻蠁。各赴人
T2064_.50.0950b06: 家。不可周述號超化禪師
T2064_.50.0950b07: 朱士行
T2064_.50.0950b08: 朱士行。頴川人。少出家專務經典。嘗講道行
T2064_.50.0950b09: 經覺文意隱僻。遂誓志遠求大本。西至于闐
T2064_.50.0950b10: 得梵書正本。將歸洛陽。其國學衆。乃白王云。
T2064_.50.0950b11: 漢地沙門欲以婆羅門書惑亂正典。若不禁
T2064_.50.0950b12: 之恐聾盲漢地。王即不聽齎經。士行深懷痛
T2064_.50.0950b13: 心。乃求燒經爲證。王許焉。於是積薪殿前以
T2064_.50.0950b14: 焚之。臨火誓曰。若大法應流漢地經當不然。
T2064_.50.0950b15: 如其無護命也。言已投經火中。火即爲滅不
T2064_.50.0950b16: 損一字。大衆駭服咸稱其神感。遂得送至中
T2064_.50.0950b17: 國。後士行終于闐。年八十。闍維之薪盡火滅
T2064_.50.0950b18: 屍猶能全。衆咸驚異。乃呪曰。若眞得道法當
T2064_.50.0950b19: 毀敗。應聲碎散。因斂骨起塔焉
T2064_.50.0950b20: 訶羅竭
T2064_.50.0950b21: 訶羅竭者。莫詳氏族。少出家。誦經二百萬言。
T2064_.50.0950b22: 性虚玄守戒節。善擧措美容色。多行頭陀獨
T2064_.50.0950b23: 宿山野。晋武帝太康九年暫至洛陽。時疾疫
T2064_.50.0950b24: 流行死者相繼。竭爲呪治。十差八九。至晋惠
T2064_.50.0950b25: 帝元康元年。乃西入止婁至山石室中坐禪。
T2064_.50.0950b26: 此室去水遠甚。時人欲爲開&T023311;。竭曰。不假相
T2064_.50.0950b27: 勞。乃自以左脚碾室西石壁。壁陷沒指。既拔
T2064_.50.0950b28: 足水從中出。清香甘美四時不絶。來飮者皆
T2064_.50.0950b29: 止飢渇除疾病。至元康八年端坐從化。弟子
T2064_.50.0950c01: 依國法闍維之。焚燎累日。而屍猶坐火中永
T2064_.50.0950c02: 不灰燼。乃移還石室内
T2064_.50.0950c03: 耆域
T2064_.50.0950c04: 耆域者。天竺人也。周流華戎靡有常所。而倜
T2064_.50.0950c05: 儻神奇。任性忽俗迹行不恒。時人莫之能測。
T2064_.50.0950c06: 自發天竺至于扶南。經諸海濱爰渉交廣。並
T2064_.50.0950c07: 有靈異。既達襄陽。欲寄載過江。船人見梵沙
T2064_.50.0950c08: 門衣服弊陋。輕而不載。船達北岸域亦已度
T2064_.50.0950c09: 前行。見兩虎。虎弭耳掉尾。域以手摩其頭。虎
T2064_.50.0950c10: 下道而去。兩岸見者隨從成群。晋惠之末至
T2064_.50.0950c11: 于洛陽。諸人悉爲作禮。域胡跽晏然不動容
T2064_.50.0950c12: 色。時或告人以前身所更。謂支法淵從羊中
T2064_.50.0950c13: 來。竺法與從人中來。又譏諸衆僧謂衣服華
T2064_.50.0950c14: 麗不應素法。見洛陽宮城云。彷彿似忉利天
T2064_.50.0950c15: 宮。但自然之與人事不同耳。域謂沙門耆闍
T2064_.50.0950c16: 蜜曰。匠此宮者從忉利天來。成便還天上矣。
T2064_.50.0950c17: 屋脊瓦下應有千五百作器。時咸云昔聞此
T2064_.50.0950c18: 匠實以作器著瓦下。時衡陽太守南陽滕永
T2064_.50.0950c19: 文。在洛寄住滿水寺。兩脚攣屈不能起行。域
T2064_.50.0950c20: 往視之曰。君欲得病差。何不取淨水一杯楊
T2064_.50.0950c21: 柳一枝來。域即以楊枝拂水擧手向永文而
T2064_.50.0950c22: 呪。如此者三。因以手搦永文膝令起。即時而
T2064_.50.0950c23: 起行歩如故。此寺中有思惟樹數十株枯死。
T2064_.50.0950c24: 域問永文。樹死幾時。永文曰。積年矣。域即向
T2064_.50.0950c25: 樹呪如呪永文法。樹尋荑發扶疎榮茂。尚方
T2064_.50.0950c26: 暑中有一人病癥將死。域以應器著病者腹
T2064_.50.0950c27: 上。白布通覆之。呪願數千言。即有臭氣燻徹
T2064_.50.0950c28: 一室。病者曰。我活矣。域令人擧布。應器中有
T2064_.50.0950c29: 若淤泥者數升。臭不可近。病者遂瘥。洛陽兵
T2064_.50.0951a01: 亂辭還天竺。洛中沙門數百人。各請域中食。
T2064_.50.0951a02: 域皆許往。明旦五百舍皆有一域。始謂獨過。
T2064_.50.0951a03: 末相讎問方知分身降焉。既發。諸道人送至
T2064_.50.0951a04: 河南城。域徐行追者不及。域乃以杖畫地曰。
T2064_.50.0951a05: 於斯別矣。其日有從長安來者。見域在彼寺
T2064_.50.0951a06: 中。後有賈客胡濕登謂。於是日將暮。逢域於
T2064_.50.0951a07: 流沙。計已九千餘里。既還西域。不知所終
T2064_.50.0951a08: 法朗
T2064_.50.0951a09: 釋康法朗。學于中山。永嘉中與一比丘西入
T2064_.50.0951a10: 天竺。行過流沙。千有餘里。見道邊敗壞佛圖。
T2064_.50.0951a11: 無復堂殿蓬蒿滿目。法朗等下路瞻禮。見有
T2064_.50.0951a12: 二僧各居其傍。一人讀經。一人患痢穢汚盈
T2064_.50.0951a13: 房。其讀經。者了不營視。朗等愴然興念。爲煮
T2064_.50.0951a14: 糜粥掃除浣濯。至六日病者稍困。注痢如泉。
T2064_.50.0951a15: 朗等共料理之。其夜朗等並謂病者必不移
T2064_.50.0951a16: 旦。至明晨往視之。容色光悦病状頓除。然屋
T2064_.50.0951a17: 中穢物皆是華馨。朗等乃悟。是得道之士以
T2064_.50.0951a18: 試人也。病者曰。隔房比丘是我和尚。久得道
T2064_.50.0951a19: 慧可往禮覲。法朗等先嫌讀經沙門無慈愛
T2064_.50.0951a20: 心。聞已乃作禮悔過。讀經者曰。諸君誠契并
T2064_.50.0951a21: 至同當入道。朗公宿學業淺。此世未得願也。
T2064_.50.0951a22: 謂朗伴云惠若植根深當現世得願。因而留
T2064_.50.0951a23: 之。法朗後還山中爲大法師。道俗宗之
T2064_.50.0951a24: 佛圖澄
T2064_.50.0951a25: 佛圖澄者。西域人也。本姓白氏。少出家清眞
T2064_.50.0951a26: 務學。誦經數百萬言。以永嘉四年來適洛陽。
T2064_.50.0951a27: 志弘大法。善念神呪。能役使鬼物。以麻油雜
T2064_.50.0951a28: 臙脂塗掌。千里外事皆徹見掌中如對面焉。
T2064_.50.0951a29: 亦能令潔齋者見。又聽鈴音以言事無不效
T2064_.50.0951b01: 驗。欲於洛陽立寺。値劉曜寇洛臺帝京擾亂。
T2064_.50.0951b02: 澄立寺之志遂不果。乃潜身草野以觀世變。
T2064_.50.0951b03: 時石勒屯兵葛陂。專以殺戮爲威沙門遇害
T2064_.50.0951b04: 者甚衆。澄憫念蒼生欲以道化勒。於是杖策
T2064_.50.0951b05: 到軍門。勒大將郭黒略素奉法。澄即投止黒
T2064_.50.0951b06: 略家。黒略從受五戒。崇弟子之禮。黒略後從
T2064_.50.0951b07: 勒征伐。輒預剋勝負。勒疑而問曰。孤不覺卿
T2064_.50.0951b08: 有出衆智謀。而毎知行軍吉凶何也。黒略曰。
T2064_.50.0951b09: 將軍天挺神武幽靈所助。有一沙門知術非
T2064_.50.0951b10: 常。云將軍當略有區夏。已應爲師。臣前後所
T2064_.50.0951b11: 白皆其言也。勒喜曰。天賜也。召澄問曰。佛道
T2064_.50.0951b12: 有何靈驗。澄知勒不達深理。止可以道術爲
T2064_.50.0951b13: 教。因言曰。至道雖遠亦可以近事爲證。即取
T2064_.50.0951b14: 器盛水燒香呪之。須臾生青蓮華。光色耀目。
T2064_.50.0951b15: 勒由此信伏。澄因諫曰。夫王者徳化洽於宇
T2064_.50.0951b16: 内。則四靈表瑞。政弊道銷。則彗孛見於上。恒
T2064_.50.0951b17: 象著見休咎隨行。斯乃古今之常理。天人之
T2064_.50.0951b18: 明戒。勒甚悦之。凡應被誅殘。蒙其利益者十
T2064_.50.0951b19: 有八九。於是中州之胡皆願奉佛。時有痼疾
T2064_.50.0951b20: 世莫能治者。澄爲醫療應時疾瘳。勒自葛陂
T2064_.50.0951b21: 還河北過枋頭。入夜欲斫營。澄語黒略曰。須
T2064_.50.0951b22: 臾賊至。可令公知。果如其言。有備故不敗。勒
T2064_.50.0951b23: 欲試澄。夜冠冑衣甲執刃而坐。遣人告澄云。
T2064_.50.0951b24: 夜來不知大將軍所在。使人始至。未及有言。
T2064_.50.0951b25: 澄逆問曰。平居無寇何故夜嚴。勒益敬之。勒
T2064_.50.0951b26: 後因忿欲害諸道士并欲苦澄。澄乃避至黒
T2064_.50.0951b27: 略舍。語弟子曰。若將軍使至問吾所在者。報
T2064_.50.0951b28: 云。不知所之。使人尋至覓澄不得。使還報勒。
T2064_.50.0951b29: 勒驚曰。吾有惡意向聖人。聖人捨我去矣。通
T2064_.50.0951c01: 夜不寢思欲見澄。澄知勒意悔。明旦造勒。勒
T2064_.50.0951c02: 曰。昨夜何行。澄曰。公有怒心。昨故權避。公
T2064_.50.0951c03: 今改意是以敢來。勒大笑曰。道人謬耳。襄國
T2064_.50.0951c04: 城塹水源在城西北五里團丸祠下。其水暴
T2064_.50.0951c05: 竭。勒問澄。何以致水。澄曰。今當勅龍。勒字
T2064_.50.0951c06: 世龍。謂澄嘲己。答曰。正以龍不能致水。故相
T2064_.50.0951c07: 問耳。澄曰。此誠言非戲也。水泉之源必有神
T2064_.50.0951c08: 龍居之。往以勅語告之水必可得。乃與弟子
T2064_.50.0951c09: 法首等數人至泉源上。其源故處久已乾燥。
T2064_.50.0951c10: 坼如車轍。從者心疑。恐水難得。澄坐繩床燒
T2064_.50.0951c11: 安息香。呪願數百言。如此三日水泫然微流。
T2064_.50.0951c12: 有一小龍。長五六寸許。隨水來出。諸道士競
T2064_.50.0951c13: 往視之。澄曰。龍有毒勿臨其上。有頃水大至
T2064_.50.0951c14: 隍塹皆滿。澄閑坐歎曰。後二日當有一小人
T2064_.50.0951c15: 驚動此下。既而襄國人薛合有二子。既小且
T2064_.50.0951c16: 驕。輕侮鮮卑奴。奴忿抽刀刺殺其弟。執兄于
T2064_.50.0951c17: 室以刀擬心。若人入室便欲加手。謂薛合曰
T2064_.50.0951c18: 送我還國我活汝兒。不然共死。於此内外驚
T2064_.50.0951c19: 愕莫敢往觀。勒乃自往視之。謂薛合曰。送奴
T2064_.50.0951c20: 以全卿子誠爲善事。此法一聞方爲後害。卿
T2064_.50.0951c21: 且寛情。國有常憲命人取奴。奴遂殺兒而死。
T2064_.50.0951c22: 鮮卑段波攻勒。其衆甚盛。勒懼問澄。澄曰。昨
T2064_.50.0951c23: 寺鈴鳴云。明旦食時當擒段波。勒登城望波
T2064_.50.0951c24: 軍不見前後。失色曰。軍行地傾。波豈可獲是
T2064_.50.0951c25: 公安我辭耳。更遣夔安問澄。澄曰。已獲波矣。
T2064_.50.0951c26: 時城北伏兵出遇波執之。澄勸勒宥波遣還本
T2064_.50.0951c27: 國。勒從之。卒獲其用。時劉載已死。載從弟曜
T2064_.50.0951c28: 簒襲僞位。稱元光初。光初八年曜遣從弟中
T2064_.50.0951c29: 山王岳。將兵攻勒。勒遣石虎率歩騎拒之。大
T2064_.50.0952a01: 戰洛西。岳敗保石梁塢。虎堅柵守之。澄與弟
T2064_.50.0952a02: 子自官寺至中寺。始入寺門。歎曰。劉岳可憫。
T2064_.50.0952a03: 弟子法祚問其故。澄曰。昨亥時岳已被執。果
T2064_.50.0952a04: 如所言。光初十一年曜自率兵攻洛陽。勒欲
T2064_.50.0952a05: 自往拒曜。内外僚佐無不必諫。勒以訪澄。澄
T2064_.50.0952a06: 曰。相輪鈴音云。秀支替戻岡僕谷拘禿當。此
T2064_.50.0952a07: 羯語也。秀支替戻岡出也。僕谷劉曜胡位也。
T2064_.50.0952a08: 拘禿當捉也。此言軍出捉得曜也。時徐光聞
T2064_.50.0952a09: 澄此言。苦勸勒行。勒乃留長子石弘。共澄以
T2064_.50.0952a10: 鎭襄國。自率中軍歩騎。直指洛陽城。兩陣纔
T2064_.50.0952a11: 交曜軍大潰。曜馬沒水中。石堪生擒之送勒。
T2064_.50.0952a12: 澄時以物塗掌。觀之見有大衆中縛一人。朱
T2064_.50.0952a13: 絲約其肘。因以告弘。當爾之時正生擒曜也。
T2064_.50.0952a14: 曜平之後。勒乃僣稱趙天王行皇帝事。改元
T2064_.50.0952a15: 建平。是歳晋成帝咸和五年也。勒登位已後
T2064_.50.0952a16: 事澄彌篤。時石葱叛。其年澄戒勒曰。今年葱
T2064_.50.0952a17: 中有蟲食必害人。可令百姓無食葱也。勒頒
T2064_.50.0952a18: 告境内愼無食葱。到八月石葱果走。勒益加
T2064_.50.0952a19: 尊重。有事必諮而後行。號大和尚。石虎有子
T2064_.50.0952a20: 名斌。後勒以爲兒。勒愛之甚重。忽暴病而亡。
T2064_.50.0952a21: 已渉二日。勒曰。朕聞虢太子死扁鵲能生。大
T2064_.50.0952a22: 和尚國之神人。可急往告。必能致福。澄乃取
T2064_.50.0952a23: 楊枝呪之。須臾能起。有頃平復。由是勒諸稚
T2064_.50.0952a24: 子多在佛寺中養之。毎至四月八日。勒躬自
T2064_.50.0952a25: 詣寺灌佛爲兒發願。至建平四年四月天靜
T2064_.50.0952a26: 無風。而塔上一鈴獨鳴。澄謂衆曰。鈴音云。國
T2064_.50.0952a27: 有大喪不出今年矣。是歳七月勒死。太子弘
T2064_.50.0952a28: 襲位。少時虎廢弘自立。遷都于鄴。稱元建武。
T2064_.50.0952a29: 傾心事澄有重於勒。澄時止鄴城内中寺。遣
T2064_.50.0952b01: 弟子法常北至襄國。弟子法佐從襄國還。相
T2064_.50.0952b02: 遇在梁基城下共宿。對車夜談言及和尚。比
T2064_.50.0952b03: 旦各去。法佐至始入覲澄。澄逆笑曰。昨夜爾
T2064_.50.0952b04: 與法常交車共説汝師耶。先民有言。不曰敬
T2064_.50.0952b05: 乎幽而不改。不曰愼乎獨而不怠。幽獨者敬
T2064_.50.0952b06: 愼之本。爾不識乎。佐愕然愧懺。於是國人毎
T2064_.50.0952b07: 共相語曰。莫起惡心和尚知汝。及澄之所在。
T2064_.50.0952b08: 無敢向其方面涕唾便利者。時太子石邃有
T2064_.50.0952b09: 二子在襄國。澄語邃曰。小阿彌比當得疾。可
T2064_.50.0952b10: 往迎之。邃即馳信往視。果已得疾。太醫殷騰
T2064_.50.0952b11: 及外國道士。自言能治。澄告弟子法牙曰。正
T2064_.50.0952b12: 使聖人復出不愈此疾。況此等乎。後三日果
T2064_.50.0952b13: 死。石邃荒酒將圖爲逆。謂内竪曰。和尚神通
T2064_.50.0952b14: 倘發吾謀。明日來者當先除之。澄月望將入
T2064_.50.0952b15: 覲虎。謂弟子僧惠曰。昨夜天神呼我曰。明日
T2064_.50.0952b16: 若入還勿過人。我倘有所過汝當止我。澄常
T2064_.50.0952b17: 入必過邃。邃知澄入要候甚苦。澄將上南臺。
T2064_.50.0952b18: 僧惠引衣。澄曰。事不得止。坐未安便起。邃固
T2064_.50.0952b19: 留不住。所謀遂差。還寺歎曰。太子作亂其形
T2064_.50.0952b20: 將成。欲言難言。欲忍難忍。乃因事從容箴虎。
T2064_.50.0952b21: 虎終不解。俄而事發。方悟澄言。後郭黒略將
T2064_.50.0952b22: 兵征長安北山羌。墮羌狄中。時澄在堂上坐。
T2064_.50.0952b23: 弟子法常在側。澄慘然改容曰。郭公陷敵。令
T2064_.50.0952b24: 衆僧呪願。澄又自呪願。須臾更曰。若東南出
T2064_.50.0952b25: 者活餘向則困。復更呪願。有頃曰脱矣。後月
T2064_.50.0952b26: 餘日黒略還説。墮羌圍中東南走馬乏。正遇
T2064_.50.0952b27: 帳下人推馬與之曰。公乘此小人乘公馬濟
T2064_.50.0952b28: 與不濟任命也。黒略得其馬故獲免。推驗日
T2064_.50.0952b29: 時正是澄呪願時也。僞大司馬燕公石斌虎。
T2064_.50.0952c01: 以爲幽州牧鎭。群兇湊聚因以肆暴。澄戒虎
T2064_.50.0952c02: 曰。天神昨夜言。疾收馬還。至秋齊當癱爛。虎
T2064_.50.0952c03: 不解此語。即勅諸處收馬送還。其秋有人譛
T2064_.50.0952c04: 斌於虎。虎召斌鞭之三百。殺其所生母齊氏。
T2064_.50.0952c05: 虎彎弓捻矢。自視行斌罰罰輕。虎乃手殺五
T2064_.50.0952c06: 百。澄諫曰。心不可縱死不可生。禮不親殺以
T2064_.50.0952c07: 傷恩也。何有天子手行罰乎。虎乃止。後晋軍
T2064_.50.0952c08: 出淮泗隴北瓦城。皆被侵逼。三方告急。人情
T2064_.50.0952c09: 危擾。虎乃瞋曰。吾之奉佛而更致外寇。佛無
T2064_.50.0952c10: 神矣。澄明旦早入。虎以事問澄。澄因讓虎曰。
T2064_.50.0952c11: 王過去世經爲大商主。至罽賓寺嘗供。大會
T2064_.50.0952c12: 中有六十羅漢。吾此身亦預斯會。時得道人
T2064_.50.0952c13: 謂予曰。此主人命盡當更雞身後王晋地。今
T2064_.50.0952c14: 王爲王豈非福也。疆場軍寇國之常耳。何爲
T2064_.50.0952c15: 怨謗三寶。夜興毒念乎。虎乃信悟跪而謝焉。
T2064_.50.0952c16: 虎常問澄。佛法不殺。朕爲天下之主。非刑殺
T2064_.50.0952c17: 無以肅清海内。既違戒殺生。雖復事佛詎獲
T2064_.50.0952c18: 福耶。澄曰。帝王事佛當在體恭心順顯揚三
T2064_.50.0952c19: 寶不爲暴虐不害無辜。至於兇暴無頼非化
T2064_.50.0952c20: 所遷。有罪不得不殺。有惡不得不刑。但當殺
T2064_.50.0952c21: 可殺。當刑可刑耳。若暴虐恣意殺害非罪。雖
T2064_.50.0952c22: 復傾財事法無解殃禍。願陛下省欲興慈廣
T2064_.50.0952c23: 及一切。則佛教永隆福祚方遠。虎雖不能盡
T2064_.50.0952c24: 從。而爲益不少。虎尚書張離張良等家富事
T2064_.50.0952c25: 佛各起大塔。澄謂曰。事佛在於清淨無欲慈
T2064_.50.0952c26: 矜爲心。檀越雖儀奉大法。而貪悋未已。遊獵
T2064_.50.0952c27: 無度。積聚不窮。方受現世之罪。何福報之可
T2064_.50.0952c28: 希耶。離等後並被戮滅。時又久旱。自正月至
T2064_.50.0952c29: 六月。虎遣太子詣臨漳西滏口祈雨。久而不
T2064_.50.0953a01: 降。虎令澄自行。即有白龍二頭降於祠所。其
T2064_.50.0953a02: 日大雨。方數千里。其年大收。戎貊之徒先不
T2064_.50.0953a03: 識法。聞澄神驗皆遙向禮拜。並不言而化焉。
T2064_.50.0953a04: 澄常遣弟子向西域市香。既行。澄告餘弟子。
T2064_.50.0953a05: 掌中見買香弟子在某處被劫垂死。因燒香
T2064_.50.0953a06: 呪願遙救護之。弟子後還云。某月某日某處
T2064_.50.0953a07: 爲賊所劫垂當見殺忽聞香氣。賊無故自驚
T2064_.50.0953a08: 曰。救兵已至。棄之而走。虎於臨漳修治舊塔
T2064_.50.0953a09: 少承露盤。澄曰。臨淄城内有古阿育王塔。地
T2064_.50.0953a10: 中有承露盤及佛像。其上林木茂盛。可掘取
T2064_.50.0953a11: 之。即畫圖與使。依言掘取。果得盤像。虎毎欲
T2064_.50.0953a12: 伐燕。澄諫曰。燕國運未終卒難可剋。虎屢行
T2064_.50.0953a13: 敗績方信澄戒。黄河中舊不生黿。忽得一
T2064_.50.0953a14: 以獻虎。澄見而歎曰。桓溫其入河不久。溫字
T2064_.50.0953a15: 元子。後果如言也。時魏縣有流民。莫識氏族。
T2064_.50.0953a16: 恒著麻襦布裳在魏縣市中乞丐。時人謂之
T2064_.50.0953a17: 麻襦。言語卓越状如狂病。乞得米穀不食輒
T2064_.50.0953a18: 散。置大路云。飼天馬。趙興太守藉拔收送詣
T2064_.50.0953a19: 虎。先是澄謂虎曰。國東二百里某月某日。當
T2064_.50.0953a20: 送一非常人。勿殺之也。如期果至。虎與共語
T2064_.50.0953a21: 了無異言。唯道陛下當終一柱殿下。虎不解
T2064_.50.0953a22: 此語。令送以詣澄。麻襦謂澄曰。昔在元和中
T2064_.50.0953a23: 會。奄至今日酉戌受玄命。絶暦終有期。金離
T2064_.50.0953a24: 銷于壤。邊荒不能尊。驅除靈期迹。莫已已之
T2064_.50.0953a25: 懿。裔苗葉繁其來方積。休期於何期永以歎
T2064_.50.0953a26: 之。澄曰。天迴運極否將不支九木。水爲難無
T2064_.50.0953a27: 可以術寧。玄哲雖存世莫能。基必頽久遊閻
T2064_.50.0953a28: 浮。利擾擾多此患。行登凌雲宇會於虚遊間。
T2064_.50.0953a29: 澄與麻襦講論終日。人莫能解。有竊聽者。唯
T2064_.50.0953b01: 得此數言。推計似如論數百年事。虎遣驛馬
T2064_.50.0953b02: 送還本縣。既出城外辭能歩行。云我當有所
T2064_.50.0953b03: 過未便得發。至合口橋可留見待。使如言馳
T2064_.50.0953b04: 去。未至合口。而麻襦已在橋上。考其行歩有
T2064_.50.0953b05: 若飛也。虎嘗晝寢。夢見群羊負魚從東北來。
T2064_.50.0953b06: 寤已訪澄。澄曰。不祥也。鮮卑其有中原乎。慕
T2064_.50.0953b07: 容氏後果都之。澄嘗與虎共升中堂。澄忽驚
T2064_.50.0953b08: 曰。幽州當火災。仍取酒灑之。久而笑曰。救已
T2064_.50.0953b09: 得矣。虎遣驗幽州云。爾日火從四門起。西南
T2064_.50.0953b10: 有黒雲來驟雨滅之。雨亦頗有酒氣。至虎建
T2064_.50.0953b11: 武十四年七月。石宣石韜將圖相殺。宣時到
T2064_.50.0953b12: 寺與澄同坐浮圖。一鈴獨鳴。澄謂宣曰。解鈴
T2064_.50.0953b13: 音乎。鈴云。胡子洛度。宣變色曰。是何言歟。
T2064_.50.0953b14: 澄謬曰。老胡爲道不能山居。無言重茵美服。
T2064_.50.0953b15: 豈非洛度乎。石韜後至。澄熟視良久。韜懼而
T2064_.50.0953b16: 問澄。澄曰。怪公血臭。故相視耳。至八月澄使
T2064_.50.0953b17: 弟子十人齋于別室。澄時暫入東閤。虎與后
T2064_.50.0953b18: 杜氏問訊。澄曰。脇下有賊。不出十日。自佛圖
T2064_.50.0953b19: 以西此殿以東當有流血。愼勿東行也。杜氏
T2064_.50.0953b20: 曰。和尚耄耶何處有賊。澄即易語云。六情所
T2064_.50.0953b21: 受皆悉是賊。老自應耄。但使少者不惛。遂便
T2064_.50.0953b22: 寓言不復章的。後二日宣果遣人害韜於佛
T2064_.50.0953b23: 寺中。欲因虎臨喪仍行大逆。虎以澄先戒故
T2064_.50.0953b24: 獲免。及宣事發被收。澄諫虎曰。既是陛下之
T2064_.50.0953b25: 子。何爲重禍耶。陛下若含怒加慈者。尚可六
T2064_.50.0953b26: 十餘歳。如必誅之。宣當爲彗星下掃鄴宮也。
T2064_.50.0953b27: 虎不從以鐵鎖穿宣頷。牽上薪積而焚之。收
T2064_.50.0953b28: 其官屬三百餘人。皆轘裂支解。投之漳河。澄
T2064_.50.0953b29: 乃勅弟子罷別室齋也。後月餘日有一妖馬。
T2064_.50.0953c01: 髦尾皆有燒状。入中陽門出顯陽門。東首東
T2064_.50.0953c02: 宮皆不得入。走向東北俄爾不見。澄聞而歎
T2064_.50.0953c03: 曰。災其及矣。至十一月虎大饗群臣於大武
T2064_.50.0953c04: 前殿。澄吟曰。殿乎殿乎。棘子成林。將壞人
T2064_.50.0953c05: 衣。虎令發殿石下視之。有棘生焉。澄還寺視
T2064_.50.0953c06: 佛像曰。悵恨不得莊嚴。獨語曰。得三年乎。自
T2064_.50.0953c07: 答。不得不得。又曰。得二年一年百日一月乎。
T2064_.50.0953c08: 自答不得。乃無復言。還房謂弟子法祚曰。戊
T2064_.50.0953c09: 申歳禍亂將萌。巳酉石氏當滅。吾及其未亂
T2064_.50.0953c10: 先從化矣。即遣人辭虎曰。物理必遷身命非
T2064_.50.0953c11: 保。負道焔遷之軀化期已及。既荷恩殊重。故
T2064_.50.0953c12: 逆以仰聞。虎愴然曰。不聞和尚有疾。乃忽爾
T2064_.50.0953c13: 告終。即自出宮寺而慰喩焉。澄謂虎曰。出入
T2064_.50.0953c14: 生死道之常也。修短分定非所能延矣。夫道
T2064_.50.0953c15: 重行全徳貴無怠。苟業操無虧雖亡若在。違
T2064_.50.0953c16: 而獲延非其所願。今意未盡者。以國家心存
T2064_.50.0953c17: 佛理奉法無吝。興起寺廟崇顯壯麗。稱斯徳
T2064_.50.0953c18: 也宜享休祉。而布政猛烈理刑酷濫。顯違聖
T2064_.50.0953c19: 典幽背法戒。不自懲革終無福祐。若降心易
T2064_.50.0953c20: 慮惠此下民。則國祚延長道俗慶頼。畢命就
T2064_.50.0953c21: 盡歿無遺恨。虎悲慟嗚咽知其必逝。即爲鑿
T2064_.50.0953c22: 壙營墳。至十二月八日卒於鄴宮寺。是歳晋
T2064_.50.0953c23: 穆帝永和四年也。士庶悲哀號赴傾國。春秋
T2064_.50.0953c24: 一百一十七矣。仍窆於臨漳西紫陌。即虎所
T2064_.50.0953c25: 創塚也。俄而梁犢作亂。明年虎死。冉閔纂戮
T2064_.50.0953c26: 石種都盡。閔小字棘奴。澄先所謂棘子成林
T2064_.50.0953c27: 者也。澄左乳旁先有一孔。圍四五寸。通徹腹
T2064_.50.0953c28: 内。有時腸從中出。或以絮塞孔。夜欲讀書輒
T2064_.50.0953c29: 拔絮。則一室洞明。又齋日輒至水邊引腸洗
T2064_.50.0954a01: 之。還復内中。澄身長八尺。風姿甚美。妙解深
T2064_.50.0954a02: 經旁通世論。講説之日止標宗致。使始末文
T2064_.50.0954a03: 言昭然可了。加復慈洽蒼生拯救危苦。當二
T2064_.50.0954a04: 石兇疆虐害非道。若不與澄同日。孰可言哉。
T2064_.50.0954a05: 但百姓蒙益日用而不知耳。佛調須菩提等
T2064_.50.0954a06: 數十名僧。出自天竺康居。不遠數萬里路。足
T2064_.50.0954a07: 渉流沙詣澄受訓。樊&T072357;釋道安。中山竺法雅。
T2064_.50.0954a08: 並跨越關河聽澄講説。皆妙達精理研測幽
T2064_.50.0954a09: 微。澄自説。生處去鄴九萬餘里棄家入道一
T2064_.50.0954a10: 百九年。酒不踰齒過中不食。非戒不履無欲
T2064_.50.0954a11: 無求。受業追隨常有數百。前後門徒幾且一
T2064_.50.0954a12: 萬。所歴州郡興立佛寺八百九十三所。弘法
T2064_.50.0954a13: 之盛莫與先矣。初虎殮澄。以生時錫杖及鉢
T2064_.50.0954a14: 内棺中。後冉閔纂位開棺。唯得鉢杖不復見
T2064_.50.0954a15: 屍。或言。澄死之月有人見澄於流沙。虎疑其
T2064_.50.0954a16: 不死。因發墓開棺視之。唯見一石。虎曰。石者
T2064_.50.0954a17: 朕也。師葬我而去矣。未幾虎死。後慕容雋都
T2064_.50.0954a18: 鄴。處石虎宮中。忽夢見虎嚙其臂。意謂石虎
T2064_.50.0954a19: 爲崇。乃募覓虎屍於東明館掘得之。屍殭不
T2064_.50.0954a20: 毀。雋蹹音踏之罵曰。死胡敢怖生天子。汝作宮
T2064_.50.0954a21: 殿成。而爲汝兒所圖。況復他耶。鞭撻毀辱投
T2064_.50.0954a22: 之漳河。屍倚橋柱不移。秦將王猛乃收而葬
T2064_.50.0954a23: 之。麻襦所言一柱殿也。後符堅征鄴雋子&MT05125;
T2064_.50.0954a24: 爲堅大將郭神虎所執實先夢虎之驗也
T2064_.50.0954a25: 佛調
T2064_.50.0954a26: 竺佛調者。未詳氏族。事佛圖澄爲師。住常山
T2064_.50.0954a27: 寺積年。業尚純檏不表飾言。時咸以此高之。
T2064_.50.0954a28: 常山有奉法者。兄弟二人居去寺百里。兄婦
T2064_.50.0954a29: 疾篤。載出寺側以近醫藥。兄既奉調爲師。朝
T2064_.50.0954b01: 晝常在寺中諮詢行道。異日調忽往其家。弟
T2064_.50.0954b02: 具問嫂所苦共審兄安否。調曰。病者粗可卿
T2064_.50.0954b03: 兄如常。調去後弟亦策馬繼往。言及調旦來。
T2064_.50.0954b04: 兄驚曰。和尚旦初不出寺。汝何容見。兄弟爭
T2064_.50.0954b05: 以問調。調笑而不答。咸共異焉。調或獨入深
T2064_.50.0954b06: 山一年半歳。齎乾飯數斗。還恒有餘。有人甞
T2064_.50.0954b07: 隨調山行數十里。天暮大雪下。調入石穴虎
T2064_.50.0954b08: 窟中宿。虎還共臥窟前。調謂虎曰。我奪汝處
T2064_.50.0954b09: 有愧如何。虎乃弭耳下山。從者駭懼。調後自
T2064_.50.0954b10: 剋將亡之日。遠近皆至。悉與語曰。天地長久
T2064_.50.0954b11: 尚有崩壞。豈況人物而求永存。若能蕩除三
T2064_.50.0954b12: 垢專心眞淨。形數雖乖而神會必同契。衆咸
T2064_.50.0954b13: 流涕固請。調曰。死生命也其可請乎。調乃還
T2064_.50.0954b14: 房端坐。以衣蒙頭奄然而卒。後數年調白衣
T2064_.50.0954b15: 弟子八人。入西山伐木。忽見調在高巖上。衣
T2064_.50.0954b16: 服鮮明姿儀暢悦。皆驚喜作禮。和尚尚在耶。
T2064_.50.0954b17: 調曰。吾常在耳。具問知舊可否。良久乃去。八
T2064_.50.0954b18: 人便捨事還家。向諸同法者説。衆無以驗之。
T2064_.50.0954b19: 共發塚開棺不復見屍。唯衣履在焉
T2064_.50.0954b20: 法慧
T2064_.50.0954b21: 竺法慧。本關中人。方直有戒行。入嵩高山事
T2064_.50.0954b22: 浮圖蜜爲師。晋康帝建元元年至襄陽止羊
T2064_.50.0954b23: 叔子寺。不受別請毎乞食。輒齎繩床自隨於
T2064_.50.0954b24: 閑曠之路。則施之而坐。時或遇雨以油帔自
T2064_.50.0954b25: 覆。雨止唯見繩床。不知慧所在。訊問未息慧
T2064_.50.0954b26: 已在床。毎語弟子法昭曰。汝過去時折一雞
T2064_.50.0954b27: 脚。其殃尋至。俄而昭爲人所擲。脚遂永疾。後
T2064_.50.0954b28: 語弟子云。新野有一老公當命過。吾欲度之。
T2064_.50.0954b29: 仍行於畦畔之間。果見一公將牛耕田。慧從
T2064_.50.0954c01: 公乞牛。公不與。慧前自捉牛鼻。公懼其異。遂
T2064_.50.0954c02: 以施之。慧牽牛呪願。七歩而反以牛還公。公
T2064_.50.0954c03: 少日而亡。後征西庾稚恭鎭襄陽。既素不奉
T2064_.50.0954c04: 法。聞慧有非常之迹。甚嫉之。慧預告弟子曰。
T2064_.50.0954c05: 吾宿對尋至。誡勸眷屬令勤修福善。爾後二
T2064_.50.0954c06: 日果收而刑之。春秋五十八矣。臨死語衆人
T2064_.50.0954c07: 云。吾死後三日天當暴雨。至期果洪注城門
T2064_.50.0954c08: 水深一丈。居民渰沒多有死者
T2064_.50.0954c09: 神僧傳卷第一
T2064_.50.0954c10:
T2064_.50.0954c11:
T2064_.50.0954c12: 神僧傳卷第二
T2064_.50.0954c13: 道安
T2064_.50.0954c14: 釋道安。姓衞氏。常山扶柳人也。家世爲儒。早
T2064_.50.0954c15: 失覆蔭爲外兄孔氏所養。年七歳讀書再覽
T2064_.50.0954c16: 能誦。郷隣嗟異。年十二出家。神聖聰敏。貎甚
T2064_.50.0954c17: 寢陋。不爲師之所重。數歳之後。方啓師求經。
T2064_.50.0954c18: 師與辨意經一卷。可五千言。安齎經入田。因
T2064_.50.0954c19: 息就覽。暮歸以經還師。更求餘者。師曰。昨
T2064_.50.0954c20: 經未讀今復求耶。答曰。即以暗誦。師雖異之
T2064_.50.0954c21: 而未信也。復與成具光明經一卷。不減一萬
T2064_.50.0954c22: 言。齎之如初暮復還師。師執經覆之不差一
T2064_.50.0954c23: 字。師大驚嗟。敬而異之。後爲受具戒恣其遊
T2064_.50.0954c24: 學。至鄴遇佛圖澄。因事澄爲師。及石氏將亂。
T2064_.50.0954c25: 與弟子惠遠等四百餘人渡河南遊。夜行値
T2064_.50.0954c26: 雷雨乘電光而進前。行得人家。見門裏有一
T2064_.50.0954c27: 馬枊枊之間懸一馬兜可容一斛。安使呼林
T2064_.50.0954c28: 百升。主人驚出。果姓林名百升。百升謂是神
T2064_.50.0954c29: 人。厚相賞接。既而弟子問何以知其姓字。安
T2064_.50.0955a01: 曰。兩木爲林兜容百升也。既達襄陽復宣佛
T2064_.50.0955a02: 法。時襄陽習鑿齒鋒辯天逸籠罩當時。其先
T2064_.50.0955a03: 籍安高名。及聞安至止即往修造。既坐稱言。
T2064_.50.0955a04: 四海習鑿齒。安曰。彌天釋道安。時人以爲名
T2064_.50.0955a05: 荅。安注諸經恐不合理。乃誓曰。若所説不甚
T2064_.50.0955a06: 遠理願見瑞相。乃夢見道人頭白眉長。語安
T2064_.50.0955a07: 云。君所注經殊合道理。我不得入泥洹。住在
T2064_.50.0955a08: 西域。當相助通。可時時設食。後十誦律至。遠
T2064_.50.0955a09: 公乃知。和尚所夢即賓頭盧也。後至秦建元
T2064_.50.0955a10: 二十一年正月二十七日。忽有異僧形甚庸
T2064_.50.0955a11: 陋。來寺寄宿。寺房既窄處之講堂。時維那直
T2064_.50.0955a12: 殿。夜見此僧後牕而出入。遽以白安。安驚起
T2064_.50.0955a13: 禮訊問其來意。答云。相爲而來。安曰。自惟罪
T2064_.50.0955a14: 深詎可度脱。答曰。甚可脱耳。安請問來生
T2064_.50.0955a15: 所生之處。彼乃以手虚撥天之西北。即見雲
T2064_.50.0955a16: 開。備覩兜率妙勝之報。又曰。當浴聖僧方果
T2064_.50.0955a17: 所願。具示浴法。後安設浴。見有數十小兒入
T2064_.50.0955a18: 寺。須臾但聞浴室用水聲。久之不見。開室而
T2064_.50.0955a19: 巾濕水減。安至其年二月八日。忽告衆曰。吾
T2064_.50.0955a20: 當去矣。是日齋畢無疾而卒。葬城内五級寺
T2064_.50.0955a21: 中。是歳晋太元十年也
T2064_.50.0955a22: 曇猷
T2064_.50.0955a23: 竺曇猷。或云法猷。燉煌人。少苦行習禪定。後
T2064_.50.0955a24: 遊江左止剡之石城山。乞食坐禪。嘗行到一
T2064_.50.0955a25: 蠱家乞食。猷祝願畢。忽見蜈蚣從食中跳出。
T2064_.50.0955a26: 猷快食無他。後移始豐赤城山石室坐禪。有
T2064_.50.0955a27: 猛虎數十蹲在猷前。猷誦經如故。一虎獨睡。
T2064_.50.0955a28: 猷以如意扣虎頭。問何不聽經。俄而群虎皆
T2064_.50.0955a29: 去。有頃壯蛇競出。大十圍。循環往復擧頭向
T2064_.50.0955b01: 猷。經半日復去。後一日神現形詣猷曰。法師
T2064_.50.0955b02: 威徳既重來止此山。弟子輒推室以相奉。猷
T2064_.50.0955b03: 曰。貧道尋山。願得相接。何不共住。神曰。弟
T2064_.50.0955b04: 子無爲不爾但部屬未洽法化卒難制語。遠
T2064_.50.0955b05: 人來往或相侵觸。人神道異是以去耳。猷曰。
T2064_.50.0955b06: 本是何神。居之久近。欲移何處去耶。神曰弟
T2064_.50.0955b07: 子夏帝。之子居于此山二千餘年。寒石山是
T2064_.50.0955b08: 我舅所治。當往彼住。尋還山陰廟。臨別執手
T2064_.50.0955b09: 贈猷香三奩。於是鳴鞞吹角凌雲而去。天台
T2064_.50.0955b10: 懸崖峻峙峯嶺切天。古老相傳云。上有佳精
T2064_.50.0955b11: 舍。得道者居之。雖有石橋跨。&T023311;而横石斷。人
T2064_.50.0955b12: 且莓苔青。滑自終古已來無得至者。猷行至
T2064_.50.0955b13: 石橋。聞空中聲曰。知君誠篤今未得度。却後
T2064_.50.0955b14: 十年自當來也。猷心悵然乃退。道經一石室
T2064_.50.0955b15: 過中憩息。俄而雲霧晦合室中盡鳴。猷神色
T2064_.50.0955b16: 無擾。明旦見人著單衣幘來曰。此乃僕之所
T2064_.50.0955b17: 居。昨行不在。家中遂致騷動。大深愧作。猷
T2064_.50.0955b18: 曰。若是君家請以相還。神曰。僕家室己移。請
T2064_.50.0955b19: 留令住。晋太元中有妖星現。帝普下諸國有
T2064_.50.0955b20: 徳沙門。精勤佛事令懺禳災。猷乃祈誠冥感
T2064_.50.0955b21: 至六日旦見青衣小兒。來悔過云。横勞法師。
T2064_.50.0955b22: 是夕星退。以太和之末卒於山室。屍猶平生
T2064_.50.0955b23: 而擧體緑色。其後人入山登巖。見猷屍不朽」
T2064_.50.0955b24: 曇翼
T2064_.50.0955b25: 釋曇翼。姓姚氏。羗人也。年十六出家。事安公
T2064_.50.0955b26: 爲師。在檀溪寺。晋長沙太守滕舍之於江陵
T2064_.50.0955b27: 捨宅爲寺。告安求一僧爲總領。安謂翼曰。荊
T2064_.50.0955b28: 楚士庶始欲師宗。成其化者非爾而誰。翼遂
T2064_.50.0955b29: 杖錫南征締搆寺宇。後至賊越逸侵掠漢南。
T2064_.50.0955c01: 江陵闔境避難上明。翼又於彼立寺。群寇既
T2064_.50.0955c02: 蕩。復還江陵。修復長沙寺。丹誠祈請遂感舍
T2064_.50.0955c03: 利。盛以金瓶置于齋座。翼乃頂禮立誓曰。若
T2064_.50.0955c04: 必是金剛餘陰願放光明。至乎中夜有五色
T2064_.50.0955c05: 光彩從。瓶漸出照滿一堂。擧衆驚嗟莫不挹
T2064_.50.0955c06: 翼神感後。入巴陵君山伐木。値白蛇數十臥
T2064_.50.0955c07: 遮行轍。翼退還所住。乃謂山神曰。吾造寺伐
T2064_.50.0955c08: 材幸願共爲功徳。夜即夢見神人。告翼曰。法
T2064_.50.0955c09: 師既爲三寶須用特相隨喜。但莫令餘人妄
T2064_.50.0955c10: 有所伐。明日更往路甚清夷。於是伐木沿流
T2064_.50.0955c11: 而下。其中伐人不免私竊。還至寺上翼材已
T2064_.50.0955c12: 畢。餘人所私之者悉爲官所取。其誠感如此。
T2064_.50.0955c13: 翼常歎寺立僧足而形像尚少。阿育王所造
T2064_.50.0955c14: 容儀神瑞。皆多布在諸方。何其無感不能招
T2064_.50.0955c15: 致。乃專精懇惻請求誠應。晋太元十九年甲
T2064_.50.0955c16: 午之歳二月八日。忽有一像現于城北。光相
T2064_.50.0955c17: 衝天。時白馬寺僧衆先往迎接。不能令動。翼
T2064_.50.0955c18: 乃往祇禮。謂衆人曰。當時阿育王像降我長
T2064_.50.0955c19: 沙寺焉。即令弟子三人捧接。飄然而起。迎還
T2064_.50.0955c20: 本寺。道俗奔赴車馬轟填。後罽賓禪師僧伽
T2064_.50.0955c21: 難陀。從蜀下入寺禮拜。見像光上有梵字。便
T2064_.50.0955c22: 曰。是阿育王像。何時來此。時人聞者方知翼
T2064_.50.0955c23: 之不謬。年八十二而終。終日像圓光奄然靈
T2064_.50.0955c24: 化。莫知所之。道俗咸謂翼之通感焉
T2064_.50.0955c25: 曇始
T2064_.50.0955c26: 釋曇始。關中人。自出家以後多有異迹。晋孝
T2064_.50.0955c27: 武太元之末。齎經律數十部往遼東宣化。顯
T2064_.50.0955c28: 授三乘立以歸戒。義熙初復還關中開導三
T2064_.50.0955c29: 輔。始足白於面雖跣渉泥水未嘗沾濕。天下
T2064_.50.0956a01: 咸稱白足和尚。時長安人王胡。其叔死數年。
T2064_.50.0956a02: 忽見形還將胡遍遊地獄示諸果報。胡辭還。
T2064_.50.0956a03: 叔謂胡曰。既已知因果。但當奉事白足阿練。
T2064_.50.0956a04: 胡遍訪衆僧。唯見始足白於面。因而事之。晋
T2064_.50.0956a05: 末朔方匈奴赫連勃勃。破獲關中斬戮無數。
T2064_.50.0956a06: 時始亦遇害。而刃不能傷。勃勃嗟之。普赦沙
T2064_.50.0956a07: 門悉皆不殺。始於是潜遁山澤修頭陀之行。
T2064_.50.0956a08: 後拓跋燾復克長安擅威關洛。時有博陵崔
T2064_.50.0956a09: 浩。少習左道猜嫉釋教。既位居僞輔燾所仗
T2064_.50.0956a10: 信。乃與天師寇氏説。燾以佛化無益有傷民
T2064_.50.0956a11: 利。勸令廢之。燾既惑其言。以北燕太平七年
T2064_.50.0956a12: 遂毀滅佛法。分遣軍兵燒掠寺舍。統内僧尼
T2064_.50.0956a13: 悉令罷道。其有竄逸者皆遣人追捕。得必梟
T2064_.50.0956a14: 斬一境之内無復沙門。始唯閉絶幽深軍兵
T2064_.50.0956a15: 所不能至。至太平末。始知燾化時將及。以元
T2064_.50.0956a16: 會之日忽杖錫到官。有司奏云。有一道人足
T2064_.50.0956a17: 白於面。從門而入。燾令依軍法屢斬不傷。遽
T2064_.50.0956a18: 以白燾。燾大怒自以所佩劍斫之。體無餘異。
T2064_.50.0956a19: 唯劍所著處有痕如線焉。時北園養虎于檻。
T2064_.50.0956a20: 燾令以始餧之。虎皆潜伏終不敢近。試以天
T2064_.50.0956a21: 師近檻虎輒鳴吼。燾始知佛化尊高黄老所
T2064_.50.0956a22: 不能及。即延始上殿。頂禮足下。悔其過失。始
T2064_.50.0956a23: 爲説法明辯因果。燾大生愧懼。遂感癘疾。崔
T2064_.50.0956a24: 寇二人次發惡病。始後不知其所終
T2064_.50.0956a25: 法顯
T2064_.50.0956a26: 釋法顯。姓龔氏。平陽武陽人。有三兄並齠齔
T2064_.50.0956a27: 而亡。其父恐禍及顯。三歳便度爲沙彌。居家
T2064_.50.0956a28: 數年。病篤欲死。因送還寺。住信宿便差。不肯
T2064_.50.0956a29: 復歸。十歳遭父憂。叔父以其母寡獨不立逼
T2064_.50.0956b01: 使還俗。顯曰。本不以有父而出家也。正欲遠
T2064_.50.0956b02: 塵離俗。故入道耳。叔父善其言乃止。頃之母
T2064_.50.0956b03: 喪。至性過人。葬畢仍即還寺。嘗與同學數十
T2064_.50.0956b04: 人於田中刈稻。時有飢賊欲奪其穀。諸沙彌
T2064_.50.0956b05: 悉奔走。唯顯獨留。語賊曰。若欲須穀隨意所
T2064_.50.0956b06: 取。但君等昔不布施故致飢貧。今復奪人恐
T2064_.50.0956b07: 來世彌甚。貧道預爲君憂耳。言訖即還。賊棄
T2064_.50.0956b08: 穀而去。衆僧莫不歎服。及受大戒志行明敏
T2064_.50.0956b09: 儀軌整齊。常慨經律舛闕誓志尋求。以晋隆
T2064_.50.0956b10: 安三年。與同學慧景等。發自長安西渡流沙。
T2064_.50.0956b11: 其路屢有熱風惡鬼。遇之必死。顯任縁委命。
T2064_.50.0956b12: 直過險難至于葱嶺。嶺冬夏積雪。有惡龍吐
T2064_.50.0956b13: 毒風雨沙礫。山路艱危壁立千仞。凡度七百
T2064_.50.0956b14: 餘所。次至小雪山遇寒風暴起。慧景噤戰不
T2064_.50.0956b15: 能前。語顯曰。吾其死矣卿可前去勿得倶殞。
T2064_.50.0956b16: 言絶而卒。顯撫之泣曰。本圖不果命也奈何。
T2064_.50.0956b17: 復自力孤行。遂過山險。凡所經歴三十餘國。
T2064_.50.0956b18: 將至天竺。去王舍城三十餘里有一寺。逼瞑
T2064_.50.0956b19: 過之。顯欲詣耆闍崛山。寺僧諫曰。路甚艱險
T2064_.50.0956b20: 阻且多黒師子。亟經噉人。何由可至。顯曰。遠
T2064_.50.0956b21: 渉數萬里誓到靈鷲。身命不期出息非保。豈
T2064_.50.0956b22: 可使積年之誠既至而廢耶。雖有險難吾不
T2064_.50.0956b23: 懼也。衆莫能止。乃遣兩僧送之。顯既至山。日
T2064_.50.0956b24: 將曛夕。遂欲停宿。兩僧危懼捨之而還。顯獨
T2064_.50.0956b25: 留山中燒香禮拜。翹感舊跡如覩聖儀。至夜
T2064_.50.0956b26: 有三黒師子來蹲顯前舐脣搖尾。顯誦經不
T2064_.50.0956b27: 輟一心念佛。師子乃低頭妥尾伏顯足前。顯
T2064_.50.0956b28: 以手摩之呪曰。若欲相害待我誦竟。若見試
T2064_.50.0956b29: 者可便退矣。師子良久乃去。明晨還返路窮
T2064_.50.0956c01: 幽梗。止有一徑通行。未至里餘忽逢一道人。
T2064_.50.0956c02: 年可九十。容服粗素而神器俊遠。顯雖覺其
T2064_.50.0956c03: 韻高。而不悟是神人。後又逢一少僧。顯問曰。
T2064_.50.0956c04: 向耆年是誰耶。答曰。頭陀迦葉大弟子也。顯
T2064_.50.0956c05: 方大惋恨。至中天竺於摩掲提波連弗邑阿
T2064_.50.0956c06: 育王塔南天王寺得摩訶僧祇律。又得薩婆
T2064_.50.0956c07: 多律抄雜阿毘曇心線經方等泥洹經等。停
T2064_.50.0956c08: 二年復得彌沙塞律長雜二含及雜藏。並漢
T2064_.50.0956c09: 土所無。既而附商人大舶循海而還。舶有二
T2064_.50.0956c10: 百許人。値暴風雨衆皆惶懼。即取雜物棄之。
T2064_.50.0956c11: 顯恐棄其經像。唯一心念觀世音及歸命漢
T2064_.50.0956c12: 土衆僧。舶任風而去得無傷壞。遂南造京師。
T2064_.50.0956c13: 就外國禪師佛馱跋陀於道場寺譯出摩訶僧
T2064_.50.0956c14: 祇律方等泥洹經雜阿毘曇心論。垂有百餘
T2064_.50.0956c15: 萬言。顯既出大泥洹經。流布教化咸使見聞。
T2064_.50.0956c16: 有一家失其名。居近朱雀門。世奉正化。自寫
T2064_.50.0956c17: 一部讀誦供養。無別經室與雜書屋。後風火
T2064_.50.0956c18: 忽起延及其家。資物皆盡。唯泥洹經儼然具
T2064_.50.0956c19: 存。煨燼不侵卷色無改。京師共傳咸歎神妙。
T2064_.50.0956c20: 其餘經律未譯。後至荊州卒於辛寺。春秋八
T2064_.50.0956c21: 十有六
T2064_.50.0956c22: 法曠
T2064_.50.0956c23: 釋法曠。姓皐氏。下邳人。寓居呉興早失二親。
T2064_.50.0956c24: 事後母以孝聞。及母亡行喪盡禮。服闋出家
T2064_.50.0956c25: 事沙門竺曇印爲師。印嘗疾病危篤。曠乃七
T2064_.50.0956c26: 日七夜祈誠禮懺。至第七日忽見光明照印
T2064_.50.0956c27: 房戸。印如覺有人以手掁除更
之。所苦遂愈。
T2064_.50.0956c28: 後辭師遠遊。廣尋經要。還止於潜青山石室。
T2064_.50.0956c29: 晋簡文皇帝遣堂邑太守曲安。遠詔問起居。
T2064_.50.0957a01: 并諮以妖星。請曠爲力。曠乃與弟子齋懺。有
T2064_.50.0957a02: 頃災滅。東土百姓多遇疫疾。祈之即愈。有見
T2064_.50.0957a03: 鬼者言曠之行住常有鬼神數十衞其前後。時
T2064_.50.0957a04: 人咸歎異之。元興元年卒。春秋七十有六僧
T2064_.50.0957a05: 臘五十二
T2064_.50.0957a06: 慧遠
T2064_.50.0957a07: 釋慧遠。本姓賈氏。雁門樓煩人也。弱而好書。
T2064_.50.0957a08: 年十三隨舅令狐氏遊學許洛。故少爲諸生。
T2064_.50.0957a09: 博綜六經尤善莊老。性度弘偉風鑒朗拔。雖
T2064_.50.0957a10: 宿儒英達莫不服其深致。年二十一欲渡江
T2064_.50.0957a11: 東就范宣子共契。値石虎已死中原&T009044;亂南
T2064_.50.0957a12: 路阻塞。志不獲從。時沙門釋道安立寺於太
T2064_.50.0957a13: 行恒山。弘讃像法聲甚著聞。遠遂往歸之。一
T2064_.50.0957a14: 面盡敬以爲眞吾師也。後聞安講般若經。豁
T2064_.50.0957a15: 然而悟。便與弟慧持投簮簪落&T061190;
委命受業。
T2064_.50.0957a16: 既入乎道厲然不群。常欲總攝綱維以大法
T2064_.50.0957a17: 爲己任。精思諷持以夜續晝。貧旅無資縕纊
T2064_.50.0957a18: 常闕。而昆弟恪恭終始不懈。有沙門曇翼。毎
T2064_.50.0957a19: 給以燈燭之費。安公聞而喜曰。道士誠知人
T2064_.50.0957a20: 矣。年二十四便就講説。嘗有客聽講難實相
T2064_.50.0957a21: 義。往復移時彌増疑昧。遠乃引莊子義爲連
T2064_.50.0957a22: 類。於惑者曉然。是後安公特聽慧遠不廢俗
T2064_.50.0957a23: 書。安有弟子法遇曇徴。皆風才照灼志業清
T2064_.50.0957a24: 敏。並推服焉。後隨安公南遊樊&T072357;。僞秦建元
T2064_.50.0957a25: 九年。秦將符平。&T009044;并襄陽。道安爲朱序所拘
T2064_.50.0957a26: 不能得去。乃分遣徒衆各隨所之。皆被誨約。
T2064_.50.0957a27: 遠不蒙一言。遠乃跪曰。獨無訓勗懼非人例。
T2064_.50.0957a28: 安曰。如汝者豈復相憂。遠於是與弟子數十
T2064_.50.0957a29: 人。南適荊州住上明寺。後欲往羅浮山。及屆
T2064_.50.0957b01: 潯陽見廬峯清淨足以息心。始住龍泉精舍。
T2064_.50.0957b02: 此處去水本遠。遠乃以杖叩地曰。若此中可
T2064_.50.0957b03: 得栖立。當使朽壤抽泉。言畢清流涌出浚矣
T2064_.50.0957b04: 成溪。其後少時潯陽亢旱。遠詣池側讀海龍
T2064_.50.0957b05: 王經。忽有巨蛇從池上空。須臾大雨。遂以有
T2064_.50.0957b06: 年。因號精舍爲龍泉寺焉。陶侃經鎭廣州。有
T2064_.50.0957b07: 漁人於海中見神光。毎夕艶發經旬彌盛。怪
T2064_.50.0957b08: 以白侃。侃往詳視。乃是阿育王像。即接歸以
T2064_.50.0957b09: 送武昌寒溪寺。寺主僧珍嘗往夏口。夜夢寺
T2064_.50.0957b10: 遭火。而此像屋獨有龍神圍繞。珍覺馳還寺。
T2064_.50.0957b11: 寺既焚盡。唯像屋存焉。侃後移鎭。以像有威
T2064_.50.0957b12: 靈遣使迎接。數十人輿之至水。及上船船又
T2064_.50.0957b13: 覆沒。使者懼而反之竟不能獲。及遠創寺既
T2064_.50.0957b14: 成祈心奉謂乃飄然自輕。往還無梗於是率
T2064_.50.0957b15: 衆行道。昏曉不絶。釋迦餘化於斯復興。自遠
T2064_.50.0957b16: 卜居廬阜三十餘年影不出山迹不入俗。毎
T2064_.50.0957b17: 送客遊履常以虎溪爲界。以晋義熙十二年
T2064_.50.0957b18: 八月初卒。春秋八十三
T2064_.50.0957b19: 鳩摩羅什
T2064_.50.0957b20: 鳩摩羅什。此云童壽。天竺人也。善經律論化
T2064_.50.0957b21: 行於西域。及東遊龜茲音丘
龜茲王爲造金師
T2064_.50.0957b22: 子座以處之。時符堅僣號關中。有外國前部
T2064_.50.0957b23: 王及龜茲王弟。並來朝堅。堅引見。二王説堅
T2064_.50.0957b24: 云。西域多産珍奇。請兵往定以求内附。至竪
T2064_.50.0957b25: 建元十三年正月。太史奏云。有星見外國分
T2064_.50.0957b26: 野。當有大徳智人入輔中國。堅曰。朕聞西域
T2064_.50.0957b27: 有鳩摩羅什。將非此耶。即遣使求之。至十八
T2064_.50.0957b28: 年九月。堅遣驍將呂光。率兵七萬西伐龜茲。
T2064_.50.0957b29: 臨發堅餞光於建章。謂曰。夫帝王應天而治。
T2064_.50.0957c01: 以子愛蒼生爲本。豈貪其地而伐之。正以懷
T2064_.50.0957c02: 道之人故也。朕聞西域有鳩摩羅什。深解法
T2064_.50.0957c03: 相善閑陰陽。爲後學之宗。朕甚思之。賢哲者
T2064_.50.0957c04: 國之大寶。若剋龜茲即馳驛送什。光軍未至。
T2064_.50.0957c05: 什謂龜茲王白純曰。國運衰矣。當有勍敵從
T2064_.50.0957c06: 東方來。宜恭承之勿抗其鋒。純不從而戰。光
T2064_.50.0957c07: 遂破龜茲殺純。立純弟震爲主。光既獲什載
T2064_.50.0957c08: 與倶還。中路置軍於山下。將士已休。什曰不
T2064_.50.0957c09: 可。在此必見狼狽。宜徙軍隴上。光不納。是夜
T2064_.50.0957c10: 果大雨洪潦暴起水深數丈。死者數千。光始
T2064_.50.0957c11: 密而異之。什謂光曰。此凶亡之地不宜淹留。
T2064_.50.0957c12: 推遷揆數應速言歸。中路必有福土可居。光
T2064_.50.0957c13: 從之。至涼州聞符堅已爲姚萇所害。光三軍
T2064_.50.0957c14: 縞素大臨城南。於是竊號關外年稱大安。大
T2064_.50.0957c15: 安二年正月姑臧大風。什曰。不祥之風當有
T2064_.50.0957c16: 奸叛。然不勞自定也。俄而梁謙彭晃相繼而
T2064_.50.0957c17: 反。尋亦殄滅。至光龍飛二年。張掖臨松盧水
T2064_.50.0957c18: 胡沮渠男成及弟蒙遜反。推建康太守叚業
T2064_.50.0957c19: 爲主。遣庶子秦州刺史太原公纂。率衆五萬
T2064_.50.0957c20: 討之。時論謂業等烏合。纂有威聲勢必全剋。
T2064_.50.0957c21: 光以訪什。什曰。觀察此行未見其利。既而纂
T2064_.50.0957c22: 敗績於合黎。俄又郭黁奴昆
作亂。纂委大軍
T2064_.50.0957c23: 輕還。爲黁所敗僅以身免。光中書監張資文
T2064_.50.0957c24: 翰溫雅。光甚器之。資病光廣求救療。有外國
T2064_.50.0957c25: 道人羅叉云。能差資疾。光喜給賜甚重。什知
T2064_.50.0957c26: 叉誑詐。告資曰。叉不能爲徒煩費耳。冥運雖
T2064_.50.0957c27: 隱可以事試也。乃以五色絲作繩。結之燒爲
T2064_.50.0957c28: 灰末投水中。灰若出水還成繩者。病不可愈。
T2064_.50.0957c29: 須臾灰聚浮出復繩本形。既叉治無效。少日
T2064_.50.0958a01: 資亡。頃之光又卒。子紹襲位。數日光庶子纂
T2064_.50.0958a02: 殺紹自立。稱元咸寧。咸寧二年有猪生子。一
T2064_.50.0958a03: 身三頭。龍出東廂井中到殿前蟠臥。比旦失
T2064_.50.0958a04: 之纂。以爲美瑞。號大殿爲龍翔殿。俄而有黒
T2064_.50.0958a05: 龍升於當陽九宮門。號爲龍興門。仔奏曰。比
T2064_.50.0958a06: 日潜龍出遊豕妖表異。龍者陰類。出入有時。
T2064_.50.0958a07: 而今屢見則爲災生。必有下人謀上之變。宜
T2064_.50.0958a08: 剋己修徳以答天戒。纂不納。與什博戲。殺棊
T2064_.50.0958a09: 曰。斮胡奴頭。什曰。不能斮胡奴頭。胡奴將斮
T2064_.50.0958a10: 人頭。此言有旨。而纂終不悟。光弟保有子名
T2064_.50.0958a11: 超。超小字胡奴。後果殺纂斬首。立其兄隆爲
T2064_.50.0958a12: 主。時人方驗什之言也。什停涼積年。呂光父
T2064_.50.0958a13: 子既不弘道教。故蘊其深解無所宣化。符堅
T2064_.50.0958a14: 已亡竟不相見。及姚萇僣有關中。亦挹其高
T2064_.50.0958a15: 名虚心要請。呂以什智計多解。恐爲姚謀不
T2064_.50.0958a16: 許東入。及萇卒子興襲位。復遣敦請。弘始三
T2064_.50.0958a17: 年三月。有樹連理生于廟庭。逍遙園葱變爲
T2064_.50.0958a18: 茞。以爲美瑞。謂智人應入至五月興遣隴西
T2064_.50.0958a19: 公碩徳西伐呂隆。隆軍大破。至九月隆上表
T2064_.50.0958a20: 歸降。方得迎什入關。以其年十二月二十日
T2064_.50.0958a21: 至長安。興待以國師之禮。甚見優寵。初杯度
T2064_.50.0958a22: 比丘在彭城。聞什在長安乃歎曰。吾與此子
T2064_.50.0958a23: 戲別三百餘年。杳然未期。遲有遇於來生耳。
T2064_.50.0958a24: 什未終少日。覺四大不寧。乃口出三番神呪。
T2064_.50.0958a25: 令外國弟子誦之以自救。未及致力轉覺危
T2064_.50.0958a26: 殆。於是力疾與衆僧告別曰。因法相遇殊未
T2064_.50.0958a27: 盡心。方復後世惻愴何言。自以闇昧謬充傳
T2064_.50.0958a28: 譯。凡所出經。論三百餘卷。唯十誦一部未及
T2064_.50.0958a29: 刪繁。存其本旨必無差失。願凡所宣譯傳流
T2064_.50.0958b01: 後世咸共弘通。今於衆前發誠實誓。若所傳
T2064_.50.0958b02: 無謬者。當使焚身之後舌不焦爛。以弘始十
T2064_.50.0958b03: 一年八月二十日卒于長安。是歳晋義熙五
T2064_.50.0958b04: 年也。即於逍遙園依外國法以火焚屍。薪滅
T2064_.50.0958b05: 形碎惟舌不灰爾
T2064_.50.0958b06: 法安
T2064_.50.0958b07: 釋法安。一名慈欽。未詳何許人。遠公弟子也。
T2064_.50.0958b08: 善持戒行講説衆經兼習禪業。善能開化愚
T2064_.50.0958b09: 矇拔邪歸正。晋義熙中新陽縣虎災。縣有大
T2064_.50.0958b10: 社樹下築神廟。左右居民以百數。遭虎死者
T2064_.50.0958b11: 夕有一二。安嘗遊其縣暮投此村。民以畏虎
T2064_.50.0958b12: 早閉門閭。安徑之樹下通夜坐禪。向曉聞虎
T2064_.50.0958b13: 負人而至投之樹北。見安如喜如驚。跳伏安
T2064_.50.0958b14: 前。安爲説法授戒。虎踞地不動。有頃而去。平
T2064_.50.0958b15: 旦村中人追虎至樹下。見安大驚。謂是神人。
T2064_.50.0958b16: 遂傳之一縣。士庶宗奉。虎災由此而息。因改
T2064_.50.0958b17: 神廟留安立寺。左右田園皆捨爲衆業。後欲
T2064_.50.0958b18: 作畫像須銅青困不能得。夜夢見一人近其
T2064_.50.0958b19: 床前云。此下有銅鍾覺即掘之果得二口。因
T2064_.50.0958b20: 以青成像。後以一鍾助遠公鑄佛。餘一武昌
T2064_.50.0958b21: 太守熊無患借視遂留之。安後不知所終
T2064_.50.0958b22: 曇霍
T2064_.50.0958b23: 沙門曇霍。不知何許人也。禿髮傉檀。時從河
T2064_.50.0958b24: 南來。持一錫杖令人跪曰。此是般若眼。奉之
T2064_.50.0958b25: 可以得道。時人咸異之。或遺以衣服。受而投
T2064_.50.0958b26: 之於河。後日以還其本主。衣無所汚。行歩如
T2064_.50.0958b27: 風雲。言人生死貴賤無毫髮之差。人或藏其
T2064_.50.0958b28: 錫杖。曇霍大哭數聲。閉目須臾起而取之。咸
T2064_.50.0958b29: 奇其神異莫能測也。因之事佛者甚衆。利鹿
T2064_.50.0958c01: 孤有弟傉檀。假署車騎權傾僞國。猜忌多所
T2064_.50.0958c02: 賊害。霍謂傉檀曰。當修善奉佛爲後世橋梁。
T2064_.50.0958c03: 傉檀曰。先世未曾奉佛。今若奉佛恐違先世
T2064_.50.0958c04: 之旨。公若能七日不食顏色如常。是爲佛道
T2064_.50.0958c05: 神明。僕當奉之。乃使人幽守七日。而霍無飢
T2064_.50.0958c06: 渇之色。傉檀遣沙門智行密持餅遺霍。霍不
T2064_.50.0958c07: 肯食。傉檀深奇之毎。謂傉檀曰。若能安坐無
T2064_.50.0958c08: 爲則天下可定。祚胤克昌如其窮兵好殺禍
T2064_.50.0958c09: 將及己。傉檀不能從傉檀女病甚。請救療。曇
T2064_.50.0958c10: 霍曰。人之生死自有定期。聖人亦不能轉禍
T2064_.50.0958c11: 爲福。曇霍焉能延命耶。正可知早晩耳。傉檀
T2064_.50.0958c12: 固請之。時後宮門閉。曇霍曰。急開後門。及開
T2064_.50.0958c13: 門則生。不及則死。傉檀命開之。不及而死。後
T2064_.50.0958c14: 兵亂不知所在
T2064_.50.0958c15: 曇邕
T2064_.50.0958c16: 釋曇邕。姓楊氏。關中人。少仕僞秦爲衞將軍。
T2064_.50.0958c17: 形長八尺雄武過人。太元八年從符堅南&T009044;
T2064_.50.0958c18: 爲晋軍所敗。還至長安。因從安公出家。安公
T2064_.50.0958c19: 既往。復事遠公。後又於山之西南營立茅宇。
T2064_.50.0958c20: 與弟子曇果澄思禪門。嘗於一時果夢見山
T2064_.50.0958c21: 神求受五戒果曰。家師在此可往諮受。少時
T2064_.50.0958c22: 邕見一人著單衣帢風姿端雅從者二十許人
T2064_.50.0958c23: 請受五戒。邕以果先夢知是山神。乃爲説法
T2064_.50.0958c24: 授戒。神&T049514;以外國匕筯。禮拜辭別倏忽不見。
T2064_.50.0958c25: 至遠臨亡之日奔赴號踊。後往荊州卒於竹
T2064_.50.0958c26: 林寺
T2064_.50.0958c27: 僧朗
T2064_.50.0958c28: 釋僧朗。未詳其氏族。京兆人也。少而遊方。問
T2064_.50.0958c29: 道長安還關中。專當講説嘗與數人。同共赴
T2064_.50.0959a01: 請。行至中途忽告同輩。曰君等寺中衣物似
T2064_.50.0959a02: 有竊者。如言即返。果有盜焉。後於金輿谷崑
T2064_.50.0959a03: 崙山中別立精舍。創築房室。内外屋宇數十
T2064_.50.0959a04: 餘區。聞風而造者百有餘人。朗孜孜訓誘勞
T2064_.50.0959a05: 不告倦。秦王符堅欽其徳素遣使&T049514;遺。堅後
T2064_.50.0959a06: 沙汰衆僧。乃別詔曰。朗法師戒徳氷霜學徒
T2064_.50.0959a07: 清秀。崑崙一山不在杖例。谷中舊有虎災。人
T2064_.50.0959a08: 常執杖結群而行。及朗居之猛獸歸伏。晨行
T2064_.50.0959a09: 夜往道俗無滯。百姓咨嗟稱善無極。故至今
T2064_.50.0959a10: 呼爲朗公谷。凡有來詣朗者人數多少。未至
T2064_.50.0959a11: 一日輒已逆知。使弟子爲具飮食。必如言果
T2064_.50.0959a12: 至。咸歎有預見之明矣。後卒於山中。春秋八
T2064_.50.0959a13: 十有五
T2064_.50.0959a14: 佛陀耶舍
T2064_.50.0959a15: 佛陀耶舍。此云覺名。罽賓人。婆羅門種。世事
T2064_.50.0959a16: 外道。有一沙門從其家乞食。其父怒使人打
T2064_.50.0959a17: 之。父遂手脚攣躄不能行止。乃問於巫師。對
T2064_.50.0959a18: 曰。坐犯賢人鬼神使然也。即請此沙門竭誠
T2064_.50.0959a19: 懺悔。數日便瘳。因令耶舍出家爲其弟子。時
T2064_.50.0959a20: 年十三。常隨師遠行。於曠野逢虎。師欲走避。
T2064_.50.0959a21: 耶舍曰。此虎已飽必不侵人。俄而虎去。前行
T2064_.50.0959a22: 果見餘&T021222;。師密異之。至年十五誦經日記二
T2064_.50.0959a23: 三萬言。所住寺常於外分衞廢於誦習。有一
T2064_.50.0959a24: 羅漢重其聰敏。恒乞食供之。至年十九誦大
T2064_.50.0959a25: 小乘經數百萬言。年二十七方受具戒。後至
T2064_.50.0959a26: 沙勒國。時國王不豫。請僧齋會。太子見而悦
T2064_.50.0959a27: 之。請留宮内供養。羅什後至。復從舍受學。甚
T2064_.50.0959a28: 相尊敬。後羅什往龜茲。爲呂光所執。舍停十
T2064_.50.0959a29: 餘年。乃東適龜茲法化甚盛。時什在姑臧。遣
T2064_.50.0959b01: 使要之。欲去國人留之停歳許。後語弟子云。
T2064_.50.0959b02: 吾欲尋羅什。可密裝衣發勿使人知。弟子曰。
T2064_.50.0959b03: 恐明日追至不免復還耳。耶舍乃取清水一
T2064_.50.0959b04: 鉢以藥投中。呪數十言。與弟子洗足。即便夜
T2064_.50.0959b05: 發。比至旦行數百里。問弟子曰。何所覺耶。答
T2064_.50.0959b06: 曰。唯聞疾風之響。眼中涙出耳。耶舍又與呪
T2064_.50.0959b07: 水洗足住息。明旦國人追之。已差數百里不
T2064_.50.0959b08: 及。行達姑臧。而什已入長安。聞姚興逼以妾
T2064_.50.0959b09: 媵勸爲非法。乃歎曰。羅什如好綿何可使入
T2064_.50.0959b10: 棘林中。什聞其至姑臧勸姚興迎之。興未納。
T2064_.50.0959b11: 頃之興命什譯出經藏。什曰。夫弘宣法教宜
T2064_.50.0959b12: 令文義圓通。貧道雖誦其文未善其理。唯佛
T2064_.50.0959b13: 陀耶舍深達幽致。今在姑臧願詔徴之。一言
T2064_.50.0959b14: 三詳。然後著筆。使微言不墜取信千載也。興
T2064_.50.0959b15: 從之。即遣使招迎。厚加贈遺悉不受。乃笑曰。
T2064_.50.0959b16: 明旨既降便應載馳。檀越待士既厚。脱如羅
T2064_.50.0959b17: 什見處。則未敢聞命。使還具説之。興歎其愼
T2064_.50.0959b18: 重。至長安興自出候問。別立新省於逍遙園
T2064_.50.0959b19: 中。四事供養。並不受。時至分衞一食而已。耶
T2064_.50.0959b20: 舍先誦曇無徳律。僞司隸校尉姚爽請令出
T2064_.50.0959b21: 之。乃試耶舍。令誦羗籍藥方可五萬言。經一
T2064_.50.0959b22: 日執文覆之不誤一字。衆服其強記。即以弘
T2064_.50.0959b23: 始十二年譯出四分律。凡四十四卷。并出長
T2064_.50.0959b24: 阿含等。涼州沙門竺佛念譯爲秦言。道含筆
T2064_.50.0959b25: 受。至十五年解座。興&T049514;耶舍布絹萬匹。悉不
T2064_.50.0959b26: 受。道含佛念布絹各千匹。名徳沙門五百人。
T2064_.50.0959b27: 皆重&T049514;施。耶舍後辭還外國。至罽賓得虚空
T2064_.50.0959b28: 藏經一卷。寄賈客傳與涼州諸僧。後不知所
T2064_.50.0959b29:
T2064_.50.0959c01: 曇無竭
T2064_.50.0959c02: 釋曇無竭。此云法勇。姓李氏。幽州黄龍人。幼
T2064_.50.0959c03: 爲沙彌。便修苦行持戒誦經。爲師僧所重。嘗
T2064_.50.0959c04: 聞法顯等躬踐佛國。乃慨然有忘身之誓。遂
T2064_.50.0959c05: 以宋永初元年招集同志沙門僧猛等。共齎
T2064_.50.0959c06: 旛蓋供養之具。遠適西方。初至河南國。仍出
T2064_.50.0959c07: 海西郡。入流沙到高昌。郡經歴龜茲沙勒。諸
T2064_.50.0959c08: 國登葱嶺度雪山。進至罽賓國禮拜佛鉢。停
T2064_.50.0959c09: 歳餘學梵書梵語求得觀世音受記經梵文一
T2064_.50.0959c10: 部。復西行至辛頭那提河。縁河西入月氏國。
T2064_.50.0959c11: 禮拜佛肉髻骨及覩自沸水船。後至檀特山
T2064_.50.0959c12: 南石留寺。住僧三百餘人。雜三乘學。無竭停
T2064_.50.0959c13: 此寺受大戒。復行向中天竺界。路既空曠唯
T2064_.50.0959c14: 齎石蜜爲糧雖屢經危棘。而繋念所齎觀世
T2064_.50.0959c15: 音經。未嘗暫廢。將至舍衞國。中野逢山象一
T2064_.50.0959c16: 群。無竭稱名歸命。即有師子從林中出。象驚
T2064_.50.0959c17: 惶奔走。後度恒河。復値野牛一群。鳴吼而來。
T2064_.50.0959c18: 將欲害人。無竭歸命如初。尋有大鷲飛來。野
T2064_.50.0959c19: 牛驚散。遂得免之。後於南天竺隨舶汎海達
T2064_.50.0959c20: 廣州。其所譯出觀世音受記經。今傳于京師。
T2064_.50.0959c21: 後不知所終
T2064_.50.0959c22: 佛馱跋陀羅
T2064_.50.0959c23: 佛馱跋陀羅。此云覺賢。本姓釋氏。迦維羅衞
T2064_.50.0959c24: 人。甘露飯王之苗裔也。幼喪父母從祖鳩婆
T2064_.50.0959c25: 利。聞其聰敏兼悼其孤露。乃迎還度爲沙彌。
T2064_.50.0959c26: 至年十七。與同學數人倶以習誦爲業。衆皆
T2064_.50.0959c27: 一月賢一日誦畢。其師歎曰。賢一日敵三十
T2064_.50.0959c28: 夫也。及受具戒修業精懃。博學群經多所通
T2064_.50.0959c29: 達。少以禪律馳名。常與同學僧迦達多。共遊
T2064_.50.0960a01: 罽賓同處積載。達多雖服其才明。而未測其
T2064_.50.0960a02: 人也。後於密室閉戸坐禪。忽見賢來。驚問何
T2064_.50.0960a03: 來。答云。暫至兜率致敬彌勒。言訖便隱。達多
T2064_.50.0960a04: 知是聖人。未測深淺。後屢見賢神變。乃敬心
T2064_.50.0960a05: 祈問。方知得不還果。常欲遊方弘化備觀風
T2064_.50.0960a06: 俗。會有秦沙門智嚴。西至罽賓覩法衆清淨。
T2064_.50.0960a07: 乃慨然東顧曰。我諸同輩斯有道志。而不遇
T2064_.50.0960a08: 眞匠發悟莫由。即諮詢國衆孰能流化東土。
T2064_.50.0960a09: 僉云。佛馱跋陀其人也。嚴既要請苦至。賢遂
T2064_.50.0960a10: 愍而許焉。於是捨衆辭師。裹糧東逝。歩驟三
T2064_.50.0960a11: 載綿歴寒暑。既度葱嶺。路經六國。國主矜其
T2064_.50.0960a12: 遠化。並傾懷資奉。至交阯乃附舶循海而行。
T2064_.50.0960a13: 經一島下。賢以手指山曰。可止於此。舶主曰。
T2064_.50.0960a14: 客行惜日調風難遇。不可停也。行二百餘里。
T2064_.50.0960a15: 忽風轉吹舶還向島下。衆人方悟其神。咸師
T2064_.50.0960a16: 事之聽其進止。後遇便風同侶皆發。賢曰。不
T2064_.50.0960a17: 可動。舶主乃止。既而有先發者。一時覆敗。後
T2064_.50.0960a18: 於闇夜之中忽令衆舶倶發。無肯從者。賢自
T2064_.50.0960a19: 起收纜。唯一舶獨發。俄爾賊至。留者悉被抄
T2064_.50.0960a20: 害。頃之至青州東莱郡。聞鳩摩羅什在長安。
T2064_.50.0960a21: 即往從之。什大忻悦。共論法相振發玄微。多
T2064_.50.0960a22: 所悟益。時秦主姚興專志佛法。供養三千餘
T2064_.50.0960a23: 僧。並往來宮闕盛修人事唯賢守靜不與衆
T2064_.50.0960a24: 同。後語弟子云。我昨見本郷有五舶倶發。既
T2064_.50.0960a25: 而弟子傳告外人。關中舊僧咸以爲顯異惑
T2064_.50.0960a26: 衆。僧道恒等謂曰。佛尚不聽説已所得法。先
T2064_.50.0960a27: 言五舶將至虚而無實。又門徒誑惑互起同
T2064_.50.0960a28: 異。既於律有違理不同止。宜可時去勿得停
T2064_.50.0960a29: 留。賢曰。我身若流萍去留甚易。但恨懷抱未
T2064_.50.0960b01: 伸。以爲慨然耳。於是與弟子慧觀等四十餘
T2064_.50.0960b02: 人。倶發神志。從容初無異色識眞之衆咸共
T2064_.50.0960b03: 歎惜。道俗送者千有餘人。姚興聞去悵怏。乃
T2064_.50.0960b04: 謂道恒曰。佛賢沙門挾道來遊欲宣遺教。緘
T2064_.50.0960b05: 言未吐良用深慨。豈可以一言之咎令萬夫
T2064_.50.0960b06: 無導。因勅令追之。賢謂使曰。誠知恩旨無預
T2064_.50.0960b07: 聞命。於是率侶宵征。南指廬岳。沙門釋慧遠
T2064_.50.0960b08: 久服風名。聞至欣喜傾蓋若舊。遠以賢之被
T2064_.50.0960b09: 擯過由門人。若懸記五舶止説在同意。亦於
T2064_.50.0960b10: 律無犯。乃遣弟子曇邕致書姚主及關中衆
T2064_.50.0960b11: 僧解其擯事。遠乃請出禪數諸經。賢志在遊
T2064_.50.0960b12: 化居無求安。停山歳許。復西適江陵。遇外國
T2064_.50.0960b13: 舶主。既而訊訪。果是天竺五舶先所見者也。
T2064_.50.0960b14: 傾境士庶競來禮事。其有奉施悉皆不受。持
T2064_.50.0960b15: 鉢分衞不問豪賤。時陳郡袁豹爲宋武帝太
T2064_.50.0960b16: 尉長史。宋武南討劉毅。豹隨府屆于江陵。賢
T2064_.50.0960b17: 將弟子慧觀詣豹乞食。豹素不敬信。待之甚
T2064_.50.0960b18: 薄。未飽辭退。豹曰。似未足且復少留。賢曰。
T2064_.50.0960b19: 檀越施心有限。故令所設已罄。豹即呼左右
T2064_.50.0960b20: 益飯。飯果盡。豹大慚愧。既而問慧觀曰。此沙
T2064_.50.0960b21: 門何如人。觀曰。徳量高遠非凡所測。豹深歎
T2064_.50.0960b22: 異以啓太尉。太尉請與相見。甚崇敬之。資供
T2064_.50.0960b23: 備至。俄而太尉還都。請與倶歸安止道場寺。
T2064_.50.0960b24: 以元嘉六年卒。春秋七十有一
T2064_.50.0960b25: 曇邃
T2064_.50.0960b26: 釋曇邃。未詳何許人。少出家。止河陰白馬寺。
T2064_.50.0960b27: 蔬食布衣誦法華經。又釋達經旨亦爲人解
T2064_.50.0960b28: 説。常於夜中忽聞扣戸云。欲請法師九旬説
T2064_.50.0960b29: 法。邃不許。固請乃赴之。而猶是眠中。比覺已
T2064_.50.0960c01: 身在白馬塢神祠中。并一弟子。自爾日日密
T2064_.50.0960c02: 往。餘無知者。後寺僧經祠前。見有兩高座。邃
T2064_.50.0960c03: 在北弟子在南。如又有講説聲。又聞有奇香
T2064_.50.0960c04: 之氣。於是道俗共傳神異。至夏竟神施白馬
T2064_.50.0960c05: 一匹白羊五頭絹九十匹。呪願畢。於是而絶
T2064_.50.0960c06: 登師
T2064_.50.0960c07: 僧登師者。止匡廬大林寺。通誦法華晝夜不
T2064_.50.0960c08: 息。一日忽見空中有一銀殿漸下於房忽變
T2064_.50.0960c09: 成金殿。師遂入殿坐起經行。如是三載。遠邇
T2064_.50.0960c10: 四衆嚴持香華從師乞戒。登曰。白日喧雜心
T2064_.50.0960c11: 多散亂。當於清夜受之。至夜正説戒相三歸
T2064_.50.0960c12: 依。時師之口吻放光明遍照大衆。衆見光明
T2064_.50.0960c13: 競拜喧鬨。師即不語。光便收斂。師云。本欲
T2064_.50.0960c14: 受戒那得見光喧鬨。光現但是受戒祥瑞。未
T2064_.50.0960c15: 是得戒正縁。今更從初。大衆默然。師又説法
T2064_.50.0960c16: 還復放光。衆又喧鬨因而且止。明日再來。師
T2064_.50.0960c17: 即辭別歸山。所現金殿還復如故。一日忽謂
T2064_.50.0960c18: 門人曰。今登金殿不復回也。即於是日倏然
T2064_.50.0960c19: 超化
T2064_.50.0960c20: 寶通
T2064_.50.0960c21: 僧寶通。梵行精修長誦法華經陀羅尼品。稍
T2064_.50.0960c22: 有靈異。時楊橋村有趙氏家妻爲神所魅。請
T2064_.50.0960c23: 通持呪。通既至。神即現形。通告曰。神在村中
T2064_.50.0960c24: 合當興福。如何反魅於人。神曰。非弟子事。此
T2064_.50.0960c25: 乃下部小鬼耳。遂呼小鬼至前責罰。趙妻因
T2064_.50.0960c26: 此得差。續後趙妻之病仍發歌吟竟夕又告
T2064_.50.0960c27: 通。通又去見所責鬼在病床前。通曰。前已誡
T2064_.50.0960c28: 治那得再來。汝若不去吾當誦呪令汝頭作七
T2064_.50.0960c29: 分。如阿梨樹枝也。鬼叩頭求哀云。不煩呪也。
T2064_.50.0961a01: 從此病差。鬼不復至矣
T2064_.50.0961a02: 慧紹
T2064_.50.0961a03: 僧慧紹。不知出處。孩孺時母哺魚肉即吐。自
T2064_.50.0961a04: 是不茹葷。八歳出家爲僧。通法華經苦行堅
T2064_.50.0961a05: 節。後隨師僧要止臨川招提寺。常念佛恩之
T2064_.50.0961a06: 重。誓欲捨身以報。乃僱人斫薪。於東山石室
T2064_.50.0961a07: 積高一丈。中開一龕。即還寺告師。師諫不從。
T2064_.50.0961a08: 於是剋日就山建八關齋會。闔境奔赴雲滿
T2064_.50.0961a09: 山谷。至夜紹自行香執燭燃薪。入龕而坐。誦
T2064_.50.0961a10: 藥王捨身品。火沿至額猶聞經聲。大衆忽見
T2064_.50.0961a11: 一星大如斗直下火中俄而升天。咸謂天宮
T2064_.50.0961a12: 迎接之瑞。紹嘗謂同學曰。吾燒身處當生梧
T2064_.50.0961a13: 桐木。切莫伐之。後三日果爾而生。道俗異
T2064_.50.0961a14:
T2064_.50.0961a15: 悟詮
T2064_.50.0961a16: 蜀僧悟詮。號覺海。有慧性。峽州富人程夷伯
T2064_.50.0961a17: 年二十九。一夕夢其父曰。汝今年當死可問
T2064_.50.0961a18: 覺海。其人茫然不曉。一日有僧説相。負覺海
T2064_.50.0961a19: 字。程請一相。問云。我壽幾何。覺海曰。老僧
T2064_.50.0961a20: 皆無求。但覓水一杯。呵氣入水中。令程飮之
T2064_.50.0961a21: 曰。今夜有吉夢可相報。即夜夢至一官府左
T2064_.50.0961a22: 廊下。男子婦人衣冠嚴整。皆相忻悦。右廊盡
T2064_.50.0961a23: 枷鎖縲紲之人。哀號涕泗。傍有人云。左廊是
T2064_.50.0961a24: 修捨橋路人。右廊是毀壞橋路人。若爾要福
T2064_.50.0961a25: 壽可自擇取。程即夢覺發心。凡百里之内橋
T2064_.50.0961a26: 梁路道一一修整。工畢覺海復來云。汝作此
T2064_.50.0961a27: 事何延十年。程自是於道路上用工不倦。壽
T2064_.50.0961a28: 九十二。五世昌盛
T2064_.50.0961a29: 神僧傳卷第二
T2064_.50.0961b01:
T2064_.50.0961b02:
T2064_.50.0961b03: 神僧傳卷第三
T2064_.50.0961b04: 曇無懺
T2064_.50.0961b05: 曇無懺。或云曇摩懺。中天竺國人也。六歳遭
T2064_.50.0961b06: 父憂。獨與母居。見沙門達摩耶舍。以懺爲其
T2064_.50.0961b07: 弟子。習學小乘。後遇白頭禪師遂業大乘。至
T2064_.50.0961b08: 年二十誦大小乘經二百餘萬言。懺從兄善能
T2064_.50.0961b09: 調象。騎殺王所乘白耳大象。王怒誅之。令曰。
T2064_.50.0961b10: 敢有視者夷三族。親屬莫敢往者。懺哭而葬
T2064_.50.0961b11: 之。王怒欲誅懺。懺曰。王以法故殺之。我以親
T2064_.50.0961b12: 而葬之。並莫違大義。何爲見怒。傍人爲之寒
T2064_.50.0961b13: 心。其神色自若。王奇其志氣。遂留供養之。懺
T2064_.50.0961b14: 明解呪術所向皆驗。西域號爲大呪師。後隨
T2064_.50.0961b15: 王入山。王渇須水不能得。懺乃密呪石出水。
T2064_.50.0961b16: 因讃曰。大王惠澤所感遂使枯石生泉。隣國
T2064_.50.0961b17: 聞者皆歎王徳。于時雨澤甚調百姓稱詠。王
T2064_.50.0961b18: 悦其道術深加優寵。頃之王意稍歇待之漸
T2064_.50.0961b19: 薄。懺以久處致厭。遂辭往罽賓。欲演大乘彼
T2064_.50.0961b20: 國不合。乃東適龜茲音丘
頃之復進到姑臧
T2064_.50.0961b21: 止於傳舍慮失經本枕之而寢。有人牽之在
T2064_.50.0961b22: 地。懺警覺。謂是盜者。如此三夕。聞空中語曰。
T2064_.50.0961b23: 此如來解脱之藏。何以枕之。懺乃慚悟別置
T2064_.50.0961b24: 高處。夜有盜之者。數過提擧竟不能動。明旦
T2064_.50.0961b25: 懺持經去不以爲重。盜者見之。謂是聖人。悉
T2064_.50.0961b26: 來拜謝。時河西王沮渠蒙遜僣據涼土。懺嘗
T2064_.50.0961b27: 告蒙遜云。有鬼入聚落必多災疫。蒙遜不信。
T2064_.50.0961b28: 欲躬見爲驗。懺即以術加蒙遜蒙遜見而駭
T2064_.50.0961b29: 怖。懺曰。宜潔誠齋戒神呪驅之。乃讀呪三日。
T2064_.50.0961c01: 謂蒙遜曰。鬼已去矣。時境首有見鬼者云。見
T2064_.50.0961c02: 數百疫鬼奔驟而逝。境内獲安。時魏虜拓跋
T2064_.50.0961c03: 燾聞懺有道術。遣使迎之。蒙遜既事懺日久
T2064_.50.0961c04: 不忍舍去。後又慰辭以迎。蒙遜既吝懺不遣。
T2064_.50.0961c05: 又迫魏之強。至蒙遜義和三年三月。懺因請
T2064_.50.0961c06: 西行。更尋涅槃後分。蒙遜忿其欲去。乃密圖
T2064_.50.0961c07: 害懺。僞以資糧發遣。厚贈寶貨。臨發之日懺
T2064_.50.0961c08: 乃流涕。告衆曰。懺業對將至。衆聖不能救矣。
T2064_.50.0961c09: 以本有心誓義不容停。比發蒙遜果遣刺客
T2064_.50.0961c10: 於路害之。春秋四十九。是歳宋元嘉十年也。
T2064_.50.0961c11: 遠近咸共嗟焉。既而蒙遜左右常白日見鬼
T2064_.50.0961c12: 神以劍撃蒙遜。至四月蒙遜寢疾而亡
T2064_.50.0961c13: 杯渡
T2064_.50.0961c14: 杯渡者。不知姓名。常乘木杯渡水。人因目之。
T2064_.50.0961c15: 初在冀州不修細行。神力卓越世莫測其由。
T2064_.50.0961c16: 嘗於北方寄宿一家。家有一金像。渡竊而將
T2064_.50.0961c17: 去。家主覺而追之。見渡徐行。走馬逐之不及。
T2064_.50.0961c18: 至于孟津河浮木杯於水。憑之渡河。不假風
T2064_.50.0961c19: 棹輕疾如飛。俄而及岸達于京師。見時可年
T2064_.50.0961c20: 四十許。帶索襤縷殆不蔽身。言語出沒喜怒
T2064_.50.0961c21: 不均。或嚴氷叩凍洗浴。或著履上山。或徒行
T2064_.50.0961c22: 入市。唯荷一蘆圌
子更無餘物。嘗從延賢
T2064_.50.0961c23: 寺法意道人處。意以別房待之。後欲往瓜歩
T2064_.50.0961c24: 江。於江側就航人。告渡不肯載之。復累足杯
T2064_.50.0961c25: 中顧盻言詠。杯自然流直渡北岸。向廣陵遇
T2064_.50.0961c26: 村舍李家八關齋。先不相識。乃直入齋堂而
T2064_.50.0961c27: 坐。置蘆圌於中庭。衆以其形陋無恭敬之心。
T2064_.50.0961c28: 李見蘆圌當道。欲移置牆邊。數人擧不能動。
T2064_.50.0961c29: 渡食竟提之而去。笑曰。四天王李家。于時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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