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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學典論 (No. 2602_ 無隱道費撰 ) in Vol. 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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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學典論卷之一
  加賀實性禪院釋道費無隱著
  宗原第一
虚空之杳冥。天地之寥廓。萬物之薈蔚。與夫
名言文辭云云郁郁若存若亡者。咸皆指覺
心以爲母徼也。夫是心也。有血氣之屬。混
然一焉。不爲賢明。不爲愚闇。不爲貴加。
不爲賤損。其謂之有爲。與六鑿反源莫得
其始。其謂之母爲。與亭毒之功塞乎宇宙。
其謂之中道。與不離兩楹。化能權焉。靈兮
妙兮。冲兮漠兮。知弗能以知。學弗能以究。
辯弗能以">白。辯弗能以白。其唯默而契
乎。我西竺覺皇氏。有大千而啓迪天
人也。專因是心以立教化焉。或者説以爲
性起。或者説以爲性具。蓋皆所以示本有
靈徳非修證而得也。夫俯觀仰察。維聖
維神。敷施雅馴。以陶鈞天下者不鮮矣。然
其化儀旁魄。教宗難測。深焉則底香水。高
焉則出諸天。大焉則極法界。細焉則入微
塵。實悉群道之精妙。而爲萬善之都會者。
獨我佛教爲然乎。夫用釋梵龍鬼所在
恭敬衞護。明君賢臣罔弗玩文尚義矣。而
如是東方之邦。雖其竟固薄于暘谷而去
濛汜愈遙。然君子小人敬像教。愛僧伽之
篤。視之於諸夏。倍蓰不啻也。惜乎爲國土
風俗已壹上忠敬故。致使傳我大聖
人教者亦乃質勝文。且在不立字家。滋甚
汛掃言教而謬">盭了義之指多矣。今有人
于此。將適萬里。而未問方之南北道之夷
險。倀倀乎發軔。則彼高山大陵曠塗絶
谷。慰暋沈屯。人馬罷潞。失其行。或者斃
矣。慆堙心耳禪者亦猶是。未聞教中權實
半滿之説。屈彊以勤於學。則其弗
道于蹞歩。而永陷三乘之蹊徑。喪法身之慧
命者幾希。於是乎余&T014074;然念。將來沿襲闇
忽不還。俾有志之士縁以聞大聖出世
之本懷。乃遂爲茲傲&T005678;以授二三子。命之
以心學典論焉。而其𥲻也。内外之所論亡
慮。以覺心爲宗。揚㩁金口所演若曩哲格
言。以爲之徴矣蓋欲述而不作也。夫道乎
不自道。必藉於人以行焉。人乎有時而有
亡。必假於文以傳焉。方今人之與道滅而
亡之久矣。若舍遺文何以哉。書曰。文王雖
歿文不在茲乎。孟軻曰。若禹皐陶則見而
知之。若湯則聞而知之。斯乃吾諸同志
之所以自而私淑也。雖然此第文而
已。至其道之所證。則未必在茲矣
  大乘第二
若稽中天調御師。寂默無爲。仁慈文明。
敷教法。大拯群生。三草二木等潤時
雨。跂行喙息莫不被恩矣。然佛之爲學也。
總之有三焉。曰戒。曰定。曰慧。戒以防非
法。定以調散亂。慧以見佛性。見佛性則於
道建基。調散亂則於縁正受。防非法則
於事合度。皆所以修内外而明功徳也。
而此三者亦以慧爲主。慧若明則戒定及萬
行蔑不從而發生。此所謂般若佛母者也。
是以諸修多羅力破異見。擇小乘。蕩諸相。
俾人見佛性之易易也由觀掌中菴摩勒
果者。蓋皆功於是乎在矣。問者曰。然則何
修多羅以爲主張其説邪。對曰。楞伽・維摩・
楞巖・圓覺・思益・涅槃・智度起信等是也。以
故達摩親付慧可。羅什口授四喆。至乃永
嘉神悟・藥山看讀・圭峯玄解・長水頓證。奕世
雋人升堂覩奧者。不可勝數也。趙宋翰
林學士蘇軾者。嘗序宋譯楞伽曰。如醫之
有難經。句句皆理。字字皆法。今迺欲采其
言以均辨諸八部之典。蓋此部中大綱小紀。
皆明於心地法門。而祖宗之所憑據也。世
之學者或一部或二部。以至八部。其力
所任受持。榾榾然研精思。則庶幾乎
不叛大聖創業垂統之意也歟。若或歩驟
趢趗。拘守師門一句一偈。如彼俚俗醫師不
由經論而直授方藥。則亦不免蘇氏輩所
笑也。然茲諸部甞有天台賢首之判。學者其
依之可。不依亦可。何則凡法門大小偏圓
之異。譬猶空中飛鳥終日翩翩人莫能尋其
跡。要之唯在乎學者親自會歸心源。而不
爲言語所桎梏也。已問者復曰。無庸佛
教則已。如其有庸亦宜應由小乘而至于
大乘。今奚以標擧哉。對曰。摩訶衍
學者要初縁諸法實相。而不費資糧於遙
遠路途也。且夫人情先入者爲主焉。多見
學佛之流。始聞三藏所説。薫炙極難滌盪。
永以欝乎妙道。是故余之作茲論也。則別
爲表見。志於大乘者之爲之斆也。吾聞之
印度苾芻大乘小乘不同席而坐。心學者流
其幾乎。意者性命之學難傳也至矣。儒者惑
於孔言之不可聞焉。壅於佛教之不信焉。
釋氏病乎信教而不解焉。失乎解而不修
焉。是以世寥寥乎少見所謂明佛心宗行
解相應者。大乘學者有意於此乎。夫擧大
木者前呼輿謣後亦應之。願天下萬世同
好之人。於余此擧亦爲應然也
  圓教第三
薄伽梵於華嚴大教若曰。一切世間群生
類。尠有欲求聲聞乘。求縁覺者轉復少。
求大乘者甚希有。求大乘者猶爲易。能信
此法甚爲難。復於法華言之。如來但以
一佛乘故。爲衆生説法。無有餘乘若二若
三。夫如是則明矣。世尊當時建立四乘焉。
乃二乘以階大乘。大乘以階一乘。是猶齊一
變至於魯。魯一變至於道者。然不逐門外
三權以骩骳直開於露地一實。而一切衆生
在刹那際。成佛已畢。轉法輪已畢。入涅槃
已畢。十界依正交影隱隱。一色一香無非
中道者。其唯華嚴法華之二典乎。而華嚴爲
先鋒。故頓示報身之功徳也。法華爲殿後。
故精談教相之權實也。其間雖則乳酪之次
稍殊淘汰之不同。然臻其俾大心凡夫
於介爾一念。以覿舍那妙體者。未始不一
其揆也。是以學茲二教者。最要先信於自
己方寸内。本具廣大靈明智慧。不與三世
諸佛移易可毫芒也。其或己之器量握齱。
聞彼身土之貴智行之豐富。則逡巡踧
踖以爲。此皆諸聖事業非吾所能也。卒怠
忌無心諸斯須履脩之。覆カヘツテ視他人講其
學不喜之。乃腹而心謗。是實與聾盲
退席之徒爲隣類。不亦閔乎。夫斯二典
古以降。講者靡不以天台賢首爲宗匠
焉。之二師誠命世大士。至其有玄譚若判
釋。後世誰得間然。然而今以費之。彼
其攪大藏之浩瀚。以廓圓宗之水脈者。固
レリトス於二師也。若乃擧三寸之轄。力示法
性根本。使學者徑直悟入勞少而功多者。宜
莫方山長者李通玄若焉。長者論曰。以無
明住地煩惱。便爲一切諸佛不動智。一切衆
生皆自有之。只爲智體無性無依不能自
了。會縁方了。此數句是一經之大要也。學
者取以呥呥而噍味之。甘之日月弗置。則
於其觸縁對事之間。忽諸見。我身無始以
來成等正覺。轉妙法輪。以至入涅槃共
畢也。而二教居多名義亦於是焉在。所謂三
諦四法界五味六相十玄門者。由數一二拾
地芥然也。昔有僧。擧此語問於眞淨大師
曰。且無明住地煩惱。如何便成諸佛不動智。
理極深玄絶難曉達。眞淨曰。此最分明易
可了解。時有童子。方掃除。呼之回首。眞
淨指曰。不是不動智。却問如何是汝佛性。童
子左右視惘然而去。眞淨曰。不是住地煩惱。
若能了之。即今成佛。是老也樂説無礙之辯。
一時發覺群靈贓物。而使無所逃隱焉。適
足以及棗柏連鑣而馳。若夫黄檗打臨濟
六十拄杖。汾陽不與慈明語佛法二年。大
愚令雲峯日就職務者。亦惟不外斯指也。
復依於法華開顯之説。則長者并會親族國
王大臣刹利居士。付諸子家業之日。又豈
別出一箇物玉璽若金符以授與焉。唯是印
可於先所出内之財物一念之信熟矣而
已。故曰。我本無心有所悕取。今此寶藏
自然而至。以斯知。二教玄宗&T029958;然如合符
契矣。其義共非不能滅煩惱生智慧之
難。而無自以信其本有之患也。請學者於
茲一節。深切留意哉。夫江河川流至大海
極。土黒衆山至須彌極。如來所説至圓教
極。世尊豈欺我哉。費也無算禪士已。嘗躡
蹻負笈播蕩四方。暇大藏之覽是皇マアランヤ。然
而自少壯頗逞志於二教。讀誦四十年如
一日矣。遂乃識厥門閫。今也總要擧凡。
以爲一家之言。輒諸心學之檢押焉。雖
非大心之士好學深思心知其意。固
盟也。故此編私竊藏於金匱石室。以
竢適後之人。吾聞。黄河千年一清。焉知其
非聖人賢士乘運復出乎哉。二三子問焉
曰。大圓二教人可同持邪。將其機有宜否
與。對曰。均乎金仙之教。衆詮靡不皆種知
之所演。其又何擇焉雖然勿已乃有之
曰。如己氏宜何教也。曰。吾知女何能若
女自知女。請述其所蘊乎。女自執焉。夫聰
明疏通而好性理者。宜持楞嚴・維摩等。廣
大浩心而悦佛行者。宜持華嚴。妙解純固
而樂佛慧者。宜持法華。楞嚴・維摩之性理
敗賊先登也。華嚴之佛行布政教也。法華
之佛慧付王業也。於乎妙哉乎大風
哉。是三者蓋舍那之所以統御法界而
立徳化也。學者苟入於一則二其不遠也。
二三子曰。此兩典與前厪厪十部經論。恐弗
克大録一代時教也。曰。唯唯否否不然
仲尼不云乎。詩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無
邪。其況乎我佛教之至妙。不可不略以蔽。
廣。故於今之所擇十部縹帙。諸佛深義祕
訣歛然具焉。學者頼之斷斷乎誦習。則雖
曰大藏五千思過半矣。傳曰。古者有三墳
五典八索九丘之書。及孔氏出懼其史籍之
煩文覽者不一。故刪詩書。修春秋。賛易道。
述職方。擧其閎綱機要。文凡百篇。七十之
徒並受其義也。至我華藏教主之説。則其
文之多雖如刹微塵數。皆不可刪之書。今
姑少殉此方之機。略學十部。則文有博焉。
理有約焉。宜以合諸大聖樹風聲之致乎
二三子復曰。禪教各有家法存焉。安用引
隣燭而敞精神爲。曰。陋哉言也。余讀傳燈
録。初歴教庠然後入禪門。咨決玄宗古
之學也。故及其有所説也。文辭粲然該典
章瀸衆心。流諸千齡而弗泯泯也。後世
禪學楷模墮頓。驅烏沙彌未學六甲五方
乃入叢林。曠日之久滋益惛憊。戴白之老未
讀楞嚴・圓覺。故及其有所唱也。率皆臆
説卑辭毋可采覽也。于嗟彼薪婦哭于澤
中者亡蓍簪也。而仲尼取於何。不忘其
故也。今夫亡無上法寶之故之尚矣。吾母
寧不痛哭乎哉
  別傳第四
四衢道中等賜大輅者。教乘之粹也。八萬衆
前高拈金華者。心學之髓也。蓋夫毘盧世
尊不動樹王。以示最後極頓之宗。内外雖
異乎不思議一也。夫然後天亡二日。土亡
二王。西乾東震二十有八代。承祖室而制
諸家。由周室之於列侯也。至其曹溪之下
分而成二枝。裂而爲五派。則怒罵呵笑棒喝
交馳。曲彌高。調彌奇。雖英靈士毋敢闚&T055693;
其堂奧矣。然物罔隆而不殺。法靡盛而不
衰。有數。蓋焉及至宋季也。天下叢林異
端竝起。學者或以黠慧作略爲祖道也。以
雞鳴狗盜過禪關也。于是雖明眼宗師。不
得枝梧之。乃爲設公案提撕之法。毆夫
異端之徒。以行一條黒路。當時號曰醫禪
病矣。自是之後師矯枉過直。學假而不反。
遂以爲。達摩氏道無他也。槁木其形。死灰
其心。如斯而已。至於當今道聽而塗説輩。
愈益生流敝焉。或者痛鞭連策。硬坐疾走。
齊叫唱無字。其聲牟牟如牛呼然。及其氣
索聲消也於暍死。若爲狂疾以至謕謼
歌舞呴藉叱咄。萬怪皆生。即以此爲得其
道。是猶却歩而欲求及前人。豈不惑哉。
夫心蔽美豔者。婬魔得其便。心蔽戰鬪者。
怒魔得其便。心蔽財利者。癡魔得其便。
心蔽折空者。小乘魔得其便。於此乎欣眞
厭妄。滅知亡身。至乃然有叫無無。此禪
病之極摯者。而皆邪師過謬。非學者咎也。
如佛光録中載。徑山無準歿後三十年。有
一福州僧怪石者。專坐硬禪。誘人叫無。會
中七百介衆。二百餘人遭彼誑惑焉。幸而
得佛光擧法炬以照。魔軍傰宗一昔潰然交
去也。意者今之叫無者。有讀彼録而然
乎。未讀而然乎。抑亦讀之覺其非。爲道之
易售而然乎。嗟何鄙野哉。弗思甚也。吾聞
之矣。如身毒外道中國異端。亦其道或出
諸先佛爲人悉檀聖人有爲爲之者也。
然而彼執之無權。爲之太過。是用得其黜
也。今之提撕無話者亦然。其學孰云非先
哲所設。然發諸音聲叫唱。或又有疾走痛
鞭者。即是規磨之學。可不謂外道異端乎。
有愚宰夫于此。聞鹽食肴之將。而調二合
羹。濟用五合鹽。鹹而不可食焉。又有癡
醫師。謂凔得熱順適。而炙之以一車薪之
火。焦而死焉。今之禪者亦然。愚故之以錯
認苦脩辛勤爲眞道而不知祖道鹽梅。悲
哉。夫繩墨之於曲直也。規矩之於方圓也。
佛教之於邪正也。皆所以矯正之也。是
以學者不佛教。而要知道之邪正。
則猶匠氏之舍規矩繩墨。而要見木之方
圓曲直。其可得哉。首楞嚴曰。明還日輪。何
以故。無日不明。明因屬日。是故還日。暗
還黒月。通還戸牖。雍還牆宇。縁還分別。頑
虚還空。欝&T006468;還塵。清明還霽。則諸世間一
切所有不出斯類。余嘗俾學者以禪定解
脱悟迷等法。各還其所還。彼且不肯自。乃
以是爲珍寶。臠卷傖嚢而亂天下。哀哉。
夫教内之爲宗猶然。矧復教外別存單傳者
哉。昔者印宗法師問於六祖曰。黄梅付囑
如何指授曰。指授即無。唯論見性不論禪
定解脱。宗曰。何不論禪定解脱。祖曰。爲是
二法不是佛法。佛法是不二法。宗又問。如
何是佛法不二之法。祖曰。法師講涅槃經。
明佛性。是佛法不二之法。如高貴徳王菩
薩白佛言。犯四重禁。作五逆罪。及一闡提
等當斷善根佛性否。佛言。善根有二。一者
常。二者無常。佛性非常非無常。是故不斷
名爲不二。一者善。二者不善。佛性非善非
不善。是名不二。蘊之與界凡夫見二。智者
了達其性無二。無二之性即是佛性。又石頭
和尚曰。吾之法門先佛傳授。不論禪定精
進。唯達佛之知見。即心即佛。心佛衆生。菩
提煩惱。名異體一。汝等當知。白己心靈。體
離斷常。性非垢淨。湛然圓滿。凡聖齊同。應
用無方離心意識。三界六道唯自心現。水月
鏡像豈有生滅。汝能知之。無所不備。夫
萬法生起其極爲一。功徳天黒暗女莫非姊
妹焉。若乃禪定所以治散亂也。解脱所以
治繋縛也。精進所以治懈怠也。是藥病
相對未離物像。修之反足以害於道。故
其舍散亂以取禪定。舍繋縛以取解脱。
舍懈怠以取精進。聖人弗爲也。其唯論見
性也。已見性既明。則衆過不待遣而自離。
衆徳不待求而自得矣。夫射人不若射馬。
馘萬卒不若殺一將也。見性之道亦猶
是。快斷無明根本。而枝末無足其心
者。夫聖明之君興于世也。五服諸侯罔弗
砥屬。而大阿纖離翠鳳靈鱓。悉爲其有也。
見性之道亦猶是。法身顯現則一切諸法莫
不齊朝。而禪定解脱三昧道果皆成其徳
也。是以行一法而衆徳皆得者。唯見性而
已。宜矣。先徳襲然爲之單傳。毋或贏法也。
而此法門豈唯曹溪南嶽爾。至於江西・南陽・
徑山・歸宗・南泉・百丈・黄檗之儔。一統授受
間不容髮。斯此之謂正法眼藏涅槃妙心。
後佛出世無革轍矣。且又亡論大鑑指涅
槃。無際所謂佛之知見者出諸法華。心佛
衆生者見諸華嚴。是知。古尊宿所垂緒言。
刪合典教蔑有杜撰焉。叔世則弗然。疑啓
迂闊直口説相師師。以故謂先佛之知
見爲妄想。日夜兀兀唯禪定精進之功是
殊弗知。其藏亂於寂。似繋馬而止。祖道崇
替之所以相懸者在此耳。徒者問焉曰。鼻
祖壁觀九載。且示神光曰。汝外息諸縁。内
心無喘。心如牆壁可以入道。無乃祖師
以禪那爲第一義乎。對曰。否不然也。甘露
滅有言曰。菩提達摩初自梁之魂。經行嵩
山之下。倚杖於少林。面壁燕坐而已。非習
禪也。久之人莫測其故。因以達摩爲習
禪。夫禪那諸行之一耳。何足以盡聖人。又妙
喜答曾侍郎書曰。外息諸縁。内心無喘。可
以入道。是方便門。借方便門以入道則可。
守方便而不捨則爲病。誠如來語。山野
讀之不勝歡喜踊躍之至。今諸方漆桶輩。
只爲守方便而不捨以爲實法指示人。
瞎人眼不少。夫若此則二老之言。方之古
今諸師矣乎。良以往年祖師西來。果不
以見性爲要。徒教人息外縁伏内心。習
禪度斷無明。而後以得入道。則惡在其爲
直指妙訣哉。如盧老石鞏。雅トヨリ樵夫獵人不
暇産業。何暇跏趺焉。如徳嶠濟北。亦遠
跋渉山川。弗能靜慮焉。然見彼悟入者。太
亢頓矣。&MT04653;摭他比率皆然。必坐待悟者誰
也。請學者宜當攀來古之典刑以翕受群
賢也。若茲心不辛苦而
體。則雖有精進之名。然有懈怠之實。豈不
傷乎。從者復問。縁師所示。學佛之流禪那
將可廢邪。對曰。是何言與。是何言與。是言
之不通邪。夫禪那亦諸佛妙行。吾焉使廢
之。然而宗有頓漸。修有先後。如圓頓家先
慧後定。何也夫有慧而修定者不爲定縛。
無慧而修定者爲定縛。若被外魔嬈也。又
復先於定之慧非慧。以定證也。從於慧之
定非定。以慧照也。茲乃定慧雙照雙遮。不
墮偏頗。方始妙道顯現。以故吾心學家所
談。得佛慧者而後能坐禪。得佛慧者而後
能得無妄想也。如淨名呵舍利弗宴坐林
中。華嚴賢首品偈文等。莫不最示斯旨也。
又如圓覺經。以三觀妙修爲行體。然在其
開卷盛明覺心。復至其運三觀以綺互二
十五輪。則一一標曰悟淨圓覺以淨覺心。
蓋未悟覺心。而爲觀行者。其奢摩他也愚。
其毘鉢舍那也狂。其優畢叉也偏。是以欲修
彼三觀。先求覺心人。譬由臨淵羨魚者退
而結網也。當知終日結網之爲獲魚焉。竟
夜求覺心之爲修三觀焉。夫謂之眞學佛
矣。蘇長公曰。佛者曰。戒生定。定生慧。慧
獨不生定乎。伶玄有言。慧則通。通則流。是
焉知眞慧哉。醉而狂。醒而止。慧之生定。通
之不流也審矣。故夫有目而自行。則褰裳
疾行常得大通。無目而隨人。則車輪曳踵
仆坑穽。慧之生定速于定之生慧也。
蘇氏乎。其可謂深於吾道者矣。又南華
籍中曰。古之治道者以恬養知。生而無以
知爲也。謂之以知養恬。知與恬交相養而
知理出其性。希逸解曰。釋氏有曰。戒生定。
定生慧。却未説慧能生定也。夫南華之時
貝葉未來於中國。夫奚副墨洛誦之孫之聞
乎。希逸雖讀佛書不達佛理。其言甚亡
謂。吾弗取焉。於是余復竊念。釋氏未辨
内外頓漸之淄澠。而浪語道者。猶之不至
于老莊之疆場。而況乎佛教哉。且夫若中
華儒者日本神覡。未嘗有習嗒坐者。以故
世人視其財撓膕。則概而爲浮屠氏。不知
於西天外道比比皆習定焉。其苦行斷惑區
以別矣。今夫靡薄禪者未嘗聞愚夫觀察攀
縁如來禪等佛説。師徒相尚攻毄淡者。孰
不墮一于彼乎。然而是之弗寤。訑訑自以。
得大仙之道。是亦不學之過耳。余嘗欲暴
其所憤。而資之十數年。今也茲書成。乃
爲率由舊章。匡飾異俗。庶幾俾學者易轍
而走。奈何爾輩尚猶以可爲不。謂廢禪那
者與。夫正邪同門。是非同類。正人毀
邪人。邪人亦毀正人。苟非具知見者。惡能
辨其端倪哉。昔者宋人藏燕石。周客覩之
胡盧而笑。宋人藏愈固守愈謹。夫匪宋人
而放龜玉以&T072388;礫石。莫能知珠也。今學者
邪而師正亦猶是也。學者挾一曲解來
於師。師其非而詢之。學者不肯。茲益
執解以高人。豈學者而舍正道以貴邪道。
弗知道也。陵陽三獻楚王璞玉。楚王怒而
刖其足。夫匪楚王而惡玢豳文璘。莫能辨
玉也。今師">衷而學者亦猶是也。師
示以大教學者不喜。爲其違己解復
謗。豈學者而醜微妙了義。弗識義也。
夫若是則道之以智入者明矣。苟棄智求
道則雖聖人猶若困焉。嗟乎學者藏者。吾
之笑者。果燕石與。果璠璵與。吾之獻者。學者
者。果璞玉與。果碔砆與。其必千里之外
百世之下。有智者而知之而已矣
心學典論卷之一


心學典論卷之二
  加賀實性禪院釋道費無隱著
  性修第五
一切衆生悉有佛性。而未假縁修。是以弗
能顯諸功徳。譬如琴瑟箜篌雖有妙音。若
無妙指終不能發。是故彼獦獠狗子之未
修顯也。其謂之無佛性可。修則可必得也。
其謂之有佛性可。有佛性與無佛性。修及
不修。其間弗克以寸矣。所謂涅槃醍醐之
味。其於是焉在乎。然世之幺&T060908;緇侶。未研
究諸佛奧教。或者道。衆生固已有佛性。即今
詎不放光邪。或者道。衆生即今無佛性。又
何以修爲。此其一人如破琴以求音者。其
一人若膠柱而調瑟者。均之未知其取音
之方者矣。夫春夏秋冬天之道也。種耘收
藏地之道也。志學。而立。不惑。知命。耳順。從
心。聖人之道也。處胎。初生。出家。學道。成菩
提。轉法輪。入涅槃。佛之道也。他萬物遲速
衰序。莫不皆然也。故孟春行冬令。則水潦
爲敗。雪霜大首種不入。於耘日欲收藏
不可獲焉。於志學之年講從心之道爲愚
儒。在初生之時求涅槃之益名無聞比丘
也。夫若斯則學者之所以有過也。無他故
焉。不達於性與修之理也。所以不達於
性與修之理也。無他故焉。不務其學也。
然離其過有道。達理斯離其過矣。達理
有道。務其學斯達理矣。務其學有道。搜
經典擇權實也已矣。二三子曰。性修之學
術已聞命矣。敢問。佛性亦或具不善有。諸
對曰。然有之。今請嘗試説之乎。有人於此。
鑄一斤之鐵以造如意。若造劍。茲乃如意
之相可愛。而劍之相可畏矣。然鐵之性固
具二用。是故人或造如意。則鐵從而見其
愛相。人或造劍。則鐵從而見其畏相。若使
鐵之性不具二用。則彼獨成愛而不能成
畏。方其將造劍時也。拒之不受。然世未
嘗見如之之怪故知。鐵之性固具二用。是
以能成二器矣。又曰。如意與劍冶工所爲。
而鐵不與焉。故其鐵之未成二器也。人視
之不愛不畏。鐵誠黒金。頑鈍乎無二相也。
如爾彼性之與相。較然而異。不可雜糅矣。
雖然一斤鐵之作劍時。劍重十六兩。易
劍作如意時。如意重亦十六兩。是三者
未始増減可緇銖。如爾彼相之與性依然爲
一。誰分封疆矣。斯乃法性縁起。融通相攝
妙義罔極。如法性佛性亦然。一性平等頓
超思議矣。是以彼取捨善惡。異同性相者。
如弗墮諸斷見。則墮諸常見。此所謂差若
毫釐謬以千里者也。二三子復曰。佛性具
不善者既得委聞法喩矣。敢問。何經文明
之。曰。楞伽説。大慧善不善者。謂八識。何
等爲八。謂如來藏名識藏心。意・意識及五
識身。非外道所説。大慧五識身者。心意意
識倶善不善相。展轉變壞。相續流注。不壞身
生亦生亦滅。不覺自心現。次第滅餘識生。
形相差別攝受。意識五識倶相應生。刹那時
不住名爲刹那。大慧刹那者名識藏。如來
藏意倶生識習氣刹那。無漏習氣非刹那。
非凡愚所覺。計著刹那論故。不覺一切
法刹那非刹那。以斷見壞無爲法。又曰。大
慧轉識藏識眞相若異者。藏識非因。若不
異者。轉識滅スルトキ藏識亦應滅。而自眞相實不
滅。是故大慧非自眞相識滅。但業相滅。若
自眞相滅者。藏識則滅。大慧藏識滅者。不
異外道斷見論議。大慧彼諸外道作如是
論。謂攝受境界滅。識流注亦滅。若識流注滅
者。無始流注應斷。此於經中前後取文便
今義。心學之士不可弗寘耳矣。二三子曰。
旨哉言乎。敢問。孟子之言性。曰。人之性善。
苟子之言性。曰。人之性惡。二子詆讕正義
惡乎歸。對曰。儒者之學漫乎性命。而其説
多邪僻焉二氏雖曰俊才。爲其出于先秦
而不聞佛教故。徒認情爲性。所以如枘鑿
不相内也。案孟氏道。性善言必稱堯舜。荀
氏道。孟氏之學者其性善。曰。是不然。是
不及知人之性。而不察乎人之性僞之分
者也。凡性者天之就也。不可學。不可事。禮
義者聖人之所生也。人人所學而能。所事
而成者也。不可學不可事而在人者。謂
之性。可學而能可事而成之在人者。謂之
僞。是性僞之分也。今考之。荀氏稍多諸孟
。其分性之與僞也。雖然審彼言天之
就也者。此猶於堯桀之所不可以移焉耳。
即亦以氣質爲性者也。非吾所謂性也。夫
氣質之於人也。其相微細。古以降。俾多
少賢聖認以爲性矣。楞伽所説流注生滅。楞
嚴所謂内守幽間。猶爲分別影事者是已。
夫是以荀氏言性。與孟氏言性。淺之則共
通也。深之則共塞也。曰。曷謂其通邪。曰。
夫人性雅可以能爲善焉。是故聖人常誨人。
以使弗害其仁義忠孝之心。由越人見自
當生者能使之起。孟氏之言即近之矣。而
人性雖善乎。或亦可以能爲不善焉。是故
聖人恒誨人。以使小心齊遬弗敢縱逸。由
王良執靶把鞿以御駻突。荀氏之言即近
之矣。如此則二氏之言皆道也。曰。曷謂其
塞邪。曰。二氏所言雖有如氷炭。同是謂
性以爲凝然一物。戻於正理之甚矣。今當
委辨孟子。荀氏宜以准知焉。夫人始生。而
呱呱嬬嬬然已。見五相不具。比過半歳。覺
母就乳。漸至二三歳。識父孩笑唲嘔。又漸
至五六歳。識親疎好惡。至其志學之歳。方
始媺惡之氣質見焉。省矣。人心之有善不善。
皆自幼至長。情竇數穿習乎物之所生。苟
其物之習而生者乎。無力如交蘆。無眞實
如剥芭蕉。其無乃不爲性乎。見孟子告子
篇曰。子能順&T066960;柳之性。而以爲桮棬乎。將
戕賊&T066960;柳。而後以爲桮棬也。如將戕賊而
以爲桮棬。則亦戕賊人而以爲仁義與。率
天下之人而禍仁義者。必子之言。費曰。
&T066960;柳爲桮棬也。誠不戕賊而以爲。如是於
彼杻械。亦豈戕賊之以爲哉。人之爲仁義
也。誠不戕賊而以爲。如是於彼不仁。亦庸
知其非不戕賊之以爲乎。故&T066960;柳但能從
人工。而以成桮棬杻械也。桮棬杻械非是
&T066960;柳之性也。人但能待前縁而以成仁
不仁也。仁不仁非是謂人之性也。孟子曰。
水信無分於東西。無分於上下乎。人之性
之善也。猶水之就下也。人無有不善。水無
有不下。費曰。物理何甞一焉。如以人所要
況於人所要。則俾荀子亦將言。曰。人
之性之不善也。猶火之逢涌就上也。猶生
薑之不變辣也。猶苦瓠之兼根苦也。人無
有善。火無有不上。若然者二子之抗衡
毋戻止也。孟子曰。今夫水搏而躍之可使
過顙激而行之可使在山。是豈水之性哉。
其勢則然也。人之可使爲不仁。其性亦猶
是也。費曰。水信然也。有搏之過顙。有激之
在山。是亦非水之性而何。假令非是水之
性則有搏之。其硠硠磕磕不過顙也。由礧
石然。故水性固無性。夫惟無性。是以莫不
能從上下而曼羡流行也。而彼其有難易之
勢者。地形使然也。如其除地形。則水非自
好下而惡上也。孟子又曰。矢人豈不仁於函
人哉。矢人惟恐不傷人。函人惟恐傷人。巫
匠亦然。故術不可不愼也。於此滋驗知。是
情習而非性也。何者性若定善乎。奈何爲矢
矣性若定惡乎。奈何爲函矣。是亦矛盾之
匹也。故夫堯舜禹湯之所以爲堯舜禹湯
者。爲函之久者也。桀紂盜跖之所以爲桀
紂盜跖者。爲矢之久者也。夫其久爲而弗
已則似性也。於是乎。二子遂認立善惡之
見耳矣。且也天下之人惡能得其一概焉。
極善者有之。極惡者有之。半善半惡者有
之。先善後惡者有之。先惡後善者有之。若
此人類區別變易蔑有定質也。若其爲之
固執。則與夫視畫馬牛爭其皇駁駁犖者。
何以異哉。是故天下之人。其爲善者。其
爲不善者。其爲堯舜禹湯桀紂盜跖者。一
馬一牛靡非共畫工變作也。而畫既爲虚
相。有何玄黄之云乎哉。二三子曰。然則何如
斯可謂儒釋性修之岐路矣。對曰。前之所
述楞伽之説已具焉。如益妙之。則法華曰。諸
佛兩足尊。知法常無性。佛種從縁起。是故
説一乘。解曰。實相常住無自他性。悟之則
正覺起。迷之則衆生起。衆生正覺唯縁之從。
譬如大池水象入則濁珠入則清。清濁同因
珠象之爲。水合常住。濁合衆生。清合正覺。
珠象合縁。其義炳如也。經曰。是法住法位。
世間相常住。解曰。衆生正覺一如無二。如
法爲位。然正覺衆生同名世間。世間之相即
是如相。倶不出常住。譬若即清濁波以見
湛水不竢珠象之除也。法喩准前可知矣。
二三子曰。佛言。佛種從縁起。孟氏亦謂。矢
函之術不可不愼也。其義似倶不離縁起。
同異可得聞乎。對曰。孟氏以爲函爲性爲
善。以爲矢爲非性。是其道褊淺焉。蓋以
彼一視其照照然靈靈然者。而未觀其寂
寂然漠漠然者故已。今以彼所言等於我
教。則灼知。其愛清波而憎濁波。取正覺
以捨衆生。此乃伻法性徳用不周。而普現
色身何從而起。且又彼直言愼其術。而未
明世間相如。相猶有欝滯。況乎即相常住
哉。以孟列荀。其違可知。荀意與孟反耳。
謂水性固爲涇。珠入曷渭。法身本爲媸。素
之弗研。豈其正理也哉。余向所謂二氏之
言。深之則共塞者以此也。若夫我佛所言
縁起。則以無性爲宗焉。故其道奚往而不
無礙。謂善無性故無礙變惡。惡無性故無
礙易善。復性無性故無礙縁起。縁起無性
故無礙常住。其然則無性縁起者。實爲萬
法之宗千差之本。而儒之所以爲儒。釋之所
以爲釋。其皆岐於此乎。宋儒曰。盂子大賢
亞聖之次也。又曰。孟子有大功諸世。以其
言性善也。儒則然。然而之於我教。則有
所未盡矣哉。蓋内外學者其道各有分崇
庳善否者無他。皆以其所聞之教異焉也。
是故於秦漢已前。於秦漢已後。未與聞我
佛教。雖聞不信輩。其性理之弗謬不少シキ
見。夫若是則學術之於性命也。不貴
上古。不貴敏才。不貴多識。多識則駁。敏才
則佚。上古則缺。其要之但能壹意乎佛教。
而擇其大者圓者就之。内明見佛性。外遍
修萬行。夫爲之學之無謬者與
  長養第六
江西馬師曰。長養聖胎任運過時。此蓋好
言語也。夫心學之士既已知大道之後。非
廢修證。而亦不染修證者矣。然是語也。表
謂聖胎則明非凡胎焉。復謂長養。則知非
一曙焉。是以要契諸是語之旨。宜先辨其
悟由大小偏圓。而後以知其當否也。何則夫
悟也者悟其所養。養也者養其所悟。所悟
及所養不可偏廢。由糾纒然。然則何
謂其悟大且圓者。即是前篇所述。以無明
住地煩惱。便爲一切諸佛不動智。又曰。心佛
衆生菩提煩惱。名異體一是矣夫斷煩惱而
得智慧者爲小乘之學。即煩惱而得智慧
者爲大乘之學。蓋以衆生煩惱不從内而
出不從外而入。亦復不在中間。既於三處
求之不可得。其胡斷之有焉。如悟此理。於
刹那際。無明頓盡。成佛已畢。夫然後日用之
間任性逍遙。隨縁放曠。猶不見有諸佛衆
生菩提煩惱。況乎有證之者哉。其是之謂
長養聖胎任運過時矣。如別起心或求禪
定解脱。則適使道徳隆聲動一世者。恐
養凡胎也。非養聖胎也。夫其所養已非
聖其能養者亦非養也。修也。夫修乎。必有
間斷有得失。有是非。有彼我。焉在其能
得長時者乎。是故未得妙悟。而日夜苦修
者。譬諸救而引其足。救溺而硾以石。
雖欲利之然滋害之。與道大也。若乃
依摩訶衍。以登於道人則弗敢矣。曰。
其悟則妙悟。是以同諸不悟。其養則妙養。是
以同諸不養。不養平常也。不悟本有也。本
有且平常者無疲倦焉。其無疲倦。雖欲俾
之不長時得乎哉。然故摩訶衍人道牟難
知。愉易平靜與物宛轉。泊乎其若亡所逃
也曠乎其以應呼也。淵乎其挫其鋭也。傑
乎其不可移也。莫乎其徳之正也。湛乎其道
之遠也。如此則摩訶衍人周旋往返。沕穆
不離妙道焉。又何傴僂跰&T050764;於養與不養
之間者哉。問者曰。然則天皇道。唯除凡心。
別無聖解。趙州道。除二時粥飯無雜用心。
復若亮公龍山之屬。匿影人間仿偟山中。
耿介磊落不可覊靮者。其道奚若也。應之
曰。語多隱義。末易蔽本矣。其高推諸聖。
自甘爲卑賤者爲凡心也。粥飯之外見道
可修者名雜用心也。道人好居山耳。使其
實厭塵埃癖烟霞。奚以稱遭馬駒下蹈殺
者也。蓋案茲道乃不止也。其所從來遠矣。
如雜華法界品。善財童子所詢知識。或者有
處山上。或者有處海岸。或者有處城邑聚
落。或者有處王宮處天宮處婬房處魔
王殿。火聚刀山抱捺唼口。法門甚難思議。豈
伊聖凡之所抅攣焉。乃皆入佛知見。大心
衆生住海印定長養聖胎。身語意業周遍
法界。念念相續無有間斷者矣。請學者毋
以熒火比大陽。&T050212;怪渤澥也哉
  論定第七
昔者六祖在於曹溪。神秀居於荊州。天下學
者詵詵麕至其門。號曰南北二宗矣。夫六
祖説法直指痛快。與諸圓頓脩多羅相表裏。
且親傳以黄梅衣鉢。天下孰加焉。然而當時
其分妍醜也。匪若西施與嫫母然也。其
別長短也。匪若孔丘與墨翟然也。於此
神秀之徒。驟誹謗妖言者何也。蓋爲世知少
愚多。其論嘸然而難早定也已矣。從者問
焉曰。祖道之持論若是甚難與。對曰何爲其
然也。夫泰山之巍峩。盲者不覩矣。驚雷之砊
磕。聾者不聽矣。彼時時勤拂拭。勿使惹塵
埃。與諸大弟子被彈呵。與勝意未學音聲
陀羅尼。與祇園隔視聽靈山去糟糠。漸相
若也。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與維摩不思
議解脱。與喜根所示婬怒癡即實相。與雜
華法華所演法界一乘之宗。頓相若也。然
而學者固患盲聾。且不勗𣵀習。故致其宅
猶與而決嫌疑之難者如彼矣。厥後又夾
山會禪師下出二派。曰洛浦。曰盤龍。其爲
死活之氣象也。大有逕庭。然而當世未有
人定之論焉。偶有木平道人者。問於洛浦
曰。一漚未發已前如何辨其水。浦曰。移舟
諳水勢。擧棹別波瀾。平不契。次到盤龍
復如前問。龍曰。移舟不別水。擧棹即迷
源。平於言下大悟後來有雲峯悦禪師。拈
曰。木平若於洛浦言下會去。猶較些子。可
惜向盤龍死水裏淹殺。後有問如何是木
平。對曰。不勞斤斧。果然只在這裏。夫洛
浦盤龍及木平三師所得。至於雲峯其論始
定矣。夫然後天下禪者。遂知其死之所以
爲死其活之所以爲活而不惑焉。或曰。徑
山無準評此則因縁。甚不取雲峯之言。失
得焉在。對曰。古來宗師評唱率抑強扶弱。
宛似戰國諸侯相伐相救不決雌雄也而至
若此話。則承順定論近是也。何以知其
然也。曰。夫禪之死活與教之頓漸。弗貳其
歸矣。然雲峯之言推本佛教而言之。爲萬
代不易之論也。無準之評不過一時爲人取
予。不可立爲定則也。如謂弗然。則教家
諸師所講亦非也。教家諸師所講非。則佛教
亦非也。佛教非。則吾不知其可也。大抵宋
季以來宗師。矯枉過直。焚玉貴石。使學
者機語益下劣偏枯者。皆以此類也。嗟乎。
夫百世之下不朽者佛教。不昧者智慧。苟
志于道之士。頼此二者以娓娓然。則其今
人以居古人以稽。以古非是定今非是。又
焉感乎難得哉。然故奚仲閉門造車。不必
與人誼譁喤呷矣。蕭何入秦。所文籍圖書
弗顧金玉矣。蓋古之人卓識遠見。有若此
者。後世其可不法乎。從者唐突于前曰。
食古人糟魄義學之所爲耳。學禪者宜以
放諸輪扁之手。余曰。女知其一未知
其他也。韓非子曰。客有爲齊王畫者。王
問曰。畫孰最難者。曰。犬馬難。孰易者。曰。
鬼魅最易。夫犬馬人所知也。旦暮罄於
前。不可類之。故難鬼神無形者。不罄於
前。故易之也。今之禪者皆醳理地而學
機關。夫理地人所解。而難之。由畫犬
馬也。機關無塗轍而易僞之。由畫鬼神
也。以故若テカ輩當先放於畫客。其放於輪
扁未晩也
  宗師第八
古之宗師以度人弘道爲急務焉。今之宗
師亦以度人弘道爲急務焉而古之宗師唯
道是從。今之宗師假道以求名之與利。既
而獲其所求也。則湛&T072357;自若而不捨。且又
以其所假者反矣。是故其急務同焉。而其
所以爲急務則遠矣。柳子厚所謂點之驢
梔蝋鞭者。是謂是乎。夫南天王子觀赤縣
神州有大乘之器。踰越流沙。游于萬里。至
其與梁武話言不契。乃遂拂衣而去。壁觀
於嵩丘者十霜而減一。魏王召不往。神光
問不應。方是時也。吾本來茲土。傳法救
迷情之効。將焉在。其必欲得一箇法中龍
象如波羅提者。以紹隆正宗。而弗敢爲
而人解跏趺坐也。然輓近世宗師不
欽若祖業。恈恈然畜畜然拊愛其徒謀。吾
焉能巧其機語。厚其恩惠以懷柔天下
英俊。獲俾其悉皆入吾彀中。是不務道徳
於此。而欲施教化於彼。所謂裸走而
狂人。盜財而與乞者者。其爲謬亦既甚矣。
夫宗師者所也。非學者也。是故
先自行正道。而後使學者準繩之。則可以
稱其名實焉。今無然。宗師酌學者之心。若
其所曹好乎。雖邪道而擧之。若其所曹
惡乎。雖正道而錯之。如此則今之宗師
明學者者也。焉在其所明者也。古宗師行
棒下喝。挂牌普説呵罵。猶且弗能無禪
病焉。今宗師須于岐而&T051759;之。復其擧措從
之好惡。則奈何學者不顛且狂也。吾聞。之
孔氏嘗懷先王之道遊於四方。時明君無
興而不能宗之。謂孔丘知禮而無勇。於
是乎返乎魯作春秋焉。意者當年即使
氏棄己之所懷以從他人所好。則寧渠至
覩纍纍然若喪家狗乎。又聞。客有歌於
郢上。其始曰下里巴人。國中屬而和者數千
人。其爲陽阿薤露。國中屬而和者數百人。其
爲陽春白雪。中屬而和者數十人。引商刻
羽雜以流徴。國中屬而和者不過數人而
已。是其曲彌高其和彌寡。今夫宗師嫌和者
寡。競而衒鬻。倡巴歌禪奚爲鄙俗之尤也。
夫天之將興斯道也。假其人。天之將亡
斯道也。亦假其人。吾今懼天之亡道時至也
。何見人心之靡薄也。從者曰。以師高論。
則若夫江西馬祖出八十餘員善知識。曁象
骨韶石清涼妙喜之門子孫昌阜者。亦皆可
屬諸巴歌禪歟。應之曰。其度人弘道之務
キトキハ。則雖門弟子有數百人。亡害於師徳
也。其度人弘道之務不韙。則雖門弟子不
有一人半人。何美之爲焉。吾謂道也。雖然
黄檗有言。曰。馬大師下有八十四人坐道
場。得馬師正法眼者止兩三人。廬山歸宗和
尚是其一。由是觀之。於象骨韶石清凉妙
喜之門。亦其得四師正法眼者不甚多也
歟。識者察焉
  不立第九
外了萬物之虚。則即萬物而常無物焉。内
寤一心之空。則全一心而恒無心焉。業已
俾外内空虚。則雖尤物乎弗爲煩焉。若未
得然。則雖微物乎必爲礙焉。禪門有恒
言。曰。不立文字。然闇證若志師。徒以此
爲口實。一切禁文字。猶之嬴氏燔詩書百
家之籍以愚黔首。使其無以古非今者。豈
不痛也。顧文字雖固不足以學焉。然假之
而入於道者殷衆。今遂不得不辨明矣。夫
眼之所見爲色。耳之所聞爲聲。鼻之所嗅
爲香。舌之所嘗爲味。身之所覺爲觸。意
之所知爲法。此所謂六根六塵也。今迺以
文字擇於塵。則爲六之初色之分。若此一
分實有體性以内心。則餘色色細而微塵
隣虚。麁而山河大地鱗雜紛綸。以一時攪亂。
其七孔四支之所覺。煩擾無窮。何者以根
塵一也。今縱有禪人。一旦揮霍以觀文字之
&T025164;除騷除之。亦將若目前山河大地何。
夫是以未了自心所現。而妄避前境者。譬
若人有畏其景而惡其迹者。却背而走迹
愈多景愈疾也。當知欲其得景滅迹絶。莫
若就陰而止焉。欲其得塵謝根寂。莫若依
心而住焉。斯此之謂自覺聖智乎。余
契經。諸佛之道始乎聞教。中乎妙悟。卒乎
無爲。又復以智入焉。以行成焉。以願弘焉。
是不期其然而然也。或有學者。之規矩
以徼厥成功。雖勤苦不可得。獨除非生知
之人也。顧叔末之世學者之敝亦非一也。教
家日逐章句而走。不知反諸己也。故其敝
不蕩而僿。則固而僻。禪者思而不學焉也。
故其敝不小而愚。則慢而狂。然察其所以。
皆弗法於前修之由也。二三子問焉曰。二
之如是。必不得已而取何先。對曰。
彼呑鉤之大魚。縱一時怒腮攞尾而去。卒
爲任公子所獲焉。若然者不反諸己也。雖
似怒腮。而不猶愈乎不呑鉤之魚子哉。
二三子曰。師命得聞之矣。然古之所謂不
立文字。奚若義哉。對曰。漢明之前佛法未東
流。而中國貴賤同解被衣食粟矣。梁武之
先祖師未西來。而赤縣道俗倶知屙屎放
尿矣茲乃人人自然超乘。而弗闕智用也。
然雖於諸經典巧説其状動重千萬言。未
嘗與本來面目相肖。譬諸畫圖。由曹將軍
畫飛兎緑耳。其畫妙則妙矣。而較夫騰驤齧
踶探前趹後蹄間三尋者。終非是眞物也。
然自漢至梁。學者未斯指。徒玩言語之
畫馬。而棄自心之眞馬。於焉祖師善
達時宜。壹訶教勸離。使其顓學見性之道
也已。豈同於後世禪者自以文字性相爲
實有而懼之。乃於諸玄譚銜枚無言者乎
哉。夫是以古之所謂不立文字。古之不立文
字而非今之不立文字也。今之所謂不立文
字。今之不立文字而非古之不立文字也。是
猶淨名默時文殊歎善哉。而鶖子默時遭
天女訶者。非耶。大抵未博讀佛教。而輒
解祖語者。往往鮮不於二乘地也。費
之不敏。少而嗜學。齫然齒墜猶勤之役役者
何哉。蓋甞以爲。法門卑約而師道窘蹙。
其耳聽後人皮傅。不若目睹古人光訓之
癒也。且夫月&T060761;日域之相去也。十萬餘里
矣。正法像末之相間也。二千七百載矣。而以
彼伽陵仙音聽之乎旦暮奧窔之間。將其何
術之設。文字是之由。&T048515;吾之南遊也。
獨自囂囂然也。如其所訪問師友。多皆埤
汚傭俗。擿埴索塗之類。故其所相貴習
者。即後人皮傅厭妄欣眞。硬坐疾走而已。
是以其爲道也。偏有懾然蹴然伈伈然俔俔
然莫莫然瞡瞡然也。而莫見蕩蕩乎恢恢乎
循循乎淖淖乎倓乎猶乎也。想夫佛於法華
會上。昈分教相權實機感大小。以俾學者
信解修習者。意在斯乎。然而末代學者忌
其説之埓諸呂政。則藉令佛復出。如之何ンカ
シ玉ンヤ禮曰。雖有嘉肴。弗食不知其甘也。
雖有至道。弗學不知其善也。其然乎其然

  儒教第十
傳曰。東海有聖人出。其心同其理同。西海
有聖人出。其心同其理同。南海北海有聖
人出。其心同其理同。余毎誦斯語。未甞
不蹶然以興起也。而復竊以爲。聖人之心
不有以">饕富貴焉。不有以樂榮華焉。
不有以求名譽焉。既已毋爲斯三者所
役則夫其所以卓然而興于世。建洪業施
休徳。仁聲馺沓以無底極者何也。此蓋無
異故焉。將以教横目之民以至善。毆之
同然而之天下之大道也。夫用世有聖人
作也。則人行善而天下治矣。世不有聖
人作也。則人胥行不善而天下亂矣。天地
雖或分東西乎。同是一天下也。天下雖或
數聖作乎。同是一善道也。此者又孰行
行然盱盱然。以爭越鳧楚鳦於其間爲哉。夫
中夏有聖人之教三焉。曰孔子。曰老子。
曰佛。孔子以儒術教天下者也。老子以虚
無教天下者也。佛以諸法實相教天下者
也。夫然後天下三教鼎足而立。聖人之道大
備矣。然孔子之所教儒術者何。居曰。詩書
禮樂易春秋之學也。君臣父子夫婦昆弟朋
友之道也。上自天子下於庶人。不以
此爲教。而求能爲人由拾也。太史公
曰。儒博而寡要。勞而少功。是以其事難盡
從。今余以爲。弗然。彼其仁之道即儒之要也
。奚以知之。曰。夫仁也者。言吾人禀乎天
之至徳矣。而憑依斯仁。以衆徳生焉。曰。仁
之斷決得宜。之謂義。仁之履道成節文。
之謂禮。仁之獨見不惑。之謂智。仁之專誠
不移。之謂信。仁之和人心而不淫。之謂
樂。仁之假風雅以正性情。之謂詩。仁之
疏通知遠以道事。之謂書。此七者雖裂哉。
其實則一仁也。是故人斖斖焉以行乎仁
而不已。則三綱序焉四術具焉。五行和焉六
氣若焉。天下平焉。戲仁虖。至矣大哉。衆徳
不可以儷偕也。茲故孔子謂。仁之爲器重。
其爲道遠。擧者莫能勝也。行者莫能致
也。取數多者仁也。古昔唐虞三代之君有
之。以欽明𤀹哲便章百姓。聲教于四海
矣周公得之以左右文武之略。種徳於
萬世矣。孔子之以翊明カニス其衰。上則
以治國平天下之道。下則以修身誠
意之要矣。蓋斯數聖人者上在生知。而仁
之醇乎而醇者。而其本末言行罔弗盡矣也。
然若夫禮樂之原不以衰麻哭泣鐘鼓干戚
者。亦於是焉在。奚以知其然也。曰。孔子以
禮之與樂。訓廸君子小人輩有兩端焉。
其一則廣述衰麻哭泣鐘鼓干戚之制度。以
志和聲也。其一則直明於禮樂之原。
弗語之末節。蓋以徳成而上藝成而下行成
而先事成而後也。禮樂記曰。人生而靜天之
性也。感於物動性之欲也。物至知知。然後
好惡形焉。好惡無節於内。知誘於外不能
">反躬天理滅矣。夫物之感人無窮。而人
之好惡無常。則是物至而人化物也。人化
物也者。滅天理而窮人欲者也。於是有
悖逆詐僞之心。有淫泆作亂之事。是故強者
脅弱。衆者暴寡。知者詐愚。勇者苦怯。疾
病不養。老幼孤獨不得其所。此大亂之道
也。是故先王制禮樂人爲節。衰麻哭泣所
以節喪紀也。鐘鼓干戚所以和安樂也。昏
姻冠笄所以別男女也。射郷食饗所以正
交接也。禮節民心。樂和民聲。政以行之。刑
以防之。禮樂刑政四達而不悖。則王道備
矣下氾雙説禮文樂義。厥旨滋盛矣。又禮閑
居曰。孔子閑居。子夏侍。子夏曰。敢問。詩云。
凱弟君子民之父母。何如斯可謂民之父母
矣。孔子曰。民之父母乎。必達於禮樂之原
以致五至而行三無。以横乎天下。四方有
敗必先知之。此之謂民之父母矣。子夏曰。
民之父母既得而聞之矣。敢問何謂五至。孔
子曰。志之所至詩亦至焉。詩之所至禮亦至
焉。禮之所至樂亦至焉。樂之所至哀亦至
焉。哀樂相生。是故正明目而視之。不可得
而見也。傾耳而聽之。不可得而聞也。志
氣塞乎天地。此之謂五至。子夏曰。五至既
得而聞之矣。敢問。何謂三無。孔子曰。無聲
之樂・無體之禮・無服之喪。此之謂三無。子夏
曰。三無既得略而聞之矣。敢問。何詩近之。
孔子曰。夙夜基命宥密無聲之樂也。威儀
逮逮不可選無體之禮也。凡民有喪匍匐救
之無服之喪也。云云。又禮燕居曰。子張問
政。子曰師乎前吾語女乎。君子明於禮樂。
擧而錯之而已。子張復問。子曰。師爾以爲
必鋪几莚升降酌獻酬酢。然後謂之禮乎。
爾以爲必綴兆興羽籥鐘鼓。然後謂
之樂乎。言而履之禮也。行而樂之樂也。君
子力此二者以南面而立。夫是以天下太平
也。是兩端者同爲聖人之教化也。而學者欲
廸率之。宜擇以時代方土也。案若夫禮
樂之制度。仲尼在時既已廢崩者多云。&T066960;・宋
不足之類是也。況其至于秦漢已降。斷
不復者久矣。借有王吉輩成其事。
人主迂濶不寵異之。或謂繁禮飾貎無益
於治。在中夏猶且然。況乎波及日本哉。
所謂衰麻哭泣鐘鼓干戚之品。罕有耳聽而
目視者。雖欲講學之。蔑ラマクノミ由而已矣。然
如彼禮樂之原。則有餘師今猶古也。非
以方土時代而存亡也。非以君子宵人而
隆殺。也。其求之者邇而可得也。其用之者
約而易行也。其守之者固而不可也。其
傳之者遠而無盡之時也。茲用儒者之
學先其禮樂之原。而後見土考時。順
宜以用其儀式則可矣。故左氏傳曰。晋
侯謂女叔齊曰。魯侯不亦善於禮乎。對曰
魯侯焉知禮。公曰。何爲自郊勞至于贈賄
禮無違者。何故不知。對曰。是儀也。不可謂
禮。禮所以守其國行其政令無失其民
者也。今政令在家不能取也。有子家覊
弗能用也。奸大國之盟。陵虐小國。利人之
難不知其私。公室四分民食於他。思莫在
公。不圖其終。爲國君難將及身不恤其
所。禮之本末將於此乎在。而屑屑焉習儀
以丞。言善於禮不亦遠乎。君子謂。叔侯
於是乎知禮。太史公亦言。余聞。孔子稱曰。
甚矣魯道之衰也。洙泗之間斷斷如也。慶父
及叔牙閔公之際何其亂也。隱桓之事襄仲
殺適立庶。三家北面爲臣親攻昭公。昭公
以奔。至其揖讓之禮則從矣而行事何其戻
也。夫如是則舍禮樂之原而不講矣。爲國
治天下非所聞也。然往也有儒者盟主物
茂卿者。未甞審在己終日巍巍乎者。所謂
三無五至之教雖聞之。弗以爲意。而徒探
其斷不復屬禮樂末節於章句&T057459;存者。夫
然故其所學非所用。其所用。非所學矣。
彼之籍中曰。道則高矣。美矣。謭劣之質不
可企及。故卑卑焉求諸事與辭事辭指禮
樂詩書云
曰。聖人之心唯聖人而後知之。亦非今人
所能知也。於乎越乎茂卿之爲學也。夫道
者誠非不高美也。然於夫學之之人。自有
高下深淺之等。存焉於其間。謂其高學焉高
立徳。其下學焉下立徳。其深學焉深立徳。
其淺學焉淺立徳。若夫政事庸力行務。莫
不皆然也。夫泰山之漸高。巨海之漸深也。
至者未甞可一時焉。而人之偸志於登
陟矣。一歩亦泰山。十歩亦泰山。百歩亦泰
山。即爲其弗能凌絶頂故。初裹足而坐。
是不幾泰山者矣。聖人之道亦猶是。其高
焉則雖顏閔未之能盡也。其下焉則雖七
十子三千徒皆可與及也。而今以其不至
孔子故。於顏閔若七十三千不企望。是不
幾聖人者矣。大凡自畫而退世人之常情
也已。然茂卿好誘人畫退 直唱之於口。
亦著於書以沮後人。甚非君子誨人之意
也。在昔魯哀公齋景公言於孔子曰。善哉寡
人雖聞之弗能成。茂卿其焉依與。若然者
雖聖人如之何耳。夫詩書所以志先
王之道以垂諸後世。旁使肉食藿食者誦頌
履踐者也。然今直學其辭而遺其道。則與
夫鸚鵡能人語而不知人心何以異哉。惟
夫聖人亦人也。其面非有四目兩口。其心但
有道之與言矣。故人皆以誦其言則知其
道。知其道則知其心。豈爲甚難焉。苟難
之而錯。則其言也其道也無益于世。將焉
用其聖矣。故顏淵謂。舜何人也。予何人
也。有爲者亦若是。孟軻謂。何以異於人。堯
舜與人同耳。荀卿謂。塗之人百姓積善而全
盡。謂之聖人。今夫如茂卿所言。聖人之心
唯聖人而後知之。亦非今人所能知也。此
特以諸孔門衆賢。謂聖人若鬼神天帝
者獨何與。蓋惟聖人者愚芚以應世。自毋不
善者。何必竢他聖人之教。故若夫堯典禹
謨殷盤周誥。率皆所以俯教中下之人者也
已。孔子不云乎。生而知之者上也。學而知之
者次也。困而學之又其次也。困而不學民斯
爲下矣。如此則茂卿所言謭劣之質不可
企及是非學而知之者也。卑卑焉求諸事
與辭。是非困而學之者也聖人之意唯聖人
而後知之。亦非今人所能知也。是困而不
學之民也。其此三者有一于茲。則弗爲儒
者。又況乎三具有之哉。夫當今儒道於茂卿
乎見之吾懼託業於其門者。滋蕃則必縱
臾衆人令弗正理。其卒之也。忠孝之
道廢。彛倫之叙斁。貪冒侵欲之漸加焉。
意者物氏亦一時之良也。如天假之年。其有
而更乎。惜也。有儒生曰。物氏之言顓
救宋儒道學之敞已。其衷未必然也。余曰。
乾鵠知來不知往。知來歳多風。則巣于下
枝。而不知童子探其卵。其物氏之謂矣。余
固非衣逢掖之衣者。雖然雞鳴而起。孳
孳爲務。除其禪誦外。人中百事孝悌忠信
禮義遜讓問遺贈襚之類。不多有異於世
禮者。故甞傍蒐獵儒書。日以則傚焉。今篇
即紬繹其醞藉。論譔理紕繆大爲害者。以
告好學人也。詩云。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其況於三教聖人之道何擇焉。然而請。二
三子宜明教大覺。無若文暢惠勤之倫

心學典論卷之二


心學典論卷之三
  加賀實性禪院釋道費無隱著
  道教第十一
老子之所教虚無者何。居曰。以夫太極未
分。溟漭是一。陰陽已萬物競作焉者。以
比乎人心之始寂然不動。仁義一出群有竝
産焉也。蓋謂。仁義&T023125;醇。散朴而餘食贅行
者也。不若使天下之人絶聖棄智絶仁棄
義。然後甘暝虚無因循之道也。故曰聖人
處無爲之事行不言之教。萬物作焉而不
辭。生而不有。爲而不恃。功成而不居。夫
惟不居。是以不去。五千言之文縱横巧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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