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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田隨筆 (No. 2603_ 指月慧印撰 ) in Vol. 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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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2603_.82.0699a01: 身亦未全。苟達其一。二必即通。是依法分
T2603_.82.0699a02: 相而甄別。則一往可。若以情固優劣之。尚
T2603_.82.0699a03: 未免比黨執取。幸聞分相本來該攝普法
T2603_.82.0699a04: 而縁起實相共不可思議六大無礙愚童婆和
T2603_.82.0699a05: 本有毘盧遮那字印形像。令今世路言依徹
T2603_.82.0699a06: 證因分果分可説不可説宗。何三業不祕密。
T2603_.82.0699a07: 何淺略不深祕。而儀軌口授之隱含。其中承
T2603_.82.0699a08: 紹之人可相領取。若於一音教二種教三種
T2603_.82.0699a09: 教及三時教。如諸家説。而至義之高下。落
T2603_.82.0699a10: 上三家彀中。又何論焉。蓋夫大聖之法語
T2603_.82.0699a11: 傳于茲也。路遙遠國俗異。文字音聲人物之
T2603_.82.0699a12: 品。禮節事情好惡之差。及事物有無用不之
T2603_.82.0699a13: 間。而言其貴賤勞逸亦或不同。以是譯場
T2603_.82.0699a14: 之制。從朝庭監省至桑門有識耆徳。譯語
T2603_.82.0699a15: 證譯筆受潤文之任大具。謹愼其事無以
T2603_.82.0699a16: 尚矣。然而間有差舛者。以中邊語別風俗
T2603_.82.0699a17: 難一事廣義深總依大較。説者以爲。新舊之
T2603_.82.0699a18: 譯語。舊則間訛。夫然也。豈必然乎。新舊唯
T2603_.82.0699a19: 無私情者可矣。新舊文質亦可預知。其語
T2603_.82.0699a20: 難直當也。猶如此矣。況夫於法義焉知
T2603_.82.0699a21: 不依文依人而違于大聖化意及法通量
T2603_.82.0699a22: 乎哉。夫法也者元法界而絶邊涯。而有人
T2603_.82.0699a23: 爲標目也。則名字法義隨焉而出。因其遂
T2603_.82.0699a24: 成深淺。深淺者模乎解者斟扚。未言法是
T2603_.82.0699a25: 之已。唯今所宗性相權實名義。其所創人
T2603_.82.0699a26: 名題經論。不可言法是已。是隨類各解非
T2603_.82.0699a27: 法之全。而無窮法無偏多少。隨其名義一
T2603_.82.0699a28: 多莫不盡諸餘。得以諸家立義皆是皆非。
T2603_.82.0699a29: 若情偏而是非。法界實相止亦名數。若據法
T2603_.82.0699b01: 之全實。空有偏圓本爲縁起性具。心識幻身
T2603_.82.0699b02: 皆無不即。今若無偏計執。我今是身果海
T2603_.82.0699b03: 妙色滿徳自在。夫牟尼法不用辨優劣。唯
T2603_.82.0699b04: 求協實之正修也。協實則群議自止矣。夫
T2603_.82.0699b05: 或無止矣。不免爲十四難之人。何暇至克
T2603_.82.0699b06: 己復本哉。請思焉
T2603_.82.0699b07: 于時元文五年庚甲八月二十八日
T2603_.82.0699b08: 不能語荒田隨筆上卷之下
T2603_.82.0699b09:   延亨元年甲子九月吉辰
T2603_.82.0699b10:
T2603_.82.0699b11:
T2603_.82.0699b12: 不能語荒田隨筆下卷之上
T2603_.82.0699b13:   定祖
T2603_.82.0699b14: 其道全而其教純者唯佛乎。蓋以至智無疆
T2603_.82.0699b15: 至徳無煩至言無偏也。知之無疆則盡。徳
T2603_.82.0699b16: 之無煩則溥。言之無偏則通。三者至而道教
T2603_.82.0699b17: 以大。至言無當而言可以幾。至道無形而
T2603_.82.0699b18: 不遠干物。至言者道形。至道者言情。形情
T2603_.82.0699b19: 相得化行萬方。至聖之化也必道。是以發則
T2603_.82.0699b20: 中。而不有功。若沖而大盈契物。以其所
T2603_.82.0699b21: 契物資建己。然資之必以言貎思慮。言思
T2603_.82.0699b22: 之於道。不言全非。唯非全而已。以彼有
T2603_.82.0699b23: 限之己量無窮之微。胡得之全。且至承
T2603_.82.0699b24: 之傳之者與時漸渝。只易情言難乎道全。
T2603_.82.0699b25: 因循難其所難。遂習乎易。習則難徙。於得
T2603_.82.0699b26: 乎道遠于人。承傳之蓋未眞。知而向背非
T2603_.82.0699b27: 至知。布而煩累非至徳。言而偏黨非至言。
T2603_.82.0699b28: 是所以後學佛者依文失義隨見立宗之
T2603_.82.0699c01: 相黨錮也。夫誰嗣其全者哉。苟非直承至
T2603_.82.0699c02: 智至言至徳而不間世習者。未以足當塗
T2603_.82.0699c03: 矣。佛教之統道也。雖名義出數分作。而無
T2603_.82.0699c04: 弗其源派究竟歸宗矣。宗者全道。唯全道
T2603_.82.0699c05: 者絶機宜所謀。契物以説默。而兩眞忘兩
T2603_.82.0699c06: 端。至哉法王之載。終世允克。渾朴未剖。偏
T2603_.82.0699c07: 執未興。乃以是傳之摩訶迦葉。其傳也獨全。
T2603_.82.0699c08: 非餘者之所及。佛曾稱。迦葉諸禪功徳等與
T2603_.82.0699c09: 我不異。乃分座而坐之。及衆怪之。迦葉面
T2603_.82.0699c10: 乎佛足。言佛師我弟子。親之至誰預于是。
T2603_.82.0699c11: 又佛臨滅時告大衆言。大迦葉我長子。我滅
T2603_.82.0699c12: 度後。汝等當依止之。又後出雙趺乎金棺
T2603_.82.0699c13: 示迦葉。迦葉面拜。夫是三事附受之全矣。
T2603_.82.0699c14: 分座高於餘座。長子優乎庶子。爲遺弟人
T2603_.82.0699c15: 天之依止。道同世尊。誰預是眞屬。於是鍋
T2603_.82.0699c16: 釜大小。杓柄長短。盡其家私皆領也。又何
T2603_.82.0699c17: 尚。若至雙趺眼視迦葉迦葉面瞻雙趺。則
T2603_.82.0699c18: 弓折箭盡實無尺鐵。子母共亡。啐啄機喪。佛
T2603_.82.0699c19: 之附屬迦葉林禀承。非只兩鏡無影像鏡亦鎖
T2603_.82.0699c20: 鎔。當是時而外何別傳。當知父子附受之
T2603_.82.0699c21: 至不假多。而後世出傳受之源由架不立
T2603_.82.0699c22: 文字以心傳心之數語。無寧得已矣哉。觚也
T2603_.82.0699c23: 不觚。迦葉尊者護持聖法。篤眞精一未曾
T2603_.82.0699c24: 換片言。於集聖教。則其預知也最多矣。頭
T2603_.82.0699c25: 陀眞行能令聖法久住于世。永覆護今日。
T2603_.82.0699c26: 若非彼聖誠之匡持。澆末爭聞正傳之至茲
T2603_.82.0699c27: 哉。凡現在之聖法咸因尊者嗣承住持之荷
T2603_.82.0699c28: 擔也。假使頂戴歴劫。豈易酬其徳乎。仰
T2603_.82.0699c29: 想其行徳。不可比餘者。及尊者之戢化。
T2603_.82.0700a01: 傳道阿難。於是迦葉爲始祖也。祖也者本
T2603_.82.0700a02: 宗其所出。已下二十八傳至菩提達磨。相傳
T2603_.82.0700a03: 之間有事縁異。而於弘法化物之途。則欽奉
T2603_.82.0700a04: 世尊順從初祖。未曾有異目也。達磨大師
T2603_.82.0700a05: 之任法全因於上祖。如其辨六宗化人主。
T2603_.82.0700a06: 則行大善寂力立正法幢。本土益物既但如
T2603_.82.0700a07: 此。乃來此土方作佛事。而不事傳譯分
T2603_.82.0700a08: 教者何。謂三藏之設法王化物之常典。承奉
T2603_.82.0700a09: 是者宜歸一道忘世煩碎。然先來人翻幾
T2603_.82.0700a10: 部經論勤事乎分教開宗。各門徒類驅馳道
T2603_.82.0700a11: 路張大稱譽。其勢至宰割分裂疆制弱免。
T2603_.82.0700a12: 若如以會歸之實者未有聞。獨有佛大先
T2603_.82.0700a13: 傳而唯據舊服。未有佑歸一徳之嘉運。猶
T2603_.82.0700a14: 如世蕩柝離居無定極者。是以吾祖獨欲
T2603_.82.0700a15: 據法王法蕩諸見會衆義開經律論之蘊
T2603_.82.0700a16: 定戒定慧之宗以修治道器歸之法王大統
T2603_.82.0700a17: 之化也。故秉持眞附屬之道未曾立別宗
T2603_.82.0700a18: 趣規矩。唯依住持三寶之常儀而令道居
T2603_.82.0700a19: 全。然而寓少林日非必無語。有時而言。
T2603_.82.0700a20: 唯夫言也少。若言則必動群。若無語時面壁
T2603_.82.0700a21: 宴坐。坐則必大通。乃所以全乎至智至徳
T2603_.82.0700a22: 至言與世敦化也。於得乎教萬法證自住
T2603_.82.0700a23: 之實際群情開本地不昧之靈光。又令如來
T2603_.82.0700a24: 再轉法輪雨竹風松自譯語焉。豈謂特披
T2603_.82.0700a25: 一二梵筴哉。且夫先來。三藏之詮皆足以
T2603_.82.0700a26: 投衆機。不勞増加。然而猶如國民之未得
T2603_.82.0700a27: 主。只以億萬心各相陵蔑。祖師來此歸分
T2603_.82.0700a28: 裂乎一徳。歸也者不取捨不向背。不判斷
T2603_.82.0700a29: 名義。直印證其本宗矣。豈同文武百僚之
T2603_.82.0700b01: 相規矩乎。得所以不出異辭單傳佛心印
T2603_.82.0700b02: 爲佛法之眞主。嗚呼面壁之宗意鮮矣哉。人
T2603_.82.0700b03: 知焉也徒謂習禪。或問。面壁之宗意若何。
T2603_.82.0700b04: 曰。不可必言極焉。而言則從于是。蓋面壁
T2603_.82.0700b05: 者異習禪之爲枯木死灰矣。其坐不以坐
T2603_.82.0700b06: 臥相。其出入不依越滅法。非以初後習熟
T2603_.82.0700b07: 之。其身不以凡聖見。其心不縁待境。其道
T2603_.82.0700b08: 非念想觀。非唯禪界無欲。此中尚無禪。不
T2603_.82.0700b09: 運心意識。不止陰處界。絶學無爲之身儀。
T2603_.82.0700b10: 不遊屬世界。故天魔難尋蹤。不求功。脱
T2603_.82.0700b11: 落身心。明明百草持以爲座。兩耳垂肩。鼻
T2603_.82.0700b12: 頭對臍。跏兩趺。印兩手。眼半縫照鼻尖。唇
T2603_.82.0700b13: 齒相著。兀兀坐定。入息出息杳絶對待。而
T2603_.82.0700b14: 不隨劫量長短。不追暴流刹那遷變。不履
T2603_.82.0700b15: 縛脱淨穢之途。雖證上修而超脱修證。是
T2603_.82.0700b16: 誰如得而來。言即不中。固夫天水不分時。
T2603_.82.0700b17: 神珠暗穿蟻絲。於得諭説不及之。畢竟無
T2603_.82.0700b18: 巴鼻赤鬚胡而已。世人所謂習禪者。一途之
T2603_.82.0700b19: 法猶爲界繋。安足見祖師之履歴耶。縱以
T2603_.82.0700b20: 無漏名。猶爲有所得矣。未能如面壁見
T2603_.82.0700b21: 面壁。若實見吾面壁。當直證如來之全道
T2603_.82.0700b22: 而不稱傳教習禪等閑名也。面壁者非此
T2603_.82.0700b23: 土西天之道理。只其渾身面渾壁面。坐者立
T2603_.82.0700b24: 者元無處著。無著之人面壁端正。道自全
T2603_.82.0700b25: 矣。説默不分朕兆。萬物無不歸其宗。唯
T2603_.82.0700b26: 以歸宗。而視聽之不及。是以世人異怪
T2603_.82.0700b27: 之。嗚呼歸宗者無鬪。怪者生頗僻。宜哉祖
T2603_.82.0700b28: 之庭逕于世。而自艾無閟。祖之道是已耶。
T2603_.82.0700b29: 豈夫爾乎。豈夫爾乎。大矣乎。西祖之至于
T2603_.82.0700c01: 此領普天之洪業。不言而化。驚覺世昏夢
T2603_.82.0700c02: 穌枯槁品類也。不言者至言。故能溥。融物
T2603_.82.0700c03: 如春陽也溫。震鼓如雷霆也動。流潤如泉
T2603_.82.0700c04: 源也通。始也微。不可窺。後也亨。萠析以寛。
T2603_.82.0700c05: 蓋至徳至言。聽之藐藐。通則物允著。觀茲
T2603_.82.0700c06: 時而沈靜物蔓延。故不與亂同事。察斯
T2603_.82.0700c07: 方而守眞。如愚能與治合道。而道刳然。
T2603_.82.0700c08: 果何執。洋洋乎洪。而不可以量之。以言以
T2603_.82.0700c09: 校酬焉。間有法語之言。雖欲以從之。而
T2603_.82.0700c10: 異乎衆人之撰。若至夫鎖鑠玄微時。鐵枷
T2603_.82.0700c11: 一擔不顧人。誰可群焉。而強視聽議之坐
T2603_.82.0700c12: 與默。狂哉。人見祖面壁以謂祛語貴默
T2603_.82.0700c13: 也。不然。夫語默者常并常爭。以取捨則同
T2603_.82.0700c14: 病矣。不異有無見互相惡。諭之蝸牛角一
T2603_.82.0700c15: 伸一屈以爲勝負。實可哀哉。已以語爲非
T2603_.82.0700c16: 者。默何足貴。且因彼此之捨取水火換其
T2603_.82.0700c17: 憂而已。況又面壁非語默途哉。世之所謂
T2603_.82.0700c18: 者。隨自所量名目于祖。或謂。然則祖也不
T2603_.82.0700c19: 言不默乎。曰。何然也。祖有時言有時默。其
T2603_.82.0700c20: 迹祖猶人也矣。必也歸宗而語默皆眞。久
T2603_.82.0700c21: 乎語默之病于途。出微則病四句百非諸増
T2603_.82.0700c22: 語。入離則沈溺空無爲。是皆出入存照自
T2603_.82.0700c23: 所患也。唯至人免此病。夫至人之在世。亦
T2603_.82.0700c24: 同不在之時。然以去來起住語而又唯不能
T2603_.82.0700c25: 也。故五相雖相非所相。去來起住不可犯
T2603_.82.0700c26: 性。其語也語殺。金鼓布鼓宣法瞞人。龍吟
T2603_.82.0700c27: 鶴唳不知是何章句。聞者皆喪。默也默殺。
T2603_.82.0700c28: 十方廓落諸法體露。久默少默齊呈此要。據
T2603_.82.0700c29: 座良久愌骨洗腸。死人舌罵破玄旨。是故
T2603_.82.0701a01: 語默不可議思。應是作毒藥作醍醐。豈
T2603_.82.0701a02: 非無孔笛撞著氈拍版。言言默默未曾言
T2603_.82.0701a03: 默。何取何捨。若機不離位。見與境生影。
T2603_.82.0701a04: 謂語默。至人獨無咎。徜徉二途。故無窮之
T2603_.82.0701a05: 災。佛以五語本只不語。不語能語。是以二
T2603_.82.0701a06: 者之宗非人天諸乘之所測。但正傳祖體解
T2603_.82.0701a07: 語默。所以死蛇當大路不可當頭金剛透
T2603_.82.0701a08: 匣許那吒第一機。蓋能者鮮乎。而卒易爲
T2603_.82.0701a09: 語默者。只止其所測耳。焉識祖。若識則非
T2603_.82.0701a10: 是祖非面壁。果爲語默哉。應快無語於
T2603_.82.0701a11: 有語有語乎無語出諸見關歸諸法宗也。
T2603_.82.0701a12: 歸宗者無紛紜。若師子兒超脱此封。古人
T2603_.82.0701a13: 有燒浴拍手人下堂却喚者。深知宗也。設
T2603_.82.0701a14: 或舍眼耳聾取耳眼瞽者。尚迷途路。望
T2603_.82.0701a15: 關中也又大難矣。又縱進而一鏃破關。尚
T2603_.82.0701a16: 爭門戸。主也何及。一二三四五。下箭未逢
T2603_.82.0701a17: 主。止止止。何議。當擔荷退歩。希應措世
T2603_.82.0701a18: 議論而自親。道然則得坐被衣向後自看焉。
T2603_.82.0701a19: 若看焉則祖坐臥又焉廋諸乎
T2603_.82.0701a20: 或問。祖師初至南方。或人問義。祖隨答之。
T2603_.82.0701a21: 實有乎。曰。不知。夫知之者比比而多。吾想
T2603_.82.0701a22: 因後人履是作訑訑之聲色。則自以寃矣。
T2603_.82.0701a23: 而是語也昔人所言。祖偶同語乎。或假道
T2603_.82.0701a24: 而過乎。世未辨問者第一義者是何道誼。又
T2603_.82.0701a25: 未辨昔人之廓然無聖者何如。謾執無聖
T2603_.82.0701a26: 不識誇獨超絶哉。祖師實有是語乎。無
T2603_.82.0701a27: 是語乎。將設爲附會乎。不分明事于茲。則
T2603_.82.0701a28: 何所誇焉。古者有聖諦無聖諦。是亦不可
T2603_.82.0701a29: 弗知。若知則當親驗祖意之當否也伏惟。
T2603_.82.0701b01: 吾祖九年之中雖罕言。凡所言者擧皆西來
T2603_.82.0701b02: 意。而乃祖面目。胡獨拔萃之言宗祖第一
T2603_.82.0701b03: 則。沒溺其言邪。自有拈頌已來。増加而語
T2603_.82.0701b04: 其底理。波乎浪乎。人大陸沈。噫祖師已逝。
T2603_.82.0701b05: 世徒弄枯骨。華謝樹還顛。謾道淤神窟。或
T2603_.82.0701b06: 謂。是祖師初來面目。又何裝飾之甚哉。祖
T2603_.82.0701b07: 師初來西來至南。其面鬚多其眼寒碧。不
T2603_.82.0701b08: 以此語。而天上人間遂無第二人。銀盌無
T2603_.82.0701b09: 當。盛雪未休。祖無斯語。斯語無斯語。闔
T2603_.82.0701b10: 國人眠覺。語有無又何敢。梁魏無達磨。諸
T2603_.82.0701b11: 方自瞞。海枯不見底。難爲謾泥鰌。不爲
T2603_.82.0701b12: 月尋水。來橋影自流
T2603_.82.0701b13: 藥不瞋眩其病不瘳。此藥治此病也固。然
T2603_.82.0701b14: 瞋眩之利也。人不堪持。仍亦成病。吁藥之
T2603_.82.0701b15: 作病。先聖不奈何焉。祖師一來施眞藥。至
T2603_.82.0701b16: 十世未曾變易。後迨支派流注漸生異端。
T2603_.82.0701b17: 遂出題目曰。直指人心見性成佛不立文字
T2603_.82.0701b18: 教外別傳。西祖實有斯語邪。曰。有之則祖
T2603_.82.0701b19: 亦病徒。窮哉。西祖之後以此異辭支於門
T2603_.82.0701b20: 戸。竊想。此語由後生未達大方見經論
T2603_.82.0701b21: 家方談成佛不思依止住持三寶之正義
T2603_.82.0701b22: 小於渉階梯偏喜捷徑而相杭之僻情 而
T2603_.82.0701b23: 生焉。夫自少林附佛法下至曹谿及臨濟
T2603_.82.0701b24: 洞山徳山雪峯等諸師。未嘗出斯語。入宋
T2603_.82.0701b25: 以來頻唱是語。上祖未言。後無故有之。
T2603_.82.0701b26: 安足爲憑據。蓋未至眞證。多縈見網而
T2603_.82.0701b27: 徒謀勝他。多於此空言也。我聞。楚襄王惑
T2603_.82.0701b28: 夢。秦主覓藥。漢武待仙。皆因貪染。虚妄
T2603_.82.0701b29: 憶想之所致也。今吾徒立言所望亦不過
T2603_.82.0701c01: 雲雨去來海濤渺茫仙掌盤露。徒勞也多。其
T2603_.82.0701c02: 功也空耳。本非正傳言。正傳言詳明竺土。
T2603_.82.0701c03: 而東土異之乎。吾恐道禍不在經論文字。故
T2603_.82.0701c04: 興乎別傳不立中也。今果然矣。深甘別傳
T2603_.82.0701c05: 成佛之芳餌。直爲達磨宗目。遂喪西來之
T2603_.82.0701c06: 大意也。若如所言者。又未出教論家所
T2603_.82.0701c07: 宗。夫性相空有之宗。誰言人心不成佛。間
T2603_.82.0701c08: 有三無或畢竟無之談。又有與他會而相
T2603_.82.0701c09: 通。若言他談佛歴劫修治渉經階級而後
T2603_.82.0701c10: 成佛吾宗直指今是即心直是佛者。乃不出
T2603_.82.0701c11: 他凡夫即極或六即成辨。但言見性。却蔽他
T2603_.82.0701c12: 理即。況復言舊來成佛已。豈待直指。又復
T2603_.82.0701c13: 言法界依正同時異時究竟覺。則安優人心
T2603_.82.0701c14: 成佛哉。若言直指不假他用。他家言。現
T2603_.82.0701c15: 前一念妄心即空假中三千妙境。又言當相
T2603_.82.0701c16: 即是即事而眞。豈假他用。設有是語。所不
T2603_.82.0701c17: 足勝誇。人心成佛家常而已是爲教乘義宣
T2603_.82.0701c18: 門戸乃不可怪。若爲西祖宗意。猶如人抱
T2603_.82.0701c19: 栴檀就市不輒賣圖燒之爲炭速得利。固
T2603_.82.0701c20: 惑矣。縱言塵刹道滿。尚在半途。夫聽自心
T2603_.82.0701c21: 作佛卒認一呼一諾。是傳語而知焉。碌碌
T2603_.82.0701c22: 因人成事。不自建明。恐夫難安而已。長
T2603_.82.0701c23: 沙洞山所辨。而在認奴作郎持風火未散
T2603_.82.0701c24: 而妄想也。心佛相瞞而已。若言心佛自在
T2603_.82.0701c25: 圓滿諸趣直心成佛。無優乎華嚴法華。然
T2603_.82.0701c26: 而祖師不取其一言。其餘無因何宗乎何
T2603_.82.0701c27: 者。因深明諸佛機要。而開無中路不觸
T2603_.82.0701c28: 塵埃。令人眞到道焉道眞全于人也。夫學
T2603_.82.0701c29: 道也雖初後力異。厥初須先知所向之眞
T2603_.82.0702a01: 僞而脱凡儕之作務矣。譬之王子生日即
T2603_.82.0702a02: 異群下雖力未充統於四海之尊種也。東
T2603_.82.0702a03: 西三十三人。及西南下至趙睦二州烏石徳
T2603_.82.0702a04: 山夾山石霜等大宗師。未曾出是等語者。
T2603_.82.0702a05: 皆其内深到其道渾厚無搖動也。不思若
T2603_.82.0702a06: 之眞風。肯後世之謬辭而公然不知可恥。
T2603_.82.0702a07: 吁指心作佛爲門頭傍視。況見其所極言。
T2603_.82.0702a08: 未出經論師窠臼。何有別傳。又未脱世間
T2603_.82.0702a09: 文字義路。何誇教外。若言直指與成。則更
T2603_.82.0702a10: 有直指佛成心成佛成人直指心成人
T2603_.82.0702a11: 佛心直指人成人佛心至今無消息。況旦
T2603_.82.0702a12: 以心不染惑佛佛不迷悟心。心佛不自
T2603_.82.0702a13: 他共。不心佛。亡成不成。非前後同異物
T2603_.82.0702a14: 非曲直所由。而所言所思皆不可當矣。今
T2603_.82.0702a15: 人人言是心。是心以人心乎以佛心乎。豈
T2603_.82.0702a16: 非泥牛心唐突狸奴心乎。人人豈可以身
T2603_.82.0702a17: 前身後時哉。固忘遺瓠子冬瓜許多大。曲
T2603_.82.0702a18: 勞其直競延其蔓。設不知已求彌遠。或問。
T2603_.82.0702a19: 若爾成不成者必不可言。曰。何然。設出語
T2603_.82.0702a20: 燒不著。日日語心佛成道。誰壅塞途路。入
T2603_.82.0702a21: 此宗知道全。不至人心成佛如白衣拜相
T2603_.82.0702a22: 孔嘉。胡爲不思暫時落魄哉。是故指今直
T2603_.82.0702a23: 心無非久遠實成佛。相視久遠本佛唯又
T2603_.82.0702a24: 凡地。莫動著也。國有憲章。已爲入道人
T2603_.82.0702a25: 何有因人佛名移歩邪。世之言心佛。又
T2603_.82.0702a26: 只根境交加法塵已。是故人易群不習此。
T2603_.82.0702a27: 道亦不遠。夫佛祖化物也。以邇言而其言
T2603_.82.0702a28: 無極。能盡始終曲濟物也。譬如四時之生
T2603_.82.0702a29: 之長之以收以藏。其始散旁布。終則會同一
T2603_.82.0702b01: 味。故其道始無不及。末無不收。今東流之
T2603_.82.0702b02: 教西來之傳。及其歸會處蕩蕩皆平。縱有
T2603_.82.0702b03: 拂文義粃糠。而豈無收宗定一哉。猶消
T2603_.82.0702b04: 長成物。水火不射。遂無缺餘。是以祖師九
T2603_.82.0702b05: 年之護持。不異世尊及列祖所事。衣鉢是
T2603_.82.0702b06: 隨安禪面壁。乃是先宗正法眼藏附屬有在
T2603_.82.0702b07: 而去就唯道。道之去就絶於即離。故不言
T2603_.82.0702b08: 教傳心傳矣。故歴世祖但曰佛法。蓋佛法
T2603_.82.0702b09: 者諸塵同參法法作教目。界界成理義。而
T2603_.82.0702b10: 無不毘盧心印。言之心。收盡諸心識而無
T2603_.82.0702b11: 不海印之教也。二者皆實不虚之道。道而
T2603_.82.0702b12: 傳。傳而精。是所以上古之傳持未生心教
T2603_.82.0702b13: 別外名也。且夫心教相待之名。執教也過。
T2603_.82.0702b14: 則獨依于心亦大累矣。教若假。心未實。假
T2603_.82.0702b15: 實相競倶爲愚弊。先知其病而後論心教。
T2603_.82.0702b16: 況亦心教元不墮數。内外曠然未有等匹
T2603_.82.0702b17: 故。祖傳公明。大虚中點三五字。模楷萬象
T2603_.82.0702b18: 大入此宗。其學也所作而不墮階級。修證
T2603_.82.0702b19: 而不染汚。見三世佛肌骨好而不怪狸奴
T2603_.82.0702b20: 白牯。只閑坐則爲。三十年來不缺醬醋。信
T2603_.82.0702b21: 心不二無別天地。不二信心有是目鼻。鈍鎚
T2603_.82.0702b22: 之口有時而笑。九年端坐鐵牛屙金。若夫
T2603_.82.0702b23: 事業威儀之所係。依僧儀奉僧徳。以戒定
T2603_.82.0702b24: 慧護佛法僧。胡獨私壟斷者哉。唯西來人
T2603_.82.0702b25: 來祖來。非神來鬼來之怪。語于梁默于魏。
T2603_.82.0702b26: 語默亦如人也。二十八代正嗣。一百六十老
T2603_.82.0702b27: 宿。姓刹帝利名菩提達磨。觀方而來。縁盡
T2603_.82.0702b28: 而逝。其迹與梵儀合。未曾潜踰。其道承如
T2603_.82.0702b29: 來。今代其化而以光大之道世傳。數遭毒
T2603_.82.0702c01: 五避一受。噫未實然而已。又如隻履西歸。
T2603_.82.0702c02: 共彼胎息法類。好事之徒説焉。若論祖者。
T2603_.82.0702c03: 唯以傳燈之實踐而不可効餘輩語奇迹。
T2603_.82.0702c04: 奇迹也徳之衰。今祖何執。已無所執。故靜
T2603_.82.0702c05: 依熊耳一叢叢。其他無一事可言。西來東
T2603_.82.0702c06: 化益物之常安斯常。祖已定。未作異事。祖
T2603_.82.0702c07: 已明。竺土大僊心東西密相附。其履踐也如
T2603_.82.0702c08: 環無端。何見長短。一語定綱宗。又爲塵埃。
T2603_.82.0702c09: 異先宗生名字也。於祖也醜。祖果異。則
T2603_.82.0702c10: 利于世也鮮矣。西南之下。自有是語。無人
T2603_.82.0702c11: 能辨。唯吾永平出絶群言斥此語之邪慝。
T2603_.82.0702c12: 將復上祖正意。如彼佛道佛教諸卷所述
T2603_.82.0702c13: 大補匡吾佛道。而世知者鮮矣。雖列其派
T2603_.82.0702c14: 人猶難改轍。哀也夫
T2603_.82.0702c15: 至人徇道而出言成教。若至簡言唯至人器
T2603_.82.0702c16: 承保焉。言之至也固非語路。器之至也不
T2603_.82.0702c17: 好世故。故有求其所應其應所求。蓋因
T2603_.82.0702c18: 希音而易啓心乎。若之人無以形質言象
T2603_.82.0702c19: 而相與溺也。夫玄會而已。二祖之求道。與
T2603_.82.0702c20: 群器大異。初聞少林眞風密通。如既心得
T2603_.82.0702c21: 焉。泰然入門。迨其承一言。如水火麗濕乾。
T2603_.82.0702c22: 求法氣宇剛毅太過。除世尊已下未有齊
T2603_.82.0702c23: 師者。是以無以異言。不可得而證焉。不可
T2603_.82.0702c24: 得而印焉。初祖若不得師。滯貨不售。空栖
T2603_.82.0702c25: 栖而出國也。師亦不遇初祖。無心所協。
T2603_.82.0702c26: 師之志操得乎眞法。眞法乃至師處。唯密
T2603_.82.0702c27: 附者不有別異。祖曰。諸佛妙道忍乎難忍
T2603_.82.0702c28: 行乎難行。豈可以輕心慢心冀眞乘哉。
T2603_.82.0702c29: 又曰。諸佛妙道不從他得。是示進道之力
T2603_.82.0703a01: 用及所向之處。二祖請之曰。願開甘露門
T2603_.82.0703a02: 廣度群品。夫求法陳詞無過於此。於是乎。
T2603_.82.0703a03: 父子之語誠諦而不生他岐。其所傳所禀
T2603_.82.0703a04: 唯以全道。未嘗言教之内外傳之同別。以
T2603_.82.0703a05: 吾所得汝今得之汝所證吾印之。東西之
T2603_.82.0703a06: 道唯能定一。故不以輕心慢心而冀眞乘。
T2603_.82.0703a07: 是得直指人心。不可得而安心。是其見性
T2603_.82.0703a08: 成佛。而不以此爲宗號爲題目者。涵容廣
T2603_.82.0703a09: 大而不欲指的。恐偏名不足道。吁不名
T2603_.82.0703a10: 不判之道大矣哉。苟非棄輕心慢心。不能
T2603_.82.0703a11: 任大道。二祖任道應縁行化。遂不異西
T2603_.82.0703a12: 祖之住持。後得三祖附於法印。乃往鄴都
T2603_.82.0703a13: 説法度人。及遭横害而未有曾以一言
T2603_.82.0703a14: 辨諍是非也。此知其必至是極。宿債之不
T2603_.82.0703a15: 可改。知而不設遁辭。深嗣佛之所持。謂
T2603_.82.0703a16: 廣開甘露門度群品者也。緝而熈之道誰
T2603_.82.0703a17: 齊焉。於至人之迹。如其通塞則無異世。若
T2603_.82.0703a18: 至處之之過剛。則霄壤以遠。二祖大師於
T2603_.82.0703a19: 道則純。於徳則至。安世故也如火裏蓮。人
T2603_.82.0703a20: 未見絶世之迹。惟言世次。蓋鄴都之事與
T2603_.82.0703a21: 彼斷臂仰鑚至誠彌高
T2603_.82.0703a22: 三祖之持法也。時遭法屯。故居無常處。游
T2603_.82.0703a23: 化諸州。初受法時。二祖告之曰。宜依佛法
T2603_.82.0703a24: 僧而住。夫附受之無異如是。況亦道無別
T2603_.82.0703a25: 傳。當時作爲一篇著於至道。其文字反復
T2603_.82.0703a26: 縱横而以盡玄妙。發而藏。優而約。流暢折
T2603_.82.0703a27: 挫。祛見蕩智。節之以至道大道。歸以一味。
T2603_.82.0703a28: 而一味之無所味。亡諸測量。至最末曰。法
T2603_.82.0703a29: 非去來今。是即上祖已來單傳之心印。以傳
T2603_.82.0703b01: 附人之心印全無異目。後遇法器爲之示
T2603_.82.0703b02: 教附屬。其受也其與也簡要。終爲四祖。四
T2603_.82.0703b03: 祖之住持全同祖父。天使至徴而不起。再
T2603_.82.0703b04: 使以死逼。而守眞不移。晩見路上兒問酬
T2603_.82.0703b05: 相契。其姓非常姓。無性爲佛性也。佛性之
T2603_.82.0703b06: 無。如遠于世而不遠。非諸相所測。凡聖
T2603_.82.0703b07: 誰辨。噫是亦人之子。人子以爲吾法子
T2603_.82.0703b08: 五祖之持法亦復同前蹤。或隨機授經。於
T2603_.82.0703b09: 是先世之烈時振爲法之津度。徒衆七百皆
T2603_.82.0703b10: 稱高僧。神秀爲之上座。一偈將得正脈。時
T2603_.82.0703b11: 哉嶺南人來入室。是所以正其人當得其
T2603_.82.0703b12: 位。非爭得者也。從大迦葉至是三十三人。
T2603_.82.0703b13: 未曾生異事。而前祖之間。人純法簡。徒衆
T2603_.82.0703b14: 亦未至多。故坦蕩不生頗僻。及至黄梅。
T2603_.82.0703b15: 徒衆已多。多則有依望黨類。而無不以彼
T2603_.82.0703b16: 此。因彼此故生嫌嫉。有庾嶺事。嗟於東西
T2603_.82.0703b17: 親附之間於是始有離徳離心。紛諍頗偏
T2603_.82.0703b18: 之漸蓋出于茲。當時二師之門未得意者。
T2603_.82.0703b19: 保執二師之言迹而猥稱南北利鈍。互保
T2603_.82.0703b20: 門戸遂致疏薄。夫邪僞之所發而非二師
T2603_.82.0703b21: 意。且以二偈統論其道。亦未免帶瓦礫。
T2603_.82.0703b22: 若以其道。則二偈豈足證其實哉。若又會
T2603_.82.0703b23: 于其意。秀之拂拭不可慢焉。能之無物又家
T2603_.82.0703b24: 常而已。唯貪觀古鏡不知生塵埃。而秀門
T2603_.82.0703b25: 無振。故其言不稱于世。唯六祖下謂我南
T2603_.82.0703b26: 宗不務其本。競隨放誕卒喪淳厚之古風
T2603_.82.0703b27: 也。其弊也由執是語。又何知無物宗哉。
T2603_.82.0703b28: 請見二師瓦解處切宜履全道。豈拾彼弊
T2603_.82.0703b29: 屣徒論足肥瘠乎。石頭爲沙彌時。親禀六
T2603_.82.0703c01: 祖教示。憂後人戻祖意頻生百凶。乃著參
T2603_.82.0703c02: 同契一遏濁亂。而尚不能還源。大支門
T2603_.82.0703c03: 戸。哀矣哉。世之見祖特以此偈。是故謂是
T2603_.82.0703c04: 必祖全力。不知祖只和秀之所言。若令秀
T2603_.82.0703c05: 言無物絶塵。祖必有別句語。胡爲必此語。
T2603_.82.0703c06: 當知彼全力者。碓舂之下米日日白矣。米
T2603_.82.0703c07: 白由來。粃糠先去。居是道場動作分明。默
T2603_.82.0703c08: 識神通長養聖胎。何必因偈句。五祖之識
T2603_.82.0703c09: 六祖者。初來嶺南而兩問兩酬之時。雖未
T2603_.82.0703c10: 説三分話。早知一片心。故命之碓坊。於
T2603_.82.0703c11: 是時已目送心附。不待後有偈。然役使事
T2603_.82.0703c12: 者。欲其工夫磨硺而老成。是故三杖三簸而
T2603_.82.0703c13: 功出於一箕。不同七百之因循矣。但以恐
T2603_.82.0703c14: 人未知其人而卒許則必生災。故密其事。
T2603_.82.0703c15: 密矣故成
T2603_.82.0703c16: 杖箕己遇。心目密會。何爲累衣鉢。曰。傳道
T2603_.82.0703c17: 護法之間。凡防世之疑難者。是係法通塞
T2603_.82.0703c18: 故而已。是故師子者表其未遇難時已附之
T2603_.82.0703c19: 實。達磨消異邦之疑。爾後皆本表信祖祖
T2603_.82.0703c20: 依而行之。今亦依例且表未度人而法已
T2603_.82.0703c21: 印焉。至六祖傳人。以時熟人信不假衣
T2603_.82.0703c22: 鉢。面之諾而即印焉。又慮生諍。故衣鉢止
T2603_.82.0703c23: 不傳。後亦以衣盂杖拂等。則只是心契而
T2603_.82.0703c24: 已。在則古在證己。莫以紙傳拂傳之傍
T2603_.82.0703c25: 義而視之。若已證契如來直附之心。三十
T2603_.82.0703c26: 三人及今之附受無同異蕩是非。六祖得
T2603_.82.0703c27: 之者世擧知之。而其所知與彼不知者所
T2603_.82.0703c28: 觀無以異也。唯洞山獨盡其樞機。曾曰。縱
T2603_.82.0703c29: 言本來無一物。又未得衣鉢。應何人得之。
T2603_.82.0704a01: 有人進九十六語。皆不契山意。唯末終言
T2603_.82.0704a02: 設使將來他亦不受。深得其意。後又有人
T2603_.82.0704a03: 曰。不受是眼將來應瞎是斷未得與不受
T2603_.82.0704a04: 一箇鐵槌也。須知洞山三寸甚密。世人徒
T2603_.82.0704a05: 瞎將來之物也。而人之無極。隨聞言二三
T2603_.82.0704a06: 其意。乃謂衣之得未得門之内外眼之有無。
T2603_.82.0704a07: 傍支出正宗溷。如是之法即佛祖密附矣。若
T2603_.82.0704a08: 不以古徒依今日之習俗。則逡巡入我有
T2603_.82.0704a09: 之窟宅也。應知是眼而受衣不受而瞎衣
T2603_.82.0704a10: 與眼相換。又應知五祖六祖共不知獨在
T2603_.82.0704a11: 絶塵無物之機先而無面目也。於是乎大家
T2603_.82.0704a12: 得眼得衣食食飮飮。今古從容受用無盡
T2603_.82.0704a13: 只是瞎矣。至此不許古今之傳語。請看。人
T2603_.82.0704a14: 人門内門外。頭角纔生。正好羞慚。若欲知
T2603_.82.0704a15: 此宗。則直須見眼與瞎一條鐵五祖六祖元
T2603_.82.0704a16: 自通不犯也。夫是衣鉢與眼瞞汝也多時
T2603_.82.0704a17: 矣。又何道理傳衣 閑夢三春換一衣。桃紅
T2603_.82.0704a18: 李白又隨時。家家五月黄梅雨。緩繞新條
T2603_.82.0704a19: 至舊枝
T2603_.82.0704a20: 六祖逼庾嶺。放衣石上謂明曰。此衣表信。
T2603_.82.0704a21: 豈可以力諍。任君將去。請看是語。已爲表
T2603_.82.0704a22: 信以此衣。而諍拒壞道義。則焉有法信。若
T2603_.82.0704a23: 以信則傍人何得奪。縱將去胡足信。既言
T2603_.82.0704a24: 任將去。無必拒靳固之理也。蓋自得之意
T2603_.82.0704a25: 既一面附。於是三世消亡彼我劃斷。又何執
T2603_.82.0704a26: 滯。面附之不動豈特如山哉。實夫天覆地
T2603_.82.0704a27: 載。明能信伏于茲。故不以人情強奪。改轍
T2603_.82.0704a28: 乞密意契其道。蓋黄梅之旨六祖獨得。今
T2603_.82.0704a29: 明上座亦預于此。彼七百見六祖猶如明
T2603_.82.0704b01: 始見。今世之論傳衣。復只如七百。專區區
T2603_.82.0704b02: 表信。若於密語密意。此去杳而不見
T2603_.82.0704b03: 六祖寓法性寺日。有一語進風旛間。是對
T2603_.82.0704b04: 前人諍言非風非旛心動。祖本無毫芒定
T2603_.82.0704b05: 語。而世聞此語覓動乎心處。若實有心動
T2603_.82.0704b06: 語。三人一状案焉。動也不可論。刹竿上有
T2603_.82.0704b07: 睡獼猴。若因今日。祖必曰非心動已。苟非
T2603_.82.0704b08: 倒爾刹竿心動而脱盡三人是非。焉到寧
T2603_.82.0704b09: 謐哉。祖師臨時一發。莫以斟酌 髑髏眼
T2603_.82.0704b10: 泣涕潜。愁人心遇物反
T2603_.82.0704b11: 及六祖化盛。四來投其門者多也。是故對
T2603_.82.0704b12: 揚非一。皆隨咨問抑揚縱奪。人纔見其語
T2603_.82.0704b13: 異。徒執不能玄會。謂祖獨奇絶。如答涅
T2603_.82.0704b14: 槃常無常義。言法華轉轉法華。本爲法通
T2603_.82.0704b15: 理。非祖出新意行教外矣。他人不言則
T2603_.82.0704b16: 彼自不見焉。豈無是理乎。法華法華轉轉
T2603_.82.0704b17: 無他。勿説迷悟。天下無車涅槃眞常。土偶
T2603_.82.0704b18: 粉莊。去是粃糠白米飯香。有僧自神秀來。
T2603_.82.0704b19: 祖問秀所示。僧如所聞答之。祖曰。住心
T2603_.82.0704b20: 觀澄是病非禪。世以此語風諭。彌舍秀不
T2603_.82.0704b21: 足則。固哉。豈可以病不病禪非禪窺自他
T2603_.82.0704b22: 之門哉。於彼住澄我無所住不能心化。則
T2603_.82.0704b23: 隨所之數成傳病矣。凡唯不以病爲病。
T2603_.82.0704b24: 謂實不病亦其病矣。況謾因斯語自他相
T2603_.82.0704b25: 抑揚乎。當知病不病不干他事。大略知病
T2603_.82.0704b26: 本而後可論其治。專隨人語而不知起伏
T2603_.82.0704b27: 之所。則終無起而已。他病也或有治。吾不
T2603_.82.0704b28: 病之否滯。切愼也可矣
T2603_.82.0704b29: 壇經者祖之微言。而間有可疑者。至其甚
T2603_.82.0704c01: 則訐露秀之意度。秀豈有是塵濁。祖亦不
T2603_.82.0704c02: 可出如是鄙詞。想是誇耀南宗者娟嫉秀
T2603_.82.0704c03: 之懿徳而成焉。不足怪也。南陽有言。雜糅
T2603_.82.0704c04: 卑言誣乎聖意。夫南陽者祖之眞子。面承
T2603_.82.0704c05: 祖意。故知後誣也。其言不回。秀也不議
T2603_.82.0704c06: 祖。祖豈忍毀秀。蓋二師也不可議。秀雖
T2603_.82.0704c07: 未得衣鉢。亦不違爲五祖之子。二師又何
T2603_.82.0704c08: 爲乎。通身紅爛。分疎不下。之子遠行。老婆
T2603_.82.0704c09: 來嫁。阿呵呵
T2603_.82.0704c10: 曹谿之道。時至機熟。入其門者多也。俊价
T2603_.82.0704c11: 拜驅。法鼓競鳴。風移四遠。支派將長。丁此
T2603_.82.0704c12: 時少林之傳豐亨于茲。唯如南嶽青原。如
T2603_.82.0704c13: 右如左實難兄難弟。人異道同。共得其嗣。
T2603_.82.0704c14: 道隨繁興。迨彼打牛磨甎竪拂與鈯斧。齊
T2603_.82.0704c15: 住持先宗興于一時之師道也。然而未出
T2603_.82.0704c16: 別稱謂也。純事唱道混然無剖其門。時人
T2603_.82.0704c17: 以其居處謂江西湖南。各有高弟。因道相
T2603_.82.0704c18: 好共扶佐。法道之愛見最篤矣。靈源一味
T2603_.82.0704c19: 誰論甘辛。自下二三世而徒輩漸多。至其
T2603_.82.0704c20: 器種別語句隨繁。間有鍛錬不若師者。機
T2603_.82.0704c21: 辨對揚以兼人而事見知。於是乎純粹之氣
T2603_.82.0704c22: 稍罅發。然而猶次于古守其本。次至二三
T2603_.82.0704c23: 世。益務利敏佞巧。淨虚兼至。時與人漸降。
T2603_.82.0704c24: 而亦未陷矯詐之甚。入宋已來。學弛道違
T2603_.82.0704c25: 頻露瑕玼。師道之不振缺深切磋功。學奕
T2603_.82.0704c26: 之不專乏飽滿之時。其間或質穩靜而修精
T2603_.82.0704c27: 成立也眞密者也。則謂訥鈍。或黠慧者陷猖
T2603_.82.0704c28: 狂。是故恂恂者則退。蹻蹻者則進。薄俗日成
T2603_.82.0704c29: 不能以精一執吾道。如江西石頭者遂不
T2603_.82.0705a01: 可得。況如南嶽八年而道一句青原居衆
T2603_.82.0705a02: 首而終日默默。則萬中無一。已乏上古之
T2603_.82.0705a03: 人。將焉有其道乎。噫牟尼之法一因此邪
T2603_.82.0705a04: 風而殆廢矣。且自宋之南而後如不欲觀。
T2603_.82.0705a05: 夫日之中。至昳時不久將會沈沒。誰應復
T2603_.82.0705a06: 焉。彼時世人常稱三十三人。於其所爲。則
T2603_.82.0705a07: 專憑據唐晩已降人師。仍而傚倡門風保
T2603_.82.0705a08: 伍偏狹。暴慢利舌者稱活達。治者曰無氣。
T2603_.82.0705a09: 乃例言彼門死水此則活水。纔執空言任
T2603_.82.0705a10: 情啗啄。啗啄已久微生滋味。深玩滋味而
T2603_.82.0705a11: 謂祖師玄妙。不知本出乎推測。果以支派
T2603_.82.0705a12: 於彼此門。若有與人相見。則便呈迅辯機
T2603_.82.0705a13: 鋒縱横。以不降人謂正眼也。設見屈節
T2603_.82.0705a14: 以爲無爪牙。如是架虚掩實。而誇雄略
T2603_.82.0705a15: 迅辯聳動人天。其所名題曰。如來禪祖師
T2603_.82.0705a16: 禪。祖意教意。死句活句。大機大用。法身上
T2603_.82.0705a17: 下。威音前後。出世不出世。自心他佛。見解行
T2603_.82.0705a18: 履。出身脱體。向上向下之類。不暇枚擧。是
T2603_.82.0705a19: 皆上祖臨機應變一時之唱話。而抑揚縱奪
T2603_.82.0705a20: 電影雷聲當人尚無守住之樞機。當其一發
T2603_.82.0705a21: 天地徙暗萬彙生殺。而遂不見一毫爲物。
T2603_.82.0705a22: 談道之要聞之似語。鑄鏡就像。像隨像轉。
T2603_.82.0705a23: 縱怪不鑒照。誰容瞞是。若知不瞞之一
T2603_.82.0705a24: 點。則豈有逐像意迷乎。是故達道之人語
T2603_.82.0705a25: 而匪可作樣。然後人固依之自畫謂物。從
T2603_.82.0705a26: 是傳習以爲宗家標目。僉同盲聞諭雪。將
T2603_.82.0705a27: 且如玄要四喝賓主料簡十智同眞九帶類
T2603_.82.0705a28: 正偏君臣功勳王子三墮四類三玄三師子等
T2603_.82.0705a29: 及三句體調六相之義門。實夫如流離者之
T2603_.82.0705b01: 難歸本。大僊已來東西之法蘊。應先知焉。
T2603_.82.0705b02: 而不欲知其可知。還勞不急之言也。宋
T2603_.82.0705b03: 初有頌古拈古來。語句詞章日日流衍。効
T2603_.82.0705b04: 耽敏妙文藻。剩至論雅俗。又憂拈頌之難
T2603_.82.0705b05: 曉累以評唱。夫拈頌之出一變上祖之正風。
T2603_.82.0705b06: 更因評釋之反復離合。而變又變也。以謂。
T2603_.82.0705b07: 慈悲而頌。愍而提唱。蓋姑息哉。上祖未至
T2603_.82.0705b08: 芸芸。實慈矣乎。況如人天眼目玄鑒圖及雜
T2603_.82.0705b09: 著集録者。隨出喪眞。唯不過長佞者之談
T2603_.82.0705b10: 柄而眩惑庸愚而已。是皆人與時共降致
T2603_.82.0705b11: 澆時之風也。吁宗徒不思上祖之學道。謬
T2603_.82.0705b12: 効後世之慢事也。或曰。古昔人根利大。以
T2603_.82.0705b13: 今則小弱。故法施設不齊。胡偏言古。曰。是
T2603_.82.0705b14: 久習成性之風俗。令子輩趨世所好。今且
T2603_.82.0705b15: 置而不辨。後當言古今。然應先知學道
T2603_.82.0705b16: 稽古慕古溫古而後知今之風操。若特以
T2603_.82.0705b17: 今學今。猶棄根專養枝葉。無寧有成立
T2603_.82.0705b18: 乎。豈不由蹤于古而以今哉。蓋自五家之
T2603_.82.0705b19: 名立。作昏作妖吾道顛覆。誠精茲薄儀則亦
T2603_.82.0705b20: 廢。今遺法微存也者。因吾徒厠釋門像似
T2603_.82.0705b21: 住持焉。猶以三寶之數豈徒然。而視之古
T2603_.82.0705b22: 霄壤大遠。宜思其不若。而無主張門戸與
T2603_.82.0705b23: 人陵層。唯以古而安處焉。世人猶有絺綌
T2603_.82.0705b24: 凄風而思古人忍之。如何吾徒不省緑衣
T2603_.82.0705b25: 而黄裳之詵哉。設有本大道心依安樂行
T2603_.82.0705b26: 操持護法之確志。則其餘得失又何堪慮哉。
T2603_.82.0705b27: 思之
T2603_.82.0705b28: 法之名義既不以古。處世事縁彌陷鄙俗。
T2603_.82.0705b29: 始不知道中之履歴。只據時俗逐活計之
T2603_.82.0705c01: 便也。志念之所剋偏望生涯之安逸。故論
T2603_.82.0705c02: 身之禍福事之吉凶否泰也。過乎黔首之不
T2603_.82.0705c03: 知命矣。夫道理不通法義難曉者。則元由
T2603_.82.0705c04: 沈溺我法諸縁也。貴見古聖之處世界學
T2603_.82.0705c05: 其歩。則雖不能深到其處。又可以免大
T2603_.82.0705c06: 過矣。不見則已
T2603_.82.0705c07: 大聖之在世。其徳覆二儀。其道拯群有。聲
T2603_.82.0705c08: 譽威神不可以言象形容。至其滅後教法
T2603_.82.0705c09: 蒙絶域幽土正乎舊醫方術廣於新治靈
T2603_.82.0705c10: 能者。人天之敬仰已爲獨尊。誰得儔焉。已
T2603_.82.0705c11: 有是徳。而尚示時有艱。蓋是在世之迹。特
T2603_.82.0705c12: 於人天之所知所見也有倫一毛乎物矣。
T2603_.82.0705c13: 安得見其全徳哉。苟但因其所知見者。世
T2603_.82.0705c14: 之所謂利衰而已。豈足言大聖之事哉。而
T2603_.82.0705c15: 其事實又不遠于茲。何故。以是事元非是
T2603_.82.0705c16: 事。知見何爲知見。其處世界同於虚空。遊
T2603_.82.0705c17: 事縁如水月。世界事縁元無所著。不容毫
T2603_.82.0705c18: 釐也。是故心清淨超於彼比倫。謂之無上
T2603_.82.0705c19: 尊。又言如來者無所從來無所去。是爲止
T2603_.82.0705c20: 去來之謂也。能得之意。又無所有無焉。
T2603_.82.0705c21: 如其威徳人不疑。唯見有惱事。往往議其
T2603_.82.0705c22: 未免謂。夫是聖何有是事耶。曰。是世之所
T2603_.82.0705c23: 知見非大聖之實事。然教世實有焉者見
T2603_.82.0705c24: 之自曉諭其困厄。其謂者聖自具明。今略
T2603_.82.0705c25: 言之。凡在迷途者。有遇艱難則多爲退
T2603_.82.0705c26: 道縁。於其時應自策勵。大聖之至果猶及
T2603_.82.0705c27: 于茲。況我昧劣之徒不可苟免。激志彌至
T2603_.82.0705c28: 以進其道或勝平時。是知逆順皆聖之大慈
T2603_.82.0705c29: 愍。是彼與説示同立石乎空中噬嗑須彌
T2603_.82.0706a01: 游遍大虚之神用。非聖孰能焉。其中行
T2603_.82.0706a02: 乞空鉢而歸一夏食馬麥遭女子之訕謗之
T2603_.82.0706a03: 類。今日亦有之。宜專思聖訓忘怨所。而
T2603_.82.0706a04: 是不深自責己覺其理解其本。則不能實
T2603_.82.0706a05: 忘焉。夫縁由煩惑之質。歴世與及于物。豈
T2603_.82.0706a06: 無含怨負債之相追。今遇斯艱。是償宿債。
T2603_.82.0706a07: 當俯謝已往愼懲來者。且有當忍節節支
T2603_.82.0706a08: 解白衣受欲之人尚能恕瞋出家入道抱瞋
T2603_.82.0706a09: 恚則甚不可聖訓。我寧忍斯諸事。能若之。
T2603_.82.0706a10: 則分稱衣鉢之身也。況復縁生之法往來始
T2603_.82.0706a11: 終出沒遷流之無不爲影影響響。五蘊假者
T2603_.82.0706a12: 居空聚落。根塵揑怪幻幻不已。忽是忽非。
T2603_.82.0706a13: 撩雲鎖煙。海城欲守野馬疾奔。水月似爾
T2603_.82.0706a14: 鏡像非渠。一場夢事何爲憎愛。十諭久聞。一
T2603_.82.0706a15: 瞖須明。雖然無始無明衆惑難除。有我有
T2603_.82.0706a16: 身諸見數起。知幻而知者不實知。則幻亦
T2603_.82.0706a17: 不幻。三堅藏己四相交物。常爲八風衆苦
T2603_.82.0706a18: 被使役。自尚未度。何擬度他哉。不知諸
T2603_.82.0706a19: 佛衆生本妄。胡解又其本眞。然莫思眞妄
T2603_.82.0706a20: 知解。是亦爲木人機關。誑惑汝也久矣。彼
T2603_.82.0706a21: 大士歴劫行諸度度群有。皆大作佛事不
T2603_.82.0706a22: 違初發之大道心。而要始剋終。菩薩及諸
T2603_.82.0706a23: 度諸衆生盡是夢事無不入非。故居諸世
T2603_.82.0706a24: 皆非世。行諸度皆非度。度衆生皆但非。能
T2603_.82.0706a25: 入衆非而立衆義。非而立義。遂無我人等
T2603_.82.0706a26: 爲相。故言空中鳥迹。今亦如是。行行無不
T2603_.82.0706a27: 空迹。彼處世受請受食受謗。誰對誰聞。須
T2603_.82.0706a28: 體此意以對事縁。豈非施受二人共瞎眼
T2603_.82.0706a29: 乎。何勞豐儉違順之途哉。縱逆害宜知處
T2603_.82.0706b01: 之方
T2603_.82.0706b02: 歴祖之中遇横害者不唯一二。而未聞諍
T2603_.82.0706b03: 辨是非拒而免者。意欲依法死而不依俗
T2603_.82.0706b04: 生。其安死生之間也。非凡庸所可測也。夫
T2603_.82.0706b05: 師子和尚二祖和尚因異見之邪見同法之
T2603_.82.0706b06: 嫉恚遇此也。共似大虚之受刃。三祖處患
T2603_.82.0706b07: 難時不憂不泰。四祖違寵見慍。以刀逼
T2603_.82.0706b08: 之竟無陳謝。六祖急庾嶺逼夜間。不辨
T2603_.82.0706b09: 白救危。巖頭逢暴惡人快利所志。泉大道
T2603_.82.0706b10: 因苛慝人終役路上。善安裏未曾怪人。
T2603_.82.0706b11: 猶白日處片雲。世見爲怨。師獨忘之。舜老
T2603_.82.0706b12: 夫氣宇剛俊。枉民其衣。遂不愬其人。宗杲
T2603_.82.0706b13: 覺範其口作禍。而未至改言謝屈免。焉唯
T2603_.82.0706b14: 芙蓉乎。因不受榮得斯辱。實敏守法而
T2603_.82.0706b15: 見不撓之志操也。前後諸祖除大醫則鮮
T2603_.82.0706b16: 有齊肩。夫佛祖有是事。豈得以寵辱而
T2603_.82.0706b17: 論是哉。若於其人則泊然恒如。凡庸不得
T2603_.82.0706b18: 測其由也。其餘如道生眞諦等諸老也。往
T2603_.82.0706b19: 往而在焉。又知其必然所以而不惑。當厄
T2603_.82.0706b20: 猶一日矣。今夫預釋門者。常當依是等
T2603_.82.0706b21: 心而處事。嗚呼今也大異先宗。苟有急必
T2603_.82.0706b22: 亂。不能抗諍者諂諛巧媚只求免脱。由之
T2603_.82.0706b23: 或便防身而害法門之正刑也。姦曲之人
T2603_.82.0706b24: 輒圖獄訟不自作教他作。以小忿害人
T2603_.82.0706b25: 法因冒嫉損賢善。爭利忘義。黨與唯向
T2603_.82.0706b26: 有財人。纔有不好己。加倍復怨。況至讐己
T2603_.82.0706b27: 者。深謀祕計沈沒前人快於其意。殊以佞
T2603_.82.0706b28: 姦者。託辭乎異事訴于官所。深酬忿恚。以
T2603_.82.0706b29: 其言係法門。人卒聽謂忠誠。本只附託于
T2603_.82.0706c01: 法語之鄙倍而已。其餘巧便之獄事。種品不
T2603_.82.0706c02: 可盡。爲釋氏之羞恥也無甚乎之。希當
T2603_.82.0706c03: 知世界易過法義難明莫以此分陰爲閑
T2603_.82.0706c04: 事歟。今斯妄身千種萬般。約束之畢竟妄已。
T2603_.82.0706c05: 縱勝而獲所望。何稱道縁。我又何人。深執
T2603_.82.0706c06: 不放。伏以。積行無垢人猶有數數擯出遠離
T2603_.82.0706c07: 塔寺。惡口罵詈加於刀杖。或誹謗説我惡。
T2603_.82.0706c08: 言此諸人爲貪利養説外道論自作此經
T2603_.82.0706c09: 誑惑世間。如是難事念佛勅故皆當忍受。
T2603_.82.0706c10: 我不愛身命但惜無上道之語。固見大士
T2603_.82.0706c11: 之眞行也如是矣。未聞因事謀訴紛諍之
T2603_.82.0706c12: 縁。縱雖爲法義。苟以紛亂多流姦詐。遂
T2603_.82.0706c13: 令國王大臣惡其佞曲訐露狼戻強禦而又
T2603_.82.0706c14: 猥陳諛亂思佛氏態度只明表慈仁賢善而
T2603_.82.0706c15: 暗抱刻害變詐也。若之被世間輕易。則法
T2603_.82.0706c16: 不尊重。若不尊重。誰思外護。内諍外不護。
T2603_.82.0706c17: 則法隨衰廢。今殆如爾不思之徒。猥曰護
T2603_.82.0706c18: 法累制司於百口。安知不爲自破内法哉。
T2603_.82.0706c19: 若有隨大師之訓誨。知末法時世之受持
T2603_.82.0706c20: 奉行處親近處之要。去於勢位人異學人及
T2603_.82.0706c21: 世俗文辭伎術之途。或在衆或在閑處。住
T2603_.82.0706c22: 忍辱地柔和善順。諸境違順如風過空。於
T2603_.82.0706c23: 諸道人不爲讃毀不輕未學。於佛菩薩
T2603_.82.0706c24: 生慈父想大師之想。於諸衆生起大悲心。
T2603_.82.0706c25: 深解廣説而不以隨意。斟酌法要平等開
T2603_.82.0706c26: 示。節不多不少之應機。離諸怖望及驚怖。
T2603_.82.0706c27: 不著法深大。不慢其偏小。照諸法元實。
T2603_.82.0706c28: 無障礙無名無相無所著無所行不増減不動
T2603_.82.0706c29: 轉不生不滅。而但以因縁有。從顛倒夢想
T2603_.82.0707a01: 生。然是顛倒起盡又不有。其知不有亦只
T2603_.82.0707a02: 夢想也。然則非諸見所移。非言語心行相
T2603_.82.0707a03: 到。己身他法齊入無生。縱雖不及是。而
T2603_.82.0707a04: 其常情豈不思無所諍競柔和能忍之聖謨
T2603_.82.0707a05: 哉。己先無所諍者。善來惡來於我何傷乎。凡
T2603_.82.0707a06: 物來侵者。因本己不平也。苟思之善之。
T2603_.82.0707a07: 豈非眞法受持哉。何用爭之爲乎。今我人
T2603_.82.0707a08: 生死去來中日日相逢。豈非三更初夜月明
T2603_.82.0707a09: 前人。萬途之相縁由各執是非。迷悟染淨徒
T2603_.82.0707a10: 謂分柝。殊不知盡爲舊日妍。此嫌何來。無
T2603_.82.0707a11: 色聲中生見攀附。莫受自瞞。莫逢他瞞。須
T2603_.82.0707a12: 知今日有好境界
T2603_.82.0707a13: 今日好境界也者。不得以十聖三賢諸位及
T2603_.82.0707a14: 語默邪正之擾動而相揣摩。蓋出家之稱者
T2603_.82.0707a15: 因離世辭親修心檢身。離之辭之不誠實
T2603_.82.0707a16: 者出而又歸。修之檢之不深固者其道無
T2603_.82.0707a17: 成。其歸也以久習難棄。其無成也以遠而
T2603_.82.0707a18: 瘏。習而易棄瘏而能進者也未之有矣。若夫
T2603_.82.0707a19: 至不奪志乎塵途敏行諸艱難者。始可與
T2603_.82.0707a20: 言成而已。唯塵也無惑乎五欲。而艱難也
T2603_.82.0707a21: 無急乎飢寒。忘惑任急也無如固志嚴
T2603_.82.0707a22: 身矣。苟欲固志嚴身。則必先在信而不移
T2603_.82.0707a23: 明其理之必然知餘道之乖違日化又日日
T2603_.82.0707a24: 化矣。苟非明吾理知異者所乖。則信未
T2603_.82.0707a25: 深。見未定時退道故。爲師者能見可堪
T2603_.82.0707a26: 道之器而擇度人耳。已堪是者。須先棄
T2603_.82.0707a27: 於可棄固於可守。至矣哉佛氏之道。丁其
T2603_.82.0707a28: 出家之日大超三界人天果報。住非家無
T2603_.82.0707a29: 所顧無所求。及其情脱躳免之至。則邈焉
T2603_.82.0707b01: 不思大小賢聖之修證。無以可采。蓋嬰兒
T2603_.82.0707b02: 之相乎。古澗寒泉乎。狸奴曰牯乎。而不可
T2603_.82.0707b03: 謂之爲之。其所言謂之諸相者又爲非相
T2603_.82.0707b04: 而已。非相謂相亦是不實。其身相之依附。不
T2603_.82.0707b05: 以世之所謂在不在也。是故逆順之迹僉非
T2603_.82.0707b06: 矣。乃爲沙門行。頭長三尺頸短二寸只莫
T2603_.82.0707b07: 爲尺寸見焉。如何夫可以諸聖解脱己靈
T2603_.82.0707b08: 用迹而墮諸務之階級乎。一種不平懷則
T2603_.82.0707b09: 諸法紛然。毫忽所差律呂不應。不應則病。
T2603_.82.0707b10: 遂謂之己。不知欺我閑影。設不省此過空。
T2603_.82.0707b11: 逐祖佛之言教走世間之浮虚。爲法非法
T2603_.82.0707b12: 隨名數所出。何日有今日。南嶽青原之禀
T2603_.82.0707b13: 六祖。實難爲相上下。傳有之。曰。青原在曹
T2603_.82.0707b14: 谿。常居衆首。終日默默。猶如二祖不言少
T2603_.82.0707b15: 林謂之得髓也又曰。六祖謂讓和尚曰。西
T2603_.82.0707b16: 天二十七祖讖汝云云。爾則少林之得髓面
T2603_.82.0707b17: 以加焉。西祖之記亦有來由。可謂兩箇無孔
T2603_.82.0707b18: 鐵槌誰敢下楔。後居其下流者動言孟季。
T2603_.82.0707b19: 若令六祖質則必曰難兄難弟。況大丈夫
T2603_.82.0707b20: 之看事何得相諍走。已先立諸數外不勞
T2603_.82.0707b21: 見人先後。彼亦大丈夫。各有先天雄氣。豈
T2603_.82.0707b22: 墮箭後路。噫匝地清風幾時窮極。不自親
T2603_.82.0707b23: 其道而識祖者未之有也。識祖者何。正見
T2603_.82.0707b24: 不祖。若夫於茲。大家萬舞鍾鼓皆和。豈不
T2603_.82.0707b25: 美哉。世不思諸乎。謾稱其門。蓋下出之亂
T2603_.82.0707b26: 風也上古之人無有私計。同道唱和公然相
T2603_.82.0707b27: 依。今世人違哉。馬祖石頭在于西南。爲天
T2603_.82.0707b28: 下二甘露門。二師相共荷負聖法。實爲法筵
T2603_.82.0707b29: 之龍象也。五洩丹霞龐蘊之輩。自南自西
T2603_.82.0707c01: 徂西徂南。方以斲輪之意。恣應手之術。
T2603_.82.0707c02: 誰得傍視邊睨議其巧拙哉。藥山之住山
T2603_.82.0707c03: 因馬祖勸誘。稱百丈師兄。無以彼此。唯資
T2603_.82.0707c04: 道而立。未以人保社。後至作家立風。情
T2603_.82.0707c05: 作胡越。小見計我之徒日日沸騰。相言同仇
T2603_.82.0707c06: 讐矣。大聖之誡誨水乳今不欲聞焉。以佛
T2603_.82.0707c07: 子道縁不可捨。却成人情夫篤道者於自
T2603_.82.0707c08: 修而猶無所止。況有彼我。海洋無疆。潮
T2603_.82.0707c09: 落浪平。希不著死屍
T2603_.82.0707c10: 世有爭天皇爲一爲二而拽西拽東。紛亂
T2603_.82.0707c11: 未解。遂成西南之諍地。未有人之翻案。徒
T2603_.82.0707c12: 呈之證。或據碑或以欽山問徳山事。近世
T2603_.82.0707c13: 有龍潭考。又有嚴五燈。夫因天皇囂囂者
T2603_.82.0707c14: 久而爲其益也未矣。蓋爲潭下出二派求
T2603_.82.0707c15: 得廣乎其門矣。嗚呼南北未歇亦爭人諸
T2603_.82.0707c16: 江湖。固堪大息。夫宗燈者。無盡爲義。不斷
T2603_.82.0707c17: 爲義。究得其人爲義。苟不得其人則無
T2603_.82.0707c18: 由傳也。而其人也必不多矣。如得其人則
T2603_.82.0707c19: 一足耳。安憂其少。若知必不多。不憂其少。
T2603_.82.0707c20: 又何爭乎。且衆之在彼也猶在吾歟。道若
T2603_.82.0707c21: 行則豈思人之在彼此耶。而舊傳之所記
T2603_.82.0707c22: 在人之見聞。不論天皇之所在。但當知其
T2603_.82.0707c23: 道若何也。凡後世而辨邈古也。傳聞册記
T2603_.82.0707c24: 雖存。而不能無差誤。能執其道。則不勞
T2603_.82.0707c25: 事之瑣尾。宗燈之爲道。不得以去來斷常
T2603_.82.0707c26: 一異等見推測焉。少盡乎無盡。多入乎無
T2603_.82.0707c27: 餘。多少燈燈齊無缺餘。不可安排。作何顏
T2603_.82.0707c28: 乎。誰授傳乎。歴劫遂無變色。如夫如是。何
T2603_.82.0707c29: 多何少。觀之上世。則少而彌眞。唯因後貴
T2603_.82.0708a01: 多而生僞。然則眞僞在多寡。理應爾耳。如
T2603_.82.0708a02: 夫青原南嶽之出馬祖石頭者。是之已而多
T2603_.82.0708a03: 矣。馬祖之徒多焉。至黄檗之擇乳。則三四
T2603_.82.0708a04: 輩矣。更以精一。則歸宗專其美。臨濟擇人
T2603_.82.0708a05: 以五六。其言及丹霞藥山。乃所以時尚爲
T2603_.82.0708a06: 上古周不比也。是知人也不多。多則濫。唯
T2603_.82.0708a07: 夫少。少則道未喪。竊想西南之人莫揸掣
T2603_.82.0708a08: 天皇。門庭喧閙。法隨擾也。我法如撃塗毒
T2603_.82.0708a09: 鼓。遠近聞者皆喪。萬機休罷。千聖路絶。即
T2603_.82.0708a10: 入死地而應生活。於是不要途路之力。直
T2603_.82.0708a11: 入千峯萬峯。是人也充塞眼耳于沙土。始
T2603_.82.0708a12: 可以言是非行逆順。天不能測。其餘未
T2603_.82.0708a13: 免偏私
T2603_.82.0708a14: 西南之下稱得法者。各無不有通宗通途
T2603_.82.0708a15: 之力。而至開道成物之務。則不能無長
T2603_.82.0708a16: 短。長短不可言也。古人語雖以長短。而隨
T2603_.82.0708a17: 力所堪直己不欺物。蓋出於親口之親言。
T2603_.82.0708a18: 如心所如。故分毫無遺感。堪爲世之眼目。
T2603_.82.0708a19: 今取百千之十一以章示焉。擧皆爲指南
T2603_.82.0708a20:
T2603_.82.0708a21: 百丈南泉潙山蘇谿等。以牧牛指諭人。學
T2603_.82.0708a22: 道之徒必先依是等語而解進修。則貴不
T2603_.82.0708a23: 生異見。知今日事之要路也。知牛何若。只
T2603_.82.0708a24: 知其不知者耳。不知者誰有不知。唯其知
T2603_.82.0708a25: 也。舍近覓遠。覓而不得則倦而休。遂謂遠。
T2603_.82.0708a26: 常有左右也何不見乎。彼陞堂下堂回頭轉
T2603_.82.0708a27: 腦。若是乎是。則頭角生非吾牛。爾則吾牛
T2603_.82.0708a28: 無頭角歟。不然。何若生頭角非者無頭
T2603_.82.0708a29: 角亦非。夫謂牛爲牛徒惑頭角。又謂之非
T2603_.82.0708b01: 實其非者。皆所謂牛而非吾牛。於是知之
T2603_.82.0708b02: 易不知之難。牛乎在收不管。知分納些
T2603_.82.0708b03: 些。則何問爲牛者。而不知知者則亦大難
T2603_.82.0708b04: 矣。所以世惑所聞也。何惡知者耶。不惡
T2603_.82.0708b05: 眞知。彼知牛以來。其情不歇。尚認影像流
T2603_.82.0708b06: 注者終謂爲是佛是心是物。名想交加生見
T2603_.82.0708b07: 不已。計名轉生而不可忘。放蕩者事活達
T2603_.82.0708b08: 入邪。執滯者籠罩常隘塞。是皆自述其所
T2603_.82.0708b09: 造。豈非其初尚無爲也知之而後逢此百
T2603_.82.0708b10: 罹哉。實未見其牛。若實見之則牛云牛云
T2603_.82.0708b11: 焉牛云耶。一至所務不墮階級。今此臭皮
T2603_.82.0708b12: 袋何不爲庵中不死人。行自生抵死之一
T2603_.82.0708b13: 路。而水草隨分。毎日上堂得其食也。其食
T2603_.82.0708b14: 乃不受食。隨六師之所墮而即取之。墮義
T2603_.82.0708b15: 難見。蓋不隨住金鎖玄關。以耕雲種月之
T2603_.82.0708b16: 任死而容雍。所以活眼撒塵沙。隨之而昧。
T2603_.82.0708b17: 不斷聲色。披毛戴角與物上下。不辨光境。
T2603_.82.0708b18: 心徑苔生而明珠在掌。粥飯隨時。坐臥有
T2603_.82.0708b19: 序。無展布單工夫也。何以如此。即爲
T2603_.82.0708b20: 身心本非迷悟凡聖之所計移蹄於深雪中
T2603_.82.0708b21: 也。而往彼此之處所得始終相貫通。求其
T2603_.82.0708b22: 蹤跡相貎又只有石上種麻針剳不入。豈
T2603_.82.0708b23: 有毫髮異分。故云。喚作如如早是變也。今
T2603_.82.0708b24: 時人須異類中行。異類路者有與萬法伴而
T2603_.82.0708b25: 不伴。有拗折拄杖高掛鉢嚢。有展演家
T2603_.82.0708b26: 風如龍得水虎靠山。各知其處皆能混同。
T2603_.82.0708b27: 蘆雪無分。又何可以有無去來言端而疆
T2603_.82.0708b28: 界哉。故曰明境分妍醜慈門無塵埃。夫如
T2603_.82.0708b29: 是人目足相扶可以曰通宗通途。若缺是
T2603_.82.0708c01: 道。又爲一倫迷趣。今之學者纔以一語一
T2603_.82.0708c02: 解爲有所得。生我法見。慢欺増加。尚不分
T2603_.82.0708c03: 是非何有傳宗可言。若不以曾變時。見
T2603_.82.0708c04: 白牛趁而不去也大難矣。猶幸有佛之遺訓。
T2603_.82.0708c05: 宜知執杖視之至白牛通治不可忽焉
T2603_.82.0708c06: 魯祖常面壁。當時獨則淵源。後人擬與火
T2603_.82.0708c07: 抄。將謂同南泉剔擇底意。人次亦然。今
T2603_.82.0708c08: 人徒見其語亦彌然之。是未見其然者也。
T2603_.82.0708c09: 況見魯祖乎。夫魯祖道固無罅隙。直須與
T2603_.82.0708c10: 之消融。縱以玄妙亦孔痗矣。無味之枯柴
T2603_.82.0708c11: 人空啗啄。魯祖未曾面壁
T2603_.82.0708c12: 大梅見馬祖。一言不違。退安自家。後聞異
T2603_.82.0708c13: 辭。而遂無移矣。若似固陋守者乎。不然。
T2603_.82.0708c14: 彼初聞也。眞又眞故無再矣。不如他人之
T2603_.82.0708c15: 一以即後以非而適也。可謂上賞之器。至
T2603_.82.0708c16: 其見卒爾而對者出手索核子。則臨機之
T2603_.82.0708c17: 用迅雷不及掩耳。後有不喜無意語者。
T2603_.82.0708c18: 言死焉。又有稱言者者。又有都批者。吁一
T2603_.82.0708c19: 事纔出。群議蜂起。是爲古人一時之用。至
T2603_.82.0708c20: 今以之見大梅者。失傳千古。食藜者不
T2603_.82.0708c21: 語王膳。徒益疑耳。今唯効梅子熟。其他
T2603_.82.0708c22: 罔冀
T2603_.82.0708c23: 龍山之迹發乎流菜。洞山沿流微言以興。
T2603_.82.0708c24: 不從雲水入。不從人天來。至道綿綿。形
T2603_.82.0708c25: 影相遺。寂然宴默。天龍恭敬。不以爲喜。其
T2603_.82.0708c26: 常養之道可以想見。又至賓主問酬則玄爐
T2603_.82.0708c27: 陶冶箾韶九成。孰圖語至是乎。答主曰。長
T2603_.82.0708c28: 年不出戸。不測其内。答賓曰。青山覆白
T2603_.82.0708c29: 雲。有錢則使。答賓主相去曰。長江水上波
T2603_.82.0709a01: 掃菷揚塵。彼住山無比倫謂其意。曰。吾
T2603_.82.0709a02: 見兩箇泥牛鬪入海。直至如今無消息。是
T2603_.82.0709a03: 不龍山無此境界泥牛能鬪而入海少。或
T2603_.82.0709a04: 入海而無消息也太少。若知焉則應見師
T2603_.82.0709a05: 子無伴侶鳳不栖靈木穩密之處也。只
T2603_.82.0709a06: 爲機不離位情有向背。入玄不棄臭衣
T2603_.82.0709a07: 語言不密圓。爲識神被縈惑。有龍山獨
T2603_.82.0709a08: 免是累。道樞得環中終無雜謔。尋述偈更
T2603_.82.0709a09: 入亂峯。可謂能終其所見 山乎人乎雲
T2603_.82.0709a10: 水有無。葉乎華乎樹樹榮枯。倦臥臥眠清風
T2603_.82.0709a11: 時來鳴戸樞
T2603_.82.0709a12: 南泉之道無語遠近有是鎌子。直三十文。
T2603_.82.0709a13: 瞞汝也久。知使之懌。吾亦被瞞聽是懌是
T2603_.82.0709a14: 鎌。則遠而遠也。今爲子問道通一線。善聽
T2603_.82.0709a15: 吾買早定汝價。使用之利莫更累其問。嗚
T2603_.82.0709a16: 呼南泉於道而淳。其餘言語皆無間然 歸
T2603_.82.0709a17: 宗之語播於百世。行三大路。游四衢道。獨
T2603_.82.0709a18: 歩無畏。群邪落膽。一鏃破關。萬機劃絶。先
T2603_.82.0709a19: 天後天欺心誑祖。誰是丈夫。眉毛生也。有
T2603_.82.0709a20: 時斬蛇。汝麁吾麁。開路露面目。時人不能
T2603_.82.0709a21: 看。虚空生一點。怪石至今懸。智常和尚古
T2603_.82.0709a22: 今獨自在
T2603_.82.0709a23: 藥山腰間刀響。是何物。驀口斫。牛皮露柱鞔。
T2603_.82.0709a24: 一聲山月落。雙眼對宇。日色早晩。和尚猱
T2603_.82.0709a25: 人。鼻直面長。如陞座不以一言。則於師
T2603_.82.0709a26: 不奇。若夫不怪牛欄題。大守至而不起。
T2603_.82.0709a27: 遂以貴耳賤目之言。又示人言先祛三毒。
T2603_.82.0709a28: 則不餘者之所群。宋僧傳特挺師列護法。
T2603_.82.0709a29: 蓋有意也。夫石鞏善捉空。空落片片。人或
T2603_.82.0709b01: 斆此而力未充。後以弓矢對人善中。而遇
T2603_.82.0709b02: 人言既是活人箭因何向弓絃上辨。半聖
T2603_.82.0709b03: 人重逢樸得再活。有人言。今思計之。彼
T2603_.82.0709b04: 本射垜。因是世人以爲。石鞏之射未盡善
T2603_.82.0709b05: 美。今想不爾。彼已言。二十年射半聖人。弓
T2603_.82.0709b06: 矢久用今得宜而便休。蓋古人有一善則與
T2603_.82.0709b07: 之。不防後人之所議也。豈可必充其意。
T2603_.82.0709b08: 如不許西堂。縱奪之機可見。莫見承事
T2603_.82.0709b09: 人倉卒議前人。何不思洛浦得臨濟之賞
T2603_.82.0709b10: 猶受夾山鉗鎚。又龐蘊得運水般柴之用重
T2603_.82.0709b11: 喫西江水乎。今三平開胸言殺乎活乎。當
T2603_.82.0709b12: 陽一句絶於周遮。又誰敢抵當中之地哉。
T2603_.82.0709b13: 是所以許半聖人折弓矢。大顛見他重傷。
T2603_.82.0709b14: 以虚弓共之。應絃而斃。於是時大顛之
T2603_.82.0709b15: 功易成。三平之出彀也不難。厥初弓矢以
T2603_.82.0709b16: 向焉。開胸以對焉。則尚有難於後箭。石鞏
T2603_.82.0709b17: 之射元非箭鋒弓絃處。三平亦不以死活之
T2603_.82.0709b18: 途。當機一著不所俟是非。而大顛之收塵
T2603_.82.0709b19: 歸治安。因石鞏破魁。三平果得何功 一
T2603_.82.0709b20: 箭雷鳴破鐵關。渠師魁首碎雄肝。義士歸
T2603_.82.0709b21: 家兵氣解。西江夜夜月明閑
T2603_.82.0709b22: 倶胝得旨之後。逢人只竪一指。何以未忘
T2603_.82.0709b23: 機者。至他斷小童指却自竪焉又臨長逝
T2603_.82.0709b24: 曰一生受用不盡竪指而化。實是其悟處篤
T2603_.82.0709b25: 眞。而起脱自在者矣。若無能換人眼之力。
T2603_.82.0709b26: 豈可得斷之竪之之通方哉。蓋天下之見
T2603_.82.0709b27: 倶胝以其已。非見胝之全功。故於所得只
T2603_.82.0709b28: 論影也多矣。彼於末後示人之深玄。顧前
T2603_.82.0709b29: 顧後遂不隨衆人之波瀾多也。雪竇天童
T2603_.82.0709c01: 頌之各有含蓄。唯如竪一指云險。與倶
T2603_.82.0709c02: 胝雙泯也。曹山玄沙爲死馬用醫。又可以
T2603_.82.0709c03: 爲有斯語哉。天下聞是語亦於倶胝致
T2603_.82.0709c04: 於冷暖。須知二老言意元非論竪指。已非
T2603_.82.0709c05: 言指。則何爲者歟。勿誤其藥。若疑彼竪
T2603_.82.0709c06: 指。則不竪者何。謂是者固非也。指而始指
T2603_.82.0709c07: 者。非指者則又非眼。兩非者諸法僉去矣。
T2603_.82.0709c08: 何所論也。夫倶胝有指實用焉歟。後人謾因
T2603_.82.0709c09: 指言倶胝歟。有倶胝已來。天下大生駢
T2603_.82.0709c10: 拇。古今無倶胝天下無指。今非唯倶胝指。
T2603_.82.0709c11: 亦病頌及評語。如咬指血出且置莫論。誰
T2603_.82.0709c12: 知誰意 昔日深閨別有情。天姿自許間
T2603_.82.0709c13: 王嬙。漢宮古意陰山下。獨取琵琶奏月明
T2603_.82.0709c14: 大顛識達而充淵乎道。故克明克類光華内
T2603_.82.0709c15: 外。曾屈折韓氏預于吾道。如彼見首座對
T2603_.82.0709c16: 韓氏語與吾符合。却打逐之。點三平出
T2603_.82.0709c17: 彀中者。則化物之途威權無疆正眼不誤。
T2603_.82.0709c18: 變化以通語默不犯之道。特不謬爲道師。
T2603_.82.0709c19: 道悟之器識淳和靖明。道之至不遠上古。又
T2603_.82.0709c20: 篤道愛不倦切磋於人。曾看病有病。有
T2603_.82.0709c21: 不病。有不于二者者。其病也天蓋地載作
T2603_.82.0709c22: 團作塊。而人天之見病只以去來起伏之
T2603_.82.0709c23: 相。道吾深知攅簇不得之病。故唱和之人曰。
T2603_.82.0709c24: 道得也勿交渉。又人有問知不到處何若宗。
T2603_.82.0709c25: 則答道著頭角生。他日問其行履。便起入
T2603_.82.0709c26: 僧堂。蓋非其人無是問。非其人無是答。
T2603_.82.0709c27: 兩共善巧。道悟鉗鎚妙密後時彌高 沒底
T2603_.82.0709c28: 船月明前。不侵浪意自淵
T2603_.82.0709c29: 雲嚴將順世。使人呈書。雲巖於是爲呈
T2603_.82.0710a01: 何事。道吾曰。彼一生不知有。悔昔日不向
T2603_.82.0710a02: 彼道。雖然如是。不違藥山之子。後世聞
T2603_.82.0710a03: 之謂實不知。仍更作四不知辨雲巖之不
T2603_.82.0710a04: 知。明也明矣。細也細矣。唯夫不與不知
T2603_.82.0710a05: 相同。若實有四不知。尚亦遠也。若令因義
T2603_.82.0710a06: 分不知豈止四乎。何飽之有。蓋言之在理。
T2603_.82.0710a07: 始則簡。至備則遂却迂理。言事風波止之
T2603_.82.0710a08: 復以言焉。風波彌聒。吾恐不知因知雜亂。
T2603_.82.0710a09: 然而先言。豈可輕易。當己實知而論不知。
T2603_.82.0710a10: 何必因人波波。蓋道吾此語甚密。不侵風
T2603_.82.0710a11: 煙。與倶胝斷指而却自竪。末後受用不盡
T2603_.82.0710a12: 語。又巖頭初起徳山。後言雪峯未會末後
T2603_.82.0710a13: 句。悔我昔日向彼不道相違幾許。即是明
T2603_.82.0710a14: 暗雙雙之語也。後來有言。雲嚴之不知則尚
T2603_.82.0710a15: 故是。道悟却知乎。是能告往知來者。須知
T2603_.82.0710a16: 道悟有作陷井擒虎兒之深趣。又有云。金
T2603_.82.0710a17: 剛際下古髑髏。幾回人蹈血濺空。是可見
T2603_.82.0710a18: 不知之宗。又與延平人被詰劍指地應之。
T2603_.82.0710a19: 又聞僧語答劍便三十藤逐出之。徳山作麽
T2603_.82.0710a20: 作麽。臨濟之禍事禍事。及大隋之壞同大千。
T2603_.82.0710a21: 潙山放下泥盤大笑之機軸何以異也。是等
T2603_.82.0710a22: 脈絡可以證不知之語矣。戲於今也不事
T2603_.82.0710a23: 如是玄路。徒起識浪張於見誇達悟。皆
T2603_.82.0710a24: 宋末元明之澆習。惡以奪我朱也。不知之
T2603_.82.0710a25: 宗今豈爲遠。不知之語又可以縱横轉珠。切
T2603_.82.0710a26: 當看不知有而不違爲子之處。是道也洞
T2603_.82.0710a27: 山獨有供眞之語。其餘廊廟幕下之語耳
T2603_.82.0710a28: 丹竈途聽上古丘。神僊祕訣沒蹤由。三冬
T2603_.82.0710a29: 積雪無人掃。獨有筍芽半夜抽
T2603_.82.0710b01: 黄檗之氣禀殊絶乎前後。初見百丈正於
T2603_.82.0710b02: 師承。後令臨濟終夏。負禪版几案入大安
T2603_.82.0710b03: 混勞侶之事。皆眞正道機。能有幾人。若如
T2603_.82.0710b04: 其作虎聲摑裂百丈喚高僧而起人睡
T2603_.82.0710b05: 掌大中罵天台路異僧之數事。則師之常
T2603_.82.0710b06: 程。於師道未足爲奇也。唯吐舌已來純無
T2603_.82.0710b07: 空隙。是其爲孤風而已。少林之後。如師者
T2603_.82.0710b08: 纔六七矣已
T2603_.82.0710b09: 潙山在百丈。對揚頴脱者。其他可及焉。住
T2603_.82.0710b10: 山之初人未臻事未備時。而孤影相伴橡栗
T2603_.82.0710b11: 充食。絶無俗計者又不可及矣。令仰山
T2603_.82.0710b12: 看牛三年香嚴捨舊習至眞道。化門之妙手
T2603_.82.0710b13: 尤見慈力。與彼持險誇慢卒易以打發爲
T2603_.82.0710b14: 功者大別。其所擇警策大益進道。砭炙稱
T2603_.82.0710b15: 禪者之膏盲照灼釋子暗愚。豈不今時光
T2603_.82.0710b16: 明幢乎。寶訓夫可忘哉世拜二經曰佛祖
T2603_.82.0710b17: 三經。宜哉 大道長安非曲斜。處處行人免
T2603_.82.0710b18: 蹉跎。桃李漫開楊柳緑。谷風習習無偏頗。
T2603_.82.0710b19: 休偏頗。黄鳥時飛逐落華
T2603_.82.0710b20: 不能語荒田隨筆下卷之上
T2603_.82.0710b21:
T2603_.82.0710b22:
T2603_.82.0710b23: 不能語荒田隨筆下卷之下
T2603_.82.0710b24:   定祖之餘
T2603_.82.0710b25: 長沙不屈時風。優游傀偉。可以稱世間眼。
T2603_.82.0710b26: 其示人語。非唯敲關撃節。又能見玄路。若
T2603_.82.0710b27: 夫令同參進歩竿頭對尚書辨佛性。則可
T2603_.82.0710b28: 謂千古學道之榜樣。若微長沙。誰至言是。
T2603_.82.0710c01: 是與認奴作郎之誡訓大同。後世少聞認
T2603_.82.0710c02: 識神之過患。則乃由此等語也。世人謂常
T2603_.82.0710c03: 有焉。吁麟矣 把第下無喧囂。不須俗物
T2603_.82.0710c04: 作困勞。將謂拘谿兼月至。孤峯自有一輪
T2603_.82.0710c05:
T2603_.82.0710c06: 趙州在祖域。猶象王之處異獸群。游歩優
T2603_.82.0710c07: 柔而有載流機。又猶師子無畏自在而不欺
T2603_.82.0710c08: 物也。其道也優而邃。語也簡而滿。風也古
T2603_.82.0710c09: 而眞。有十二時歌。當以見不渾時輩之
T2603_.82.0710c10: 高趣也。師凡有言人咸知之。西南之後。各
T2603_.82.0710c11: 有偏黨而議論之。乖實者多矣。特於師
T2603_.82.0710c12: 之言迹則不能以摽剝。蓋道與言共深之
T2603_.82.0710c13: 所致也。世競作賛頌。判言語間有不若
T2603_.82.0710c14: 者。夫以世當師者遠矣。師之言皆無可擇。
T2603_.82.0710c15: 而尚以邇人達庸而爲至。曾道。汝學道之
T2603_.82.0710c16: 人。交脚床角究理坐看二三十年。若不得
T2603_.82.0710c17: 者取吾頭作溺器。又曰。爾一生不離叢林。
T2603_.82.0710c18: 打坐不語也十年五歳。遂無人之言汝唖漢。
T2603_.82.0710c19: 已後諸佛無奈何于爾。夫此二語實可以
T2603_.82.0710c20: 興此道。上祖所得但不唖而已。此坐看吾
T2603_.82.0710c21: 輩之所歸也。請看。坐時有口邪。有眉邪。
T2603_.82.0710c22: 好分納些些作露地白牛。如知不唖。何違
T2603_.82.0710c23: 唖人。設有人唖。又何欠少。分明是其人。何
T2603_.82.0710c24: 不知自屎臭。有時渡水渡火渡爐。石橋堅
T2603_.82.0710c25: 固驢馬徑通。四門鎭開不欺汝不掩我。臺
T2603_.82.0710c26: 山路驀直去。言是勘破。彌生人怪。而世
T2603_.82.0710c27: 所謂勘破以州便行見婆之時。其惑深乎前
T2603_.82.0710c28: 箭。何不進歩僧問路婆便答時。是尚逐物
T2603_.82.0710c29: 意移。須展我掌見多少文理。勘破令汝喪
T2603_.82.0711a01: 車後懸藥袋。且世偏趨勘破之處。未看老
T2603_.82.0711a02: 婆不犯清波之下一鉤。彼言好師僧與麽
T2603_.82.0711a03: 去。能用錐鉤殺活臨機者。宜哉州之言勘
T2603_.82.0711a04: 破也。又只與老婆爲十不得二五。師元
T2603_.82.0711a05: 不在明白裏。若至羚羊掛角九九八十一。
T2603_.82.0711a06: 則分疎不下。嗟于師獨語於道樞不混世
T2603_.82.0711a07: 塵濁。如住院日事事空索而不發化主以
T2603_.82.0711a08: 燼木補治床脚者。眞情實踐善持堅白。可
T2603_.82.0711a09: 謂是眞佛子行眞佛道也 天之廣地之大。
T2603_.82.0711a10: 嚢括萬象見蓋載。百華春至自在開。一輪
T2603_.82.0711a11: 秋滿煩暑潰。千斤弩一浮漚。夜半有力擔負
T2603_.82.0711a12:
T2603_.82.0711a13: 大安老成乎吾域中。獨得食潙山飯屙于
T2603_.82.0711a14: 潙山。説牧牛示人。自能知調熟。希人効
T2603_.82.0711a15: 其白牛。又説有句無句如藤倚樹。凡學道
T2603_.82.0711a16: 之大患在攀有無而本之而校量之。句句
T2603_.82.0711a17: 増加不可窮。故竺土支那之賢聖無不懲
T2603_.82.0711a18: 其過。以因之諸見絞絡濁智流轉人邪路故
T2603_.82.0711a19: 也。老宗師之誨人。其旨深乎也。後遇人問
T2603_.82.0711a20: 樹倒藤枯乃大笑。固不得言思。若知此笑。
T2603_.82.0711a21: 勿謂九十六種。設至三十三人齊撃退鼓
T2603_.82.0711a22: 只是師子教兒之祕訣。然及人怪笑不安。
T2603_.82.0711a23: 爲之指後所應發而與資糧行焉。可謂
T2603_.82.0711a24: 頭正尾正也。老大巧便。淡中有味。其道與
T2603_.82.0711a25: 趙州投子可以相上下。吁夫實牧牛人也。其
T2603_.82.0711a26: 子大隋嗣父歩高。若如劫火答。則青出於
T2603_.82.0711a27: 藍 大地絶塵埃。誰臨明鏡臺。不知深雪
T2603_.82.0711a28: 裏。昨夜一枝開
T2603_.82.0711a29: 東寺宗鑑也。能照灼狐狸當時之人見大梅
T2603_.82.0711b01: 所得簡而馬祖稱熟也。効傳即心即佛之語。
T2603_.82.0711b02: 師患斥之曰。劍去久矣。汝徒刻舷。此語
T2603_.82.0711b03: 的中矣。夫人聞心佛名。揣摩翻復不免爲
T2603_.82.0711b04: 物相逐。豈非即蘊我。未出見執膠黐自迷
T2603_.82.0711b05: 義句。猶如群獸競來搏撮&T066643;齧死屍。是本
T2603_.82.0711b06: 如藤倚樹。縱言樹倒藤枯。往合其所。亦
T2603_.82.0711b07: 只重累。若能知臥龍畏澄潭機輪未轉起
T2603_.82.0711b08: 波不作波之一地。則所言所行應能免
T2603_.82.0711b09: 隨轉之患也。良駟喚回。天崩地裂。誰得毫
T2603_.82.0711b10: 忽。如斯人尚不受馬祖之瞞。自得之眞豈
T2603_.82.0711b11: 以他語藏其懷。苟要即心。又移乎非心。既
T2603_.82.0711b12: 云從他。異別人之隨聞而相追。然云吾只
T2603_.82.0711b13: 管。固以不犯宗換人心腸。世人以己方彼
T2603_.82.0711b14: 而謂大梅實守於即心。又焉知彼本無如
T2603_.82.0711b15: 是劍乎東寺獨拯斯弊以蔽諸承言滯句
T2603_.82.0711b16: 者。固宗眼 崐崙丘上獨神游。霓裳遲遲歩
T2603_.82.0711b17: 玉樓。古之今之聞樂土。右瓊左瑤我自由。
T2603_.82.0711b18: 清風過夢亦休。檻外依然江水流
T2603_.82.0711b19: 南陽者人天大導師。及辨壇經有雜糅對
T2603_.82.0711b20: 南方禪客明邪正。則非特爲當時法炬。更
T2603_.82.0711b21: 令後代知内外分。蓋能開吾道之否塞也。
T2603_.82.0711b22: 如不得師。宗徒盡入先尼門也。夫心性也
T2603_.82.0711b23: 非心性。於應世時有名義。是不可爲必
T2603_.82.0711b24: 過。而彼耳聞之徒未能眞達。遂執所解漸
T2603_.82.0711b25: 生枝蔓。仍成分齊入是非。良以。楞伽經
T2603_.82.0711b26: 起信等論説心性不生滅者。欲令自問津
T2603_.82.0711b27: 也。是不以與今生滅一異同別倶非之義。
T2603_.82.0711b28: 又只將依杓水知大瀛之洪波破草鞋見
T2603_.82.0711b29: 我是驢脚。故開虚空口説心性説識意説
T2603_.82.0711c01: 生滅不生滅等。未曾有毫名義成色心隔
T2603_.82.0711c02: 分也。是唯爲格外玄機而垂釣四海。凡小
T2603_.82.0711c03: 未能玄會其旨。只齊己分所知以爲色外
T2603_.82.0711c04: 生滅心内不易故知是見聞主心性永脱生
T2603_.82.0711c05: 死噫夫誤矣。蓋色心分内外生滅不滅不生。
T2603_.82.0711c06: 則皆世俗之所言思。尚暗一法界之義理。況
T2603_.82.0711c07: 其實義。亦復生不生之皆不可説。今此色身
T2603_.82.0711c08: 是生是不生。凡未得見其可見。空執言宣
T2603_.82.0711c09: 誇吾悟達。皆爲計性迷見之外宗。吾永平
T2603_.82.0711c10: 往往辨斥是計。而居其下流者多効見聞
T2603_.82.0711c11: 主見。固可怪焉。夫爲見計之名上祖未聞。
T2603_.82.0711c12: 自六祖門盛知解之徒參預之漸。而有是岐
T2603_.82.0711c13: 路。吾道不幸罔至乎是。後尚書問長沙。又
T2603_.82.0711c14: 演化誤誰無之類大較同焉。若見性之名可
T2603_.82.0711c15: 通吾道。而其見也先尼。南陽之言爲指南
T2603_.82.0711c16: 車能示迷方
T2603_.82.0711c17: 丹霞之發道意。蓋宿殖乎。聞旅館之一言
T2603_.82.0711c18: 而歇選官入選佛。豈不難哉。其解也天然。
T2603_.82.0711c19: 跨聖僧頸過衆機。其訪東寺則知東寺。
T2603_.82.0711c20: 訪南陽則後見不誤爲國師也。善知人。
T2603_.82.0711c21: 也。若至宿僧院燒木佛。則恨有客而無
T2603_.82.0711c22: 主。又恨抱瑟入齊門。是話也宜絶言更燒
T2603_.82.0711c23: 兩佛。而記者以後院主眉鬚墮落。惜夫贅
T2603_.82.0711c24:
T2603_.82.0711c25: 翠微供養羅漢。答僧問也超群絶倫。又如
T2603_.82.0711c26: 指竹示人駐歩視人者。眞誥要路可謂祖
T2603_.82.0711c27: 氣全然覿露。故得其旨者遙脱時俗。後傚
T2603_.82.0711c28: 其要而顰閭里者多矣
T2603_.82.0711c29: 清平無羈絆之可施。會答大小乘有漏無
T2603_.82.0712a01: 漏也新鮮奇絶。天地之間不容毫&MT80096;地。又
T2603_.82.0712a02: 不以險機。猶竹之與竹矣。竹乎可以長
T2603_.82.0712a03: 可以短。更有一枝不屬長短 竹竹竹。未
T2603_.82.0712a04: 爲短長成節目。再入園中看若何。一二
T2603_.82.0712a05: 三兮四五六
T2603_.82.0712a06: 投子稱得逸群辨。是豈世所謂辨者哉。蓋
T2603_.82.0712a07: 有道之言不似抗禦持滿折衝之務乘人諍
T2603_.82.0712a08: 而得先。唯如至鑒向之則不可遁照虚谷
T2603_.82.0712a09: 之響發乎來喚無乃至言乎大辨乎。其庶言
T2603_.82.0712a10: 人盡知焉。其中如言汝等常道投子朴實忽
T2603_.82.0712a11: 若遇人問投子朴實處如何對他。不用異
T2603_.82.0712a12: 言。直把斷汝襟喉吐露自肝膽。令人毛髮
T2603_.82.0712a13: 皆竪。豈同痛拳熱喝作震雷匝風者哉。若
T2603_.82.0712a14: 夫當途對機時。大方無外只知一月二月猶
T2603_.82.0712a15: 寒漸暖固爲逸群更有一句。宇宙空來唯師
T2603_.82.0712a16: 已。合掌曰。南無油油 非席以卷。匪石以
T2603_.82.0712a17: 轉。人傳人言。我得我面。爲君清話贈三分。
T2603_.82.0712a18: 獨自好心知一片。無一片。胡蘆藤種胡蘆
T2603_.82.0712a19:
T2603_.82.0712a20: 船子非常之人。故有非常跡。蓋不可以世
T2603_.82.0712a21: 比況而求焉。若撃節轉物者。又如斬蛇膽。
T2603_.82.0712a22: 便道一句合頭語萬劫繋驢橛。大凡學大患
T2603_.82.0712a23: 在以句義合頭私臆。克指其病。又曰。垂
T2603_.82.0712a24: 絲千尺。意在深潭。離鉤三寸。子何不道。欲
T2603_.82.0712a25: 得深潭意。須是離釣絲。然不所以以離
T2603_.82.0712a26: 爲離而去焉以意爲意而求焉。正是當人
T2603_.82.0712a27: 不辨濁中清。若知是一路。畢竟何離何意。
T2603_.82.0712a28: 人乎鉤乎。又未免一橈。及以道傳人自蹈
T2603_.82.0712a29: 翻船煙浪。可以見其所常養。實痛快矣哉
T2603_.82.0712b01:  深潭意離鈎句。合頭依然在舊路。明月一
T2603_.82.0712b02: 輪何處著。長江千尺水波去。寤苦苦。屋上清
T2603_.82.0712b03: 風鳴匏瓠
T2603_.82.0712b04: 祖家以州稱者趙睦而已。蓋尊其最高古。睦
T2603_.82.0712b05: 州之純厚嚴誠補鞋之名千古無比。接物利
T2603_.82.0712b06: 生之超群醜。固爲宗眼。若夫見新到誣偸
T2603_.82.0712b07: 果。喚人回不回共道擔版。現成公案判三
T2603_.82.0712b08: 十棒。大事未明如喪考妣等之語。僉蕩
T2603_.82.0712b09: 玄微超義路之親訓。實見其人也。世道雲
T2603_.82.0712b10: 門之語脈一摸脱出於師。蓋雲門之語脈脱
T2603_.82.0712b11: 俗奇古。則有師影迹。若於道之全然者。有
T2603_.82.0712b12: 酥而生熟分。或以置毒殺人之方。豈有
T2603_.82.0712b13: 二哉。但不如依樣畫猫兒矣。師之道深
T2603_.82.0712b14: 靖厚重難以窺矣。雲門漫汗揚飄易以從
T2603_.82.0712b15: 焉。是二者之素分而非可爲議辨也。唯師
T2603_.82.0712b16: 與黄檗烏石一摸出之。固可謂祖宗之至
T2603_.82.0712b17: 徳耳。及今無人能名焉 劫石可壞。滄溟
T2603_.82.0712b18: 可乾。米山之道。魏魏乎安
T2603_.82.0712b19: 烏石大古之人。其道也完然脱小兒見。如拽
T2603_.82.0712b20: 麺示風塞汝耳唖吾口。則實天下之老成
T2603_.82.0712b21: 矣。宜哉稱老觀。不登泰山。爭見天下小。
T2603_.82.0712b22: 是所以人難入其門。鳳凰兒猶折其啄。夫
T2603_.82.0712b23: 在世絶倫類。優而誰窺其域。使知見口給
T2603_.82.0712b24: 之人亡見杜口。祖宗之風度罔大乎茲。老
T2603_.82.0712b25: 師乃黄檗之子睦州之兄。應與睦州擔一
T2603_.82.0712b26: 條藤混沌烏石。清素松柏。孰敢分折。太虚寥
T2603_.82.0712b27:
T2603_.82.0712b28: 臨濟以活達俊逸聞焉。若夫是已。則又何
T2603_.82.0712b29: 大焉。而世專取之。則是其專之者嗜好。非
T2603_.82.0712c01: 所以全其道也。濟之肇在黄檗日。行業
T2603_.82.0712c02: 純一。道已通。或栽松爲後人。疑一棒却來
T2603_.82.0712c03: 終夏之事。如此長養道而篤眞厚殖也與
T2603_.82.0712c04: 衆別矣。是乃所以道徳大成秀絶當時異
T2603_.82.0712c05: 苗繁茂也。師之言無位眞人證據。師之正法
T2603_.82.0712c06: 眼藏瞎驢已滅
T2603_.82.0712c07: 據崤函呑海内。六國精兵逡巡退。一劍光
T2603_.82.0712c08: 寒閫外威。太平有象掃夭孛
T2603_.82.0712c09: 興化有師承。愁人効喝而胡亂。苦口警誡
T2603_.82.0712c10: 之。固見爲人不瞞預。蓋達道人以其意所
T2603_.82.0712c11: 得應之物。猶如實居喪者言之哀默之哀
T2603_.82.0712c12: 皆發内滿之餘。若彼効而胡亂者。似隣家
T2603_.82.0712c13: 間家兒勤作哭踊築埋而本只幼志也。當
T2603_.82.0712c14: 時之人徒効時之所喜而自得者鮮矣。況至
T2603_.82.0712c15: 其得眞珠者亦甚難矣。而彼所言眞珠者何
T2603_.82.0712c16: 耶。夫興化實有撒眞珠乎。設有如何撒之。
T2603_.82.0712c17: 設撒何若禀之。果是不騎賊馬趁賊哉。興
T2603_.82.0712c18: 化已告諭。而人猶不窺紫羅帳。謂喝則臨
T2603_.82.0712c19: 濟之所宗。非其派人則不知焉。怪哉與祖
T2603_.82.0712c20: 意別。夾山未脱糠糟時。善受教失笑人。
T2603_.82.0712c21: 捨短順長世之所難。尋見船子道始十成。
T2603_.82.0712c22: 至再匡衆領徒。權衡拔群。見人語三路。
T2603_.82.0712c23: 告道人悲。拾冷灰中一豆。安排明窓下。可
T2603_.82.0712c24: 謂能知人。有人問其境。則以猿歸鳥落
T2603_.82.0712c25: 之時。暗穿神珠放在帳前。而世人採其華
T2603_.82.0712c26: 忘其實。若非法眼打草。爭得青嶂後碧巖
T2603_.82.0712c27: 前有死蛇 挨天摸地。千萬錯錯。見別
T2603_.82.0712c28: 人金壘。不當我木杓
T2603_.82.0712c29: 洛浦自辭臨濟直往庵夾山頂。自謂坐斷
T2603_.82.0713a01: 彼。及一見其人。而化成嗣家。夾山若無轉
T2603_.82.0713a02: 僚丸之雄略。何得奪三軍帥哉。浦始多遠
T2603_.82.0713a03: 山似黛。遂輸合面睡著猶千萬里。又誇坐
T2603_.82.0713a04: 斷天下人舌頭。我別有令無舌人解語。是
T2603_.82.0713a05: 乃錬磨之語。轉物離澁之巧便。變壯生成
T2603_.82.0713a06: 老熟者也。故後示人曰。須到雙眼圓明。又
T2603_.82.0713a07: 曰。如龜負圖取喪身兆。又曰。任他天下樂
T2603_.82.0713a08: 欣欣。我不肯。是正見初後分。人道於是乎
T2603_.82.0713a09: 樂普鈍滯臨濟。今謂不然。彼初居山頂坐
T2603_.82.0713a10: 山書上。打使而去。又來此不禮拜。當面立
T2603_.82.0713a11: 臨機放喝。如是者。乃彼所禀之志氣筋骨
T2603_.82.0713a12: 其雄壯不減濟之聲光者也。而山有不借
T2603_.82.0713a13: 易之重權折彼自大之氣而伏膺于此。普
T2603_.82.0713a14: 亦自知歉其意故。甘順爲親子。夾山縱盡
T2603_.82.0713a15: 其力。浦若不自肯。豈可爲辭師而遂陪哉。
T2603_.82.0713a16: 普之至此。謂用夏變夷。則固不可。謂用
T2603_.82.0713a17: 夷變夏。亦固不可。唯謂從法言進其未者
T2603_.82.0713a18: 而能改者而已。苟有知道未而不進知過
T2603_.82.0713a19: 而不能改者。非愚則便狼戻。然臨濟稱之
T2603_.82.0713a20: 一隻箭赤梢鱗者。以彼鱍鱍而進升堂之
T2603_.82.0713a21: 器歎其英氣。非當時必至十成之謂也。故
T2603_.82.0713a22: 道不知誰家虀甕淹殺。知其後必有別所
T2603_.82.0713a23: 遇。是故浦至此伏膺。不可道鈍滯臨濟。始
T2603_.82.0713a24: 終處方不失濟之所言也。然今遭點額者。
T2603_.82.0713a25: 但未飽深密之琢磨而恃自見之過也。乃
T2603_.82.0713a26: 此過也鱗矣。未聞泥鰌點額。山又知彼本
T2603_.82.0713a27: 鱗。故震雷駭穌果成雲中尤物。豈恨道之
T2603_.82.0713a28: 深熟哉。寧守初心者不自見。況亦師道務
T2603_.82.0713a29: 成人之美。而不圖彼此之門。是故濟不拒
T2603_.82.0713b01: 所之。山亦曰來則可救。不欲強牽。已言
T2603_.82.0713b02: 可救。則素見未窮極。夫大方之家初無校
T2603_.82.0713b03: 計。明珠在掌。夷夏何免其影質。云何恨來
T2603_.82.0713b04: 何喜。道惡無所之。道惡無所止。唯須就
T2603_.82.0713b05: 益者敦化焉。道未始有封畔。治則貴老熟。
T2603_.82.0713b06: 無執一不化矣。二師之道也不可低昂。唯
T2603_.82.0713b07: 普不無初後之生熟。如龐蘊三平夾山。皆
T2603_.82.0713b08: 初也至後則盡矣。古人雖不作苟苴。於
T2603_.82.0713b09: 日漸之徳尚未免得失。蓋非庸得失。所謂
T2603_.82.0713b10: 有繋駒伏鼠。有肯心自許。只未出機墮位
T2603_.82.0713b11: 見倚境之關鎖。道如矢。到者迂曲。是所以
T2603_.82.0713b12: 知見自迷。普善改其未也者。又道。渠既雲
T2603_.82.0713b13: 月是同。我亦谿山何異。是只鋸木義。徒以
T2603_.82.0713b14: 往復。夾山欲以雲月同異之語開他金鎖
T2603_.82.0713b15: 澁。豈有意有我者哉。又云。何説無舌解語。
T2603_.82.0713b16: 坐具劈口便&T016329;。是亦時知己不知人。正同
T2603_.82.0713b17: 普之誤戰氣。豈不見沙竭出海金翅當空
T2603_.82.0713b18: 之挨拶乎。縱用坐具。夾山別有長策。況
T2603_.82.0713b19: 夫當機劈面之神用。迅雷掩耳不及。豈如
T2603_.82.0713b20: 他日傍視論功過。若以天不辭高地不倦
T2603_.82.0713b21: 厚意。則又無所議。宜正以道所通而論
T2603_.82.0713b22: 其究極未也。良以古人言必非挑鬪。在勦
T2603_.82.0713b23: 絶人之是非。其用如雌黄。而今人因之或
T2603_.82.0713b24: 輕欺臨濟屈抑夾山樂普。皆隨人言數移
T2603_.82.0713b25: 病也。議者辨者共爾。吁予特甚焉。請看。夾
T2603_.82.0713b26: 山樂普臨濟一時瓦解。雪竇口呿目瞪。三十
T2603_.82.0713b27: 年後無舌人應曲説 一二三四五六。天上
T2603_.82.0713b28: 人間知數目。收拾歸家無處藏。鎭州好買
T2603_.82.0713b29: 大蘆菔
T2603_.82.0713c01: 仰山奉師而成辨道。播精。聚精其審細罔
T2603_.82.0713c02: 以尚。看牛三年純一無雜。然後上驅游龍
T2603_.82.0713c03: 下逐騏驥。驗人辨宗當世無匹。曾夢到兜
T2603_.82.0713c04: 史多而説法。乃契于其會之機。天上人間
T2603_.82.0713c05: 有是之仰山。夢覺之中無句非之相累。猶
T2603_.82.0713c06: 有小釋迦名。一時撲破鏡。至今未有鑄就
T2603_.82.0713c07: 像。世傳師得圓相湛源。胡爲無瓦片 錦
T2603_.82.0713c08: 繍腸嶮崖句。高勘魔魅不讓師。悟則非無
T2603_.82.0713c09: 第二頭。蓆帽下違却舊知
T2603_.82.0713c10: 香嚴之性聰敏。有問十答百之名。及潙山
T2603_.82.0713c11: 求之一言。千思而無益。可謂大窮。然而不
T2603_.82.0713c12: 効力不足之遁辭。屏緒餘倚一庵。月日
T2603_.82.0713c13: 之功有時一發。礫竹之聲元匪我求。至誠
T2603_.82.0713c14: 扣道會於今日。嗟於此聲昔藏于何。今日
T2603_.82.0713c15: 何至。固夫聲非聲。又聞者誰也。莫謂忘所
T2603_.82.0713c16: 知不假修治。分明掃地。竹礫喚我。動容
T2603_.82.0713c17: 動容。古路何覓。對仰山分辨如來禪祖師
T2603_.82.0713c18: 禪。自知喚沙彌也。唯沙彌乎。我今日知爾。
T2603_.82.0713c19: 若言從如來禪入祖師禪者。是兄弟切磋
T2603_.82.0713c20: 之道。但欲令進一歩古路。何故。爲古路
T2603_.82.0713c21: 久住見空王欺。夫實泥是二禪。亦大病矣。
T2603_.82.0713c22: 後世執斯語實謂二禪失語意。若知古路
T2603_.82.0713c23: 翛然。則太冶精金應無變色。精金雖精一
T2603_.82.0713c24: 歴鑪冶。兄弟相成其道之美豈如而今徒
T2603_.82.0713c25: 謂眼目作鄙夫乎。可見古人心情如此篤
T2603_.82.0713c26: 誠也。香嚴之來由甚綿密。可以箴今人倉
T2603_.82.0713c27: 卒暴慢矣 孟春猶寒。仲春漸暖。忽地一聲
T2603_.82.0713c28: 雷。驚破幾人嬾
T2603_.82.0713c29: 雲巖之勤勞道以精誠而志不撓脇不至
T2603_.82.0714a01: 席之名。固不減脇尊者。歴百丈南泉之席
T2603_.82.0714a02: 終爲藥山子。若不知有。爭得不違爲子。
T2603_.82.0714a03: 若知有。何令人悔不道耶。道悟不道則親
T2603_.82.0714a04: 矣。道則爭得。道吾曰吾悔不道。即千斤弩。
T2603_.82.0714a05: 其機密發不令人覺。鼷鼠奚當乎。同條生
T2603_.82.0714a06: 天下皆知之。不同條死殊絶矣。其知不墮
T2603_.82.0714a07: 肯心自許之位。其不知不犯諱不生頭角
T2603_.82.0714a08: 之玄機。故知也誰不知焉。但不知也不可
T2603_.82.0714a09: 知焉。是所以天下以己知而爲知以己不
T2603_.82.0714a10: 知爲實不知也。僉世之語話。非談道。苟非
T2603_.82.0714a11: 入蒼龍窟刹海不漏涓滴時。安通是一路。
T2603_.82.0714a12: 以元頭戴寶華冠。不墮臣子達時之功勳
T2603_.82.0714a13: 而已。若能深于此者。輕忽之情自歇歟。不
T2603_.82.0714a14: 然區區勞知不知矣。若至彼作鞋論眼弄
T2603_.82.0714a15: 師子置師子移一片石之雄略者。豈同
T2603_.82.0714a16: 認一機一境而誇耀悟達者之道哉。畢竟
T2603_.82.0714a17: 何若。雲巖不知道悟不道兩共瞎矣。天下
T2603_.82.0714a18: 隨實瞎 昔日長人釣巨鼇。三山翻潰九天
T2603_.82.0714a19: 濤世傳今猶有三島不知有力負之逃
T2603_.82.0714a20: 洞山之師承大有不易。初發跡南泉。中聞
T2603_.82.0714a21: 無情説法。後過水逢渠。不貴一得一解速
T2603_.82.0714a22: 至。特効精金歴百煉也。故不似鍮子纔出
T2603_.82.0714a23: 爐便熌爍。人以爲。好佛而無光。蓋世之爲
T2603_.82.0714a24: 光者。洞山之所不好也。世之所爲光。如
T2603_.82.0714a25: 夏日之可畏也。猛烈可知之。洞山之光如
T2603_.82.0714a26: 春日可愛。氤氳人不覺其溫養也。世之謂
T2603_.82.0714a27: 爲光者。以青黄赤白黒歟。以色心有無因
T2603_.82.0714a28: 果歟。必非謂之。若夫以眞儀。尚不見好
T2603_.82.0714a29: 佛。況其光邪。特以光有無論肯不肯則
T2603_.82.0714b01: 畫其所望。非洞山大體矣。古之言不苟苴。
T2603_.82.0714b02: 必有其故。深密之旨鬼神不知。然後學聞
T2603_.82.0714b03: 之謂如所言。遂失言之宗旨。今問諸方。
T2603_.82.0714b04: 光之有無且置。洞山有何形段畢竟在何
T2603_.82.0714b05: 處。噫蚊咬鐵牛。誰實下觜。又傳洞山見米
T2603_.82.0714b06: 委地起心之事。夫實乎。予獨疑其不可然
T2603_.82.0714b07: 也。蓋三世益物不與物礙。何意洞山獨爾
T2603_.82.0714b08: 乎。神道則正也明也大也。敬愼不諂之義。何
T2603_.82.0714b09: 意以人不平時而見之邪。若是時而見之者。
T2603_.82.0714b10: 只見其所見而於常所不見則未也。見已
T2603_.82.0714b11: 不眞。何故爾。本無不起心之人。更有起
T2603_.82.0714b12: 心之臭皮袋乎。況以心起不起未免自不
T2603_.82.0714b13: 知而隱顯。安足稱道用乎。夫神之見洞山
T2603_.82.0714b14: 猶洞山見米。洞山當今見米者。何異見人
T2603_.82.0714b15: 見山見木杓桶盆哉。蓋有平生心對日用
T2603_.82.0714b16: 物。物云云。失亦多。二十年中何特於此時
T2603_.82.0714b17: 撒米起心邪。心若是之時起。平時何不起。
T2603_.82.0714b18: 苟因心動不動而有現不現。神與洞山相
T2603_.82.0714b19: 違也不多。必可時時見矣。如彼普眼見普
T2603_.82.0714b20: 賢者。不可例焉。又例魔王尋菩薩迹千百
T2603_.82.0714b21: 年尚不能見。洞山失一籌。然言今日起心
T2603_.82.0714b22: 全無伎倆。起不起神鬼何著手脚。夫或金
T2603_.82.0714b23: 剛鐵面火裏回頭者。萬象之中無所忌諱。嬰
T2603_.82.0714b24: 兒五相何身心也。洞山幼而解摸面目問無
T2603_.82.0714b25: 眼耳。豈有以&T021400;漏子生世之浸潤。師實
T2603_.82.0714b26: 絶世之師表。人只聞異迹未見其眞相。失
T2603_.82.0714b27: 其人久矣。神平居不見之者是。十二時中何
T2603_.82.0714b28: 爲洞山 又見之是。普天普地熱。普天普地
T2603_.82.0714b29: 寒。又何處覆藏。若言不起心則不見起則
T2603_.82.0714c01: 見者。令吾祖爲忘前失後。是又似南泉往
T2603_.82.0714c02: 莊之事而大不同矣。起心之言或依律中
T2603_.82.0714c03: 比丘斫樹之事而附會乎。是亦大異。是因
T2603_.82.0714c04: 行鳥道不逢一人欲忘心及泯形質慇
T2603_.82.0714c05: 懃今日空裏歩等語採集爲此一件事乎。僉
T2603_.82.0714c06: 好事者成焉 作馬作驢不假功。三更明
T2603_.82.0714c07: 月到閑窓。或時輥入洪波裏。終日漫天鼓
T2603_.82.0714c08: 黒風
T2603_.82.0714c09: 雲居之於洞山實爲宗子。其道朴眞不與
T2603_.82.0714c10: 世係縻。羚羊掛角六六三十六。有時令無
T2603_.82.0714c11: 袴人進歩娘未生時。又如言思大則佛也不
T2603_.82.0714c12: 成天上地下無彌勒爲誰安名。可謂無孔
T2603_.82.0714c13: 鐵槌生滋味。高遠之風不同巧美。覺範善
T2603_.82.0714c14: 品藻師 太上人無巧思旬日一言寤亦寐。
T2603_.82.0714c15: 四山煙雨晩來急。古檜蕭條凉飈吹。止止。衫
T2603_.82.0714c16: 袖短時見長臂
T2603_.82.0714c17: 曹山唱道翺翔乎師父。三墮四類曲成章也。
T2603_.82.0714c18: 墮者。依聖教明法不受諸受以爲正受。
T2603_.82.0714c19: 類者。遠依佛近祖述南泉潙山示沙門履
T2603_.82.0714c20: 踐。皆觀時而成物之法語。敷演行解之要。
T2603_.82.0714c21: 住持乎三寶。承佛祖位賛揚佛法者也。非
T2603_.82.0714c22: 設新條爲異端也。而後世拜稱洞山立宗
T2603_.82.0714c23: 號。甚無謂矣。且謂墮與類君臣等位洞上
T2603_.82.0714c24: 宗旨非他家所知。嗟於。固然者穿窬于道。
T2603_.82.0714c25: 非公也。宜尋其意而可矣 狸奴白牯。以
T2603_.82.0714c26: 行以俯。又爭怪彼。日輪當午
T2603_.82.0714c27: 蜆子異乎常途。居無室盧。神廟之下足以
T2603_.82.0714c28: 寢息。食無他味。蝦蜆充腹。一撈婆任我用。
T2603_.82.0714c29: 萬頃波時漩伏。有人問西來意。分明指酒
T2603_.82.0715a01: 臺盤。只忘天下居止獨寛。知泥裏蚌。滿腹
T2603_.82.0715a02: 是珠。不可以世測見。不開化度化度無
T2603_.82.0715a03: 疆。何也。撈漉佛祖 日月逝我隨憇。漉蝦
T2603_.82.0715a04: 蜆得活計
T2603_.82.0715a05: 疎山至厚學道。遙聞潙山語直往進一語。
T2603_.82.0715a06: 潙山開口示膽。尚無其心數之。却怪相弄。
T2603_.82.0715a07: 潙山大悲告之曰。已後有獨眼人爲汝説
T2603_.82.0715a08: 之。蓋言一隻眼也。猶如寶壽謂胡釘鉸
T2603_.82.0715a09: 曰已後有多口阿師與汝點破。而世因獨
T2603_.82.0715a10: 眼字謂言明招。今想不然。疎則洞山之子。
T2603_.82.0715a11: 明招羅山之子。曾見壽塔縁。與羅山同時
T2603_.82.0715a12: 而爲先輩。設有明招出世初與疎山終末
T2603_.82.0715a13: 年相交。而是時尚不知大笑有刀哉。雲門
T2603_.82.0715a14: 曾見疎山。又山二世元澄嗣匡仁。是人已
T2603_.82.0715a15: 見投子大同問劍指地。又匡仁曾在香嚴
T2603_.82.0715a16: 會。及肯諾不全語彼此推究。爲先輩乎明
T2603_.82.0715a17: 招也明矣。若疑潙山笑見明招。初解其
T2603_.82.0715a18: 心者非疎山。必別人。疑笑者定矮闍黎者。
T2603_.82.0715a19: 其所遇必非明招矣。然而古人有頌拈之
T2603_.82.0715a20: 作。則可疑其然乎。宜闕此事。又疎在明
T2603_.82.0715a21: 招日。招問衆虎生七子之語。山應對之。
T2603_.82.0715a22: 招稱善。噫如之語也俗間便口者常所有。
T2603_.82.0715a23: 何足善。又疎在洞山日。見山以寶鏡三昧
T2603_.82.0715a24: 傳曹山。潜伏床下聽之。事畢出大笑云。洞
T2603_.82.0715a25: 山禪我親得。山曰。盜聽法者當倒屙。是
T2603_.82.0715a26: 疑附會玄奘傳因明之事。倒屙之事於香
T2603_.82.0715a27: 嚴已得記。一人兩度蒙同禍實受之。六十
T2603_.82.0715a28: 年而終。其誕也可見焉。唯在香嚴受記則
T2603_.82.0715a29: 理當然。明矣病三十年。如聽寶鏡之事者
T2603_.82.0715b01: 理甚差舛。何者疎已不爲入室之子乎。其
T2603_.82.0715b02: 入室所得者。豈非如是之法佛祖密附者
T2603_.82.0715b03: 哉。設無九十餘句。而何出汝今得之之中
T2603_.82.0715b04: 乎。果所不令見者是何法。既面授心傳。何
T2603_.82.0715b05: 有所餘獨於曹山邪。苟入室則三昧即通。
T2603_.82.0715b06: 疎若不堪受寶鏡。入室而附者何爲邪。伏
T2603_.82.0715b07: 以。上從世尊至今日。凡有正傳者。誰不
T2603_.82.0715b08: 禀寶鏡三昧。曹山獨傳無其謂矣。夫東西
T2603_.82.0715b09: 道當傳而傳焉。遂無餘蘊。不可傳則止。
T2603_.82.0715b10: 何寶鏡乎。故知洞山父子無此事矣。父子
T2603_.82.0715b11: 既定。天長地久。又何論區區異同乎。大凡
T2603_.82.0715b12: 論宗傳類是者多。臺山無著見文殊事收
T2603_.82.0715b13: 仰山下文喜傳。洞山守初答爲良价語。鹽
T2603_.82.0715b14: 官語爲忠國師之類。疎山之事不足怪。若
T2603_.82.0715b15: 比比如之者。誰信乎。善思理所在。又何
T2603_.82.0715b16:
T2603_.82.0715b17: 同安前後唱和師承。又無異味。梁山大陽
T2603_.82.0715b18: 風表可以稱人天師。投子有貫珠名。能調
T2603_.82.0715b19: 鸞膠續絃。唯芙蓉也生質道器。固辭家親
T2603_.82.0715b20: 以篤是道。不重勅賜衣號。臨刑而不移其
T2603_.82.0715b21: 志。後作湖心訓辭昭昭。眞風獨洗季世塵
T2603_.82.0715b22: 濁。嗚呼榮名者人之所喜。師獨如弊履。善
T2603_.82.0715b23: 契出家之本志。四祖懶瓚之後希有是人。若
T2603_.82.0715b24: 如門風偈等。於師不足爲多。唯示衆規約
T2603_.82.0715b25: 之語可以爲釋氏之誥訓矣。丹霞眞歇宗玨
T2603_.82.0715b26: 智鑒以傳祖道。燈燈如然。如淨之器也眞哉。
T2603_.82.0715b27: 不著班衣呵長髮徒。其志挺立。灑然之風
T2603_.82.0715b28: 可以永存眞淨大法。夫如斯之人當時拂
T2603_.82.0715b29: 粃糠。今日衣被其昭回之光。以謂。芙蓉天
T2603_.82.0715c01: 童於列位則不與他人異。若言護法卓志。
T2603_.82.0715c02: 則眞可謂火裏之漚鉢華而已矣。打地和尚
T2603_.82.0715c03: 常無雜用心。但有來者打地而酬焉。甚不
T2603_.82.0715c04: 近人情。遏絶靡靡之聲。設或眞聽者。則
T2603_.82.0715c05: 必也忘滋味。又被藏棒而徒張口鬼叫神
T2603_.82.0715c06: 哭。無以祖佛格量其迹。若使老胡見是
T2603_.82.0715c07: 老。應懷衣逃去。世人見師所爲以異焉。師
T2603_.82.0715c08: 實不異 藏棒張口。喫飯尚有。山深木密。
T2603_.82.0715c09: 水落石出
T2603_.82.0715c10: 祕魔巖之待人。不以斤兩。猶當面展掌。吾
T2603_.82.0715c11: 不匿爾。爾已出家。爾已行脚。是因何魔魅。
T2603_.82.0715c12: 若非魔魅所惑。汝已出家。汝已行脚。又來
T2603_.82.0715c13: 于此何求邪。汝欲木叉下出言。只是魔魅。
T2603_.82.0715c14: 高聲喚云。箇魔魅 東西南北。白白黒黒。百
T2603_.82.0715c15: 千萬億。絶却消息
T2603_.82.0715c16: 布袋名實只布袋。其答祖意與就人索錢
T2603_.82.0715c17: 賊心已露。若如最末説偈。亦大作賊。時人
T2603_.82.0715c18: 不識。途聽以爲彌勒。咄箇慈氏。草履木履。
T2603_.82.0715c19: 布袋盛風。欺是癡子。癡子知我。我名契此。
T2603_.82.0715c20: 契者何契。閑醒閑睡
T2603_.82.0715c21: 西蜀普首座無言所得。徜徉狂歌。無心楷
T2603_.82.0715c22: 式。追慕船子。續於高風。常吹鐵笛。雲慘雨
T2603_.82.0715c23: 濛。高歌清音。中江自沈。解蛻萬象。師道獨
T2603_.82.0715c24:
T2603_.82.0715c25: 雪峯山下人有語出群。元無彫僞之累。荒
T2603_.82.0715c26: 草中出猛虎。及雪峯自往試。洗頭薙髮。吁
T2603_.82.0715c27: 眞人之所志。異乎小見偏量。正知谿深杓柄
T2603_.82.0715c28: 更長
T2603_.82.0715c29: 嚴陽發迹不假再三撈摝。其材元全故。一
T2603_.82.0716a01: 椎便成。蓋有此材逢大匠。順其文理之善
T2603_.82.0716a02: 斲之。衆美具是上器出焉。彼天下領徒衆
T2603_.82.0716a03: 而匡之者。雖効之夫可得乎。唯師道深幽
T2603_.82.0716a04: 邈古。鮮聞言迹。有時杖子剳地土窟坎坎。
T2603_.82.0716a05: 天上天下別無増語。楖標横擔形影共去。千
T2603_.82.0716a06: 峯萬峯不問何處
T2603_.82.0716a07: 孝光鐵觜也。能啄倒衆啄。餘人遇問先師
T2603_.82.0716a08: 者。則無不爲齷齪。唯師全先師也。於是
T2603_.82.0716a09: 乎先師之肉猶暖也在 先師是親。我是家
T2603_.82.0716a10: 人。先師無此語。此語日時新
T2603_.82.0716a11: 天皇之説心要。遂無異事。只言。汝不審。則
T2603_.82.0716a12: 我即應之。汝&T016254;茶來。我即接取。未曾不説
T2603_.82.0716a13: 心要。又以其所獻餅留一枚與之曰。以
T2603_.82.0716a14: 福汝。夫數仭牆不可窺矣。更道紅焔萬尋
T2603_.82.0716a15:  夏日炎蒸語苦辛。家家汚喘拂衣巾孤
T2603_.82.0716a16: 閑簷下清風至。將謂義皇上世人
T2603_.82.0716a17: 龍潭鉗鎚打就峻硬人。乃因其材生鐵鑄
T2603_.82.0716a18: 就。如其吹滅紙燭。則截斷途路之妄行。龍
T2603_.82.0716a19: 潭一匙功藥病共盡。宜哉徳山不沾涓滴 
T2603_.82.0716a20: 金彈子鐵崑崙。鉗椎直下無瘢痕。天下相頭
T2603_.82.0716a21: 只一㡌。孤峯頂上任寒溫
T2603_.82.0716a22: 徳山風度辣辣辛辛。一棒必行呵罵震雷。排
T2603_.82.0716a23: 倒佛殿鞭扑祖曹。氣壓霄壞當世獨歩。或
T2603_.82.0716a24: 時冷眼視人。或時無語而休。是其所得妙
T2603_.82.0716a25: 計。所以龍牙雪峯樂普守廓皆被欺也。可
T2603_.82.0716a26: 謂無齒大蟲。後有代其語者。亦只被欺。
T2603_.82.0716a27: 蓋徳山有此生質果其所得。臨滅之言語
T2603_.82.0716a28: 見常所養之心膓。若如其初不應辟命者。
T2603_.82.0716a29: 又異乎群。可謂其道貴 黄河千歳清。寒
T2603_.82.0716b01: 松萬年緑。不管是非人。一椎碎玉石
T2603_.82.0716b02: 巖頭初在洞山日。山問。定本無門。何而入。
T2603_.82.0716b03: 於是時與雪峯欽山不應對也何。蓋有不
T2603_.82.0716b04: 甘其心乎。將或恐語不契乎。復夫以無
T2603_.82.0716b05: 語而通是門乎。必不可同二者之無語
T2603_.82.0716b06: 矣。後識別大蟲無齒。驚悚鰲山土地。證明
T2603_.82.0716b07: 剗却是非。諳低頭歸庵時。語不同死。善勅
T2603_.82.0716b08: 點千里追風。豈非回日之力乎。祖師之門
T2603_.82.0716b09: 可以稱英傑 珠團團。善走盤。機識盡。滄
T2603_.82.0716b10: 溟乾
T2603_.82.0716b11: 雪峯之飽滿道。遍歴多方具任艱辛。祖域
T2603_.82.0716b12: 參請皆不容易。唯如師精勤者太少矣。故
T2603_.82.0716b13: 致法窟豐盛自彼漆桶木杓而所杓也。曾
T2603_.82.0716b14: 自道之。師曾與巖頭欽山谿行見流菜葉。
T2603_.82.0716b15: 欽云。是上流有道人。請行見之。師曰。彼不
T2603_.82.0716b16: 惜福如是。何道之有。汝欲見。知眼濁。三
T2603_.82.0716b17: 人遂不行也。是雪峯未到通方時也。惜哉
T2603_.82.0716b18: 只見流菜葉未見不流根莖。又未見流山
T2603_.82.0716b19: 流水及不流山水。只見莖菜如斯未見其
T2603_.82.0716b20: 人。若見之則或有入山之路異人天雲水。
T2603_.82.0716b21: 況復將見流人不屬諸法。特惜流菜而不
T2603_.82.0716b22: 惜人者何。在昔舍利弗告諸比丘曰。諸賢
T2603_.82.0716b23: 擇人猶如拾糞掃。割取好處不取汚穢。
T2603_.82.0716b24: 今夫宜爾。正使流菜滿谿。尚有一莖留鍋
T2603_.82.0716b25: 鐺。豈夫舍諸乎。洞山亦已有是事而趨舍
T2603_.82.0716b26: 不同。非不思察焉。覺範趣爾善於雪峯。恐
T2603_.82.0716b27: 卒易也。蓋雪峯爲後世慢欺憍逸者而爲鑑
T2603_.82.0716b28: 戒乎。唯洞山求人得人。必無遺感。今南詢
T2603_.82.0716b29: 人於所遇事宜甄別此二件。希無依一
T2603_.82.0716c01: 端失全人
T2603_.82.0716c02: 玄沙者。世以奪父而稱之。因上三白紙告
T2603_.82.0716c03: 報老人蹉過。是不同後禪者自勇放言徒多
T2603_.82.0716c04: 其力也。能知深計而不疑爲人發蘊奧也。
T2603_.82.0716c05: 誣老兄未徹而生靈雲全機。其見桃華而
T2603_.82.0716c06: 不疑者於是乎眞。有時見班班言是汝。吁
T2603_.82.0716c07: 虎哉。又勝虎班。少於捲簾見天下。撥開
T2603_.82.0716c08: 火裏氷令萬像自肯。其餘成褫人也多矣。
T2603_.82.0716c09: 無乃有過群之力乎。又紙衣草履遂稱頭
T2603_.82.0716c10: 陀。又釋子芳名
T2603_.82.0716c11: 保福長慶鏡清之輩。孜孜商確古今祖苑之
T2603_.82.0716c12: 中叔伯相好賛揚乎道罔盛於是門。其語
T2603_.82.0716c13: 交出諸家録。長慶有言。因今日老胡有望。
T2603_.82.0716c14: 保福曰。因今日老胡失望。昔時已然。今也
T2603_.82.0716c15: 老胡死矣。望無所論
T2603_.82.0716c16: 雲門器識恢闊逸邁。與世懸解。其語新奇怪
T2603_.82.0716c17: 異。傷時人漸淪溺邪風。時時拂辭撃排焉。
T2603_.82.0716c18: 以之似世漫言。不然特欲革道凋弊開道
T2603_.82.0716c19: 迷途。而爲其後者欲顯榮其門。紛華言之
T2603_.82.0716c20: 富以題新目。遂至以三句定宗旨。是豈
T2603_.82.0716c21: 爲契雲門意哉。其誡徒曰。汝等三五人聚
T2603_.82.0716c22: 頭駁議他言語是非。事之而空過時光。且
T2603_.82.0716c23: 汝難自了而到處好問言如何若何。泛事
T2603_.82.0716c24: 問畢又無可問之事。纔見人問祖意。更進
T2603_.82.0716c25: 一歩問超佛越祖。汝道一切處所有如是
T2603_.82.0716c26: 道理耶。凡如是警誡多矣。尤有匡補吾道。
T2603_.82.0716c27: 善合師號。其他言語迂遠人情却惹人情。
T2603_.82.0716c28: 今若令雲門再生。則胡餅又不言
T2603_.82.0716c29: 翠巖之在雪峯之門尤措大矣。唯如看有
T2603_.82.0717a01: 眉毛邪語。實爲千古無對。莫問三人話。爲
T2603_.82.0717a02: 汝長無明。唯看翠巖一夏已前。未説時却
T2603_.82.0717a03: 有眉毛
T2603_.82.0717a04: 大原浮厩中良驥。人欲鞭而絶影既遠。其機
T2603_.82.0717a05: 辭對答。絶倫豪雄不屈時輩。竟終高蹈風。
T2603_.82.0717a06: 言行不欺。眞釋師子
T2603_.82.0717a07: 地藏之家風。脱塵拔俗。混圓深古。蓋物眞則
T2603_.82.0717a08: 人不能移。會對聾盲唖問曰。珪琛現有眼
T2603_.82.0717a09: 耳鼻。和尚如何接。又對三界唯心曰。倚子
T2603_.82.0717a10: 竹木固無瑕玼。玉轉珠回。種田博飯。豈有
T2603_.82.0717a11: 粃糠。汝南方人。請來飯之
T2603_.82.0717a12: 法眼不知而親切。親切非附會粘綴而至。唯
T2603_.82.0717a13: 夫不知矣。維其時矣。人欲効而然。豈同是
T2603_.82.0717a14: 不知。法眼慤志初見地藏。不爲輕蔑。遂印
T2603_.82.0717a15: 其證。善知其人而不他求。承其言不失
T2603_.82.0717a16: 道會。爲人師訓誘撃發之功當世雄偉。後人
T2603_.82.0717a17: 開宗稱家者亦是醜徳。嗚呼眞蛇矣。人隨
T2603_.82.0717a18: 添之足。巴陵縫坐具行脚。可謂祖域狂狷。
T2603_.82.0717a19: 唯於其私則有所安。若至顧後世眞情。
T2603_.82.0717a20: 則又何爾。若如以三語共奉先師之忌辰。
T2603_.82.0717a21: 則法食之腆先師之所聽。有法酬慈恩之
T2603_.82.0717a22: 道罔過是供。足以鑑戒徒爾有師子名者
T2603_.82.0717a23: 也。而世之輕薄之人假之尋常。則殆違情實
T2603_.82.0717a24: 而已。必應實有是道者効之乎哉
T2603_.82.0717a25: 香林侍師也日多也。無貪程能到至處。其
T2603_.82.0717a26: 示徒引佛往事以學道必先發誓而後趣
T2603_.82.0717a27: 所行。實教哉教哉。學佛由蹤於是乎正也。與
T2603_.82.0717a28: 彼據見刺言語凌人到處爲主之矯負大
T2603_.82.0717a29: 別。固法語宜從焉哉
T2603_.82.0717b01: 雪竇有英氣有逸才。而於訪師參道最勇
T2603_.82.0717b02: 進。是以凡所言語皆有宗旨精華。以賛此
T2603_.82.0717b03: 道至拈頌提擧之發微索幽雌黄古今者。
T2603_.82.0717b04: 祖域一人耳。而其中有言圯倫氣壓實者。
T2603_.82.0717b05: 蓋以辨人擇語專與奪抑揚而奔逸絶塵。
T2603_.82.0717b06: 令人&MT80677;迷其間。是因知見過人言鋒宛轉
T2603_.82.0717b07: 也。夫知見者道之役。言辭者道之載。言富
T2603_.82.0717b08: 道塞。見逸道分。祖佛之道於是一變。勤重
T2603_.82.0717b09: 言。後之逐之者執爲是非。若夫不倚本空
T2603_.82.0717b10: 事舌端。焉得裂疑網敵生死成道用哉。
T2603_.82.0717b11: 苟若自尋古道而處之。善治其所履。焉用
T2603_.82.0717b12: 彼佞。高庵言是
T2603_.82.0717b13: 風穴蟄草屋二十年。竟揚雲霧頭角。其出
T2603_.82.0717b14: 也與世不異。其處也實契佛子操行。其語
T2603_.82.0717b15: 者瓊枝栴檀。其機激電怒浪
T2603_.82.0717b16: 首山汾陽相次爲法之主柄。唯陽勤行晩參。
T2603_.82.0717b17: 出大器足以爲津梁。若如十智同眞等目
T2603_.82.0717b18: 則其緒餘
T2603_.82.0717b19: 慈明泉大道同器相好。唯泉之道不可測其
T2603_.82.0717b20: 臨滅之語銷鑠萬機。殊世之迹驚愕新婦子
T2603_.82.0717b21: 人。而世謂。窮厄。焉知精金在爐 名大道。
T2603_.82.0717b22: 體大道。除此人。誰稱道
T2603_.82.0717b23: 黄龍深默嚴正。楊岐玄幽淡沖。并立如左右。
T2603_.82.0717b24: 唯岐甘屋壁疎漏思古人樹下居。實不下
T2603_.82.0717b25: 趙州縛床脚。可謂暗世光明幢 漏屋居。
T2603_.82.0717b26: 道不疎。佛子實。名不虚
T2603_.82.0717b27: 大覺璉對天使燒龍腦鉢。是不有深志佛
T2603_.82.0717b28: 訓誡。雖有不屈之氣。不能如之。佛子不惜
T2603_.82.0717b29: 身命之烈志於師實見焉。如其解舜老夫
T2603_.82.0717c01: 枉寃。則法愛道交最可仰焉。嗚呼世情冷煖
T2603_.82.0717c02: 則於寵辱時而見焉。師獨始終
T2603_.82.0717c03: 葉縣之陶鑄浮山也。痛苦鉗鎚他未敢者
T2603_.82.0717c04: 也。軟暖而採衆心也則易。辛辣枯淡知烈
T2603_.82.0717c05: 丈夫也大難矣。自非于此道。不能守之。
T2603_.82.0717c06: 浮山依止于是亦大殊乎衆。若非見省之
T2603_.82.0717c07: 道超群。安有至是。可謂師勝資強矣
T2603_.82.0717c08: 覺範才識之秀異也。如林間録。作宗也多
T2603_.82.0717c09: 矣。只未免比黨門戸之時俗。仍而有遺通
T2603_.82.0717c10: 方。惜夫
T2603_.82.0717c11: 東山演在白雲者猶在遠之在省。而彼無
T2603_.82.0717c12: 讒慝之相。間也演在衆口中銷磨日至。而
T2603_.82.0717c13: 不失其守克終其任。可謂昆山之玉入火
T2603_.82.0717c14: 彌潤澤
T2603_.82.0717c15: 佛果一時之名望。其實可見焉。至提唱拈
T2603_.82.0717c16: 頌盡力。不誤爲大匠。唯如碧巖集。今見行
T2603_.82.0717c17: 者則一炬餘燼。借俗士之再治倉卒尤多。不
T2603_.82.0717c18: 足稱大體。今稱禪者徒。欲專依怙之盡
T2603_.82.0717c19: 百則玄微。而眩惑其縱横與奪之波浪不能
T2603_.82.0717c20: 入淵源。皆弄潮自喪。吁百則話奈是頌及
T2603_.82.0717c21: 評何
T2603_.82.0717c22: 高庵之識卓犖洞朗。能察古今分而言時輩
T2603_.82.0717c23: 之所未見。如其與佛果書及安老文。則可
T2603_.82.0717c24: 謂濁世光明幢
T2603_.82.0717c25: 宏智之道。溫清純素。而才華富矣。所著坐
T2603_.82.0717c26: 禪箴善契宗猷。不同知見味著徒所撰。師
T2603_.82.0717c27: 常導徒以眞寂緘默。曾有知事來白。衆多
T2603_.82.0717c28: 糧乏。請禁來者。師笑曰。人各有口。汝何患
T2603_.82.0717c29: 他。汝唯盡心謹供所有。若一旦遇賊至寺
T2603_.82.0718a01: 果一空。何及量糧。又一日賊入寺以兵脇
T2603_.82.0718a02: 衆。師將衆坐大殿前。不動聲色以善言
T2603_.82.0718a03: 曉諭賊。賊乃發信供米財而去。是無他術。
T2603_.82.0718a04: 特因慈善根力。實不恥佛子志行。若至拈
T2603_.82.0718a05: 頌古并稱雪竇而比之游夏増修太白田
T2603_.82.0718a06: 莊興造堂宇之事。則於僧徳爲不急用。或
T2603_.82.0718a07: 欲以是等事稱師才力者致疣贅而已。今
T2603_.82.0718a08: 見盛乎二師頌古。珍玩誦記往往講演。空品
T2603_.82.0718a09: 第事迹詳略巧拙只好佳句奇辭。説聽慢頑
T2603_.82.0718a10: 無歸宗之實解。況亦二評唱莊師之。吁祖
T2603_.82.0718a11: 禰之道再變而遂喪。或問。昔者汾陽作一百
T2603_.82.0718a12: 頌。自後諸師繼有一百頌。其中以雪竇天
T2603_.82.0718a13: 童爲絶妙。而其底意銀山鐵壁而皆祖意。何
T2603_.82.0718a14: 曰再變而喪。曰。然。如彼銀山鐵壁。後人
T2603_.82.0718a15: 叵分別。仍而評唱起。乃附攀是穿鑿分裂。
T2603_.82.0718a16: 蓋衆群之情以己擬古而教人。傳之者亦
T2603_.82.0718a17: 加一分己而與人。相承相効漸而乖本。猶
T2603_.82.0718a18: 如賣乳展轉賣彌加水。果得其薄。夫至道
T2603_.82.0718a19: 無周乎渾淪。一及剔扶已亂眞。況彼數椎
T2603_.82.0718a20: 鑿斤斧者乎。至見網多纒名義數分。終成
T2603_.82.0718a21: 是非紛鬪。雖欲還本夫可得乎。彼始迷則
T2603_.82.0718a22: 唯一。有頌已來重迷乎初。況至評出。則言
T2603_.82.0718a23: 累解分。可不可常競走。誰得正鵠。無乃層
T2603_.82.0718a24: 言廣解歟。彌遠乎其本。苟唯於厥初。雖
T2603_.82.0718a25: 難至而至時即眞。頌評之後。似易而至極
T2603_.82.0718a26: 猶假。因彼惡難趨易其情輕薄。古人非不
T2603_.82.0718a27: 知之。唯因仁而過乎。豈但爾。達背觸共非
T2603_.82.0718a28: 喚火不燒口旨。十二時中言而未曾見名
T2603_.82.0718a29: 句文迹。何有一字落聲色乎。然而承是言
T2603_.82.0718b01: 者不能歸宗。卒取爲祖上規矩。大概依隨
T2603_.82.0718b02: 頌評之言迹不得出其封界。終入白雲萬
T2603_.82.0718b03: 里異途也。依此言之。則豈非姑息愛却傷
T2603_.82.0718b04: 生。蚊咬鐵牛也不可患。咬咬不休至鐵牛
T2603_.82.0718b05: 靡爛。若得大匠悉玄微者。大較惓致親到
T2603_.82.0718b06: 之力。如南嶽雲巖香嚴香林。雖久歴年月。
T2603_.82.0718b07: 而無時人而爲之開口。雖人不言。自彌精
T2603_.82.0718b08: 勤。故不發居蟄梭。纔發則動天地。伏惟上
T2603_.82.0718b09: 世接人鑑其機而以投合之言事。故無預
T2603_.82.0718b10: 抓待癢之勞。後世常大具欲以多方皆用
T2603_.82.0718b11: 盡乎一病。施無用治。令疾混雜。少瘉其標
T2603_.82.0718b12: 而不功化源。遂爲廢症。又如富家之兒不
T2603_.82.0718b13: 知父祖艱儉至是。耗損財用徒食恣衣。不
T2603_.82.0718b14: 辨致家産之本也。是故憍富有之家不
T2603_.82.0718b15: 及先時之約而篤也。況今世支那扶桑稱禪
T2603_.82.0718b16: 門。幼而讀一二本祖録抄取他所談以爲
T2603_.82.0718b17: 了當。不作暫時提撕。不知回光返照之準
T2603_.82.0718b18: 則。不過因循言語堆中衰&T021551;終沒而已。希
T2603_.82.0718b19: 今人省覺自家之作事休向他方波波棱
T2603_.82.0718b20: 棱也。嗟於。世世宗師依眞慈去情愛。令
T2603_.82.0718b21: 學者盡効撃竹捲簾之實詣。則大勝尋碧巖
T2603_.82.0718b22: 從容撃節請益之理路矣。予久病之頌評。曾
T2603_.82.0718b23: 謂天下無人。嗚呼甚自責。天下有天下。亦
T2603_.82.0718b24: 後生可畏之。天下無天下。雪竇天童猶有
T2603_.82.0718b25: 未了公案。四録理致又何論哉。且問。雪竇天
T2603_.82.0718b26: 童實有拈頌古乎。驀面唾
T2603_.82.0718b27: 石霜之訓導衆。置枯木堂與起臥。令其徒
T2603_.82.0718b28: 入眞風。其修治功至千僧齊就寂嗟呼。道
T2603_.82.0718b29: 之眞也。化則物從。責則物伏。若以借不借匡
T2603_.82.0718c01: 徒者。一時之權不可無之。或夫以之立其
T2603_.82.0718c02: 門庭。則亦是後人之所爲也。其子九峯正傳
T2603_.82.0718c03: 其旨。其旨明而可以爲嫡。如彼以坐化爲
T2603_.82.0718c04: 功者。機未離位。雪屋之人迷一色功。而其
T2603_.82.0718c05: 迷也出乎今悟遠矣。所以一實覆千虚
T2603_.82.0718c06: 道貴眞到。窮而後達。人言死活。死而後活。
T2603_.82.0718c07: 枯木華開。色香昇發。金鱗透網。江湖鱍鱍」
T2603_.82.0718c08: 玄泰上座非域中人。作詠歌止南山災。紙
T2603_.82.0718c09: 衣終身。意深跡高。得處之眞。不耀而光
T2603_.82.0718c10: 護國之辨人。其眼最正。易一字破他情關。
T2603_.82.0718c11: 雖是一字而學道之樞要。千途出乎是誰
T2603_.82.0718c12: 有語不墮瞿曇後
T2603_.82.0718c13: 龜山洋因窮厄逗漏其精。所志者以偈著
T2603_.82.0718c14: 之。其所爲雖難爲訓辭。而高蹈晦迹之風
T2603_.82.0718c15: 又一世之異人
T2603_.82.0718c16: 甘贄行者不辱其師。知見秀異。曾以襯財
T2603_.82.0718c17: 附藥山之化主。又設粥乎南泉。竊下山如
T2603_.82.0718c18: 龍無角而虎挿翼
T2603_.82.0718c19: 高沙彌。對機唱和契其師也多矣。唯如長
T2603_.82.0718c20: 安甚閙我國安然。金椎撃玉團。光流闔國
T2603_.82.0718c21:   次祖
T2603_.82.0718c22: 祖佛之道已變。夏夷異俗。苟不脱時俗知
T2603_.82.0718c23: 至道要者。則何堪辨其然繼上古能繼古
T2603_.82.0718c24: 者夫聖乎。聖之出世。厥初無與群異。及發
T2603_.82.0718c25: 言見跡便知其聖。唯聖不常在。必以時出。
T2603_.82.0718c26: 於祖道將喪。間生吾永平。初見西全二公
T2603_.82.0718c27: 學宗乘。後入宋見淨老脱落身心。夫永平
T2603_.82.0718c28: 者乃六代已上人。不可以五家已來風度
T2603_.82.0718c29: 測量也。今粗述其道徳。蓋其生質端正溫
T2603_.82.0719a01: 雅。其志情淳粹明剛。善入道域有稽古。深
T2603_.82.0719a02: 達法蘊明解經理之通塞。見後世之忒道
T2603_.82.0719a03: 不陷時習。凡脱見知病人法執文義癖説默
T2603_.82.0719a04: 累佛魔途祖教域。而蕩蕩乎。非禪教名可
T2603_.82.0719a05: 負。故以言語三昧自在褒貶殺活有準。不
T2603_.82.0719a06: 墮格調。實得大雄道也。唯以不合時務。
T2603_.82.0719a07: 應和者少。祖後至三四世。纔依風操傳附
T2603_.82.0719a08: 存焉。若至祖之大成處。未得其人。是以中
T2603_.82.0719a09: 微幾乎盡矣。近得後死人道又將復。而彼
T2603_.82.0719a10: 乏補佐協賛人却遇貶議。昧者不出其封。
T2603_.82.0719a11: 徒作偏黨。欲決擇是非。豈非揚聲止響。苟
T2603_.82.0719a12: 無自裁忘挍讎之道。則焉得是非休止哉。
T2603_.82.0719a13: 應依祖翁之心始論祖翁行。所謂祖翁心
T2603_.82.0719a14: 行者全依佛心佛行。苟依佛之心行。何事
T2603_.82.0719a15: 彼獄訟。今因護法名專務勝他。其所志又
T2603_.82.0719a16: 非順。豈非依因尺枉尋。寧不可乎。若欲
T2603_.82.0719a17: 見佛祖通義。當問祖翁微言而不違本
T2603_.82.0719a18: 焉。今掲一二語以表明祖意
T2603_.82.0719a19: 祖曰。佛法以佛法評論。而不可以外道世
T2603_.82.0719a20: 間法而議焉。固一言以蔽諸。誰違是眞誠
T2603_.82.0719a21: 語哉。是諦語也應塞斷邪路。今稱禪而昧
T2603_.82.0719a22: 道之大體者。請鑒此語知通方。知通方
T2603_.82.0719a23: 者不屈語默途。祖曰。須菩提置鉢而去。道
T2603_.82.0719a24: 聲如山。然脱落三乘聲。故不入餘人聞。是
T2603_.82.0719a25: 二千年來未發之一言。吾祖一言裂開彼絹
T2603_.82.0719a26: 網。夫如空生。豈言默而去。又豈有語而
T2603_.82.0719a27: 去。空生置鉢而去。一歩最密也。唯密去則
T2603_.82.0719a28: 無所藏無所呈。故不似有語無語迹。一
T2603_.82.0719a29: 歩最玄。凡聖杳絶機宜。可謂見赤鬚胡知
T2603_.82.0719b01: 胡子無鬚。於是謗三寶墮外道。即受是食。
T2603_.82.0719b02: 有一句亦非三乘聲。超受施量。空生已不
T2603_.82.0719b03: 入語默。維摩何以聞不聞。畢竟不容二人
T2603_.82.0719b04: 毫分。一切賢聖皆入邪外 泥牛入海無
T2603_.82.0719b05: 消息。只糞黄金充一國。燕雀徒論南北途。
T2603_.82.0719b06: 大鵬一搏九天翼。不犯波不用力。混家却
T2603_.82.0719b07: 遇白拈賊
T2603_.82.0719b08: 祖曰。文殊三處過夏。迦葉擯之近椎不能
T2603_.82.0719b09: 擧椎。是迦葉用不擧椎而擯文殊。斯語
T2603_.82.0719b10: 似爛泥自脱洒。已用不擧之椎。文殊無所
T2603_.82.0719b11: 著身。須知洞山三斤麻斤兩不及。石鞏一
T2603_.82.0719b12: 張弓。豈向弓絃論。大都不依大小之膠解。
T2603_.82.0719b13: 直見椎不擧之的處。若見是的。由來無的。
T2603_.82.0719b14: 二人一時絶岐路。世尊告迦葉。汝欲擯何
T2603_.82.0719b15: 文殊。言苦意甘。欲知三人落處。須忘三人
T2603_.82.0719b16: 語路事縁。不須草鞋戴頭。有家山好便休
T2603_.82.0719b17:   一葉落天下秋。論是足失却頭
T2603_.82.0719b18: 祖曰。彌勒無彌勒。彌勒是彌勒。乃是到窮
T2603_.82.0719b19: 竿頭敢進一歩。而有氷出乎水寒乎水。打
T2603_.82.0719b20: 牛打車兩共本非。須知當堂不正坐人
T2603_.82.0719b21:  一雙草鞋。一隻非鞋。古今俊狗。見月上
T2603_.82.0719b22:
T2603_.82.0719b23: 祖曰。無心是道語。起于西天。即心是佛談。
T2603_.82.0719b24: 行于東土。蓋謂。有此名以惑于人。莫以
T2603_.82.0719b25: 是心或爲有無或爲佛推測翫味也。心之
T2603_.82.0719b26: 惑人由來久矣。乃擧東寺語而證之。若人
T2603_.82.0719b27: 不眞證心之爲心直聞執名。則固爲生死
T2603_.82.0719b28: 之根。請深察焉。東寺之後知之者唯永平乎
T2603_.82.0719b29:  悠悠野馬。碌碌石瓦。元唯客塵。之呼者
T2603_.82.0719c01:
T2603_.82.0719c02: 祖曰。心不麁不妙。心不善不惡。是質圭峯
T2603_.82.0719c03: 黄龍之語。在昔荷澤見六祖自謂已至。祖
T2603_.82.0719c04: 未全許。記知解徒。其所撰之顯宗記。説心
T2603_.82.0719c05: 詳悉。彌昧彼心。彼門盛稱傳心。以影像夢
T2603_.82.0719c06: 響口授作其家。文義師圭峯承之謂得南
T2603_.82.0719c07: 宗。而圭峯爲其扈從固可。自宋已來西南
T2603_.82.0719c08: 之下間爲之歩卒。豈不哀乎。凡經論明心
T2603_.82.0719c09: 理義。而言眞淨妙明寂照圓空廣大深遠横
T2603_.82.0719c10: 竪該遍常恒不變體相用大非明非暗非即非
T2603_.82.0719c11: 離非一非異非増減非染淨或守凝然或受
T2603_.82.0719c12: 熏變或離念或具徳等者。具明其義令人
T2603_.82.0719c13: 從聞思修入三摩提衆義泯言謂絶法體證
T2603_.82.0719c14: 知都忘。證知之眞何如文義宣辨。況復心有
T2603_.82.0719c15: 諸名義而諸名義都虚妄乎。經論諸説元只不
T2603_.82.0719c16: 能語不正語。實如唖人舌。方是木人詠歌石
T2603_.82.0719c17: 兒唱和。從來無一字一句落情謂。然依文解
T2603_.82.0719c18: 義而稱説心法之句義爲達磨門下所傳。憑
T2603_.82.0719c19: 據是浮説遂出以心傳心名。其弊源出於荷
T2603_.82.0719c20: 澤成圭峯也。西南之下順是流往往稱傳
T2603_.82.0719c21: 心。豈不見初祖言諸佛無上妙道。何單傳
T2603_.82.0719c22: 心誇不渉餘義。若言其傳。皮肉骨髓隨應
T2603_.82.0719c23: 而傳。未妨分不分。何法不宗。唯靈知以爲
T2603_.82.0719c24: 諸佛本源諸有佛性。則不唯同三乘有所得。
T2603_.82.0719c25: 至執見法我之甚者。又何異外人之執哉。
T2603_.82.0719c26: 其認重玄衆妙。皆法門之糟糠。黄龍不忍
T2603_.82.0719c27: 憤悱。以衆惡而對抑之。仍亦徒謂惡也多
T2603_.82.0719c28: 矣。吾祖見二者言偏人以爲妙爲惡。質共
T2603_.82.0719c29: 曰非非。若將實謂非非者。三人同坑無異
T2603_.82.0720a01: 土。希進一歩險崖莫倚三人語相上下。自
T2603_.82.0720a02: 家本有衝天路。何區區逐陳言。請莫依似
T2603_.82.0720a03: 眞之僞。僞之似眞尤易惑。然只惑在情之
T2603_.82.0720a04: 所好。宜就宗辨義
T2603_.82.0720a05: 祖曰。近代以楞嚴圓覺爲宗旨之要説。大
T2603_.82.0720a06: 率謂證悟之準則。其中説。空生大覺中猶
T2603_.82.0720a07: 海一浮漚。是方同外人計諸大生我中。此
T2603_.82.0720a08: 語砭禪者膏肓。宋元禪多墮此計而思宗
T2603_.82.0720a09: 要。然吾祖及此語。若無明如來之眞法者。
T2603_.82.0720a10: 何能如之。蓋二經大意以如幻義縱横紬
T2603_.82.0720a11: 繹。以其明修治頓速究竟易至空花不實翳
T2603_.82.0720a12: 除覺滿等。似義味詳悉而善動人情。是所
T2603_.82.0720a13: 以甘言入耳不煩美物惑乎小醜而相逐
T2603_.82.0720a14: 意移也。而圓覺一説速疾究滿之義。近去
T2603_.82.0720a15: 迂回取直指。便彼貪程者。楞嚴布置整
T2603_.82.0720a16: 備。如莊觀之廊廡牆階盡奇巧滿目充意
T2603_.82.0720a17: 在右眩燿。是悦知見富有遊戲義門者。宜
T2603_.82.0720a18: 哉二經之惑人。終不可諼。固執爲直指憑
T2603_.82.0720a19: 據。不能正依西祖直指。傍拘攣二經義
T2603_.82.0720a20: 路。仍而爲昧者邏致祖意判頓等教。猶
T2603_.82.0720a21: 如世亂人棄二南喜變風。哀矣也。丁是
T2603_.82.0720a22: 時天童淨老獨奮蓋代勇不入此保伍。垂
T2603_.82.0720a23: 誨之語有可起古風者。平祖承之益唱眞
T2603_.82.0720a24: 乘。嗟於衰周之世改天下轍向轅王國者
T2603_.82.0720a25: 誰也。蓋有此父而有是子。是子鳳兮。世無
T2603_.82.0720a26: 識也夫
T2603_.82.0720a27: 祖曰。近來稱宗號爲禪宗者忒道違祖。
T2603_.82.0720a28: 引林間録叮嚀告示焉。何以云爾。夫禪那
T2603_.82.0720a29: 名只一途行法。胡足盡大聖之道意。若唯
T2603_.82.0720b01: 傳禪者。如彼舍全象取一支節者。已不
T2603_.82.0720b02: 依一經一論。豈可以一禪那爲宗。不言
T2603_.82.0720b03: 舍之不取。但不有特依是名立宗也。佛
T2603_.82.0720b04: 爲法王。於法自在。未曾以一途名宗。吾
T2603_.82.0720b05: 祖所傳唯一佛法。何意特傳印禪那哉。三
T2603_.82.0720b06: 十三代無稱此名。達磨啻受持佛行面壁
T2603_.82.0720b07: 宴坐。亦未以之立宗矣。後人効經論師而
T2603_.82.0720b08: 竊比焉。大錯。唐僧史編少林於習禪者。不
T2603_.82.0720b09: 見吾祖傳全佛法之過。而彼史者不見。則
T2603_.82.0720b10: 職不及也。吾徒不見。豈不大戻乎。林間
T2603_.82.0720b11: 之辨大有補弼祖佛道。平祖擇沙中金大
T2603_.82.0720b12: 稱林間主。亦深用心是道。若不正此名。趣
T2603_.82.0720b13: 向何方問宗
T2603_.82.0720b14: 祖曰。近代學者纔得臨濟雲門之片言以爲
T2603_.82.0720b15: 究竟。自居増慢徒專小見知。西竺東土上祖
T2603_.82.0720b16: 誰爲如是容易。今見家屋書篇。多依唐晩
T2603_.82.0720b17: 宋元言語而成名字。謂作家漢活衲子等種
T2603_.82.0720b18: 種稱謂。増加轉至自大。以氣象傲放言語滑
T2603_.82.0720b19: 利而喜唐突人。是只粥飯氣未免戲論慢
T2603_.82.0720b20: 事薄俗。自讃生活而復未出見境死窟。道
T2603_.82.0720b21: 猶未熟。唯知己不知人。故對機之間趺超
T2603_.82.0720b22: 脱路如龐蘊屈節大梅語下三聖失氣長
T2603_.82.0720b23: 沙石室興化不免大覺痛棒守廓不知徳
T2603_.82.0720b24: 山之暗機雪峯奪語老觀巖頭初在洞山
T2603_.82.0720b25: 杜口定本無門之問後失不奯公難承當
T2603_.82.0720b26: 語意。皆有騏驥猶遭點策也。豈可卒易
T2603_.82.0720b27: 而肯心自許哉。然而此之數人各傳父祖筋
T2603_.82.0720b28: 骨。神機絶倫者也。尚有時缺臨機之一點
T2603_.82.0720b29: 也在矣。道之至豈有卒易自大之氣而許
T2603_.82.0720c01: 大成哉。其餘玄沙長生之稱奪父氣。保福
T2603_.82.0720c02: 長慶時時評論于古。法眼下數人駁議先言。
T2603_.82.0720c03: 汾陽之後人多語饒。叢林日日鼓動其風將
T2603_.82.0720c04: 謂起宗家。惡知只成習俗道漸陵夷哉。多
T2603_.82.0720c05: 効以語遣語遂投薪救焚之方也。好盡
T2603_.82.0720c06: 其機者必至薄。豈非利口覆邦家。吁是祖
T2603_.82.0720c07: 訓至哉
T2603_.82.0720c08: 祖曰。世稱禪宗者不立文字教外別傳。何深
T2603_.82.0720c09: 嫌佛教。今是身心豈非佛教全藏半藏。一
T2603_.82.0720c10: 切地水及山河大地鬼畜諸類亦豈非佛教
T2603_.82.0720c11: 一句半偈。況又我人生死去來諸法出沒舒
T2603_.82.0720c12: 卷盡此轉來轉去之大經卷。何以言不立。若
T2603_.82.0720c13: 擲佛教。無可飮之水可扚之杓。汝言不立。
T2603_.82.0720c14: 但又立佛教中顛倒妄計。此倒計者即是一
T2603_.82.0720c15: 字七字三五字萬像數來之義目也。汝欲獨
T2603_.82.0720c16: 外之而何之哉況内外同別皆佛教條章乎。
T2603_.82.0720c17: 非歟。若汝言教外者。教家則言禪外別傳。
T2603_.82.0720c18: 然則無所誇別外矣。今就祖言章取意抄
T2603_.82.0720c19: 略如之。廣如佛教佛道諸卷。請一領覽之」
T2603_.82.0720c20: 祖曰。自非佛祖行履則不履。自非佛祖法
T2603_.82.0720c21: 服則不服。謂行履者。名利早抛吾我永舍。
T2603_.82.0720c22: 不近國王大臣不貪檀那施主。輕生隱居
T2603_.82.0720c23: 山谷。重法不離叢林。尺璧無寶。寸陰是
T2603_.82.0720c24: 惜。不顧萬事。純一辨道。是佛祖之嫡孫人
T2603_.82.0720c25: 天之道師。固夫生之難忘道之難親。古今
T2603_.82.0720c26: 雖異。上下雖分。難其所難則一矣。有生之
T2603_.82.0720c27: 愛罔愛於利名。惑習之重罔重乎吾我也。
T2603_.82.0720c28: 吾我若去。名利何依。只以名利故親厚媟
T2603_.82.0720c29: 嫚王臣施主。仍知無是求遠彼人。是乃佛
T2603_.82.0721a01: 祖異身同意禁防之蠱惑。苟知蠱惑。誰耽樂
T2603_.82.0721a02: 焉。又久習難忽捨而已。仍而不離叢林之志
T2603_.82.0721a03: 節堪以防姦慝也。切須思群小獨閑多作
T2603_.82.0721a04: 非也。好尺璧多有利。惜寸陰頻馴道。苟
T2603_.82.0721a05: 去其可去倚其可倚。不羞繼佛祖爲人
T2603_.82.0721a06: 天師。嗚呼思善如是而實力不足乎。抑中
T2603_.82.0721a07: 途而畫乎。皆不如祖言。哀哉
T2603_.82.0721a08: 祖曰。家訓雖多有一于此。謂先代佛祖者
T2603_.82.0721a09: 皆是道心士也。若無道心萬行虚設。然則先
T2603_.82.0721a10: 須發菩提心也。菩提心者乃度衆生心。次
T2603_.82.0721a11: 須慕古。後須求實。是三種心學佛道初先須
T2603_.82.0721a12: 知焉。伏惟祖訓雖多。其起本成末也無至
T2603_.82.0721a13: 乎是訓。蓋起其本不墮人天二乘之福報
T2603_.82.0721a14: 所期。大轉無邊生無盡惑無量法無上道。直
T2603_.82.0721a15: 入無餘法界。夫度生心雖以悉多等名。纔
T2603_.82.0721a16: 發度生時。超諸心絶諸對遙出能度所
T2603_.82.0721a17: 度之域。永越大覺諸覺之邊表。故知佛祖發
T2603_.82.0721a18: 心不以心不借發不依身心之前後。只是
T2603_.82.0721a19: 入蒼龍窟亡自他處分。是發道理非初而
T2603_.82.0721a20: 爲諸修本也。而後善順不染汚。超脱能混
T2603_.82.0721a21: 合。在是十二時運歩空劫。審細稽古慕所
T2603_.82.0721a22: 以古。或謂空劫豈有言慕古哉。吁是徒聞
T2603_.82.0721a23: 其名未見其實。須知居空劫喫飯打眠。洗
T2603_.82.0721a24: 心翻身一等是空劫中造次顛沛。所以道我
T2603_.82.0721a25: 從來疑此漢。故慕古眼&MT80677;口呿。後求實者
T2603_.82.0721a26: 作一領布衫失却七斤麻。三十年不語而
T2603_.82.0721a27: 不唖。更有唖人語。或謂。若語不唖灼然。唖
T2603_.82.0721a28: 人遂無作唖。乾坤内求實唖不可得。若能
T2603_.82.0721a29: 知是三種事可不羞爲道心士。希唯善初
T2603_.82.0721b01:
T2603_.82.0721b02: 維時寛保萬年癸亥佛涅槃會
T2603_.82.0721b03: 不能語荒田隨筆下卷之下
T2603_.82.0721b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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