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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教平心論 (No. 2117_ 劉謐撰 ) in Vol. 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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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氏不淫邪之戒也。故維摩居士亦有妻子
常懷遠離。楞嚴經云。於己妻妾未能遠離者。
得生天福。曷嘗禁其生養之道哉
愈又曰。何有去聖人之道捨先王之法。而從
夷狄之教以求福利也。觀愈此言。則愈之不
識佛也亦甚矣。蓋佛之教人與人之學。佛豈
徒在於區區之福利哉。佛以一大事因縁故
而出現於世。吾儕亦以一大事因縁故而歸
向於佛。佛所讃者依而行之。佛所戒者遵而
守之。由權而實由漸而頓。蓋期以識心見性
超脱生死而至於佛也。福利云乎哉。故自佛
之五乘論之。人乘者謂能持五戒。則其福報
可以爲人。天乘者謂能修十善則其福報可
以生天。斯二乘者以福利言可也。若夫後之
三乘。則當以理觀。不可以福言矣。三乘之理
固未易言。姑自其粗迹言之。則聲聞圓覺猶
不過爲止息之地。必至於佛菩薩之地。而後
爲理之極也。前輩曰。佛者極也。謂天下萬善
萬理。至佛而極也。今之學佛者。蓋求以詣其
極也。福利云乎哉。朱晦菴之論佛也曰。以其
有空寂之説。而不累於物欲也。則世之賢者
好之。以其有玄妙之説。而不滯於形器也。則
世之智者悦之。以其有生死輪迴之説。而自
謂可以不淪於罪苦也。則世之傭奴爨婢黥
髡盜賊亦匍匐而歸之。若愈之所謂福利者。
正晦菴所謂傭奴爨婢黥髡盜賊亦歸之者
也。愈之不識佛也如此而乃果於謗佛。正猶
越犬不識雪而吠。蜀犬不識日而吠也哉
三教平心論卷上


三教平心論卷下
  靜齋學士劉謐撰
愈又曰。其身死已久。枯朽之骨凶穢之餘。豈
宜以入宮禁。蓋以佛身之舍利。而比凡庶之
朽骨。何其無忌憚。一至此哉。涅槃經曰。爾時
世尊。以大悲力從心胸中火湧棺外。漸漸闍
維碎金體成末舍利。以是知佛骨者。佛之舍
利也。呉孫權赤烏四年。康居國三藏康僧會
至金陵。詔至問状。會進曰。如來大師化已千
年。然靈骨舍利神應無方。於是齋潔懇求至
三七日聞鎗然有聲。起視瓶中五色錯發。權
與公卿黎庶聚觀曰。希世之瑞也。使力士鎚
之而砧碎。光明自若。於是建塔。其地曰佛陀
里。又秀州精嚴院有一舍利。一日行道一日
入定。行道者旋轉不息。入定者寂然不動。嵩
禪師作行道舍利記。蓋以其道之驗也。九流
百家紛然。謂之道則與佛未始異也。稽其驗
則天下無有也。競尊其師。謂佛不足與其聖
賢校。及其死也不數日而形腐。不百年而骨
朽。其神則漠然烏有乎恍愡。豈其道亦有未
臻於佛者乎。然舍利之見乎天下者。古今多
矣。有盤空而翔者。有無端而至者。發光而
並日月者。不可聞者。不可碎者。若此行道
晝夜振之而不息。天下未始見也。捧其塔而
敬之。則金鐸益轉。若與人意而相應異乎美
哉。然則舍利之神奇若此。而以之比凡骨可
乎。列子曰。生則堯舜死則腐骨。故雖褒稱
嘉美以爲大而化聖而不可知者。倶不免乎。
腥臊臭穢與草木同腐也。其能若佛骨之更
數千載而神奇特異。與世爲祥爲福者耶
愈又曰。乞以此骨付之水火。然後知大聖人
之作爲出於尋常萬萬也。夫不識佛爲大聖
人。何其顛倒錯亂。一至此哉。張無盡問大
慧禪師曰。堯舜禹湯皆聖人也。佛竟不言之
何耶。師曰。堯舜禹湯比梵王帝釋。有優劣
否。公曰。堯舜禹湯豈可比梵王帝釋。師曰。
佛以梵王帝釋爲凡夫。餘可知矣。公乃撃節
以爲高論。由是觀之。則堯舜禹湯不及梵王
帝釋遠矣。而梵釋猶爲凡夫。自堯舜禹湯至
于文武周公孔子。儒家皆以聖稱也。彼伯夷
伊尹柳下惠。各以一善自著者。亦謂之聖也。
而群聖之中必有大者焉。宰我曰。以予觀於
夫子。賢於堯舜遠矣。子貢曰。自有生民以
來。未有盛於孔子者也。是孔子者儒家之大
聖人也。然佛又聖中之聖也。謂子不信。則請
以前所紀佛氏之極功觀之。佛則自修因於
億劫。而證果於今生。六度萬行罔不齊修。恒
沙功徳皆悉圓滿列子援孔子之言曰。丘聞。
西方有大聖人。不治而不亂。范蔚宗著西域
論曰。靈聖之所降集。賢懿之所挺生。或人
問佛於文中子。答之以聖人。玄奘譯經。而
唐太宗名之以聖教。本朝太宗皇帝賜天竺
三藏法師天息災譯經序號曰三藏聖教序。
有曰。飜貝葉之眞詮。續人天之聖教。眞宗皇
帝賜天竺明教大師法賢譯經序而號曰繼聖
教序。有曰。龍宮之聖藻惟新。鷲嶺之苾芻
仰歎。蕭瑀曰。佛聖人也。非聖人者無法。裴
休曰。佛爲大聖人。其教有不思議事。疊而觀
之。則世之所謂聖人者。孰有過於佛哉。彼
不信佛而謗佛者。生爲愚人死爲愚鬼。捨身
受身愈趨愈下。善擇術者果如是乎
愈又曰。臣雖至愚。必知陛下不惑於佛。又
曰。衞而出之於境。不令惑衆。蓋謂憲宗爲佛
所惑。而又因以惑衆也。愈又不思甚哉。孔子
曰。智者不惑。謂天下之可惑者皆愚者也。智
者既明且哲。洞屬是非。凡所作爲必眞見其
理之可爲而後爲之。斷斷乎不爲事物所惑
矣。故以愚人而奉佛。謂之受惑可也。以明主
而奉佛。謂之受惑不可也。若憲宗者。聰明果
決得於天性。是豈愚者。豈是易惑者乎。非特
憲宗爲然也。唐世人主如太宗之聰明英武。
由漢以來未之有也。而其篤信佛教。始終如
一。觀其剏宏福寺也。則曰。專爲崇穆太后
追福。言發涕零。躬自制疏。稱皇帝菩薩戒弟
子。及玄奘法師之譯經也。則爲之序。而名之
曰御製三藏聖教序。覽菩薩藏經。愛其祠旨
微妙也。則詔皇太子撰菩薩藏經序。虞世南
之卒。而夢其進讜言如平生也。則即其家齋
僧造像。以資冥福。念建義兵以來殞身以行
陣者莫之極也。則普爲義士兇徒建寺刹。享
太平之後。念手誅千餘人者。不及見也。則以
御服施僧而求薦擢。蓋太宗之聰明。遠過於
憲宗也。而太宗之奉佛。尤不止如憲宗之迎
骨也。是豈爲佛所惑乎。使太宗果愚而受惑。
則當時房杜王魏直言無隱。胡爲不諫其奉
佛乎。不惟不諫其奉佛也。若房梁公玄齡。則
相與命玄奘譯經。杜莱公如晦。則以法尊京
兆玄琬。其欽崇歸向之心。君臣同一徳。又不
惟房杜二公爲然也。宋璟剛介爲唐朝第一。
則以佛法師於曇一。裴晋公以身繋天下安
危。則執弟子禮於徑山法針。抱大節忠於國
家死而不變者。孰若顏魯公。則以戒稱弟子
於湖州慧明。問道於江西嚴峻。輕名利少縁
飾純孝而清正者。孰若天魯山。則以母亡而
刺血書佛經數千言。至於張説撰心經之序。
孟簡結塵外之交。杜鴻漸參無住之禪。權徳
輿著草衣之記。彼諸賢聖。皆表表然不世出
者。使佛教果能惑人。亦安能惑如是之聖賢
耶。以是知唐之君臣次非受惑。而愈之惑亦
甚矣。雖然愈之惑不足論也。而其惑天下後
世。則非細故也。蓋愈以儒自負。經生學士視
之如太山北斗。愈之所是從而是之。愈之所
非從而非之。誰復詳審諦察。而考其所以操
履者。則何如哉。吾嘗因其遺文考其操履。乃
知愈光範三書。求售於時宰。何其急於富貴
乎。孔子曰。儒有席上之珍以待聘。夙夜強
學以待問。懷忠信以待擧。力行仁以待取。其
待而不求也如此。蓋以道義自重也。孟子曰。
迎之致敬以有禮言。將行其言也則就之。禮
貎衰則去之。其難進易退也如此。蓋以道
義自高。愈之嗜進一至於此。則於道義掃地
矣。愈之書欲朝廷因己之爵祿。以誘至天下
之遺才。殊不知。天下之士固有不隕穫於負
賤。不充溢於富貴。大能守道抱義如尹傅之
流者。非幣帛之聘肖像之求。不輕其身以爲
世用也。古之人未嘗不欲仕也。又惡不由其
道。不由其道而往者。與鑚穴隙之類也。則
愈之操履蓋可知矣
及于頔之相也。愈之上書以媚之。考之唐史。
頔則屈強犯命有擅取鄧州之逆。廣募戰士。
有專據漢南之心。教舞八佾。聲態雄侈。有窺
覦僭竊之意。天子謂其深懷奸謀。王彦威謂
其得全腰領爲幸。則頔乃少誠元濟之流亞
也。愈乃誦詠讃美。稱其有聖賢之言行。稱其
有徳。而且有言。擬之以商書之灝灝。周書之
噩噩。則愈之諛佞不亦甚乎。昔宇文士及譽
太宗。而太宗斥其佞。山人范知&MT01805;譽宋璟。而
宋璟責其諛。以太宗之聰明英武宋璟之剛
正方大。二子譽之。良不爲過。而猶不能免
佞諛之誚。況子頔之陰蓄異志近助朝廷。而
愈乃極口譽之。則愈之佞且諛也如此。巧言
令色孔子恥之。讒諂則諛孟子戒之。則愈之
操履又可知矣
潮陽一斥。周慖惶怖。遽奉書天子。而諷其封
禪。意在貢諛於朝廷。而冀脱其遷謫。抑不
思。封禪之説不出於二帝三王之書。而剏建
於秦皇漢武之世。故倪寛封禪議曰。薦享之
禮不著於經。則封禪之不經。不待識者而後
知矣。愈平生自負。謂能專明二帝三王之導。
而善斥百家不經之説。胡爲讒遭廢黜遽自
衰謬。即以秦皇漢武不經之事。諛其君哉。當
太平極治之時。而有封禪之請。猶不可也。況
藩鎭初平之後。正宜恭儉節用之不暇。而可
導以侈靡乎。在都兪&MT02984;歌之列。而有封禪之
請。猶不可也。況既蒙譴謫之際。正宜闔門待
罪之不暇。又可出位而有言乎。方士毛仙翁
者。挾左道以亂政者也。愈方仰鬱於斥逐。而
仙翁執之以吉兆。於是作毛仙翁十八兄序。
且曰。兄言果有徴。以至云即掃室累矣。況
一日歡笑。夫不知命無以爲君子。愈何爲易
於動搖如此乎。愈詆佛爲異端。乃低首下心
鞠躬屏氣。以兄事仙翁異人。甚矣其無定守

黄陵二妃廟者。不在祀典之神也。愈斥潮陽
而過洞庭。遂祷二妃以求脱禍。及其得還乃
出財治其廟。具禮以祀之。爲書以誌之。夫豈
弟君子求福不回。愈何爲回邪求福如此乎。
愈詆佛爲夷鬼。乃伈伈俔俔。搖尾乞憐於婦
人之鬼。甚矣其不知恥也。士君子素患難行
乎患難。素貧賤行乎貧賤。愈纔遭遷謫。即
顛沛擾亂抑鬱悲懆。既以封禪諷天子。又以
吉凶求仙翁。又以禍亂祷二妃。則愈豈守道
不變者乎。故當時大顛謂愈曰。予知死生禍
福蓋係乎天。彼黄陵豈能福汝耶。主上繼天
寶之後。奸臣負國而討之。糧魄雲合殺人盈
野。僅能克乎。而瘡痍未廖。子乃欲封禪告
功以驕動天下。而屬意在乎子之欲婦。子奚
忍於是耶。且以窮自亂而祭女鬼。是不知命
也。動天下而不顧以便己。是不知仁也。強
言以顛之。言見於退之別傳所紀者如此。則
愈之操履。又可知矣
孔子曰。鄙夫可以事君也與哉。其未得之也
患得之。愈之光範三書以自售是也。既得之
患失之。愈之陷事于頔以取容是也。苟患失
之無所不至矣。愈之請封禪求仙翁祷二妃
是也。愈之操履若此。雖其文章高天下。何足
道乎。周子通書曰。不知務道徳。而以文辭
爲能者。藝爲而已矣。由是言之。則愈與奕等
皆藝者耳。孰謂愈得爲儒哉。況愈之爲文。尤
不能無可議者。原道之作。謂博愛之謂仁行
而宜之之謂叉。由是而之焉之謂道。抑不思。
無極而太極斯其所謂道也。斯時也安有所
謂愛之博行之宜者也。愛之博行之宜。無非
斯道之流行發見也。而愈乃謂道曰博愛行
宜而出。母乃顛倒之甚乎。愈之不知道也如

處州孔子廟碑之作謂。社稷不屈而壇。豈如
孔子巍然當座。抑不思。社稷者用其達天地
之氣。正以不屋而壇爲尊。惟喪國之社乃屋。
示絶陽而通陰。乃其辱耳。愈乃以社稷無屋。
不如孔子有屋之榮。母乃悖理之甚乎。愈之
不知經也如此
原道謂。堯舜禹湯以道相傳是矣。禹沒四百
年。而湯始生。謂湯接禹之傳可也。愈乃謂。
禹以是傳之湯。湯沒六百年。而文武始出。謂
文武接湯之傳可也。愈乃謂。湯以是傳之文
武。豈有既沒數百年而能以道傳人者乎。曰。
可死不得其傳。愈亦知死則不能傳道矣。何
爲既死之禹湯。乃能傳道於後世哉。愈之不
知道也又如此
與馮宿書。自北揚子爲太玄時。且謂勝老子。
又引侯芭之論謂。玄勝周易。夫老子五千言。
固非楊子所能及至於易則更。數聖人而後
爲全經。雖孔子之聖猶謂。五十以學易。可以
無太過。而愈乃謂不及楊子之太玄。何其謬
哉。楊子作太玄以擬易。昔人謂其如呉楚僭
號以稱王。擬易猶不免乎僭。而謂其勝易可
乎。愈之不知經也又如此
唐人黄璞論歐陽詹謂。其以一倡婦一慟而
死。而譏其不孝。愈作歐陽詹哀辭乃稱。其
事父母盡孝仁於妻子。夫譽其所可毀。則其
言之矯誣也甚矣。作諫臣論。譏陽城非有道
之士。及城守道州。而愈送太學生何堅還道
州。又賢城所治。爲有道之士。比之黄覇治
頴州。夫前毀而後可以譽。則予言之反覆亦
甚矣
原道謂。老子道其所道。非吾之所謂道。其師
説乃謂。孔子師老聃。審如是則孔子之道。乃
出於老氏之道。亦可謂之道其所道也。與孟
簡書謂。群聖之道大壞。其禍出於楊墨其讀
墨子乃謂。孔墨相爲用。審如是則孔子之道。
本同乎墨子之道。亦可謂之壞群聖之道也。
夫老也墨也異端之道也。愈既詆排之矣。而
乃指孔子以爲老。又指孔子以爲墨。不亦叛
孔子之甚乎。學孔子而叛孔子。猶陳相之背
師逢蒙之射羿也。後世經生學士。以愈詆佛
爲可傚。則愈之叛孔子亦可傚乎。抑愈雖詆
佛。而又取於佛。其交大顛也。則取其聰明
識道理。其送高閑也。則取其一生死解外膠。
其作馬彙行状也則取其刺血寫佛經。且詆
之而且取之。既非之而又是之愈可謂不常
其徳者矣。蓋愈之中心。初無定見。是非取
捨莫知適從。故肆口所言隨時遷就前不顧
後後不顧前。而不復慮其遺臭於萬世也。識
者於此毋以私心論。毋以愛憎之心論。試平
其心而評之。則愈之爲人也。果君子乎抑小
人乎。果儒者乎抑非眞儒乎
當是時。韓柳倶以文鳴。韓則詆佛。柳則學佛。
觀子厚贈重巽法師序曰。吾自幼學佛求其
道。積三十年。且由儒而通者。鄭中書孟常
州連中丞。以中丞之辨博。常州之敏達。中書
之清直嚴重。且猶崇重其道。況若吾之昧昧
者乎
其送文暢上人序曰。晋宋以來。有道林道安
遠法師休上人。其所與游則謝安石王逸少
習。鑿齒謝靈運鮑昭之徒。皆時之選。由是眞
乘法印。與儒典並用。而人知方向。至於送琛
上人序。送擧上人序。送暠上人序。製南嶽大
明律師碑。製六祖賜諡碑。製南嶽彌陀和尚
碑。作法證律師塔碑。作永州淨土院記。作柳
大雲寺記。無非闡明佛法開示冥愚。故東坡
過曹溪而題曰。釋教譯于中國。必托於儒之
能言者。然後傳遠。子厚南遷作曹溪南嶽諸
碑。妙絶古今。蓋推本其言與孟軻氏合。可不
使學者日見而誦之。然則子厚之碑於佛教
如此。宜東坡喜稱而樂道之也。然儒家不滿
於子厚者。以其失節於王叔文耳。斯固子厚
之失。而深求子厚之心。亦下惠不羞汚君之
意。初非附權勢而饕富貴也。觀其永州之斥。
怡然自得。所謂請封禪求仙翁祷二妃之事。
未嘗有焉。則其安恬處順。亦可見矣。及起爲
柳州刺史。而友人劉禹錫得播州。子厚曰。播
非人所居。禹錫親在堂。吾不忍其窮。即具表
請以柳易播。雖禹錫得改連州。不待以柳播
相易。然即此一念其賢於愈之患失者。豈不
猶伯夷之於盜跖乎。深求韓柳之爲人。大概
韓嗜進。而柳安靜。韓奔競而柳恬退。故子厚
送浩初上人序曰。儒者韓退之嘗病予嗜浮
圖。予以爲凡爲其道者。不愛官不爭能。其賢
於逐逐然。惟印組是務者亦遠矣。妙哉子厚
之言。深中愈之膏肓也。又曰。浮圖誠有不
可斥者。往往與易論語合。不與孔子異道。雖
聖人復生。不可得而斥也。又曰。退之所罪
者。其跡也。曰髡而緇。無夫婦父子。不爲耕
農蠶桑。忿其外而遺其中。是知石而不知韞
玉也。又曰果不信道。而斥焉以夷。則將友
惡來盜跖。而賤季札由余乎。詳觀子厚之言。
則韓柳之見。豈不天淵也哉。後世經生學士。
不及詳考韓之是非。而徒欲傚韓之詆佛。歐
陽文忠公今之韓愈也。舊唐書謂。愈性愎忤。
當時達官皆薄其爲人。而公則喜其攘斥佛
老。乃隱其惡著其善。而稱其佐佑六經
太宗濟世安民。爲不出世之君。公則惡其復
立浮圖。乃掩其長責其短。而指爲中才之主。
凡唐人歸向大乘教。而欽從敬信者。公則極
其貶斥。其名卿賢大夫多與禪衲遊。有機縁
事跡。者公則憤憤削去而不書。且曰。無佛之
世。詩書雅頌之聲。其民蒙福。抑不思。謹庠
序以設教。而羊質虎皮鳳鳴鷙翰者。滔滔皆
是也。及聞作善受天堂之報。則善心不期而
自生。譚禮樂以陶民。而口筆尹旦身心管商
者。比比皆然也。及聞作惡受地獄之苦。則惡
心不期而自革。孝宗原道辨曰。佛立五戒。曰
不殺不盜不婬不妄不飮酒。夫不殺仁也。不
盜義也。不婬禮也。不飮酒智也。不妄語信
也。仲尼之道。夫何遠之有。由是言之。則佛氏
之教。豈劣於詩書雅頌哉
又曰。其言荒茫漫靡。夷幻變現。善推不驗。無
實之事。抑不思。言劫數之長遠。是佛之見。
通達過去未來。無有限礙。非若儒者據書契
之紀載僅知數千百年之事而止也。言世界
之廣大。是佛之見。洞燭虚空法界。無有邊際。
非若儒者按職方以考驗僅知中國四夷之事
而止也。無盡護法論曰。人有極聰明者。有極
愚魯者。聰明者。於上古興亡之跡。六經子史
之論。皆能知之。彼愚魯者。誠不知也。又安
可以彼知者爲誕乎。由是言之。則佛氏之説。
豈可謂之不驗無實哉
又曰。憲宗幸福得禍。抑不思。莫之爲而爲者
天。莫之致而致者命。儒言天命。佛言定業。
蓋不可逃之數也。豈目前善惡爲之哉。盜跖
壽終而子路醢。非儒教之無驗也。又曰。佛爲
中國大患。抑不思。儒固化中國以善。佛豈教
中國以惡。爲善不同。同歸于治。皆不可誣之
理也。夫亦何患之有哉。天人歸向而鬼神欽。
必有大利益於彼也大概公之詆佛。乃師於
愈而公踐履亦師於愈。大庭唱第。抗聲祈恩。
即愈之上三書也。首唱濮議。頗喧物論。即愈
之請禪也。老而悲傷。睠焉憂顧。張無盡謂。
觀修之書尺。諜諜以老病自悲。雖居富貴之
地。戚戚無所容。視愈之不達天命求仙祷神。
同一見趣也。所修唐書。瑜不掩瑕。張無盡
謂。其臆説褒貶。而爲呉縝。糾其繆者二百餘
條。視愈之肆筆成文。頗多繆論。同一意識也。
慷慨激烈排斥佛教。至於晩年乃以居士自
號。其後覩韓愈別傳乃之跋曰。余官瑯琊有
以退之別傳相示者。反覆論誦。乃知大顛蓋
非常人。余嘗患浮圖氏之盛。而嘉退之之説。
及觀大顛之言。乃知子厚不爲過也。夫既排
釋氏。而又取釋氏。視愈之交大顛送高閑稱
馬彙。回一趨向也。道同志合。有如此者。謂
之今之韓愈信矣
自公師愈。而諸儒競師愈程明道曰。釋氏惟
務上達。而無下學。抑不思。釋氏六波羅蜜。
皆下學上達之説。禪波羅蜜。謂由禪定以到
彼岸也。禪定則是下學。到彼岸則上達矣。檀
波羅蜜。謂由布施以到彼岸也。布施則是下
學。到彼岸則是上達矣。他如精進持戒忍辱
智慧。而到彼岸。則上達矣。故解脱了義經云。
學有六事。所謂六波羅蜜。施戒忍是増上戒
學。禪定是増上心學。般若是増上慧學。又
四弘願曰。法門無量誓願學。佛道無上誓願
成。無非由下學而至上達者。謂之無下學可

朱晦菴曰。釋氏自以爲直指人心見性成佛。
而實不識心性。抑不思。首楞嚴一經乃心性
之邃學。其言曰。前塵虚妄惑汝眞性。又曰。
遺失本妙圓妙明心寶明妙性。所以破妄心
也。又曰。若離前塵有分別性。即汝眞心。又
曰我見如來手自開合。非我見性有開有合。
所以明眞心也。又曰。不知色身外洎山河虚
空大地。咸是妙明眞心中物。所以明此心之
周遍無外也。又曰。各各自知心遍十方。一切
世間有所諸物。皆即菩提妙明元心。了然自
知獲本妙心常住不滅。所以證虚空妙心。而
入佛境界也。謂之不識心性可乎
張横渠。不信輪迴之説。謂佛言。有識之死受
生輪迴。爲未之思。此即莊子息我以死之見
也。意謂。死則休息。更無餘事矣。殊不知。生
死無際輪迴不息。四生六道隨業受報。而謂
之無輪迴可乎。南史載。梁武帝夢。眇目僧執
手爐入宮内欲托生王宮。覺而後宮生子繹。
幼即病目。醫療不効。竟眇一目。是爲元帝。
名臣言行録載。范祖禹將生其母夢。一偉丈
夫立于側曰。我漢將軍鄧禹也。覺而産兒。遂
名祖禹。以鄧禹内行淳備。遂字之曰淳夫以
是證之。則儒家之書。因有輪迴之説矣。乃以
釋氏輪迴之説爲非是。何其不察之也。程明
道不信地獄之説。謂佛爲下根者設此僞教。
怖令爲善。此即小人以小惡爲無傷之見也。
意謂。生作過惡既死誰復窮治哉。殊不知。天
地神明昭布森列。賞善罰惡如影隨形。而謂
之無地獄可乎。隋史載。開皇中大府丞趙文
昌。死而復活。云於冥間見周武帝受罪。帝謂
文昌曰。既還家卿。爲吾向隋皇帝説。吾滅佛
法罪重。爲營功徳。俾出地獄。文昌奏其事。
文帝遂勅天下僧尼。爲周武帝誦金剛經。名
臣言行録載。王荊公子名雱。所爲不善。凡荊
公悖理傷道之事。多出於雱。及雱死後。荊公
彷彿見雱。荷銕枷立于門側。於是捨所居之
半山爲鍾山寺。爲其追冥福。以是證之。則儒
家之書。固有地獄之説矣。乃謂釋氏地獄之
説爲無有。何其未及思也
張横渠曰。其過也。塵芥六合。其蔽於小也。
夢幻人世。抑不思。莊子曰。四海在天地間。
猶礨空在大澤中。國在海内。猶稊米之在太
倉。非塵芥而何。白樂天曰。昨日屋頭堪炙
手。今朝門外好張羅。莫笑賤貧誇富貴共成
枯骨兩如何。非夢幻而何。横渠目不悟此。豈
可謂悟之者爲非是乎。程明道曰。釋氏要説
去根塵。然沒此理要有此理。除是死也。抑不
思。大慧禪師曰。心意識之障道。甚於毒蛇猛
虎。猛虎尚可迴避。心意識無儞迴避處。則學
道者安可累於根塵哉。六祖大師曰。菩提本
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則悟道者曷嘗累於根塵哉。明道自不了此。
豈可謂天下無此理乎
張横渠曰。釋氏語實際乃知道者。所謂誠也。
就使得之。乃誠而惡明者。夫横渠以實際爲
誠可也。而謂其誠而惡明。則未之思也。楞嚴
曰。明極即如來。淨極光通達。法華經曰。普
明照世間。明了心決定。惡明者。果能如是乎。
温公曰。其妙者不能出吾宗。其妄者吾不信。
妙處在無我。其言天堂地獄不足信。夫温公
以無我爲妙可也。而不信天堂地獄。則未之
思也
劉元城曰。凡人耳目所不及。安可知其無有。
列禦寇曰。皇子果於自信。果於誣理不信果
爲知理乎
横渠曰。釋氏誣天地爲幻妄。何不觀赤壁賦
曰。自其變者而觀之。雖天地不能以一瞬。則
天地之終。窮固出於蘇東坡之説也。豈獨釋
氏有是言哉
明道曰。謂釋氏實是愛身放捨不得。何不觀
五代史曰。佛於頭目手足皆以施人。則佛不
愛身。固出於歐陽公之筆也。豈獨佛書有是
説哉
伊川曰昔之惑人也。乘其愚暗。今之惑人也。
因其高明。抑不思。智者觀於未形。愚者暗於
成事。既曰高明。而復謂其受惑。可乎
明道曰。佛老其言近理。又非楊墨之比所以
爲禍害甚於楊墨之害。抑不思。萬形皆有弊
惟理獨不朽。既曰近理。而復謂其爲害。可

謝顯道。歴擧佛説與吾儒同處問伊川。伊川
答曰。任他同處。雖多只是本領不是。一齊差
却。夫伊川不能明指其何處差何處不是。而
徒泛言其差與不是。豈天下之公論乎。夫不
能指其何處差。是終不見其有差處也。不能
指其何處不是。且終不見其不是處也。直欲
以愛憎之心。而誣之曰差。誣之曰不是。天下
後世。豈無根之語所能欺哉。至於晦菴指其
實見之差。謂釋氏之學正謂惡此理之充塞
無間。而使已不得一席無理之地以自安。厭
此理之流行不息。而使已不得無理之時以
自肆。殊不知。釋氏非厭惡此理而欲無此理
也。正以世有二障。曰事障。曰理障不特事能
障吾之心。而理亦能障吾之心。圓覺經曰。若
諸衆生。先除事障未除理障。但能悟入聲聞
縁覺。未能顯住菩薩境界正此意也。故學佛
者。不明此理。固無以識心性之眞。而執滯此
理。亦未免爲心性之礙。是以勉強力行之初。
固當研窮此理。從容中道之後。則不可執滯
此理。故曰渡河須用筏。到岸不須船。不特釋
教如此。而儒教亦如此。只如周文王。不大聲
不長夏。則是除事障也。至於不識不知。則理
障除矣。顏氏不遷怒不貳過。則是除事障也
至於如愚坐忘。則理障除矣。文王聖人也。顏
子幾聖也。固能不爲理所障。若分量未至於
聖。則只能改過遷善。以除事障。安能不思不
勉以除理障哉。晦菴分量遠未到此。所以徒
欲執滯此理。而謂釋氏不合厭惡此理。且指
爲實見之差。識者觀之。則知差不在釋氏。而
在晦菴也。嗟夫。望山者其高蒼蒼。望海者其
遠茫茫。振屣而昇蒼蒼彌高。鼓棹而遊茫茫
彌遠。而後進向之所覩未盡也。所覩未盡。而
輕議論。辭窮理屈。則寂無容聲。明道曰。釋氏
之説。若欲窮其説而去取之。則其説未能窮。
固已化而爲佛矣。明道於此始知釋氏之説。
非儒者所能窮也。晦菴曰。就使其説有實。非
吾儒之説所及者。是乃過乎中正。而與不及
者無以異。晦菴於此始知釋氏之説。非儒者
所能及也
夫釋氏之説。既非儒者所能窮。亦非儒者所
能及。孰謂其可毀哉。韓愈毀之。不知佛者
也。先儒毀之。傚韓愈者也。嘗於韓愈別傳。
見其與大顛答問甚詳。愈曰。爾之所謂佛者。
口不道先王之法言。安得而不斥之。大顛曰。
計子嘗誦佛書矣。其疑與先王異者。可道之
乎。愈曰。吾何暇讀彼之書。大顛曰。子未嘗讀
彼之書。則安知其不道先王之法言也。且子
無乃嘗讀孔子之書。而遂疑彼之非乎。抑聞
人以爲非。而遂非之乎。苟自以嘗讀孔子之
書。而遂疑彼之非。是舜犬也。聞人以爲非。
而遂非之。是妾婦也。昔者舜館畜吠犬焉。旦
暮所見者惟舜。一日堯過舜館而吠之。非愛
舜而惡堯也。正以常所見者惟舜。而未嘗見
堯也。今子嘗以孔子爲學。而未嘗讀佛之書。
遂從而怪之。是舜犬之見也。女子之嫁也。母
送之曰。往之汝家。必敬必戒。母違夫子。故婦
人在室則從父母。嫁則從夫。夫死從子終其
身。惟他人是從。是妾婦之道也。今聞人以爲
非。遂從而非之。乃妾婦之見也。由是言之。
愈之毀佛舜犬也。傚愈而毀佛者。非妾婦乎。
爲舜犬爲妾婦。無非見聞不廣而然耳
漢有牟子者。嘗著書辦明佛教。名曰理惑。其
説曰。吾非辦也。見博故不惑耳。吾未解佛經
之時。誦五經之文。以爲天下之理盡在於是。
既覩佛經之説回視五經。猶臨天井而窺溪
谷。登嵩岱而見丘垤也。又曰。少所見多所
怪。覩駱駝言馬腫背。然則今之毀佛教者。豈
非覩駱駝言馬腫背乎。識者於此盍亦詳觀
諦察較短量長而思之。曰我之教果優於彼
乎。抑劣於彼乎。彼之道果劣於我乎。抑優於
我乎。佛之神通妙用所不必論。始以其徒之
至中國者觀之。明皇問一行以國祚。一行曰。
鑾輿有萬里之行。社稷終吉。其後明皇以祿
山之變而幸蜀。唐祚終於昭宗。而昭宗初封
吉王。悉如一行之説。儒家以聰明叡智爲至
聖。果能有此先見乎。擧是説與儒教者言。彼
必曰。吾儒家不貴此也。抑不思。記曰。至誠
之道可以前知。非不貴此也。特口能道此。而
見不能至此也。大耳三藏法師得他心通。忠
國師試之曰。汝道。老僧即今在什麼處。藏
曰。在天津橋上看弄猢猻。忠又問。老僧即今
在什麼處。藏曰。在西川看競渡。儒家自堯舜
迄孔孟。果能有此默識乎。擧是説與儒者言。
彼必曰。吾儒家不尚此也。抑不思。詩曰。他
人有心予忖度之。非不尚此也。特口能道此。
而識不至此也
至於達磨大師既葬之後。而以肉身西歸。萬
回大士一日之間。而能往返萬里。耆域以一
身。而同時應百家之供。圓澤於一世。而悉能
知三生之事羅漢作禮仰山寂。嶽神受戒於
嵩岳珪。曇始劍所不傷。寒山隱入石壁。生死
去來惟意所適。神通變化不可測量。是雖佛
教之糟粕。初非宗門之所尚。然自餘教觀之。
終未有如是之奇踪異軌。見既未能及此而
欲輕議佛教。不知其果何説也。若曰。因果之
説不足信也。則作善降之百祥。作不善降之
百殃。積善必有餘慶。積不善必有餘殃。儒家
固以因果教人也。豈謂敬不足行。謂暴爲無
傷者。反爲知道乎。若曰。齋潔之説不足取也。
則不茹葷者。孔子以爲祭祀之齋。致齋三日
者。禮記以爲清明之徳。儒家固以齋潔教人
也。豈垂肉爲林日食萬錢者。反爲美事乎。若
曰。殺生之戒非是。則成湯之祝網。趙簡子之
放生。皆是意也。齊宣不忍一牛。孟子謂之仁
術。宋庠救諸螻蟻。君子以爲美談。儒家曷嘗
不以護生爲盛徳之事哉。若曰。飮酒之戒非
是。則大禹之惡旨酒。光武之不飮酒。皆是意
也。沈亂於酒。所以干先王之誅。醉而號呶。
所以致賓筵之刺。儒家曷嘗不以沈湎爲召
禍之本哉。若曰。盜取之戒非儒家之所尚。則
伊尹所謂非其道也。非其義也。一介不以取
諸人。東坡所謂。天地之間物各有主。苟非吾
之所有。雖一毫而莫取是果何説也。若曰。妄
語之戒非儒家之所急。則司馬温公至誠之
學。自不妄語。始又其作資治通鑑。謂秦孝公
不廢移木之賞。齊威公不背曹沬之盟。晋文
公不貪伐原之利。是果何意也。若曰。邪婬之
戒爲臆説。則美反正刺婬泆見於聲。詩之所
詠。是儒家未嘗縱人邪婬也。若曰。布施之説
爲狂言。則賜貧窮賑乏絶。見戴禮之所記。是
儒家未嘗禁人布施也。若曰。禪定非善道。則
知止而後有定。大學何爲取之。若曰。忍辱非
美事。則小不忍必亂大謀。論語何爲戒之。若
曰。惡口不必戒。則禮記何以曰。惡言不出於
口。若曰嗔恚不必戒。則尚書何以曰不啻不
敢含怒。若曰。兩舌之戒非急務。則爾無面
從退有後言。何以諄複於帝舜之命。若曰。綺
語之戒爲迂闊。則巧言如簧顏之厚矣。何以
見刺於小雅之章。若曰貪欲無傷於事。則貪
人敗類。詩人何爲刺之。若曰。邪見無害於道。
則邪説誣民。孟子何爲闢之。若曰。毀其形緇
其服。非天下之中道。則泰伯斷髮文身。何
爲稱之有至徳。若曰。不嫁娶不養育。絶人倫
之常道。則魯山終身不聚。何爲謚之以文行
佛之大道遠理。固未易與俗人言。姑以其粗
迹論之。不知何者爲可非。何者爲可毀乎。見
聞不廣而妄肆非毀是不免爲舜犬妾婦而已

牟子曰。吾之所褒。猶取塵埃以附嵩泰。收朝
露以益江湖。子之所謗。猶側一掌以翳日光。
擧土塊以塞河決。吾之所褒。不能使佛高。子
之所謗。不能令佛下。今之非毀者。亦何傷於
佛教哉。秖自速戻于厥躬耳。張無盡曰。韓愈
謂。作史者不有人禍。則有天刑。豈可不畏
懼而輕爲之。夫作史者。採摭人之實迹。設或
褒貶不公。尚有形禍。況無故輕薄以毀大聖
人哉。一切重罪皆可懺悔。謗佛法罪不可懺
悔。故法華經中載。謗法之罪至極至重。今人
只是謗佛。已種無量罪因。況佛以善道化人。
信佛者必爲善。不信佛者必爲惡。惡積則滅
身。身沒之後罪報愈重。天作&T008862;猶可違。自作
&T008862;不可逭。此之謂也。若曰。死則永滅不復有
知。則繋辭云。遊魂爲變。孝經云。以鬼享之。
左傳云。鬼猶求食。張睢陽云。死當爲厲鬼以
殺賊。則是既死之後固有見聞覺知之性也。
若曰。死雖有知不復有罪。則書曰。天道福善
禍淫。易曰。鬼神害盈福謙。左傳曰。有渝此
盟明神殛之。莊子曰。爲不善於幽閑之中也。
鬼得而誅之。則是冥冥之中。固有賞善罰惡
之事也。世有發姦擿伏如神者。固不至縱有
罪以長姦惡。況權衡予奪。眞以神明司之乎。
彼聰明正直。不可掩蔽也。不可欺罔也。不徇
世人之私情。不畏陽間之權勢也。則有罪者。
何以逃刑哉
地獄之説。前既言之矣。至於死而變爲畜生。
見於儒家之所紀者非一。鯀爲黄能。彭生爲
豕。載於左傳。褒君爲龍。載於史記。趙王如
意爲犬。載於前漢書。是中國未有佛教之前。
紀載於儒書者如此。非釋氏剏爲此説也。賈
誼曰。忽然爲人兮何足控搏。化爲異物兮亦
何足患。信斯言也。則知人有此身不可以常
保。背善趨惡不免爲異類。聰明不能敵業。富
貴豈免輪迴。今日乘肥衣錦。異時銜銕負鞍。
今日操筆弄墨。他生戴角披毛。必然之理也。
故佛以廣大之心。示五乘之教。人乘者。教人
持五戒。而常獲人身。不墮於異類也。天乘
者。教人修十善。而報得天身。不止於爲人也。
後之三乘者。教人由聲聞縁覺以至於佛道。
永斷生死常住不滅。證無上覺還度衆生也。
天下之大道遠理。孰有過於此者。世有大道
遠理。而𢢺然不知。方且恃其聰明。矜其聲勢。
謗襲聖教。多積過愆而自趨於惡道。其亦可
哀也已。大抵人有此身其生也甚難。其死也
甚易。世尊握土以示其徒。以爲輪迴於四生
六道之中。得人身者如手中之土。失人身者
如閻浮之土。蓋謂爲善之時少。而謂爲惡之
時多。是以得人身時少。而失人身時多。則其
生也豈不甚難哉
白樂天自誨曰。人生百歳七十稀。設使與汝
七十期。汝今年已四十四。去後二十六年能
幾時。汝不思二十五六年來事。疾速倏忽如
一寐。則其死也豈不甚易哉。以難得之生。而
促之以易至之死。可以競競業業晝驚夕惕。
爲解脱之計乎。佛以解脱法門示天下。凡有
血氣心智之性者。皆可趨而入也。而唯根器
不凡智識超卓。得正知見不墮邪見。能知之
乎。備見元本。餘者不録
三教平心論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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