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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恩編 (No. 2600_ 天桂傳尊語 ) in Vol. 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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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番号:無/有] [返り点:無/有] [CITE]
是異。曰。我若向汝道。驢年得異。又問。如何
是類。曰。披毛戴角。又問。如何是類。曰。作麼
作麼。曰。如何是行。要頭斫將去。異異字有
四料揀。異於類。類於異。類於類。異於異。
是則同中異。異中同。同中同。異中異也。借
問。從上沒量達人已奴視成佛做祖菩提涅
槃反嚴誇披毛戴角異類中行者將是什麼
邊事。不可以不斷辨。這裏不容一點彫僞。
須確實參究焉
羿以巧力射中百歩。箭鋒相拄。巧力何預｣
玄義預字作諭。共通。此四句承上章明不
渉修證肯綮之義。羿之善熟射藝也。百歩
而射中雀目。偏是巧力之所致。而至彼飛
衞紀昌之箭鋒相値妙處。則射之與手共相
忘。更非巧力之所預諭也。蓋言至如是之
心天眞妙用。則修功巧便焉所能可諭也哉。
諸仁者請試放一箭。看。然箭鋒相値。亦是
巧射習錬底事也。今粤以射藝一般之故實
取捨乎其巧力之與妙絶者。 須知作文之
機變也。雖向上更有囓鏃機。於彼本然不
動之心。則猶是遲鈍。莫速乎不動
木人方歌。石女起舞。非情識到。寧容思慮｣
木人石女者不知作麼所生。子細見來與影
像子同一壽年。木人之歌石女之舞。如是曲
調不落律呂。非七情八識之所能可及。豈
又以三思九慮可計較也哉。是亦明如是
之心天眞妙用非功勳之所致。雖然汝等諸
人日用光中手之所舞口之所言未審其別
調也否。試唱和看。阿呵呵。一曲兩曲無人
會。雨過夜塘秋水深
臣奉於君。子順於父。不順非孝。不奉非
輔
臣奉重於君。子孝順於父。内外和上下平者
天眞之正道彛倫之定理。 直是人人本具如
是心之妙義也。若又不順則非子道之孝。不
奉則非臣道之忠。早是變易乎天眞常理
了也。 向後轉換此章之語意將去雖有功
勳王子君臣等五位。不可必以彼解此。其
用意稍有別
潜行密用。如愚如魯。但能相續。名主中主｣
玄義云。潜行不露也。密用不覺也。如春在
花。或去或來。如月在水。不出不入。主主
不相見。主中主也。此乃如是心用。不容擬
議。要行便行。要用便用。七造八次圓轉無
礙。佛祖猶不識得渠。況外魔乎。謂之潜行。
謂之密用。都不在所知所見。故云如愚如
魯。如是日用光裏但能相續將去無曾間隔。
名之爲主中主。又謂之相續佛祖慧命。前
言。始自如是之法終至主中主。句句文文
一貫穿却。不可回眸轉腦。且道。畢竟相續
底作麼生。坐臥經行屙屎撒尿。若除茶裏飯
裏外別有相續處。則定知作汝細膩工夫。
不實巧便隱僻里區焉。且道主中主作麼生。
頭不著寶華冠者。崑崙入海無音耗。又有
般漢言吾宗貴綿密而閉却氣息灰滅心
魂低聲軟語嚴肅坐起如老婆子慇懃似
新婦子婉娩。謂之潜行密用謂之綿密。烏
乎悲哉。徒衒形相作閑機巧。其言綿密者。
日用光頭行住坐臥相似是箇無孔鐵鎚。風
吹不入。水灑不著。那裏著儞情見來。所以
道。盡情捨却。佛法道理玄妙奇特一時放下
却較些子。自然觸處現成。只這是活鱍鱍地。
七上八下寸無罅隙。人人只是眼横鼻直。終
無地容佛法穿鑿。是謂綿密。畢竟莫綿密
乎不動不變也。是謂光陰不虚度底能相
續主中主。雖然如此。無實知見而徒學口
皮邊。又是妄談戲論。棄辛就蓼去穴落井。
三十日大有事在。冀脚蹈實地而莫蹎仆
去
金鎞刮膜 山河眼開 百家怨耦
馬頷驢腮
天桂老人報恩編卷下
侍者記
洞上五位辨的
享保丁酉仲春。 因衆請以商量乎碧巖録。
適至洞山無寒暑話。其評載洞山五位頌。擧
衆請詳説之。蓋古今人師不考究五位本
何爲施設。守株於正偏膠柱於黒白。往往
謬解者不少。咸違乎乃祖本旨。故擧其梗
概以示參徒。切著精彩勿混沌去
五位大意
夫偏正五位者。自寶鏡三昧重離之章變出
來而驗辨學人之所見者也。學者先須知
五位列次。謂正中偏偏中正正中來偏中至
兼中到也。正偏者。顯訣云。正位却偏。就偏
辨得。是圓兩意。偏位雖偏亦圓兩意。蓋正
中偏之偏中正。偏中正之正中偏。而二位即
一位正偏以回互。正中來偏中至亦因上二
位以分其親疎耳。 屬者天童密雲法子曹
谿朝宗通忍語録曰。近代以來因覺範恃才
卒意改洞山兼中至爲偏中至。與曹山所
論臣位題而相似易於曉了。多便從之。而
不究洞山所立兼中至與曹山臣位各有
旨趣兩刃交鋒。色界形像等語爲證。不可
擅改。曹山所論從本體上説起。君位臣位
臣向君君視臣一順排下。洞山從作用爲人
上説起。 正中偏偏中正因不敢觸犯本體。
乃無中唱出以回互。之即所謂兼中至也。所
回互者即兼中到也。正中偏偏中正便是兩
刃交鋒。如鳥兩翼。互展方得全身並擧。所
以曹洞機縁純是正中説偏偏中説正。而兼
到之全身不犯。正中來兼中至不似曹山君
偏中正底總注。正中來者。蓋言正中偏偏中
正倶從正位中來也。兼中至者。蓋言正中
偏偏中正不容單用須兼而至也。大慧曰。
何謂至。如人歸家未到而至別業。乃在途
爲人邊事。 即貧道所謂一句中之他受用三
昧也。臨濟之一句中具三玄門也。兼中到
者。即貧道一句中之自受用三昧也。臨濟之
一玄中具三要也。正偏有無名爲兩刃。如
依覺範偏中至則一刃矣。説甚交鋒耶。有
無單用不能回互。即落有無。不名兩刃交
鋒。 正中偏偏中正有無交互即不落有無
矣。一句中具三玄三要。 一位纔彰五位分。
何其不謀而合若此哉云云。這老雖有作
家眼目以設先人未談之論。然猶有理未
盡在。凡擧要言之。正中偏之偏中正偏中
正之正中偏正中偏之正中來又偏中正之正
中來正中偏之偏中至又偏中正之偏中至又
正中來之偏中至偏中至之正中來也。 正中
偏者。在正之偏曰正則偏在其中。是正中偏
之偏中正也。偏中正者。在偏之正曰偏則正
在其中。是偏中正之正中偏也。各圓兩意。
二位即一位正偏上下而同中辨異耳。至乎
正之偏而正中有偏。則向去之正中偏向去
之正中來偏中至也。從正來乎偏而正中在
偏。則却來之正中偏却來之正中來偏中至
也。從偏至乎正而偏中在正。則向去之偏
中正向去之正中來偏中至也。來乎偏之正
而偏中有正則却來之偏中正却來之正中
來偏中至也。是以云來至二位就正偏位分
其親疎耳。 今以來至之二字注四位之向
却。須一隅以反三矣。如是位位正偏來至
毫不界隔。比如燈光矣。本出於兼到位終
入於兼到位。是則兼中到之向去却來也。凡
四位皆兼中到而兼中到之四位。謂之回互
則餘四位自在其中。而四位皆正中偏也。餘
四位亦如是。擧其一位。則餘四位自在其
中。而四位皆其一位也。一位纔彰五位圓具。
如伊字三點不縱横並別。唯是向無相次
之中能分親疎且立地位耳。都來各人無
位心中向去却來之幻位也。朝宗言來至乃
是正中偏偏中正底總注。乃至須兼而至也
等者。只知正偏二位之來至向却而未見
五位一圓之來至向却。是故向云雖設先人
未談之論然猶有理未盡在是也。改偏中
至作兼中至者。尚又不可也。覺範適以兼
中至而爲偏中至者。暗符合乎顯訣曁疊
變説。乃千古不易之論也。且正來偏至語對
亦冥符矣。 又古轍特以偏中至改兼中至
對兼中到以正中來爲尊貴位。失其旨甚
矣。朝宗所謂如依覺範偏中至則一刃矣以
不名兩刃交鋒。此説固不當矣。凡曰偏則
有正。曰正則有偏。擧一全收。不容相並。
故云。正中偏之偏中正矣。今言偏中至。豈
可言單用哉。言理必有事。有事聿無理
者否矣。故位位牒中字。何爲不思之哉。若
言以作兼字偏正回互兼至。則正中來爲
復謂什麼。豈啻此一位不偏正回互者乎
哉。當知正中來是從正來偏之位。轉正中
偏之偏字作來字而分學人所見之差。來
字暗含偏字。即是二位同中辨異。正中偏且
寄法以立位。正中來且就人以立位也。偏
中至是從偏至正之位。 轉偏中正之正字
作至字而分學人所見之差。 至字暗含正
字。是亦二位同中辨異。偏中正且寄法以立
位偏中至且就人以立位也。前已如辨。五
位倶各正偏回互來至向却妙在其中。豈啻
以兼字言正偏交鋒哉。 想夫鳥兩翼之喩
不應交鋒字也。非偏正兩刃矣。師學兩刃
交偏正之鋒義也。若言正爲君偏爲臣。則
當言師學之義乎。 然朝宗之意就洞山爲
人上爲言。則唯洞山之作用耳。抑來者正中
偏之正中來。至者偏中正之偏中至。而亦稍
明淺深爾。故轉正偏兩字作來至二字。蓋
其有旨哉。正來偏至上下回互。全體即用全
用。即體圓轉無窮。如環無端。唯是兼到一
位所變也。譬如一人脚足。有左右則必有
前後。有前後而無左右者未之有。然前後
左右不合不離。南來北往一人運歩耳。會元
曹山章。僧問君臣旨訣。師曰。正位即空界。
本來無物。偏位即色界。有萬像形。正中偏
者冥應衆縁不墮諸有非染非淨。 非正
非偏。故曰虚玄大道無著眞宗。 從上先徳
推此一位最妙最玄。當詳審辨明。君爲正
位臣爲偏位。臣向君是偏中正。君視臣是
正中偏。君臣合道是兼帶語。曹山只擧正中
偏偏中正以不言來至之二位者。正偏一位
之來至而前二位含後二位故不別擧也。
後曹山了悟大師慧霞五位顯訣序略曰。洎
曹山大師乃新豐嫡孫將明五位。頌出五
篇兼擧一例之言以顯五門旨。 一者正位
爲之主。二者偏位爲之賓。三者正位却偏。
或當頭而來。寧從語默。或正面而去。豈在
言詮云云。丹霞淳五位總序云。夫黒白未分
今時由人施設。略陳管見以示方隅。冀諸
同志幸母撫掌。依如上三師之語。則五位
排列已分明。何容卜度於其間乎哉。曹山師
翁言兼帶者。是指兼中到也。後曹山丹霞
兩師序意亦復如是。古轍云。正中偏偏中正
二位居前。兼中至兼中到居後。惟正中來
一位居中。兩頭闊而中間狹。故其象爲金
剛杵。又云。以偏中至對正中來。則中間有
與兼中至全白之象正相對。 豈可謂兼中
到獨在後而無對乎。以此觀之。則專就五
位列次爲言而已。 凡五位者且因其當機
以明其當位。固不以前中後爲次第者。前
即後之前。後即前之後。離後無前。離前無
後。前後一圓無位幻位也。又曰。正中來四位
樞紐。太不可也。兼到之位雖既在後而五位
關軸也。前向乎後後却乎前。便是向去却
來出入根柢。譬如五常之信。雖後云而五
常之樞要也。蓋金剛杵者。依古轍之説則恰
如幼兒弄戲具。只言其物形不知何爲用。
又曰。前二位相對未兼者也。後二位相對既
兼者也。正中來一位無對。夫兼之與對用意
稍別。無不五位一一圓兼。豈論對之不對
之哉。加旃釋兼中到曰。妙盡功忘。混然無
跡。事理雙消是非不立者也。然則何以言
相對既兼者耶。 謬解只箇兼之字頗失排
位之大格矣。又云。前二位入此者。後二位從
此出者。想是以五位爲漸修階級而釋之
乎。曹山曰。不爲明功進修之位兼渉教句。
直是格外玄談要絶妙旨。祇明從上物體現
前冥叶古聖之道。當知直指吾人當機而
非漸次之法也顯矣。又以前後二位單定
乎出入。則前二位者單向去也。後二位者單
却來也。知是隔別不融之僻注也。然見兼到
位之注解。則又不爾者奚爲胡亂哉。古轍以
正中來爲四位之樞紐又爲至尊位。違却
前曹山後曹山丹霞三師之意何也。必有據
而言歟。抑除三師外豈有據哉。又是臆斷
不中之説。請學者辨之。大都五位之設。前四
位驗辨學人所見。是功勳邊事。於兼到位
唯冠兼之字者最有以哉。今云。兼也者四
位共圓兼乎此位。非但圓兼四位。圓備於
一切法。是圓兼之義而以甄別前四位者也。
故曹山曰。兼帶者非正非偏虚玄大道無著
眞宗。推此一位最妙最玄。又後曹山曰。相
兼帶來。不渉有無。頓亡賓主。不偏不正。至
玄至妙是則推到之一位謂最玄最妙至玄
至妙。則尚似有一位可見。須知各各吾人
之鼻孔裡。各各吾人之脚下的 活鱍無礙歴
歴不昧。無曾有一位可見。不思議之更不
思議者。是謂最尊最上至玄至妙。乞自勿局
趣焉。有難曰。前言四位皆兼中到而兼中到
之四位。今言甄別前四位者何耶。答。前以
中字爲言也。中者指兼到圓位。又通無位。
故四位皆一位矣。各由之出入而全不外此
中。譬如不能人之來往必不由道矣。 故
五位皆牒中之字。斯之謂也。開而言之。則
正偏來至兼到五位。合而言之。則唯是箇中
也已。奚曰中耶。可惜許。塵點劫來滯貨終
無人之著價。比如五指開合焉。若不開不
合則汝的作麼生。玉鳳金鸞分疎不下。今且
以兼之字甄別前四位而令見其所由來
也已。學者宜思之。大凡五位者就學人所
見而立之。或有初心見正中偏而直透過
兼到位者。餘三位亦爾。又有滯礙其所見
而不脱洒者。又有四位各行歴者。共是不
階級中之階級也。若有格外之機。則末上見
兼到位而初不見四位。若又向上透過而一
位亦不見。獨歩超方佛魔無地者。則兼到
位亦是䆿言之更䆿言。人人心上赤洒洒。無
處著一元字脚。況乎五位之相次耶。故永
平古佛曰。若言洞山實有五位。則是謗於
洞山。雖然如是。此箇的事今時頷之者也
甚少矣。何故。佛病祖病爲深入膏肓也。有
暗曉得者道洞上以綿密爲宗切忌機鋒。
而周遮曲折坐守枯樁。不知洞上有俊快
機。可哀哉。古人曰。淺識之輩或擬臨濟之
法直截痛快。一見生擒擬曹洞之法。廉纎轉
折枯木死灰。又美曹洞之綿密準繩呵臨濟
之橛頭鹵莽。豈宗有差別法有淺深哉。亦
在其人何如耳。倶是自立褊局見病也。然今
時不實老禿不知臨濟之棒喝綿密準繩。爭
曉洞上之正偏直截痛快哉。 借問奚曰直
截奚曰綿密。休開眼寐語。又古今往往以
臨濟之三玄三要等牽合洞上之五位君臣
而計較卜度者不少。古人或垂一言半句或
建種種名件。 皆是爲汝不獲已之贅語有
語中之無語也。豈住語跡而強可骨董乎。
假令當不當堪作什麼用。譬如執馬經以
求駿。其相雖似。豈夫堪御哉。當知三玄三
要五位君臣共是杓卜虚聲。何必占定吉凶
焉。故大慧曰。古人一言半句雖垂慈。皆在
未屙已前著到。請切好看。正中偏作麼生。
偏中正作麼生。正中來作麼生。偏中至作麼
生。兼中到作麼生
五位遂位頌
洞山所作或曰曹山作。強不可辨。人皆言
五位體裁洞山作用爲人上。特不知吾人自
心之五位也。洞山老漢權立名位以明儞如
今鑒覺之自性已矣
正中偏。三更初夜月明前莫怪相逢不相識
五頌皆交加曹山揀語以注之。今此中者曹
山所謂不欲犯中之中而無邊表之中。本
然不動無名可名。無曾變易。強名曰中。正
雖正却偏。偏雖偏却正。圓兩意之圓字亦
是箇中之義。便兼到之一位也。畢竟五位共
爲不欲犯中故權所施設。請深諳語脈以
探其玄旨。這裏好彩教儞自看。或曰。先行
不到末後太過。其迅電光難追。乃至吾宗
祖師欲爲天下後世之規則。而雖一言半
句皆以文章。故不具擇法眼者却認遶路。
曰先行不到末後太過者。緩急不得便宜
義。爲閃電機者。不知所須何邊事也。凡言
閃電機者。不欲犯中是也。此語今古往往
錯解焉。不欲犯中之中者。所謂正中妙挾
之中非更有物不欲犯之。一切處無可動
可變。全無的的。假名曰中。畢竟不動之義
也。蓋以偏正言者。在不犯而通也已。且
至這裡電光瞥爾猶是遲鈍。莫速乎不動。
此謂之曹洞閃電機又俊機。若僅有凡聖異
別之見。則且動且差。按閃電機者是略言也。
爲閃電猶不疾。其快活的所見此謂之閃電
機。例言無孔鐵鎚下橛。略如言鐵橛子。大
凡五位本據于寶鏡三昧重離六爻偏正回
互三五疊變之文出將來。言自彼兼到一位
而爲正偏之三。又出來至之五。 一位分五
位。五位元一位。一位即無位。共是無位中之
幻位也。加旃千變萬化無適而不到。如來一
大藏中之䆿語言。諸祖一千七百之爛葛藤。
亦從此出。諸佛諸祖説不得底亦在于茲。吾
人分上日用光中飮茶喫飯屙屎放尿四威儀
百顛倒不可思議神化妙用亦從此出。三賢
十聖六道四生鳶飛魚躍雀噪鴉鳴。聲色歴
歴。見聞不昧。萬像森羅山河大地天堂地獄
菩提涅槃。世界爾。衆生爾。塵塵爾。念念爾。
法法爾。狗爾猫爾。渠渠渠我我我。南北東西
無可不可。唯這是矣。不離當處應物成
名。咸是吾人自心所轉也。到這裏徳山棒臨
濟喝道吾笏石鞏弓。不知那裡學得來。如今
初置正中偏者。正之一字洞上直指標的也。
曹山別揀曰。若佛出世也恁麼。若佛不出世
也恁麼。所以千聖萬聖皆歸正位承當。不
爲明功進修之位兼渉教句。直是格外玄談
要絶妙旨寶篋論云。明正位須向未有法
身佛已前未有虚空已前未有眞如已前
未有法界已前體取。法身是光。摩訶般若
是炎。炎未發時作麼生會。光盡屬縁。若不
對縁。正位何擧。猶如空中釘橛。雖然如
是。作家不有無語。正位者。蓋是一切諸佛
及法界有情皆從此位流出。猶如衆漚生
於海水。爲對縁故曲標正位也。若不對縁
且喚作甚麼。法身猶屬縁。爲變異故。南泉
曰。喚作如如早是變也。是以當知向裏定
殼則如大地爲的。斷然不可外。請急著眼
辨看。人人盡是正位來底。全不渉縁。當頭
而來。正面而去。故曹山揀語云。正中偏却具
此一位。第一不得動著。正中偏即兼中到。
全無過於此位。是則洞下參玄初門最上之
機也。然猶列四位者。就中下之機辨驗其
同異耳。故云。權開五位善接三根。雖然
如是。豈敢雷同乎教乘三品之説。直指見性
之法門就最上乘之俊機無位階中且分三
根爾。都是格外玄談要絶妙旨也。古轍。理是
正悟是偏。或説準之。靈源皎潔下言。明曰悟
也偏也。共是不委法義也。偏正也者法。迷
悟也者心。偏有迷悟。正有悟迷。法元無定
相。轉變由所見而已。今指初發心位所見
得之理謂之正中偏也。丹霞曰。正不坐正
夜半虚明。亦斯之謂也。三更初夜月明前者。
三更歟初夜歟。黒白未分月明之前。曹山揀
語曰。黒白未交時辨取。又曰。只今是什麼時
節。此箇時節子逢久別知己。莫怪相逢不
相記。恰似忘却難言其人。故揀曰。忘却也。
別揀曰。作麼劫中違却來。又曰。恁麼則倶拱
手去。雖然隱隱猶懷舊日研。揀曰。今日奉
重什麼。又曰。恁麼則不自欺得。全非別人。
當頭恁麼切忌動著。動著則瞎婆撞著露柱。
所以道。石火電光猶是鈍思量 擬議隔千山。
或説舊日者指未悟時。此説不可也。比舊日
知己擬本來父母而已。以曹山揀語思之｣
偏中正。失曉老婆逢古鏡。分明覿面別無眞
丹霞曰。偏不坐偏。天曉陰晦是也。失曉老
婆逢古鏡者。 失曉猶破曉夜將曙未曉時
也。老婆比乎不著功勳之粉飾。古鏡擬乎
不假拂拭之修治。此頌本援據乎楞嚴演若
之典故。而與經意稍異。夜將曙未曉之時。
老婆忽逢古鏡。則無眉目研媸可見。故曹
山揀曰。又是什麼模樣。又曰。恁麼則別不
呈色。分明覿面別無眞。何求對鏡面目可
見。故揀曰。只者箇便是也。又曰。恁麼則未
有眞時較些子。直下辨得將來。則形影倶
鏡上幻塵。打破鏡來。與汝商量。故策進云。
爭奈迷頭還認影。揀曰。不是本來頭。何堪
以鏡照鑑本頭哉。又揀曰。莫認影即是勿
在光影裡而蹲踞。這裏直下能見得透。則形
影本來全無面目矣
正中來。無中有路出塵埃。但能不觸當今
諱。也勝前朝斷舌才
言人人心上本智現前時。謂之來機。謂之
乘如實道來成正覺。見天上天下唯我獨尊
人人盡是正中來底。 又正覺顯現有情非情
同時成道時節子也。又云。無所從來亦無所
去故名如來。又謂之達磨西來丹霞曰。全體
即用枯木花開是也。又是謂那邊退得這裡
行履大用現前的時節也。轉正中偏之偏字
以作來字。蓋偏與來機發見處自有差異
耳。無中有路出塵埃。無中者指空界無物
位。路者來至乎正偏之途路也。出塵埃之
出字。古轍作隔字。而言作出字者非是。以
出字之義是入塵而後出也。又顯訣異本亦
作隔字。共不可取也。如今此出字者越也。
訓而超出之義。非出入之出也。路在無中。
則正來底活路自是超出於今時塵埃境。同
中異路而同途不同轍也。曹山揀曰。無句
中有句。別揀曰。從來事作麼生。又曰。相隨來
也。言爲語中妙叶事來故也。又揀曰。恁麼
則不相借。言言圓宗。舌頭無骨。句句帶玄
不滯有無。是謂無舌人解語。四十九年一
字不説亦是也。故云。語中有語死句。如斯
則但能不觸當今諱。揀曰。早是傍也。別揀
曰。自是一般人。又曰。恁麼則盡大地無第二
人是則語中無語的之活句。而也勝前朝隋
李知章之斷舌才。揀曰。非默。別揀曰。終不
切齒。又曰。恁麼則叮嚀不得者。正偏回互
全兼不犯。謂之正中來機。古來評正中來
言位裏轉側。則但是正中轉側未出偏位。
即正中有偏之正中來也。若恁麼來這裡行
履。亦出於此位。正中在偏之正中來也。又
異類中來是也。不見同安道金鎖玄關留不
住行於異類且輪迴。 可知曹山四種異類
行亦皆從此而來。又言不觸諱者。往往皆
謂。別有大尊貴生處而不犯其諱也。不爾
謂之心是犯諱。謂之性是犯諱。況曰佛
曰衆生耶。以無名可名無蹤可蹤不曾
變不曾動比擬於不犯諱也已。只是不動
之義。蓋不犯諱者。非有物而不諱犯之
義也。竪説横説不曾忌諱。言滿天下無敢
口過之謂也。凡正偏回互者爲明只此不
曾動也。到這裏無地倶胝竪一指。熱時普
天普地熱。寒時普天普地寒。直饒恁麼去。亦
墮死地在。徳山棒臨濟喝。亦是靈龜拽尾。
後之更後迹之又迹也。老僧事不獲已今試
爲汝言之。三九元來二十七。猫兒尾後著
胡蘆
偏中至。兩刃交鋒不須避。好手猶同火裏
蓮。宛然自有衝天氣
丹霞曰。全用即體芳叢不艷。是也。偏與兼
謷訛如前已明之。 蓋心識了然而不曾誤
錯。見得偏中有正偏中在正。而以回互圓
轉向去却來之機有語中無語也。兩刃交鋒
不須避。曹山揀曰。主客不相觸。又曰。箭箭
相拄。脈脈不斷。師學相見。兩刃交鋒。全不
回避。能不傷手。妙中圓轉。不墮偏枯。謂
之好手猶同火裡蓮。曹山揀曰。壞不得。又
曰。誰是得便者。全勿靠倒他。宛然自有衝
天氣者。宛然猶依然。又分明義須是人人
從來有衝天氣莫向如來行處行。揀曰。
不從人得。又曰。恁麼則不借。別揀曰。非
本有。又是諸人的作麼生
兼中到。不落有無誰敢和。人人盡欲出常
若論至到。則始至曰至。偏中至也。本到曰
到。兼中到也。例如始本二覺焉。寶鏡三昧
所謂重離六爻三五疊變兼帶於前四卦象
者。離之一卦又是如今兼中到也。曹山曰。
兼帶者是也。又云。不是心不是境不是理
不是事。從來離名状。天眞亡性相。是曰兼
中到。後曹山曰。相兼帶來。乃至至妙至玄。丹
霞曰。摧殘兼帶及盡玄微。玉鳳金鸞分疎
不下。等是也。不落有無。誰敢和。揀曰。不當
頭。只箇一位無言可容。無位可住。非有非
無。最妙最玄。誰共唱和。使無舌人解語。須
無耳底始聽。到頭無諱。無曾變易。強名曰
兼中到。洞山曰。吾間名已謝。正是也。人人盡
欲出常流。揀曰。有什麼出頭處。別揀曰。動
則死。又曰。恁麼則隨處快活。折合終歸炭
裏坐。別揀曰。謾他不得。又曰。恁麼則頼得
是某甲。自有佛祖已降。人人盡欲出迷途
之常流。渉乎功勳要乎修證。其造道之極
及盡玄微歸來箕居看。則折合終歸炭裡
坐。土面灰頭。無家可坐。無世可興。爲復名
誰。不見趙州道。比望修行利濟人。誰知變
作不喞𠺕。不知是何人。若辨得此人。許汝
倒投入魔界打筋斗去。若又最上乘機。則
直透得兼到位。一念不渉修證。佛祖位中
不曾履踐。儱侗顢頇炭裏兀坐。所以道衲帔
蒙頭萬事休。此時山僧都不會。雖然如是。
古今入佛界者多。入魔界者少。況坐斷二
地隨處自在者耶。何故。唯是爲吐不却又屙
不出。要且箇中知有了還不知有。去者其
難矣乎。今見聞叢林。老僧恆慨歎。無有活
底沒量之人。有但不實彫僞之者。動以佛
法皆當人情。是今時祖門中行疫流病也。又
有一輩。心頗抱所求口能吐廉潔。覦他機
嫌相席打令。言不記首尾。事有始無終。
兩頭三面不知慚恥。傍戸倚門覬欲檀那。
勸化男女諂曲富族。阿附於顯門。頻頻通
便宜。不招投夜宿。屡結好媟嫚。走上走下
無所不至。如是無厭生。烏乎何形模。恰如
羸狗搖尾乞憐。痛哉。今日是何時節也。折
合究竟義也。又猶言結課。會元雲峯悦章
曰。百丈示衆云。臘月三十日且作麼生折合
去。凡洞山大師施設五位者。重離下疊爲
三爻巽。於是象出正中偏也。又上疊爲三
爻兌。於是象出偏中正也。重離上麗爲兌
時巽自在其下。故上兌下巽而立卦。則變
而爲澤風大過。由是象出正中來也。又重
離下麗爲巽時兌自在其下。故上巽下兌
而立卦。則變而爲風澤中孚。由是象出偏
中至也。中孚下麗上麗翻爲離本卦。是爲
兼中到也。都來離卦之疊變也。是則種月之
説。若如此。則洞山師翁充五卦作五位。豈
可不曰依樣畫胡蘆哉。又古今人師以五
位配五卦圖畫於圈兒各隨意牽合。而或
曰陰陽之内外。或曰黒白之多寡。雖似當
于此而不當于彼。未見起盡倶的配者焉。
固不聞有洞山師翁如此圖説也。顧是依
附曹山所謂黒白未交時之言丹霞總序借
黒權正假白示偏等之語後人推作之話
。謂之爲蛇添脚喪其本容者乎。夫借黒
權正者。正位即空界無物之謂。假白示偏
者。偏位即色界有萬像形之謂也。焉渉曲
折廉纖者也哉。或又直向離六爻上配合
三五之數。然則奚曰疊奚曰變。譬如以三
五爲十八。當不當歟。皆是臆度胸會之説
也。蓋洞上五位職由重離章者。只拈其綱
領以明其要旨。大都明於偏正回互三五疊
變一離變成五卦五卦即一離一位分成五
位五位元一位唯是各人自具不生本有妙
心不變而變變而不變始終圓轉如環無端
不容擬議天眞而妙。故五位皆牒中之字。
是其微意也。是以當知彼此用處唯其揆一
而已。爲欲弄巧却成拙去。強不可捏合話
會焉。玄鑑圖。此結句作人人盡欲出時流
折合元來炭裏坐釋云。人人盡欲超佛越祖
出今時流輩外爲修行人。不能超前絶後。
元來却在炭堆裏坐割殺。所以道。若不回
互却坐他一色也。到這裏直須黒山内動
地放光死水裏興雲吐霧。十字縱横功勳不
犯則可也云云。若又恁麼説話。則從前四位
中事今位者已在本家。恬憺無爲堪作什麼
閑機用哉。 雪竇所謂草鞵頭戴無人會歸
到家山即便休亦是也。己靈猶不重。佛祖
是何人。須知他屋裡別有好世界。又以還
歸作元來。是亦不可信用。僧寶傳作終歸。
其義理尤優長。折合此方云割殺。恰似譯
梵語而義理不諦當。折合終歸炭裡坐句。
曹山別揀曰。謾他不得。是知頌佛祖亦不
識的人以明此一位超佛越祖之極致耳。前
已注解焉。具眼其察。囑囑
來至兼到 圓轉正偏 誰當辨的
請放一箭
攝坂城下堺筋南朶屋町松屋甚左衞門尉
法名隨應。喜施鍥梓之費以刊行之。夫見
之者深鞠佛祖之幽旨。直了己躬之本然。
則令有不斷佛種眞實報恩之益者與
享保六辛丑正月穀旦
毒鼓喪耳金鎞刮膜。辨的指要玄玄妙妙。
可言宗乘之齊調也。豈同乾達婆王之妙
手使品物鼓舞哉。是故謂直下來也虚空
趺踢。若渉擬議則被風前調中明將矣
時延享甲子佛成道日
見住觀音導利院興聖寶林契默眞謹書
是類。曰。披毛戴角。又問。如何是類。曰。作麼
作麼。曰。如何是行。要頭斫將去。異異字有
四料揀。異於類。類於異。類於類。異於異。
是則同中異。異中同。同中同。異中異也。借
問。從上沒量達人已奴視成佛做祖菩提涅
槃反嚴誇披毛戴角異類中行者將是什麼
邊事。不可以不斷辨。這裏不容一點彫僞。
須確實參究焉
羿以巧力射中百歩。箭鋒相拄。巧力何預｣
玄義預字作諭。共通。此四句承上章明不
渉修證肯綮之義。羿之善熟射藝也。百歩
而射中雀目。偏是巧力之所致。而至彼飛
衞紀昌之箭鋒相値妙處。則射之與手共相
忘。更非巧力之所預諭也。蓋言至如是之
心天眞妙用。則修功巧便焉所能可諭也哉。
諸仁者請試放一箭。看。然箭鋒相値。亦是
巧射習錬底事也。今粤以射藝一般之故實
取捨乎其巧力之與妙絶者。 須知作文之
機變也。雖向上更有囓鏃機。於彼本然不
動之心。則猶是遲鈍。莫速乎不動
木人方歌。石女起舞。非情識到。寧容思慮｣
木人石女者不知作麼所生。子細見來與影
像子同一壽年。木人之歌石女之舞。如是曲
調不落律呂。非七情八識之所能可及。豈
又以三思九慮可計較也哉。是亦明如是
之心天眞妙用非功勳之所致。雖然汝等諸
人日用光中手之所舞口之所言未審其別
調也否。試唱和看。阿呵呵。一曲兩曲無人
會。雨過夜塘秋水深
臣奉於君。子順於父。不順非孝。不奉非
輔
臣奉重於君。子孝順於父。内外和上下平者
天眞之正道彛倫之定理。 直是人人本具如
是心之妙義也。若又不順則非子道之孝。不
奉則非臣道之忠。早是變易乎天眞常理
了也。 向後轉換此章之語意將去雖有功
勳王子君臣等五位。不可必以彼解此。其
用意稍有別
潜行密用。如愚如魯。但能相續。名主中主｣
玄義云。潜行不露也。密用不覺也。如春在
花。或去或來。如月在水。不出不入。主主
不相見。主中主也。此乃如是心用。不容擬
議。要行便行。要用便用。七造八次圓轉無
礙。佛祖猶不識得渠。況外魔乎。謂之潜行。
謂之密用。都不在所知所見。故云如愚如
魯。如是日用光裏但能相續將去無曾間隔。
名之爲主中主。又謂之相續佛祖慧命。前
言。始自如是之法終至主中主。句句文文
一貫穿却。不可回眸轉腦。且道。畢竟相續
底作麼生。坐臥經行屙屎撒尿。若除茶裏飯
裏外別有相續處。則定知作汝細膩工夫。
不實巧便隱僻里區焉。且道主中主作麼生。
頭不著寶華冠者。崑崙入海無音耗。又有
般漢言吾宗貴綿密而閉却氣息灰滅心
魂低聲軟語嚴肅坐起如老婆子慇懃似
新婦子婉娩。謂之潜行密用謂之綿密。烏
乎悲哉。徒衒形相作閑機巧。其言綿密者。
日用光頭行住坐臥相似是箇無孔鐵鎚。風
吹不入。水灑不著。那裏著儞情見來。所以
道。盡情捨却。佛法道理玄妙奇特一時放下
却較些子。自然觸處現成。只這是活鱍鱍地。
七上八下寸無罅隙。人人只是眼横鼻直。終
無地容佛法穿鑿。是謂綿密。畢竟莫綿密
乎不動不變也。是謂光陰不虚度底能相
續主中主。雖然如此。無實知見而徒學口
皮邊。又是妄談戲論。棄辛就蓼去穴落井。
| 共一味作 | 則各切 | 病也。莫道老僧不云。臘月 |
去
金鎞刮膜 山河眼開 百家怨耦
馬頷驢腮
| 天桂老人報恩編卷中 | 終 |
侍者記
洞上五位辨的
享保丁酉仲春。 因衆請以商量乎碧巖録。
適至洞山無寒暑話。其評載洞山五位頌。擧
衆請詳説之。蓋古今人師不考究五位本
何爲施設。守株於正偏膠柱於黒白。往往
謬解者不少。咸違乎乃祖本旨。故擧其梗
概以示參徒。切著精彩勿混沌去
五位大意
夫偏正五位者。自寶鏡三昧重離之章變出
來而驗辨學人之所見者也。學者先須知
五位列次。謂正中偏偏中正正中來偏中至
兼中到也。正偏者。顯訣云。正位却偏。就偏
辨得。是圓兩意。偏位雖偏亦圓兩意。蓋正
中偏之偏中正。偏中正之正中偏。而二位即
一位正偏以回互。正中來偏中至亦因上二
位以分其親疎耳。 屬者天童密雲法子曹
谿朝宗通忍語録曰。近代以來因覺範恃才
卒意改洞山兼中至爲偏中至。與曹山所
論臣位題而相似易於曉了。多便從之。而
不究洞山所立兼中至與曹山臣位各有
旨趣兩刃交鋒。色界形像等語爲證。不可
擅改。曹山所論從本體上説起。君位臣位
臣向君君視臣一順排下。洞山從作用爲人
上説起。 正中偏偏中正因不敢觸犯本體。
乃無中唱出以回互。之即所謂兼中至也。所
回互者即兼中到也。正中偏偏中正便是兩
刃交鋒。如鳥兩翼。互展方得全身並擧。所
以曹洞機縁純是正中説偏偏中説正。而兼
到之全身不犯。正中來兼中至不似曹山君
| 臣分開説 | 言君則必也有臣。有臣則必也有君。竟 不聞有無君之臣無臣之君。故曰。以君 |
| 臣偏正言者不欲犯中。倶是回互之 義也。何可言不似君臣分開説哉 | 乃是正中偏 |
正倶從正位中來也。兼中至者。蓋言正中
偏偏中正不容單用須兼而至也。大慧曰。
何謂至。如人歸家未到而至別業。乃在途
爲人邊事。 即貧道所謂一句中之他受用三
昧也。臨濟之一句中具三玄門也。兼中到
者。即貧道一句中之自受用三昧也。臨濟之
一玄中具三要也。正偏有無名爲兩刃。如
依覺範偏中至則一刃矣。説甚交鋒耶。有
無單用不能回互。即落有無。不名兩刃交
鋒。 正中偏偏中正有無交互即不落有無
矣。一句中具三玄三要。 一位纔彰五位分。
何其不謀而合若此哉云云。這老雖有作
家眼目以設先人未談之論。然猶有理未
盡在。凡擧要言之。正中偏之偏中正偏中
正之正中偏正中偏之正中來又偏中正之正
中來正中偏之偏中至又偏中正之偏中至又
正中來之偏中至偏中至之正中來也。 正中
偏者。在正之偏曰正則偏在其中。是正中偏
之偏中正也。偏中正者。在偏之正曰偏則正
在其中。是偏中正之正中偏也。各圓兩意。
二位即一位正偏上下而同中辨異耳。至乎
正之偏而正中有偏。則向去之正中偏向去
之正中來偏中至也。從正來乎偏而正中在
偏。則却來之正中偏却來之正中來偏中至
也。從偏至乎正而偏中在正。則向去之偏
中正向去之正中來偏中至也。來乎偏之正
而偏中有正則却來之偏中正却來之正中
來偏中至也。是以云來至二位就正偏位分
其親疎耳。 今以來至之二字注四位之向
却。須一隅以反三矣。如是位位正偏來至
毫不界隔。比如燈光矣。本出於兼到位終
入於兼到位。是則兼中到之向去却來也。凡
四位皆兼中到而兼中到之四位。謂之回互
| 宛 | 顯訣作圓尤好。 下皆効之 | 轉如環無端。故擧正中偏。 |
四位亦如是。擧其一位。則餘四位自在其
中。而四位皆其一位也。一位纔彰五位圓具。
如伊字三點不縱横並別。唯是向無相次
之中能分親疎且立地位耳。都來各人無
位心中向去却來之幻位也。朝宗言來至乃
是正中偏偏中正底總注。乃至須兼而至也
等者。只知正偏二位之來至向却而未見
五位一圓之來至向却。是故向云雖設先人
未談之論然猶有理未盡在是也。改偏中
至作兼中至者。尚又不可也。覺範適以兼
中至而爲偏中至者。暗符合乎顯訣曁疊
變説。乃千古不易之論也。且正來偏至語對
亦冥符矣。 又古轍特以偏中至改兼中至
對兼中到以正中來爲尊貴位。失其旨甚
矣。朝宗所謂如依覺範偏中至則一刃矣以
不名兩刃交鋒。此説固不當矣。凡曰偏則
有正。曰正則有偏。擧一全收。不容相並。
故云。正中偏之偏中正矣。今言偏中至。豈
可言單用哉。言理必有事。有事聿無理
者否矣。故位位牒中字。何爲不思之哉。若
言以作兼字偏正回互兼至。則正中來爲
復謂什麼。豈啻此一位不偏正回互者乎
哉。當知正中來是從正來偏之位。轉正中
偏之偏字作來字而分學人所見之差。來
字暗含偏字。即是二位同中辨異。正中偏且
寄法以立位。正中來且就人以立位也。偏
中至是從偏至正之位。 轉偏中正之正字
作至字而分學人所見之差。 至字暗含正
字。是亦二位同中辨異。偏中正且寄法以立
位偏中至且就人以立位也。前已如辨。五
位倶各正偏回互來至向却妙在其中。豈啻
以兼字言正偏交鋒哉。 想夫鳥兩翼之喩
不應交鋒字也。非偏正兩刃矣。師學兩刃
交偏正之鋒義也。若言正爲君偏爲臣。則
當言師學之義乎。 然朝宗之意就洞山爲
人上爲言。則唯洞山之作用耳。抑來者正中
偏之正中來。至者偏中正之偏中至。而亦稍
明淺深爾。故轉正偏兩字作來至二字。蓋
其有旨哉。正來偏至上下回互。全體即用全
用。即體圓轉無窮。如環無端。唯是兼到一
位所變也。譬如一人脚足。有左右則必有
前後。有前後而無左右者未之有。然前後
左右不合不離。南來北往一人運歩耳。會元
曹山章。僧問君臣旨訣。師曰。正位即空界。
本來無物。偏位即色界。有萬像形。正中偏
| 者背 | 棄也 | 理就事。偏中正者舍事入理。兼帶 |
非偏。故曰虚玄大道無著眞宗。 從上先徳
推此一位最妙最玄。當詳審辨明。君爲正
位臣爲偏位。臣向君是偏中正。君視臣是
正中偏。君臣合道是兼帶語。曹山只擧正中
偏偏中正以不言來至之二位者。正偏一位
之來至而前二位含後二位故不別擧也。
後曹山了悟大師慧霞五位顯訣序略曰。洎
曹山大師乃新豐嫡孫將明五位。頌出五
篇兼擧一例之言以顯五門旨。 一者正位
爲之主。二者偏位爲之賓。三者正位却偏。
| 是恁麼來而顯位 | 是正中偏 正中來也 | 四者偏位却正。是 |
| 恁麼去以明宗 | 是偏中正 偏中至也 | 五者相兼帶來不渉 |
| 有無頓亡賓主。不偏不正。至妙至玄 | 是兼中 到也 |
言詮云云。丹霞淳五位總序云。夫黒白未分
| 難爲彼此 | 本然 無位 | 玄黄之後方位自他 | 是兼到 一位纔 |
| 彰 也 | 於是借黒權正假白示偏。正不坐正。 |
| 夜半虚明 | 正中 偏也 | 偏不坐偏。天曉陰晦 | 偏中 正也 | 全體 |
| 即用。枯木花開 | 正中 來也 | 全用即體。芳叢不艷 | 偏中 至也 |
| 摧殘兼帶及 | 至也 | 盡玄微。玉鳳金鸞。分疎不 |
| 下 | 明兼中到 元是無位 | 是故威音那畔休話如何。曲爲 |
同志幸母撫掌。依如上三師之語。則五位
排列已分明。何容卜度於其間乎哉。曹山師
翁言兼帶者。是指兼中到也。後曹山丹霞
兩師序意亦復如是。古轍云。正中偏偏中正
二位居前。兼中至兼中到居後。惟正中來
一位居中。兩頭闊而中間狹。故其象爲金
剛杵。又云。以偏中至對正中來。則中間有
| 兩位。非金剛杵之象 | 金剛杵五卦疊變譬。而非五 位喩。特言洞山師翁準金 |
| 剛杵製作五位可 哉。其誤之如此何也 | 又云。兼中到是全黒之象。 |
到獨在後而無對乎。以此觀之。則專就五
位列次爲言而已。 凡五位者且因其當機
以明其當位。固不以前中後爲次第者。前
即後之前。後即前之後。離後無前。離前無
後。前後一圓無位幻位也。又曰。正中來四位
樞紐。太不可也。兼到之位雖既在後而五位
關軸也。前向乎後後却乎前。便是向去却
來出入根柢。譬如五常之信。雖後云而五
常之樞要也。蓋金剛杵者。依古轍之説則恰
如幼兒弄戲具。只言其物形不知何爲用。
又曰。前二位相對未兼者也。後二位相對既
兼者也。正中來一位無對。夫兼之與對用意
稍別。無不五位一一圓兼。豈論對之不對
之哉。加旃釋兼中到曰。妙盡功忘。混然無
跡。事理雙消是非不立者也。然則何以言
相對既兼者耶。 謬解只箇兼之字頗失排
位之大格矣。又云。前二位入此者。後二位從
此出者。想是以五位爲漸修階級而釋之
乎。曹山曰。不爲明功進修之位兼渉教句。
直是格外玄談要絶妙旨。祇明從上物體現
前冥叶古聖之道。當知直指吾人當機而
非漸次之法也顯矣。又以前後二位單定
乎出入。則前二位者單向去也。後二位者單
却來也。知是隔別不融之僻注也。然見兼到
位之注解。則又不爾者奚爲胡亂哉。古轍以
正中來爲四位之樞紐又爲至尊位。違却
前曹山後曹山丹霞三師之意何也。必有據
而言歟。抑除三師外豈有據哉。又是臆斷
不中之説。請學者辨之。大都五位之設。前四
位驗辨學人所見。是功勳邊事。於兼到位
唯冠兼之字者最有以哉。今云。兼也者四
位共圓兼乎此位。非但圓兼四位。圓備於
一切法。是圓兼之義而以甄別前四位者也。
故曹山曰。兼帶者非正非偏虚玄大道無著
眞宗。推此一位最妙最玄。又後曹山曰。相
兼帶來。不渉有無。頓亡賓主。不偏不正。至
玄至妙是則推到之一位謂最玄最妙至玄
至妙。則尚似有一位可見。須知各各吾人
之鼻孔裡。各各吾人之脚下的 活鱍無礙歴
歴不昧。無曾有一位可見。不思議之更不
思議者。是謂最尊最上至玄至妙。乞自勿局
趣焉。有難曰。前言四位皆兼中到而兼中到
之四位。今言甄別前四位者何耶。答。前以
中字爲言也。中者指兼到圓位。又通無位。
故四位皆一位矣。各由之出入而全不外此
中。譬如不能人之來往必不由道矣。 故
五位皆牒中之字。斯之謂也。開而言之。則
正偏來至兼到五位。合而言之。則唯是箇中
也已。奚曰中耶。可惜許。塵點劫來滯貨終
無人之著價。比如五指開合焉。若不開不
合則汝的作麼生。玉鳳金鸞分疎不下。今且
以兼之字甄別前四位而令見其所由來
也已。學者宜思之。大凡五位者就學人所
見而立之。或有初心見正中偏而直透過
兼到位者。餘三位亦爾。又有滯礙其所見
而不脱洒者。又有四位各行歴者。共是不
階級中之階級也。若有格外之機。則末上見
兼到位而初不見四位。若又向上透過而一
位亦不見。獨歩超方佛魔無地者。則兼到
位亦是䆿言之更䆿言。人人心上赤洒洒。無
處著一元字脚。況乎五位之相次耶。故永
平古佛曰。若言洞山實有五位。則是謗於
洞山。雖然如是。此箇的事今時頷之者也
甚少矣。何故。佛病祖病爲深入膏肓也。有
暗曉得者道洞上以綿密爲宗切忌機鋒。
而周遮曲折坐守枯樁。不知洞上有俊快
機。可哀哉。古人曰。淺識之輩或擬臨濟之
法直截痛快。一見生擒擬曹洞之法。廉纎轉
折枯木死灰。又美曹洞之綿密準繩呵臨濟
之橛頭鹵莽。豈宗有差別法有淺深哉。亦
在其人何如耳。倶是自立褊局見病也。然今
時不實老禿不知臨濟之棒喝綿密準繩。爭
曉洞上之正偏直截痛快哉。 借問奚曰直
截奚曰綿密。休開眼寐語。又古今往往以
臨濟之三玄三要等牽合洞上之五位君臣
而計較卜度者不少。古人或垂一言半句或
建種種名件。 皆是爲汝不獲已之贅語有
語中之無語也。豈住語跡而強可骨董乎。
假令當不當堪作什麼用。譬如執馬經以
求駿。其相雖似。豈夫堪御哉。當知三玄三
要五位君臣共是杓卜虚聲。何必占定吉凶
焉。故大慧曰。古人一言半句雖垂慈。皆在
未屙已前著到。請切好看。正中偏作麼生。
偏中正作麼生。正中來作麼生。偏中至作麼
生。兼中到作麼生
五位遂位頌
洞山所作或曰曹山作。強不可辨。人皆言
五位體裁洞山作用爲人上。特不知吾人自
心之五位也。洞山老漢權立名位以明儞如
今鑒覺之自性已矣
正中偏。三更初夜月明前莫怪相逢不相識
| 顯訣作記尤好 | 隱隱猶懷舊日嫌 | 訣作 妍好 |
山所謂不欲犯中之中而無邊表之中。本
然不動無名可名。無曾變易。強名曰中。正
雖正却偏。偏雖偏却正。圓兩意之圓字亦
是箇中之義。便兼到之一位也。畢竟五位共
爲不欲犯中故權所施設。請深諳語脈以
探其玄旨。這裏好彩教儞自看。或曰。先行
不到末後太過。其迅電光難追。乃至吾宗
祖師欲爲天下後世之規則。而雖一言半
句皆以文章。故不具擇法眼者却認遶路。
| 而不知曹洞閃電機。誠是不惑之深乎 | 云云 |
義。爲閃電機者。不知所須何邊事也。凡言
閃電機者。不欲犯中是也。此語今古往往
錯解焉。不欲犯中之中者。所謂正中妙挾
之中非更有物不欲犯之。一切處無可動
可變。全無的的。假名曰中。畢竟不動之義
也。蓋以偏正言者。在不犯而通也已。且
至這裡電光瞥爾猶是遲鈍。莫速乎不動。
此謂之曹洞閃電機又俊機。若僅有凡聖異
別之見。則且動且差。按閃電機者是略言也。
爲閃電猶不疾。其快活的所見此謂之閃電
機。例言無孔鐵鎚下橛。略如言鐵橛子。大
凡五位本據于寶鏡三昧重離六爻偏正回
互三五疊變之文出將來。言自彼兼到一位
而爲正偏之三。又出來至之五。 一位分五
位。五位元一位。一位即無位。共是無位中之
幻位也。加旃千變萬化無適而不到。如來一
大藏中之䆿語言。諸祖一千七百之爛葛藤。
亦從此出。諸佛諸祖説不得底亦在于茲。吾
人分上日用光中飮茶喫飯屙屎放尿四威儀
百顛倒不可思議神化妙用亦從此出。三賢
十聖六道四生鳶飛魚躍雀噪鴉鳴。聲色歴
歴。見聞不昧。萬像森羅山河大地天堂地獄
菩提涅槃。世界爾。衆生爾。塵塵爾。念念爾。
法法爾。狗爾猫爾。渠渠渠我我我。南北東西
無可不可。唯這是矣。不離當處應物成
名。咸是吾人自心所轉也。到這裏徳山棒臨
濟喝道吾笏石鞏弓。不知那裡學得來。如今
初置正中偏者。正之一字洞上直指標的也。
曹山別揀曰。若佛出世也恁麼。若佛不出世
也恁麼。所以千聖萬聖皆歸正位承當。不
爲明功進修之位兼渉教句。直是格外玄談
要絶妙旨寶篋論云。明正位須向未有法
身佛已前未有虚空已前未有眞如已前
未有法界已前體取。法身是光。摩訶般若
是炎。炎未發時作麼生會。光盡屬縁。若不
對縁。正位何擧。猶如空中釘橛。雖然如
是。作家不有無語。正位者。蓋是一切諸佛
及法界有情皆從此位流出。猶如衆漚生
於海水。爲對縁故曲標正位也。若不對縁
且喚作甚麼。法身猶屬縁。爲變異故。南泉
曰。喚作如如早是變也。是以當知向裏定
殼則如大地爲的。斷然不可外。請急著眼
辨看。人人盡是正位來底。全不渉縁。當頭
而來。正面而去。故曹山揀語云。正中偏却具
此一位。第一不得動著。正中偏即兼中到。
全無過於此位。是則洞下參玄初門最上之
機也。然猶列四位者。就中下之機辨驗其
同異耳。故云。權開五位善接三根。雖然
如是。豈敢雷同乎教乘三品之説。直指見性
之法門就最上乘之俊機無位階中且分三
根爾。都是格外玄談要絶妙旨也。古轍。理是
正悟是偏。或説準之。靈源皎潔下言。明曰悟
也偏也。共是不委法義也。偏正也者法。迷
悟也者心。偏有迷悟。正有悟迷。法元無定
相。轉變由所見而已。今指初發心位所見
得之理謂之正中偏也。丹霞曰。正不坐正
夜半虚明。亦斯之謂也。三更初夜月明前者。
三更歟初夜歟。黒白未分月明之前。曹山揀
語曰。黒白未交時辨取。又曰。只今是什麼時
節。此箇時節子逢久別知己。莫怪相逢不
相記。恰似忘却難言其人。故揀曰。忘却也。
別揀曰。作麼劫中違却來。又曰。恁麼則倶拱
手去。雖然隱隱猶懷舊日研。揀曰。今日奉
重什麼。又曰。恁麼則不自欺得。全非別人。
當頭恁麼切忌動著。動著則瞎婆撞著露柱。
所以道。石火電光猶是鈍思量 擬議隔千山。
或説舊日者指未悟時。此説不可也。比舊日
知己擬本來父母而已。以曹山揀語思之｣
偏中正。失曉老婆逢古鏡。分明覿面別無眞
| 休更 | 顯訣作 爭奈好 | 迷頭還認影 |
婆逢古鏡者。 失曉猶破曉夜將曙未曉時
也。老婆比乎不著功勳之粉飾。古鏡擬乎
不假拂拭之修治。此頌本援據乎楞嚴演若
之典故。而與經意稍異。夜將曙未曉之時。
老婆忽逢古鏡。則無眉目研媸可見。故曹
山揀曰。又是什麼模樣。又曰。恁麼則別不
呈色。分明覿面別無眞。何求對鏡面目可
見。故揀曰。只者箇便是也。又曰。恁麼則未
有眞時較些子。直下辨得將來。則形影倶
鏡上幻塵。打破鏡來。與汝商量。故策進云。
爭奈迷頭還認影。揀曰。不是本來頭。何堪
以鏡照鑑本頭哉。又揀曰。莫認影即是勿
在光影裡而蹲踞。這裏直下能見得透。則形
影本來全無面目矣
正中來。無中有路出塵埃。但能不觸當今
諱。也勝前朝斷舌才
言人人心上本智現前時。謂之來機。謂之
乘如實道來成正覺。見天上天下唯我獨尊
人人盡是正中來底。 又正覺顯現有情非情
同時成道時節子也。又云。無所從來亦無所
去故名如來。又謂之達磨西來丹霞曰。全體
即用枯木花開是也。又是謂那邊退得這裡
行履大用現前的時節也。轉正中偏之偏字
以作來字。蓋偏與來機發見處自有差異
耳。無中有路出塵埃。無中者指空界無物
位。路者來至乎正偏之途路也。出塵埃之
出字。古轍作隔字。而言作出字者非是。以
出字之義是入塵而後出也。又顯訣異本亦
作隔字。共不可取也。如今此出字者越也。
訓而超出之義。非出入之出也。路在無中。
則正來底活路自是超出於今時塵埃境。同
中異路而同途不同轍也。曹山揀曰。無句
中有句。別揀曰。從來事作麼生。又曰。相隨來
也。言爲語中妙叶事來故也。又揀曰。恁麼
則不相借。言言圓宗。舌頭無骨。句句帶玄
不滯有無。是謂無舌人解語。四十九年一
字不説亦是也。故云。語中有語死句。如斯
則但能不觸當今諱。揀曰。早是傍也。別揀
曰。自是一般人。又曰。恁麼則盡大地無第二
人是則語中無語的之活句。而也勝前朝隋
李知章之斷舌才。揀曰。非默。別揀曰。終不
切齒。又曰。恁麼則叮嚀不得者。正偏回互
全兼不犯。謂之正中來機。古來評正中來
言位裏轉側。則但是正中轉側未出偏位。
即正中有偏之正中來也。若恁麼來這裡行
履。亦出於此位。正中在偏之正中來也。又
異類中來是也。不見同安道金鎖玄關留不
住行於異類且輪迴。 可知曹山四種異類
行亦皆從此而來。又言不觸諱者。往往皆
謂。別有大尊貴生處而不犯其諱也。不爾
謂之心是犯諱。謂之性是犯諱。況曰佛
曰衆生耶。以無名可名無蹤可蹤不曾
變不曾動比擬於不犯諱也已。只是不動
之義。蓋不犯諱者。非有物而不諱犯之
義也。竪説横説不曾忌諱。言滿天下無敢
口過之謂也。凡正偏回互者爲明只此不
曾動也。到這裏無地倶胝竪一指。熱時普
天普地熱。寒時普天普地寒。直饒恁麼去。亦
墮死地在。徳山棒臨濟喝。亦是靈龜拽尾。
後之更後迹之又迹也。老僧事不獲已今試
爲汝言之。三九元來二十七。猫兒尾後著
胡蘆
偏中至。兩刃交鋒不須避。好手猶同火裏
蓮。宛然自有衝天氣
丹霞曰。全用即體芳叢不艷。是也。偏與兼
謷訛如前已明之。 蓋心識了然而不曾誤
錯。見得偏中有正偏中在正。而以回互圓
轉向去却來之機有語中無語也。兩刃交鋒
不須避。曹山揀曰。主客不相觸。又曰。箭箭
相拄。脈脈不斷。師學相見。兩刃交鋒。全不
回避。能不傷手。妙中圓轉。不墮偏枯。謂
之好手猶同火裡蓮。曹山揀曰。壞不得。又
曰。誰是得便者。全勿靠倒他。宛然自有衝
天氣者。宛然猶依然。又分明義須是人人
從來有衝天氣莫向如來行處行。揀曰。
不從人得。又曰。恁麼則不借。別揀曰。非
本有。又是諸人的作麼生
兼中到。不落有無誰敢和。人人盡欲出常
| 流。折合還 | 僧寶傳作 終字尤好 | 歸炭裡坐 |
到。兼中到也。例如始本二覺焉。寶鏡三昧
所謂重離六爻三五疊變兼帶於前四卦象
者。離之一卦又是如今兼中到也。曹山曰。
兼帶者是也。又云。不是心不是境不是理
不是事。從來離名状。天眞亡性相。是曰兼
中到。後曹山曰。相兼帶來。乃至至妙至玄。丹
霞曰。摧殘兼帶及盡玄微。玉鳳金鸞分疎
不下。等是也。不落有無。誰敢和。揀曰。不當
頭。只箇一位無言可容。無位可住。非有非
無。最妙最玄。誰共唱和。使無舌人解語。須
無耳底始聽。到頭無諱。無曾變易。強名曰
兼中到。洞山曰。吾間名已謝。正是也。人人盡
欲出常流。揀曰。有什麼出頭處。別揀曰。動
則死。又曰。恁麼則隨處快活。折合終歸炭
裏坐。別揀曰。謾他不得。又曰。恁麼則頼得
是某甲。自有佛祖已降。人人盡欲出迷途
之常流。渉乎功勳要乎修證。其造道之極
及盡玄微歸來箕居看。則折合終歸炭裡
坐。土面灰頭。無家可坐。無世可興。爲復名
誰。不見趙州道。比望修行利濟人。誰知變
作不喞𠺕。不知是何人。若辨得此人。許汝
倒投入魔界打筋斗去。若又最上乘機。則
直透得兼到位。一念不渉修證。佛祖位中
不曾履踐。儱侗顢頇炭裏兀坐。所以道衲帔
蒙頭萬事休。此時山僧都不會。雖然如是。
古今入佛界者多。入魔界者少。況坐斷二
地隨處自在者耶。何故。唯是爲吐不却又屙
不出。要且箇中知有了還不知有。去者其
難矣乎。今見聞叢林。老僧恆慨歎。無有活
底沒量之人。有但不實彫僞之者。動以佛
法皆當人情。是今時祖門中行疫流病也。又
有一輩。心頗抱所求口能吐廉潔。覦他機
嫌相席打令。言不記首尾。事有始無終。
兩頭三面不知慚恥。傍戸倚門覬欲檀那。
勸化男女諂曲富族。阿附於顯門。頻頻通
便宜。不招投夜宿。屡結好媟嫚。走上走下
無所不至。如是無厭生。烏乎何形模。恰如
羸狗搖尾乞憐。痛哉。今日是何時節也。折
合究竟義也。又猶言結課。會元雲峯悦章
曰。百丈示衆云。臘月三十日且作麼生折合
去。凡洞山大師施設五位者。重離下疊爲
三爻巽。於是象出正中偏也。又上疊爲三
爻兌。於是象出偏中正也。重離上麗爲兌
時巽自在其下。故上兌下巽而立卦。則變
而爲澤風大過。由是象出正中來也。又重
離下麗爲巽時兌自在其下。故上巽下兌
而立卦。則變而爲風澤中孚。由是象出偏
中至也。中孚下麗上麗翻爲離本卦。是爲
兼中到也。都來離卦之疊變也。是則種月之
説。若如此。則洞山師翁充五卦作五位。豈
可不曰依樣畫胡蘆哉。又古今人師以五
位配五卦圖畫於圈兒各隨意牽合。而或
曰陰陽之内外。或曰黒白之多寡。雖似當
于此而不當于彼。未見起盡倶的配者焉。
固不聞有洞山師翁如此圖説也。顧是依
附曹山所謂黒白未交時之言丹霞總序借
黒權正假白示偏等之語後人推作之話
權正者。正位即空界無物之謂。假白示偏
者。偏位即色界有萬像形之謂也。焉渉曲
折廉纖者也哉。或又直向離六爻上配合
三五之數。然則奚曰疊奚曰變。譬如以三
五爲十八。當不當歟。皆是臆度胸會之説
也。蓋洞上五位職由重離章者。只拈其綱
領以明其要旨。大都明於偏正回互三五疊
變一離變成五卦五卦即一離一位分成五
位五位元一位唯是各人自具不生本有妙
心不變而變變而不變始終圓轉如環無端
不容擬議天眞而妙。故五位皆牒中之字。
是其微意也。是以當知彼此用處唯其揆一
而已。爲欲弄巧却成拙去。強不可捏合話
會焉。玄鑑圖。此結句作人人盡欲出時流
折合元來炭裏坐釋云。人人盡欲超佛越祖
出今時流輩外爲修行人。不能超前絶後。
元來却在炭堆裏坐割殺。所以道。若不回
互却坐他一色也。到這裏直須黒山内動
地放光死水裏興雲吐霧。十字縱横功勳不
犯則可也云云。若又恁麼説話。則從前四位
中事今位者已在本家。恬憺無爲堪作什麼
閑機用哉。 雪竇所謂草鞵頭戴無人會歸
到家山即便休亦是也。己靈猶不重。佛祖
是何人。須知他屋裡別有好世界。又以還
歸作元來。是亦不可信用。僧寶傳作終歸。
其義理尤優長。折合此方云割殺。恰似譯
梵語而義理不諦當。折合終歸炭裡坐句。
曹山別揀曰。謾他不得。是知頌佛祖亦不
識的人以明此一位超佛越祖之極致耳。前
已注解焉。具眼其察。囑囑
來至兼到 圓轉正偏 誰當辨的
請放一箭
| 天桂老人報恩編卷下 | 終 |
攝坂城下堺筋南朶屋町松屋甚左衞門尉
法名隨應。喜施鍥梓之費以刊行之。夫見
之者深鞠佛祖之幽旨。直了己躬之本然。
則令有不斷佛種眞實報恩之益者與
享保六辛丑正月穀旦
毒鼓喪耳金鎞刮膜。辨的指要玄玄妙妙。
可言宗乘之齊調也。豈同乾達婆王之妙
手使品物鼓舞哉。是故謂直下來也虚空
趺踢。若渉擬議則被風前調中明將矣
時延享甲子佛成道日
見住觀音導利院興聖寶林契默眞謹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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