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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照國師語録 (No. 2605_ 隱元隆琦語 隱元隆琦編 ) in Vol. 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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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2605
嗣法門人性瑫編
住日本國西海道肥前州東明山興福禪寺語
録
承應二年癸巳冬十一月。日本國肥前州東明
山興福禪寺住持逸然禪徳。同檀越差僧
齎書幣聘師東渡。以甲午秋七月初六日
進寺
山門。菩提路一條筆直。解脱門兩扇打開。黄
檗琦上座。到這裏如何趨向。看破脚跟下。
歩歩是如來
佛殿。天中之天聖中之聖。覿面全彰化道已
竟。到這裏不禮則各各稱尊。禮則互相恭
敬。即大展三拜
伽藍堂。護法神金湯主。百千萬劫無改。一點
心肝鐵鑄。這瓣香也少不得汝。便燒
祖師堂。西天二十八祖。中洲爲初祖。到這
裡喚作甚麽。擧香云。一片香兩手擧。今古
何曾有兩人
方丈。只者去處鉗錘佛祖。煉凡入聖之所。
縱饒銅頭鐵額到來。也須三十棒。何故。觸著
磕著通身是眼
寺主逸然。同陳林高劉諸檀越。請祝國開
堂。師至座前拈疏。只這箇句句珠玉字字
鉤錐。等間一擲萬里之外。箚著無位眞人鼻
孔。拽向這裡
人於此薦得。各各痛快不已。其或未然。煩
維那一一剖判
指法座。寶華王座列聖同登。巍巍。堂堂峻峻
層層。若有路可上。更高人也行。便登
拈香。這一瓣香爇向爐中。端爲祝延今上皇
帝聖壽無疆。伏願。皇圖與佛圖鞏固。帝道
共祖道齊彰。這一瓣香。專爲大將軍。威震
天下徳被蒼生。人人懷雨露之恩。個個享
無虞之福。這一瓣香。專爲本嶴檀越。仁政
如青天白日。徳相如古柏蒼松。伏願。子子
孫孫永爲皇家柱石。生生世世長作佛法金
湯。這一瓣香。專爲本寺請主及外護居士等。
伏願般若現前。照見本來無一物。見聞不昧
豁然觸處各全彰。這一瓣香。從胸中流出。
第四回拈出專爲現住支那國淅江杭州府
餘杭縣徑山萬壽禪寺傳曹谿正脈三十五世
費隱容本師大和尚。用酬法乳之恩。斂衣就
座。上首白椎竟僧問。黄檗峯頭聊展足。扶
桑國裡沐恩光。今日請師陞座。恩光且置如
何是正脈東開一句。師云。紫氣貫山門。進
云。謝和尚答話。師云。錦上謾添花。問。人天
普集選佛場開祖道初行如何擧唱。師云。杲
日正當空。進云。與麽則相隨來也。師便打。
問。昔日黄檗今朝興福。是同是別。師云。一
齊收下。進云。家風原似舊。條令特來新。如
何是新條令。師竪杖云。是新是舊。僧禮拜。
乃云。單傳榔
大事因縁今出現。藩風直送到長崎。到已到
也。且道。如何是大事因縁。拈拄杖云。只這
箇無住無依。赤體條條
遙。不歴洪波。焉知滄海之深曠。纔登彼岸。
徹見日邦之雅風。王臣隆禮尊賢。檀信崇
師重道。尊賢則家齊國泰。重道則心正身
修。無貢高我慢執著之心。即是眞心。去偏
小邪外是非之念。即是正念。正念現前。此界
他方倶普利。眞心畢露。人間天上獨稱尊。以
此而信。是爲正信。以此而修。是爲正修。以
此而悟。是爲正悟。以此而入。是爲正入。可
遶法空之座。堪登不二之室。與夫從上諸
老古錐無二無別。同共三世諸佛。何減何
増。老僧説法已竟。若能直下承當。不妨兩手
分付。衆答竟。師拈拄杖云。杖頭落處明如
日。不結通人一片心
上堂。僧問。老和尚素將天地爲爐。虚空爲
鉗。鉗盡天下衲僧。只如如龍若虎到來。作
麽生鉗得。師云。一并收下。進云。三年後此話
大行。師云。即今作麽生。進云。鍛成
俗慶快。師云。不知痛癢在。問如何是三玄
三要。師云。皇風成一片大地盡清涼。乃云。
佛祖鐵心肝。地覆天翻渾不改。聖賢眞命脈。
日臨月照愈増輝。一杖挑來到處賣。有人
酬價不虚行。諸人會麽。所貴當仁不讓。獨
羨見義而爲。秋水長天。上下圓融。一色蘆
花。明月去來。寂寞無聲。無聲之聲時時可
聽。一色之色處處皆得。便知日用事無別。
始見當人沒缺虧。既沒缺虧。法法皆備於
我。取之不盡。用固無窮。有時放行。門門師
子吼。有時收住印印本來眞。我爲法王於
法自在。收放如如縱横無礙。觸著磕著現前
買賣。只如不收不放一句作麽生道。眞金自
有眞金價。終不和沙賣與人
爲懶首座請上堂。秋水碧秋風清。秋天靜
秋月明。一曲離騷動兩國。不堪聽處却堪
聽。諸人若會一心坦平。其或未然再彈一
調以慰群情。水晶宮裏一段風光。猶勝
人間幾倍。琉璃殿中滿堂瑞氣。所爭佛
國無多。不平常處又且平常。無奇特時愈
見奇特。樓閣七寶所成。衣食所思自至。前
呼後擁大身衆生。左侍右奉賢龍子孫。道
人居茲。不亦宜乎也。嬾首座東應舟經於
此。俊俏賢龍先奪其機。莫非因縁。不契
於此而應於彼。凡人見之以爲不吉。道眼
觀之何莫不然。然得本的人。天上人間龍
宮海藏無可不可。過去七佛無量比丘産於
龍類。先佛遺教盡歸海藏。可見篤信此道
無疑蓋水無定體。亦無定名。人見爲水。天
見爲琉璃。餓鬼見爲猛火。魚龍見爲宮殿。
隨衆生心循業發現所見不一。而其闡揚
法化則無別矣。大心菩薩三途八難四生九
有。無一類而不受生。度諸有情而後已。老
僧前者舟經於此。忽夢嬾首座領百千衆
拜其前問云。如何是末後句。老僧云。前三
三後三三。嬾竚立擬議。老僧云。前三三後三
三。若知末後句。只此是司南。信也在汝。不
信亦在汝。嬾作禮而退。夫嬾首座是余法嗣。
有得於心以利於物。自樂自如逍遙無礙。
何用老僧薦拔。再垂末後一偈。惟冀靜聽。
人人得本自還源。處處無非佛子孫。開得
龍宮大寶藏。滿懷如意答洪恩
南京李檀越請上堂。僧問。隨機應物則不
問。格外相逢事若何。師云。退去退去。進云。
認著依然還不是。師云。進前進前。進云。恁麽
則呵護去也。師云。不進不退作麽生。進云。天
寛地闊。師云。進退也不知。乃云。山悠悠也
水悠悠。故國丹心繋客舟。直指本源歸去
也。一帆風月上皇州。諸人會麽。會則就路歸
家自在自由。動靜施爲通身慶快。來來去去
覿體風流。其或未也。老僧大開方便門廣
度有情去也。戒不可不持。行不可不作。
經不可不講。禪不可不參。道不可不悟。
戒不持則人天路絶。行不行則功徳不圓。
經不講則理路不明。禪不參則心地不透。
道不悟則觸目成滯。違此則成魔説。能此
者可入興福之門。不妨平分半座。然略開
五門。廣則八萬四千。所入不一。到家則無
別矣。所謂置之一處無事不辦。一水貫通
四海五湖。一月遍照萬國九州。一雨普潤三
草二木。一雷醒覺大地群迷。一言決斷千古
猶豫。一理貫通千差萬別。一心廣含十方虚
空。一毫普現無量刹海。一爲無量無量爲
一。佛佛祖祖神通三昧逗漏了也。所謂識得
一萬事畢。左之右之無不逢源。只如古人
云去却一上下四維無等匹。又作麽生會。
從來共住不知名。相識猶如不相識。腦後
迸開隻眼睛。便知這個眞消息
中秋上堂。半榻清風半榻禪。一江秋水共長
天。道人素愛扶桑月。不覺扶桑月正圓。正當
此際即是大覺圓明清淨具足之時。過去諸
佛所證證此。現在諸佛所修修此。未來諸佛
所學學此。所謂一心圓明。一切處無不圓
明。一心清淨。一切處無不清淨。一心具足。
一切處無不具足。仁見謂之仁。智見謂之
智矣。茲者藤原朝臣。請陞此座以薦慈嚴。
可謂一家仁一國興仁。一家善一國興善。
一家孝一國興孝。一國興仁仁之至也。一國
興善善之至也。一國興孝孝之至也。有子
若是。何愁父母不超昇。復擧。馬祖百丈智
藏南泉翫月次祖云。正當此際如何。丈云。正
好供養。藏云。正好修行。泉拂袖而出。祖云。
經入藏禪歸海。唯有普願獨超物外。師云
馬老師老老大大亂搭印子塗汚良人不
少。殊不知字經三寫烏焉成馬。若是老僧
各與三十大棒。一棒少他不得。何故。斫劫
月中桂清光應更多
上堂。問一切經論即不問。如何是祖師西來
意。師展兩手云。會麽。進云。原來和尚佛法
無多子。師云。去去來來沒兩人。僧撫掌三
下。師云。太多生。乃云。水到渠成。無限鱗龍
齊踊躍。林成鳥聚。幾多鴻鵠倶歡呼。魚鳥既
已知賢。山川必也獻瑞。然則居於水者。以
水爲活命。生於水長於水樂於水。出沒
千波之中而不溺者。識水之性也。居於山
者。以山爲活計。生乎山長乎山樂乎山。
去來萬峯之頂而不蹶者。識山之情也。學
於禪者。以禪爲大任。行亦禪坐亦禪。語默
動靜體安然生死到來而不亂者。得禪之命
脈也。知山水之性情者。可以言遊矣。得
禪宗之命脈者。可以語道矣。若夫不仁而
樂山不智而樂水。徐六擔版各見一邊。未
免識者所哂。爭如老僧拄杖子。遨遊山水
之間。不爲山水之所留礙。堪爲山水之梯
航。卓立人天之中。不爲人天之所牢籠。可
作人天之眼目。是以離黄檗。歴滄波上扶
桑。處處現靈彩。歩歩無踪跡。亦能透漏三
世諸佛之頂
四生九有萬物之根源。有時一棒壁立萬仭。
有時一棒東湧西沒。有時一棒賞罰分明。有
時一棒不作一棒用。且道拄杖子承誰功
能。有如是作略如是直截如是痛快如是
受用。諸人還會麽。曾隨野老過前溪。挑盡
風光出水泥。且喜三台齊拱照。九天瑞氣
滿迦梨
結制上堂。西堂問。爐鞴初開。不比諸方舊
例。僧綱既立。不居佛祖位中。拈却頂門正
眼。卸却肘後靈符。如何是超宗異目句。師
云。大家出隻手扶起破沙盆。進云。爭柰人
天窺覻無門。師云。不得動著。進云。十載花
開檗苑麗。三冬果熟扶桑香。師云。動著七花
八裂。進云。闔國證明有分。乃云。歴盡千魔。
突出金剛正眼。曾經百錬。始成徹骨眞人。
眼正在處塵勞不染。人眞不妨出格超方。聊
放枝花。個個倶登歡喜地。指歸一實。人人
共樂太平天。有時月白風清獨飮趙州茶幾
碗有時雷轟電掣返思臨濟脇三拳。承大用
之機機機畢露。奪大機之用用用全彰。逆
順縱横圓明若鏡。主賓互換旋轉如珠。一轉
一切皆轉。一明一切倶明。胡來漢現無可不
可。青黄赤白本體常如。汝等果如是。一回
可與山僧拄杖子相見。日用尋常著著有
出身之處。其或未然。不得草草匆匆。且向
保社之中。山僧與汝約法三章。其相履踐。第
一不得無事甲裏安身。往往事從無事生。
第二不得有爲場中著脚。一渉有爲裏何
劫出頭來。第三不得向亦有亦無非有非無
處坐臥。顢頇佛性何日了。儱侗眞如幾時
休。直須行不知行住不知住坐不知坐臥
不知臥外不知有世界内不知有身心。
尋常如是。忽然不知不覺處磕著額頭。虚空
紛碎大地平沈。大開眼來。㘞元來元來將謂
將謂。大衆且道是箇甚麽。衆無語。師云。參學
若無宗正眼。假饒千載亦奚爲
爲師祝壽請上堂。僧古石問。㘞地一聲沙界
震。仁風遍被補蒼靈。仁風遍被則不問。如
何是㘞地一聲。師云。萬古一片石。僧竪拳
云。全憑這箇無私句。用祝空王沒量春。師
打云。硜硜却有聲。乃云。正念圓明。法界三
千皆朗耀。永言合道。見聞四海倶稱揚。因縁
時節出現好事終不瞞人。起三百餘載禪道
之頽風。接二千外年拈花之嫡脈。祖運東興
群機始動。摧邪扶正其在金湯。辨異揀魔
還他手眼。掃却舊時習氣。純一清淨道場。
掀翻惡覺惡知。盡歸大光明藏。汝等諸人
到與麽地位。從光明藏中涌出。不妨蓋天
蓋地。句句珠璣行行同轍。如空合空。如水
投水。本無異色。豈有異名。頭頭相應事事
無礙。不辜老倒渉洪濤。豈昧折蘆江上客。
禪人如是祝其壽。萬古青山無異色
祝壽請上堂。山僧六十三年前有老婆心。
説即心即佛即物乃至森羅萬象草木叢林
情與無情各各具足各各圓明各各清淨與
三世諸佛無二無別。六十三年後無老婆心。
説非心非佛非物乃至森羅萬象草木叢林各
各倶非。即今六十三年中。坐斷兩頭有無倶
泯。中亦不立。通身與虚空同體。忽然磕
破威音王佛鼻孔。彼云。久仰黄檗何期到
此。且聞娑婆世界斯日善信僧衆嵩祝甚殷。
其音清喨聲徹大千。何不垂念以慰其誠。
山僧徐徐説偈爲對。可憐老倒不知羞。六
十三春強出頭。一念迴光無量壽。不令人
見更風流。彼云。雖然與麽。只具隻眼。山僧
翻身便出。大開兩眼。扶桑一會儼然未散。
那畔也得。這邊也得。六十三年前也得。六十
三年後也得。六十三年中也得。得的人無得
不得。所謂讃歎也得一分功徳。毀謗也得一
分功徳。讃歎且置。毀謗爲甚麽也得一分
功徳。不見道。道吾惡者是吾師。讃歎也得
一分罪過。毀謗也得一分罪過。毀謗且置。讃
歎爲甚麽也得一分罪過。不見道。道吾
好者是吾賊。如是祝吾壽。吾壽等太虚。如
是祝吾福。吾福盈尾閭。諸人還會麽。四海
誦言千古震。須彌一座萬年春
師誕日監院請上堂。問如何是祝壽一句。師
云。青山千古常如舊。乃云。昨日在此座上
不覺一盹。神遊威音佛國之遶一遍。醒來
擧揚大衆。還原得夢中佛事也。未如原得
慶祝已竟。其或未然。老僧再叙數言以全
終始。海湧洪濤祝未休。蓬莱仙子又添籌。
老僧不記年多少。一念無私億萬秋。諸人會
麽會則不妨暮歸黄檗朝現扶桑。住無所
住藏無所藏。不是神通妙用。莫非熟處難
忘。一心恐負誠信。不懼萬頃滄浪。飄然得
到彼岸。剛剛六十三霜。老老倒倒顛顛狂
狂。四衆圍繞仰祝。推上曲彔木床。直得説
無所説。便云。終日忙忙那事無妨。水漲船
高地久天長。一點婆心常不昧。滿頭霜雪愈
風光
冬至日追薦上堂。問生死無二路去來報四
恩。三恩則不問。如何是親恩一句。師云。一
念不生全體現脚頭脚底是親爺。進云。今日
逢師親薦得。親恩無事掛心頭。師打云。識
得棒頭落處。便是徹骨兒孫。乃云。山有宗水
有源物有根人有本。返本還源人道乃全。
請法薦親孝念乃眞。以徳報徳薦道乃克。
知恩報恩嫡骨兒孫。果能如是。不妨撼天
地動鬼神感萬物。萬物鬼神天地同此心。
也。故臥氷鯉出。泣竹笋生。埋兒得金。誠孝
之効也。然我得本沙門。一陽未動之前蘆得。
孝之中也。一陽已動之後薦得。孝之和也。立
身行道揚名於後。以顯其親。孝之終也。備
斯三者孝之至也。至於釋迦老子得本之後。
昇忉利天爲母説法。令母不貪五欲之樂
而證解脱之道。孝之大也。爲孝不孝父母
非孝也。爲忠不忠其君非忠也。不忠不
孝人亦不成。況僧乎。況佛祖乎。我等學佛
之徒。須體佛心淨佛戒行佛言證佛果。
不唯一世二親已薦。乃至無量劫來父母倶
已薦矣。茲者恒修禪人劬勞未報請法超薦。
聊擧如是。諸人還信麽。孝道資三界。千秋
詎可磨。人人能如此。佛子遍娑婆
新披剃請上堂。問弟子白首爲僧。如何向
日夕修證。求和尚開示。師云。儒佛並擔眞
鐵漢。僧擬議。師云。還擔得起麽。乃云。佛日
東興江山片雪。四海無虞萬民樂業。正値文
佛悟道之日佛子出塵之時。一椎兩當徹骨
徹髓純一清淨。圓滿智慧之相。於中覓一點
無明妄想執著。了不可得。吾人於此見得。便
知靈山悟道興福道悟。竪拂云。東土西天不
離這箇。離了這箇畢竟錯過。於此看破釋
迦眼睛。穿過老僧鼻孔。便是吾家種草。所謂
知儒方可入佛。入佛而後通儒。只如眞俗
不二一句作麽生道。儒佛並擔眞鐵漢。人間
天上出頭高上堂。問小知小見不具論。大徹
大悟是如何。師打云。一棒一條痕。僧喝。師又
打云。那裏學得來。乃云。丈夫不昧自天眞。
見得徹兮用得親。偶爾懛頭座頂望。箇中也
有故郷人。諸人還會麽。茲者南京檀越設齋
請陞此座。欲老僧擧揚向上一著子以曉
大衆。然向上 著千聖不傳。老僧又如何擧
揚。只得因齋慶讃。聊叙數言。伏惟靜聽。齋
凡僧自有聖僧應供。參幻佛自有眞佛現
前。眞佛現前幻念永息。聖僧應供凡心頓滅。
然則聖不自聖。因凡以立聖。眞不自眞。因
幻以名眞。凡既滅也聖亦不立。幻既息也
眞亦何居。所謂具足凡夫法。凡夫不知。具
足聖人法。聖人不會 聖人若會即同凡夫。
凡夫若知即同聖人。聖人凡夫各各具足圓
陀陀活溌溌名不可名。識焉能識。心佛衆生
三無差別。只因迷悟爲間。則有四生六道
之隔。爲人幽險毒害。即地獄道。慳貪嫉妬即
餓鬼道。淫濫無恥即畜生道。秉心忠義尊
持五戒。即人道。純修十善植徳如法。即天
道。我慢貢高鬪爭勝負。即修羅道。執著偏
見頓證空理。即二乘小果。廣行六度精修
萬行。即大乘菩薩道。頓悟眞心具足圓明清
淨無染如大圓鏡。謾他一點不得。即佛道
所謂六道四生皆因一心迷悟之所別矣。吾
人豈可昧此一心甘沈三途不之覺也。吾
這裏不重久修。不輕初學。一念回機便同
本得。放下屠刀便成佛道。但願人人回機
箇箇放下。則此地是佛地。滿街皆聖賢。萬古
常安樂。吾願足矣。諸人還信麽。佛日東興彌
法界。皇風浩蕩滿乾坤
歳旦上堂。天行泰運祖道東興。剔起眉毛。靈
鷲風光映海島豁開胸臆。少林春色上扶
桑。恭祝一人有慶唯祈四海無虞處處村歌
社舞。人人咸樂堯天。是以陰陽和瑞物生師
資和學業成。君臣和天下平。父子和家門興。
而我格外衲僧以道教人。無往而不化。以
徳先人。何莫而不從。一言契會萬里同風。
雖然不覩谿山舊。剔起眉稜一斬新
解制上堂。虚欞大徳問。結制已滿今日辭師
而歸。望送行一句。師打云。不得忘却。進云。
謝師送行。某甲也有離別一句。師肯聽麽。
師云。念來。欞一喝師云。鷂子過新羅。乃云。
九旬聚首日新新。究竟渾無半點塵。夢眼谿
開大好笑。解時原是結時人。大衆會麽。聖賢
無二心。今古沒兩人。結也在我解也在我。
其結也十方龍象共聚一毫頭。不許咳嗽一
聲。其解也四海水雲任去住。不妨哮吼
跳。雖然如是。更須知解中有結的時候結
中有解的消息。於此見得精明悟得透徹。便
與臨濟把手共行。毘盧同時坐臥。而後貶
駁諸方也。得呼喚佛祖也得。老僧只得逡
巡退後。讓彼出一頭地。何故。所秉金剛劍
臨機不讓師
結夏上堂。關門打睡接上上機。鷂子已過
新羅。升堂入室行捧下喝接中中機。覿面
全彰了無回互。興問酬答委曲開示。接下
下機。見兎放鷹因語識人。三處見得透徹
則參學事畢。便是格外衲僧。何用畫地爲
牢。剋期取證。設或未然。不妨向此保祉
遞相激揚。直須眉毛厮結鼻孔相拄蹄踏相
印牙爪相副毛羽相似頭角相肖。忽然一震
迸開銀山鐵壁。掣斷金鎖玄關。縱目所觀。
三千世界無非自己大光明藏。信手所指。
盡是自家心珠發現。法王大寶不求自至。取
之不盡用固無竭。可稱福慧圓明兩足之
尊。老僧不妨兩手分付。如未俟期畢與汝
説破
受崇福寺請上堂。不昧初念。便是佛祖之
心。力行先言。乃成菩薩之願。菩薩之願普
利天下。傳流萬世以無遺。佛祖之心廣包
虚空。亙赫千秋而不磨。大哉道統。妙乎師
承師正無往而不正。所謂正人説邪法。邪
法亦正。邪人説正法。正法亦邪故在人不
在法矣。若夫爲法忘躯。那有去來堪擬
議。成人屈己。何妨落草再商量。君子義之
與比。衲僧理固當然。合分去住莫非因縁。
因縁合也不得不合。萬別千差渾一體。因
縁分也不得不分。一點水墨兩處成龍。因
縁住也不得不住。三軍撼而不動。因縁去
也不得不去。萬夫挽之莫回。然則合無合
體。分無分蹟。住無住相。去無去所。如是而
合。如是而分。如是而住。如是而去。圓己初
心滿人弘願。人情佛法兩得周備。不亦温
厚淵曠悠久無涯矣。茲乃崇福檀那虔請再
三。理當姑應一期。特特陞座許。可未審還
恰諸人意否。順水推舟眞箇易。逆風把柁
自來難。吾人不昧拈花旨。出手共扶倒刹
竿。下座
端陽上堂。茲乃寺主逸然請陞座。欲老僧
擧揚箇事以薦先慈。適老僧牙痛。不能備
擧。聊説伽陀以遂誠意。唯冀諸人靜聽。今
朝五月五。拄杖猛如虎。暮呑萬億洲。朝吐
恒沙土。百怪與千妖。挽回歸正路。永護學
道人。期超諸佛祖。不耽色與聲。一念亙
千古。離相復離名。三更日正午。無自亦無
他。透脱雲門普。以此薦慈親。慈親登蓮
府。水鳥演摩訶。雲林談空苦。大地盡黄金。
菩薩爲伴伍。直超上品生。不墮於諸數。老
僧超薦已竟。應時話略又作麽生。處處村歌
安樂節。家家門竪太平旗。東明突出頂門眼。
普接方來上下機
薦兄請上堂。恩重天倫。禀乾坤之正氣。義
存昆仲。盡孝悌之眞心。正氣昇二儀判三才
立雨暘時。百穀登萬民樂業天道全矣。眞心
現倫理明。敬事修思慕切。哀樂當生死去來
各正性命。人道成矣。若夫天人一貫幽顯一
致十界一如萬靈同體寃親平等逆順合轍。
唯證乃知。非淺智之所測也。茲以有何居士
請法薦兄。以盡手足之情。老僧無法爲薦。
但記古云。棠棣之華偏其反而。豈不爾思室
是遠而。夫子驀頭一箚。未之思也。何遠之
有。意謂。思則得之。即今普天下之不知痛
處。豈不孤棠棣之篇歟。而方山李長者華
嚴論亦云。十世古今始終不離於當念。無邊
刹境自他不隔於毫端。苟能於毫端看得
破。不唯自己長兄已薦。乃至恒沙寃親倶已
薦矣。諸人還信得及麽。半偈未宣超法界。
片言聊擧證恒沙。一毫頭上翻身轉。百億毫
頭渾不差
解夏上堂。千期萬期以悟爲期。千解萬解以
悟爲解。一棒打破無明窩臼。一喝喝散煩
惱寃賊。圓陀陀活溌溌孤逈逈峭巍巍。徹見
本來面目。迸出固有風光。照見五蘊皆空。
外無可取内無可舍。一道平懷泯然無寄。
如水牯牛驀直歸襴不犯東西苗稼。始得
少分相應。且道水牯牛即今在甚麽處。四脚
踏地兩角
清水草足不辜塵世好天年
肥前州長崎聖壽山崇福禪寺語録
明暦元年乙未春三月。福唐王何林魏諸檀
越。同寺主等請師住崇福禪寺。於五月念
三日進寺
山門。杖藜已到大智門開。一齊拶入法法倶
該。倶該且置。進門一句作麽生道。福地留與
福人來
大殿。三十二相八十種好莊嚴法身無可不
可。雖然覿體全彰。切忌喚作佛老。不喚作
佛老。畢竟喚作甚麽。雲門乾屎橛。天下無價
寶
伽藍堂。神功叵測願力弘深。城塹三寶亙
古亙今。果然不負靈山囑。畢露金湯一片
心
祖師堂。別傳妙旨輥芥投鍼鐵牛之印印至
於今。不因歴盡千波險。爭見西來五葉心
方丈。據祖室行祖令如龍如虎。若凡若聖
一棒按下唯命是聽。頂門迸開眼睛。敢保大
事已竟。據坐
拈疏。只這個直如錐曲如鉤。文中秀錦上
花。搭著老僧鼻孔。至崇福寺裏如何開交。
度疏與維那云。煩決斷一番
指法座云。大座當軒誰敢窺覻。唯向上人不
妨歩歩可據。便登
拈香。者一瓣香。奉爲當今
皇帝。聖壽萬歳。伏願合宮寶眷倶獲禎祥。普
天佛子均霑至化。者一瓣香。奉爲本寺檀
越。壽如山高福如海深。檀心片月永照禪
林。者一瓣香。重如娑婆分文不値。第五次
拈出奉爲現住淅江杭州府徑山萬壽禪寺
本師費隱容大和尚。用酬法乳之恩。歛衣就
座。上首白椎竟。一僧出禮三拜退。師。且旦
喜天下太平。乃云。朝花含笑暮烏啼。於事
無心物自齊。可嘆山藤情太切。爲憐松竹遶
東西。諸人會麽一條榔
北或西或東。於此會得。百川歸巨海萬派
盡朝宗。其或未然。老僧再加註脚去也。不
忘我相錯錬枉修。未免昇沈之苦。無住生
心隨縁得妙。何妨解脱之樂。解脱之樂。如
鶴翀霄。無往而不自由。昇沈之苦如箭射
空。箭力盡時當下墮落。吾人豈可不擇善
而行之。然我釋迦老子示現七十九年。説法
三百餘會。無非破我執之斧斤清濁水之
明珠止兒啼之黄葉度苦海之律梁。乃至
天下老和尚吒吒吵吵轟轟烈烈。顯大機施
大用。逆順縱横。無非控汝諸人個入處。汝
等果曾入也。便知從上老古錐。慈悲忒殺慈
悲。惡毒眞個惡毒。另日得座披衣。拈一片旃
檀爇他鼻孔。以爲酬恩報徳。不負丈夫之
志。不亦盡善盡美。況此太平之時可以弘
正法。大明之人可以決大疑。大徹之士可
以托大事。大乘之器可以載萬物。有如是
輔弼。祖道東興之事可必。諸人還信得及麽。
不歴波濤千萬頃。焉知佛祖與人同
結夏上堂。一雨普潤。三草二木悉皆萌。一音
演唱。衆生隨類各得解。置之一處無事不
辨。唯此一事實。餘二則非眞。是以天得一
以清。地得一以寧。神得一以靈。谷得一以
盈。萬物得一以生。王侯得一以天下正。唯
精唯一。吾道一貫。皆闡本源無二之旨。所謂
悟則事同一家。不悟則萬別千差。而我格外
衲僧眼目逈殊。去却一上下四維無等匹。
臨濟大師云有時一喝如金剛王寶劍。遲鈍
不少。有時一喝如踞地獅子出醜也不知。
有時一喝如探竿影草。謾將莖草探滄溟。
有時一喝不作一喝用。隱而彌露。古入與麽
建立。老僧如是著語。與古人相去幾何。然
於中有權有實有照有用有殺有活有玄
有要。苟能見處精明聞處透徹。便是瞎驢種
草。其或未然。煩本上座爲汝榜通。卓拄
杖云。只這個赤骨條條。逗到崇福寺裏畫
地爲牢建個保社。與諸人。眉毛厮結鼻孔
相拄。行則同行。住則同住。坐則同坐。臥則同
臥。然不得磕著。磕著頭破腦裂。不得離却。
離却東倒西歪。喚作拄杖子則觸。不喚作
拄杖子則背。不得擧處承當不得放在無
事甲裏。於此道得一句相應。可進崇福門
入崇福室見崇福人。不妨平分半座不
爲分外。其或未然。且向三條椽下七尺單
前。晝三夜三撞來撞去不覺撞破虚空。老僧
爲汝證據
薦慈請上堂。問先母一生長素念佛。念到
無所念處而終。請和尚證明。師云杲日光中
片雪。飛進云。帶累和尚。師云。會得個中意
特地盡清凉。乃云。至誠乞法薦慈親。塵世茫
茫有幾人二十四賢同一孝。百千年後作通
津。諸人會麽。善者優於天下。孝乃遍滿十
虚。乃至撼天地感鬼神徹山川動萬物。
莫非孝之効也。若夫捨位就道爲法忘
躯。是過量事。非過量人不爲也。丹心祝國
追恩報本。忠孝之事非忠孝之人不能也。
能其不能。爲其不爲。是眞能眞爲也。然我
衲僧家所秉金剛王寶劍。佛來魔來親來寃
來一齊斬斷。斬到無可斬處。等間放下。寃
親坦平我人一致。便與虚空同體。萬象同
根。山川同秀。河海同流。以此報徳何徳不
報。以此薦靈無靈不薦。諸人還會麽 。一
天杲日照忠膽。萬頃恩波起孝章。刹刹塵
塵成道樹。頭頭法法現親娘
上堂。三登九上。始知爲法之眞心。百煉千
椎。乃見眞金之本色。本色眞金萬古不變成
器可期。爲法眞心千年一念證道乃克。是
以大人任大事。大智顯大用。大用現前。石火
電光搆不及。大事畢露通身血氣敢承當。汝
等直下知些落處。敢保薦超已竟其或未然
再垂一偈。峯福門開日日新。大家拶入薦雙
親。孝情盡處道情現。刻骨知恩有幾人
解夏上堂。鐵骨師僧。萬古千秋無二念。眞誠
衲子。七零八落也天眞。東去西去脚頭脚底
逈脱牢籠。南來北往山前山後十字縱横。百
草頭邊獅子吼。三千刹海古佛場。盡是諸人
放身命處。若有一毫未了。不得草草匆匆。
大須審細。復擧洞山解夏示衆云。兄弟家東
去西去。直須萬里無寸草處去。石霜云。出
門便是草。太陽云。直得不出門亦是草漫
漫地。老僧道。萬里無寸草處去。也與三十
棒。出門便是草。也與三十棒。直得不出門。
亦是草漫漫地。也與三十棒。且道意旨如
何。悟得棒頭落處。便識赤心片片
普照國師語録卷上
嗣法門人性願編
五畿内攝州慈雲山普門福元禪寺語録
明暦元年十一月初四日。大檀越羽林次將
源重宗。同寺主宗潜等請師就於本寺開
堂
拈疏。只者個明如寶鏡。照徹老僧肝膽。迅
如猛風。吹得寒毛卓竪。汝等諸人面門還覺
光彩麽。其或未然煩維那宣過指法座大
法王座無黨無偏。
音那邊。便登
告香。此一瓣香爇向爐中。端爲祝延
今上皇帝聖壽萬歳。恭願巍巍聖徳。仰之彌
高。浩浩皇風。聞之必偃。寰中野老咸樂無
爲之化。格外衲僧來朝有道之天。此一瓣香
奉爲滿朝文武列國功勳本寺大檀越等。以
明以正。調玉燭以壯皇圖。有紀有綱。扇
金湯而嚴佛地。此一瓣香奉爲本寺請主
大徳等。正見正知。歴千魔而不退。善終善
始。堅百忍以住持。此一瓣香甜如醍醐。毒
如砒鴆。第六次拈出專爲現住支那國浙江
杭州府徑山萬壽禪寺本師費隱容大和尚。
用酬法乳之恩。歛衣就座。寺主問。群陰剥
盡一陽却回。法運時至化門宜開。只如羽林
次將親臨法席請和尚開堂。有甚祥瑞。師
云。慈雲映寶座。進云。恁麽則一切處光明燦
爛了也。師云。紫氣貫山門。進云。瞻之仰之。
師云。大家出隻手扶起破沙盆。乃云。昨夜
法雷大震。遍地生靈倶醒覺。今朝慧日騰空。
林巒草野盡光輝。一陽來復君子道長。家國
閭閻皆有頼。法運東行小人道消。賢愚老幼
各天然。奮大機之用。一棒打不回頭。便是
超群漢子發大用之機。百錬了無變色。眞成
格外丈夫。此兩機可入普門之室。餘者盡是
草本無勞拈出。古云。我欲擧揚向上宗乘
中事。法堂前草深一丈。老僧只得平常展演。
令汝箇箇脚踏實地歩歩登佛階梯。則無
退席之衆。盡是純一清淨之者。唯冀各各靜
聽。道不尊不貴。徳不盛不顯。法不嚴不
振。言不重不行。道徳法言隆備。時節因縁
已至。居則四衆歸誠。動則無往不化。只如
美玉無瑕雕文必也喪徳。眞金有價。終不
和沙賣人。然則世間之寶隆重如此。而況法
王大寶廣濟無量生民。遠接從上佛祖慧命。
以壽將來永永無窮。而不致重堪爲師範
者乎。故我從上已來個個法眼圓明道徳隆
備法身淨潔言行相孚。以至授受之際告誡
叮嚀。滴水滴凍如燈傳燈。至於今日。老僧
所愧言微徳薄。叨承厥宗。固守黄檗將及
二十載。不意東方有人放出毫光。爍破老
僧兩道眉毛。驀鼻鈎來。扶桑國内亂搦一載。
今又拽在普門堂上。未免出醜一番。尋常
高談闊論到此無聲。一向正按傍敲爾來不
響。不響之響人天景仰。無聲之聲佛祖咸聽。
有無坐斷透出頂
半佛祖不傳。老僧如何擧揚。既如此今朝陞
此座。將何法爲人。老僧即翻轉面門。露出
半片舌頭。徐徐道個普字。諸人於此明得。
便知雲門餅趙州茶曹山酒金牛飯雪峯毬玄
沙虎徳山棒臨濟喝。一串串過盡淨無餘。信
手拈來無非家寶。取用不竭。然世間之寶汝
等盡知。法王大寶如何理會。以拂子敲卓
二下云。會麽。達觀直下絶疑猜。個裏何曾惹
點埃。果是濟家眞種草。一齊拶入普門來
薦親請上堂。生生死死竟茫茫。誰信單傳立
驗方。點出雲巖眞正眼。少林春色遍扶桑。
擧拂子云。還知少林春色麽。又擧拂子
云。還識雲巖正眼麽。若非正眼。爭見少林
之春色。苟無少林。怎顯雲巖之正眼。滿
朝滿埜通身遍身。無一法不含少林之春
容。無一物不具西來之大意。悟之者直下
海印發光。迷之者擧念塵勞先起。塵勞先
起。未免三途八難之苦。海印發光。不無清
淨解脱之樂。苟信得及。便知十世古今始
終不離於當念。無邊刹海自他不隔於毫
端。豈惟少林。雲巖而已哉。茲者文英夫人請
陞此座。薦父雲巖居士母正受夫人。然彼嚴
在時。恩威兼濟。福蔭無量生民。權實並行。
眞爲一朝主宰。忠義出諸相門。仁慈生於
巨室。一言決千古之猶豫。一見了生平之素
懷。正治四十餘年徳馨百千萬載。不意世縁
已畢擦手便行。三軍挽之不回。駟馬追之
奚及。生時不爲物轉。死也業豈能移。業既
不移。可上菩提之路。堪入禪定之門。與
夫諸上善人倶會一處。維摩老漢平分半
榻。未知諸人還得恰當也無。寂寂雲巖永
夜長。一天明月一林霜。翻身不覺日初湧。
看笑乾坤太殺忙
元旦上堂。老衲登壇祝聖人。雉雲靉靆捧天
眞。扶桑烏唱上林曉。優鉢花開大地春。老僧
祝延已竟。若也會得慶無不吉。其或未然。
普門掛彩錦上鋪花去也。玉暦初頒。此界
他方倶運泰。金烏出海。普天匝地盡輝煌草
木均沾雨露。生民共沐恩光。可尊可貴。忠
信之風。能決能行。簡易之教。處處村歌有道。
家家人樂無爲。而我格外沙門西沒東湧共
樂昇平。一句作麽生道。良久云。一輪新氣象。
照徹舊乾坤。不歴滄波外。焉知海國尊
普門上梁上堂。觸著棒頭正眼開。一莖草上
現樓臺。不隨亂統無根去。便是宗門梁棟
材。諸人會麽。老僧架起脊梁了也。汝等諸
人各出隻手也。須著力一番以成大厦之
功。豈不偉歟。所謂佛堂法堂禪堂渾爲一體。
寶座華座草座原無兩般。苟知一體分合無
二者。則日常應用無可不可。言其分也。慈
雲山下百草頭邊。盡是汝等諸人安身立命
處。言其合也。威音那畔空王殿中。覔其蹤
跡了不可得。以此兩端徹悟淨盡無餘。可
起臨濟正傳之道。抑見濟下有人。在處建
立法幢。而祖庭風規自此振矣。老僧擧揚如
是。未知諸人意下如何。維那云。方新輪奐
龍文起。頂立須還出格人。師云。只得一端。
老僧重説伽陀以全其美。一座巍巍碧漢
向虚空背上行
薦慈請上堂。孝子。問昔日世尊登忉利天
爲摩耶説法。今日弟子請和尚陞座。功徳
還有優劣也無。師云。回光便見親爺娘。進
云。謝師指示。師云。指示個甚麽。僧喝。師云。
好一喝。乃云。孝道全彰霜月皎。慈風已息受
蓮胎。杖頭點出金剛眼。直證淨邦九品臺。會
得薦超得力句。當機活溌吼如雷。諸人還知
薦超活溌句麽。喝兩喝云。只這兩喝有殺有
活有權有實有收有放有炤有用。西天東
土摶作一塊。天堂地獄打成一片。置之一
處無事不辦。豈獨薦超而已哉。茲者竺印
上座請法超薦慈氏。然薦超之道不假他
人言句。貴在自己日用戒根淨潔言行相孚。
軒知請轉法輪一著。係普賢十大願王之
一。此願堅固。一切事無不堅固。此願成就。
一切事無不成就。當知。普賢願王充塞虚
空。遍滿法界。於中無一空缺處。法輪一轉。
無明煩惱微細習氣一碾碎爲微塵。當下得
清淨法眼。不被夢幻恩愛之所纒縛。四恩
總報三有齊資必矣。未知諸人助薦如何。良
久云。報本還源親切句。這回擧起更風光
結制上堂。僧問。如何是最初句。師云。穿過汝
鼻孔。進云。如何是末後句。師云。腦後看。僧
禮拜云謝和尚答話。師便打。問如何是佛法
大意。師云。堂前雙柱子。進云。有意氣時添
意氣。師云。是甚麽意氣。進云。天上天下得自
由。師云。且緩緩。問向上一著求和尚開示。師
云。向下看。進云。此外還有爲人處也無。師
便打。乃云。一團瑞氣靄眉端。幾片霜花惹鬢
斑。向外馳逐千萬億。誰能返炤本來顏。諸人
還知本來顏麽。父母未生之前還有無明執
著取舍也無還有貢高我慢名色也無。既一
切倶無。當知涅槃生死等若空花。菩提煩惱
猶如昨夢。不假纖毫功力。而證清淨安樂
之境。豈不綽綽然有餘裕哉。其或未然。趁
此僧堂清淨粥飯現成上無官府句追下無
妻兒繋累。不打透徹。更待何時。且看甚麽
物與麽來甚麽物與麽去。看來看去不覺磕
碎額頭血濺梵天。打翻鼻孔咆吼如雷。可
與老僧把手共行。在此世界大作佛事。
不亦偉歟。有麽有麽。如無老僧再説伽陀
以堅其志。佛日纔昇法運東。新開爐鞴亙
天紅。方來
上堂。一句投機理無不備。片言合道薦無
不克。頓空五蘊六入。轉成三身四智。有利
無利不離行市。有玄有要時時返照。有主
有賓温故知新。有放有收法法遍周。有權
有實敲曲成直。西天三百餘會。爭如普門
一席。堪嘆拈花微笑太殺狼藉。那更半滿偏
圓小大權實葛藤遍滿娑婆。未知幾時休息。
不若一棒串過端端的的。以此功勳用薦
長壽院諸位覺靈。直證摩訶般若檀波羅蜜。
諸人還信得及麽。須薦取莫疑猜。人天盡
向個中來。一超直入三摩地。把手相將上
九臺。下座
冬至慶誕請上堂。沙界茫茫弄識神。誰能返
炤本天眞。幾回夢裏尋知己。醒後又懷舊主
人。諸人會麽。老僧因齋慶讃。自祝祝人兩得
周足。雖然如是。不若一陽未動之先一坐
坐斷百了千當。便與威音王佛同一體性
同一壽量同一眼見同一心知。達觀娑婆世
界。三世諸佛歴代祖師天下老和尚盡是兒
孫邊事。所謂出門盡是兒孫事。祖父從來不
出堂。時有舜若多神傍不甘云。汝是何
方比丘。敢混威音面門。即刻興雲布霧
掣電驅雷與老僧法戰一番。老僧默然靜
聽。幸有拄杖在傍見義而爲。直得竪窮三
際横遍十方。舜若多神口不能言身不能
動。即收雲霧息風雷求和氣打平交。而
今而後彼此不得各分疆界。這邊也得。那
畔也得。大家輥作一團以利群機如何。老
僧唯唯。仍歸本座大開兩眼運平等心斷
吾我見。頭頭平等法法平等。乃至情與無
情無有不平等者。正與麽時千巖萬壑悉皆
點首。大海長江浩浩誦祝。且道還當得祝壽
章句也無。壽相空時契本眞。擧頭盡是我
般人。陽昇陰降間來往。一通平懷億萬春
上堂。齋僧供佛用報三年乳哺之恩。乞法
薦靈。以酬十月懷胎之徳。徳酬恩報。略盡
人子之念。靈薦法超。乃起孝義之風。更須
戒殺放生冥福益増生靈壽長。不亦至善至
美歟。是故善積以成名。名積以成功。功積
以成徳。徳積以成道。道積以成無爲。無爲
無所不爲。爲天地根。爲萬物母。爲功徳
海。爲般若舟。爲解脱門。爲空王殿。爲正
法眼爲妙法身。爲無孔鎚。爲大火聚。千變
萬化皆以無爲法而有差別。衆生有八萬四
千塵勞纒繞。佛祖有八萬四千解脱方便門
而度脱之。塵勞已息方便無。有石女高歌虚
空點首。以此薦拔永垂不朽。諸人還信得及
麽。愛根斷處道心現。鐵樹枝枝盡放花臘八上
堂。雪嶺埋頭。一副心腸生鐵鑄。覩星悟道。
觸翻眼目愈光輝。徹見一切衆生倶有如來
智慧徳相。皆因妄想執著不能證得。一言
鄭重千古金石。一聲㘞地灼見聲實。使人人
智慧徳相具足。而其妄想執著不待遣而自
消矣。猶如杲日麗天迷雲自散。若約衲僧
手眼。不妨逈別。尋常所秉金剛寶劍。佛來
魔來凡來聖來一一揮過不許棲巣。直得靜
悄悄寂默默。一點氣息也無而後聊放線道。
普天匝地盡是大光明藏。於中無有一物爲
障爲礙。圓陀陀無住無依。活溌溌有賓有
主。以之隨處建立法幢。千古儼然。以之續
佛慧命。燈燈不昧。諸人還會麽。格外無私
句。冷然古到今。相知一片月。唯照歳寒心｣
薦嚴請上堂。寃憎可解人可結。結深世世
難超脱。負他一命還一命。利人一著得
一著。因縁會遇自承當。循環之理無差錯。一
念圓明炤本來。徹見月心登極樂。茲良寂
禪人請法薦父月心善人。然善人在時禀性
忠直。欲勸親黨爲善。不意凶人弗聽反
加傷害。是謂善因而招惡果。乞老僧説法
解釋前業寃親坦平。只將三十三年捉爲
一念。八萬億劫收歸毫端。於中覓其業根。
如芥子許了不可得。以此薦超月心。必也
光明亙赫
元旦上堂。元正啓祚。新日月普炤禪林。泰運
初開。舊山川常圍帝座。一人有慶四海無
虞。於國於家咸蒙瑞吉。在朝在野倶獲禎
祥。而我格外衲僧竪一機機機頓赴。示一
法法法全彰。可以暗助皇綱。可以資深道
業。可以福庇生民。可以續佛慧命。庶正法
永永無窮。令眞燈常常不昧。幽顯兩利眞俗
同光。諸人會麽。山前歌舞樂村村。撼醒春
風到普門。淨地不生間草木。唯餘一念祝
君恩
上堂。昇平宰輔。優游乘拱之天。至治良臣。
坐享康寧之福。衲賢言而濟蒼生。正一己
以安家國。家國安四時皆極樂。蒼生濟萬
古一長春。是謂無爲無事安養之邦矣。指月
居士生於盛世。享壽五十有三。離塵三週。
三托夢於令郎乞法超薦。其重法可知。老
僧無法爲薦。只憑人人本有虚靈鑑覺寂
炤圓明無缺無餘亙古亙今之眞心。以薦覺
靈。覺靈既能托夢再三。必也醒悟此理。既
醒悟已。便與佛祖同源人天合轍萬物一體
生死自由。或托生王臣之家。正信三寶弘
揚祖道。廣度有情成菩薩願。是老僧之超
薦也。只如托生一句作麽生道。文明西沒又
昇東。見月全憑直指功。水靜雲收沙界朗。
千江普現一輪中
上元上堂。道泰胸襟廓。春晴花柳香。普門不
掛彩。到底愈風光。諸人會麽。茲乃上元美景。
天官賜福之晨。衲子分燈之際。霎時之遶四
大洲。不離這裏。一念普觀無量劫。豈隔斯
時。那畔深幽阿誰能到。當陽燥辣孰敢停機。
觸著粉骨碎身。擬之白雲萬里。汝等不能
脱體承當。皆因知解識神所蔽。觸途成滯
展轉糢糊。若夫破暗之道貴乎明徳。摧邪
之功妙在行端。端風一振邪習潜藏。明道已
伸暗相頓息。直下身心器界盡成大光明藏。
苟知此者。時時美景夜夜元宵。通人分上處
處逍遙。一聲爆竹喧天地。歴劫無明當下消。
其或未然。再垂一偈。丹鳳雲中穿碧落。巨
鰲海上架金燈。寒山拾得呵呵笑。趁隊跛驢
見未曾。汝等欲窮滄海目。直須再上一崚
嶒
上堂。花開未盡業風吹。永夜寥寥奚所爲。
喚醒芳魂歸正路。圓明一念是良期。杖藜
拶出金剛眼。一炤頓忘萬劫疑。果然妙了便
徹此疑。仍復圓明清淨具足之相。於中覓
生死根源了不可得。設若釐毫有差天地懸
隔。未免隨福業昇沈。四生九有苦海中頭
出頭沒無有休息。故我佛祖出興。説種種
方便而度脱之。且老僧今日以何方便而
度覺靈。竪拂子云。現成公案突出難辨。生
死涅槃不隔條線。雲收月明水澄珠現。本
無一法隨色而見。見無所見空中拂電。以
此薦靈靈無不薦。以此植福福無不遍。
千佛場中放寶光。證明清水眞空院
追薦慈嚴請上堂。問罔極恩深莫可酬。剃
除鬚髮入玄流。於今已醒三生夢。報徳尚圖
格外猷。如何是的的承恩一句。師云。孝義盡
時眞諍子。進云。與麽則不離當念超越去
也。師云。恩情斷處見爺娘。乃云。乾坤生我
若何由。我負乾坤空白頭。大道不行終歉
愧。四恩未報暗驚愁。鐵牛夜半掣金鎖。踢
踏春風還故丘。不意尋踪莽鹵漢。欄腮把
住欲追修。諸人還會麽。茲乃無上侍者請陞
此座。欲老僧擧揚個事薦考雲竹居士妣陳
氏。然居士生於大明神宗正盛之朝。世代業
儒。謹依聖訓不事干祿之學。修身誠意爲
己任。雖無顏曾之賢。亦有靜操之妙。亨壽
八十有三端坐而逝。可見眞儒碩徳。如是
操持如是善逝。必也超昇。曷用老僧爲薦。
其子誠懇再四。又不可無言。記得教中道。
般若波羅蜜多。是大神呪。是大明呪。是無上
呪。是無等等呪。能除一切苦眞實不虚。既
般若能除一切苦。便能消一切業。能薦一切
靈。能成一切果。能度一切生。乃至世出世
間。若無般若則不能成矣。是故天無般若
則不能成高明。地無般若不能成其博
厚。人無般若不能成其賢聖。僧無般若
不能成佛作祖。物無般若則不能成其
品格。可知。般若之體大。般若之用廣。般若
之徳明。般若之功驗。般若之行正。般若之願
普。若離般若以文言超薦。或百千萬億章
句。只是隔靴抓癢。總不得力。茲逢千佛懺
滿。藉此般若功勳以薦覺靈。還得力也無。
般若東明返炤西。見賢豈可不思齊。等間
穿過三千佛。今古風光一杖藜
解制上堂。一僧出衆。師便打。僧云。且莫草
草匇匇。師云。却是汝匇匇草草。乃云。解散
眉毛。三千諸佛出現。豁開手眼。無量妙義全
彰。不假思惟卜度。翻然覿體承當。喜逢一
團和氣。幸値兩岸風光。大棒打不回頭。便
是超群種草。片言截鐵斬釘。不妨堪起綱
宗。果有如是人。一任東去西去歩歩可據
南行北行任運騰騰。尋常脚跟穩當。自然有
些受用。已過關者不在此限。未過關者更
須勘過。我且問汝。盡大地是個普門。汝等
向甚麽處去。拄杖頭突出摩醯首眼。汝還
見麽。若有問汝普門有何言句如何答他。
此三轉語答得相應。便是異目種草。設或遲
疑。盡是瞎驢趁大隊。浪忙過日有甚了期｣
薦嚴請上堂。問。如何是當陽一句。師打云。
截斷兩頭。進云。多少人向者裏死。師云。闍
黎亦跳不出。僧無語。師又打云。自拕出去。乃
云。道以徹證爲尊。徳以廣濟爲貴。言以
至理爲妙。行以合轍爲功。徹證之道臨生
死而不惑。廣濟之徳亙萬古而長存。至理
之言轉凡愚而成聖。合轍之行普天下之可
法。是故道徳言行佛祖之樞機。衲僧之體用。
禪林之綱紀。萬法之本末。運之以時。而濟
物利生者博矣。持之以中。而潔己自修者
約矣。能行博約之道利己利人者。不亦悠
久無疆乎。以之主禪林。有主有賓有權
有實禪林振矣。以之揀魔辨異。有炤有用
有縱有奪。邪正了然法眼明矣。以之超薦
覺靈薦無不克。一轉一切倶轉。轉煩惱爲
菩提。轉塵勞爲妙用。轉此土爲西方。諸
人還信麽。善人乞法薦尊翁。一法空時萬法
空。七十九春如昨夢。翻身密證祖家風
結制上堂。僧問。剋期取證事且置。如何是正
派流通一句。師云。新出紅爐金彈子。爍破
闍梨鐵面皮。進云。與麽則木人作舞石女高
歌。師云。且緩緩。進云。一槌驚覺三生夢。梅蘂
生香遍界聞。師打云。香從甚麽處來。僧喝。
師云。假鷄聲韻難瞞我。未肯糢糊放過關。
乃云。爐鞴重開。特地鑄成新氣象。普門再振。
霎時顯煥舊家風。雖然活計現成。也須再三
煅煉。果有金剛美質。愈煅愈見光輝。令個
個圓陀活溌逆順縱横。以成異目種草。等間
驀過萬億須彌。不離當人片念之頃成不
可思議境界。汝等諸人還信得及麽。如信得
及。即此堂中拈花一會儼然未散。其或未
然。老僧再演伽陀令汝進入。拶入福元
非内外。縱横一道坦然平。吾人不昧拈花
旨。各各菩提果自成。更有向上一著。待汝
諸人漆桶放光。與汝説破
冬至日薦慈請上堂。群陰剥盡一陽生。萬象
森羅齊發萌。會得最初一著子。生生死死却
同盟。生來原不増毫末。死去何曾減半星。
一點淨光無缺少。者回挑剔更圓明。天堂佛
國任來往。此界他方恣所行。曾到普門受
法諱。將來道果自然成。有子是心心是佛。阿
娘豈不證蓮城。片言合道超群品。一棒西
來度有情。聊説伽陀超薦畢。刀山劍樹坦
然平。老僧超薦已竟。還有寒毛卓竪共相證
明者麽。良久云。覿面承當遲八刻。回頭轉
腦奈如何
戒子請上堂。一心清淨。了無名相可追尋。
大戒圓明照徹本來無垢染。無有垢染旦
旦惟新。沒追尋處時時自現。大道縱横無
向背。普門日午正三更。狂夫難覆平路之
車。賊子不偸眞空之室。現前雖有天地人
物各各成立。莫不以清淨圓明之體爲根
本。能務其本而末自齊。吾人忝佛祖之裔。
須體佛祖之心力行佛祖之言廣修佛祖
之行。去佛祖不遠。苟能解行相應。則不孤
普門堂上受戒一番。茲所擧與新戒者道
焉。設若過量衲僧到來如何接他。待渠入
門好與三十棒。法未入門也與三十棒。入
門且止。未入門爲甚麽也與三十棒。截斷
兩途無縫罅。翻身
臘八上堂。雪嶺埋頭。忽覩明星雙眼豁。獅
林登座。等間擧首一輪紅。且道與覩明星
相去幾何。於此見得。東西一致今古無二。便
見靈山一會儼然未散。其或未然。一一爲
汝點破。且看此老初出娘胎便云。天上天
下唯吾獨尊。處己太殺孤潔。斯日悟道乃云。
一切衆生倶有如來智慧徳相。爲人眞個婆
心。末後拈花吾有正法眼藏涅槃妙心。囑
付摩訶迦葉。法眼多少圓明。又云。始從鹿野
苑終至跋提河。於是二中間未曾説一字。
收拾多少乾淨。如是而言。言遍天下無口
過。如是而行。行滿天下無足跡。其棄位
也。而得寶華王位。其位益尊。其忘名也。而
成十號之名。其名益顯。其捨身也。而證千
百億化身。其身益廣巍巍堂堂。天上人間若
僧若俗。咸知斯日是此老悟道之日。各各擧
揚個事以酬至徳。豈非行深願廣而致之
也。老僧如是擧揚還當也無。良久云。大人道
力不尋常。廣覆大千詎可量。突出一枝滄
海外。不馨香處也馨香
解制上堂。解散眉毛。觸處無非妙旨。打開
布袋。拈來受用無窮。不借他人一毫之力。
全憑自己胸中流出。蓋天蓋地沒遮攔。如
海如山難測量。果曾透脱一番。東去西去
自有出身之處。南行北行無非解脱之路。
切不可在普門便有禪離了此處便無禪
也。有無生滅之見正在生死海裏浮沈。有
甚了期。直須一念圓明亙萬古。任他滄海
變桑田
薦慈請上堂。恩深大本等乾坤。欲報劬勞
禮普門。乞法薦超盡子道。孝心震動破沙
盆。沙盆既動。未免托出與諸人共知。然則
力能擧鼎者。不能擧起沙盆。能擧沙盆者
又不能擧鼎。用智用力之不同。則有能不
能之差別。只如不擧不放。智不可知。識
焉能識。視之不見其形。聽之不聞其聲。
舍之無本可據。取之了不可得。於此徹悟
根源。當知。廣含法界以無遺。細入微塵
而靡間。十方共聚一毫頭。九有都盧在個裏。
三世諸佛轉大法輪度諸有情。於中所説
半滿偏圓權實有無之法。子細看來只是黄
葉止啼之説。未免葛藤遍地。不如擧箇向
上鉗鎚勦絶根源。一言之下千眼頓開。一棒
之中萬疑氷釋。以副過量衲僧。而薦大心覺
靈。豈不偉歟。正當此際佛祖口閣壁上。人
天悉皆罔措。所謂三賢又未明斯旨。十聖
那能識此宗。還他鼻孔遼天漢。一擧分明活
似龍
師誕日結制上堂。問爐鞴重開鑄凡煉聖。只
如銅頭鐵額到來如何相接。師驀頭一棒。進
云。驚群須是英靈漢。出衆還他獅子兒。師
又打云。是賞汝是罰汝。進云。大衆證明。乃
云。臉皮老大不和羞。倒退三千又出頭。個
裏掀翻三五度。莫非因地有來由。今朝再
據獅林座。虎尾虎頭一并收。茲者老僧㘞地
之晨。又値結制蒙諸大徳備供嵩祝。若論
向上祝延。適纔鐘鼓未鳴祝讃了也。老僧領
衲已竟。機前一著虚空同體。如是上壽。壽
莫可量。上壽且止。結制一句作麽生道。良
久云。紅爐焔上看飛雪刹刹塵塵海岳寒
歳旦神聖上堂。大哉乾元於穆不已。保合一
貞變化終始。三才各位於中和。萬類自正
其性命。風雨時臨江山秀麗。民康道泰。倶蒙
大造之洪恩。社舞村歌。共樂無爲之至化。而
我林下衲僧如何致祝。胸開和氣増民福。
心吐優曇遍界香。一點元辰鍾聖徳。普天
瑞氣映禎祥。以此導人成正見。用申祝國
永無疆
解制上堂。問。如何是末後受用一句。師云。腦
後看僧喝。師便打。乃云。一條拄杖衆人扶。
此日分身會也無。踏斷溪聲舒隻眼。始知
家舍在中途。横挑日月間之遶。磕碎虚空
不負吾。還有磕碎虚空者麽。如有行行有
據著著無差。動轉施爲。盡是現成活計。合
分聚散。全彰本分生涯。了徹臨機三頓棒。
縱横
處撑天拄地。有時十字路頭驅牛策馬。有
時孤峯頂上棒月敲風。備如是作略如是
三昧。乃足老倒之願。如無不得草草匇匇。
直下未明三五九。銀山鐵壁幾千重。普門
不是間叨咀。要汝諸人出樊籠。卓拄杖下
座
普門辭衆上堂。盡大地是個普門。踏遍天涯
何曾離却這裏。盡大地是沙門一隻眼。掀
翻刹海。普門又在脚跟下。所謂脚跟下一
著子。闊如虚空明如杲日。智者不知識焉
能識。不識而識去來端的。無知而知出入相
宜。茲者佛事周隆法縁圓滿主伴分身一句
作麽生道。拽脱普門關棙子。高峯秀麗豁雙
眉。便行
普照國師語録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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