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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法正宗記 (No. 2078_ 契蒿編 ) in Vol. 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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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法正宗記卷第五
  *宋藤州東山沙門釋契嵩編修
  天竺第二十六祖不如蜜多尊者傳
天竺第二十七祖般若多羅尊者傳
天竺第二十八祖菩提達磨尊者傳
天竺第二十六祖不如蜜多尊者傳
不如蜜多尊者。南天竺國人也。姓刹帝利。父
曰徳勝。即其國之王。蜜多蓋徳勝之太子也。
誕時宮中有異香氤氳。家人奇之。然其天性
淳懿。少崇佛事。初婆舍斯多。道化其國。尊者
會事因稱疾。乞免太子。從斯多出家。王聽。斯
多即宮中爲其剃度。會勝僧受之具戒。事見
於斯多傳。尋從斯多出宮。乃得付法。其後遊
化至東天竺國。先是其國王刹帝。堅固信重
長爪外道梵志者。及尊者入境。外道之徒患
之。以告其師曰。適知不如蜜多入國。其人道
勝。恐吾黨不如。宜先謀斥之。外道即請從其
王登高。因西望謂王曰。西有妖氣必魔入境。
王見之乎。王曰不見。然則奈之何。外道曰。此
魔所至。家國必衰。然爲王計者。不如誅之。王
曰未見其罪。豈忍爲乎。外道復進其徒之善
呪者曰。其法能動天地。此可以禦魔。然尊
者已知託以望氣。先戒其衆曰。我至此城必
有小難。汝輩勿驚。及見王果詰曰。師來何爲。
尊者曰。我來欲度衆生。曰當以何法度何類
衆生。曰隨其類而以法度之。曰苟有術者。師
敢敵乎。曰我佛法至正。雖天魔不足降之。安
有妖術而不敢當耶。外道輩聞其語益憤。作
法即化一大山凝空。將壓尊者。尊者遂以指
按地。地動。五百外道皆不能立。移山却臨
其首。外道黨大懼。尊者復*按地。地靜。化山
亦沒。外道皆羅禮悔過。王亦謝之曰。吾不識
大士。乃令螢火欲爭曜日月。是時王新遷其
都。他日張大齋落之。亦以慰外道。欲尊者預
會。尊者初不奉命。徐觀其地將陷。即以神通
往之。王見曰。師果來耶。曰我非應供來。欲有
所救耳。王曰何救。曰此地已爲龍之所有。須
臾當陷。衆不便去必溺。王恐急起。其衆去之。
未遠至一高原。反顧其地果陷淵然成湫。王
益敬蜜多。即嚴象駕。命尊者偕還其故城。因
曰。余五日之前嘗夢。空中墜一金鎖垂至于
地。我即擧之。今日之事非其應乎。尊者亦
謂王曰。吾昔將至此國嘗夢。一奇童持寶蓋
趨我之後。此必聖人出王所治。以相繼傳法。
王曰。下國豈有至人耶。曰王無謙。是必應之。
先是其國有婆羅門子。幼無父母。孑然放達。
自號瓔珞。閭里不能測其爲人。一日遽發隱
語曰。神人脚踏土會裏逢龍虎。是日趣王來。
王便隨他去。自是出處益不常。及王與尊者
駕至其舊城之東。此子特來迎之禮於駕前。
尊者語王曰。所謂王國之聖士。此其人也。尊
者即謂瓔珞曰。汝記往事乎。瓔珞曰。我念昔
同法會。尊者演摩訶般若波羅蜜。而我轉甚
深修多羅。縁當復會。故此相候。蜜多謂王曰。
此子蓋大勢至菩薩。降迹爲吾嗣法。然其後
復出二大士。其一先化南天竺。而後縁在震
旦。然其九年却返本國。尊者即爲之剃度。謂
瓔珞曰。以前吾談般若汝説修多羅。致今復
會。便宜以般若多羅爲汝之名。當此不如蜜
多化導於東天竺。逾六十年矣。一旦遂命般
若多羅而告曰。昔如來付大法眼藏展轉至
我。我今用傳於汝。汝宜流通勿令其絶。聽吾
偈曰
    眞性心地藏 無頭亦無尾
    應縁而化物 方便呼爲智
付法已。尊者告王曰。荷國惠施寧不感之。但
其化縁殆盡。不能久戀仁徳。吾將往矣。王善
保之。王泣下如喪所親。尊者乃於王宮即座
化形如日。少頃復之。呈一十八變。以三昧火
即自焚之。雨金色舍利。王後爲金塔以閟之。
其時當此東晋孝武帝之世也
天竺第二十七祖般若多羅尊者傳
般若多羅尊者。東天竺國人也。姓婆羅門氏。
幼喪父母。孑然胸食自養。遊於閭里。時人
但以瓔珞童子號之。有命之役者。不辭勞不
論直。或問曰。汝何姓。曰我與汝同姓。或曰。
汝行何急。曰汝行何緩。人皆不測其然。會
其國王堅固者與不如蜜多共駕還其故城。
尊者遂東出趣其駕前。自説昔縁。至是尊者
之迹大顯。蜜多即携至王宮。他日爲之出家。
會勝僧受之具戒。而尊者之體即發異光。未
幾蜜多果以法眼付之。縱其遊化。及尊者至
南天竺國。其國王香至者。詔禮於宮中。以寶
珠施之。初王有三子。而其志各有所修。其長
曰月淨多羅者。好修念佛三昧。其次曰功徳
多羅者。好修福業。其次曰菩提多羅者。好通
佛理。以出世爲務。至是香至皆命出禮尊者。
尊者以三子皆好善。意欲驗其智之遠近。即
以王所施珠使各辨之曰。世復有加此珠乎。
其一月淨多羅曰。此寶珠最上。世無有勝之
者也。非吾王家孰能致之。其二功徳多羅亦
如其説。其三菩提多羅曰。此珠世寶未足爲
上。夫諸寶之中法寶爲上。此是世光。諸光之
中智光爲上。此是世明。諸明之中心明爲上。
然此珠光明不能自照。要假智光明辨於此。
既明辨此即知是珠。既知是珠即明其寶。若
明其寶寶不自寶。若辨其珠珠不自珠。珠不
自珠者。要假智珠而辨世珠。寶不自寶者。要
假智寶而明法寶。然則我師有道。其寶即現。
衆生有道。心寶亦然。尊者嘉其才辨。復問
曰。諸物之中何物無相。曰於諸物中不起無
相。又問曰。諸物之中何物最高。曰於諸物中
人我最高。又問曰。諸物之中何物最大。曰
於諸物中法性最大。尊者默喜。謂是大法器。
必爲已嗣。其後會父病既亟。輒以手覽空。雖
左右不能止。菩提多羅因以問尊者曰。吾父
務善興福。平若未有如其爲心者。今感疾恍
惚。手覽虚空。恐非善終。何其報之相反耶。我
甚惑此。尊者果能釋之。願從出家。尊者曰。此
其業之所應也。然物皆有業。雖三乘聖人亦
不能免之。但其業有善惡耳。佛謂。人有爲善
之至。及其終也報當生天。則天光下垂如引
經綵。欲其終者覽之。而神隨以上征。其光
或五色互發者。蓋表其所嚮乃往天界也。今
汝父手有所覽。是亦報生天上也。亦其爲善
之明効。非不令終。然當其大漸。將有天樂異
花應之。尋如其言。及王崩二子方甚號慟。而
菩提多羅獨於喪所端然默坐。終朝不興。其
二兄怪之。以問尊者。尊者曰。此子入定將有
所觀。七日當自起勿驚。及菩提多羅定起。謂
二兄曰。我欲觀父何往。而他無所覩。但見一
日明照天地。其父殯已菩提多羅果告二兄。
求從尊者出家。尊者知其道縁純熟勢不可
沮。遂當其師。乃爲安其法名。久之遂以法而
付囑曰。如來大法眼藏展轉而今付於汝。汝
善傳之無。使斷絶。聽吾偈曰
    心地生諸種 因事復生理
    果滿菩提圓 花開世界起
已而般若多羅於其座展左右手。各放五色
祥光。七十餘道。尋超身高七多羅樹。即以
化火自焚。雨舍利不可勝數。四衆斂之。與其
國之王月淨建浮圖而閟之。是時當此宋孝
武帝之世也以達磨六十七年後方東來。
算之當在宋孝建元年甲午也
評曰。出三藏記所謂不若多羅。而此曰般若
多羅。又謂弗若蜜多。而此曰不如蜜多。何其
異耶。曰此但梵音小轉。蓋譯有楚夏耳。然般
若多羅於諸祖獨多讖語。而後頗驗之。豈非
以法自其後而大盛於中國欲有所誌耶。將
示聖人之心其所知遠乎
天竺第二十八祖菩提達磨尊者傳上
菩提達磨尊者。南天竺國人也。姓刹帝利。初
名菩提多羅。亦號達磨多羅。父曰香至。蓋
其國之王。達磨即王之第三子也。生而天性
高勝。卓然不輩。諸子雖處家已能趣佛理。及
般若多羅説法王宮。乃得相見。尋答般若問
珠之義。才辯清發稱有理趣。般若奇之。默許
其法器。及父厭代。遂辭諸兄。從般若出家曰。
我素不顧國位。欲以法利物。然未得其師。久
有所待。今遇尊者出家決矣。願悲智見客。般
若受其禮。爲之剃度曰。汝先入定。蓋在日
光三昧耳。汝於諸法已得通量。今宜以菩提
達磨爲汝之名。會聖僧與受具戒。當此其地
三震。月明晝現。尊者尋亦成果。自此其國俗
因以達磨多羅稱之。亦曰菩提王子。遂事其
師更四十餘載。而般若乃以法付之。益囑尊
者曰。汝且化此國。後於震旦當有大因縁。然
須我滅後六十七載。乃可東之。汝若速往恐
衰於日下。尊者既禀其命。復問般若曰。若我
東往。其國千載之下頗有難耶。得大法器繼
吾道乎。般若多羅曰。法之所往。其趣法者。繁
若稻麻竹葦。不可勝數。然其國當我滅後六
十餘載。必有難作水中文布。善自降之。然汝
至彼南方。不可即住。蓋其天王方好有爲。恐
不汝信。聽吾偈曰
    路行跨水復逢羊 獨自棲棲暗渡江
    日下可憐雙象馬 二株嫩桂久昌昌
尊者又問曰。過此以往可得聞乎。又曰。吾
滅之後一百五歳。其復有小難。又説偈曰
    心中雖吉外頭凶 川下僧房名不中
    爲遇毒龍生武子 忽逢小鼠寂無窮
又問曰。此後復有事乎曰。吾滅後一百六十
年末復。有小難蓋。父子繼作其勢非。久可三
五稔耳又。説偈曰
    路上忽逢深處水 等閒見虎又逢猪
    小小牛兒雖有角 青溪龍出總須輸
又問曰。所謂法器菩薩。此後出乎。般若又説
偈曰
    震旦雖闊無別路 要假姪孫脚下行
    金雞解銜一顆米 供養十方羅漢僧
復曰。此吾滅後三百三十載。乃應之也。又問
曰。此後佛法中頗有明斯意而善分別者耶。
曰吾滅後三百八十年間。乃有比丘暗學而
明用。又説偈曰
    八月商尊飛有聲 巨福來祥鳥不驚
    壞抱一雞重赴會 手把龍蛇在兩楹
又偈曰
    寄公席帽權時脱 文字之中暫小形
    東海象歸披右服 二處蒙恩總不輕
又偈曰
    日月並行君不動 郎無冠子上山行
    更惠一峯添翠岫 王教人識始知名
復曰。大器當現逢雲。即登吾何憂乎。尊者又
問曰。然此人之後復有難乎。曰吾滅後四百
六十年間。會一無衣之人欲爲魔事。又説偈

    高嶺逢人又脱衣 小蛇雖毒不能爲
    可中井底看天近 小小沙彌善大機
復曰。汝記斯言。將驗小難。黒衣童子必善釋
之。尊者又問曰。此後復有難乎。曰吾滅後方
六百年。不生之*樹當作留難。然雖難興。二
人出現乃自寧靜。又説偈曰
    大浪雖高不足知 百年凡*樹長乾枝
    一鳥南飛却歸北 二人東往復還西
復曰。白衣和尚説法無量。若見此讖歸而不
嚮。又問曰。此後復有難乎。曰吾滅後二千八
百年間。當有四龍起此一難。然非爲大也。汝
宜知之。又説偈曰
    可憐明月獨當天 四箇龍兒各自遷
    東西南北奔波去 日頭平上照無邊
又偈曰
    吾此讖詞 腰長脚短 合掌向天
    迴頭失伴 身著紅衣 又如素絹
    立在目前 還若不見 好好思量
    水清月現
尊者又問曰。此後復有難乎。般若多羅復曰。
吾滅後三千年間。凡有一十二難。其間有九
大難。此總以一偈記之。偈曰
    鳥來上高堂欲興 白雲入地色還清
    天上金龍日月明 東陽海水清不清
    手捧朱輪重復輕 雖無心眼轉惺惺
    不具耳目善觀聽 身體元無空有形
    不説姓字但驗名 意尋書卷錯開經
    口談恩幸心無情 或去或來身不停
又曰。後所有難。悉存此一十二句。雖復遠
記非汝一世所覩。然得眞天眼乃可即見。般
若多羅既滅。尊者禀其言。且留本國勉行教
化。尊者初與比丘號佛大先者。倶出於般若
多羅之門。故二人毎以伯仲之禮相遇。當是
皆盛揚其法。時人美之。謂開二甘露門。方其
國有僧曰佛大勝者。輒離其所傳爲六宗。分
化諸處。其一曰有相宗。二曰無相宗。三曰定
慧宗。四曰戒行宗。五曰無得宗。六曰寂靜宗。
然學者趨之甚多。其徒各不下千百。尊者常
爲其太息曰。國雖有是六衆。然其道皆非大
至微。我正之。其人安得解脱。一旦遂以神通
往之。初一詣其有相宗所而問之曰。一切諸
相何名實相。其衆之首曰薩婆羅者。答曰。於
諸相中不互諸相。是名實相。又問曰。一切
諸相而不互者。若明實相當何定之。答曰。於
諸相中實無有定。諸相即名爲實。又問曰。諸
相不定即名實相。汝今不定當何得之。答曰。
我言不定。不定諸相當説諸相。其義不然。又
問曰。汝言不定當爲實相。定不定故即非實
相。答曰。定既不定即非實相。知我非故不定
不變。何名實相。已變已往其義亦然。答曰。不
變當在不在故故變實相以定其義。又問曰。
實相不變變即非相。於有無中何名實相。於
是薩婆羅心即縣解。以手指空却問尊者曰。
此世有相亦能空故。當此身力得似此耶。尊
者曰。若解實相即見非實。若了非故其色亦
然。當於色中不失色體。在於非相不礙有故。
若能是解故名實相。次二詣其無相宗所問
之曰。汝言無相當何證之。其衆之首曰波羅
提者。前而答曰。我名無相心不現故。又問
曰。汝相不現當何明之。答曰。我明無相心
不取捨。當於明時亦無當者。又問曰。於諸有
無心不取捨。又無當者誰明無故。答曰。佛入
三昧尚無所得。何況無相而故知之。又問曰。
相既不知誰云有無。尚無所得何名三昧。答
曰。我説不證證無所證。非三昧故我説三昧。
又問曰。非三昧者當何明之。汝既不證非證
何證。波羅提於是妙悟。遽起謝之。尊者即
爲授記曰。汝證果非遠。然國有魔興。亦汝伏
之。次三詣其定慧宗所而問之曰。汝學定慧
爲一爲二。其衆之首曰婆蘭陀者。前而答曰。
我此定慧非一非二。又問曰。汝之定慧既非
一二。以何目之名爲定慧。答曰。在定非定處
慧非慧。一即非一二即不二。又問曰。當一不
一當二不二。既非定慧約何定慧。答曰。不一
不二定慧能知。非定非慧亦可然矣。又問曰。
慧非定故然可知哉。不一不二誰定誰慧。波
蘭陀即廓然開悟。致禮伏膺。次四詣其戒行
宗所而問之曰。汝以何者爲戒。云何名行。而
此戒行爲一爲二。其衆之首者
前而答曰。
一二二一皆彼所生。依教無染此名戒行。又
問曰。汝言依教即是有染。一二倶此何言依
教。此二違背不及於行。内外非明何名爲戒。
答曰。我有内外彼以知竟。既得通達即是戒
行。若説違背倶是倶非。言及清淨即戒即行。
又問曰。倶是倶非何言清淨。既得通故何談
内外。其首者即自省其非。拜謝稱幸。次五
詣其無得宗所而問之曰。汝言無得。無得何
得。既無所得亦無得得。其衆之首曰寶淨者。
前而答曰。我説無得非無得得。當説得得無
得亦得。又問曰。既得不得得亦非得。既云得
得得何得得。答曰。見得非得非得是得。若見
不得名爲得得。又問曰。得既非得非得無得。
既無所得當得何得。寶淨於此乃昭然發悟。
次六詣其寂靜宗所而問之曰。汝以何名寂。
云何能靜。其衆之首者
前而答曰。此心
不動是名爲寂。於諸無染名之爲靜。又問曰。
本心不寂要假寂寂。今已寂故何用寂靜。答
曰。諸法本空以空空故。於彼空空故名寂靜。
又問曰。空空以空諸法亦爾。寂靜無相何靜
何寂。其首者義屈。遂加敬之。自是其六衆皆
宗而師之。尊者道聲益揚。五天學者莫不沛
然歸之。尋會其國王曰異見者。實前王月淨
多羅之子。而達磨之姪也。輒發邪見毀訾佛
法曰。我之祖先皆惑於佛法。非得其正。今
我所爲豈宜踵之。遂於教大作患難。尊者憫
之曰。孺子忝我宗社乃興惡意。此何福家國。
當爲教之。因念前無相宗有二賢者。可使往
化。然一曰波羅提者。道力將充。與王有縁。二
曰宗勝者。雖能辯博。西徳業未臻。方自裁所
遣。而六衆俄各念曰。大師達磨素得聖智。今
法有難。蓋救之乎。尊者即知乃彈指應之。衆
皆驚曰。此吾大師之信也。當共詣之。得神通
者各攝其衆。少頃皆至。列禮座下。尊者曰。今
王致難於我。雖如一微塵。而起翳佛界。然汝
等孰能拂之。宗勝俄先之曰。我雖徳寡。願往
解之。尊者曰。汝雖辯捷道力未勝。恐不能伏
王。宗勝不奉其言。必自往之見王。初以眞俗
二諦與之辨論。言皆不屈。及王問曰。汝今所
解其法何在。宗勝曰。如王治化當合其道。王
所有道其道何在。王曰。我之有道將除邪法。
汝之有法當伏何物。尊者縣知宗勝詞窮。謂
波羅提曰。宗勝不顧吾言。今必屈於王。汝宜
速往助之。波羅提奉命。以神力疾擧。即詣王
殿。王與宗勝方復證詰。遽見波羅提乘雲而
至。王驚起遂問曰。凌虚來者是邪是正。波羅
提答曰。我非邪正而來正邪。王心若正我無
邪正。王雖詞屈而很驁未已。即擯宗勝於山。
波羅提謂曰。王既有道何斥沙門。我雖無解
幸王見問。王厲聲問曰。何者是佛。波羅提
曰。見性是佛。王曰。師見性耶。答曰。我見佛
性。王曰。性在何處。答曰。性在作用王曰。是
何作用。我今不見。答曰。今現在用。王自不
見。王曰。於我有否。答曰。王若作用無有不
是。王若不用體亦難見。王曰。若當用時機處
出現。答曰。若現於世當有其八王曰。其八出
現當爲我説。波羅提即説偈曰
    在胎爲身 處世爲人 在眼曰見
    在耳曰聞 在鼻辨香 在口談論
    在手執捉 在足運奔
  遍現倶該沙界 收攝在一微塵
    識者知是佛性 不識喚作精魂
王悟其説。即悔謝前非。遂翻然變志。從波羅
提求聞法要。凡三月奉其討論。方宗勝被擯
山中。乃自感曰。我八十始得正見。此二十年
來修行。僅至臨難復不能護法。雖今百歳何
爲不若死之。遂頽然投身於高崖。俄有神人。
擧一長手承之。而置於石上。其體無損。宗勝
曰。我忝出家。不能抑王邪意而護持大法。死
固宜然。何神祐而致此耶。幸一言以示其縁。
神人乃説偈曰
    師壽於百歳 八十而造非
    爲近至尊故 熏修而入道
    雖具少智慧 而多有彼我
    所見諸賢等 未嘗生珍敬
    二十年功徳 其心未恬靜
    聰明輕慢故 而致至於此
    得王不敬者 乃感果如是
    自今不疎怠 不久成奇智
    諸聖悉存心 如來亦復爾
宗勝聞神之偈。乃自責益欲精修。誓終世不
復出山。是時王問波羅提曰。尊者辯慧如是。
果師何人。波羅提曰。我所師出家者。即娑羅
寺烏沙娑三藏是也。其得法出世師者。即王
叔菩提達磨是也。王聞稱達磨遽大駭曰。吾
叔存耶。嘻我不克荷負。妄抑聖教。累吾尊叔。
詔即迎之。尊者與使者尋至王宮。王泣拜不
能起。尊者即爲其説法悔過。王因遣使馳詔
宗勝。使者奏曰。宗勝恥擯投崖死已久矣。王
愈憂之。以問尊者曰。宗勝之死。蓋余之咎。
尊叔何方爲我免罪。尊者曰。宗勝非死。適在
巖石宴坐耳。汝但往取。必得之來。使去果見
道王已迎達磨之意。宗勝辭不奉命。尊者知
之謂王曰。此未可起。必再命乃至。尊者辭王
却返其所居曰。王益宜興福。非久恐有疾作。
尊者去方七日。王果感重疾。國醫不能治。宗
戚近臣以達磨所記有驗。意其必能救。王即
遣使懇請。尊者復來。時宗勝被詔已至。波
羅提以王之疾亦來問之。二沙門因請於尊
者曰。王疾已篤。生耶死乎。大師有何方便爲
其救之。尊者即離座。以手探王之體。謂二沙
門曰。死則必陷惡趣。二沙門曰。此何以驗
之。曰吾適以候五蘊法見之耳。二沙門曰。大
師道力勝異。可爲其興何福業得免斯苦。尊
者即使太子與其權臣大赦囚徒廣放生靈。
尊者復命炷香。爲懺其罪。少頃王疾果損。稍
辨人事。謂左右曰。我適夢一大蟒極長。初吐
火逼灼我體。尋被一長人以左手持之投於
曠地。我即清涼。遂得起馳出一鐵門。於是遽
醒。王疾既平益得其叔。當是達磨化導其國
已六十餘載。思遵其師之教謀欲東征。即以
神力往辭般若多羅塔廟。復至宮掖告別。其
王尋知六衆之徒思欲來別。尊者即各就其
衆之所。化坐寶蓮皆爲説法以慰安之。後謂
王曰。我於震旦其縁已稔。今東去矣。善將汝
躬保爾家國。王涕之曰。余天何不祐。使我尊
叔去之。王不能留。即爲其治裝。載以大舶。翼
日王躬帥親戚臣屬。送於海壖。國人觀之者
皆泣下
天竺第二十八祖菩提達磨尊者傳下
菩提達磨之東來也。凡三載初至番禺實當
梁武普通元年庚子九月之二十一日也。或
曰。普通八年丁未之歳。州刺史蕭昂以其事
傳燈録諸家舊説並云。達磨來梁。在普通八年。今
按史書。普通秖至七年。唯今王佑長暦甲子數或有
八歳可疑。又皆稱。蕭昂以達磨事奏。及考昂傳。不
見其爲廣州*刺史。唯昂姪蕭勵。當時嘗作此州*刺史。
恐昔傳録者。誤以勵爲昂耳。前録國本者。
既是非不嫌。今不敢輒削。且存其闕疑也。
即詔赴
京師。其年十一月一日遂至建業。法駕出迎
之還宮。因詔尊者陪坐正殿。帝乃問曰。朕
嘗造寺寫經大度僧尼。必有何功徳。尊者曰。
無功徳。帝曰。何無功徳。對曰。此但人天小果
有漏之因。如影隨形雖有非實。帝曰。如何是
眞功徳。對曰。淨智妙圓體自空寂。如是功徳
不以世求。帝復問曰。如何是聖諦第一義。對
曰。廓然無聖。帝曰。對朕者誰。對曰。不識。帝
不悟。即罷去。尊者知其機縁不契。潜以十九
日去梁渡江。二十三日北趨魏境。尋至雒邑。
實當後魏孝明正光之元年也。初止嵩山少
林寺。終日唯面壁默坐。衆皆不測其然。俗輒
以爲壁觀婆羅門僧。未幾洛有沙門號神光
者。其爲人曠達混世。世亦以爲不測之人。及
聞尊者風範尊嚴。乃曰。至人在茲。吾往師之。
光雖事之盡禮。尊者未始與語光因有感曰。
昔人求道乃忘其身。今我豈有萬分之一。其
夕會雪大作。光立於砌。及曉而雪過其膝。尊
者顧光曰。汝立雪中欲求何事。神光泣而告
曰。惟願和尚以大悲智開甘露門廣度我輩。
尊者謂之曰。諸佛無上妙道雖曠劫精勤能
行難行能忍難忍。尚不得至。豈此微勞小効
而輒求大法。光聞誨乃潜以刃自斷左臂置
之其前。尊者復請光曰。諸佛最初求道。爲法
忘形。汝今斷臂吾前。求亦可在。光復問曰。我
心未寧。乞師與安。尊者曰。將心來與汝安。曰
覓心了不可得。答曰。與汝安心竟。光由是有
所契悟。尊者遂易其名曰慧可。此後學者乃
信。緇白之衆皆靡然趨於尊者。然其聲既振。
遂聞於魏朝。孝明帝嘗三詔不動。帝亦高之。
遂就錫二摩納袈裟金銀器物若干。尊者皆
讓去凡三返。帝終授之。居魏方九年。尊者
一旦遽謂其徒曰。吾西返之時至矣。汝輩宜
各言所詣。時有謂道副者。先之曰。如我所
見。不執文字不離文字。而爲道用。尊者曰。汝
得吾皮。有謂尼總持者曰。我今所解。如慶喜
見。阿閦佛國。一見更不再見。尊者曰。汝得吾
肉。有謂道育者。曰四大本空五陰非有。而我
見處無一法可得。言語道斷心行處滅。尊者
曰。汝得吾骨。及慧可者趨前拜已歸位而立。
尊者曰。汝得吾髓。尋命之曰。昔如來以大法
眼付囑摩訶迦葉。而展轉至我。我今以付於
汝。汝宜傳之無使其絶。并授汝此僧伽梨寶
鉢。以爲法信。唯恐後世以汝於我異域之人
不信其師承。汝宜持此爲驗。以定其宗趣。然
吾逝之後二百年後。衣鉢止而不傳。法亦大
盛。當是知道者多。行道者少。説理者多。悟理
者少。雖然潜通密證千萬有餘。汝勉顯揚勿
輕未悟。聽吾偈曰
    吾本來茲土 傳法救迷情
    一花開五葉 結果自然成
復謂慧可曰。此有楞伽經四卷者。蓋如來極
談法要。亦可以與世開示悟入。今并付汝。然
我於此屡爲藥害。而不即死之者。蓋以茲赤
縣神州雖有大乘之氣而未得其應故。久默
待之。今得付受。其殆有終。既而與其徒即往
禹門千聖寺。居無何會其城太守楊衒之者。
其人素喜佛事。聞尊者至。乃來禮之。因問曰。
西土五天竺國。師承爲祖。其道如何。尊者曰。
明佛心宗寸無差誤行解相應。名之曰祖。又
問曰。秖此一義爲別有耶。答曰。須明他心
知其古今。不厭有無亦非取故。不賢不愚無
迷無悟。若能是解亦名爲祖。衒之復曰。弟子
業在世俗。罕遇知識。小智所蔽不能見道。願
師教之。使遵何道果。以何心得近佛祖。尊者
爲之説偈曰
    亦不覩惡而生嫌 亦不觀善而勤措
    亦不捨愚而近賢 亦不抛迷而就悟
  達大道兮過量 通佛心兮出度
    不與凡聖同纒 超然名之曰祖
衒之得教。忻然禮之曰。願師未即謝世。益福
群生。尊者曰。末世其敝惡者滋多。我雖久存
恐益致患難。増他之罪。衒之曰。自師至此孰
嘗見傷。幸示其人即爲辨之。尊者曰。言之則
將有所損。吾寧往矣。豈忍殘人快己。而衒之
問之益懇曰。非敢損人但欲知之耳。尊者不
得已遂説偈曰
    江槎分玉浪 管炬開金鎖
    五口相共行 九十無彼我
衒之聞偈。再拜而去。居未幾尊者乃奄然長
逝。其時必後魏幼主釗與孝莊帝廢立之際
耳。是歳乃當梁大通之二年也。以其年葬於
熊耳山。魏遂以其喪告梁。梁之武帝即賵寶
帛。悉詔宗子諸王以祭禮而供養之。太子爲
之文。其略曰。洪惟。聖胄大師。荷十力之智
印。乘六通而泛海。運悲智於梵方。拯顛危於
華土。其後魏使宋雲者。自西域返。與達磨相
遇於葱嶺。見其獨携隻履翛然而征。雲嘗問
曰大師何往。尊者曰。西天去。即謂雲曰。汝主
已崩。雲聞茫然相別。及復命明帝果已厭代。
雲尋以其事聞於後主孝莊帝。帝令發其壙
視之。唯一革履在焉。朝廷爲之驚歎。尋詔取
所遺之履。於少林寺掌之。至唐開元中爲好
事者竊。往五臺僧舍。後亦亡之。初梁武與
尊者遇。既機縁不合。尋聞其道大顯於魏。遂
欲碑之。尚未暇作。及聞宋雲之事。益加追慕。
即成其文。其略曰。爲玉&T073554;久灰金言未剖。誓
傳法印化人天竺。及乎杖錫來梁。説無説法。
如暗室之揚炬。若明月之開雲。聲振華夏
道邁古今。帝后聞名欽若昊天。又曰。嗟乎見
之不見。逢之不逢。今之古之悔之恨之。朕雖
一介凡夫。敢師之於後。其爲帝王仰慕之如
此也
評曰。佛法被震旦四百八十四年至乎達磨。
而聖人之教益驗。其道益尊。故曰菩提達磨
之功徳。抑又至於摩騰法蘭。曰何以然。曰教
雖開説者萬端。要其所歸。一涅槃妙心而已
矣。夫妙心者。雖衆經必使離乎名字分別。而
爲之至。然而後世未嘗有能如此而爲之者。
及達磨始不用文字不張門戸。直以是而傳
之。學者乃得以而頓至。是不亦教之益驗乎。
其心既傳。而天下知務正悟言性命者。皆推
能仁氏之所説爲之至當。不亦其道益尊乎。
余嘗以是比夫孟子之有徳於儒者。夫孟子
之前。儒之教豈無道哉。蓋其道蘊而未著。及
軻務專傳道。而儒益尊顯。或曰。續僧傳以壁
觀四行。爲達磨之道。是乎非耶。曰壁觀婆羅
門者。蓋出於流俗之語也。四行之説。豈達磨
道之極耶。夫達磨之徒。其最親者慧可也。其
次道副道育。古今禪者所傳可輩之言。皆成
書繁。然盈天下。而四行之云亦未始概見。獨
曇琳序之耳。然琳於禪者亦素無稱。縱曇琳
誠得於達磨。亦恐祖師當時且隨其機而方
便云耳。若眞其道。則何秖以慧可拜已歸位
而立。云汝得吾髓。此驗四行之言。非其道
之極者也。夫達磨之道者。乃四禪中諸佛如
來之禪者也。經曰。觀如來禪者。謂如實入如
來地故。入内身聖智相三空三種樂行故。成
辦衆生所作不可思議。若壁觀者。豈傳佛心
印之謂耶。然達磨之道至乎隋唐已大著矣。
爲其傳者自可較其實而筆之。安得輒從流
俗而不求聖人之宗。斯豈謂善爲傳乎。曰傳
謂達磨六被毒藥。乃菩提流支之所致。然乎。
曰此蓋爲寶林傳者未之思也。楊衒之堅問
祖師不已。而爲其説偈。事豈有先明言而後
發讖耶。爲是説者。蓋後世以流支嘗屈論於
達磨意其爲之。假令少驗於讖。亦恐當時黨
流支者。竊作昔刺客。有爲北宗之徒而往害
六祖大鑒。是豈秀師之意耶。方之流支不亦
顯乎。吾故鄙而不取。或曰。子謂達磨四祖所
見於僧祐三藏記者。然祐死於天監之十七
年。而達磨當普通元年而方至於梁。豈有其
人未至先爲之書耶。不然何其年祀前後之
相反乎。曰然。實祐先爲之書而達磨後至也。
若達磨者得法化其天竺既已六十年矣乃東
來。東來三載方至乎梁。是蓋西人傳其事。先
達磨而至。祐之流得以爲書也。祐既承其傳
而爲之。宜其書前而人後也
傳法正宗記卷第五
  契嵩少聞耆宿云。嘗見古祖圖引梁寶唱
續法記所載。達磨至梁。當普通元年九月
也。而寶林傳云。在普通八年丁未。即其年
過魏。當明帝太和十年。然太和非明帝年
號。又曰。達磨滅度亦在明帝太和十九年。
而明帝在位秖十二歳。即無十九年。又以
丁未推之。即是明帝末年神獸之歳。其歳
明帝已崩。若果以普通八年丁未十二月
過魏。即達磨在魏九年默坐少林。其歳數
不登。若以普通元年庚子推之。即其事稍
等。今取元年庚子爲準。其諸家所見八年
丁未。亦不敢即削。且兩存之。識者詳焉。又
以譯禪經之年算。達磨此時正年二十七
歳。其説禪經。必在此二十七已前也。從此
算來以合諸傳記。所謂達磨既出家得法
後。尚隨侍其師四十餘年。又依師所囑。且
在南天竺行化。更六十七年。又東來在路
二年。及到中國九年方化去。恰是其壽一
百五十歳。如此則諸家所載達磨。支竺兩
處事跡稍不差也。若以普通八年丁未至
中國。及寶林所載達磨四十年不受國位
以待般若多羅而出家。却計其在西隨師
四十餘年。及到中國已一百五十歳矣。其
在魏九年始化。却成一百六十餘歳。故知
其云四十不受國位及普通八年到梁。大
差訛也。不可爲準





傳法正宗記卷第六
  *宋藤州東山沙門釋契嵩編修
  震旦第二十九祖慧可尊者傳
震旦第三十祖僧璨尊者傳
震旦第三十一祖道信尊者傳
震旦第三十二祖弘忍尊者傳
震旦第三十三祖慧能尊者傳
震旦第二十九祖慧可尊者傳
慧可尊者。武牢人也。姓姫氏。母始娠時。有異
光發其家。及生以故名之。尊者少嗜學世書。
無不闚者。尤能言莊老。年三十遽自感而歎
曰。老易世書非極大理。乃探佛經。遂遠遊求
師至洛陽香山。乃從禪師寶靜者出家。尋得
戒於永穆寺。去務義學。未幾而經論皆通。三
十二復歸其本師。歸八年。一夕有神人現。謂
尊者曰。何久于此。汝當得道。宜即南之。尊者
以神遇遂加其名曰神光。次夕其首忽痛殆
不可忍。師欲爲灸之。俄聞空中有言曰。此換
骨非常痛也。以告其師。即罷不敢治。及曉
視其元骨果五處峯起。其師曰。異乎汝必有
勝遇行矣。無失其時。然其爲人曠達有遠量。
雖有所出入。而未甞輒發。混然自隱。故久於
京洛而世莫之知。及會菩提達磨授道易名。
當爲法師宗。學者乃知其有大徳。競歸如水
沛然趨下。一日俄有號居士者。年四十許以
疾状趨其前。不稱姓名。謂尊者曰。弟子久嬰
業疾。欲師爲之懺罪。願從所請。尊者曰。將罪
來爲汝懺。其人良久曰。覓罪不可得。曰我與
汝懺罪竟。然汝宜依止乎佛法僧。其人曰。適
今覩師。已知僧矣。不識何謂佛法。答曰。是心
是佛。是心是法。法佛無二。汝知之乎。其人遂
曰。今日乃知罪性不在内外中間。如其心然。
誠佛法無二也。尊者器之。即爲其釋褐落髮
曰。此法寶也。宜名之僧璨。戒後二載乃命之
曰昔佛傳大法眼。轉至達磨。達磨授我。我今
以付於汝并其衣鉢。汝專傳之無使輒絶。聽
我偈曰
    本來縁有地 因地種花生
    本來無有種 花亦不能生
既而復謂僧璨曰。我有夙累在鄴。將往償之。
然汝後自亦有難。甚宜避之。璨曰。此實我師
聖智先見。然願聞難之所以。答曰。斯非獨我
云。亦前祖般若多羅讖之耳。璨曰。何讖。答
曰。其所謂後之一百十五年而興者也。偈不
云乎。心中雖吉外頭凶。川下僧房名不中。爲
遇毒龍生武子。忽逢小鼠寂無窮。以數計之
當在汝世。汝益宜護法。及可至鄴下説法。人
大化之。凡三十四載。一旦遽變節游息。不復
擇處。或廛或野。雖屠門酒家皆一混之。識
者或規曰。師高流豈宜此爲。尊者曰。我自調
心何關汝事。初鄴有僧曰辨和者。方聚徒講
涅槃經於筦城縣之匡救寺。尊者毎往其寺
門與人演説。適會正朝衆大從於可。辨和之
徒亦爲之遷。辨和憤之尋。謂其令翟仲侃曰
慧可狂邪。頗誑惑人衆。此宜治之。仲侃聽其
言。乃取加之酷刑。尊者因是而化。時世壽一
百七歳。士女哀之。共收其遺骸葬於磁州滏
陽之東。當隋開皇癸丑之十三年也。唐徳宗
賜諡曰大祖禪師。武徳中高僧法琳。聞其風
嘗爲碑之。其略曰。吁嗟彼禪師。莫知其所以
然。唯法斯在。非用書誌。則安知其道之尊。其
爲後賢之所企慕如是也
評曰。唐僧傳謂。可遭賊斷臂。與予書云曷
其異乎。曰余考法琳碑曰。師乃雪立數宵。斷
臂無顧。投地碎身。營求開示。然爲唐傳者
與琳同時。琳之説與禪者書合。而宣反之。豈
非其採聽之未至乎。故其書不足爲詳
震旦第三十祖僧璨尊者傳
僧璨尊者。不知其何許人也。初以處士見慧
可。尊者不稱姓名。因問答即有發悟。乃師其
出家。可祖器之。謂得法寶。遂爲名之。當後周
之時。乃受戒於光福寺。戒後歸其師。復二載
乃得授法。可祖嘗規曰。後必有難。汝當遠引
避之。尊者從其言。遂去隱於舒之皖公山
今所謂山
谷山寺者
凡三十餘年。其迹寖顯。學者知求其
道。隋開皇間乃有沙彌曰道信者。一旦來禮
其座下。問之曰。乞大師發我解脱法門。尊者
曰。誰縛汝。曰無人縛。又曰。既無人縛。汝即
是解脱。何須更求解脱。道信即悟。乃願以弟
子禮事之。久之信往求戒於廬陵既還。尊者
曰。汝已戒道亦備矣。吾即往之。昔如來大法
眼藏今以付汝并其衣鉢。汝皆將之。聽吾偈

    花種雖因地 從地種花生
    若無人下種 花地盡無生
復曰。汝善傳之。無使其絶。吾往游羅浮。非久
乃還。更二載遂復山谷。月餘盛會州人與其
説法。已而立化於大樹之下。當隋大業丙
寅之二年也。是時隋室方亂。未遑塔之。至唐
天寶五載。會趙郡李常移官於舒。乃發壙焚
之。得舍利立窣堵波於其化所。初璨尊者以
風疾出家。及居山谷疾雖愈而其元無復黒
髮。故舒人號爲赤頭璨。然其奇見異徳。誠不
測人也。先是其所居頗多蛇獸爲害。及尊者
至皆絶。一日有神光遽發其寺。甘露泫於山
林。時人怪之。以而相問。尊者曰。此佛法將興
舍利欲至之先兆耳。其後京國大獲舍利。遂
頒天下。果置塔於山谷寺。其感効皆此類也。
唐明皇諡曰鑒智禪師。塔曰覺寂。其後宰相
房琯爲其碑。序之甚詳
評曰。璨尊者初雖不自道其姓族郷邑。後之
於世復三十餘載。豈絶口而不略云乎。此可
疑也。曰余視房碑曰。大師甞謂道信云有人
借問。勿道於我處得法。此明尊者自絶之甚
也。至人以物迹爲大道之累。乃忘其心。今正
法之宗猶欲遺之。況其姓族郷國。俗間之事
肯以爲意耶
震旦第三十一祖道信尊者傳
道信尊者。其先本居河内。後遷於蘄陽之廣
濟縣。信生遂爲蘄人也。姓司馬氏。隋開皇壬
子之十二載。以沙彌參見僧璨尊者。即問答
悟道。遂北面師之。凡九年乃得其付法授衣。
隋大業間。尊者甞南游至廬陵。會賊黨曹武
衞。以兵圍其城七旬不解。尊者因勸城中人。
皆念摩訶般若波羅蜜。賊黨俄見城堞之上
有人不翅千數。皆長丈許。其介冑金色赫赫
曜日。賊輩大駭相謂曰。是城必有大福徳人。
不可攻也。即日引去。至唐武徳七年。復北
趨乃居蘄之破頭山今所謂雙
峯山者也
大揚其所得之
法。四方學士歸之猶日中趨市。正觀中太宗。
聞其風甞三詔。尊者皆辭不起。又詔。太宗謂
使臣曰。今復不從吾命。即取首來。詔至。果
逆上意。尊者即引頸待刃。使者還以此奏
之。太宗嘉其堅正。慰諭甚盛。至是尊者居山
已二十載矣。一日往黄梅縣。途中遽見一兒
好骨目。可七歳許。心奇之。因問曰。爾何姓。
對曰。姓即有非常姓。曰是何姓。對曰。是佛
姓。曰汝沒姓耶。對曰。其姓空故。尊者即顧從
者曰。此兒非凡之器。後當大興佛事。遂使持
見其父母。道兒應對之異。欲命之出家。父母
從之。兒偕僧既還。尊者即爲剃度。名之曰弘
忍。其後乃命曰。昔如來傳正法眼轉至於我。
我今付汝并前祖信衣鉢。汝皆將之。勉其傳
授無使斷絶。聽吾偈曰
    花種有生性 因地花生生
    大縁與信合 當生生不生
復謂忍曰。我昔武徳中甞遊廬&MT05309;。昇其絶頂。
見此破頭山。其上有紫雲如蓋。下發白氣。横
分六道。汝以爲何瑞。忍曰。是必和尚已後
横出一枝佛法之先兆也。尊者曰。善哉汝能
知之。已而沐浴宴坐而化。世壽七十有二。是
時實永徽二年辛亥九月四日也。葬後三載其
塔戸一日忽然自開。而尊者眞體儼然若生。
大暦中。代宗賜諡曰大毉禪師。塔曰慈雲
震旦第三十二祖弘忍尊者傳
弘忍尊者。蘄陽黄梅人也。姓周氏。其母孕時。
數數有祥光異香發其家。及生性大聰明。有
所聞見。無難易者一皆曉之。風骨絶異。有聖
人之相。有賢者嘗見忍於閭巷。謂人曰。此兒
具大人相。所不及如來者七種耳。七歳遇道
信尊者出家得戒。尋受其法。繼居於破頭山。
而教化益盛。是時天下慕其風學者。不遠千
里趨之。咸亨中客有號盧居士者。自稱慧能。
來法會致禮其前。尊者問曰。汝自何來。對
曰。嶺南來。曰欲求何事。對曰。唯求作佛。曰
嶺南人無佛性。若爲得佛。對曰。人有南北佛
性豈然。尊者知其異人。佯訶之曰。著槽厰去。
慧能即退求處碓所。盡力於臼杵間。雖歴日
月而未嘗告勞。一日尊者以傳法時至。乃謂
其衆曰。正法難解。汝等宜各爲一偈以明汝
見。若眞有所至吾即付衣法。時神秀比丘者
號有博學。衆方尊爲冠首。莫敢先之者。神秀
自以爲衆所推。一夕遂作偈。書於寺廊之壁

    身是菩提樹 心如明鏡臺
    時時勤拂拭 莫使惹塵埃
尊者見賞之曰。後世若依。此修行亦得勝果。
勉衆誦之。慧能適聞。乃問其誦者曰。此誰所
爲。曰此神秀上座之偈。大師善之。當得付法。
汝豈知乎。能曰。此言雖善而未了。其流輩皆
笑以能爲妄言。能尋作偈和之。其夕假筆於
童子。並秀偈而書之曰
    菩提本無*樹 明鏡亦非臺
    本來無一物 何處有塵埃
及尊者見之。默許不即顯稱。恐嫉者相害乃
佯抑之曰。此誰所作。亦未見性。衆因是皆不
顧能言。中夜尊者遂潜命慧能入室。而告曰。
諸佛出世唯爲一大事因縁。以其機器有大
小。遂從而導之。故有三乘十地頓漸衆。説爲
之教門。獨以無上微妙眞實正法眼藏初付
上首摩訶迦葉。其後迭傳歴二十八世至乎
達磨祖師。乃以東來。東之益傳。適至於我。我
今以是大法并其所受。前祖僧伽梨衣寶鉢
皆付於汝。汝善保之無使法絶。聽吾偈曰
    有情來下種 因地果還生
    無情既無種 無情亦無生
慧能居士既受法與其衣鉢。作禮問曰。法則
聞命。衣鉢復傳授乎。尊者曰。昔達磨以來自
異域。雖傳法於二祖。恐世未信其所師承。故
以衣鉢爲驗。今我宗天下聞之。莫不信者。則
此衣鉢可止於汝。然正法自汝益廣。若必傳
其衣。恐起諍端。故曰。受衣之人命若懸絲。汝
即行矣。汝宜且隱晦。時而後化。慧能復問曰。
今某當往何所。尊者曰。逢懷即止。遇會且藏。
慧能禀教即夕去之。此後尊者三日不復説
法。其衆皆疑。因共請之。尊者曰。吾法已南行
矣。斯復何言。衆復曰。何人得之。答曰。能者
得之。衆乃悟盧居士傳其法也追之。而慧能
已亡。此後四載尊者一日忽謂衆曰。吾事已
畢。可以行矣。即入室宴坐而滅。實上元二年
乙亥歳也。其世壽七十有四。四衆建浮圖於
黄梅之東山。代宗諡。號曰大滿禪師。塔曰法

震旦第三十三祖慧能尊者傳
慧能尊者。姓盧氏。其先本籍范陽。父行瑫。武
徳中謫官新州。乃生能。遂爲新興人也。方三
歳而父喪。母不復適人。獨養尊者以終其身。
然其家貧。母子殆不能自存。尊者遂鬻薪爲
資。一日至市。逆旅聞客有誦經者。輒問其人
曰。此何經耶。客曰。金剛經也。曰君得之於何
人。客曰。今第五祖弘忍大師出世於黄梅縣。
甞謂人曰。若持此經。得速見性。我故誦之。尊
者喜之。爲母備其歳儲。因告往求法。去之
至韶陽。會居士劉志略者。引尊者爲善友。初
志略有姑爲尼。號無盡藏者。方讀涅槃經爲
業。尊者往聽其經。未幾欲爲尼釋之。尼即推
經於尊者。尊者曰。汝讀我不識文字。尼曰。字
猶不識。安解其義。尊者曰。諸佛妙理豈在文
字。尼異其語。知必非常人。遂以告其郷里。郷
人徳之。尋治寶林蘭若。請尊者居之。居未幾
忽自感曰。我始爲法尋師。何久滯此。即去寶
林稍進至韶之樂昌縣。會高行沙門智遠尊
者。且依其處才十數朝。智遠謂尊者曰。觀子
知識非凡者。趣嚮吾道固不足相資。黄梅忍
禪師方當大法祖。宜汝師也。汝速詣之。若得
道南還。無相忘也。尊者遂北征。是時年已
三十有二。及至東山忍祖默識其法器。初示
以言試之。終乃付大法眼。及尊者得法南歸。
而東山先進之徒皆不甘相與追之。有曰慧
明者。相及於庾嶺。尊者即置其衣鉢於盤石
而自亡草間。慧明擧其衣鉢不能動。乃呼曰
我以法來。非爲衣鉢。法兄盍出之。遂相見。慧
明與之語。慧明即悟。致師禮於尊者而返。乃
紿其後之追者曰。其去已遠矣。尊者之南還
也。晦迹於四會懷集之間。混一流俗雖四載。
而莫有知者。儀鳳元年之春。乃抵南海息肩
於法性寺。會法師印宗於其寺講涅槃經。初
尊者寄室於廊廡間。一夕風起。刹幡飛揚。俄
有二僧室外議論。一曰風動。一曰幡動。其
問答如此者甚多。皆非得理。尊者聞輒出謂
二僧曰。可容俗士與議乎。僧曰。請聞子説。尊
者乃曰。不是風動不是幡動。仁者心動。二僧
翼日以其言告印宗。印宗異之。即引入室。
窮詰其義。尊者益以大理語之。印宗於是益
伏。謂尊者曰。居士誠非凡人。師誰其何自而
得道勿隱幸以相示。尊者即以其得法本末
告之。印宗甚幸所遇。即執弟子禮。請學其法
要。遂謂其衆曰。此盧居士者。乃肉身菩薩也。
印宗一介凡夫。豈意得與其會。擇日乃會耆
徳比丘。與之釋褐落髮。又擇日嚴其寺戒壇。
命律師智光爲受具戒。其壇蓋宋時求那跋
摩三藏之經始也。初跋摩記曰。後當有肉身
菩薩於此受戒。及梁末眞諦三藏臨其壇手
植二菩提樹。亦記之曰。後第四代當有上乘
菩薩於此受戒。其説法度人無量。戒已衆即
請尊者開演東山法門。然跋摩眞諦雖素號
爲得果聖士。至此其人始驗。明年尊者思返
寶林精舍。乃欲別衆即往。印宗與道俗千餘
人送之韶陽。未幾韶之刺史韋據。命居其州
之大梵寺説法。其時玄儒之士趨而問道者
甚衆。猶孔氏之在洙泗也。其徒即集其説。目
曰壇經。然其平居衆亦不下千數。中宗聞其
風。神龍中乃下詔曰。朕延安秀二師問道於
宮中。皆推曰。南方有能禪師者。躬受衣法
於忍大師。可當此問。今遣内供奉薛簡馳詔
命師。宜念之來副朕意。尊者即上書稱疾不
起。薛簡因問尊者曰。京國禪者毎謂。欲得會
道必須坐禪。非因禪定而得解脱。未之有也。
此言何如。尊者曰。道由心悟。豈在坐耶。經
云。若言如來若來若去若坐若臥。是人不解
我所説義。何以故。如來者無所從來亦無所
去故。名如來。夫無所從來故不生。亦無所去
故不滅。若無生滅即是如來清淨之禪。諸法
空寂即是如來清淨之坐。究竟無得亦無所
證。何必坐耶。薛簡曰。簡歸皇帝必有顧問。願
大師示教法要。庶得對揚。然布諸京國。使學
者修之。猶以一燈而燃百千燈。庶其冥者皆
明。而明終不盡。尊者曰。道無明暗。明暗是代
謝之義。明明無盡亦是有盡。蓋相待而立名。
故經云。法無有比。無相待故。薛簡曰。明譬智
慧。暗譬煩惱。修道之人苟不以智慧而照破
煩惱。則無始生死何由而出離。尊者曰。若以
智慧照煩惱者。此是二乘小兒羊鹿等機。上
智大器皆不如是。薛簡曰。何謂大乘見解。尊
者曰。明與無明其性無二。無二之性即是實
性。實性者處凡愚而不減。在賢聖而不増。住
煩惱而不亂。居禪定而不寂。不斷不常不來
不去。不在中間及其内外。不生不滅性相如
如常住不遷。名之曰道。薛簡曰。大師所説不
生不滅。與夫外道之言何甞異乎。尊者曰。外
道之説不生不滅者。蓋將滅止生。以生顯滅。
滅猶不滅。生説無生。我説不生不滅者。本自
無生今亦無滅。豈可同於外道乎。仁者欲明
心要。但一切善惡都莫思量。自然得入。心體
湛然常寂妙用恒沙。薛簡由是發悟。再拜而
去歸朝。果以其言奏。天子嘉之。復詔慰謝。錫
衲衣寶帛各有差。勅改寶林爲中興寺。明年
命韶州刺史新之。復改爲法泉寺。以其新州
舊居爲國恩寺。尊者毎謂衆曰。諸善知識。汝
等各各淨心聽吾説法。汝等諸人自心是佛。
更莫狐疑。外無一法而能建立。皆是自心生
萬種法。故經云。心生則種種法生。心滅則
種種法滅。若欲成就種智。須達一相三昧一
行三昧。若於一切處而不住相。於彼相中不
生憎愛。不取不捨。不念利益成壞等事。安隱
清淨。此名一相三昧。若一切處行住坐臥。純
一直心不動道場使成淨土。此名一行三昧。
若人具二三昧。如地有種能含藏長養成就
其實。一相一行亦復如是。我今説法猶如時
雨溥潤大地。汝等佛性譬諸種子。遇此霑洽
悉得發生。取吾語者決得菩提。依吾行者定
證佛果。至先天元年。一日忽謂衆曰。吾忝於
忍大師處受其法要并之衣鉢。今雖説法而
不傳衣鉢者。蓋以汝等信心成熟無有疑者。
故不傳之。聽吾偈曰
    心地含諸種 普雨悉皆生
    頓悟華情已 菩提果自成
復曰。其法無二其心亦然。其道清淨亦無諸
相。汝等愼勿觀淨及空其心。此心本淨無可
取捨。各自努力隨縁好去。尊者説法度人。至
是已四十載。先此甞命建浮圖於新州國恩
寺。及其年之六月六日。復促其倍工疾成。然
國恩寺蓋其家之舊址也。爲塔之意乃欲報
其父母之徳耳。先天二年七月一日謂門人
曰。吾將返新州。汝輩宜理舟楫。其時大衆皆
哀慕請留。尊者曰。諸佛出現猶示涅槃。有來
必去理之常耳。吾此形骸歸必有所。衆乃問
曰。師從此去早晩却迴。曰葉落歸根來時無
口。又問曰。師之法眼付授何人。曰有道者得
無心者通。又問曰。師之遺教頗有難乎。曰吾
滅之後方五六年。必有一人來取吾首。聽我
偈曰
    頭上養親 口裏須餐 遇滿之難
    楊柳爲官
又曰。吾往七十年。有二菩薩之人自東方來。
其一出家。其一在家。共隆教化。治我伽藍。扶
我宗旨。已而即往新州。尋於國恩寺沐浴訖
安坐而化。異香酷烈。白虹屬地。其時實先
天二年癸丑八月之二日也。當是新韶二郡
各務建塔。爭迎其眞體。久不能決。刺史乃
與二郡之人焚香祝之曰。香煙所向。即得擧
去。俄而香煙倏發北趣韶境。韶人乃得以十
一月十三日歸塔於曹侯溪之濱。今南華寺
是也。其世壽七十有六。前刺史韋據碑之。
始尊者入塔時。徒屬思其言將有人取吾首
者。遂以鐵鍱固護其項。開元十年八月三日。
其夕之半。俄聞塔間有若拽鐵索之聲。主塔
者驚起。遽見一人状類孝子此當日見一人著
縗絰而混。言類
孝子者。蓋順乎
祖師隱語之意耳
自塔馳出。尋視之其鐵鍱護
處已有痕迹。遂以賊事聞其州邑。官嚴捕之。
他日於邑之石角村果得其賊。史鞫問。賊自
稱姓張名淨滿。本汝州梁縣人。適於洪州開
元寺。受新羅國僧金大悲者。雇令取祖之首。
歸其國以事之。吏欲以法坐之。*刺史以其
情不惡。乃問尊者弟子令瑫禪師。令瑫復以
佛法論。欲吏原之。*刺史善瑫之意亦從而恕
之。當其時州*刺史曰柳無忝。縣令曰楊侃。
賊曰張淨滿驗其讖語無少差謬。上元中肅
宗慕尊者之道。嘗詔取其所傳衣鉢。就内瞻
禮。肅宗崩代宗嗣位。永泰元年五月之五日。
遂夢尊者請還其衣鉢。天子益敬其法。七日
即詔使臣持還曹溪。憲宗錫諡曰大鑒禪師。
塔曰元和靈照。初大鑒示爲負薪之役。混一
凡輩。自謂不識文字。及其以道稍顯。雖三藏
教文俗間書傳。引於言論。一一若素練習。發
演聖道解釋經義。其無礙大辯灝若江海。人
不能得其涯涘。昔唐相始興公張九齡方爲
童。其家人携拜大鑒。大鑒撫其頂曰。此奇童
也。必爲國器。其先知遠見皆若此類。孰謂其
不識世俗文字乎。識者曰。此非不識文字也。
示不識耳。正以其道非世俗文字語言之所
及。蓋有所表也。然正法東傳。自大鑒益廣。承
之者皆卓犖大士散布四海。其道徳利人。人
至于今頼之。詳此豈眞樵者而初學道乎。是
乃聖人降迹示出於微者也。其等覺乎妙覺
耶。不可得而必知
評曰。聖人之法一也。安用南北而分其宗乎。
曰然。一國所歸有岐路焉。不分何正。一姓所
出有的庶焉。不分孰親。傳者宋高僧
傳也
以方三
力士共射一堅洛叉。一曰。摩健那。雖中而不
破。二曰鉢羅塞建提。破而不度。三曰那羅延
箭。度而復穿他物。非堅洛叉有強弱。蓋射勢
之不同耳。南能可謂那羅延。躬而獲賞。其喩
近之矣
傳法正宗記卷第六



傳法正宗記卷第七
  *宋藤州東山沙門釋契嵩編修
正宗分家略傳上并序
序曰。正宗至第六祖大鑒禪師。其法益廣。師
弟子不復一一相傳。故後世得各以爲家。然
承其家之風以爲學者。又後世愈繁。然周於
天下。其事之本末已詳於傳燈廣燈二録宋
高僧傳。吾不復列之此。而書者蓋次其所出
之世系耳。故分家傳起自大鑒。而終於智達。
凡一千三百有四人也
大鑒所出法嗣。凡四十三人。其一曰西印度
&T026941;多三藏者。一曰韶陽法海者。一曰廬陵志
誠者。一曰匾檐山曉了者。一曰河北智隍者。
一曰鐘陵法達者。一曰壽州智通者。一曰江
西志徹者。一曰信州智常者。一曰廣州志道
者。一曰廣州印宗者。一曰清源山行思者。一
曰南嶽懷讓者。一曰温州玄覺者。一曰
司空山本淨者。一曰婺女玄策者。一曰曹溪
令韜者。一曰西京光宅慧忠者。一曰荷澤神
會者。一曰韶陽祇陀者。一曰撫州淨安者。一
曰嵩山尋禪師者。一曰羅浮定眞者。一曰南
嶽堅固者。一曰制空山道進者。一曰善快者。
一曰韶山縁素者。一曰宗一者。一曰秦望山
善現者。一曰南嶽梵行者。一曰并州自在
者。一曰西京咸空者。一曰峽山泰祥者。一曰
光州法淨者。一曰清涼山辯才者。一曰廣州
呉頭陀者。一曰道英者。一曰智本者。一曰清
苑法眞者。一曰玄楷者。一曰曇璀者。一曰韶
刺史韋據者。一曰義興孫菩薩者
大鑒之二世。曰清源行思禪師。吉州安域人
也。初於大鑒之衆最爲首冠。大鑒甞謂之曰。
從上以衣與法偕傳。蓋取信於後世耳。今吾
得人何患乎不信。我受衣來常恐不免於難。
今復傳之慮起其諍。衣鉢宜留鎭山門。汝則
以法分化一方無使其絶。思尋歸其郷邑。居
清源山之靜居寺。最爲學者所歸。其法嗣一
人。曰南嶽石頭希遷者
大鑒之二世。曰南嶽懷讓禪師。金州人也。初
自嵩山安國師法會往參六祖大鑒。大鑒問
曰。什麼處來。曰嵩山來。大鑒曰。什麼物恁麼
來。讓曰。説似一物即不中。大鑒曰。還可修證
否。讓曰。修證即不無。汚染即不得。大鑒曰。秖
此不汚染。諸佛之所護念。汝既如是吾亦如
是。昔般若多羅所讖。蓋於汝足下出一馬駒。
&T050460;殺天下人。病在汝心不須速説。讓即豁然
大悟。事大鑒歴十五載。尋往南嶽居般若精
舍。四方學者歸之。故其所出法嗣凡九人。一
曰江西道一者。一曰南嶽常浩者。一曰智達
者。一曰坦然者。一曰潮州神照者。一曰
州嚴峻者。一曰新羅國本如者。一曰玄晟者。
一曰東霧法空者
大鑒之二世。曰羅浮定眞禪師。其所出法嗣
一人。曰靈運者
大鑒之二世。曰制空山道進禪師。其所出法
嗣一人。曰荊州玄覺者
大鑒之二世。曰韶州下回田善快禪師其所
出法嗣一人。曰善悟者
大鑒之二世。曰司空山本淨禪師。其所出法
嗣一人。曰中使楊光庭者
大鑒之二世。曰縁素禪師。其所出法嗣二人。
一曰韶州小道進者。一曰韶州遊寂者
大鑒之二世。曰祇陀禪師。其所出法嗣一人。
曰衡州道倩者
大鑒之二世。曰南楊慧忠國師。越州諸曁人
也。姓冉氏。得法於大鑒。尋隱於南陽白崖山
黨子谷。凡四十餘年不出其山。唐肅宗聞其
風。上元二年乃使其臣。孫朝進馳詔。及忠至
京師。賜肩輿上殿。待以師禮。然忠道力充甚。
智辯絶世。雖以道規教帝者。而無所畏恧。沮
折邪見輩。雖難問萬端。未嘗少爲之屈。其所
出法嗣五人。一曰吉州耽源眞應者。一曰鄧
州香嚴惟戒者。一曰開府孫知右者
肅宗皇帝 代宗皇帝
大鑒之二世。曰洛陽荷澤神會禪師。初以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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