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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高僧傳 (No. 2062_ 如惺撰 ) in Vol. 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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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作家。曰白日鬼迷人
南康雲居寺沙門釋善悟傳十五
釋善悟號高菴。洋州李氏子。年十一得度。生
有夙慧靈根自發。聞冲禪師擧梁武帝問
達磨因縁。如獲舊物遽曰。我既廓然。何聖
之有。冲異其語勉之南詢。遂謁龍門佛眼。
一日有僧被蛇咬。佛眼問衆曰。既是龍門
爲甚却被蛇咬。悟應聲曰。果然現大人相。
眼器之。後傳此語至佛果。果曰。龍門有此
僧。東山法道未寂寥。爾上堂心生種種法生。
森羅萬象縱横信手拈來。便用日輪午後三
更。心滅種種法滅。四句百非路絶。直饒達磨
出頭也是眼中金屑。心生心滅是誰木人。携
手同歸。歸到故郷田地猶遭頂上一鎚
隆興黄龍寺沙門釋法忠傳十六
釋法忠號牧菴。四明姚氏子也。十九試經得
度習天台教。悟一心三觀之旨未能泯跡。
故遍參名徳。後至龍門。觀水磨旋轉發明
述偈呈佛眼曰。轉大法輪。目前包裹。更問
如何。水推石磨。佛眼曰。其中事作麼生。忠
曰。&T023311;下水長流。眼曰。我有末後一句。待分
付汝。忠即掩耳而去。後至廬山。於同安枯
樹中絶食清坐。宣和間湘潭大旱。禱弗應。
忠躍入龍淵呼曰。業畜當雨一尺。雨隨至。
甞居南嶽。毎跨虎出遊。儒釋皆望塵而拜。
上堂我有一句子。不借諸聖口不動自己
舌。非聲氣呼吸非情識分別。假使淨名杜
口毘耶釋迦掩室摩竭。大似掩耳偸鈴。未
免天機漏泄。直饒徳山棒臨濟喝。若向牧菴
門下秖得一橛。千種言萬般説秖要教君
自家歇。一任大地虚空七凹八凸
系曰。牧庵既悟一心三觀。即當揮塵爲台
教吐氣。尤以未能泯跡。乃遍扣達磨之
徒。正如香象渡河。直欲一踏到底。所以宜
乎纔跨龍門便能傾湫倒嶽也。偉哉。世有
習三觀者。且指悟之一字不知其爲何
物。誤認糟粕作醍醐。詆壁觀爲護教。豈
非師子之蟲耶。故渰山集深斥台教傳佛
心印書。後卷當刪去。蓋令學者障悟門。造
地獄業不淺矣
大明高僧傳卷第五


大明高僧傳卷第六
 皇明天台山慈雲禪寺
沙門釋 如惺  撰 
  習禪篇第三之二正傳十七人
附見十人
華亭昭慶寺沙門釋法寧傳一
釋法寧因住沂州馬𡺸山故號馬𡺸山。東
密州莒縣李氏子也。初依沂州天寧妙空明
和尚得度。參侍既久盡得雲門宗旨。出世
住沂之淨居寺。大弘雪竇之道。紹興間抵
華亭青龍。鎭察判章滾母高氏夢。天人告曰。
古佛來也。翌日師至。迎之止錢氏園乃建
精舍。掘地得鐵磬斷碑佛像之應。於是華
亭令柳約奏所建刹賜額曰淨居。因省明
公于明州雪竇。時郡守莫將請主吉祥。哲宗
元符余山有精舍曰靈峯。部符改曰昭慶
禪院。右丞朱諤請師爲開山第一代。無何
遷明州廣慧復返昭慶。紹興二十六年丙子
正月八日沐浴端坐説法辭衆而寂。世壽七
十六。僧臘五十九。塔全身于寺之東隅
衢州烏巨山沙門釋道行傳二
釋道行號雪堂。處州葉氏子也。初依普照
英得度。出遊參佛眼。一日聞眼擧玄沙築
著脚指話遂大悟。住郡南明。上堂會得便
會玉本無瑕。若言不會碓嘴生花。試問九
年面壁何如大會拈花。南明恁麼商確也。是
順風撒沙。次遷烏巨示衆擧。璣和尚問
僧。禪以何爲義。衆雖下語未契厥心。衆
僧請益璣代云。以謗爲義。師曰。三世諸佛
是謗。西天二十八祖是謗。唐土六祖是謗。天
下老和尚是謗。諸人是謗。山僧是謗。於中還
有不謗者無。談玄説妙河沙數。爭似雙峯
謗得親。忽示微疾。門弟子教授汪喬年至省。
遂以後事委之。説偈曰。識則識自本心。見
則見自本性。識得本心本性。正是宗門大
病。又註曰。爛泥中有刺。莫道不疑好。黎明
沐浴更衣加趺而逝。闍維獲五色舍利。煙
所至處舍利纍然。齒舌不壞。塔于寺西
安吉州何山沙門釋守珣傳三廣鑑英
釋守珣號佛燈。即郡之施氏子也。初參廣鑑
瑛和尚不契。遂謁佛鑑。隨衆咨請。邈無所
入。乃封其衾曰。今生若不徹去。誓不展
此。於是晝夜霄立如喪考妣。逾七七日忽
佛鑑上堂曰。森羅及萬象一法之所印。珣聞
頓悟。鑑曰。可惜一顆明珠被這風顛漢拾
得也。乃詰曰。靈雲道自從一見桃花後直
至如今更不疑。如何是他不疑處。珣曰。莫
道靈雲不疑。只今覓個疑處了不可得。鑑
曰。玄沙道諦當甚諦當。敢保老兄未徹在。
那裏是他未徹處。珣曰。深知和尚老婆心切。
鑑然之。珣拜起呈偈曰。終日看天不擧頭。
桃花爛熳始擡眸。饒君更有遮天網。透得牢
關即便休。鑑囑令護持。是夕展衾厲聲曰。
這回珣上座穩睡去也。圓悟聞竊疑其未然
乃曰。我須勘過始得。令人召至。因與遊山。
偶到一水潭。圓悟推珣入水。遽問曰。牛頭
未見四祖時如何。珣曰。潭深魚聚。曰見後
如何。珣曰。樹高招風。曰見與未見時如何。
珣曰。伸脚在縮脚裏。圓悟大稱之。後出世
初主禾山。次天聖徙何山及天寧。紹興甲寅
謂居士鄭績曰。十月八日是佛鑑先師忌日。
吾時至矣。乞還障南。至十月四日續遣弟
僧道如訊之。珣曰。汝來正其時也。吾雖與
佛鑑同條生。終不同條死。明早可與我尋
一隻小船來。道如曰。要長者高者。珣曰。高
五尺許。越三日雞鳴端坐如平時。侍者請偈。
珣曰。不曾作得。言訖而逝。闍維舌根不壞」
眉州象耳山沙門釋袁覺傳四佛性
釋袁覺郡之袁氏子。出家傳燈寺。本名圓
覺。郡守填祠牒誤寫袁字。守疑其嫌因戲
謂之曰。一字名之可乎。對曰。一字已多也。
郡守異之。已而往大潙。依佛性和尚入室
陳其所見。性曰。汝忒殺遠在。俾充侍司
遷掌賓客。佛性毎擧法華開示悟入四字
令下語。又曰。待我黠頭。汝理方是。偶不職
被斥。制中無依。乃寓俗士家。一日誦法
華。至亦復不知何者是火何者爲舍。乃豁然
有省。制罷歸寺白性。首爲肯之。後至雲
居見圓悟述所得。悟呵之曰。本是淨地屙
屎作麼。於是所疑頓釋。紹興丁巳郡守請
居象耳。法道大振。四方英俊宿徳鴻儒聞風
禮謁。室無所容。開堂詞辨河傾峽瀉叢林
稱之。未詳其終
明州天童沙門釋曇華傳五
釋曇華字應庵。蘄州汪氏子也。生而奇傑不
類凡兒。年十七依於東禪薙髮。首謁遂和
尚略得染指法味。於是遍參知識。靡所
契證。聞圓悟住雲居煅煉學者。華往禮依
侍。悟乃痛與錐剳。値悟返蜀指見虎丘隆
禪師。侍一載頓明大事。已而訪此菴元命
分座。於是開堂妙嚴。遷歸宗。時大慧在梅
陽。有僧傳華示衆語。大慧見之極口稱歎。
復寄偈曰。坐斷金輪第一峯。千妖百怪盡
潜踪。年來又得眞消息。報道楊岐正脈通。
虎丘忌日拈香曰。生平沒興撞著這無意智
老漢。做盡伎倆湊泊不得。從此卸却干戈。
隨分著衣喫飮。二十年來坐曲彔床。懸羊
頭賣狗肉。知他有甚憑據。雖然一年一度
燒香日。千古令人恨轉深。世稱華與杲二
甘露門。甞戒徒衆曰。衲僧著草鞋。住院何
事口如黿蛇惡窟乎。宋隆興元年六月十三
日奄然而化塔全身於東山
臨安府靈隱寺沙門釋徳光傳六光化吉月庵
杲百丈震
釋徳光賜號佛照。臨江軍彭氏子也。志學之
年即依本郡光化寺吉和尚薙髮受具。一日
入室吉問曰。不是心不是佛不是物是個甚麼
光。罔措通夕不寐。次日復登方丈請曰。昨
蒙和尚垂問。既不是心不是佛又不是物畢
竟是甚麼。望乞慈悲指示。吉乃震威喝曰。這
沙彌更要我與儞下註脚在。拈棒劈脊打
出。於是有省。次謁月菴杲應菴華百丈震。
皆無所入。適大慧奉旨住明州阿育王。四
海英才鱗集。光亦造焉入室。大慧擧竹箆。
問曰。喚作竹箆則觸。不喚作竹箆則背。不
得下語不得無語。光擬對。大慧便棒。光
豁然大悟。從前所得到此瓦解氷消。侍久之
宋孝宗慕光道價降詔命住靈隱。一日召
問對答稱旨。留宿内觀堂。後示寂。塔全身
於東菴
眉州中巖寺沙門釋祖覺傳七慧日能
南堂靜
釋祖覺嘉州楊氏子也。自幼聰慧書史過目
成誦。乃著書排斥釋氏。忽惡境現前。大怖
悔過。出家依慧日能和尚。未幾疽生膝上。
五年醫治莫愈。因書華嚴合論。畢夕遂感
異夢。旦即捨杖趨履。仍前一日誦至現相
品曰。佛身無有生而能示出生。法性如虚
空諸佛於中住。無住亦無去處處皆見佛。
遂悟華嚴宗旨。至是始登僧籍。府帥請講
於千部堂。而詞辯宏放衆所欽服。適南堂靜
禪師過其門謂曰。觀公講説獨歩西南。惜
未解離文字相耳。儻能問道方外。即今之
周金剛也。覺欣然罷講南遊禪社。遂依圓
悟於鍾阜。一日入室悟擧。羅山道有言時踞
虎頭收虎尾。第一句下明宗旨。無言時覿
露機鋒如同電拂。作麼生會。覺罔對。於是
夙夜參究忽有所省。作偈呈曰。家住孤峯
頂。長年半掩門。自嗟身已老。活計付兒孫。
悟未許可。次日入室悟問。昨日公案作麼生。
覺擬對。悟喝曰。佛法不是這個道理。覺復
留五年愈更迷悶。後於廬山棲賢閲浮山遠
削執論云。若道悟有親疎。豈有旃檀林
中却生臭草。始豁然大悟。遂作偈寄圓悟
曰。出林依舊入蓬蒿。天網恢恢不可迯。
誰信業縁無避處。歸來不怕語聲高。悟大喜
持示衆曰。覺華嚴徹矣。自是諸方皆稱曰
覺華嚴云。上堂僧問。最初威音王末後樓至
佛未審。參見甚麼人。覺曰。家住大梁城
更問長安路。僧問。如何是一喝如金剛王寶
劍。覺曰。血濺梵天。曰如何是一喝如踞地
師子。覺曰。驚殺野狐狸。曰如何是一喝如
探竿影草。覺曰。驗得儞骨出。曰如何是一
喝不作一喝用。覺曰。直須識取把鍼人。莫
道鴛鴦好毛羽
系曰。覺華嚴既於講席有聲。南堂過而稍
施提勉。便能罷講南遊。正所謂見鞭影而
行者也。豈不駿哉。至爲圓悟項門一錐。雖
然魂飛要且命根未斷。尚依識見。呈偈遭
圓悟一喝。直得氣索。五年而始大徹。噫古
爲人師者必俟學者寒灰焔發絶後復甦方
肯點頭。未甞輕許而賊夫人子。今人纔見
靈利後生。便使拈弄公案。作得一偈頓焉
稱賞。不亦彼此皆瞎也。殺人之惡小害人
之惡大。其誰乎善於講者又當以覺公爲
良範
台州釣魚臺沙門釋自回傳八
釋自回號石頭。臨海人。世業石工。人呼石
頭和尚。眼如盲龜不識一字。善根内啓志
慕空宗。求人口授法華能誦。遂棄家投大
隨和尚供掃灑。寺中令取崖石公用。回手
不釋鎚鑿。誦經不輟口。隨見而語曰。今日
硿磕明日硿磕。生死到來作甚折合。回愕然
設禮。願聞究竟法。隨令罷誦經看趙州勘
婆子因縁。於是念念參究久之。一日鑿石
石堅。乃盡力一鎚火光迸出。忽然徹悟。即
走方丈禮拜呈偈曰。用盡工夫渾無巴鼻。
火光迸散元在這裏。隨大喜曰。子徹也。復
述勘婆偈曰。三軍不動旗閃爍。老婆正是
魔王脚。趙州無柄鐵掃帚。掃蕩烟塵空索
索。隨可之。遂爲薙染授以僧服。出世住釣
魚臺。上堂曰。參禪學道大以井底叫渇。殊
不知塞耳塞眼回避不及。且如十二時中
行住坐臥動轉施爲。是甚麼人使作。儞眼見
耳聞何處不是路頭。若識得路頭便是大解
脱處。方知老漢與儞證明。山河大地與儞證
明。所以道十方薄伽梵一路涅槃門。諸仁者
大凡有一物當途。要見一物當途之根源。
一物無處要見一物無處之根源。見得根
源源無所源。所源既非何處不圓。諸禪徳
儞看老僧有甚勝儞處。儞有甚不如老漢
處。會麼太湖三萬六千頃。月在波心説向

系曰。觀回師資生之業既傭且拙。學佛之
志既鋭且勤。始而迷則眸子如盲。後而悟則
通身是眼。至于説偈談禪大有超今逸古
之風。得非能者復起耶。苟使其居讀五車
出窮三藏。又烏有一鎚而火光迸出之象
哉。大凡天下治愈隆亂愈起。學固博執益封。
古人斥爲雜毒入心。良有以也。於戲世之
錦心繍口之士文龍義虎之僧。能爲昌黎子
之虚心周金剛之自返。胡慮油不出麺道
不我親哉。所以追風逐日者非駑駘之足。
訶佛罵祖者豈鄙陋之夫。或膠錮於見知
枳梏其比量。又莫若頑璞之易琢也
潼川護聖寺沙門釋居靜傳九
釋居靜號愚丘。成都楊氏子也。年十四依白
馬寺安慧出家。聞南堂禪師道望往謁。堂
擧香嚴枯木裏龍吟話詰之。靜於言下大
悟。一日堂問曰。莫守寒巖異草青。坐却白
雲宗不妙。汝作麼生。靜曰。直須揮劍。若不
揮劍漁父棲巣。堂矍然曰。這小厮兒靜珍
重便行。後出世住東巖。甞謂衆曰。參學至
要不出先南堂道最初句及末後句透得過
者一生事畢。儻或未然更與爾分作十門。
各各印證自心。還得穩當也未。第一須信
有教外別傳。第二知有教外別傳。第三須
會無情説法與有情説法無二。第四須見
性如觀掌中之物。了了分明一一田地穩密。
第五須具擇法眼。第六須要行鳥道玄路。
第七須文武兼濟。第八須摧邪顯正。第九
須大機大用。第十須向異類中行。凡欲紹
隆法種。須盡此綱要方坐得這曲彔床子。
受天下人禮拜敢與佛祖爲師。若不到恁
麼田地秖一向虚頭。他時異日閻老子未放
爾在。又偈曰。十門綱要掌中施。會得來時
自有爲。作者不須排位次。大都首尾是根

泉州教忠寺沙門釋彌光傳十黄蘗祥
釋彌光號晦庵。閩中季氏子也。生寡言笑
聞僧貝梵則喜。年十五依文慧禪師圓頂。
未窮海藏喜究群書。一日計曰。剃髮染衣
當期悟徹。而醉心俗典耶。遂首謁圓悟。次
參黄蘗詳高庵悟。機語皆契。以淮楚盜起
歸謁佛心。値大慧寓廣因從之。慧曰。汝
在佛心處所得者試擧一二看。光曰。佛心
上堂拈普化公案曰。佛心即不然。總不恁
麼來時。如何劈脊便打。從教遍界分身。慧曰。
汝意如何。曰某不肯。他後頭下個註脚。慧
曰。此正是以病去法。光毅然無信可意。慧
曰。汝但揣摩看。光竟以爲不然。經旬因記
海印信公拈曰雷聲浩大雨點全無。光始無
滯。趨告慧。擧道者見琅邪并玄沙未徹語
詰之。光對已大慧笑曰。雖進一歩秖不著
所在。如人斫樹根。下一刀則命根斷矣。汝
向枝上斫。其能斷命根乎。今諸方浩浩説
禪見處總如是也。何益于事。其楊岐正傳
止三四人而已。光慍而去。翌日慧問。汝還疑
否。曰無可疑者。慧曰。秖如古人相見未待
開口已知虚實。或聞其語便識淺深。此理
如何。光悚然汗下莫知所詣。慧令究有句
無句話。慧過雲門庵。光亦侍行。一日問曰。
某到這裏不能得徹。病在甚處。慧曰。汝
病最癖世醫拱手。何也別人死了不得活。
汝今活了未曾死。要到大安樂田地。須是
死一回始得。光疑情愈深。後入室慧問。喫粥
了也洗鉢盂了也。去却藥忌道將一句來。
光曰裂破。慧乃振威喝曰。儞又説禪也。光
即大悟。慧即撾鼓告衆曰。龜毛拈得笑咍
咍。一撃萬重關鎖開。慶快平生在今日。孰
云千里賺吾來。光亦呈偈曰。一拶當機怒
雷吼。驚起須彌藏北斗。洪波浩渺浪滔天。
拈得鼻孔失却口。自爾名喧宇宙。道洽緇
素出住教忠。瓣香爲妙喜拈出。其爲知本
也歟
系曰。凡爲人師者須具二種法方堪坐曲
彔床。一先明己眼。二鑒機病源。若己則未
明。自尚拕枷帶鎖。胡能爲人解粘去縛。不
識病源未免傭醜殺人之陋。所以久依爐
鞴不能脱胎成器者。非學人之罪也。爲
學者亦須具二種法。方可驗天下善知識
舌頭。一不自知足。二死後復甦。若易知足
必以魚目爲珠。若不死後再甦。則生死命
根不斷。所以久入選佛場不能心空及第
者。非宗匠之罪也。是故妙喜一生不自肯。
晩登川勤之室直階華嚴七地。不其然乎。
今晦庵以滑稽參禪。未曾大死一番。苟非
妙喜屠龍之手。而不珍魚目者幾希。故遭
振威一喝。直下喪身失命。便能對衆作蟭
螟蟲大吼。豈不快哉。嗚呼世之靈利漢靡不
坐晦庵膏盲之疾。如狂子失心而不可療
者多矣。曾未服醫父起死之劑。且急欲爲
人指迷。不亦謬乎
江州東林寺沙門釋道顏傳十一
釋道顏號卍庵。潼川鮮于氏了也。初參圓
悟。但登堂未能造其玄奧。圓悟將還蜀。
以書遺大慧曰。顏彩繪已。特未點眼耳。他
日嗣後未可量也。於是朝夕質疑於慧。方
大悟徹。於是聲光遐溢黒白咸被其化。僧
問。如何是佛顏。曰誌公和尚。曰學人問佛何
答誌公。顏曰。誌公不是閒和尚。曰如何是
法顏。曰黄絹幼婦外孫齏臼。曰是甚章句。顏
曰。絶妙好辭。曰如何是僧。顏曰。釣魚船上謝
三郎。曰何不直説。顏曰。玄沙和尚。顏凡所
説法大概簡易如此
福州西禪寺沙門釋鼎需傳十二
釋鼎需號懶庵。郡之林氏子也。幼業儒擧
進士。蒞政有聲。年二十五因閲遺教經忽
省曰。幾爲儒冠誤也。即欲舍俗。母氏難以
親迎在期。需笑絶之曰。夭桃紅杏一時分
付春風。翠竹黄花此去永爲道侶。遂依保壽
樂公爲大僧遍參名宿。歸里結庵羌峯三
年。甞以即心即佛話問學者。時妙喜庵于
洋嶼。晦庵光在侍。特以書招之曰。此間庵
主手段與諸方別。可來少欵如何。需不答。
光以計邀至。値妙喜爲衆入室。需欲隨喜
而已。妙喜因擧。僧問馬祖。如何是佛祖云即
心是佛。爾作麼生。需下語。喜詬曰。汝見解如
此。敢妄爲人師耶。乃鳴鼓訐其爲邪解。
需涙交頤不敢仰視。自默計曰。我既爲所
排。而西來不傳之旨豈止此耶。遂求入弟
子之列。一日妙喜問曰。内不放出外不放
入。正恁麼時如何。需擬開口。喜拈竹箆劈
脊連打三下。需大悟厲聲曰。和尚已多了也。
喜又打一下。需禮拜。喜笑曰。今日方知吾不
汝欺也。印以偈曰。頂門竪亞摩醯眼。肘後
斜懸奪命符。瞎却眼卸却符。趙州東壁掛
葫蘆。自此名喧叢席道被遐方。此後開堂
始稱具眼宗匠云也
建寧府沙門釋道謙傳十三
釋道謙本郡人。未詳氏族。初依佛果無所
入。妙喜奉旨住徑山。謙亦在侍。令往長沙
通書于張紫巖。乃自謂。參禪二十年尚無個
入處。又有此行。豈不荒廢了矣。將辭友人
宗元。叱曰不可。豈以在路參禪不得耶。汝
去吾與倶往。一日在途泣曰。一生參禪無得
力處。今奔波若此何得相應。元曰。爾但將
諸方參得悟得并圓悟妙喜與爾説得底。都
不要理會。途中我可替者盡替。汝只有五
事替不得。須自承當。曰何爲五事。元曰。著
衣喫飯屙屎放尿馱箇死屍路上行。謙於言
下大徹。不覺手舞足蹈。元曰。汝此回方可
通書。吾先歸矣。後半載返雙徑。妙喜于山
門外亭一見便曰。建州子這回自別也
潭州沙門釋清旦傳十四
釋清旦號慧通。蓬州嚴氏子也。初辭親愛即
嗜空宗。聞有教外別傳之道注念日切。乃
腰包出關擬投叢席。時大潙泰和尚住徳
山。謁之値泰上堂擧。趙州曰。臺山婆子已
爲汝勘破了也。且道意在甚麼處。良久曰。
就地撮將黄葉去。入山推出白雲來。旦聞
平生疑礙釋然。翌日入室。泰問曰。前百丈不
落因果因甚墮野狐。後百丈不昧因果因甚
脱野狐。旦曰。好與一坑埋却。住後上堂曰。
三脚驢子弄蹄行。歩歩相隨不相倒。樹頭驚
起。雙鯉魚拈來。一老一不老。爲憐松竹引
清風。其奈出門便是草。因喚檀郎識得渠。
大機大用都推倒。燒香勘證見根源。糞掃堆
頭拾得寶。叢林浩浩謾商量。勸君莫謗先
師好。旦之門庭嚴肅機語峻利。是故學者多
難泊焉
天台國清寺沙門釋行機傳十五
釋行機自號簡堂。郡之楊氏子也。生知夙發
趣向高邁。丰姿挺異才壓儒林。少棄妻孥
勤學出世。精窮竺典逸貫三乘。竊欲離言
單求直指。於是慕護國元公之道價。擔簦
相依。稍觸鉗鎚密有契證。因住莞山而刀
耕火神單丁者一十七年。甞有偈曰。地爐無
火客嚢空。雪似楊花落歳窮。拾得斷麻
穿壞衲。不知身在寂寥中。毎曰。某猶未穩
在。豈以住山樂吾事耶。一日偶看斫樹倒
地有聲。忽大悟平昔礙膺之物泮然氷釋。未
幾適有江州圓通之命。乃曰。吾道行矣。即
欣然曳杖應之。登座説云。圓通不開生藥
舖。單單只賣死猫頭。不知那個無思算。喫
著通身冷汗流。聞者無不絶倒。叢林至今
稱焉
澧州靈巖寺沙門釋仰安傳十六表自
釋仰安未詳何許人氏。頴異超群幼年舍
俗。既圓顱頂慕最上乘。精謹律儀耽遊
講肆。久而棄之遂入佛果勤公之室。時大潙
泰爲座。元昕夕扣之頓領玄旨。後泰住持
徳山。命安詣佛果通嗣法書。果見問。千里
馳騁不辱宗風。公案現成如何通信。安曰。
覿面相呈更無回互。果曰。此是徳山底。那個
是上座底。曰豈有第二人。果曰。背後底。聻安
即進書。果笑稱作家。次至僧堂前捧書問
訊首座。座曰。玄沙白紙此自何來。安曰。久
默斯要不務速説。今日拜呈。幸希一覽。座
便喝。安曰。作家首座。座又喝。安以書便打。
座擬議。安曰。未明三八九。不免自沈吟。又
打一下曰。接時佛果佛眼同見。果曰。打我首
座死了也眼曰。官馬厮踢有甚憑據。安曰。
説甚官馬厮踢。正是龍象蹴踏也。果喚安至
前曰。我五百人首座。汝爲何打他。安曰和
尚也須喫一頓。果顧佛眼吐舌。眼曰。未在
却問曰。空手把鋤頭話意作麼生。安鞠躬
曰。所供並是詣實。眼笑曰。元來是屋裏人。
又往五祖山通書於表自和尚。自曰。書裏
説箇甚麼。安曰。文彩已彰。曰畢竟説甚麼。
安曰。當陽揮寶劍。自喚曰。近前來我這裏不
識幾箇子。安曰。莫詐敗好。自顧侍者曰。
是那裏僧。曰曾在和尚會下去。自曰。怪得
恁麼活頭。安曰。被和尚鈍置來。自將書於
香爐熏曰。南無三曼多。安近前彈指。自便
開書。自是聲播四方。而不屈爲泰使命。
未幾出主靈巖衲子輻輳拈椎竪拂大有古
人之風焉
臨安府徑山沙門釋寶印傳十七智策
釋寶印號別峯。嘉州李氏子也。幼通六經
長窮七史。忽厭塵俗志慕竺墳。乃從徳山
清素和尚得度。往聽華嚴起信盡得旨。覺
勞算沙終非解脱。遂依中峯密印民禪師。
密印擧。僧問巖頭。起滅不停時如何。巖叱
曰。是誰起滅。師聞大悟。會圓悟歸昭覺。遣
師往省。隨衆入室。悟問。從上諸聖以何接
人。師竪起拳。悟曰。此是老僧。用底何者。是
從上諸聖用底。師以拳揮之。悟亦擧拳。相
交大笑而止。又謁大慧於徑山。慧問。甚處
來。曰西川。慧曰。未出劍門關。與汝三十棒
了也。曰不合起動和尚。慧忻然。後出奉詔
住雪竇。淳熙七年秋召師問道。賜肩輿入
選徳殿。帝曰。三教聖人本同。這個理否。對
曰。譬如虚空東西南北初無二也。帝曰。但
聖人所立門戸則不同耳。如孔子性以中
庸設教。印曰。非中庸何以安立世間。故法
華云。治世語言資生業等皆與實相不相違
背。華嚴云。不壞世間相而成出世法。帝曰。
今時士大夫學孔子者多只工文字語言。不
見夫子之道不識夫子之心。惟釋氏禪宗
不以文字教人。直指心源頓令悟入。不
亂于生死之際。此爲殊勝。印曰。非獨後世
不見夫子之心。甞見孔門顏子號爲具體。
盡平生力量只道得個瞻之在前忽焉在
後。竟捉摸不著。而夫子分明八字打開向
諸弟子道。二三子以我爲隱乎。吾無隱乎
爾。吾無行而不與二三子者是丘也。以此
觀之。夫子未甞迴避諸弟子。而諸弟子自
蹉過了也。昔張商英曰。吾學佛然後能知
儒。此言實爲至當。帝曰。朕意亦謂如此。帝
又問。莊子若何如人。印曰。只是佛法中小乘
聲聞以下人也。蓋小乘厭身如桎梏。棄智
如雜毒。化火焚身入無爲界。即如莊子所
謂形固可使如槁木。心固可使如死灰。
若大乘人則不然。度衆生盡方證菩提。正
如伊尹所謂予天民之先覺者也。將以斯
道覺斯民也。有一夫不彼其澤者。若已
推而内溝中也。帝大悦詔住徑山。開堂曰。
三世諸佛以一句演百千萬億句。收百千
萬億句秖在一句。祖師門下半句也無。秖恁
麼合喫多少痛棒。諸仁者且道。諸佛是祖師
是。若道佛是祖不是祖是佛不是。取舍未忘
若道佛祖一時倶是一時倶不是。顢頇不少。
且截斷葛藤一句作麽生道。良久曰。大蟲
裹紙帽。好笑又驚人。十年二月帝註圓覺
經。賜師命作叙流行。紹熙元年十一月往
見智策禪師決別。策問行日。師曰。水到渠
成。索紙書云。十二月初七夜雞鳴時九字。果
至期而化。留七日顏色明閏髮長頂溫。葬全
身于西岡。謚曰慈辯。塔曰智光
大明高僧傳卷第六



大明高僧傳卷第七
 皇明天台山慈雲禪寺
沙門釋 如惺  撰 
  習禪篇第三之三正傳十七人
附見七人
潭州上封寺沙門釋諱才傳一海印隆
釋諱才號佛心。福州姚氏子也。幼爲驅烏
弱冠得度。精求律部持犯霜威。慕最上乘
不憚遐扣。勞逸弗介一念力參。首謁海印
隆公於大中。偶見老宿達道看經。至一毛頭
師子百億毛頭一時現處。才問曰。一毛頭師
子作麼生。得百億毛頭一時現。達曰。汝乍
入叢林未可理會許事。才疑之。適海印夜
參。至結座擲拄杖曰。了即毛端呑巨海。始
知大地一微塵。才豁然有省。次謁黄龍死
心不契乃參靈源。凡入室出必揮涙曰。此
事我見甚是分明。秖臨機吐之不出奈何。
源曰。須是大徹方得自在。一日竊觀隣僧
讀曹洞廣録。至藥山採薪歸。有僧問甚處
來。山曰計柴來。僧指腰下刀曰。鳴剥剥是
甚麼。山拔刀作斫勢。才忽大悟。掴隣僧即
掲簾趨出説偈曰。徹徹大海乾枯。虚空迸
裂。四方八面絶遮欄。萬象森羅齊漏泄。初
住上封屢遷名刹。詞河辯海潮涌波騰。學
者無能湊泊其涯涘也
華亭青龍菴沙門釋妙普傳二雪竇持
釋妙普號性空。漢川人。未知姓氏。久依黄
龍死心密受心印。品格高古氣宇宏邁。因慕
船子遺風。抵秀水結菴于青龍之野。別無
長物唯吹鐵笛以自娯。好吟咏。甞賦山居
詩云。心法雙忘猶隔妄。色塵不二尚餘塵。
百鳥不來春又過。不知誰是住菴人。示衆
偈曰。學道猶如守禁城。晝防六賊夜惺惺。
中軍主將能行令。不動干戈治太平。宋建
炎初賊徐明叛。道經烏鎭肆意殺戮。民懼
逃亡。普聞歎曰。衆生塗炭。吾盍救之。乃荷
策而行。直詣賊所。賊見偉異疑必奸詭
詢其來處。答曰。禪者。問何所之。云往密印
寺也。賊怒欲斬。普曰。大丈夫要頭便取。奚
以怒爲。吾死必矣。願得一飯以爲送終。賊
奉肉。普供佛出生如常儀曰。孰當爲我文
以祭。賊笑不答。普索紙筆大書曰。嗚呼惟
靈勞我以生則大塊之過。役我以壽則陰
陽之失。乏我以貧則五行不正。困我以命
則時日不吉。吁哉至哉。頼有出塵之道。悟
我之性與其妙心。則其妙心孰與爲隣。上
同諸佛之眞化。下合凡夫之無明。纖塵不
動本自圓成。妙矣哉妙矣哉。日月未足以
爲明。乾坤未足以爲大。磊磊落落無罣無
礙。六十餘年和光混俗。四十二臘逍遙自
在。逢人則喜。見佛不拜。笑矣乎笑矣乎。可
惜。少年郎風流太光彩。坦然歸去付春風。
體似虚空終不壞。尚饗。遂擧筯飫肉。賊徒
大笑。食罷曰。劫數既遭離亂。我是快活烈
漢。如今正好乘時。便請一刀兩段。乃大呼
斬斬。賊駭異稽首謝過令衞而出。於是民
之廬舍少長無恙者普之惠也。僧問。既見佛
爲甚不拜。普掌之曰。會麼。曰不會。又掌曰。
家無二主。紹興冬自造大盆。鑿穴塞之。修
書寄雪竇持禪師曰。吾將水葬矣。壬戌持
至。普尚存。乃作偈嘲曰。咄哉老性空剛要
餧魚鱉。胡不索性去。秖管向人説。普笑
曰。遲兄證明耳。遍告遐邇衆集。普示法
要説偈曰。坐脱立亡不若水葬。一省柴燒
二免開壙。撒手便行不妨快暢。是誰知音
船子和尚高風難繼。百千年一曲漁歌。少人
唱。遂趺坐盆中。口吹鐵笛。順潮而下。衆皆
隨至海濱。普去塞戽其水洄漩。衆擁觀水。
涓滴不入。乃乘流而住。歌曰。六十餘年返
故郷。沒踪跡處妙難量。眞風遍寄知音者。鐵
笛横吹作散場。人望目斷尚聞笛聲嗚咽於
蒼茫之間。遙見以笛擲空而沒。衆號泣競
圖像事之。後三日見於沙上。趺坐如生。道
俗迎歸留五日。闍維舍利大如菽。有二鶴
徘徊空際。火盡始去。塔于青龍菴
潭州法輪寺沙門釋應端傳三
釋應端南昌徐氏子也。生而眉宇豁如形儀
莊肅。幼厭塵穢少入空門。依郡之化度寺
善月度爲大僧。謁眞淨文機不諧。時靈源
分座雲居扣之。源稍加痛箚。端負己解。妙
入經論乃援引馬祖百丈機語及華嚴經旨
相表酧答。靈源笑曰。汝擧馬祖百丈固錯
矣。而華嚴宗旨與箇事喜沒交渉。端憤然
欲去。因辭掲簾。忽大悟汗流浹背。靈源見
喜曰。子方識好惡矣。馬祖百丈文殊普賢幾
爲汝累。由是聲譽四馳道欽七衆。政和末
太師張司成虚百丈。堅命開堂。擧僧問大
隋劫火洞然時這箇壞也不壞話。遂曰。六合
傾翻劈面來。暫披麻縷混塵埃。因風吹火
渾閒事。引得遊人不肯回。壞不壞隨不隨
徒將聞見強鍼錐。太湖三萬六千傾月在波
心説向誰
隆興府黄龍寺沙門釋道震傳四
釋道震號山堂。金陵趙氏子也。垂髫依覺印
英禪師爲童子。英遷泗之普照得度。久之
辭謁丹霞淳。與論曹洞宗旨。震呈以偈曰。
白雲深覆古寒巖。異草靈花彩鳳銜。夜半天
明日當午。騎牛背面著靴衫。次依草堂。日
取藏經讀之。一夕聞晩參鼓歩出經堂。擧
頭見月忽大悟亟趨方丈。堂望見即曰。子
徹矣。遂爲印可。尋出三遷而至百丈道顯
著。紹興己已有律師妄踞黄龍。衲子散子
散去。主事者走錢塘。求王承宣繼先書。達
洪師張如瑩。瑩公命震以從衆望。而主事者
請致書謝王。震讓曰。王公爲護佛法。何謝
之有。況我與之素昧平生。於是主事恧退。
故仲溫曰。彼交結權貴倚爲藩垣者聞其
言亦足顏汗。噫紹興以來宗師言行相應而
與秋霜爭嚴。捨震其誰哉
天台山萬年寺沙門釋法一傳五
釋法一號雪巣。即襄陽郡王駙馬李遵勗玄
孫也。世居開封祥符縣。母夢一老僧至其
家而産。聲洪氣偉具大人相。十七試上庠。
從祖仕淮南。欲官之。不就請去家事長
蘆慈覺頤禪師。祖弗許。母曰。此兒必宿世沙
門也。願弗奪其志。未幾慈覺歿。禮靈巖通
照愿禪師祝髮。依十年。覺心迷悶道無所
入。遂往蒋山謁圓悟。一見器重之。適悟奉
旨住天寧。亦在侍。不契。次見草堂於疎山。
一言之下忽爾徹其源底。紹興七年泉守劉
彦修請居延福。四遷巨刹最後住長蘆。因
慕天台形勝昕夕懷之。於是乞退居山之
古平田觀音院。高臥煙霞長嘯深翠。處世
而忘世也。一日忽示微疾書偈曰。今年七
十五。歸作菴中主。珍重觀世音。泥蛇呑石
虎。乃入龕趺坐別衆而逝。塔于本山
慶元府天童寺沙門釋普交傳六
釋普交郡之萬齡畢氏子也。幼頴異卓倫不
泥塵滓。惡喧嗜潔儼似納僧。未冠得度。
五夏無虧。首謁南明聽習台教。偶爲檀信
修事懺摩。有人問曰。師所懺罪爲自懺耶
爲他懺耶。若言自懺罪性何來。若爲他懺
他既非汝烏能爲懺。交罔不能對。大慚易
服逕投泐潭。足纔踵門潭即呵斥。交擬申
問。潭即拽杖逐之。一日忽呼交至丈室曰。
我有古人公案。要與爾商量。交擬進語。潭
便喝。交豁然頓悟顧乃大笑。潭下繩床執
其手曰。汝會佛法耶。交便喝拓開。潭亦大
笑。於是名聞四達學者宗之。後歸桑梓居
天童。掩關却掃者八年。寺偶虚席。郡僚命
開法。恐其遯去遣吏候于道。故不得辭。
上堂曰。咄哉黄面老。佛法付王臣。林下無情
客。官差逼殺人。莫有知心底爲我免得者。
麽若無不免將錯就錯去也。凡見僧來必
叱曰。汝楖栗子未擔時。我已爲汝説了也。
且道説箇甚麽。招手洗鉢拈扇張弓。趙州
栢樹子靈源見桃花且擲放一邊。山僧無
恁麽閒脣吻與爾打葛藤。何不休去歇去。
忽拈拄杖逐散。宣和六年三月二十日沐浴
陞座説偈曰。寶杖敲空觸處春。箇中消息特
彌綸。昨宵風動寒巖冷。驚起泥牛耕白雲。
説畢脱然而寂。壽七十七。臘五十八。塔于本

江州圓通寺沙門釋道旻傳七
釋道旻賜號圓機。世人稱云古佛。興化蔡
氏子也。母夢呑摩尼珠遂姙。生五歳不履
不言。一日母抱遊西明寺。見佛像遽趣合
掌作禮稱南無佛。見者大異之。稍壯宦學
大梁。棄依景徳寺徳祥出家得度。遍扣禪
林皆得染指。後親潙山喆禪師無所入。
謁泐潭乾公具陳所得。潭不爲印可。一日
潭擧世尊拈花迦葉微笑話問之。不契。侍
潭行次潭以杖架肩長嘘曰。會麽。旻擬對。
潭便打。有頃復拈草示之曰。是甚麽。亦擬
對。潭便喝。機旋於是頓悟玄旨。便作拈花
勢曰。這回瞞旻上座不得也。潭曰。便道。旻
曰。南山起雲北山下雨。即禮三拜。潭首肯
印之。後開法于灌溪。遷圓通以符道濟之
記也。學者如川赴海。朝廷聞其道。宰臣會
請錫以命服。賜圓機之號而尊寵之。於是
遐邇欽化。少長咸被其法澤。未詳厥終
紹興慈氏院沙門釋瑞仙傳八
釋瑞仙會稽人。幼纒塵網幾溺愛河。年二十
奮然去家。會試經披剃。精習大小律藏。至
戒性如虚空持者爲迷倒句。忽自省曰。戒
者束身法耳。胡自縛耶。遂探究台教。一日
閲諸法不自生亦不從他生。不共不無
因是故説無生處。疑曰。既不自又不他不
共不無因。畢竟從何而生也。歎曰。因縁生
法雖照以空假三觀。不過抑揚性海。心佛
衆生名異體同。十境十乘妙心成智不思議
境。智照方明固非言詮所能及也。遂更衣
謁諸耆宿。後登投子山見廣鑑禪師。問曰。
甚處來。曰兩浙東越。鑑曰。東越事作麼生。曰
秦望山高鑒湖水闊。鑑曰。秦望山與自己是
同是別。曰梵語唐言。鑑曰。猶是業林秖對畢
竟是同是別。師便喝。鑑便打。忽有省。禮拜
曰。恩大難酬。後開法于慈氏。甞問僧。三箇
槖馳兩隻脚日行萬里。趁不著。而今收在玉
泉山。不許時人亂斟酌。爾等向甚處與仙
上座相見。一衆無能下語投其機者。終于
本山
隆興府雲巖寺沙門釋天遊傳九
釋天遊自號典牛。成都鄭氏子也。幼業儒。
頴俊逸倫儕輩推重。初試郡庠復試梓州。
二處皆與貢籍。懼不敢承。遂竄名出關。適
會王山谷西還。見其風骨不凡談論超卓。
邀其同舟。策往廬山削髮。不易舊名。首
參死心不契。依湛堂準於泐潭。一日湛堂
普説曰。諸人苦苦就準上座覓佛法。遂拊
膝曰。會麽。雪上加霜。又拊膝曰。若也不會
豈不見乾峯示衆曰。擧一不得擧二。放
過一著落在第二。師聞脱然悟入。出世於
雲蓋。遷靈巖説法大有湛堂之風。甞和忠
道者牧牛頌曰。兩角指天。四脚著地。拽斷
鼻繩。牧甚屎屁。張無盡見之甚爲撃節。因
退雲巖過廬山。而棲賢主者意不欲納。乃
故曰。老老大大正是質庫中典牛耶。師聞述
偈曰。質庫何曾解典牛。秖縁價重實難酬。
想君本領無多子。畢竟難禁這一頭。竟去
菴於武寧。匾曰典牛。則終其身不出。年
近百歳而告寂焉。徑山塗毒見時九十三矣
平江府覺海寺沙門釋法因傳十
釋法因姑蘇嵎山朱氏子也。少汨塵俗無意
出纒。年二十四始披緇服。不終五夏遽爾
遊方。謁慧日雅禪師於東林。慧日擧靈雲見
桃花悟道因縁問之。擬對。日曰。不是不是。
忽有所契。呈偈曰。巖上桃花開。花從何處
來。靈雲纔一見。回首舞三臺。慧日戒曰。子
雖見已入微。更假著鞭當明大法。於是
居廬阜三十年。不與世接。四方仰之學者
川騖蟻屯就其罏鞴。因亦不辭煅煉隨機
説法。宋建炎末盜起江左。乃順流東歸。覺
海緇白踵門問道。甞謂衆曰。汝等當飽持
定力。弗憂晨炊干求外務也。晩年放浪自
若。稱曰五松散人
眉州中巖寺沙門釋蘊能傳十一澄甫
崇眞
釋蘊能號慧目。郡之呂氏子也。少習儒博
究經史。年二十二於村落校書。偶於山寺
見禪册在几。閲之似有所得。遂裂衣冠
投僧圓具。一鉢遐遊。首參寶勝澄甫禪師。
徴詰酬酢所趣頗異。逕往荊湖方謁永安喜
眞如喆徳山繪諸公。造詣益邁。次抵大潙參
瑃禪師。瑃問曰。桑梓何處。曰西川。瑃曰。聞
西川有普賢菩薩示現是否。曰今日親瞻慈
相。瑃曰。白象何在。曰爪牙已具。瑃曰。會轉
身麼。能提具繞禪床一匝。瑃曰。不是。能
趨出。一日瑃問僧。黄巣過後有人收得寶
劍麼。僧竪起拳。瑃曰。菜刀子。僧曰。爭奈受
用不盡。瑃喝出。次問能。亦竪拳。瑃曰也是
菜刀子。能便近前攔胸築曰。殺得人即休。
瑃笑曰。三十年弄騎馬。今日被驢撲。由是
聲播諸方。返蜀初主報恩。次居中巖。室中
甞問崇眞氈頭曰。如何是爾空劫已前面目。
眞忽領悟對曰。和尚且低聲遂呈偈曰。萬年
倉裏曾饑饉。大海中住儘長渇。當時尋時尋
不見。今日避時避不得。能印可之。能住持
三十餘年説法不許人録。臨終書偈辭衆
端坐而化。闍維時暴風忽起。煙之所至皆雨
舍利。道俗斸地亦有得者。心舌不壞。而建
塔焉
系曰。能公不過一校書郎耳。纔覩禪册便
知落處。豈非再來人乎。況乃遨遊諸師之
門。不無肯綮。方接大潙眉睫即解轉身。其
利器固可知矣。潙尤未可。至問收劍因縁。
前僧寧無入處。而終爲揮下。及能公則別
有通霄一路。乃拈莖草而作吹毛。大潙不
免親遭鼈鼻一口。公可謂得大機用者歟。
大潙固善爲人師。能公亦不愧爲人弟也。
嗚呼世之師徒賓主相見能具此風彩作略。
庶不辜遊法海。兩無遺憾。不然總爲無孔
鐵鎚負黄面漢不少矣。勉哉
成都府信相寺沙門釋宗顯傳十二
釋宗顯號正覺。潼川王氏子也。少選爲進
士有聲。甞晝掬溪水爲戲。至夜思之遂
見水泠然盈室。欲汲之不可得。忽爾塵境
自空歎曰。吾世網裂矣。往依昭覺白公得
度。蕭然一衲隨衆咨參。一日白公問。高高峯
頂立深深海底行作麼生會。忽於言下頓悟
曰。釘殺脚跟也。白拈起拂子曰。這箇又作
麽生。顯一笑而出。服勤七祀。出遊至京都淮
淛遍歴叢林。晩登五祖見演和尚問。未
知關棙子。難過趙州橋。如何是關棙子。祖
曰。汝且在門外立。顯進歩一踏而退。祖曰。
許多時茶飯元來也有人知滋味。明日入室。
祖見顯便問。是昨日問話僧否。我固知爾見
處。秖未過得白雲關在。顯珍重便出。時圓
悟爲侍者。乃以白雲關意扣悟。悟曰。直下
會取。顯笑曰。我不是不會。祇是未諳。待
見這老漢共伊理會一上耳。次日祖往舒
城。顯與悟繼往。適會於興化。祖問記得曾
在那裏相見來。顯曰。全火秖候。祖顧悟曰。
這漢饒舌。後遊廬山回擧高高峯頂立話所
得之意。白五祖。祖曰。吾甞以此事詰先師。
先師曰。我曾問遠和尚。遠曰。猫有軟血之
功。虎有起屍之徳。非索達本源不能到
也。顯侍之久。祖鍾愛之。辭返蜀祖爲小參。
復送之以頌曰。離郷四十餘年。一時忘却
蜀語。禪人回到成都。切須記取魯語。顯歸
昭覺。白公尚無恙。再侍之聲譽藹然。初出
住長松。次主保福。大張爐鞴。煅煉四方學
者。故龍象多出其輪下焉
嘉興報恩寺沙門釋法常傳十三
釋法常開封人。即丞相薛居正之後也。宣和
七年始解塵縛。遐思高擧遂依長沙益陽華
嚴軾公剃鬚髮。受田衣。見者獅王。居必寶
社。非法不言。異軌弗顧。深慕大乘不斥
小教。一日閲首楞嚴經。乃廓爾義天淵通
法海。自是肆遊淮泗放浪湖湘。後至台山
萬年參謁雪巣。一見機語契會。命掌翰牋。
未幾請令首衆。爲僧入室。大有風彩。澹然
處世。不飾衆縁。室中唯一矮榻餘無長物。
紹興庚子九月望日語衆曰。吾一月後不復
留矣。至十月二十一日書漁父詞於室門
曰。此事楞嚴甞露布。梅花雪月交光處。一笑
寥寥空萬古。風甌語逈然。銀漢横天宇。蝶
夢南華方栩栩。班班誰跨豐干虎。而今忘却
來時路。江山暮天涯目送鴻飛去。書畢就榻
收足而逝。塔于寺西南
臨安府徑山沙門釋智策傳十四寂室光
大圓
釋智策號塗毒。天台陳氏子也。生而聰敏卓
邁群兒。不樂世華潜思寥廓。幼依護國楚
光落髮。授以僧儀。一鉢蕭然研窮三藏。首
造國清寂室光公灑然有省。次往明州謁
萬壽大圓禪師。問甚處來。曰天台。圓曰。曾
見智者麽。曰即今亦不少。圓曰。因甚在汝
脚跟下。曰當面蹉過。圓曰。尚人不耘而秀不
扶而直也。一日辭圓門送之拊其背曰。寶
所在近。此城非實。策敬諾。欲往豫章參
典牛遊和尚。道由雲居。風因雪塞路無客
進履。越四十二日午聞板聲豁然大悟。及
造典牛之門牛獨指策曰。何處見神見鬼
來。曰雲居聞板聲來。牛曰。是甚麽。曰打破
虚空全無柄靶。牛曰。向上事未在。曰東家
暗坐西家斯罵。牛曰。嶄然超出佛祖。他日起
家一麟足矣。後奉旨住雙徑。大弘典牛之
道。四方學者鱗布蝟集。將示寂時爲文以
祭。自危坐傾聽至云尚饗爲之一笑。後兩
日沐浴更衣集衆説偈曰。四大既分飛。煙
雲任意歸。秋天霜夜月。萬里轉光輝。泊然
而逝。塔全身于寺東岡之麓
臨安府靈隱寺沙門釋道樞傳十五
釋道樞號懶菴。呉興四安徐氏子也。甞參道
場慧禪師得授心印。道業日隆。初主何山
移華藏。隆興初詔遷靈隱。宋孝宗召入内
殿賜坐。問曰。禪道之要可得聞乎。對曰。此
事在陛下堂堂日用應機處。本無知見起滅
之分聖凡迷悟之別。第護正念則與道相
應。亡情却物則業不能繋。盡去沈掉二病。
自忘問答之意。矧今見在般若光明中。何事
不成見也。上爲之首肯。後以老乞退居明
教之永安。逍遙自適。甞題偈于壁曰。雪裏
梅花春信息。池中月色夜精神。年來可是無
佳趣。莫把家風擧似人。淳熙丙申八月示
微疾書偈而逝。塔于永安
上京大儲慶寺沙門釋海慧傳十六清慧
釋海慧金國人也。幼而英敏學不由師。魯誥
竺墳過目成誦。初遊講肆如入龍宮。性相
玄途無不挾其英而挹其粹也。所以法喜
禪悦飫而飽餐。潜踪五臺刀耕火種就巖縛
屋。一榻蕭然。如是者十有五&T032756;。一日歎曰。
大丈夫當以衆生爲急。溺是胡爲。遂携錫
燕都遍歴禪寺。隨縁演化。七衆雲屯。於是
聲播寰宇道布宸宮。金皇統三年六月英悼
太子創造大儲慶寺於上京宮側。告成極世
精巧幻若天宮。慕師道價降旨請爲開山
第一代。説法賜牒。普度境内童行有籍于
官者百萬爲僧尼。次年詔迎旃檀瑞像供
養于寺之積慶閣。皇統五年海慧入寂。火浴
獲舍利五色無算。光明徹於空表異香彌
旬。金主偕后太子親王百官設供五日。奉
分五處建塔。謚曰佛覺祐國大師。次年正
月詔清慧禪師住持儲慶。賜號佛智護國
大師。命登國師座。特賜金縷僧伽梨衣并珍
異瓶罏寶器。金主后妃太子頂禮雙足奉服
法衣。其震丹國王致敬沙門。古所未若於
是時也
常州華藏寺沙門釋有權傳十七
釋有權號伊菴。臨安昌化祁氏子也。髫齡出
家十四得度。篤志勤勵博究群章。十八知
有向上一著殫力參求。首禮佛智裕公於
靈隱。時無菴和尚充第一座。權入室請益。菴
以從無住本建一切法問之。權久而有省
答曰。暗裏穿針耳中出氣。菴可之遂密付
心印。既有所得精進益堅。一夕危坐深入
禪那至於達旦雖行粥至忘乎展鉢。隣僧
以手觸之。頓然大悟偈曰。黒漆崑崙把釣
竿。古帆高掛下驚湍。蘆花影裏弄明月。引
得盲龜上釣船。佛智深加稱賞。一日問權。
心包太虚量廓沙界時如何。對曰。大海不
宿死屍。佛智撫其座曰。此子他日據此訶
佛罵祖去在。權於是深自韜晦寄跡湖湘
江浙之間十年。然後或依應菴或見大慧。
凡明眼宿徳躬往禮謁。無庵出主道場。召權
分座説法。自是聲播諸方。未久有華藏之
命。開堂云。禪禪無黨無偏。迷時千里隔。悟
在口皮邊。所以僧問石霜。如何是禪。霜曰。
&T027734;甎僧。問睦州。如何是禪。州曰。猛火著猛
油煎。僧問首山。如何是禪。山曰。猢猻上樹
尾連顛。師曰。道無横徑立處孤危。然此三
大老而行聲前活路用劫外靈機。若以衲
僧正眼檢點將來不無優劣。一人如張良
入陣。一人如項羽用兵。一人如孔明料敵。
若人辨白得出。可與佛祖齊眉。雖然如
是。忽有箇出來道長老話作兩橛了也。適
來説道。道無横徑無黨無偏。而今又分許
多優劣。且作麼生秖對。還委悉。麼把手上
山齊著力咽喉出氣自家知。淳熙庚子秋
示微疾書偈而逝。荼毘齒舌不壞。舍利五
色者無數。而建塔焉
大明高僧傳卷第七






大明高僧傳卷第八
 皇明天台山慈雲禪寺
沙門釋 如惺  撰 
  習禪篇第三之四正傳十七人
附見六人
南康軍雲居寺沙門釋徳昇傳一慧温
釋徳昇號頑庵。漢州何氏子也。幼溺塵滓
稍長夢醒。二十得度游心講席。三學四衆以
義虎推焉。忽以支解自嫌翻然易輒。更衣
頂笠謁文殊道和尚。懇示佛法省要之旨。
道説偈曰。契丹打破波斯寨。奪得寶珠村
裏賣。十字街頭窮乞兒。腰間掛箇風流袋。昇
將擬對。道叱曰。莫錯。於是退參三年。方領
前旨。入閩鼓山禮覲竹庵問。國師不跨石
門句意旨如何。竹庵應聲曰。閒言語。言下
頓悟。後有僧問。如何是無位眞人。昇曰。聞
時富貴見後貧窮。釋慧溫號蘿菴。産于福州
鄭氏。與昇同依竹庵於東。未幾因竹庵謝
事。自以。胸次而未灑然。又謁高庵悟南華
昺草堂清諸耆宿。皆蒙賞音。會竹庵遷閩乾
元。溫復歸省。庵曰。情生智隔。想變體殊。不
用停囚長智。道將一句來。溫釋然悟入呈
偈曰。拶出通身是口何妨罵雨訶風。昨夜
前村猛虎咬殺南山大蟲。竹庵肯之。後住
通州狼山。與昇共樹竹庵赤幟爲一方良
導也
南康軍雲居寺沙門釋自圓傳二善能
釋自圓號普雲。綿州雍氏子也。夙有靈根
少能割愛。卸欲梏如魚脱網。入法苑似
鳳棲梧。十九試經得頌祠牒。染衣之後先
探律宗。作犯止持白圭良璧。淹流教海五
祀。而後出關南下。參遊四衆咸推英俊。遍
扣尊宿。始入龍門偶歩廊廡。覩繪壁間胡
人之像忽爾有省。至夕白于高庵。庵擧法
眼偈曰。頭戴貂鼠帽腰懸羊角錐。語不令
人會。須得人譯之。庵即筴火示之曰。我爲
汝譯了也。圓於言下大悟呈偈曰。外國言
音不可窮。起雲亭下一時通。口門廣大無
邊際。呑盡楊岐栗棘蓬。高庵遣侍佛眼。眼
曰。吾道東矣。釋善能亦高庵嗣法門人。其族
嚴陵未詳姓氏。一日高庵普請擇菜。次庵
知其縁熟忽以猫兒擲能懷中。能擬議。
被庵攔胸踏倒。谿然大悟起惟吟笑而已。歴
侍既久徳馨遠聞。緇素傾心天人擁出。住持
福州中際大闡宗風。世稱雙樹法幢云
臨安府淨慈寺沙門釋彦充傳三
釋彦充號肯堂。杭之於潜盛氏子也。幼即慧
性朗然善根内著。生而知有願脱塵羈。遂
依明空院釋義堪薙髮。五夏學律一鉢孤
征。逕造大愚宏智正堂大圓。後聞僧擧東
林顏示衆曰。我此間別無玄妙。秖有木札
羹鐵釘飯。一任汝等咬嚼。彦竊喜之直謁陳
所見解。東林謂曰。據汝所見處正坐在鑑
覺中也。彦盡將從前所得底一時颺下。專
注一心精勤參究。一日聞傍僧擧南泉道
時人見此一株花如夢相似。乃默自覺曰。
打草秖要蛇驚耳。次日入室東林問。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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