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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庵獨語 (No. 2597_ 獨菴玄光撰 ) in Vol. 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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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2597_.82.0559a01:
T2597_.82.0559a02:   No.2597
T2597_.82.0559a03: 獨菴獨語序
T2597_.82.0559a04: 少林之道。六傳之曹谿。二支五派龍象傑
T2597_.82.0559a05: 出。入其彀者。人人以向上自奮。豈假他
T2597_.82.0559a06: 法。所以極一時宗風之盛。至宋季以來。道
T2597_.82.0559a07: 與時寖衰。法隨機漸下。唯頼一二先徳不
T2597_.82.0559a08: 惜苦口。扶衰救弊。或拈經論骨髓。或掲
T2597_.82.0559a09: 祖宗淵源。或指瑕擿玼。令知悔悟。或因病
T2597_.82.0559a10: 施藥。痛下鍼錐。庶幾啓迷關於智鑰。迴狂
T2597_.82.0559a11: 瀾於既倒。如甘露滅之林間録。杲大慧之宗
T2597_.82.0559a12: 門武庫。以及中峯之東語西話雲棲之竹窓
T2597_.82.0559a13: 隨筆。鼓山之&MT80166;言等。皆以慈悲之故。乃有
T2597_.82.0559a14: 此落草之談也。至於近代法門流弊。尤有
T2597_.82.0559a15: 不可勝言者。即欲言無從啓齒。有心者不
T2597_.82.0559a16: 過閉門塞兌。唯將一默仰報佛恩而已。
T2597_.82.0559a17: 奈之何哉。適有 日本玄光禪師。乃新豐嫡
T2597_.82.0559a18: 裔。以所著獨菴獨語一編。附商舶見貽余
T2597_.82.0559a19: 啓卷諷讀。反覆再四。見其宗眼圓明。教海
T2597_.82.0559a20: 淹博。其識正其論確。其節操嚴。其眼目大。其
T2597_.82.0559a21: 心即古徳之心。 其志亦古徳之志。因時救
T2597_.82.0559a22: 弊。護持正法。蓋欲存佛祖一綫之脈於末
T2597_.82.0559a23: 世。俾智者具擇法眼。知邪識正。揀魔辨
T2597_.82.0559a24: 異。不至盡驅入於魔羅陷穽。其荷法之功。
T2597_.82.0559a25: 豈淺尠哉。語云。禮失而求之四夷。今日支
T2597_.82.0559a26: 那之宗門掃地。不意于日國玄光禪師見
T2597_.82.0559a27: 之。詎非法門一大幸哉。夫名標以獨菴獨
T2597_.82.0559a28: 語者。蓋盡法界唯此一菴。菴外無菴。盡大
T2597_.82.0559b01: 地唯此一語。語外無語。學者能即是而求
T2597_.82.0559b02: 之。則知。盡恒沙國土。亦當如是流通發楊。
T2597_.82.0559b03: 不特日國而已矣。敬爲序諸卷首。以告諸
T2597_.82.0559b04: 來者
T2597_.82.0559b05:   支那沙門道霈題
T2597_.82.0559b06: 獨菴獨語序
T2597_.82.0559b07: 予不材兼多病而迂闊所以。守分到處獨菴
T2597_.82.0559b08: 乎曠野僻谷之間。喫麁甘閒閉門打睡耳。
T2597_.82.0559b09: 有時有語於心。語則無人。含而不吐則不
T2597_.82.0559b10: 忍。戲筆之積日爲卷。而其語皆迂闊之言
T2597_.82.0559b11: 也。因名之曰獨菴獨語。吁假令予在乎叢
T2597_.82.0559b12: 林廣衆之中。而此語今日不可説向於人。
T2597_.82.0559b13: 豈敢求知於當世之賢明哉。蓋國土無盡人
T2597_.82.0559b14: 物無盡。焉知百歳之後。萬里之外有不材
T2597_.82.0559b15: 如予。迂闊如予者。而一覽逌爾不破顏乎
T2597_.82.0559b16: 獨語哉
T2597_.82.0559b17:   時
T2597_.82.0559b18: 天和癸亥六月十五日
T2597_.82.0559b19:   打睡菴主獨菴叟玄光自序
T2597_.82.0559b20:
T2597_.82.0559b21: 獨菴獨語
T2597_.82.0559b22:   玄光著
T2597_.82.0559b23: 三乘之實相。無不離於文字。則三乘皆可
T2597_.82.0559b24: 稱不立文字。而禪宗獨顯言不立文字者何
T2597_.82.0559b25: 也。蓋三乘之修證。有名有相有義。有理則
T2597_.82.0559b26: 皆可以文字状。而達磨門下所相傳之禪
T2597_.82.0559c01: 者。無名無相無義無理。無因無果無修
T2597_.82.0559c02: 無證。頓同法身。逈超報化之域。則無所
T2597_.82.0559c03: 施於文字也。故古人云。若欲參禪學道。頓
T2597_.82.0559c04: 超方便門。所以從上宗師壁立萬仭。及垂
T2597_.82.0559c05: 一言半句。也如木札羹。如鐵釘飯。如空無
T2597_.82.0559c06: 所依。提携於意路不到之地。簧鼓於心行處
T2597_.82.0559c07: 滅之場。致學人於百尺竿頭上。要渠放身
T2597_.82.0559c08: 捨命。出魑魅鬼神之窠窟歸大寶宅。其爲
T2597_.82.0559c09: 人方便。皆非三乘之途轍。所以禪宗獨專
T2597_.82.0559c10: 於不立文字之稱
T2597_.82.0559c11: 昔周金剛見龍潭大悟。遂取疏鈔燒却。及
T2597_.82.0559c12: 住徳山。三日一回搜堂。凡見文字即時燒
T2597_.82.0559c13: 却。蓋悲愍乎學者桎梏於文字。依他作解
T2597_.82.0559c14: 塞自悟門。而遏障之於旁見岐道。開道之
T2597_.82.0559c15: 於頓超十地。直至佛果之大道也。徳山大
T2597_.82.0559c16: 法施。誰敢議之哉。惟當今之禪師。自眼未
T2597_.82.0559c17: 明。不知此道之所在。藉口於徳山。擯棄
T2597_.82.0559c18: 文字。則驅學人於禽獸之域而已。文字固非
T2597_.82.0559c19: 道。而假文字而達於道者。古今不可勝
T2597_.82.0559c20: 計焉。小之則知禮義廉恥。辨因果禍福。大
T2597_.82.0559c21: 之則成至徳。達於妙道。誠哉文字者載道
T2597_.82.0559c22: 之器也。夫駕輿馬者。足不勞而致千里。乘
T2597_.82.0559c23: 舟檝者。不能游而絶江海。文字者學人之
T2597_.82.0559c24: 輿馬舟檝也。不出一室而遊遍於千里。不
T2597_.82.0559c25: 離几案而履踐於萬里者。無捷徑於文
T2597_.82.0559c26: 字執文字爲道則非也。假文字而開見
T2597_.82.0559c27: 聞。聞古佛之寶訓於千歳之下。託文字而
T2597_.82.0559c28: 洞視。對古聖之徳範於萬里之外。則文字實
T2597_.82.0559c29: 進道之大資也
T2597_.82.0560a01: 禪門有付拂傳衣者。所以備濫。而今世付
T2597_.82.0560a02: 拂傳衣自濫。則失所以付拂傳衣也。譬
T2597_.82.0560a03: 之若國家之修兵者以備寇。而今修兵而
T2597_.82.0560a04: 反以自攻。則亦失所以修之也
T2597_.82.0560a05: 夫正法眼藏者所全也。法嗣者所以全也。
T2597_.82.0560a06: 今日急於嗣而緩於法者。傷所全而求
T2597_.82.0560a07: 所以全者。往往認賊稱子損法財破壞法
T2597_.82.0560a08: 門。是所謂斷首以易冠。殺身以易衣者也。
T2597_.82.0560a09: 冠所以飾首也。衣所以飾身也。殺所飾
T2597_.82.0560a10: 要所以飾。大惑哉
T2597_.82.0560a11: 呂子曰。昔人有取道者。其馬不進。倒而投
T2597_.82.0560a12: 之鸂水。又取道。其馬不進。又倒而投之鸂
T2597_.82.0560a13: 水。如此者三。雖造父之所以威馬不過
T2597_.82.0560a14: 此。而不得造父之道。徒得其威無益於
T2597_.82.0560a15: 御也。今世禪林之棒喝。有似於此。一棒一
T2597_.82.0560a16: 條痕。一喝一聲雷。雖徳山臨濟不過此。而
T2597_.82.0560a17: 不得徳山臨濟之道。而徒得其棒喝。則棒
T2597_.82.0560a18: 雖痛喝雖熱。有益於虚妄。而無益於佛
T2597_.82.0560a19: 法。凡禪林之棒喝不可無。有而不足徒恃。
T2597_.82.0560a20: 譬之若鹽之於味而可也。凡鹽之用有所
T2597_.82.0560a21: 託而後美也。惡乎託。或託於封熊之蹯。或
T2597_.82.0560a22: 託翰音之跖。所託愈美而鹽味愈旨。今日獅
T2597_.82.0560a23: 子座上之瞎長老。遺徳山之熊蹯。棄臨濟之
T2597_.82.0560a24: 雞跖。單用徳山臨濟之鹽。豈能娯膓和神。
T2597_.82.0560a25: 惟堪傷口夭命
T2597_.82.0560a26: 宋之庖丁好解牛。所見無非死牛者。三年
T2597_.82.0560a27: 而不見生牛。沙門亦好解人。所見無非無
T2597_.82.0560a28: 人。所以經曰。無我相無人相。無衆生相
T2597_.82.0560a29: 無壽者相。沙門非獨解人而已。亦好解法。
T2597_.82.0560b01: 眼之所見。耳之所聞。鼻之所嗅。舌之所味。
T2597_.82.0560b02: 身之所觸。意之所縁。無非無法。砉然嚮然
T2597_.82.0560b03: 奏智刃騞然。莫不中於無生之妙音。合無
T2597_.82.0560b04: 法之妙舞。所以經曰。無法相亦無非法相
T2597_.82.0560b05: 尊貴無尊貴乎道矣。所以道在於匹夫。則
T2597_.82.0560b06: 屈萬乘之崇高於匹夫。道在於臣子。則降
T2597_.82.0560b07: 君父之尊嚴於臣子。豈匹夫尊於萬乘。而臣
T2597_.82.0560b08: 子貴於君父。道之所在不得不然也。道者
T2597_.82.0560b09: 譬若天子。老少尊卑者譬若廟堂與郊亭。
T2597_.82.0560b10: 天子處於郊亭。則百辟雲從。萬官星陳。過者
T2597_.82.0560b11: 足躩如坐者似不息。當此之時。明堂大廟。
T2597_.82.0560b12: 懸冠解劍。緩帶而偃臥。非郊亭貴而廟堂
T2597_.82.0560b13: 賤也。至尊居之也。夫道者至尊之至尊。而
T2597_.82.0560b14: 君父之君父也。宜哉黄帝膝行於廣成子。淨
T2597_.82.0560b15: 飯跪拜於悉達也
T2597_.82.0560b16: 古僧以定慧圓明爲道徳。今僧以勢利滿
T2597_.82.0560b17: 足爲道徳。定慧本也。勢利末也。古人養本。
T2597_.82.0560b18: 今人事末。固根而枝葉茂者有之。而務枝
T2597_.82.0560b19: 葉而養根者所無也。所以古人云。羽翼美者
T2597_.82.0560b20: 傷骨骸。枝葉美者害根莖。能兩美者天下無
T2597_.82.0560b21: 之也
T2597_.82.0560b22: 古云。負子而登牆。謂之不祥。爲其一人隕
T2597_.82.0560b23: 而兩人傷也。當世自眼未明。爲人説法者。
T2597_.82.0560b24: 負千子而登危牆者乎。可謂不祥之尤者
T2597_.82.0560b25:
T2597_.82.0560b26: 古云。矢之於十歩貫兕甲。及其極不能
T2597_.82.0560b27: 入魯縞。嗚呼禪宗其極乎
T2597_.82.0560b28: 高則無上。深則無下。大則無外。細則無内。
T2597_.82.0560b29: 雖賢聖莫測者。正凡夫衆生之靈空。今日
T2597_.82.0560c01: 目前之境界乎。無喩能喩此法。且以非喩
T2597_.82.0560c02: 喩之。而可曉喩衆生境界不可思議。今目
T2597_.82.0560c03: 前之虚空。生凡夫衆生靈空中。猶如一漚
T2597_.82.0560c04: 浮海中。以頑空比靈空非其喩。今借易
T2597_.82.0560c05: 解頑空之彷彿。喩難解靈空之萬一乎。夫
T2597_.82.0560c06: 目前虚空。雖晝明夜暗風動霽清等千態萬
T2597_.82.0560c07: 貎。皆客塵耳。虚空非明暗等之相。衆生之
T2597_.82.0560c08: 靈空亦猶如是。雖眼見耳聞鼻嗅舌甞等千
T2597_.82.0560c09: 變萬化。皆客塵影像耳。衆生靈空。非見聞
T2597_.82.0560c10: 等之相。起但法起。滅但法滅。非衆生靈空有
T2597_.82.0560c11: 起有滅。擧目一見。則雖極天地日月。靜意
T2597_.82.0560c12: 思惟。則籠往古來今。於衆生靈空中。一塵
T2597_.82.0560c13: 之縁影而已。華嚴經曰。於一微細毛孔中。不
T2597_.82.0560c14: 可説刹次第入。毛孔能受彼諸刹。諸刹不能
T2597_.82.0560c15: 遍毛孔。又普賢菩薩云。一切諸佛及刹土。
T2597_.82.0560c16: 在我身内無障礙者。正凡夫衆生今日目
T2597_.82.0560c17: 前之境界。而昧者遠推之諸聖之境界。而不
T2597_.82.0560c18: 能自信也。奇哉衆生之靈空。如有而非有。
T2597_.82.0560c19: 如無而非無。如非有而非非有。如非無
T2597_.82.0560c20: 而非非無。離四句超百非。非十世古今之
T2597_.82.0560c21: 所包。非涅槃生死之所拘。諸佛之玄旨。諸
T2597_.82.0560c22: 祖之祕要。正凡夫衆生今日目前之境界也。
T2597_.82.0560c23: 明之者越生死於即辰。昧之者取輪迴於
T2597_.82.0560c24: 多生。知之者出陰界生如來家。乖之則
T2597_.82.0560c25: 雖行六波羅蜜修種種行。假名菩薩也
T2597_.82.0560c26: 道猶在於人而求於文字者惑也。道既絶
T2597_.82.0560c27: 於人而不求於文字者亦惑也。昔人不遠
T2597_.82.0560c28: 海内之路。而往來乎畏塗嶮路者。時有人
T2597_.82.0560c29: 師也。今日稱人師者。根本未明。有其名
T2597_.82.0561a01: 而無其實。挾傳燈之優名。爲求勢利之媒
T2597_.82.0561a02: 者也。逢其冬瓜之印可者。永塞悟門。茀前
T2597_.82.0561a03: 進之道。則有師不如無師也。今日學道。除
T2597_.82.0561a04: 求師友於文字之間。而餘無所問津。悲夫
T2597_.82.0561a05: 古云。逐獸者目不見太山。嗜慾在外則明
T2597_.82.0561a06: 所蔽也。佛性巍巍。常在於目前。而衆生終
T2597_.82.0561a07: 身不見佛性者。逐獸於根境法中也
T2597_.82.0561a08: 法門中之大人者。慮法門之長利。身雖窮
T2597_.82.0561a09: 於今而名辱於時。有益於法。便於後則
T2597_.82.0561a10: 爲之。以身徇法也。法門中之小人者。慮勢
T2597_.82.0561a11: 聲之錐末。雖辱教於今遺害於後。有益於
T2597_.82.0561a12: 己。則行之而無忌憚。以法徇身也
T2597_.82.0561a13: 古云。至大非度之所能及。至衆非數之所
T2597_.82.0561a14: 能領。故九州不可頃畝。八極不可道里。太
T2597_.82.0561a15: 山不可丈尺。江海不可斗斛也。夫宗門之
T2597_.82.0561a16: 大士。如雲門者如趙州者。明心見性捨
T2597_.82.0561a17: 影歸形。去虚就實。以法界爲身心。所謂
T2597_.82.0561a18: 沒量之大人者也。故其一言一句皆沒量也。
T2597_.82.0561a19: 其深也非但江海。其大也非獨九州。但證
T2597_.82.0561a20: 者之所知。而非學者之所測。而學人區區。
T2597_.82.0561a21: 頃畝於見聞覺知之鍼孔。道里於幽間空寂
T2597_.82.0561a22: 之鬼窟。丈尺於禪定解脱之蟻垤。而謂是雲
T2597_.82.0561a23: 門趙州之境界也。不亦遠乎。所以經曰。以
T2597_.82.0561a24: 有思惟心。測度如來圓覺境界。如取螢火
T2597_.82.0561a25: 燒須彌山
T2597_.82.0561a26: 予曾看西域記曰。給孤獨園伽藍東百餘歩
T2597_.82.0561a27: 有大阬。是提婆達多。欲以毒藥害佛。生身
T2597_.82.0561a28: 陷入地獄處。其南復有大阬。瞿伽梨毀謗
T2597_.82.0561a29: 如來。生身陷入地獄。瞿伽梨陷阬南八百歩
T2597_.82.0561b01: 有大阬。是戰遮婆羅門女。毀謗如來。生身
T2597_.82.0561b02: 陷入地獄之處。予看到此生疑而謂。如來
T2597_.82.0561b03: 於衆生有大恩徳。而於如來生不善心
T2597_.82.0561b04: 者。固惡之大者也。然惡大者。何故陷入於
T2597_.82.0561b05: 地。蓋佛有威神。能令地開。陷入惡人令人
T2597_.82.0561b06: 進善耶。或有天地神祇護佛者。運其神力。
T2597_.82.0561b07: 擘開厚地。令惡人陷入耶。未得其義之
T2597_.82.0561b08: 所歸。而後讀大毘婆沙論始得其説。論曰。
T2597_.82.0561b09: 有作是説。彼於佛等起重惡行。臨命終時
T2597_.82.0561b10: 身極厚重。故此大地不能持彼。如油沃沙。
T2597_.82.0561b11: 即便陷入。既入地已方乃命終。受中有身
T2597_.82.0561b12: 後生地獄。是故説彼皆此身陷入無間大地
T2597_.82.0561b13: 獄中。依初陷時而作是説。有餘師説。彼業
T2597_.82.0561b14: 猛利未及命終。無間地獄火焔上涌。纒縛
T2597_.82.0561b15: 彼身。牽入地獄。彼於中路方乃命終。受中
T2597_.82.0561b16: 有身。後至地獄捨中有身。方得生彼也。然
T2597_.82.0561b17: 西域記之所記。西方之古迹也。婆沙論之所
T2597_.82.0561b18: 言。西方之教也。此事周孔之教所未明。
T2597_.82.0561b19: 而支那此土未曾有之異迹。則是未驗之言
T2597_.82.0561b20: 也。今但得其言未得其驗。而又後因看元
T2597_.82.0561b21: 儒南邨先生所著輟畊録所載而方驗記與
T2597_.82.0561b22: 論所言眞實不虚。而知陷入於地者業力
T2597_.82.0561b23: 之不可思議也。非佛威神之所作。非神祇神
T2597_.82.0561b24: 力之所爲。非地下有物牽入此人。皆是業
T2597_.82.0561b25: 力之冥運也。而不知所以然而然者也。故
T2597_.82.0561b26: 經曰。我既演説有作業。十方推求無作者。
T2597_.82.0561b27: 譬如猛風吹諸樹。其樹相觸則火出。其風及
T2597_.82.0561b28: 樹不作念言謂我等能出火。雖然如是而
T2597_.82.0561b29: 火生。當知有業無作者。輟畊録所載云。杭
T2597_.82.0561c01: 州楊鎭一凶徒。素不孝於母。尤浚虐其妻。
T2597_.82.0561c02: 有子三歳愛惜甚至。妻常抱負。偶失手&MT01183;
T2597_.82.0561c03: 損其頭。泣而謂姑曰。夫歸必被歐。不
T2597_.82.0561c04: 若溺水之爲幸。姑曰。汝無憂。但云。是
T2597_.82.0561c05: 我之誤。我却去避小姑處。俟其怒息而還。
T2597_.82.0561c06: 至晩夫歸見兒頭破。徑捽妻欲殺之。妻告
T2597_.82.0561c07: 曰。非我過也。婆&MT01183;之耳。懼汝怒已往小
T2597_.82.0561c08: 姑家去。遂釋之。次日持刀尋母。中途藏
T2597_.82.0561c09: 諸石下。却到妹家。好言誘母還。至石邊忿
T2597_.82.0561c10: 躁詈罵。取刀殺母。竟失刀所在。惟見巨蛇
T2597_.82.0561c11: 介道。畏怯退縮。不覺雙足陷地中。須臾即
T2597_.82.0561c12: 沒至膝。七竅流血聲罪自咎。母急扶抱。無
T2597_.82.0561c13: 計可施。走報於婦。婦掘地。隨掘陷啖以飮
T2597_.82.0561c14: 食。三日乃死。觀者日數千人。莫不稱快。時
T2597_.82.0561c15: 至正甲辰六月也
T2597_.82.0561c16: 拈槌竪拂。作女人拜。打筋斗等是禪機也。
T2597_.82.0561c17: 庭前柏樹子。麻三斤。日午打三更。海底生紅
T2597_.82.0561c18: 塵等是禪語也。禪機禪語。皆所以在於禪
T2597_.82.0561c19: 而非禪也。猶如指所以在於月而非月。
T2597_.82.0561c20: 筌所以在於魚而非魚。今日禪林。競學禪
T2597_.82.0561c21: 機。競參於禪語。而絶無參於禪者。學問學
T2597_.82.0561c22: 答。學頌學拈。學得禪機禪語彷彿。則稱
T2597_.82.0561c23: 大悟大徹也。是何異愚人執指爲月生光
T2597_.82.0561c24: 明之想。認筌爲魚漑之釜鬵
T2597_.82.0561c25: 禪宗所相傳之禪者常禪也。無入無住無
T2597_.82.0561c26: 出也。無入故無得。無住故無失。無出故
T2597_.82.0561c27: 無間斷也。在凡夫而非亂。在諸佛而非
T2597_.82.0561c28: 寂。靜不能靜。動不能動。生不能生滅不
T2597_.82.0561c29: 能滅。垢不能垢淨不能淨。遙出於四禪
T2597_.82.0562a01: 八定之表。懸異乎諸宗之禪門。世間之初心
T2597_.82.0562a02: 無智無聞。忽離散亂安禪靜慮。或認五陰中
T2597_.82.0562a03: 生死境界所現種種淨妙奇特之相。以爲達
T2597_.82.0562a04: 磨之禪者是妄想也。首楞嚴經呵爲魔境也。
T2597_.82.0562a05: 但親證一切衆生常入禪。一切衆生常入定。
T2597_.82.0562a06: 一切衆生常住涅槃。而應參得達磨之禪
T2597_.82.0562a07: 台家有性善之説。有性惡之説。所謂性善
T2597_.82.0562a08: 者非善惡之善也。絶待之善也。所謂性惡者
T2597_.82.0562a09: 非善惡之惡也。絶待之惡也。絶待之惡者。
T2597_.82.0562a10: 雖極聖無不具。絶待之善者。雖極惡衆生
T2597_.82.0562a11: 無不具。善惡異稱其性不二也。義虎崛起。
T2597_.82.0562a12: 唱性惡之義者。救佛性不遍之難。拂性善
T2597_.82.0562a13: 局稱之迹。掲一乘圓頓之義而已。後學昧
T2597_.82.0562a14: 其旨。往往爭其義於善惡對待之域。則與荀
T2597_.82.0562a15: 孟何分乎。宜也多諍論矣
T2597_.82.0562a16: 性惡之説義雖圓妙。其旨不過藥性善之
T2597_.82.0562a17: 病而已。病差而藥不除。則病亦生於藥。得
T2597_.82.0562a18: 魚捨筌於性惡則可也。出獄不忘情於金
T2597_.82.0562a19: 鎖則不可也
T2597_.82.0562a20: 古人猶今人。今人猶古人。古人能東走千
T2597_.82.0562a21: 里。則今人亦西走。千里東西互換。則古人亦
T2597_.82.0562a22: 今人也。今人亦古人也。古人趨於道走於
T2597_.82.0562a23: 義也。猶今人之趨於利走於勢。雖兼苦
T2597_.82.0562a24: 複辛。爲之而不衰。宜也至聖賢之域也。今
T2597_.82.0562a25: 人輕於道薄於義。猶古人之輕於勢薄於
T2597_.82.0562a26: 利也。視道如遊塵。見義如涕唾。宜也墮
T2597_.82.0562a27: 小人之群也。相更於其所走。則今人亦古
T2597_.82.0562a28: 人也。古人亦今人也。東西雖異。能走千里則
T2597_.82.0562a29: 鈞也。我輩學道者。莫以力不足自畫。須擇
T2597_.82.0562b01: 東西自勉也
T2597_.82.0562b02: 所貴於禪宗者。貴大徹大悟也。所謂悟者
T2597_.82.0562b03: 不由他悟。自知自得耳。猶喫飯自飽。飮
T2597_.82.0562b04: 水解渇。未自喫自飮。則假令説搏食大
T2597_.82.0562b05: 於須彌。説甘冷過於大海。無益於饑渇。
T2597_.82.0562b06: 徒益於戲論而已。今日禪林不務眞參實
T2597_.82.0562b07: 悟。學問學答學上堂小參。徒弟呈覽師父
T2597_.82.0562b08: 改竄。學得彷彿。則瞎長老。以冬瓜之印一
T2597_.82.0562b09: 印印定。學人亦無有智慧。自謂得上人法。
T2597_.82.0562b10: 譬之若癡人説食與人獃子聽食稱飽。眞
T2597_.82.0562b11: 實參禪者。豈如此耶
T2597_.82.0562b12: 禪門之祕訣不可教不可傳。非可教而不
T2597_.82.0562b13: 教。非可傳而不傳也。可教者非我之所
T2597_.82.0562b14: 以教。可傳者非我之所以傳也。譬如生盲
T2597_.82.0562b15: 問乳何似。答之曰如雪。則生冷想。乃至聞
T2597_.82.0562b16: 如鶴。則生動想。冷與動豈乳色乎。彌喩彌
T2597_.82.0562b17: 迷。除渠自開明目自見乳色。而無別路之
T2597_.82.0562b18: 令渠知乳色。禪門祕訣亦如是。除自開法
T2597_.82.0562b19: 眼自見本性。更無方便之令他知祕訣。而
T2597_.82.0562b20: 所謂祕訣者非我有隱也。未證者自祕之
T2597_.82.0562b21:
T2597_.82.0562b22: 靈源清禪師。答其子甘露卓長老書云。領
T2597_.82.0562b23: 書審迫於不得已。從住持既開堂。明嗣
T2597_.82.0562b24: 法遣來。書叙陳且云。嗣法之實。其信固已
T2597_.82.0562b25: 彰於威音之先。而今所陳化門表示耳。善哉
T2597_.82.0562b26: 汝能知之。眞不昧宗旨矣。夫此宗旨。號正
T2597_.82.0562b27: 法眼藏涅槃妙心者。乃聖凡共有之靈智也。
T2597_.82.0562b28: 由喪本而徇情。則智用不續。以了情而契
T2597_.82.0562b29: 本。則靈鑒還通。靈鑒既通。謂之法嗣。不亦
T2597_.82.0562c01: 可乎。曰依靈源所言。則靈鑒既通。則雖無
T2597_.82.0562c02: 化門表示。得嗣法之實者也。靈鑒未通。則
T2597_.82.0562c03: 雖有化門表示。失嗣法之實者也。今日倭
T2597_.82.0562c04: 僧之紙傳漢僧之拂傳。謂之法嗣者。皆化
T2597_.82.0562c05: 門表示也。非法嗣之實也
T2597_.82.0562c06: 頓悟無生者。或宿習未除。譬之如無依之
T2597_.82.0562c07: 火。假令其火聚如須彌。盡滅當不久矣。未
T2597_.82.0562c08: 明心地者。雖障輕習淺。猶如有依之芥子
T2597_.82.0562c09: 火。其終未可測也。所以涅槃經云。於乘緩
T2597_.82.0562c10: 者乃名爲緩。於戒緩者不名爲緩。菩薩於
T2597_.82.0562c11: 此大乘。心不懈慢是名奉戒
T2597_.82.0562c12: 其名同者。其實未必同也。古人不立文字。
T2597_.82.0562c13: 今人亦不立文字。古人之不立文字者。見性
T2597_.82.0562c14: 成佛不拘於文字也。今人之不立文字者。
T2597_.82.0562c15: 逐名營利不及於文字也。不立文字則同。
T2597_.82.0562c16: 所以不立文字則異。今世立私於公。倚
T2597_.82.0562c17: 邪於正。而浪稱不立文字者不可不辨
T2597_.82.0562c18: 雲棲大師所著正譌集云。世人未死。先作
T2597_.82.0562c19: 七七小祥大祥經懺道場。名曰預修。此譌也。
T2597_.82.0562c20: 言預修者。令人趁色身尚在。早自修持。莫
T2597_.82.0562c21: 待臨渇掘井逼餒菑田也。雲棲之言誠有
T2597_.82.0562c22: 理。而預修不無據。濯頂隨願往生十方淨
T2597_.82.0562c23: 土普廣菩薩所問經曰。普廣菩薩白佛言。若
T2597_.82.0562c24: 四輩男女。善解法戒。知身如幻。精勤修習。
T2597_.82.0562c25: 行菩提道。未終之時。逆修三七。然燈續
T2597_.82.0562c26: 明。懸雜旛蓋。請召衆僧。轉誦尊經。修諸福
T2597_.82.0562c27: 業。得福多不。佛言。普廣其福無量。不可度
T2597_.82.0562c28: 量。隨心所願獲其果實
T2597_.82.0562c29: 祕密藏經中有一譬喩曰。有人至毒家者。
T2597_.82.0563a01: 其人元不服毒。妄自生驚怖。受大苦痛。發
T2597_.82.0563a02: 聲大叫。我今遇毒。我今遇毒。有善良醫。
T2597_.82.0563a03: 持不實藥。令是病人除不實病。若是良醫。
T2597_.82.0563a04: 持於實藥與是人者。是人不活。善哉巧喩。
T2597_.82.0563a05: 衆生染不實病於妄見網中。於非有謂有。
T2597_.82.0563a06: 於非無謂無。於非亦有亦無。謂亦有亦
T2597_.82.0563a07: 無。於非亦無亦有。謂亦無亦有。乃至佛見
T2597_.82.0563a08: 病法見病。無佛見病無法見病。無所不病。
T2597_.82.0563a09: 其病之多也。雖至八萬四千。皆不實病。而
T2597_.82.0563a10: 衆生本覺之體寂然不病。湛然於衆生日用
T2597_.82.0563a11: 見聞觸知魑魅馳魍魎走。餓鬼叫喚夜叉鬪
T2597_.82.0563a12: 諍。舍宅焚燒於前。牆壁崩倒於後。災火蔓
T2597_.82.0563a13: 延爆聲震裂之間。佛大醫王。徹見衆生本來
T2597_.82.0563a14: 無病。所施藥品。其多雖至八萬四千。皆以
T2597_.82.0563a15: 不實藥除不實病耳。若與實藥。殺人無
T2597_.82.0563a16: 疑。所以經云。若人言如來有所説法。即爲
T2597_.82.0563a17: 謗佛。巖頭云。若以實法與人。土亦難消。
T2597_.82.0563a18: 祖佛之發藥如此而已
T2597_.82.0563a19: 一切衆生本來成佛。與一切諸佛。同住常寂
T2597_.82.0563a20: 光土。唯因無明。虚昧無上之尊貴。浪取輪
T2597_.82.0563a21: 迴於三界也。譬如國王夢作窮餓之人。乞
T2597_.82.0563a22: 食於貧里。驅馳於陋巷之間。千艱萬難無
T2597_.82.0563a23: 不經歴。夢中或得一餐之餘。作難得之想。
T2597_.82.0563a24: 或得弊垢之破衣。生輕華之想。而不知其
T2597_.82.0563a25: 身假寐於玉樓金殿之上。據寶座隱寶几。
T2597_.82.0563a26: 三公九卿恭敬圍繞。富有四海臣妾億兆
T2597_.82.0563a27: 也。一切衆生亦復如是。夢遊於陰處界之貧
T2597_.82.0563a28: 里。作饑渇之窮人。驅馳於二十五有之陋巷。
T2597_.82.0563a29: 千辛萬苦備嘗。夢中或生水想投輪王之空
T2597_.82.0563b01: 井。或乞餘於四禪八定之墦間。得冷飯殘羹
T2597_.82.0563b02: 於禪定解脱之草菴。則生希有難得之想。而
T2597_.82.0563b03: 不知我身之越因果離修證。富有萬徳。猶
T2597_.82.0563b04: 如虚空包裹萬物。靈光燁奕。譬如十日竝
T2597_.82.0563b05: 照。其身儼然在於常寂光土空王寶殿上。而
T2597_.82.0563b06: 與諸佛同一體性
T2597_.82.0563b07: 古人云。人之老也。形益衰而智益盛。此言有
T2597_.82.0563b08: 驗。人人宜惜晩景矣
T2597_.82.0563b09: 古人云。禪定有三種。一大乘二小乘三凡夫。
T2597_.82.0563b10: 凡夫禪生高慢我心。小乘禪獨善求證。能
T2597_.82.0563b11: 燒衆善壞無上道根曰。今日獨善求證者。
T2597_.82.0563b12: 萬中希有。而今日學禪定者。多禪定於其
T2597_.82.0563b13: 形。求禮拜供養耳。或有癡坐積年。執之
T2597_.82.0563b14: 爲奇特。生高慢蔑視他人者尤非也。禪
T2597_.82.0563b15: 定元在於發明自性。定水澂清在於探珠。
T2597_.82.0563b16: 而珠不得。則動水何異。譬之猶如怯夫爲
T2597_.82.0563b17: 將頓弊堅甲利兵於堅城之下。而賊未殺城
T2597_.82.0563b18: 未拔。其間多費轉饋。其恥實多焉。豈以久
T2597_.82.0563b19: 貫甲枕戈積歳月多之乎。英雄奮發一鼓
T2597_.82.0563b20: 拔城。豈以不累月積年少之哉。無明之賊
T2597_.82.0563b21: 未死。生死之城未拔。癡坐積年爲遷延之
T2597_.82.0563b22: 役。其間費人之四事供養。其恥誠多。而執
T2597_.82.0563b23: 此爲功勳。則顛倒也。心地未明。則假令坐
T2597_.82.0563b24: 到萬歳。生死之根本墮落之良媒也。大樹仙
T2597_.82.0563b25: 人欝頭藍子。殷鑒不遠
T2597_.82.0563b26: 即心即佛者禪門之常談。三歳兒童所能言。
T2597_.82.0563b27: 而雖坐獅子座上者。知之所極少。譬如問
T2597_.82.0563b28: 生盲白色如何。必答如雪。問黒若何。則必
T2597_.82.0563b29: 答如漆。雖明目之人答之。不過如此。而
T2597_.82.0563c01: 援白黒而示之。則不能分別。今日禪林之
T2597_.82.0563c02: 即心即佛者。盲者之答白黒之問也。及即
T2597_.82.0563c03: 佛現前。猶如生盲面白黒。或人云。眼見耳
T2597_.82.0563c04: 聞擧手動足。無不即佛者。噫子所謂即佛
T2597_.82.0563c05: 者。無量劫來生死本。癡人喚作本來人者
T2597_.82.0563c06: 也。令子流轉者。皆由子之即佛。子何認影
T2597_.82.0563c07: 遺形。向僞背眞。即心即佛。若止如子之説。
T2597_.82.0563c08: 則禪宗豈到於今日乎。經曰。譬如澂清百
T2597_.82.0563c09: 千大海。棄之唯認一浮漚體。目爲全潮窮
T2597_.82.0563c10: 盡瀛渤者。正子之謂也
T2597_.82.0563c11: 南泉和尚曰。黄梅七百高僧。盡是會佛法
T2597_.82.0563c12: 底。只有盧行者一人。不會佛法。所以得他
T2597_.82.0563c13: &MT04125;。又云。如聖果大可畏處曰。雖聖果我
T2597_.82.0563c14: 不取則已。今言大可畏處者何也。眼皮未
T2597_.82.0563c15: 綻者。決所不能知也
T2597_.82.0563c16: 予曾與一僧間行。其人指路傍之草示予
T2597_.82.0563c17: 曰。是夏枯草也。甘草爲佐而治痲有神驗。
T2597_.82.0563c18: 予試與人。則無不取効者。而考於本草。則
T2597_.82.0563c19: 所不言也。本草所言者。破癥治目珠疼等。
T2597_.82.0563c20: 而試其言。則未甚効。而今神驗出於其所
T2597_.82.0563c21: 不言。則雖一草一木。其理無盡。雖聖人
T2597_.82.0563c22: 不能盡知也。予於是有感。夫性命之大源。
T2597_.82.0563c23: 其理難盡。非止一草一木。而限之以六經。
T2597_.82.0563c24: 而謂外此則我不取者。何異乎井魚輕游
T2597_.82.0563c25: 溟之趣。籠鳥易冲天之樂哉
T2597_.82.0563c26: 古云。兕虎在於後。隨侯之珠在於前。弗及
T2597_.82.0563c27: 掇者。先避患而後就利也。夫生死無常者。
T2597_.82.0563c28: 兕虎之大者也。而我輩大患未除。而掇虚
T2597_.82.0563c29: 聲之譽名。拾浮雲之富貴。而不顧生死之
T2597_.82.0564a01: 兕虎於後者何也
T2597_.82.0564a02: 古云。鬻棺者欲民之疾病。畜粟者欲歳之
T2597_.82.0564a03: 荒饑也。吁爭名競勢者。鬻棺之魁畜粟之
T2597_.82.0564a04: 傑乎。以人之壞自成。以人之痺自崇。諱彼
T2597_.82.0564a05: 之尊勢榮名。幸他之困辱喪敗。滅良心生
T2597_.82.0564a06: 不仁者。勢與名爲之棺材也。夫鬻棺畜粟
T2597_.82.0564a07: 者。不過因他之饑爲我之飽。以他之死
T2597_.82.0564a08: 爲我之生。而爭名競勢者。隱惡却出於彼
T2597_.82.0564a09: 之上乎。可不戒哉
T2597_.82.0564a10: 戟者所以殺賊也。鏡者所以照形也。宮女
T2597_.82.0564a11: 得戟。則以刈葵。盲者得鏡。則以蓋巵。夫
T2597_.82.0564a12: 佛經禪録者。學人之戟鏡也。所以殺無明之
T2597_.82.0564a13: 賊。照邪正之形也。而今人不具看經之眼。
T2597_.82.0564a14: 缺出家之雄氣。玩其文而遺其義。隨其語
T2597_.82.0564a15: 而昧其旨。則佛經禪録。爲宮女之戟盲者之
T2597_.82.0564a16: 鏡悲夫
T2597_.82.0564a17: 相憎者無過於水火。而鼎在其間五味以
T2597_.82.0564a18: 和。時當後五百歳。法微弊生。諸氏百家。從
T2597_.82.0564a19: 而攻我法者水火之勢也。在有志者而能
T2597_.82.0564a20: 用之則可置心鼎於其間。殺人我之生氣。
T2597_.82.0564a21: 煉自行之未熟。和法門之五味。禪悦將養
T2597_.82.0564a22: 法身乎
T2597_.82.0564a23: 程子曰。釋氏有出家出世之説。家本不可
T2597_.82.0564a24: 出。却爲他不父其父。不母其母自逃去
T2597_.82.0564a25: 可也。至於世則怎生出得。既道出世。除是
T2597_.82.0564a26: 不戴皇天。不履皇土始得。然又渇飮而飢
T2597_.82.0564a27: 食。戴天而履地曰。程子出家出世之議。偶
T2597_.82.0564a28: 見己之不學而已。程子以文害義。則雖六
T2597_.82.0564a29: 經不可解也。易曰。時乘六龍以御天。捨
T2597_.82.0564b01: 義而但取文而已。信斯言。則聖人眞爲乘
T2597_.82.0564b02: 駕蜿蜒升蒼蒼。控御於天體乎。天亦爲
T2597_.82.0564b03: 如牛馬受人之控御者哉。凡看佛經者。
T2597_.82.0564b04: 須依於義而不依於語。而方曉得佛意。儒
T2597_.82.0564b05: 者亦云。説詩者不以文害辭。不以辭害
T2597_.82.0564b06: 志。以意逆志。是爲得之。程子之瞽言。似
T2597_.82.0564b07: 不足辯。而金儒屏山居士李純甫所著鳴
T2597_.82.0564b08: 道集説中辨之。而失其義故。直表佛經解
T2597_.82.0564b09: 其惑耳。寶積經曰。淨聲比丘既出家已。復白
T2597_.82.0564b10: 佛言。世尊我今云何得名出家。佛言。比丘
T2597_.82.0564b11: 汝名淨聲。當淨自界。自界既淨。則名比丘。
T2597_.82.0564b12: 則名出家。爾時比丘聞佛説已。心樂寂靜
T2597_.82.0564b13: 作是思惟。界者即眼觀眼空者即是淨界。
T2597_.82.0564b14: 夫淨界即是佛土。耳鼻舌身亦復如是。意者。
T2597_.82.0564b15: 即界若觀意空即是淨界。夫淨界者即是佛
T2597_.82.0564b16: 土。即是一界。即是空界。即是衆生界。即是
T2597_.82.0564b17: 無相界。即是無願界。即是無作界。即無爲界。
T2597_.82.0564b18: 善男子。淨聲比丘如是觀已。即時獲得身輕
T2597_.82.0564b19: 心輕。身心輕已。得無量神通。得神通已。得
T2597_.82.0564b20: 樂説無礙陀羅尼門。又文殊師利不思議佛
T2597_.82.0564b21: 境界經曰。爾時須菩提。復白文殊師利菩薩
T2597_.82.0564b22: 言。大士汝今説此菩薩所行。非諸世間所
T2597_.82.0564b23: 能信受。文殊師利菩薩言。大徳我今爲令
T2597_.82.0564b24: 諸衆生永出世間。説諸菩薩了達世法出離
T2597_.82.0564b25: 之行。須菩提言。大士何者是世法。云何名出
T2597_.82.0564b26: 離。文殊師利菩薩言大徳世間法者。所謂五
T2597_.82.0564b27: 蘊。其五者何謂。色蘊受蘊想蘊行蘊識蘊。如
T2597_.82.0564b28: 是諸蘊。色如聚沫。受如浮泡。想如陽焔。行
T2597_.82.0564b29: 如芭蕉。識如幻化。是故此中無有世間。亦
T2597_.82.0564c01: 無諸蘊及以如是言説名字。若得是解心
T2597_.82.0564c02: 則不散。心若不散則不染世法。若不染世
T2597_.82.0564c03: 法即是出離世間法也。復次大徳。五蘊諸
T2597_.82.0564c04: 法其性本空。性空則無二。無二則無我我所。
T2597_.82.0564c05: 無我我所則無所取著。無所取著者即是
T2597_.82.0564c06: 出離世間法也。復次大徳。五蘊法者。以因
T2597_.82.0564c07: 縁有。因縁有故則無有力。無力則無主無
T2597_.82.0564c08: 主則無我我所。無我我所則無受取。無受
T2597_.82.0564c09: 取則無執競。無執競則無諍論。無諍論
T2597_.82.0564c10: 者是沙門法沙門。法者知一切法如空中
T2597_.82.0564c11: 響。若能了知一切諸法如空中響。即是出離
T2597_.82.0564c12: 世間法也。復次大徳。此五蘊法同法界。法
T2597_.82.0564c13: 界者則是非界。非界中無眼界無色界。無
T2597_.82.0564c14: 眼識界無耳界。無聲界無耳識界。無鼻
T2597_.82.0564c15: 界無香界。無鼻識界無舌界。無味界無
T2597_.82.0564c16: 舌識界。無身界無觸界。無身識界無意
T2597_.82.0564c17: 界。無法界無意識界。此中亦無地界水界
T2597_.82.0564c18: 火界風界虚空界識界。亦無欲界色界無色
T2597_.82.0564c19: 界。亦無有爲界無爲界。我人衆生壽者等。如
T2597_.82.0564c20: 是一切。皆無所有。定不可得。若能入是平
T2597_.82.0564c21: 等深義。與無所入而共相應。即是出離世間
T2597_.82.0564c22: 法也。又寶積經曰。善男子。五受陰名爲世
T2597_.82.0564c23: 間。菩薩善分別五陰。觀是無常乃至如涅
T2597_.82.0564c24: 槃性已。知此道中無有世間及世間法。知
T2597_.82.0564c25: 此道是無漏是出世間。無所繋著。是名出
T2597_.82.0564c26: 世間
T2597_.82.0564c27: 驥驁一日千里者車輕也。以重載則不能數
T2597_.82.0564c28: 里。任重也。所見於僧傳傳燈之先徳。皆僧
T2597_.82.0564c29: 中之驥驁也。而觀其撥草參玄之際。則節儉
T2597_.82.0565a01: 放下。捨利養如糞土。觀名譽如空谷之
T2597_.82.0565a02: 響。觀身世如游塵。可謂其車輕也。今日我
T2597_.82.0565a03: 輩僧中之羸駑也。而利養勢聲爲之載。僻見
T2597_.82.0565a04: 曲解爲之任。可謂其車重也。以罷駑之材。
T2597_.82.0565a05: 服重載之車。而欲儷跡於驥驁之輕車。不
T2597_.82.0565a06: 愚則狂也
T2597_.82.0565a07: 法寶壇經臨濟録等。經論之綱骨。萬世之亀
T2597_.82.0565a08: 鏡。宗門之大寶訓也。而不可令小根初學
T2597_.82.0565a09: 看。蓋其言顯而其義微。其文近而其旨遠。惟
T2597_.82.0565a10: 證者。能究其言之歸宿。而非解者之所測
T2597_.82.0565a11: 也。初學得其顯。而遺其微取其近而捨其
T2597_.82.0565a12: 遠。藉口於大鑒與臨濟。下視戒律。蔑棄經
T2597_.82.0565a13: 論。趨豁達之空。則其害不淺。譬如世人慈
T2597_.82.0565a14: &T032532;子。雖無情所悋。而不授與干將&T054893;鎁。
T2597_.82.0565a15: 爲不知運用必自傷其體。所以六祖曰。小
T2597_.82.0565a16: 根之人聞此頓教。猶如草木根性小者。若
T2597_.82.0565a17: 被大雨悉皆自倒不能増長
T2597_.82.0565a18: 雲門録趙州録等。其言沒滋味絶義路。其
T2597_.82.0565a19: 語脈之不可測也。如黄泉之底不可探。如
T2597_.82.0565a20: 九天之頂不可量。而其義則不外於各各
T2597_.82.0565a21: 諸人之脚跟下。不出於各各諸人之鼻孔裏。
T2597_.82.0565a22: 至近也至卑也。然未證未悟者。則至近
T2597_.82.0565a23: 而不可以至。其遠何啻十萬里程。至卑而不
T2597_.82.0565a24: 可以登。其高難於上青天也。然則各各諸
T2597_.82.0565a25: 人之脚跟下。雖三賢十聖不能極其甚深
T2597_.82.0565a26: 也。各各諸人之鼻孔裏。雖青天不能儷其
T2597_.82.0565a27: 高遠也。各各諸人之脚跟下。各各諸人之鼻
T2597_.82.0565a28: 孔裏。至尊哉至貴哉至妙哉。實不可思議。而
T2597_.82.0565a29: 又不可思議者也。所以古人禮拜讃嘆云。我
T2597_.82.0565b01: 不敢輕於汝等。汝等皆當作佛故
T2597_.82.0565b02: 四明智禮法師。與大雷菴長老書曰。智禮
T2597_.82.0565b03: 在懺中。忽承賢力生長老奄歸眞寂。驚惻
T2597_.82.0565b04: 久如。不能自已。道人去住故是尋常。但以
T2597_.82.0565b05: 久沐慈憐。難平悲愴。雖夙敦戒定之力。更
T2597_.82.0565b06: 宜多以誦念資之。智者尚令弟子勤禮
T2597_.82.0565b07: 懺資吾生處矣。如智禮之書所云則持誦
T2597_.82.0565b08: 經呪。追薦亡者不可欠也。而或疑。造善惡
T2597_.82.0565b09: 之業於往者之身口。而持誦經懺於生者之
T2597_.82.0565b10: 身口。令往者得功徳利益。此理不通。猶
T2597_.82.0565b11: 如他人喫飯我飽也。是所謂小智大愚者
T2597_.82.0565b12: 也。法門無盡。取一而廢諸者。爲魔所攝
T2597_.82.0565b13: 持。世間現有巫覡之類。本無眞正之心。但
T2597_.82.0565b14: 爲利錢財誦眞言故。變火爲冷。自蹈
T2597_.82.0565b15: 令他蹈。是人間所目見之法驗也。何況如
T2597_.82.0565b16: 來大慈大悲所遺之寶言密軌。其威徳力用。
T2597_.82.0565b17: 非凡夫之所議。所謂業力不思議佛力不
T2597_.82.0565b18: 思議也。不可疑矣
T2597_.82.0565b19: 當今之學者。有嘆無良師忠友而似請益
T2597_.82.0565b20: 者。試以理義斷削。則雖魄褫於内辭塞
T2597_.82.0565b21: 於外。猶護短不從長。是以爲宿恨。貝錦成
T2597_.82.0565b22: 章於暗地裏。白玉變色於青蠅。夫參禪學道。
T2597_.82.0565b23: 本爲解脱生死續佛慧命。豈爲夢幻之虚
T2597_.82.0565b24: 名浮利哉。眞正發菩提心。學無上道者。得
T2597_.82.0565b25: 法門無價之功徳寶。猶不應於中生取著。
T2597_.82.0565b26: 若生取著。則不能速入於正位故。須急
T2597_.82.0565b27: 捨此。何況據保於狂解。由是而生邪心於
T2597_.82.0565b28: 正人。造無間之業哉
T2597_.82.0565b29: 古人含章於千歳之上。成文於千歳之下。而
T2597_.82.0565c01: 不可覆所以世尊。以青蓮目顧視大衆於
T2597_.82.0565c02: 二千歳之上。而首山悟其旨於二千歳之下。
T2597_.82.0565c03: 世尊説是眞精進之言於靈山會上。而智者
T2597_.82.0565c04: 見儼然未散之會於支那故。得其意則雖
T2597_.82.0565c05: 萬里之外千歳之上。不異於覿面。昧其旨
T2597_.82.0565c06: 則閉見聞於對顏。所以學者。當務開法眼。
T2597_.82.0565c07: 當勤啓法聰。古佛説法未了。常説熾然説。
T2597_.82.0565c08: 古佛海會本無間隔。無有遠近古今之異
T2597_.82.0565c09: 當今洞濟兩派禪雛。各陷溺乎其習俗。而弗
T2597_.82.0565c10: 可挽。謂即心是佛語默皆是。而認業識。爲
T2597_.82.0565c11: 禪。是失於太易者也。謂禪非凡情之所
T2597_.82.0565c12: 測。大悟大徹。在於古人則可也。在於今人
T2597_.82.0565c13: 則多墮未得謂得増上慢人也。不如誦經持
T2597_.82.0565c14: 呪消舊業。而自甘爲凡夫。是失於大難者
T2597_.82.0565c15: 也。禪非難易。難易各自難易焉。即心是佛禪
T2597_.82.0565c16: 門之公言。是不妄語也。是不誑語也。而未證
T2597_.82.0565c17: 未悟。則是大誑語也。是大妄語也。譬如大
T2597_.82.0565c18: 醫王稱盡大地是藥。是公言也。庸醫効是
T2597_.82.0565c19: 言。則是狂言也。在於醫王用之。則草木土
T2597_.82.0565c20: 石乃至凶毒。雖如烏喙天雄砒鴆。皆活人
T2597_.82.0565c21: 之良藥。而庸工用之。則養命延年。雖如人
T2597_.82.0565c22: 參黄著。無不殺人也。當今之禪雛。耳目未
T2597_.82.0565c23: 習經論。心頭未辨是非。浪稱即心是佛。猶
T2597_.82.0565c24: 如庸醫未諳寒熱温涼。而稱盡大地是藥。
T2597_.82.0565c25: 殺人者必是人也。謂禪非凡情所測。而懲
T2597_.82.0565c26: 羹於増上慢人。吹齏於參禪學道。自畫處於
T2597_.82.0565c27: 迷倒之域。是何異有以飯死者而絶穀而
T2597_.82.0565c28: 不食。禪不離行住坐臥語默動靜不難也。
T2597_.82.0565c29: 禪超見聞覺知。越因果修證不易也。臨濟
T2597_.82.0566a01: 之痛快。今日流蕩於漭浪。曹洞之綿密。今日
T2597_.82.0566a02: 沈沒於下劣。下劣非曹洞之綿密。漭浪非
T2597_.82.0566a03: 臨濟之痛快
T2597_.82.0566a04: 水路之姦民利於水之嶮。山路之姦民食於
T2597_.82.0566a05: 山之難矣。當今澆風薄俗。雖君臣父子兄弟
T2597_.82.0566a06: 師徒朋友之際。相利於嶮相食於難。暗去
T2597_.82.0566a07: 登樓之梯。務鬻失船之壺也。昔日之人倫。
T2597_.82.0566a08: 爲安於君臣父子兄弟師徒朋友之際。而當
T2597_.82.0566a09: 今薄俗。利嶮於十際。則十際廢。十際廢則
T2597_.82.0566a10: 禽獸也。夫風俗者模範也。鑄人鑄禽獸。皆
T2597_.82.0566a11: 出於模範。風俗之於政大也。移風易俗者。
T2597_.82.0566a12: 今日之當務也。爲政者不可無心
T2597_.82.0566a13: 佛以佛法付囑國王大臣者。有以徹視末
T2597_.82.0566a14: 世其徒弊也。當今之世。隱約乎山林而不
T2597_.82.0566a15: 懾。顯榮乎聚落而不華。出處不離道者。萬
T2597_.82.0566a16: 有一而離正而阿俗。内行無繩者倒瀾之勢
T2597_.82.0566a17: 也。雖戒律未如之何。雖然此輩皆求鑿
T2597_.82.0566a18: 枘於世者也。變其習易其染。在於國王大
T2597_.82.0566a19: 臣。則易於反掌。而在於其餘。則難於一墣
T2597_.82.0566a20: 塞大河。在昔靈王。好細腰而民有殺食自
T2597_.82.0566a21: 饑者。越王好勇而民皆處危爭死。權勢之
T2597_.82.0566a22: 所好。雖至艱至難。民趨之也。如此今日國
T2597_.82.0566a23: 王大臣權勢之家。尊其道崇其教。褒其徒
T2597_.82.0566a24: 之正者。貶其徒之邪者。塞其姦路決其善
T2597_.82.0566a25: 道。則其徒必有殺食細腰者乎。今日成群
T2597_.82.0566a26: 成隊者。離其道而游食於姦道。則此輩皆
T2597_.82.0566a27: 國家之蠧也。驅之於其道。則此輩皆世之
T2597_.82.0566a28: 導師也。縱雖未至於其至。張五戒十善因
T2597_.82.0566a29: 果報應之教。聲之於國邑聚落。布之於遐
T2597_.82.0566b01: 荒陋僻。民之耳目染於其教。則放火殺人
T2597_.82.0566b02: 輩。或收其邪心。而冥有助於爲政乎。凡法
T2597_.82.0566b03: 者束耳目之所及。而耳目之外。則泥教之。
T2597_.82.0566b04: 所感不侮暗室。約束於視聽之表。則教者
T2597_.82.0566b05: 實爲政之本也
T2597_.82.0566b06: 永嘉眞覺禪師。精天台止觀。後因看維摩
T2597_.82.0566b07: 經。發明心地。往曹谿見六祖定宗旨。著
T2597_.82.0566b08: 證道歌一首。而發明六祖之道。草菴法師議
T2597_.82.0566b09: 之云。以證道名歌。而如來設教修證之法。
T2597_.82.0566b10: 不出藏通別圓。今所謂道者。藏通修證乎。
T2597_.82.0566b11: 別圓修證乎。若舍之而別有修證者。得非
T2597_.82.0566b12: 永明所謂不依地位。天魔外道者乎。曰草
T2597_.82.0566b13: 菴受一非餘。魔所攝持乎。不依地位者
T2597_.82.0566b14: 佛祖之正宗也。經論皆有明文。大根大機大
T2597_.82.0566b15: 力量之所證也。草菴之議何容易。龍樹菩薩
T2597_.82.0566b16: 所造釋摩訶衍論云。謂大本楞伽契經中作
T2597_.82.0566b17: 如是説。迴向即信心。信心即佛地。佛地即
T2597_.82.0566b18: 十地。十地即發心。分流楞伽契經中作如是
T2597_.82.0566b19: 説。十地。爲初地。初地爲八地。九地爲七地。
T2597_.82.0566b20: 七地爲八地。二地爲三地。四地爲五地。三
T2597_.82.0566b21: 地爲六地。寂滅有何次。眞修契經中作如
T2597_.82.0566b22: 是説。一歳母一時生五十歳兒。彼五十歳
T2597_.82.0566b23: 兒懷妊一歳母。如是等諸經。依心眞如門
T2597_.82.0566b24: 建立其位。於眞如門唯有一向雜亂住位。
T2597_.82.0566b25: 無有餘位。餘契經中。次第往向種種位地。
T2597_.82.0566b26: 依生滅門而所安立。又思益經云。得諸法
T2597_.82.0566b27: 正性者。不從一地至於一地。草菴未看
T2597_.82.0566b28: 如此等之經論。非佛與子之祖。而爲天魔
T2597_.82.0566b29: 外道。謗佛謗法之罪。何所遁乎。證道歌
T2597_.82.0566c01: 西天稱之曰證道經。眞宗門之大寶訓。而
T2597_.82.0566c02: 極其旨者鮮矣。有佛海禪師者。釋其義而
T2597_.82.0566c03: 短綆汲深。未至其義者多。今取其解之甚
T2597_.82.0566c04: 不通者一二釋之。學者當合而觀之佛海
T2597_.82.0566c05: 之注而見其得失
T2597_.82.0566c06: 永嘉曰。喚取機關木人問。求佛施功早晩
T2597_.82.0566c07: 成。曰機關木人者傀儡也。容物動處名之
T2597_.82.0566c08: 爲機。於中轉者説以爲關。傀儡抽之則動。
T2597_.82.0566c09: 息手便止。動轉施爲皆由抽牽。如有其實。
T2597_.82.0566c10: 其中無主我也。癡人以傀儡爲眞人。問生
T2597_.82.0566c11: 人之事於此。則愚甚矣。學人無知亦如是。
T2597_.82.0566c12: 妄認四大爲自身相。而四大無情六塵縁影
T2597_.82.0566c13: 爲自心相。而六塵空聚癡人。馳逐於無人空
T2597_.82.0566c14: 聚之郷。求佛施功。猶向機關木人訪生
T2597_.82.0566c15: 人之事。關夢鎖空。修行悉落於虚妄。成佛
T2597_.82.0566c16: 成功直待驢年耳。故曰早晩成。所以維摩詰
T2597_.82.0566c17: 云。夫求法者。非有色受想行識之求。非有
T2597_.82.0566c18: 界入之求。非有欲色無色之求。夫求法者
T2597_.82.0566c19: 不著佛求。不著法求。不著衆求。夫求法
T2597_.82.0566c20: 者。無苦求無斷集求。無造盡證修道之
T2597_.82.0566c21: 求。所以者何。法無戲論。若言我當見苦
T2597_.82.0566c22: 斷集證滅修道是戲論。非求法也。寶積華
T2597_.82.0566c23: 嚴大論。皆有機關木人之文。其義皆如此。
T2597_.82.0566c24: 證道歌文義。皆祖述乎經論。而佛海昧源
T2597_.82.0566c25: 流。釋義顛倒錯甚矣
T2597_.82.0566c26: 永嘉曰。鏡裏看形見不難。水中捉月爭拈
T2597_.82.0566c27: 得。曰返見聞覺知。無求於外。則妄止寂生。
T2597_.82.0566c28: 寂生智現。譬如鏡呵止霧消明回像現。佛性
T2597_.82.0566c29: 堂堂顯現。所以云。見不難故。古人云。不用
T2597_.82.0567a01: 求眞。惟須息見。經曰。知見無見。斯即涅
T2597_.82.0567a02: 槃。若又以心意識尋求。則猶如水中捉月。
T2597_.82.0567a03: 愈捉愈失。所以云。爭拈得。故經曰。知見立
T2597_.82.0567a04: 知即無明本
T2597_.82.0567a05: 高麗之觀師著四教儀。宣揚天台所立之五
T2597_.82.0567a06: 時五味之義。而結之云。此約最鈍根具經
T2597_.82.0567a07: 五味。其次者或經一二三四。其上達根性。味
T2597_.82.0567a08: 味得入法界實相。何必須待法華開會。從
T2597_.82.0567a09: 義法師解之云。經下一字剩也。應云或經
T2597_.82.0567a10: 二三四焉。何者或經二是鹿苑。或經三是
T2597_.82.0567a11: 方等。或經四是般若。於此二三四而得悟
T2597_.82.0567a12: 入者。是名中根。言味味者恐文誤也。應云
T2597_.82.0567a13: 初味得入法界。若言味味濫於中下。曰從
T2597_.82.0567a14: 義之昧於文義如此甚乎。鈍根閉視聽於
T2597_.82.0567a15: 華嚴。乃至般若不得悟入。方至法華之開
T2597_.82.0567a16: 會得悟入。故云最鈍根具經五味。其次者
T2597_.82.0567a17: 或經一二三四者。經華嚴乃至方等。不得
T2597_.82.0567a18: 悟入。漸至般若得入法界。而不待法華之
T2597_.82.0567a19: 開會。不至經五故。曰次具經五味最鈍
T2597_.82.0567a20: 根。上根味味得入法界實相。何必須待法
T2597_.82.0567a21: 華開會者。其上根者。或獨於華嚴悟入法
T2597_.82.0567a22: 界。不待阿含。或前不經華嚴。後不經方
T2597_.82.0567a23: 等。獨聞阿含悟入法界。乃至前不經華
T2597_.82.0567a24: 嚴阿含方等。後不經法華開會。獨聞般若
T2597_.82.0567a25: 悟入法界。所以云味味得入法界不待開
T2597_.82.0567a26: 會。觀師文義明白坦夷。如長安大道。而從
T2597_.82.0567a27: 義者。自生艱嶮謂剩也誤也。而生瘡痍於
T2597_.82.0567a28: 本文者何也。聞小得大利。聞大得小益
T2597_.82.0567a29: 者。機聞各殊也。故經云。佛以一音演説法。
T2597_.82.0567b01: 衆生各各隨所解。故佛爲提謂説世間因
T2597_.82.0567b02: 果。提謂得不起法忍。佛與授記。汝於來世
T2597_.82.0567b03: 當得作佛。名曰齊成。涅槃説佛性常住。而
T2597_.82.0567b04: 鈍根猶有小乘之見。阿含中説如來於純陀
T2597_.82.0567b05: 家乞食。食栴檀木耳美。後患脊痛於拘
T2597_.82.0567b06: 尸那城娑羅雙樹間。逆順出入超越三昧。於
T2597_.82.0567b07: 第四禪中。入火光三昧。燒身滅度。唯留舍
T2597_.82.0567b08: 利。爲人天福田。身智倶滅。入無餘涅槃。是
T2597_.82.0567b09: 知。隨聞一法。權實偏圓。起種種解者。隨
T2597_.82.0567b10: 器得益不同也。所以圓機受教。無教不
T2597_.82.0567b11: 圓。偏機受教。圓亦偏矣。上根味味。得入法
T2597_.82.0567b12: 界。何疑之有。涅槃云。十二因縁。下智觀者。
T2597_.82.0567b13: 得聲聞菩提。中智觀者得縁覺菩提。上智觀
T2597_.82.0567b14: 者得菩薩菩提。上上智觀者。得佛菩提。又
T2597_.82.0567b15: 如中論偈云。因縁所生法。我説即是空。亦
T2597_.82.0567b16: 爲是假名。亦是中道義。即有多人解不同
T2597_.82.0567b17: 也。或云。既言因縁所生。那得即是空。要須
T2597_.82.0567b18: 析因縁盡方乃會空。呼十方空爲即空。亦
T2597_.82.0567b19: 爲是假名者。有爲虚弱勢不獨立。假衆縁
T2597_.82.0567b20: 成。頼縁故假非施權之假。亦是中道義。離
T2597_.82.0567b21: 斷常故。名爲中道。非佛性中道。若作此
T2597_.82.0567b22: 解者。雖三句皆空。尚不成即空。況即假即
T2597_.82.0567b23: 中。此生滅四諦中義也。或云。因縁所生法不
T2597_.82.0567b24: 須破滅。體即是空而不得即假即中。設作
T2597_.82.0567b25: 假中皆順入空。何者諸法皆即空。無主我
T2597_.82.0567b26: 故。假亦即空。假施設故。中亦即空。離斷常
T2597_.82.0567b27: 二邊故。此三翻語異。倶順入空。退非二乘
T2597_.82.0567b28: 析法。進非別圓。乃是三獸渡河之意耳。或
T2597_.82.0567b29: 謂。即空即假即中三種迆邐各各有異。三種
T2597_.82.0567c01: 皆空者。無主故空。虚設故空。無邊故空。三
T2597_.82.0567c02: 種皆假者。同有名字故假。三種皆中者。中
T2597_.82.0567c03: 眞中機中實故。謂空名中者。約眞諦故。假
T2597_.82.0567c04: 名中者。就機設化不住化不化故。中名
T2597_.82.0567c05: 中者。約一實諦之中道故。此得別失圓。
T2597_.82.0567c06: 或謂即空即假即中。雖三而一。雖一而三。
T2597_.82.0567c07: 不相妨礙。三種皆空者。言思道斷故。三種
T2597_.82.0567c08: 皆假者。但有名字故。三種皆中者。即是實
T2597_.82.0567c09: 相故。但以空爲名即具假中。悟空即悟假
T2597_.82.0567c10: 中。餘亦如是。是又一文異解偏圓大小。隨
T2597_.82.0567c11: 機得益各異之明證也。上根味味得入之文。
T2597_.82.0567c12: 無可疑如此
T2597_.82.0567c13: 中峯本公云。世典謂寂然不動而遂通天下
T2597_.82.0567c14: 之故。此與禪機似彷彿矣。至雲棲大師。
T2597_.82.0567c15: 是謂佛説之眞知。而發明其義之幽祕。而其
T2597_.82.0567c16: 文眞似佛典之玄文。然斯言止論易。而孔子
T2597_.82.0567c17: 之意。未必及於此。凡儒佛之先徳。各取其
T2597_.82.0567c18: 書之言之彷彿於儒佛。而一致於二教。而息
T2597_.82.0567c19: 其徒之爭。其心非不美。而二教皆有明理。
T2597_.82.0567c20: 儒不待佛而行。佛何必合儒而後行。漁者
T2597_.82.0567c21: 走於淵。木者走於山。道竝行而不相妨。儒
T2597_.82.0567c22: 教入世佛教出世。其趣各異。六經四書數十
T2597_.82.0567c23: 萬言。何無一語彷彿於佛經。佛經五千四十
T2597_.82.0567c24: 八卷。豈無片辭依&T000568;於儒典。其語雖似。其
T2597_.82.0567c25: 義非也。今因彷彿依&T000568;之一二言。而解儒
T2597_.82.0567c26: 書同佛義。釋佛經而混儒文。豈儒典之義
T2597_.82.0567c27: 乎。豈佛經之義乎。古人云。終日之言。必有
T2597_.82.0567c28: 聖之事。百發之中。必有羿逢蒙之巧。而世不
T2597_.82.0567c29: 與也。其守節非也。所以清涼國師曰。無得
T2597_.82.0568a01: 求一時之小名混三教之一致。習邪見之
T2597_.82.0568a02: 毒種爲地獄之深因。開無明之源遏種智
T2597_.82.0568a03: 之路。誡之誡之
T2597_.82.0568a04: 呂子載戎人見暴布者。而問之曰。何以爲
T2597_.82.0568a05: 之莽莽也莽莽均
長貎
指黂而示之怒曰。孰之壤
T2597_.82.0568a06: 壤也。可以爲之莽莽也壤壤猶
養治之
當今撥無因
T2597_.82.0568a07: 果蔑棄報應。戎人見暴布之類也
T2597_.82.0568a08: 睦州按雲門令嗣雪峯。浮山遠得青華嚴
T2597_.82.0568a09: 令續洞上宗。瑯琊覺得子璿令續賢首宗。
T2597_.82.0568a10: 謂之曰。汝宗不振久矣。宜厲志扶持報佛
T2597_.82.0568a11: 恩徳。勿以殊宗爲介也。先徳公於道皆
T2597_.82.0568a12: 如此也。所存佛法耳。忘教禪所欲續法
T2597_.82.0568a13: 耳。遺洞濟。佛果圓悟禪師云。佛法本無彼
T2597_.82.0568a14: 此。諸家總是六祖下兒孫。終不説我是臨濟
T2597_.82.0568a15: 下人須得我家宗派盛傳。寧可粉骨碎身。
T2597_.82.0568a16: 終不作這見解。先輩以公滅私。無偏無黨
T2597_.82.0568a17: 可見矣。至今日則大異此也。遺佛法之一
T2597_.82.0568a18: 家。分戸牖於禪教。而爲敵國忘曹谿之一
T2597_.82.0568a19: 源。據派流於洞濟而起干戈。甚至同門水
T2597_.82.0568a20: 火兄弟參商。必欲滅此而後朝食。凡此之類
T2597_.82.0568a21: 繼佛祖稱兒孫。是魑魅魍魎夜叉惡鬼。假
T2597_.82.0568a22: 衣食於佛門。而破滅佛法者也
T2597_.82.0568a23: 凡情易溺。非獨淫聲美色。予退院養疴於
T2597_.82.0568a24: 筑之月海上數歳。其地皆白沙青松。登高一
T2597_.82.0568a25: 望則蒼髯無際。微風時麗則但見翠浪千頃。
T2597_.82.0568a26: 而不見人家。可愛予時携杖掇松露。穿松
T2597_.82.0568a27: 間行。困則席白沙臥。聞松風睡。其樂穩
T2597_.82.0568a28: 於錦茵。甚於笙鏞。除嚴寒酷暑風雨餘。日
T2597_.82.0568a29: 日以此爲常。而情未厭也。及將棄菴東
T2597_.82.0568b01: 遊。無昵交密友之分手忍別。獨顧白沙青
T2597_.82.0568b02: 松。黯然銷魂不樂數日。愛別離苦不獨豔
T2597_.82.0568b03: 妻嬌子。凡情未盡。則雖白沙青松。爲愛火
T2597_.82.0568b04: 成乾薪。焚我心室不可勝。而況於生死
T2597_.82.0568b05: 之大變恩愛之永訣乎。吾輩須臾不可失
T2597_.82.0568b06: 照乎。先徳云。一切諸法皆是可捨相。所以
T2597_.82.0568b07: 者何。以一切法離合在縁。無有堅住。若於
T2597_.82.0568b08: 中執著生愛。必爲所焚。乃至十地諸菩薩。
T2597_.82.0568b09: 於自地所生淨妙功徳。未到捨彼岸。故猶
T2597_.82.0568b10: 有不思議退失。不名第一安樂處。然則愛
T2597_.82.0568b11: 火爲災蔓延無極。十地之聖人未捨淨妙
T2597_.82.0568b12: 功徳。猶被其焚灼。而吾輩未除著保於麁
T2597_.82.0568b13: 弊色聲香味。抱愛火憨眠於乾薪上。妄生
T2597_.82.0568b14: 安穩之想。吁謂之何哉
T2597_.82.0568b15: 吾輩既捐棄俗愛。剃除鬚髮。不專心於此
T2597_.82.0568b16: 道。而留意於俗學。溺情於文章詩賦。是大
T2597_.82.0568b17: 惑也。譬如避溺俄投火。水火雖異。爲患也
T2597_.82.0568b18: 同矣
T2597_.82.0568b19: 小大之祖微顯之宗見小明也。愼微智也。賢
T2597_.82.0568b20: 者急於小而緩於大。詳於微而略於顯
T2597_.82.0568b21: 矣。予生陋邦。上無師旁無友。目不接大
T2597_.82.0568b22: 古。耳不聞大言。動數蹟蹈乎谿壑。書此自
T2597_.82.0568b23:
T2597_.82.0568b24: 粉飾假知識眩惑俗目。無便於盲枷瞎棒。
T2597_.82.0568b25: 問佛也一棒。問法也一棒。向上人來也一
T2597_.82.0568b26: 棒。向下人來也一棒。是所謂佛來也打。祖來
T2597_.82.0568b27: 也打。誰謂不然。或議其盲枷瞎棒則幸有
T2597_.82.0568b28: 五祖之言。曰是他須道我盲枷瞎棒。我只
T2597_.82.0568b29: 要儞恁麼道。噫似則似。是則全不是。古人
T2597_.82.0568c01: 云。狂者東走逐者亦東走。東走則同。所以東
T2597_.82.0568c02: 走則異。古人之棒喝。逐狂者而東走也。今
T2597_.82.0568c03: 人之棒喝。狂而東走者也。棒喝雖同。狂醒
T2597_.82.0568c04: 異也。除眞實有悟入。假知識幸聾瞽莫能
T2597_.82.0568c05: 辨白。効顰於先徳。東棒西喝。則法門僭越之
T2597_.82.0568c06: 罪不可逃也
T2597_.82.0568c07: 敗無敗於不學。不學之患轉善爲惡。倒行
T2597_.82.0568c08: 而欲進。此土東鄙西鄙之僧。未習經律間。
T2597_.82.0568c09: 有發心欲學道。而或患淫不止。自
T2597_.82.0568c10: 陰者。是佛教之大禁也。四分律僧祇律。皆
T2597_.82.0568c11: 有明文。不許與諸比丘共住。雖舊住者。
T2597_.82.0568c12: 必驅出於衆。今欲學道者。無上之善心。而
T2597_.82.0568c13: 自宮キルハ其陰者至難也。是能發無上之善心。
T2597_.82.0568c14: 能行所難行。而背其教犯其大禁。是不
T2597_.82.0568c15: 學之敗也。佛訓明明。獖陰固非止淫之術
T2597_.82.0568c16: 也。佛言。有人患淫不止欲自除陰。佛謂
T2597_.82.0568c17: 之曰。若斷其陰不如斷心。心如功曹。功
T2597_.82.0568c18: 曹若止。從者都息。邪心不止斷陰何益。佛
T2597_.82.0568c19: 爲説偈。欲生於汝意。意以思想生。二心各
T2597_.82.0568c20: 寂靜。非色亦非行。佛言。此偈是迦葉佛説
T2597_.82.0568c21: 也。然則前佛後佛。説止淫於心。不説斷陰
T2597_.82.0568c22: 止淫。發心學道者。須從經律入道。莫迹
T2597_.82.0568c23: 乎無聞蹟蹈乎谿壑
T2597_.82.0568c24: 予昔日看僧祇律。除四重五逆。不見不
T2597_.82.0568c25: 許共住。雖舊住者驅出於衆之嚴禁獖陰
T2597_.82.0568c26: 何故禁之太嚴。雖心淫不斷。無淫具則不
T2597_.82.0568c27: ナサ淫事。宜賞而罰之太重者何也。或曰。
T2597_.82.0568c28: 自宮者猶如斥鹵。草固不生。況於嘉穀乎。
T2597_.82.0568c29: 此説有理。然雖舊住者。驅出於衆。則更似
T2597_.82.0569a01: 有旨。而予不詳其義。欲問知律者。而未
T2597_.82.0569a02: 逢其人也。曾渉獵二十一史等之書。其間
T2597_.82.0569a03: 閹宦不知幾萬人。而皆妬賢害能傷國破
T2597_.82.0569a04: 家。佞險之小人則可怪。豶猪頓變其性。則
T2597_.82.0569a05: 於人亦宜變更其性。邪大丈夫之志氣。雖
T2597_.82.0569a06: 不可拘於形骸。未得道者。則須假形骸
T2597_.82.0569a07: 修行至道。大凡人身不得堅牢。則不忍苦。
T2597_.82.0569a08: 不能修習善法。於苦受則生瞋恚心。於
T2597_.82.0569a09: 樂受生貪著。故經曰。身安則道隆。所以阿
T2597_.82.0569a10: 育王經云。時南天竺有一善男子。於佛法
T2597_.82.0569a11: 中出家少欲知足。不樂榮華。不以酥油
T2597_.82.0569a12: 摩身。不湯水浴。不食酥油。常畏生死。爲
T2597_.82.0569a13: 四大無力故。不得聖道。即生心念。誰能
T2597_.82.0569a14: 爲我説法。聞摩偸羅國有比丘。名優波笈
T2597_.82.0569a15: 多。佛之所説教化弟子中最爲第一。即往
T2597_.82.0569a16: 其處。合掌禮敬説言。大徳佛已涅槃。大徳今
T2597_.82.0569a17: 作佛事。爲我説法。時優波笈多見其最後
T2597_.82.0569a18: 身畏生死。復思惟言。何故不得聖道。即便
T2597_.82.0569a19: 見四大無力故。常樂麁惡不願榮華。時優
T2597_.82.0569a20: 波笈多語言。善男子。當隨我教。我當爲説。
T2597_.82.0569a21: 答言。如是優波笈多。爲其教化令諸檀越
T2597_.82.0569a22: 設種種飮食洗浴衆僧。又語年少比丘。汝
T2597_.82.0569a23: 當爲此比丘洗浴。時年少比丘。以酥油
T2597_.82.0569a24: 摩其身。以湯水洗浴。食時至以種種美食
T2597_.82.0569a25: 與之。是比丘食竟。數日之中身有氣力。是
T2597_.82.0569a26: 時優波笈多。爲其説法。是比丘精進思惟。
T2597_.82.0569a27: 即得阿羅漢果。是假縁進道之已驗也。予
T2597_.82.0569a28: 悲自宮者能發希有心。能行所難行。求道
T2597_.82.0569a29: 陷非道。故闡之以誡將來
T2597_.82.0569b01: 本中峯云。參禪盡生不悟。但信心不退。來
T2597_.82.0569b02: 世決定具總持門。或於未悟之前。誤將相
T2597_.82.0569b03: 似語言。記憶在心。雖一字亦多生障道眼
T2597_.82.0569b04: 之金塵也。吁記憶在心。猶多生障道眼。而
T2597_.82.0569b05: 當世習相似語言得彷彿。則欺誑佛祖稱
T2597_.82.0569b06: 悟道。貪男女之禮拜供養。不顧因果者謂
T2597_.82.0569b07: 之何哉。傳聞。近有一禪者。師事一禪師二
T2597_.82.0569b08: 十年。禪師臨終。以拂子各付其徒。而此人
T2597_.82.0569b09: 亦其一數而辭焉。其取拂者。相與責讓以
T2597_.82.0569b10: 違師命。而此人正容應之曰。雖師命不可
T2597_.82.0569b11: 違。未得謂得。未證謂證。欺佛祖誑龍天。
T2597_.82.0569b12: 則我豈敢乎。責讓者語塞不強之。聞此人
T2597_.82.0569b13: 今日猶居學地。而自鞭策。今世取拂者供
T2597_.82.0569b14: 養雲涌。勢聲炙手。而此人辭榮守辱。捨
T2597_.82.0569b15: 華僞保眞實。眞空谷之跫音。今日之優曇華
T2597_.82.0569b16:
T2597_.82.0569b17: 僧還乎俗者。佛在世已然。況於今世。不足
T2597_.82.0569b18: 異也。然昔人質直無僞。跡不羨乎行。言不
T2597_.82.0569b19: 溢乎情。所以出家學道。或困乎持戒任重
T2597_.82.0569b20: 修行塗遠。則自量己力量。反戒退還乎俗。
T2597_.82.0569b21: 而不失信乎佛。故或有取法驗於還俗之
T2597_.82.0569b22: 後。而生於淨土者。支那此土之僧史。皆存
T2597_.82.0569b23: 其迹。而不滅乎今也。叔世薄俗人心巧僞。
T2597_.82.0569b24: 今日僧歸乎俗者。恥己退還。結怨乎佛。極
T2597_.82.0569b25: 招僧過。創病佛法。猶如奴僕得罪於主家。
T2597_.82.0569b26: 亡匿者殺主人放火欲滅其迹。是兼罪之
T2597_.82.0569b27: 惡人也。佛不禁僧還俗。唯呵僧不能精
T2597_.82.0569b28: 進。虚受信施混於清衆。所以迦葉經曰。時
T2597_.82.0569b29: 五百比丘云。我等不能精進。恐不能消信
T2597_.82.0569c01: 施供養。請乞歸俗。文殊師利菩薩讃言。若
T2597_.82.0569c02: 不能消信施之食。寧可一日數百歸俗。不
T2597_.82.0569c03: 應一日破戒受人信施。爾時世尊。告文殊
T2597_.82.0569c04: 師利菩薩言。善男子。若有修禪解脱者。我
T2597_.82.0569c05: 聽彼人受信施食。如迦葉經所云。則不瞞
T2597_.82.0569c06: 因昧果。忖己徳行缺應供。退還乎俗者。
T2597_.82.0569c07: 文殊師利所讃。佛所不制也。僧歸乎俗者。
T2597_.82.0569c08: 何故以歸俗爲恥。却生惡心乎佛。損陰
T2597_.82.0569c09: 徳乎今。掇苦果乎後耶
T2597_.82.0569c10: 僧還乎俗而招僧過者。非招僧過。而招
T2597_.82.0569c11: 己過之精者也。何者叢林者四海之衆也。賢
T2597_.82.0569c12: 者愚者。貞者宕者。正者邪者。無所不在者。
T2597_.82.0569c13: 而同聲相應。同氣相求。各從其類者自然之
T2597_.82.0569c14: 勢也。苟其趣不同。邪正貞宕相寒。則雖同
T2597_.82.0569c15: 室居不能相通。猶若萬里。譬若鼻目同
T2597_.82.0569c16: 在一面相去寸許。而鼻所嗅目不能知。目
T2597_.82.0569c17: 所見鼻不能識也。然則此輩所能知者僧
T2597_.82.0569c18: 之過失。而所不能知者僧之道徳也。觀其
T2597_.82.0569c19: 所能知。而察其人之邪正貞宕。則其人焉
T2597_.82.0569c20: 廋哉。所以云。招僧過者非招僧過而招己
T2597_.82.0569c21: 過之精者也
T2597_.82.0569c22: 知生死之過患。懼陰入之深阬。無機警於
T2597_.82.0569c23: 識心見性之人。所以先徳得旨之後。大謝
T2597_.82.0569c24: 人寰。遠入深山。藏身處沒蹤跡。沒蹤跡
T2597_.82.0569c25: 處亦無藏身。喬木之下巖穴之中。折脚鐺
T2597_.82.0569c26: 子。煮飯喫韜名埋聲。融通自家之宿習。錬
T2597_.82.0569c27: 磨自己脚跟。十年二十年。并遺身世。是無
T2597_.82.0569c28: 修中之眞修。無行中之大行也。當今之世負
T2597_.82.0569c29: 乘之禪師。朝得冬瓜之印過。則暮鑚權勢之
T2597_.82.0570a01: 門。不顧自己之弱歩。輕許扛鼎之諾。謂一
T2597_.82.0570a02: 悟即了既自度須度他。而漠羶於勢利。戀
T2597_.82.0570a03: 慕於名位。倒呵潜行密用。爲塗路之茶飯
T2597_.82.0570a04: 云。吾輩既到家。豈踐此迂回之途程哉。蓋
T2597_.82.0570a05: 此輩法眼未開。未見蘊入阬塹之險惡也。
T2597_.82.0570a06: 譬如生盲遊高山履危石。臨百仭之淵明
T2597_.82.0570a07: 眼旁觀。爲之損心酸足。而盲者作平地想。
T2597_.82.0570a08: 言咲自若易蝯眩也。一旦發瞽親見。則伏
T2597_.82.0570a09: 地汗流。追震悸於昔日之言咲自若者也」
T2597_.82.0570a10: 南泉願禪師。一日在山上作務。有僧過問
T2597_.82.0570a11: 師。南泉路向甚麼處去。師拈鎌子曰。我
T2597_.82.0570a12: 這茅鎌子。三十文錢買得。僧云。不問茅鎌
T2597_.82.0570a13: 子。問南泉路。師曰。我使得正快。曰此僧問
T2597_.82.0570a14: 南泉路。而願禪師打開南泉堂奧。八面玲瓏。
T2597_.82.0570a15: 待此僧。此僧經行坐臥在乎南泉堂奧諸佛
T2597_.82.0570a16: 如來。常所遊處微妙境界中。而回頭空見
T2597_.82.0570a17: 山形凹凸路高低。而不見其境界。惜哉所
T2597_.82.0570a18: 以經云。衆生見劫盡大火所燒時。我此土
T2597_.82.0570a19: 安穩。天人常充滿
T2597_.82.0570a20: 曹洞禪或有迷陷默照邪禪於宋代者。徑山
T2597_.82.0570a21: 杲大呼。顯呵回之乎黒山下鬼窟裏。而知
T2597_.82.0570a22: 者至今受其賜。不知者至今猶稱寃。臨
T2597_.82.0570a23: 濟禪。或有淟汨鹵莽滅裂於明世者。鼓山
T2597_.82.0570a24: 賢提耳而誨之。不屑而教之。挽之乎髑髏
T2597_.82.0570a25: 情識之中。而知者以爲眞慈痛悲。不知者
T2597_.82.0570a26: 以爲好辨。蓋洞濟兩派。分形同氣。痛疾
T2597_.82.0570a27: 相救者二師之本分也。而論二師&T016114;傾支顛
T2597_.82.0570a28: 之功則鈞。而論其勞逸則鼓山之力倍之。
T2597_.82.0570a29: 何者昔日默照邪禪之輩。沈空甘寂開口作
T2597_.82.0570b01: 聲。猶恐落今時。而豈敢爭是非人我乎徑
T2597_.82.0570b02: 山哉。今日鹵莽滅裂之輩則不也。媚如狐猛
T2597_.82.0570b03: 如虎。其兇惡往往出乎刺客仟侠之所爲。
T2597_.82.0570b04: 則其齒牙誠不可觸。而鼓山以孤軍抗八
T2597_.82.0570b05: 面之勍敵。折其邪鋒障隄其狂瀾。全祖庭
T2597_.82.0570b06: 於一方。是所以鼓山之力倍徑山也
T2597_.82.0570b07: 麻三斤乾菌橛庭前柏樹子等者。無義句之
T2597_.82.0570b08: 即心即佛也。即心即佛者。有義句之麻三斤
T2597_.82.0570b09: 乾菌橛庭前柏樹子也。叔世人根下劣有義
T2597_.82.0570b10: 句多迷陷乎情識。不免打入魑魅之郷。無
T2597_.82.0570b11: 義句直捷痛快。尤易到家。然有義句無義
T2597_.82.0570b12: 句。分鑣同歸。有義句如指標月。無義句如
T2597_.82.0570b13: 拳標月。一朝回頭。親見天邊之月。則有義
T2597_.82.0570b14: 句無義句。於我所謂附贅懸疣者也。人人
T2597_.82.0570b15: 面前自有見成公案之活句。總山河大地明
T2597_.82.0570b16: 暗色空。作一舌頭。説大法義。轉大法輪。常
T2597_.82.0570b17: 説熾然説無間斷也。假令以須彌爲筆。以
T2597_.82.0570b18: 大海爲硯。以虚空爲紙。不能書寫其一
T2597_.82.0570b19: 句中之一文一文中之一義。誰捨此無限量
T2597_.82.0570b20: 句無等等句之大海。而沈乎有義句無義句
T2597_.82.0570b21: 之涓澮哉
T2597_.82.0570b22: 世間生死之法。則有祕密有傳授。可以學
T2597_.82.0570b23: 習得。而出世間脱生死之法。禪宗之禪則不
T2597_.82.0570b24: 然。不可祕密也。猶如目前虚空。不可覆
T2597_.82.0570b25: 藏也。猶如目前山河大地。無學習無傳授
T2597_.82.0570b26: 也。猶如目前水冷火熱烏黒鷺白松直棘曲。
T2597_.82.0570b27: 不惟不可以學習得。學則背求則失。在
T2597_.82.0570b28: 威音王已前。而増一毫不得。在今日減一
T2597_.82.0570b29: 毫不得。天上天下往古來今。顯露明白至簡
T2597_.82.0570c01: 至易。公然之大道。無如禪宗之禪。在昔馬
T2597_.82.0570c02: 大師開法于江西。其師懷讓禪師。因遺僧
T2597_.82.0570c03: 去囑曰。待伊上堂時。但問作麼生。伊道底
T2597_.82.0570c04: 言語記將來。僧去一如師旨。回謂讓師曰。
T2597_.82.0570c05: 馬師云。自從胡亂後三十年。不曾少鹽醤。
T2597_.82.0570c06: 讓師然之。趙州諗禪師僧問。承聞。和尚親見
T2597_.82.0570c07: 南泉是不。師曰。鎭州出大蘿蔔頭。首山念
T2597_.82.0570c08: 禪師僧問。如何是佛法大意。師云。楚王城
T2597_.82.0570c09: 畔汝水東流。其僧於此悟入。是皆從上出陰
T2597_.82.0570c10: 界底明眼大宗師。無祕密無學習。無密傳
T2597_.82.0570c11: 無顯傳。無玄妙無奇特。顯露明白至簡至
T2597_.82.0570c12: 易。公然之禪也。今世禪林不務眞參實悟。
T2597_.82.0570c13: 惟學習問答機鋒。直饒學得問答。雲起瓶
T2597_.82.0570c14: 瀉。學得機用。雷轟電拂。皆是粥飯氣生死之
T2597_.82.0570c15: 法。野狐禪也。非出世間脱生死之法禪宗之
T2597_.82.0570c16: 禪。今日學道者極少。縱有學道者。多假名
T2597_.82.0570c17: 學道。營聲名利養而已。或間有爲生死事
T2597_.82.0570c18: 大發心學道者。則入禪林學語之禪。學習
T2597_.82.0570c19: 問答機鋒。以爲參禪。増長人我無明。以取
T2597_.82.0570c20: 拂子爲究竟。忘却初發心。是何異以下璧
T2597_.82.0570c21: 彈蚊虻哉。今日之付拂傳衣。當甚破草鞋
T2597_.82.0570c22: 破家具。永覺禪師云。曾見付拂之輩。有顛
T2597_.82.0570c23: 狂而死者。有罷道還俗者。有嘯聚山林劫
T2597_.82.0570c24: 掠爲事者。他如縱恣險惡爲世俗所不齒
T2597_.82.0570c25: 者。在在有之。滅如來種族必此輩也。又爲
T2597_.82.0570c26: 霖禪師禪堂規約云。參禪本爲見性了生死。
T2597_.82.0570c27: 不爲圖拂子求名利。此關頭若看不破。便
T2597_.82.0570c28: 壞了心術。永失正因。此二大禪師。支那明
T2597_.82.0570c29: 眼大善知識。所言如所行。所行如所言。所
T2597_.82.0571a01: 以神明求法名請戒。冥司景慕請其一偈。
T2597_.82.0571a02: 人天歸依。仰之如麟鳳景星。其誠實之言如
T2597_.82.0571a03: 是。出離生死續佛慧命。不必在於取拂。
T2597_.82.0571a04: 具沙門之英氣。眞實參禪者。豈可死於冬
T2597_.82.0571a05: 瓜印下而拾名遺實哉
T2597_.82.0571a06: 臨濟大師云。求佛求法。即是造地獄業。看
T2597_.82.0571a07: 經看教亦是造業。佛與祖師無事人。吁今
T2597_.82.0571a08: 日所求者求利求名。豈求佛求法。今日所
T2597_.82.0571a09: 務者。狐媚狗苟而已。豈看經看教。上世所
T2597_.82.0571a10: 訶斥。末世所希有。而況於臨濟所謂無事
T2597_.82.0571a11: 人乎。今日有四種相似無事醜託美邪蒙
T2597_.82.0571a12: 正。皆藉口於臨濟。有無事於求佛求法看
T2597_.82.0571a13: 經看教。而有事於求勢求位求名求利而
T2597_.82.0571a14: 稱無事者。有惰窳不能勤行精進。苟休而
T2597_.82.0571a15: 無事者。有以無事爲禪作意而無事者。有
T2597_.82.0571a16: 無宗眼無教眼。任情肆識。飽食高眠。墮
T2597_.82.0571a17: 落陰入之阬。而謂無事者。是皆生死之窟穴
T2597_.82.0571a18: 罪過之林藪。豈臨濟所謂無事。臨濟所謂無
T2597_.82.0571a19: 事者。不遺時失候。是眞精進者也。過於世
T2597_.82.0571a20: 間苦行精進持戒禪定百千倍也。所以經云。
T2597_.82.0571a21: 若起精進心。是妄非精進也。若能心不妄。
T2597_.82.0571a22: 精進無有涯
T2597_.82.0571a23: 永明禪師云。有禪無淨土。十人九差路陰境
T2597_.82.0571a24: 若現前瞥爾。隨他去曰。何必待百年影謝時。
T2597_.82.0571a25: 今日見聞觸知間。須臾失照。則爲陰魔魘
T2597_.82.0571a26: 寐。手足宛然不能運動。欲透脱生死續佛
T2597_.82.0571a27: 慧命者。豈可耕空言望秋收。睦州云。大事
T2597_.82.0571a28: 未明。如喪考妣。大事既明。如喪考妣。雪巖
T2597_.82.0571a29: 云。縱忽爾天崩地陷。豁開萬劫迷雲。親見
T2597_.82.0571b01: 本來面目。但是暫時岐路。喚作扣門瓦子。
T2597_.82.0571b02: 潙山云。中頓悟正因。便是出塵階漸。經
T2597_.82.0571b03: 云。理則頓悟乘悟併消。事非頓除因次第
T2597_.82.0571b04: 盡。此事雖無修無證。但盡凡情別無聖解
T2597_.82.0571b05: 盡凡情豈容易。於如來地中設四十二位。
T2597_.82.0571b06: 其實則不過盡凡情而已。盡凡情豈容易
T2597_.82.0571b07:
T2597_.82.0571b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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