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T DB

T2076_.51.0317a01:
T2076_.51.0317a02:
T2076_.51.0317a03: 景徳傳燈録卷第十五
T2076_.51.0317a04: 吉州青原山行思禪師法嗣
T2076_.51.0317a05: 第四世一十七人
T2076_.51.0317a06: 澧州龍潭崇信禪師法嗣二人
T2076_.51.0317a07: 朗州徳山宣鑒禪師

T2076_.51.0317a08:

洪山泐潭寶峯和尚

已上二
人見録

T2076_.51.0317a09: 吉州性空禪師法嗣二＊人
T2076_.51.0317a10: 歙州茂源和尚

T2076_.51.0317a11:

棗山光仁禪師＊

已上二
人見録

T2076_.51.0317a12: 京兆翠微無學禪師法嗣五人
T2076_.51.0317a13: 鄂州清平山令遵禪師
T2076_.51.0317a14: 舒州投子山大同禪師
T2076_.51.0317a15: 湖州道場山如訥禪師

T2076_.51.0317a16:

建州白雲約禪師

已上四
人見録

T2076_.51.0317a17:

伏牛山元通禪師

一人無機縁
語句不録

T2076_.51.0317a18: 潭州道吾山圓智禪師法嗣三＊人
T2076_.51.0317a19: 潭州石霜山慶諸禪師
T2076_.51.0317a20: 潭州漸源仲興禪師

T2076_.51.0317a21:

祿清和尚

已上三
人見録

T2076_.51.0317a22: 潭州雲巖曇晟禪師法嗣四＊人
T2076_.51.0317a23: 筠州洞山良价禪師涿州杏山鑒洪禪師

T2076_.51.0317a24:

潭州神山僧密禪師幽谿和尚＊

已上四
人見録

T2076_.51.0317a25: 華亭船子徳誠禪師法嗣一＊人

T2076_.51.0317a26:

澧州夾山善會禪師

一人
見録

T2076_.51.0317a27: 第五世上一十四人
T2076_.51.0317a28: 舒州投子山大同禪師法嗣一十三人
T2076_.51.0317a29: 第二世投子温禪師福州牛頭微禪師
T2076_.51.0317b01: 西川香山澄照大師陿府天福和尚
T2076_.51.0317b02: 濠州思明和尚鳳翔府招福和尚
T2076_.51.0317b03: 興元中梁山遵古禪師
T2076_.51.0317b04: 襄州谷隱和尚安州九嵕山和尚
T2076_.51.0317b05: 幽州盤山第二世和尚
T2076_.51.0317b06: 九嵕山敬慧禪師

T2076_.51.0317b07:

東京觀音院巖俊禪師

已上一十
二人見録

T2076_.51.0317b08:

桂陽龍福眞禪師

一人無機縁
語句不録

T2076_.51.0317b09: 鄂州清平山令遵禪師法嗣一＊人

T2076_.51.0317b10:

蘄州三角山令珪禪師＊

一人
見録

T2076_.51.0317b11: 行思禪師第四世
T2076_.51.0317b12: 前澧州龍潭崇信禪師法嗣
T2076_.51.0317b13: 朗州徳山宣鑒禪師。劍南人也。姓周氏。丱歳
T2076_.51.0317b14: 出家依年受具精究律藏。於性相諸經貫通旨
T2076_.51.0317b15: 趣。常講金剛般若。時謂之周金剛。厥後訪尋
T2076_.51.0317b16: 禪宗。因謂同學曰。一毛呑海海性無虧。纖芥
T2076_.51.0317b17: 投鋒鋒利不動。學與無學唯我知焉。因造龍

T2076_.51.0317b18:

潭信禪師。問答皆一語而已

前章
出之

師即時辭去。

T2076_.51.0317b19: 龍潭留之。一夕於室外默坐。龍問。何不歸來。
T2076_.51.0317b20: 師對曰黒。龍乃點燭與師。師擬接。龍便吹滅。
T2076_.51.0317b21: 師乃禮拜。龍曰。見什麼。曰從今向去不疑天
T2076_.51.0317b22: 下老和尚舌頭也。至明日便發。龍潭謂諸徒
T2076_.51.0317b23: 曰。可中有一箇漢。牙如劍樹口似血盆。一棒打
T2076_.51.0317b24: 不迴頭。他時向孤峯頂上立吾道在。師抵于
T2076_.51.0317b25: 潙山。從法堂西過東迴視方丈。潙山無語。師
T2076_.51.0317b26: 曰。無也無也。便出至僧堂前乃曰。然雖如此
T2076_.51.0317b27: 不得草草。遂具威儀上再參。才跨門提起
T2076_.51.0317b28: 坐具喚曰。和尚。潙山擬取拂子。師喝之揚袂
T2076_.51.0317b29: 而出。潙山晩間問大衆。今日新到僧何在。對
T2076_.51.0317c01: 曰。那僧見和尚了更不顧僧堂便去也。潙山
T2076_.51.0317c02: 問衆。還識遮阿師也無。衆曰。不識潙曰。是
T2076_.51.0317c03: 伊將來有把茅蓋頭。罵佛罵祖去在。師住
T2076_.51.0317c04: 澧陽三十年。屬唐武宗廢教。避難於獨浮山
T2076_.51.0317c05: 之石室。大中初武陵太守薛廷望再崇徳山

T2076_.51.0317c06:

精舍。號古徳禪院

相國裴休
題額見存

將訪求哲匠住持。

T2076_.51.0317c07: 聆師道行屡請不下山。廷望乃設詭計。遣吏
T2076_.51.0317c08: 以茶鹽誣之言犯禁法。取師入州瞻禮。堅請

T2076_.51.0317c09:

居之。大闡宗風

總印禪師開山創院
鑒即第二世住也

師上堂謂衆

T2076_.51.0317c10: 曰。於己無事則勿妄求。妄求而得亦非得也。
T2076_.51.0317c11: 汝但無事於心無心於事。則虚而靈空而妙。
T2076_.51.0317c12: 若毛端許言之本末者皆爲自欺。毫氂繋念
T2076_.51.0317c13: 三塗業因。瞥爾生情萬劫羇鎖。聖名凡號盡
T2076_.51.0317c14: 是虚聲。殊相劣形皆爲幻色。汝欲求之得無
T2076_.51.0317c15: 累乎。及其厭之又成大患。終而無益。師上
T2076_.51.0317c16: 堂曰。今夜不得問話。問話者三十拄杖。時有
T2076_.51.0317c17: 僧出方禮拜。師乃打之。僧曰。某甲話也未問。
T2076_.51.0317c18: 和尚因什麼打某甲。師曰。汝是什麼處人。
T2076_.51.0317c19: 曰新羅人。師曰。汝未跨船舷時便好與三十

T2076_.51.0317c20:

拄杖

法眼云。大小徳山語作兩橛。玄覺云。叢林中喚
作隔下語且從。只如徳山道問話者三十拄杖意作

T2076_.51.0317c21:

麼
生

有僧到參。師問維那。今日幾人新到。對曰。

T2076_.51.0317c22: 八人。師曰。將來一時生案著。龍牙問。學人仗

T2076_.51.0317c23:

鎁劍擬取師頭時如何。師引頸

法眼別云。汝
向什麼處下手

T2076_.51.0317c24: 龍牙曰。頭落也。師微笑。龍牙後到洞山擧前
T2076_.51.0317c25: 語。洞山曰。徳山道什麼。云徳山無語。洞山
T2076_.51.0317c26: 曰。莫道無語。且將徳山落底頭呈似老僧。龍
T2076_.51.0317c27: 牙省過懺謝。有人擧似師。師曰。洞山老人。不
T2076_.51.0317c28: 識好惡。遮箇漢死來多少時。救得有什麼用
T2076_.51.0317c29: 處。僧問。如何是菩薩。師打曰。出去莫向遮裏
T2076_.51.0318a01: 屙。僧問。如何是佛。師曰。佛即是西天老比
T2076_.51.0318a02: 丘。雪峯問。從上宗風以何法示人。師曰。我宗
T2076_.51.0318a03: 無語句。實無一法與人。巖頭聞之曰。徳山老
T2076_.51.0318a04: 人一條脊梁骨硬似鐵拗不折。然雖如此於

T2076_.51.0318a05:

唱教門中猶較些子

保福拈問招慶。只如巖頭出世
有何言教過。於徳山便恁麼道。

T2076_.51.0318a06:

慶云。汝不見巖頭道。如人學射久久方中。福云。中時如
何。慶云。展闍黎莫不識痛痒。福云。和尚今日非唯擧話。

T2076_.51.0318a07:

慶云。展闍黎是什麼心行。明
昭云。大小招慶錯下名言

師尋常遇僧到參。多

T2076_.51.0318a08: 以拄杖打。臨濟聞之遣侍者來參。教令徳山
T2076_.51.0318a09: 若打汝但接取拄杖當胸一拄。侍者到方禮
T2076_.51.0318a10: 拜。師乃打。侍者接得拄杖與一拄。師歸方丈。

T2076_.51.0318a11:

侍者迴擧似臨濟。濟云。後來疑遮箇漢

巖頭
云。徳

T2076_.51.0318a12:

山老人尋常只據目前一箇杖子。佛來亦打祖來亦打。
爭奈較些子。東禪齊云。只如臨濟道我從前疑遮漢。是

T2076_.51.0318a13:

肯底語不肯語。爲當
別有道理。試斷看

師上堂曰。問即有過不問又

T2076_.51.0318a14: 乖。有僧出禮拜。師便打。僧曰。某甲始禮拜。
T2076_.51.0318a15: 爲什麼便打。師曰。待汝開口堪作什麼。師令

T2076_.51.0318a16:

侍者喚義存

即雪
峯也

存上來。師曰。我自喚義存。

T2076_.51.0318a17: 汝又來作什麼。存無對。師見僧來乃閉門。其
T2076_.51.0318a18: 僧敲門。師曰。阿誰。曰師子兒。師乃開門。僧
T2076_.51.0318a19: 禮拜。師便騎項曰。遮畜生什麼處去來。雪峯
T2076_.51.0318a20: 問。古人斬猫兒意如何。師乃打趁。却喚師。
T2076_.51.0318a21: 會麼。峯曰。不會。師曰。我恁麼老婆也不會。
T2076_.51.0318a22: 僧問。凡聖相去多少。師便喝。師因疾有僧問。
T2076_.51.0318a23: 還有不病者無。師曰有。曰如何是不病者。師
T2076_.51.0318a24: 曰。阿邪阿＊邪。師復告諸徒曰。捫空追響。勞
T2076_.51.0318a25: 汝心神。夢覺覺非竟有何事。言訖安坐而化。
T2076_.51.0318a26: 即唐咸通六年乙酉十二月三日也。壽八十
T2076_.51.0318a27: 六。臘六十五。勅諡見性大師
T2076_.51.0318a28: 洪州泐潭寶峯和尚。有僧新到。師謂曰。其中
T2076_.51.0318b01: 事即易道。不落其中事始終難道。僧曰。某甲
T2076_.51.0318b02: 在途時便知有此一問。師曰。更與二十年行
T2076_.51.0318b03: 脚也不較多。曰莫不契和尚意麼。師曰。苦瓜
T2076_.51.0318b04: 那堪待客。師問僧。古人有一路接後進初心。
T2076_.51.0318b05: 汝還知否。曰請師指出古人一路。師曰。恁麼
T2076_.51.0318b06: 即闍梨知了也。曰頭上更安頭。師曰。寶峯
T2076_.51.0318b07: 不合問仁者。曰問又何妨。師曰。遮裏不曾有
T2076_.51.0318b08: 人亂説道理出去
T2076_.51.0318b09: 前吉州性空禪師法嗣
T2076_.51.0318b10: 歙州茂源和尚。平田來參。師欲起身。平田乃
T2076_.51.0318b11: 把住曰。開口即失閉口即喪。去却恁麼時請
T2076_.51.0318b12: 師道。師以手掩耳而已。平田放手曰。一歩易
T2076_.51.0318b13: 兩歩難。師曰。有什麼死急。平田曰。若非此箇
T2076_.51.0318b14: 師不免諸方點檢
T2076_.51.0318b15: 棗山光仁禪師上堂次大衆集。師從方丈出
T2076_.51.0318b16: 未至禪床。謂衆曰。不負平生行脚眼目。致箇
T2076_.51.0318b17: 問訊將來還有麼。方乃升堂坐時。有僧出禮
T2076_.51.0318b18: 拜。師曰。不負我且從大衆何也。便歸方丈。翌
T2076_.51.0318b19: 日有別僧請辨前語意旨如何。師曰。齋時有
T2076_.51.0318b20: 飯與汝喫。夜後有床與汝眠。一向煎迫我作
T2076_.51.0318b21: 什麼。僧禮拜。師曰。苦苦。僧曰。請師直指師
T2076_.51.0318b22: 乃垂足曰。舒縮一任老僧
T2076_.51.0318b23: 前京兆翠微無學禪師法嗣
T2076_.51.0318b24: 鄂州清平山令遵禪師東平人也。姓王氏。少
T2076_.51.0318b25: 依本州北菩提寺。唐咸通六年落髮。後詣滑
T2076_.51.0318b26: 州開元寺受具攻律學。一旦謂同流曰。夫沙
T2076_.51.0318b27: 門應決徹死生玄通佛理。若乃孜孜卷軸役
T2076_.51.0318b28: 役拘文。悉數海沙徒勞片心。遂罷所業遠參
T2076_.51.0318b29: 禪會。至江陵白馬寺。堂中遇一老宿名曰慧
T2076_.51.0318c01: 勤。師親近詢請勤曰。吾久侍丹霞;。今既垂老
T2076_.51.0318c02: 倦於提誘。汝可往謁翠微。彼即吾同參也。師
T2076_.51.0318c03: 禮辭而去。造于翠微之堂。問如何是西來的
T2076_.51.0318c04: 的意。翠微曰。待無人即向汝説。師良久曰。無
T2076_.51.0318c05: 人也請師説。翠微下禪床引師入竹園。師又
T2076_.51.0318c06: 曰。無人也請和尚説。翠微指竹曰。遮竿得恁
T2076_.51.0318c07: 麼長。那竿得恁麼短。師雖領其微言猶未徹
T2076_.51.0318c08: 其玄旨。文徳元年抵上蔡。會州將重法創大
T2076_.51.0318c09: 通禪苑。請闡宗要。師自擧初見翠微語句。謂
T2076_.51.0318c10: 衆曰。先師入泥入水爲我。自是我不識好惡。
T2076_.51.0318c11: 師自此化導將十稔。至光化中領徒百餘遊
T2076_.51.0318c12: 鄂州。從節度使杜洪請居清平山安樂院。上
T2076_.51.0318c13: 堂曰。諸上坐。夫出家人須會佛意始得。若會
T2076_.51.0318c14: 佛意不在僧俗男女貴賤。但隨家豐儉安樂
T2076_.51.0318c15: 便得。諸上坐。盡是久處叢林遍參尊宿。且作
T2076_.51.0318c16: 麼生會佛意。試出來大家商量。莫空氣高。至
T2076_.51.0318c17: 後一事無成一生空度。若未會佛意。直饒頭
T2076_.51.0318c18: 上出水足下出火燒身錬臂。聰慧多辯聚徒
T2076_.51.0318c19: 一千二千。説法如雲如雨。講得天華亂墜。只
T2076_.51.0318c20: 成箇邪説爭競是非。去佛法大遠在。諸人幸
T2076_.51.0318c21: 値色身安健不値諸難。何妨近前。著些工夫
T2076_.51.0318c22: 體取佛意好。時有僧問。如何是大乘。師曰。麻
T2076_.51.0318c23: 索曰如何是小乘。師曰。錢貫。問如何是清平
T2076_.51.0318c24: 家風。師曰。一斗麫作三箇蒸餅。問如何是
T2076_.51.0318c25: 禪。師曰。胡孫上樹尾連顛。問如何是有漏。師
T2076_.51.0318c26: 曰。笊籬。曰如何是無漏。師曰。木杓。問覿面
T2076_.51.0318c27: 相呈時如何。師曰。分付與典坐。自餘逗機方
T2076_.51.0318c28: 便靡徇時情。逆順卷舒語超格量。天祐十六
T2076_.51.0318c29: 年正月二十五日午時歸寂。壽七十有五。周
T2076_.51.0319a01: 顯徳六年勅諡法喜禪師。塔曰善應
T2076_.51.0319a02: 舒州投子山大同禪師本州懷寧人也。姓劉
T2076_.51.0319a03: 氏。幼歳依洛下保唐滿禪師出家。初習安般
T2076_.51.0319a04: 觀。次閲華嚴教發明性海。復謁翠微山法席

T2076_.51.0319a05:

頓悟宗旨

語見翠
微章

由是放任周遊歸旋故土。隱

T2076_.51.0319a06: 投子山結茆而居。一日趙州諗和尚至桐城
T2076_.51.0319a07: 縣。師亦出山途中相遇未相識。趙州潜問俗
T2076_.51.0319a08: 士知是投子。乃逆而問曰。莫是投子山主麼。
T2076_.51.0319a09: 師曰。茶鹽錢乞一箇。趙州即先到庵中坐。師
T2076_.51.0319a10: 後携一缾油歸庵。趙州曰。久嚮投子。到來只
T2076_.51.0319a11: 見箇賣油翁。師曰。汝只見賣油翁且不識投
T2076_.51.0319a12: 子。曰如何是投子。師曰。油油。趙州問。死中
T2076_.51.0319a13: 得活時如何。師曰。不許夜行投明須到。趙州

T2076_.51.0319a14:

曰。我早侯白伊更侯黒

同諗二師互相問醻廣如本
集。其辭句簡健意趣玄

T2076_.51.0319a15:

險。諸方謂趙州投
子得逸群之用

自爾師道聞天下。雲水之侶

T2076_.51.0319a16: 競奔湊焉。師謂衆曰。汝諸人來遮裏。擬覓新
T2076_.51.0319a17: 鮮語句。攅華四六。口裏貴有可道。我老人氣
T2076_.51.0319a18: 力稍劣脣舌遲鈍。汝若問我。我便隨汝答。對
T2076_.51.0319a19: 也無玄妙可及於汝。亦不教汝垛根。終不説
T2076_.51.0319a20: 向上向下。有佛有法有凡有聖亦不存。坐繋
T2076_.51.0319a21: 縛汝諸人。變現千般。總是汝生解自擔帶將
T2076_.51.0319a22: 來自作自受。遮裏無可與汝。不敢誑嚇汝。無
T2076_.51.0319a23: 表無裏可得説似。汝諸人還知麼。時有僧問。
T2076_.51.0319a24: 表裏不收時如何。師曰。汝擬向遮裏垛根。僧
T2076_.51.0319a25: 問。大藏教中還有奇特事也無。師曰。演出大
T2076_.51.0319a26: 藏教。問如何是眼未開時事。師曰目淨脩廣
T2076_.51.0319a27: 如青蓮。問一切諸佛及諸佛法皆從此經出。
T2076_.51.0319a28: 如何是此經。師曰。以是名字汝當奉持。問枯
T2076_.51.0319a29: 木中還有龍吟也無。師曰。我道髑髏裏有師
T2076_.51.0319b01: 子吼。問一法普潤一切群生。如何是一法。師
T2076_.51.0319b02: 曰。雨下也。問一塵含法界時如何。師曰。早是
T2076_.51.0319b03: 數塵也。問金鎖未開時如何。師曰。開也。問學
T2076_.51.0319b04: 人欲修行時如何。師曰。虚空不曾爛壞。雪峯
T2076_.51.0319b05: 侍立。師指庵前一塊石曰。三世諸佛總在裏
T2076_.51.0319b06: 許。雪峯曰。須知有不在裏許者。師乃歸庵中
T2076_.51.0319b07: 坐。一日雪峯隨師訪龍眠庵主。雪峯問。龍眠
T2076_.51.0319b08: 路向什麼處去。師以拄杖指前面。雪峯曰。東
T2076_.51.0319b09: 邊去西邊去。師曰。漆桶。雪峯異日又問。一槌

T2076_.51.0319b10:

便成時如何。師曰。不是性 &MT03681;

蘇到
切

漢。雪峯

T2076_.51.0319b11: 曰。不假一槌時如何。師曰。漆桶。師一日庵中
T2076_.51.0319b12: 坐。雪峯問。和尚此間還有人參否。師於床下
T2076_.51.0319b13: 拈 &MT02372;

頭抛向面前。雪峯曰。恁麼即當處掘去
T2076_.51.0319b14: 也。師曰。漆桶不快。雪峯辭去。師出門送驀召
T2076_.51.0319b15: 曰。道者。雪峯迴首應諾。師曰。途中善爲僧。
T2076_.51.0319b16: 問故歳已去新歳到來。還有不渉此二途者
T2076_.51.0319b17: 無。師曰有。僧曰。如何是不渉者。師曰。元
T2076_.51.0319b18: 正啓祚萬物惟新。問依俙似半月仿象。若三
T2076_.51.0319b19: 星乾坤收不得。師向何處明。師曰。道什麼。
T2076_.51.0319b20: 僧曰。想師。只有湛水之波。且無滔天之浪。師
T2076_.51.0319b21: 曰。閑言語。問類中來時如何。師曰。人類中來
T2076_.51.0319b22: 馬類中來。問佛佛授手祖祖相傳。傳箇什麼
T2076_.51.0319b23: 法。師曰。老僧不解謾語。問如何是出門不見
T2076_.51.0319b24: 佛。師曰。無所覩。曰如何是入室別爺孃。師曰
T2076_.51.0319b25: 無所生。問如何是火焔裏藏身。師曰。有什麼
T2076_.51.0319b26: 掩處。曰如何是炭堆裏藏身。師曰。我道汝黒
T2076_.51.0319b27: 似漆問的的不明時如何。師曰。明也。問如何
T2076_.51.0319b28: 是末後一句。師曰。最初明不得問從苗辨
T2076_.51.0319b29: 地因語識人。未審將何＊辨識。師曰。引不著。
T2076_.51.0319c01: 問院裏三百人。還有不在數者無。師曰。一百
T2076_.51.0319c02: 年前五十年後看取。師問僧。久嚮疎山薑頭

T2076_.51.0319c03:

莫便是否。無對

法眼代云。嚮
重和尚日久

僧問。抱璞投師請

T2076_.51.0319c04: 師雕琢。師曰。不爲棟梁材。曰恁麼即卞和無
T2076_.51.0319c05: 出身處也。師曰。擔帶即伶俜辛苦。曰。不擔帶
T2076_.51.0319c06: 時如何。師曰。不教汝抱璞投師更請雕琢。問
T2076_.51.0319c07: 那吒太子析骨還父析肉還母。如何是那吒
T2076_.51.0319c08: 本來身。師放下手中杖子。問佛法二字如何
T2076_.51.0319c09: ＊辨得清濁。師曰。佛法清濁。曰學人不會。師
T2076_.51.0319c10: 曰。汝適來問什麼。問一等是水爲什海鹹河

T2076_.51.0319c11:

淡。師曰。天上星地下木

法眼別云。
大似相違

問如何是

T2076_.51.0319c12: 祖師意。師曰。彌勒覓箇受記處不得。問和尚
T2076_.51.0319c13: 住此來有何境界。師曰。丱角女子白頭絲。
T2076_.51.0319c14: 問如何是無情説法。師曰惡。問如何是毘盧。
T2076_.51.0319c15: 師曰。已有名字。曰如何是毘盧師。師曰。未有
T2076_.51.0319c16: 毘盧時會取。問歴落一句請師道。師曰好。問
T2076_.51.0319c17: 四山相逼時如何。師曰。五蘊皆空。問一念未
T2076_.51.0319c18: 生時如何。師曰。眞箇謾語。問凡聖相去幾何。
T2076_.51.0319c19: 師下禪床立。問學人一問即和尚答。忽若千
T2076_.51.0319c20: 問萬問時如何。師曰。如雞抱卵。問天上天下
T2076_.51.0319c21: 唯我獨尊。如何是我。師曰推倒遮老胡有什
T2076_.51.0319c22: 麼過。問如何是和尚師。師曰。迎之不見其首。
T2076_.51.0319c23: 隨之不見其形。問塑像未成未審身在什麼
T2076_.51.0319c24: 處。師曰。莫亂造作。僧曰。爭奈現不現何。師
T2076_.51.0319c25: 曰。隱在什麼處。問無目底人如何進歩。師曰。
T2076_.51.0319c26: 遍十方。僧曰。無目爲什麼遍十方。師曰。著得
T2076_.51.0319c27: 目也無。問如何是西來意。師曰。不諱。問月未
T2076_.51.0319c28: 圓時如何。師曰。呑却兩三箇。僧曰。圓後如
T2076_.51.0319c29: 何。師曰。吐却七八箇。問日月未明。佛與衆生
T2076_.51.0320a01: 在什麼處。師曰。見老僧瞋便道瞋。見老僧喜
T2076_.51.0320a02: 便道喜。師問僧。什麼處來。曰東西山禮祖師

T2076_.51.0320a03:

來。師曰。祖師不在東西山。僧無語

法眼代云。和
尚識祖師

T2076_.51.0320a04: 問如何是玄中的。師曰。不到汝口裏道。問牛
T2076_.51.0320a05: 頭未見四祖時如何。師曰。與人爲師。又問。見
T2076_.51.0320a06: 後如何。師曰。不與人爲師。問諸佛出世唯
T2076_.51.0320a07: 以一大事因縁。如何是一大事因縁。師曰。尹
T2076_.51.0320a08: 司空爲老僧開堂。問如何是佛。師曰。幻不
T2076_.51.0320a09: 可求問千里尋師乞師一接。師曰。今日老僧
T2076_.51.0320a10: 腰痛。菜頭入方丈請益。師曰。且去待無人時
T2076_.51.0320a11: 來爲闍梨説。菜頭明日伺得無人又來請和
T2076_.51.0320a12: 尚説。師曰。近前來。菜頭近前。師曰。輒不得
T2076_.51.0320a13: 擧似於人。問併却咽喉脣吻請師道。師曰。汝
T2076_.51.0320a14: 只要我道不得。問達磨未來時如何。師曰。遍
T2076_.51.0320a15: 天遍地。曰來後如何。師曰。蓋覆不得。問和尚
T2076_.51.0320a16: 未見先師時如何。師曰。通身不奈何。曰見先
T2076_.51.0320a17: 師後如何。師曰。通身撲不碎。曰還從師得也
T2076_.51.0320a18: 無。師曰。終不相孤負。曰恁麼即從師得也。師
T2076_.51.0320a19: 曰。自著眼趁取。曰恁麼即孤負先師也。師曰。
T2076_.51.0320a20: 非但孤負先師。亦乃孤負老僧。問七佛是文
T2076_.51.0320a21: 殊弟子。文殊還有師也無。師曰。適來恁麼道
T2076_.51.0320a22: 也。大似屈己推人。問金雞未鳴時如何。師曰。
T2076_.51.0320a23: 無遮箇音響。曰鳴後如何。師曰。各自知時。問
T2076_.51.0320a24: 師子是獸中之王。爲什麼被六塵呑。師曰。不
T2076_.51.0320a25: 作大無人我。師居投子山三十餘載。往來激
T2076_.51.0320a26: 發請益者。常盈于室師縱之。以無畏辯隨問
T2076_.51.0320a27: 遽答。啐啄同時微言頗多。今略録少分而已。
T2076_.51.0320a28: 唐中和年巣寇暴起天下喪亂。有狂徒持刃
T2076_.51.0320a29: 上山。問師曰此何爲。師乃隨宜説法。魁渠
T2076_.51.0320b01: 聞而拜伏。脱身服施之而去。師乾化四年甲
T2076_.51.0320b02: 戌四月六日示有微疾。大衆請醫。師謂衆曰。
T2076_.51.0320b03: 四大動作聚散常程。汝等勿慮。吾自保矣。言
T2076_.51.0320b04: 訖跏趺坐亡。壽九十有六。詔諡慈濟大師。塔
T2076_.51.0320b05: 曰眞寂
T2076_.51.0320b06: 湖州道場山如訥禪師。僧問。如何是教意。師
T2076_.51.0320b07: 曰。汝自看。僧禮拜。師曰。明月鋪霄漢山川勢
T2076_.51.0320b08: 自分。問如何得聞性不隨縁去。師曰。汝聽
T2076_.51.0320b09: 看。僧禮拜。師曰。聾人也唱胡笳調。好惡高低
T2076_.51.0320b10: 自不聞。僧曰。恁麼即聞性宛然也。師曰。石從
T2076_.51.0320b11: 空裏立。火向水中焚。問虚空還有邊際否。師
T2076_.51.0320b12: 曰。汝也太多知。僧禮拜。師曰。三尺杖頭挑日
T2076_.51.0320b13: 月。一塵飛起任遮天。問如何是道人。師曰。行
T2076_.51.0320b14: 運無蹤迹。起坐絶人知。僧曰。如何即是。師
T2076_.51.0320b15: 曰。三爐力盡無煙焔。萬頃平由水不流。問一
T2076_.51.0320b16: 念不生時如何。師曰。堪作什麼。僧無語。師又
T2076_.51.0320b17: 曰。透出龍門雲雨合。山川大地入無蹤。師目
T2076_.51.0320b18: 有重瞳。垂手過膝。自翠微受訣。乃止于道場
T2076_.51.0320b19: 山薙草卓庵。學徒四至遂成禪苑。廣闡法化。
T2076_.51.0320b20: 所遺壞衲三事及開山拄杖木屐。今在影堂

T2076_.51.0320b21:

中

按塔銘云。師姓許氏。呉興人。七歳去氏。於烏墩光
福寺。八年如京師受具戒。抵豫章得心印。於翠微

T2076_.51.0320b22:

後結廬於道場山。猛
摯之獸馴戢如奉教

T2076_.51.0320b23:

建州白雲約禪師

曾住江州
東禪院

僧問。不坐偏空堂。

T2076_.51.0320b24: 不居無學位。此人合向什麼處安置。師曰。青
T2076_.51.0320b25: 天無電影。天台韶和尚參。師問。什麼處來。韶
T2076_.51.0320b26: 曰。江北來。師曰。船來陸來。曰船來。師曰。還
T2076_.51.0320b27: 逢見魚鼈麼。曰往往遇之。師曰。遇時作麼生。
T2076_.51.0320b28: 韶曰。咄縮頭去。師大笑
T2076_.51.0320b29: 潭州前道吾山圓智禪師法嗣
T2076_.51.0320c01: 潭州石霜山慶諸禪師廬陵新淦人也。姓陳
T2076_.51.0320c02: 氏。年十三依洪井西山紹鑾禪師落髮。二十
T2076_.51.0320c03: 三嵩嶽受具。就洛下學毘尼之教。雖知聽制
T2076_.51.0320c04: 終爲漸宗。迴抵大潙山法會爲米頭。一日師
T2076_.51.0320c05: 在米寮内篩米。潙山云。施主物莫抛撒。師曰。
T2076_.51.0320c06: 不抛撒。潙山於地上拾得一粒云。汝道不抛
T2076_.51.0320c07: 撒。遮箇什麼處得來。師無對。潙山又云。莫欺
T2076_.51.0320c08: 遮一粒子。百千粒從遮一粒生。師曰。百千粒
T2076_.51.0320c09: 從遮一粒生。未審遮一粒從什麼處生。潙山
T2076_.51.0320c10: 呵呵笑歸方丈。晩後上堂云。大衆米裏有蟲。
T2076_.51.0320c11: 師後參道吾問。如何是觸目菩提。道吾喚沙
T2076_.51.0320c12: 彌。沙彌應諾。吾曰。添淨缾水著。吾却問師。
T2076_.51.0320c13: 汝適來問什麼。師乃擧前問道吾便起去。師
T2076_.51.0320c14: 從此惺覺。道吾曰。我疾作將欲去世。心中
T2076_.51.0320c15: 有物久而爲患。誰可除之。師曰。心物倶非除
T2076_.51.0320c16: 之益患。道吾曰。賢哉賢哉。于時始爲二夏之
T2076_.51.0320c17: 僧。因避世混俗于長沙瀏陽陶家坊。朝遊夕
T2076_.51.0320c18: 處人莫能識。後因洞山价和尚遣僧訪尋嚢
T2076_.51.0320c19: 錐始露。乃擧之住石霜山。他日道吾將捨衆
T2076_.51.0320c20: 順世。以師爲嫡嗣。躬至石霜而就之。師日勤
T2076_.51.0320c21: 執侍全于師禮。曁道吾歸寂。學侶雲集盈五

T2076_.51.0320c22:

百衆

廣語出
別卷

一日謂衆曰。一代時教整理時人

T2076_.51.0320c23: 脚手。凡有其由皆落在今時。直至法身非身
T2076_.51.0320c24: 此是教家極則。我輩沙門全無肯路。若分即
T2076_.51.0320c25: 差。不分即坐著泥水。但由心意妄説見聞。僧
T2076_.51.0320c26: 問。如何是西來意。師曰。空中一片石。僧禮
T2076_.51.0320c27: 拜。師曰。會麼。曰不會。師曰。頼汝不會。若會
T2076_.51.0320c28: 即打破爾頭。問如何是和尚本分事。師曰。石
T2076_.51.0320c29: 頭還汗出麼。問到遮裏爲什麼却道不得。師
T2076_.51.0321a01: 曰。脚底著口。問眞身還出世也無。師曰。不出
T2076_.51.0321a02: 世。曰爭奈眞身何。師曰。瑠璃缾子口。師居方
T2076_.51.0321a03: 丈。有僧在明窓外問。咫尺之間爲什麼不覩
T2076_.51.0321a04: 師顏。師曰。我道遍界不曾藏。僧擧問雪峯。遍
T2076_.51.0321a05: 界不曾藏意旨如何。雪峯曰。什麼處不是石
T2076_.51.0321a06: 霜。僧迴擧雪峯之語呈師。師曰。老大漢有什

T2076_.51.0321a07:

麼死急

東禪齊云。只如雪峯是會石霜意不會石霜意。
若會也他爲什麼道死急。若不會作麼生。雪峰

T2076_.51.0321a08:

豈可不會然。法且無異。奈以師承不同解之差別。
他云遍界不曾藏也。須曾學來始得會。亂説即不可

雲蓋

T2076_.51.0321a09: 問。萬戸倶閉即不問。萬戸倶開時如何。師曰。
T2076_.51.0321a10: 堂中事作麼生。曰無人接得渠。師曰。道也大
T2076_.51.0321a11: 殺道也。只道得八九成。曰未審和尚作麼生

T2076_.51.0321a12:

道。師曰。無人識得渠

東禪齊云。只如石霜意作麼
生。若道一般。前來爲什麼

T2076_.51.0321a13:

不許伊。若道別有道理。又只重
説一遍。且道古人意作麼生

問佛性如虚空如何

T2076_.51.0321a14: 師曰。臥時即有坐時即無。問忘收一足時如
T2076_.51.0321a15: 何。師曰不共汝同盤。問風生浪起時如何。師
T2076_.51.0321a16: 曰。湖南城裏大殺鬧。有人不肯過江西。因僧
T2076_.51.0321a17: 擧洞山參次示衆曰。兄弟秋初夏末或東去
T2076_.51.0321a18: 西去。直須向萬里無寸草處去始得。又曰。只
T2076_.51.0321a19: 如萬里無寸草處。且作麼生去。師聞之乃曰。
T2076_.51.0321a20: 出門便是草。僧擧似洞山。洞山曰。大唐國内

T2076_.51.0321a21:

能有幾人

東禪齊拈云。且道石霜會洞山意否。若道會
去。只如諸上座毎日折旋俯仰迎來送去。爲

T2076_.51.0321a22:

當落路下草。爲當一一合轍。若言不會洞山意。又爭
解恁麼下語。還有會處麼。上座擬什麼處去。於此若明得

T2076_.51.0321a23:

可謂還郷曲也。不見也會
著箇語云。恁麼即不去也

師止石霜山二十年間。

T2076_.51.0321a24: 學衆有長坐不臥屹若株杌。天下謂之枯木
T2076_.51.0321a25: 衆也。唐僖宗聞師道譽遣使齎賜紫衣。師牢
T2076_.51.0321a26: 讓不受。光啓四年戊申二月二十日己亥示
T2076_.51.0321a27: 疾告寂。壽八十有二。臘五十九。三月十五日
T2076_.51.0321a28: 葬于院之西北隅。勅諡普會大師。塔曰見相」
T2076_.51.0321b01: 潭州漸源仲興禪師在道吾處爲典座。一日
T2076_.51.0321b02: 隨道吾往檀越家弔喪。師以手拊棺曰。生耶
T2076_.51.0321b03: 死耶。道吾曰。生也不道死也不道。師曰。爲什
T2076_.51.0321b04: 麼不道。道吾曰。不道不道。弔畢同迴途次。師
T2076_.51.0321b05: 曰。和尚今日須與仲興道。儻更不道即打去
T2076_.51.0321b06: 也。道吾曰。打即任打。生也不道死也不道。師
T2076_.51.0321b07: 遂打道吾數拳。道吾歸院令師且去。少間主
T2076_.51.0321b08: 事知了打汝。師乃禮辭往石霜。擧前語及打
T2076_.51.0321b09: 道吾之事。今請和尚道。石霜曰。汝不見道吾
T2076_.51.0321b10: 道。生也不道死也不道。師於此大悟乃設齋
T2076_.51.0321b11: 懺悔。師一日將鍬子於法堂上。石霜曰。作
T2076_.51.0321b12: 麼。師曰。覓先師靈骨來。石霜曰。洪波浩渺
T2076_.51.0321b13: 白浪滔天覓什麼靈骨。師曰。正好著力。石霜

T2076_.51.0321b14:

曰。遮裏針箚不入著什麼力

太原孚上座代云。
先師靈骨猶存

T2076_.51.0321b15: 祿清和尚僧問。不落道吾機請師道。師云。庭
T2076_.51.0321b16: 前紅莧樹生葉不生華。良久云。會麼。僧云。不
T2076_.51.0321b17: 會。師云。正是道吾機因什麼不會。僧禮拜。師
T2076_.51.0321b18: 便打云。須是老僧打爾始得
T2076_.51.0321b19: 潭州＊前雲巖曇晟禪師法嗣
T2076_.51.0321b20: 筠州洞山良价禪師會稽人也。姓兪氏。幼歳
T2076_.51.0321b21: 從師因念般若心經。以無根塵義問其師。其
T2076_.51.0321b22: 師駭異曰。吾非汝師。即指往五洩山禮默禪
T2076_.51.0321b23: 師披剃。年二十一嵩山具戒。遊方首謁南泉。
T2076_.51.0321b24: 値馬祖諱晨修齋次。南泉垂問衆僧曰。來日
T2076_.51.0321b25: 設馬師齋。未審馬師還來否。衆皆無對。師乃
T2076_.51.0321b26: 出對曰。待有是伴即來。南泉聞已讃曰。此子
T2076_.51.0321b27: 雖後生甚堪雕琢。師曰。和尚莫壓良爲賤。次
T2076_.51.0321b28: 參潙山問曰。頃聞忠國師有無情説法。良价
T2076_.51.0321b29: 未究其微。潙山曰。我遮裏亦有。只是難得其
T2076_.51.0321c01: 人。曰便請師道。潙山曰。父母所生口終不敢
T2076_.51.0321c02: 道。曰還有與師同時慕道者否。潙山曰。此去
T2076_.51.0321c03: 石室相連有雲巖道人。若能撥草瞻風。必爲
T2076_.51.0321c04: 子之所重。既到雲巖問。無情説法什麼人得
T2076_.51.0321c05: 聞。雲巖曰。無情説法無情得聞。師曰。和尚聞
T2076_.51.0321c06: 否。雲巖曰。我若聞汝即不得聞吾説法也。曰
T2076_.51.0321c07: 若恁麼即良价不聞和尚説法也。雲巖曰。我
T2076_.51.0321c08: 説法汝尚不聞。何況無情説法也。師乃述偈
T2076_.51.0321c09: 呈雲巖曰
T2076_.51.0321c10:   也大奇　也大奇無情解説不思議
T2076_.51.0321c11:     若將耳聽聲不現眼處聞聲方可知
T2076_.51.0321c12: 遂辭雲巖。雲巖曰。什麼處去。師曰。雖離和
T2076_.51.0321c13: 尚未卜所止。曰莫湖南去。師曰無。曰莫歸郷
T2076_.51.0321c14: 去。師曰無。曰早晩却來。師曰。待和尚有住
T2076_.51.0321c15: 處即來。曰自此一去難得相見。師曰。難得不
T2076_.51.0321c16: 相見。又問雲巖。和尚百年後忽有人問還貌
T2076_.51.0321c17: 得師眞不。如何祇對。雲巖曰。但向伊道即
T2076_.51.0321c18: 遮箇是。師良久。雲巖曰。承當遮箇事大須審
T2076_.51.0321c19: 細。師猶渉疑。後因過水覩影大悟前旨。因有
T2076_.51.0321c20: 一偈曰
T2076_.51.0321c21:     切忌從他覓迢迢與我疎
T2076_.51.0321c22:     我今獨自往處處得逢渠
T2076_.51.0321c23:     渠今正是我我今不是渠
T2076_.51.0321c24:     應須恁麼會方得契如如
T2076_.51.0321c25: 他日因供養雲巖眞。有僧問曰。先師道只遮
T2076_.51.0321c26: 是莫便是否。師曰是。僧曰。意旨如何。師曰。
T2076_.51.0321c27: 當時幾錯會先師語。曰未審先師還知有也
T2076_.51.0321c28: 無。師曰。若不知有爭解恁麼道。若知有爭肯

T2076_.51.0321c29:

恁麼道

長慶稜云。既知有爲什麼恁
麼道。又云。養子方知父慈

師在泐潭見初

T2076_.51.0322a01: 上座示衆云。也大奇也大奇佛界道界不思
T2076_.51.0322a02: 議。師曰。佛界道界即不問。且如説佛界道界。
T2076_.51.0322a03: 是什麼人。只請一言。初良久無對。師曰。何
T2076_.51.0322a04: 不急道。初曰。爭即不得。師曰。道也未曾道。
T2076_.51.0322a05: 説什麼爭即不得。初無對。師曰。佛之與道只
T2076_.51.0322a06: 是名字。何不引教。初曰。教道什麼。師曰。得
T2076_.51.0322a07: 意忘言。初曰。猶將教意向心頭作病在。師曰。
T2076_.51.0322a08: 説佛界道界病大小。初因此遷化。師至唐大
T2076_.51.0322a09: 中末。於新豐山接誘學徒。厥後盛化豫章高

T2076_.51.0322a10:

安之洞山

今筠
州也

因爲雲巖諱日營齋。有僧問。和

T2076_.51.0322a11: 尚於先師處得何指示。師曰。雖在彼中不蒙
T2076_.51.0322a12: 他指示。僧曰。既不蒙指示。又用設齋作什麼。
T2076_.51.0322a13: 師曰。然雖如此焉敢違背於他。僧問。和尚
T2076_.51.0322a14: 初見南泉發迹。爲什麼與雲巖設齋。師曰。我
T2076_.51.0322a15: 不重先師道徳。亦不爲佛法。只重不爲我説
T2076_.51.0322a16: 破。又因設忌齋。僧問。和尚爲先師設齋還肯
T2076_.51.0322a17: 先師也無。師曰。半肯半不肯。曰爲什麼不全
T2076_.51.0322a18: 肯。師曰。若全肯即孤負先師也。僧問。欲見和
T2076_.51.0322a19: 尚本來師如何得見。曰年涯相似即無阻矣
T2076_.51.0322a20: 僧再擧所疑。師曰。不躡前蹤更請一問。僧無
T2076_.51.0322a21: 對。雲居代云。恁麼即某甲不見和尚本來師

T2076_.51.0322a22:

也

後皎上坐拈問長慶。如何是年涯相似者。長慶
云古人。恁麼道皎。闍梨又向這裏覓箇什麼

師又

T2076_.51.0322a23: 曰。還有不報四恩三有者無。若不體此意。何
T2076_.51.0322a24: 超始終之患。直須心心不觸物歩歩無處所。
T2076_.51.0322a25: 常不間斷稍得相應。師問僧。什麼處來。曰遊
T2076_.51.0322a26: 山來。師曰。還到頂否。曰到。師曰。頂上還有
T2076_.51.0322a27: 人否。曰無人。師曰。恁麼即闍梨不到頂也。曰
T2076_.51.0322a28: 若不到頂爭知無人。師曰。闍梨何不且住。曰
T2076_.51.0322a29: 某甲不辭住。西天有人不肯。師問太長老曰。
T2076_.51.0322b01: 有一物上拄天下拄地黒如漆常在動用中

T2076_.51.0322b02:

過在什麼處。太曰。過在動用

同安顯別
云。不知

師乃咄

T2076_.51.0322b03: 云。出去。問如何是西來意。師曰。大似駭雞
T2076_.51.0322b04: 犀。師問雪峯。從什麼處來。雪峯曰。天台來。
T2076_.51.0322b05: 師曰。見智者否。曰義存喫鐵棒有分。僧問。蛇
T2076_.51.0322b06: 呑蝦蟇救即是不救即是。師曰。救即雙目不
T2076_.51.0322b07: 覩。不救即形影不彰。因夜間不點燈。有僧出
T2076_.51.0322b08: 問。話退後。師令侍者點燈。乃召適來問話僧
T2076_.51.0322b09: 出來。其僧近前。師曰。將取三兩粉來與遮箇
T2076_.51.0322b10: 上坐。其僧拂袖而退。自此＊惺發玄旨。遂罄
T2076_.51.0322b11: 捨衣資設齋。得三年後辭師。師曰。善爲。時
T2076_.51.0322b12: 雪峯侍立次。問曰。只如遮僧辭去幾時却來。
T2076_.51.0322b13: 師曰。他只知一去不解再來。其僧歸堂就衣
T2076_.51.0322b14: 鉢下坐化。雪峯上報師。師曰。雖然如此猶較
T2076_.51.0322b15: 老僧三生在。雪峯上問訊。師曰。入門來須得
T2076_.51.0322b16: 語。不得道早箇入了也。雪峯曰。義存無口。師

T2076_.51.0322b17:

曰。無口且從還我眼來。雪峯無語

雲居膺別前
語云。待某

T2076_.51.0322b18:

甲有口即道。長慶稜別
云。恁麼即某甲謹退

師問僧。什麼處來。曰三

T2076_.51.0322b19: 祖塔頭來。師曰。既從祖師處來。又要見老僧
T2076_.51.0322b20: 作什麼。曰祖師即別學人與和尚不別。師曰。
T2076_.51.0322b21: 老僧欲見闍梨本來師還得否。曰亦須待和
T2076_.51.0322b22: 尚自出頭來始得。師曰。老僧適來暫時不在
T2076_.51.0322b23: 雲居。問如何是祖師西來意。師曰。闍梨向後
T2076_.51.0322b24: 有把茅蓋頭。或有人問闍梨且作麼生。向伊
T2076_.51.0322b25: 道官人。問有人修行否。師曰。待公作男子即
T2076_.51.0322b26: 修行。僧問。承古有言。相逢不 &T016254;

出。擧意便知
T2076_.51.0322b27: 有時如何。師乃合掌頂戴。師問徳山。侍者從
T2076_.51.0322b28: 何方來。曰徳山來。師曰。來作什麼。曰孝順和
T2076_.51.0322b29: 尚來。師曰。世間什麼物最孝順。侍者無對。師
T2076_.51.0322c01: 有時云。體得佛向上事。方有些子語話分。僧
T2076_.51.0322c02: 便問。如何是語話。師曰。語話時闍梨不聞。
T2076_.51.0322c03: 曰和尚還聞否。師曰。待我不語話時即聞。僧
T2076_.51.0322c04: 問。如何是正問正答。師曰。不從口裏道。曰若
T2076_.51.0322c05: 有人問。師還答否。師曰。也未問。問如何是
T2076_.51.0322c06: 從門入者非寶。師曰。便休便休。師問講維摩
T2076_.51.0322c07: 經僧曰。不可以智知。不可以識識。喚作什麼
T2076_.51.0322c08: 語。對曰。讃法身語。師曰。法身是讃何用更
T2076_.51.0322c09: 讃。師有時垂語曰。直道本來無一物。猶未消
T2076_.51.0322c10: 得他鉢袋子。僧便問。＊什麼人合得。師曰。不
T2076_.51.0322c11: 入門者。僧曰。只如不入門者還得也無。師曰。
T2076_.51.0322c12: 雖然如此不得不與他。師又曰。直道本來無
T2076_.51.0322c13: 一物。猶未消得他衣鉢。遮裏合下得一轉語。
T2076_.51.0322c14: 且道下得什麼語。有一上坐下語九十六轉
T2076_.51.0322c15: 不愜師意。末後一轉始可師意。師曰。闍梨何
T2076_.51.0322c16: 不早恁麼道。有一僧聞請擧。如是三年執侍
T2076_.51.0322c17: 巾瓶終不爲擧。上坐因有疾。其僧曰。某甲三
T2076_.51.0322c18: 年請擧前話不蒙慈悲。善取不得惡取。遂持
T2076_.51.0322c19: 刀向之曰。若不爲某甲擧。即便殺上坐也。上
T2076_.51.0322c20: 坐悚然曰。闍梨且待。我爲汝擧。乃曰。直饒將
T2076_.51.0322c21: 來亦無處著。其僧禮謝。僧問。師尋常教學人
T2076_.51.0322c22: 行鳥道。未審如何是鳥道。師曰。不逢一人。曰
T2076_.51.0322c23: 如何行。師曰。直須足下無絲去。曰只如行鳥
T2076_.51.0322c24: 道莫便是本來面目否。師曰。闍梨因什麼顛
T2076_.51.0322c25: 倒。曰什麼處是學人顛倒。師曰。若不顛倒因
T2076_.51.0322c26: 什麼認奴作郎。曰如何是本來面目。師曰。不
T2076_.51.0322c27: 行鳥道。師謂衆曰。知有佛向上人方有語話
T2076_.51.0322c28: 分。時有僧問。如何是佛向上人。師曰。非常。

T2076_.51.0322c29:

保福別云。佛非。法
眼別云。方便呼爲佛

師問僧。去什麼處來。僧曰。

T2076_.51.0323a01: 製鞋來。師曰。自解依他。僧曰。依他。師曰。他
T2076_.51.0323a02: 還指教闍梨也無。僧曰。允即不違。僧來擧。問
T2076_.51.0323a03: 茱萸如何是沙門行。茱萸曰。行即不無人覺
T2076_.51.0323a04: 即乖。師令彼僧去。進語曰。未審是什麼行。茱
T2076_.51.0323a05: 萸曰。佛行佛行。僧迴擧似師。師曰。幽州猶似

T2076_.51.0323a06:

可。最苦是新羅

東禪齊拈云。此語還有疑訛也無。
若有且道什麼處不得。若無他又

T2076_.51.0323a07:

道最苦是新羅。還點檢得出麼。他道行即不無人覺即
乖。師令再問是什麼行。又道佛行。那僧是會了問不會而

T2076_.51.0323a08:

問。請
斷看

僧却問師。如何是沙門行。師曰。頭長三

T2076_.51.0323a09:

尺頸長二寸

有僧擧問歸宗權和尚。只如洞
山意作麼生。權云。封皮厚二寸

師見幽

T2076_.51.0323a10: 上坐來。遽起向禪床後立。幽曰。和尚爲什麼
T2076_.51.0323a11: 迴避學人。師曰。將謂闍梨覓老僧。問如何是
T2076_.51.0323a12: 玄中又玄。師曰。如死人舌。師洗鉢次見兩烏
T2076_.51.0323a13: 爭蝦蟇。有僧便問曰。遮箇因什麼到恁麼地。
T2076_.51.0323a14: 師曰。只爲闍梨。僧問。如何是毘盧師法身主。
T2076_.51.0323a15: 師曰。禾莖粟 &MT01804;

。問三身之中阿那身不墮衆

T2076_.51.0323a16:

數。師曰。吾常於此切

僧問曹山。先師道。吾常於
此切。意作麼生。曹山云。要

T2076_.51.0323a17:

頭即斫將去。又問雪峯。雪峯以
拄杖擬之云。我亦曾到洞山來

師因看稻田次。朗

T2076_.51.0323a18: 上坐牽牛。師曰。遮箇牛須好看恐喫稻去。朗
T2076_.51.0323a19: 曰。若是好牛應不喫稻。師問僧。世間何物最
T2076_.51.0323a20: 苦。僧曰。地獄最苦。師曰。不然。曰師意如何。
T2076_.51.0323a21: 師曰。在此衣線下不明大事。是名最苦。師問
T2076_.51.0323a22: 僧。名什麼。僧曰。某甲。師曰。阿那箇是闍梨
T2076_.51.0323a23: 主人公。僧曰。見祇對次。師曰。苦哉苦哉。今
T2076_.51.0323a24: 時人例皆如此。只是認得驢前馬後將爲自
T2076_.51.0323a25: 己。佛法平沈此之是也。客中＊辨主尚未分。
T2076_.51.0323a26: 如何辨得主中主。僧便問。如何是主中主。師
T2076_.51.0323a27: 曰。闍梨自道取。僧曰。某甲道得即是客中主。
T2076_.51.0323a28: 如何是主中主。師曰。恁麼道即易相續也大

T2076_.51.0323a29:

難

雲居別云。某甲道
得。不是客中主

師示疾令沙彌去雲居傳

T2076_.51.0323b01: 語。又曰。他忽問汝和尚有何言句。但道雲巖
T2076_.51.0323b02: 路欲絶也。汝下此語須遠立。恐他打汝去。沙
T2076_.51.0323b03: 彌領旨去。語未終早被雲居打一棒。沙彌無

T2076_.51.0323b04:

語

同安顯代云。恁麼即雲巖一枝不墜也。後雲居錫云。
上座且道。雲巖路絶不絶。崇壽稠云。古人打此一棒

T2076_.51.0323b05:

意作
麼生

師將圓寂謂衆曰。吾有閑名在世誰爲吾

T2076_.51.0323b06: 除得。衆皆無對。時沙彌出曰。請和尚法號。

T2076_.51.0323b07:

師曰。吾閑名已謝

石霜云。無人得他肯。雲居云。
若有閑名非吾先師。曹山云。從

T2076_.51.0323b08:

古至今無人＊辨得。疎山云。
龍有出水之機。無人辨得

問。和尚遺和還有不

T2076_.51.0323b09: 病者也無。師曰。有。僧曰。不病者還看和尚
T2076_.51.0323b10: 否。師曰。老僧看他有分。曰和尚爭得看他。師
T2076_.51.0323b11: 曰。老僧看時即不見有病。師又曰。離此殼漏
T2076_.51.0323b12: 子向什麼處與吾相見。衆無對。唐咸通十年
T2076_.51.0323b13: 三月命剃髮披衣令撃鍾儼然坐化。時大衆
T2076_.51.0323b14: 號慟移晷。師忽開目而起曰。夫出家之人心
T2076_.51.0323b15: 不附物。是眞修行。勞生息死於悲何有。乃召
T2076_.51.0323b16: 主事僧令辦愚癡齊一中。蓋責其戀情也。衆
T2076_.51.0323b17: 猶戀慕不已延至七日。食具方備。師亦隨齋
T2076_.51.0323b18: 畢曰。僧家勿事大率臨行之際喧動如斯。至
T2076_.51.0323b19: 八日浴訖端坐長往。壽六十有三。臘四十二。

T2076_.51.0323b20:

勅諡悟本大師。塔曰慧覺

師昔在泐潭尋譯大藏。
纂出大乘經要一卷并

T2076_.51.0323b21:

激勵道俗偈頌誡
等。流布諸方

T2076_.51.0323b22: 涿州杏山鑒洪禪師。臨濟問。如何是露地白
T2076_.51.0323b23: 牛。師曰吽。濟曰。唖却杏山口。師曰。老兄作

T2076_.51.0323b24:

麼生。濟曰。遮畜生。師乃休

與石室問答。
如彼章出之

師五

T2076_.51.0323b25: 詠十秀皆暢玄風。滅後茶毘收五色舍利
T2076_.51.0323b26: 潭州神山僧密禪師。師在南泉打羅次。南泉
T2076_.51.0323b27: 問。作什麼。師曰。打羅。曰汝以手打脚打。師
T2076_.51.0323b28: 曰。却請和尚道。南泉曰。分明記取。向後遇明

T2076_.51.0323b29:

眼作家但恁麼擧似

雲巖代云。無
手脚者始解打

師與洞山渡

T2076_.51.0323c01: 水。洞山曰。莫錯下脚。師曰。錯即過不得
T2076_.51.0323c02: 也。洞山曰。不錯底事作麼生。師曰。共長老過
T2076_.51.0323c03: 水。一日與洞山鋤茶園。洞山擲下钁頭曰。我
T2076_.51.0323c04: 今日困一點氣力也無。師曰。若無氣力爭解
T2076_.51.0323c05: 恁麼道得。洞山曰。汝將謂有氣力底是也。裴
T2076_.51.0323c06: 大夫問僧。供養佛還喫否。僧曰。如大夫祭家
T2076_.51.0323c07: 神。大夫擧似雲巖。雲巖代曰。有幾般飯食。但
T2076_.51.0323c08: 一時下來。雲巖却問師。一時下來後作麼生。
T2076_.51.0323c09: 師曰。合後鉢盂。巖肯之。僧問。如何是無所
T2076_.51.0323c10: 聞者乃曰聽經。師曰。惡會麼。僧曰。要會。師
T2076_.51.0323c11: 曰。未解聽經在。問一地不見二地如何。師
T2076_.51.0323c12: 曰。汝莫錯否汝是何地。有行者問。生死事乞
T2076_.51.0323c13: 師一言。師曰。汝何時生死去來。曰某甲不會
T2076_.51.0323c14: 請師説。師曰。不會須死一場去
T2076_.51.0323c15: 幽谿和尚僧問。大用現前不存軌則時如何。
T2076_.51.0323c16: 師起繞禪床一匝而坐。僧欲進語。師與一 &T050460;

。
T2076_.51.0323c17: 僧歸位而立。師曰。汝恁麼我不恁麼。汝不恁
T2076_.51.0323c18: 麼我却恁麼。僧再擬進語。師又與一 &T050460;

曰。三
T2076_.51.0323c19: 十年後吾道大行
T2076_.51.0323c20: 前華亭船子徳誠禪師法嗣
T2076_.51.0323c21: 澧州夾山善會禪師廣州峴亭人也。姓廖氏。
T2076_.51.0323c22: 九歳於潭州龍牙山出家。依年受戒。往江陵
T2076_.51.0323c23: 聽習經論該練三學。遂參禪會勵力參承。初
T2076_.51.0323c24: 住京口。一夕道吾策杖而至。遇師上堂。僧
T2076_.51.0323c25: 問。如何是法身。師曰。法身無相。曰如何是法
T2076_.51.0323c26: 眼。師曰。法眼無瑕。師又曰。目前無法意在目
T2076_.51.0323c27: 前。不是目前法非耳目所到。道吾乃笑。師乃
T2076_.51.0323c28: 生疑問吾。何笑。吾曰。和尚一等出世未有
T2076_.51.0323c29: 師。可往淛中華亭縣參船子和尚去。師曰。訪
T2076_.51.0324a01: 得獲否。道吾曰。彼師上無片瓦遮頭。下無卓
T2076_.51.0324a02: 錐之地。師遂易服直詣華亭。會船子鼓櫂而

T2076_.51.0324a03:

至。師資道契微眹不留

語見船
子章

師比遁世忘機。

T2076_.51.0324a04: 尋以學者交湊廬室星布曉夕參依。唐咸通
T2076_.51.0324a05: 十一年庚寅海衆卜于夾山遽成院宇。師上
T2076_.51.0324a06: 堂示衆曰。夫有祖以來時人錯會。相承至今
T2076_.51.0324a07: 以佛祖句爲人師範。如此却成狂人無智人
T2076_.51.0324a08: 去。他只指示汝。無法本是道。道無一法。無佛
T2076_.51.0324a09: 可成。無道可得。無法可捨。故云目前無法意
T2076_.51.0324a10: 在目前。他不是目前法。若向佛祖邊學。此人
T2076_.51.0324a11: 未有眼目。皆屬所依之法不得自在。本只爲
T2076_.51.0324a12: 生死茫茫識性無自由分。千里萬里求善知
T2076_.51.0324a13: 識。須有正眼永脱虚謬之見。定取目前生死。
T2076_.51.0324a14: 爲復實有。爲復實無。若有人定得許汝出頭。
T2076_.51.0324a15: 上根之人言下明道。中下根器波波浪走。何
T2076_.51.0324a16: 不向生死中定。當取何處更疑佛疑祖替汝
T2076_.51.0324a17: 生死。有智人笑汝偈曰
T2076_.51.0324a18:     勞持生死法唯向佛邊求
T2076_.51.0324a19:     目前迷正理撥火覓浮漚
T2076_.51.0324a20: 僧問。從上立祖意教意。和尚此間爲什麼言
T2076_.51.0324a21: 無。師曰。三年不食飯目前無饑人。曰既無饑
T2076_.51.0324a22: 人。某甲爲什麼不悟。師曰。只爲悟迷却闍
T2076_.51.0324a23: 梨。師説頌曰
T2076_.51.0324a24:     明明無悟法悟法却迷人
T2076_.51.0324a25:     長舒兩脚睡無僞亦無眞
T2076_.51.0324a26: 僧問。如何是道。師曰。太陽溢目萬里不掛片
T2076_.51.0324a27: 雲。曰如何得會。師曰。清淨之水游魚自迷。問
T2076_.51.0324a28: 如何是本。師曰。飮水不迷源。問古人布髮掩
T2076_.51.0324a29: 泥當爲何事。師曰。九烏射盡一翳猶存。一箭
T2076_.51.0324b01: 墮地天下不黒。問祖意與教意同別。師曰。風
T2076_.51.0324b02: 吹荷葉滿池青。十里行人較一程。師有小師
T2076_.51.0324b03: 隨侍日久。師住後遣令行脚。游歴禪肆無所
T2076_.51.0324b04: 用心。聞師聚衆道播他室。迴歸省覲而問曰。
T2076_.51.0324b05: 和尚有如是奇特事。何不早向某甲説。師曰。
T2076_.51.0324b06: 汝蒸飯吾著火。汝行益吾展鉢。什麼處是孤
T2076_.51.0324b07: 負汝處。小師從此悟入。師一日喫茶了。自烹
T2076_.51.0324b08: 一椀過與侍者。侍者擬接。師乃縮手曰。是什
T2076_.51.0324b09: 麼。侍者無對。有一大徳來問師。若是教意某
T2076_.51.0324b10: 甲即不疑。只如禪門中事如何。師曰。老僧也
T2076_.51.0324b11: 只解變生爲熟。問如何是實際之理。師曰。石
T2076_.51.0324b12: 上無根樹山含不動雲。問如何是出窟師子。
T2076_.51.0324b13: 師曰。虚空無影象足下野雲生。西川首座遊
T2076_.51.0324b14: 方至白馬。擧華嚴教語問曰。一塵含法界無
T2076_.51.0324b15: 邊時如何。白馬曰。如鳥二翼。如車二輪。首座
T2076_.51.0324b16: 曰。將謂禪門別有奇特事。元來不出教乘。乃
T2076_.51.0324b17: 迴本地。尋嚮夾山盛化。遣小師持前語而問
T2076_.51.0324b18: 師。師曰雕沙無鏤玉之譚。結草乖道人之思。
T2076_.51.0324b19: 小師迴擧似首座。首座乃讃。將謂禪門與教
T2076_.51.0324b20: 意不殊。元來有奇特之事。問如何是夾山境。
T2076_.51.0324b21: 師曰。猿抱子歸青嶂裏。鳥銜華落碧巖前。師
T2076_.51.0324b22: 再闢玄樞逮于一紀。唐中和元年辛丑十一
T2076_.51.0324b23: 月七日召主事曰。吾與衆僧話道累歳。佛法
T2076_.51.0324b24: 深旨各應自知。吾今幻質時盡即去。汝等善
T2076_.51.0324b25: 保護如吾在日。勿得雷同世人輒生惆悵。言
T2076_.51.0324b26: 訖至于夜奄然而逝。其月二十九日塔于本
T2076_.51.0324b27: 山。壽七十七臘五十七勅諡傳明大師。塔曰
T2076_.51.0324b28: 永濟
T2076_.51.0324b29: 行思禪師第五世
T2076_.51.0324c01: 前舒州投子山大同禪師法嗣

T2076_.51.0324c02:

投子感温禪師

第二
世住

僧問。師登寶座接示何人。

T2076_.51.0324c03: 師曰。如月覆千谿。僧曰。恁麼即滿地不虧也。
T2076_.51.0324c04: 師曰。莫恁麼道。僧問。父不投爲什麼却投子。
T2076_.51.0324c05: 師曰。豈是別人屋裏事。僧曰。父與子還屬功
T2076_.51.0324c06: 也無。師曰。不屬。曰不屬功底如何。師曰。父
T2076_.51.0324c07: 子各自脱。曰爲什麼如此。師曰。汝與我會。師
T2076_.51.0324c08: 遊山見蝉蛻殼。侍者問曰。殼在遮裏蝉子向
T2076_.51.0324c09: 什麼處去也。師拈殼就耳畔。搖三五下作蝉
T2076_.51.0324c10: 響聲。其僧於是開悟
T2076_.51.0324c11: 福州牛頭微禪師。師上堂示衆曰。三世諸佛
T2076_.51.0324c12: 用一點伎倆不得。天下老師口似匾擔。諸人
T2076_.51.0324c13: 作麼生大不容易。除非知有莫能知之。僧問。
T2076_.51.0324c14: 如何是和尚家風。師曰。山畬粟米飯野菜澹
T2076_.51.0324c15: 黄齏。僧曰。忽遇上客來又作麼生。師曰。喫即
T2076_.51.0324c16: 從君喫不喫任東西。問不問驪龍頷下珠。如
T2076_.51.0324c17: 何識得家中寶。師曰。忙中爭得作閑人
T2076_.51.0324c18: 西川青城香山澄照大師。僧問。諸佛有難向
T2076_.51.0324c19: 火焔裏藏身。未審衲僧有難向什麼處藏身。
T2076_.51.0324c20: 師曰。水精甕裏著波斯。問如何是初生月。師
T2076_.51.0324c21: 曰。太半人不見
T2076_.51.0324c22: 陝府天福和尚。僧問。如何是佛法大意。師曰。
T2076_.51.0324c23: 黄河無滴水華嶽總平治
T2076_.51.0324c24: 濠州思明和尚在投子衆時。有僧問。如何是
T2076_.51.0324c25: 上座沙彌童行。師曰諾。僧問。如何是清淨法
T2076_.51.0324c26: 身。師曰。屎裏蛆兒頭出頭沒
T2076_.51.0324c27: 鳳翔府招福和尚。僧問。東牙烏牙皆出隊。和
T2076_.51.0324c28: 尚爲什麼不出隊。師曰。住持各不同。闍梨爭
T2076_.51.0324c29: 得怪
T2076_.51.0325a01: 興元府中梁山遵古禪師。問空劫無人能問
T2076_.51.0325a02: 法。即今有問法何安。師曰。大悲菩薩甕裏坐。
T2076_.51.0325a03: 問如何是祖師西來意。師曰。道士擔漏巵
T2076_.51.0325a04: 襄州谷隱和尚。僧問。如何是不觸白雲機。師
T2076_.51.0325a05: 曰。鶴帶鵶顏浮生不棄
T2076_.51.0325a06: 安州九 &T010755;

山和尚。僧問。如何是佛。師曰。即汝
T2076_.51.0325a07: 是。問遠聞九 &T010755;

及至到來只見一

。師曰。闍
T2076_.51.0325a08: 梨只見一 &T010755;

不見九

。曰如何是九

。師曰。
T2076_.51.0325a09: 水急浪華麁

T2076_.51.0325a10:

盤山和尚

幽州第
二世住

僧問。如何出得三界。師曰。在

T2076_.51.0325a11: 裏頭來多少時耶。曰如何出得。師曰。青山不
T2076_.51.0325a12: 礙白雲飛。問承教有言。如化人煩惱如石女
T2076_.51.0325a13: 兒。此理如何。師曰。闍梨直如石女兒去

T2076_.51.0325a14:

安州九

敬慧禪師

第二
世住

僧問。解脱深坑如

T2076_.51.0325a15: 何過得。師曰。不求過。僧曰。如何過得。師曰。
T2076_.51.0325a16: 求過亦非
T2076_.51.0325a17: 東京觀音院巖俊禪師邢臺人也。姓廉氏。初
T2076_.51.0325a18: 參祖席遍歴衡廬岷蜀。嘗經鳳林深谷。欻覩
T2076_.51.0325a19: 珍寶發現。同侶相顧意將取之。師曰。古人鋤
T2076_.51.0325a20: 園觸黄金若瓦礫。待吾菅茆覆頂。須此供四
T2076_.51.0325a21: 方僧。言訖捨去。造謁投子。投子問曰。子昨宿
T2076_.51.0325a22: 何處。師曰。在不動道場。曰既言不動曷由至
T2076_.51.0325a23: 此。師曰。至此豈是動耶。曰元來宿不著處然。
T2076_.51.0325a24: 投子默認許之。尋抵東京。會有梁少保李鄑。
T2076_.51.0325a25: 即河陽節度使罕之兄也。雅信内典尤重于
T2076_.51.0325a26: 師。因捨宅建院曰觀音明聖。請師居之。周高
T2076_.51.0325a27: 祖世宗二帝潜隱時。毎登方丈必施跪禮。及
T2076_.51.0325a28: 即位特賜紫。號淨戒大師。衆常數百。乾徳丙
T2076_.51.0325a29: 寅三月示疾垂誡門人訖。怡顏合掌而滅。壽
T2076_.51.0325b01: 八十五。臘六十五。其年四月八日塔于東郊
T2076_.51.0325b02: 豐臺村
T2076_.51.0325b03: 前鄂州清平山令遵禪師法嗣
T2076_.51.0325b04: 蘄州三角山令珪禪師初參清平。清平問曰。
T2076_.51.0325b05: 來作麼。師曰。來禮拜。曰禮拜阿誰。師曰。特
T2076_.51.0325b06: 來禮拜和尚。清平咄曰。遮鈍根阿師。師乃禮
T2076_.51.0325b07: 拜。清平於師頸上以手斫一下。師從此摳衣
T2076_.51.0325b08: 密領宗旨。住後僧問。如何是佛。師曰。明日來
T2076_.51.0325b09: 向汝道。如今道不得
T2076_.51.0325b10: 景徳傳燈録卷第十五
T2076_.51.0325b11:
T2076_.51.0325b12: 景徳傳燈録卷第十六
T2076_.51.0325b13: 吉州青原山行思禪師第五世中七十二人
T2076_.51.0325b14: 朗州徳山宣鑒禪師法嗣九人
T2076_.51.0325b15: 鄂州巖頭全豁禪師福州雪峯義存禪師
T2076_.51.0325b16: 天台瑞龍院慧恭禪師
T2076_.51.0325b17: 泉州瓦棺和尚襄州高亭簡禪師

T2076_.51.0325b18:

洪州感潭資國和尚

已上六
人見録

T2076_.51.0325b19: 徳山鵝湖紹奭大師鳳翔府無垢和尚

T2076_.51.0325b20:

益州雙流尉遲和尚

已上三人無機
縁語句不録

T2076_.51.0325c07:

南嶽玄泰上座

已上二十
一人見録

T2076_.51.0325c08: 杭州龍泉敬禪師
T2076_.51.0325c09: 潞府盤亭宗敏禪師
T2076_.51.0325c10: 新羅欽忠禪師新羅行寂禪師
T2076_.51.0325c11: 洪州鹿源和尚郢州大陽山和尚
T2076_.51.0325c12: 滑州觀音和尚鄆州正覺和尚
T2076_.51.0325c13: 商州高明和尚許州慶壽和尚
T2076_.51.0325c14: 鎭州萬歳和尚
T2076_.51.0325c15: 第二世鎭州靈壽和尚
T2076_.51.0325c16: 鎭州洪濟禪師吉州簡之禪師
T2076_.51.0325c17: 大梁洪方禪師卬州守閑禪師
T2076_.51.0325c18: 新羅朗禪師新羅清虚禪師
T2076_.51.0325c19: 汾州爽禪師

T2076_.51.0325c20:

餘杭通禪師

已上二十人無
機縁語句不録

T2076_.51.0325c21: 澧州夾山善會禪師法嗣二十二人
T2076_.51.0325c22: 澧州樂普山元安禪師
T2076_.51.0325c23: 洪州上藍令超禪師鄆州四禪和尚
T2076_.51.0325c24: 江西逍遙山懷忠禪師
T2076_.51.0325c25: 袁州盤龍山可文禪師
T2076_.51.0325c26: 撫州黄山月輪禪師洛京韶山寰普禪師
T2076_.51.0325c27: 太原海湖和尚嘉州白水寺和尚
T2076_.51.0325c28: 鳳翔府天蓋山幽禪師

T2076_.51.0325c29:

洪州同安和尚

已上一十
一人見録

T2076_.51.0326a01: 韶州曇普禪師吉州僊居山和尚
T2076_.51.0326a02: 太原資福端禪師
T2076_.51.0326a03: 洪州盧僊山延慶和尚
T2076_.51.0326a04: 越州越峯和尚朗州祗闍山和尚
T2076_.51.0326a05: 益州棲穆和尚嵩山全禪師
T2076_.51.0326a06: 益州夾山院和尚西京雲巖和尚

T2076_.51.0326a07:

安福延休和尚

已上一十一人無
機縁語句不録

T2076_.51.0326a08: 行思禪師第五世中
T2076_.51.0326a09: 前朗州徳山宣鑒禪師法嗣
T2076_.51.0326a10: 鄂州巖頭全豁禪師泉州人也。姓柯氏。少禮
T2076_.51.0326a11: 清原誼公落髮。往長安寶壽寺禀戒。習經律
T2076_.51.0326a12: 諸部。優遊禪苑與雪峯義存欽山文邃爲友。
T2076_.51.0326a13: 自餘杭大慈山迤邐造于臨濟。屬臨濟歸寂
T2076_.51.0326a14: 乃謁仰山。才入門提起坐具曰。和尚。仰山
T2076_.51.0326a15: 取拂子擬擧之。師曰。不妨好手。後參徳山和
T2076_.51.0326a16: 尚。執坐具上法堂瞻視。徳山曰。作麼。師咄
T2076_.51.0326a17: 之。徳山曰。老僧過在什麼處。師曰。兩重公
T2076_.51.0326a18: 案。乃下參堂。徳山曰。遮箇阿師稍似箇行
T2076_.51.0326a19: 脚人。至來日上問訊。徳山曰。闍梨是昨日
T2076_.51.0326a20: 新到否。曰是。徳山曰。什麼處學得遮箇虚頭
T2076_.51.0326a21: 來。師曰。全豁終不自謾。徳山曰。他後不得孤
T2076_.51.0326a22: 負老僧。他日參師入方丈門側身問。是凡是
T2076_.51.0326a23: 聖。徳山喝。師禮拜。有人擧似洞山。洞山曰。
T2076_.51.0326a24: 若不是豁上座大難承當。師聞之乃曰。洞山
T2076_.51.0326a25: 老人不識好惡錯下名言。我當時一手擡一
T2076_.51.0326a26: 手搦。雪峯在徳山作飯頭。一日飯遲。徳山
T2076_.51.0326a27: 掌鉢至法堂上。峯曬飯巾次見徳山便
T2076_.51.0326a28: 云這老漢鍾未鳴鼓未響托鉢向什麼處去。
T2076_.51.0326a29: 徳山便歸方丈。峯擧似師。師云。大小徳山
T2076_.51.0326b01: 不會末後句。山聞令侍者喚師至方丈問。
T2076_.51.0326b02: 爾不肯老僧那。師密啓其意。徳山至來日上
T2076_.51.0326b03: 堂與尋常不同。師到僧堂前撫掌大笑云。
T2076_.51.0326b04: 且喜得老漢會末後句。他後天下人不奈何。

T2076_.51.0326b05:

雖然如此也秖得三年

徳山果三
年後示滅

師一日與雪

T2076_.51.0326b06: 峯義存欽山文邃三人聚話。存驀然指一椀
T2076_.51.0326b07: 水。邃曰。水清月現。存曰。水清月不現。師踢
T2076_.51.0326b08: 却水椀而去。自此邃師於洞山。存豁二士同
T2076_.51.0326b09: 嗣徳山。師與存同辭徳山。徳山問。什麼處
T2076_.51.0326b10: 去。師曰。暫辭和尚下山去。徳山曰。子他後作
T2076_.51.0326b11: 麼生。師曰。不忘。曰子憑何有此説。師曰。豈
T2076_.51.0326b12: 不聞智過於師。方堪傳授智與師齊減師半
T2076_.51.0326b13: 徳。曰如是如是。當善護持。二士禮拜而退。存
T2076_.51.0326b14: 返閩川居象骨山之雪峯。師庵于洞庭臥龍
T2076_.51.0326b15: 山。徒侶臻萃。僧問無師還有出身處也無。師
T2076_.51.0326b16: 曰。聲前古毳爛。問堂堂來時如何。師曰。刺破
T2076_.51.0326b17: 眼。問如何是祖師意。師曰。移取廬山來向汝
T2076_.51.0326b18: 道。師一日上堂。謂諸徒曰。吾嘗究涅槃經七
T2076_.51.0326b19: 八年。覩三兩段文。似衲僧説話。又曰。休休。
T2076_.51.0326b20: 時有一僧出禮拜請師擧。師曰。吾教意如伊
T2076_.51.0326b21: 字三點。第一向東方下一點。點開諸菩薩眼。
T2076_.51.0326b22: 第二向西方下一點。點諸菩薩命根。第三向
T2076_.51.0326b23: 上方下一點。點諸菩薩頂。此是第一段義。又
T2076_.51.0326b24: 曰吾教意如摩醯首羅劈開面門。竪亞一隻
T2076_.51.0326b25: 眼。此是第二段義。又曰。吾教意猶如塗毒
T2076_.51.0326b26: 鼓撃一聲遠近聞者皆喪。亦云倶死。此是第
T2076_.51.0326b27: 三段義。時小嚴上座問。如何是＊塗毒鼓。師
T2076_.51.0326b28: 以兩手按膝亞身曰。韓信臨朝底嚴無語。夾
T2076_.51.0326b29: 山會下一僧到石霜。入門便道不審。石霜曰。
T2076_.51.0326c01: 不必闍梨。僧曰。恁麼即珍重。又到巖頭如前
T2076_.51.0326c02: 道不審。師曰嘘。僧曰。恁麼即珍重方迴歩。師
T2076_.51.0326c03: 曰。雖是後生亦能管帶。其僧歸擧似夾山。夾
T2076_.51.0326c04: 山曰。大衆還會麼。衆無對。夾山曰。若無人
T2076_.51.0326c05: 道老僧不惜兩莖眉毛道去也。乃曰。石霜雖
T2076_.51.0326c06: 有殺人刀。且無活人劍。師與羅山卜塔基。羅
T2076_.51.0326c07: 山中路忽曰。和尚。師迴顧曰。作麼。羅山擧手
T2076_.51.0326c08: 曰。遮裏好片地。師咄曰。瓜州賣瓜漢。又行數
T2076_.51.0326c09: 里徘徊間。羅山禮拜問曰。和尚豈不是三十
T2076_.51.0326c10: 年在洞山。而不肯洞山。師曰是。又曰。和尚豈
T2076_.51.0326c11: 不是法嗣徳山。又不肯徳山。師曰是。曰不肯
T2076_.51.0326c12: 徳山即不問。只如洞山有何所闕。師良久曰。
T2076_.51.0326c13: 洞山好箇佛。只是無光。僧問。利劍斬天下誰
T2076_.51.0326c14: 是當頭者。師曰。暗擬。再問。師咄曰。遮鈍漢
T2076_.51.0326c15: 出去。問不歴古今時如何。師曰。卓朔地。曰古
T2076_.51.0326c16: 今事如何。師曰。任爛。師問僧。什麼處來。曰
T2076_.51.0326c17: 西京來。師曰。黄巣過後還收得劍麼。曰收得。
T2076_.51.0326c18: 師引頸作受刃勢。僧曰。師頭落也。師大笑。

T2076_.51.0326c19:

其僧後到雪峯擧前
語。被拄杖打趁下山

問二龍爭珠誰是得者。師曰。

T2076_.51.0326c20: 倶錯。僧問雪峯。聲聞人見性如夜見月。菩薩
T2076_.51.0326c21: 人見性如晝見日。未審和尚見性如何。峯以
T2076_.51.0326c22: 拄杖打三下。其僧後擧前語問師。師與三掴。
T2076_.51.0326c23: 問如何是三界主。師曰。汝還解喫鐵棒麼。瑞
T2076_.51.0326c24: 巖問。如何是毘盧師。師曰。道什麼。瑞巖再問
T2076_.51.0326c25: 之。師曰。汝年十七八。未問塵中如何辨主。師
T2076_.51.0326c26: 曰。銅鈔鑼裏滿盛油。問弓折箭盡時如何。
T2076_.51.0326c27: 師曰去。問如何是巖中的的意。師曰。謝指示。
T2076_.51.0326c28: 僧曰。請和尚答話。師曰。珍重。問如何是道。師
T2076_.51.0326c29: 曰。破草鞋與抛向湖裏著。問萬丈井中如何
T2076_.51.0327a01: 得倒底。師曰吽。僧再問。師曰。脚下過也。問
T2076_.51.0327a02: 古帆不掛時如何。師曰。後園驢喫草。爾後
T2076_.51.0327a03: 人或問佛問法問道問禪者。師皆作嘘聲。而
T2076_.51.0327a04: 常謂衆曰。老漢去時大吼一聲了去。唐光啓
T2076_.51.0327a05: 之後中原盜起衆皆避地。師端居晏如也。一
T2076_.51.0327a06: 日賊大至責以無供饋遂倳刃焉。師神色自
T2076_.51.0327a07: 若。大叫一聲而終。聲聞數十里。即光啓三年
T2076_.51.0327a08: 丁未四月八日也。門人後焚之獲舍利四十
T2076_.51.0327a09: 九粒。衆爲起塔。壽六十。僖宗諡清嚴大師。塔
T2076_.51.0327a10: 曰出塵
T2076_.51.0327a11: 福州雪峯義存禪師泉州南安人也。姓曾氏。
T2076_.51.0327a12: 家世奉佛。師生惡葷茹。於襁褓中聞鍾梵之
T2076_.51.0327a13: 聲。或見幡華像設。必爲之動容。年十二從其
T2076_.51.0327a14: 父遊莆田玉澗寺。見慶玄律師遽拜曰。我師
T2076_.51.0327a15: 也遂留侍焉。十七落髮。謁芙蓉山常照大師。
T2076_.51.0327a16: 照撫而器之。後往幽州寶刹寺受具足。戒久
T2076_.51.0327a17: 歴禪會縁契徳山。唐咸通中迴閩中。登象骨
T2076_.51.0327a18: 山雪峯創院。徒侶翕然。懿宗賜號眞覺大師。
T2076_.51.0327a19: 仍賜紫袈裟僧問。祖意與教意是同是別。師
T2076_.51.0327a20: 曰。雷聲震地室内不聞。又曰。闍梨行脚爲什
T2076_.51.0327a21: 麼事。問我眼本正。因師故邪時如何。師曰。迷
T2076_.51.0327a22: 逢達磨。曰我眼何在。師曰。得不從師。問剃髮
T2076_.51.0327a23: 染衣受佛依蔭。爲什麼不許認佛。師曰。好事
T2076_.51.0327a24: 不如無。師問坐主。如是兩字盡是科文。作麼

T2076_.51.0327a25:

生是本文。座主無對

五雲和尚代云。
更分三段著

問有人問。

T2076_.51.0327a26: 三身中那箇身不墮諸數。古人云。吾常於此
T2076_.51.0327a27: 切。意旨如何。師曰。老漢九轉上洞山。僧擬再
T2076_.51.0327a28: 問。師曰。拽出此僧著。問如何是覿面事。師
T2076_.51.0327a29: 曰。千里未是遠。問如何是大人相。師曰。瞻仰
T2076_.51.0327b01: 即有分。問文殊與維摩對譚何事。師曰。義墮
T2076_.51.0327b02: 也。僧問寂然無依時如何。師曰。猶是病。曰轉
T2076_.51.0327b03: 後如何。師曰。船子下揚州。問承古有言。師便
T2076_.51.0327b04: 作臥勢良久。起曰。問什麼。僧再擧。師曰。虚
T2076_.51.0327b05: 生浪死漢。問箭露投鋒時如何。師曰。好手不
T2076_.51.0327b06: 中的。僧曰。盡眼勿摽的時如何。師曰。不妨隨
T2076_.51.0327b07: 分好手。問古人道。路逢達道人不將語默對。
T2076_.51.0327b08: 未審將什麼對。師曰。喫茶去。師問僧。什麼處
T2076_.51.0327b09: 來。對曰。神光來。師曰。晝喚作日光夜喚作火
T2076_.51.0327b10: 光。作麼生是神光。僧無對。師自代曰。日光火
T2076_.51.0327b11: 光。栖典座問。古人有言。知有佛向上事。方有
T2076_.51.0327b12: 語話分。如何是語話。師把住曰。道道。栖無對。
T2076_.51.0327b13: 師 &T050460;

倒。栖起來汗流。師問僧。什麼處來。僧
T2076_.51.0327b14: 曰。近離淛中。師曰。船來陸來。曰二途倶不
T2076_.51.0327b15: 渉。師曰。爭得到遮裏。曰有什麼隔礙。師便
T2076_.51.0327b16: 打。問古人道覿面相呈。師曰。是曰如何是
T2076_.51.0327b17: 覿面相呈。師曰。蒼天蒼天。師問僧。此水牯牛
T2076_.51.0327b18: 年多少。僧無對。師自代曰。七十七也。僧曰。
T2076_.51.0327b19: 和尚爲什麼作水牯牛。師曰。有什麼罪過。僧
T2076_.51.0327b20: 辭師問。什麼處去。曰禮拜徑山和尚去。師曰。
T2076_.51.0327b21: 徑山若問汝此間佛法如何。作麼生道。曰待

T2076_.51.0327b22:

問即道。師以拄杖打。尋擧問道怤

怤即鏡清
順徳大師

遮

T2076_.51.0327b23: 僧過在什麼處便喫棒。怤曰。問得徑山徹困
T2076_.51.0327b24: 也。師曰。徑山在淛中因什麼問得徹困。怤曰。

T2076_.51.0327b25:

不見道遠問近對。師乃休

東禪齊云。那僧若會雪
峯意。爲什麼被打。若不

T2076_.51.0327b26:

會又打伊作什麼。且道過在什麼處。鐘清雖即子父與他
分析。也大似成就其醜拙。還會麼。且如雪峯便休。是肯

T2076_.51.0327b27:

伊不
肯伊

師一日謂慧稜曰

稜即
長慶

吾見潙山問仰山。

T2076_.51.0327b28: 諸聖什麼處去。他道。或在天上或在人間。汝
T2076_.51.0327b29: 道仰山意作麼生。稜曰。若問諸聖出沒處。恁
T2076_.51.0327c01: 麼道即不可。師曰。汝渾不肯。忽有人問。汝作
T2076_.51.0327c02: 麼生道。稜曰。但道錯。師曰。是汝不錯。稜曰。
T2076_.51.0327c03: 何異於錯。師問僧。什麼處來。對曰。離江西。
T2076_.51.0327c04: 師曰。江西與此間相去多少。曰不遙。師竪起
T2076_.51.0327c05: 拂子曰。還隔遮箇麼。曰若隔遮箇即遙去也。
T2076_.51.0327c06: 師便打。問學人乍入叢林乞師指示箇入路。
T2076_.51.0327c07: 師曰。寧自碎身如微塵。終不敢瞎却一僧眼。
T2076_.51.0327c08: 問四十九年後事即不問。四十九年前事如
T2076_.51.0327c09: 何。師以拂子驀口打。有僧辭去參靈雲。問佛
T2076_.51.0327c10: 未出世時如何。靈雲擧拂子。又問。出世後如
T2076_.51.0327c11: 何。靈雲亦擧拂子。其僧却迴。師問。闍梨近去
T2076_.51.0327c12: 返太速生。僧曰。某甲到彼問佛法不相當乃
T2076_.51.0327c13: 迴。師曰。汝問什麼事。僧擧前話。師曰。汝問。
T2076_.51.0327c14: 我爲汝道。僧便問。佛未出世時如何。師擧拂
T2076_.51.0327c15: 子。又問。出世後如何。師放下拂子。僧禮拜。

T2076_.51.0327c16:

師便打

後僧擧似玄沙。玄沙云。汝欲得會麼。我與汝説
箇喩。如人賣一片園。東西南北一時結契總了

T2076_.51.0327c17:

也。中心有箇樹子猶屬我在。崇壽
稠云。爲當打伊解處。別有道理

因擧。六祖云。不

T2076_.51.0327c18: 是風動不是旛動。仁者心動。師曰。大小祖師
T2076_.51.0327c19: 龍頭蛇足。好與二十拄杖。時太原孚上座侍
T2076_.51.0327c20: 立。聞之咬齒。師又曰。我適來恁麼道也。好與

T2076_.51.0327c21:

二十拄杖

雲居錫云。什麼處是祖師龍頭蛇尾。便好喫
棒。只如雪峯自道。我也好喫拄杖。且道佛

T2076_.51.0327c22:

法意旨作麼生。久在衆上座無有不知。初機兄弟且作
麼生會。東禪齊云。雪峯恁麼道。爲當點檢別有落處。衆

T2076_.51.0327c23:

中喚作自抽過＊抽過且置。祖師
道不是風動不是幡動。作麼生

師問慧全。汝得入

T2076_.51.0327c24: 處作麼生。全曰。共和尚商量了。師曰。什麼處
T2076_.51.0327c25: 商量。曰什麼處去來。師曰。汝得入處又作麼
T2076_.51.0327c26: 生。全無對。師打之。全坦問。平洋淺草麋鹿
T2076_.51.0327c27: 成群。如何射得麋中主。師喚全坦。坦應諾。
T2076_.51.0327c28: 師曰。喫茶去。師問僧。近離什麼處。僧曰。離
T2076_.51.0327c29: 潙山。曾問如何是祖師西來意。潙山據坐。師
T2076_.51.0328a01: 曰。汝肯他否。僧曰。某甲不肯他。師曰。潙山
T2076_.51.0328a02: 古佛子速去禮拜懺悔。玄沙曰。山頭老漢蹉

T2076_.51.0328a03:

過潙山也

東禪齊云。什麼處是蹉過的當蹉過。莫
便恁麼會也無。若恁麼會即未會潙山意

T2076_.51.0328a04:

在。只如雪峯云。潙山古佛子速去懺悔。是證明潙
山。是讃歎潙山此事也難子細。好見去也不難

問學

T2076_.51.0328a05: 人道不得處請師道。師曰。我爲法惜人。師擧

T2076_.51.0328a06:

拂子示一僧。其僧便出去

長慶稜擧似泉州王延
彬乃曰。此僧合喚轉

T2076_.51.0328a07:

與一頓棒。彬曰。和尚是
什麼心行。稜曰幾放過

師問慧稜。古人道前三三

T2076_.51.0328a08:

後三三意作麼生。稜便出去

鵝湖別
云。諾

師問僧。什

T2076_.51.0328a09:

麼處來。對曰。藍田來。師曰。何不入草

長慶稜
云。險

T2076_.51.0328a10: 問大事作麼生。師執僧手曰。上坐將此問誰。
T2076_.51.0328a11: 有僧禮拜。師打五棒。僧曰。過在什麼處。師又
T2076_.51.0328a12: 打五棒喝出。師問僧。什麼處來。僧曰。嶺外
T2076_.51.0328a13: 來。師曰。還逢達磨也無。僧曰。青天白日。師
T2076_.51.0328a14: 曰。自己作麼生。僧曰。更作麼生。師便打。師
T2076_.51.0328a15: 送僧出行三五歩。召曰。上坐。僧迴首。師曰。
T2076_.51.0328a16: 途中善爲。僧問。拈搥竪拂不當宗乘和尚如
T2076_.51.0328a17: 何。師竪起拂子。其僧自把頭出。師乃不顧

T2076_.51.0328a18:

法眼代云。大衆
看此一員戰將

僧問。三乘十二分教爲凡夫開

T2076_.51.0328a19: 演。不爲凡夫開演。師曰。不消一曲楊柳枝。師
T2076_.51.0328a20: 謂鏡清曰。古來有老宿引官人巡堂云。此一
T2076_.51.0328a21: 衆盡是學佛法僧。官人云。金屑雖貴又作麼

T2076_.51.0328a22:

生。老宿無對鏡清代曰。比來抛塼引玉

法眼別
云。官

T2076_.51.0328a23:

人何得貴
耳而賤目

師上堂。擧拂子曰。遮箇爲中下。僧

T2076_.51.0328a24: 問。上上人來如何。師擧拂子。僧曰。遮箇爲中
T2076_.51.0328a25: 下。師打之。問國師三喚侍者意如何。師乃
T2076_.51.0328a26: 起入方丈。師問僧。今夏在什麼處。曰涌泉。師
T2076_.51.0328a27: 曰。長時涌暫時涌。曰和尚問不著。師曰。我問
T2076_.51.0328a28: 不著。曰是。師乃打。普請往寺莊路逢獼猴。
T2076_.51.0328a29: 師曰。遮畜生一人背一面古鏡摘山僧稻禾。
T2076_.51.0328b01: 僧曰。曠劫無名爲什麼彰爲古鏡。師曰。瑕
T2076_.51.0328b02: 生也。僧曰。有什麼死急。話端也不識。師曰。
T2076_.51.0328b03: 老僧罪過。閩帥施銀交床。僧問。和尚受大王
T2076_.51.0328b04: 如此供養。將何報答。師以手托地曰。少打我

T2076_.51.0328b05:

僧問疎山曰。雪峯道少打我意作麼
生。疎山云。頭上挿瓜虀垂尾脚跟齊

問呑盡毘盧時

T2076_.51.0328b06: 如何。師曰福唐歸得平善否。師謂衆曰。我若
T2076_.51.0328b07: 東道西道。汝則尋言逐句。我若羚羊掛角。汝

T2076_.51.0328b08:

向什麼處捫摸

僧問保福。只如雪峯有什麼言教。便
以羚羊掛角時。保福云。莫是與雪峯

T2076_.51.0328b09:

作小師
不得麼

師住閩川四十餘年。學者冬夏不減千

T2076_.51.0328b10: 五百人。梁開平二年戊辰春三月示疾。閩帥
T2076_.51.0328b11: 命醫診視。師曰。吾非疾也。竟不服其藥。遺偈
T2076_.51.0328b12: 付法。夏五月二日朝遊藍田。暮歸澡身。中夜
T2076_.51.0328b13: 入滅。壽八十七。臘五十九
T2076_.51.0328b14: 天台瑞龍院慧恭禪師福州人也姓羅氏。家
T2076_.51.0328b15: 世爲儒。年十七擧進士隨計京。師因遊終南
T2076_.51.0328b16: 山奉日寺。睹祖師遺像。遂求出家。二十二受
T2076_.51.0328b17: 戒。遊方謁徳山鑒禪師鑒問曰。會麼。恭曰。作
T2076_.51.0328b18: 麼。鑒曰。請相見。恭曰。識麼。鑒大笑遂入室
T2076_.51.0328b19: 焉。曁鑒順世。與門人之天台瑞龍院大開法
T2076_.51.0328b20: 席。唐天復三年癸亥十二月二日午時命衆聲
T2076_.51.0328b21: 鍾。顧左右曰去。言訖跏趺而化。壽八十四。臘
T2076_.51.0328b22: 六十二。門人建塔
T2076_.51.0328b23: 泉州瓦棺和尚。徳山問曰。汝還會麼。師曰。不
T2076_.51.0328b24: 會。徳山曰。汝成褫取箇不會好。師曰。不會
T2076_.51.0328b25: 成＊褫箇什麼。徳山曰。汝似一團鐵。師遂
T2076_.51.0328b26: 摳衣徳山
T2076_.51.0328b27: 襄州高亭簡禪師。初隔江見徳山。遙合掌呼
T2076_.51.0328b28: 云。不審。徳山以手中扇子再招之。師忽開
T2076_.51.0328b29: 悟。乃横趨而去。更不迴顧。後於襄州開法。嗣
T2076_.51.0328c01: 徳山
T2076_.51.0328c02: 洪州大寧感潭資國和尚。白兆問。家内停喪
T2076_.51.0328c03: 請師慰問。師曰。苦痛蒼天。兆曰。死却爺死却
T2076_.51.0328c04: 孃。師打而趁之。師凡遇僧來。亦多以拄杖打
T2076_.51.0328c05: 趁
T2076_.51.0328c06: 前潭州石霜山慶諸禪師法嗣
T2076_.51.0328c07: 河中南際山僧一禪師。僧問。幸獲親近乞師
T2076_.51.0328c08: 指示。師曰。我若指示即屈著汝。僧曰。教學人
T2076_.51.0328c09: 作麼生即是。師曰。切忌是非。問如何是衲僧
T2076_.51.0328c10: 氣息。師曰。還曾熏著汝也無。問類即不問如
T2076_.51.0328c11: 何是異。師曰。要頭即一任斫將去。問如何是
T2076_.51.0328c12: 法身主。師曰。不過來。又問。如何是毘盧師。
T2076_.51.0328c13: 師曰。不超越。師初居末山。後閩帥請開法。於
T2076_.51.0328c14: 長慶禪苑卒。諡本淨大師。塔曰無塵
T2076_.51.0328c15: 潭州大光山居誨禪師京兆人也。姓王氏。初
T2076_.51.0328c16: 造于石霜之室。函丈請益經二載。又令主北
T2076_.51.0328c17: 塔。麻衣草屨殆忘身意。一日石霜將試其所
T2076_.51.0328c18: 得。垂問曰。國家毎年放擧人及第。朝門還得
T2076_.51.0328c19: 拜也無。師曰。有人不求進。曰憑何。師曰。且
T2076_.51.0328c20: 不爲名。石霜又因疾問曰。除却今日別更有
T2076_.51.0328c21: 時也無。師曰。渠亦不道今日是。石霜甚然之。
T2076_.51.0328c22: 如是徴詰數四醻對無爽。盤桓二十餘祀。瀏
T2076_.51.0328c23: 陽信士胡公請居大光山提唱宗致。有僧問。
T2076_.51.0328c24: 只如達磨是祖否。師曰。不是祖。僧曰。既不是
T2076_.51.0328c25: 祖又來作什麼。師曰。爲汝不薦祖。僧曰。薦後
T2076_.51.0328c26: 如何。師曰。方知不是祖。問混沌未分時如何。
T2076_.51.0328c27: 師曰。時教阿誰叙。師又曰。一代時教只是
T2076_.51.0328c28: 收拾一代時人。直饒剥徹底。也只是成得箇
T2076_.51.0328c29: 了事人。汝不可便將當却衲衣下事。所以道。
T2076_.51.0329a01: 四十九年明不盡。四十九年標不起。凡示學
T2076_.51.0329a02: 徒大要如此。唐天復三年癸亥九月三日歸
T2076_.51.0329a03: 寂。壽六十有七
T2076_.51.0329a04: 廬山棲賢懷祐禪師泉州僊遊人也。受業於
T2076_.51.0329a05: 九坐山陳禪師。尋參學預石霜之室。既承奧
T2076_.51.0329a06: 旨居于謝山。其道未震復。遷止棲賢。徒侶臻
T2076_.51.0329a07: 萃。僧問。如何是五老峯前句。師曰。萬古千
T2076_.51.0329a08: 秋。僧曰。恁麼莫成嗣絶也無。師曰。躊躇欲與
T2076_.51.0329a09: 誰。僧問。自遠而來。請師激發。師曰。也不憑
T2076_.51.0329a10: 時。曰請師憑時。師曰。我亦不換。問如何是法
T2076_.51.0329a11: 法無差。師曰。雪上更加霜。師後終于廬山。諡
T2076_.51.0329a12: 玄悟大師。塔曰傳燈
T2076_.51.0329a13: 筠州九峯道虔禪師。福州侯官人也。姓劉氏。
T2076_.51.0329a14: 遍歴法會。後受石霜印記。化徒於九峯焉。師
T2076_.51.0329a15: 上堂有僧問。無間中人行什麼行。師曰。畜生
T2076_.51.0329a16: 行。曰畜生復行什麼行。師曰。無間行。曰此猶
T2076_.51.0329a17: 是長生路上人。師曰。汝須知有不共命者。曰
T2076_.51.0329a18: 不共什麼命。師曰。長生氣不常。師又曰。諸兄
T2076_.51.0329a19: 弟還識得命麼。欲知命流泉是命。湛寂是身。
T2076_.51.0329a20: 千波競涌是文殊境界。一亘晴空是普賢床
T2076_.51.0329a21: 榻。其次借一句子是指月。於中事是話月。從
T2076_.51.0329a22: 上宗門中事如節度使信旗。且如諸方先徳
T2076_.51.0329a23: 未建許多名目指陳已前。諸兄弟約什麼體
T2076_.51.0329a24: 格商量到遮裏。不假三寸試話會看。不假耳
T2076_.51.0329a25: 根試釆聽看。不假眼試辨白看。所以道。聲前
T2076_.51.0329a26: 抛不出。句後不藏形。盡乾坤都來是汝當人
T2076_.51.0329a27: 箇體。向什麼處安眼耳鼻舌。莫但向意根
T2076_.51.0329a28: 下圖度作解。盡未來際亦未有休歇分。所以
T2076_.51.0329a29: 古人道。擬將心意學玄宗。状似西行却向東。
T2076_.51.0329b01: 時有僧問。九重無信恩赦何來。師曰。流光雖
T2076_.51.0329b02: 遍閫内不周。曰流光與閫内相去多少。師曰。
T2076_.51.0329b03: 淥水騰波青山秀色。問人人盡言請益。未審
T2076_.51.0329b04: 師將何拯濟。師曰。汝道巨嶽還曾乏寸土也
T2076_.51.0329b05: 無。曰恁麼即四海參尋當爲何事。師曰。演若
T2076_.51.0329b06: 迷頭心自狂。曰還有不狂者也無。師曰有。曰
T2076_.51.0329b07: 如何是不狂者。師曰。突曉途中眼不開。問如
T2076_.51.0329b08: 何是學人自己。師曰。更問阿誰。曰便恁麼
T2076_.51.0329b09: 承當時如何。師曰。須彌還更戴須彌麼。問祖
T2076_.51.0329b10: 祖相傳復傳何法。師曰。釋迦慳迦葉富。曰畢
T2076_.51.0329b11: 竟傳底事作麼生。師曰。同歳老人分夜燈。
T2076_.51.0329b12: 問諸佛非我道。如何是我道。師曰。我道非諸
T2076_.51.0329b13: 佛。曰既非諸佛。爲什麼却立我道。師曰。適來
T2076_.51.0329b14: 暫喚來。如今却遣出。曰爲什麼却遣出。師曰。
T2076_.51.0329b15: 若不遣出眼裏塵生。問一切處覓不得。豈不
T2076_.51.0329b16: 是聖。師曰。是什麼聖。曰牛頭未見四祖時豈
T2076_.51.0329b17: 不是聖。師曰。是聖境未忘。曰二聖相去幾何。
T2076_.51.0329b18: 師曰。塵中雖有隱形術。爭奈全身入帝郷。問
T2076_.51.0329b19: 承古有言眞心妄心如何。師曰。是立眞顯
T2076_.51.0329b20: 妄。曰如何是眞心。師曰。不雜食。曰如何是妄
T2076_.51.0329b21: 心。師曰。攀縁起倒是。曰離此二途如何是學
T2076_.51.0329b22: 人本體。師曰。本體不離。曰爲什麼不離。師
T2076_.51.0329b23: 曰。不敬功徳天。誰嫌黒暗女。問承古有言盡
T2076_.51.0329b24: 乾坤都來是箇眼。如何是乾坤眼。師曰。乾坤
T2076_.51.0329b25: 在裏許。曰乾坤眼何在。師曰。正是乾坤眼。曰
T2076_.51.0329b26: 還照矚也無。師曰。不借三光勢。曰既不借三
T2076_.51.0329b27: 光勢。憑何喚作乾坤眼。師曰。若不如是髑髏
T2076_.51.0329b28: 前見鬼人無數。問一筆丹青爲什麼貌不得。
T2076_.51.0329b29: 師曰。僧繇却許誌公。曰未審僧繇得什麼人
T2076_.51.0329c01: 證旨却許誌公。師曰。烏龜稽首須彌柱。問動
T2076_.51.0329c02: 容沈古路。身沒乃方知。此意如何。師曰。偸佛
T2076_.51.0329c03: 錢買佛香。曰學人不會。師曰。不會即燒香供
T2076_.51.0329c04: 養本爺孃。師後住泐潭而終。諡大覺禪師。塔
T2076_.51.0329c05: 曰圓寂
T2076_.51.0329c06: 台州涌泉景欣禪師泉州僊遊人也。本白雲
T2076_.51.0329c07: 山受業。得石霜開示而止丹丘涌泉之蘭若。
T2076_.51.0329c08: 一日師不披袈裟喫飯。有僧問莫成俗否。師
T2076_.51.0329c09: 曰。即今豈是僧耶有彊徳二禪客到。於路次
T2076_.51.0329c10: 見師騎牛。不識師乃曰。蹄角甚分明。爭奈騎
T2076_.51.0329c11: 者不識。師驟牛而去。二禪客憩於樹下煎茶。
T2076_.51.0329c12: 師迴下牛近前不審與坐喫茶。師問曰。二禪
T2076_.51.0329c13: 客近離什麼處。曰離那邊。師曰。那邊事作麼
T2076_.51.0329c14: 生。彼提起茶盞。師曰。此猶是遮邊。那邊事作
T2076_.51.0329c15: 麼生。二人無對。師曰。莫道騎者不識好
T2076_.51.0329c16: 潭州雲蓋山志元號圓淨大師。遊方時。問雲
T2076_.51.0329c17: 居曰。志元不奈何時如何。雲居曰。只爲闍
T2076_.51.0329c18: 梨功力不到處。師不禮拜而退。遂參石霜。亦
T2076_.51.0329c19: 如前問石霜曰。非但闍梨老僧亦不奈何。師
T2076_.51.0329c20: 曰。和尚爲什麼不奈何。石霜曰。老僧若奈何

T2076_.51.0329c21:

拈過汝不奈何

別有問答。
石霜章出之

有僧問如何是佛。師

T2076_.51.0329c22: 曰。黄面底是。曰如何是法。師曰。藏裏是問然
T2076_.51.0329c23: 燈未出時如何。師曰。昧不得。問蛇子爲什麼
T2076_.51.0329c24: 呑蛇師。師曰。通身色不同。問如何是衲僧。師
T2076_.51.0329c25: 曰。參尋訪道
T2076_.51.0329c26: 潭州谷山藏禪師。僧問。祖意教意是一是二。
T2076_.51.0329c27: 師曰。青天白日夜半濃霜
T2076_.51.0329c28: 福山覆船山洪荐禪師。僧問。如何是本來面
T2076_.51.0329c29: 目。師閉目吐舌。又開目吐舌。僧曰。本來有如
T2076_.51.0330a01: 許多面目。師曰。適來見什麼問路逢達道人
T2076_.51.0330a02: 不將語默對。未審將什麼對。師曰。老僧也恁
T2076_.51.0330a03: 麼。師將示滅三日前。令侍者喚第一坐來。師
T2076_.51.0330a04: 臥出氣一聲第一坐喚侍者曰。和尚渇要湯
T2076_.51.0330a05: 水喫。師乃面壁而臥。臨終令集衆。乃展兩手
T2076_.51.0330a06: 出舌示之。時第三坐曰。諸人和尚舌根硬也。
T2076_.51.0330a07: 師曰。苦哉苦哉。誠如第三坐所言。舌根硬去
T2076_.51.0330a08: 也。再言之而告寂。諡紹隆大師。塔曰廣濟

T2076_.51.0330a09:

朗州徳山存徳號慧空大師

第六
世住

僧問。如何是

T2076_.51.0330a10: 一句。師曰。更請問。問如何是和尚僊陀婆。師
T2076_.51.0330a11: 曰。昨夜三更見月明
T2076_.51.0330a12: 吉州崇恩和尚。僧問。祖意教意是一是二。師
T2076_.51.0330a13: 曰。少林雖有月。葱嶺不穿雲

T2076_.51.0330a14:

石霜輝禪師

第三
世住

僧問。佛出世先度五倶輪。和

T2076_.51.0330a15: 尚出世先度何人。師曰。總不度。曰爲什麼
T2076_.51.0330a16: 不度。師曰。爲伊不是五倶輪。問如何是和尚
T2076_.51.0330a17: 家風。師曰。竹筯瓦椀
T2076_.51.0330a18: 郢州芭蕉和尚。僧問。從上宗乘如何擧唱。師
T2076_.51.0330a19: 曰。已被冷眼人覷破了。問不落諸縁。請師直
T2076_.51.0330a20: 指。師曰。有問有答。問如何是和尚爲人一句。
T2076_.51.0330a21: 師曰。只恐闍梨不問
T2076_.51.0330a22: 潭州肥田伏和尚號慧覺大師。僧問。此地名
T2076_.51.0330a23: 什麼。師曰。肥田。曰宜什麼。師以拄杖打而趁
T2076_.51.0330a24: 之
T2076_.51.0330a25: 潭州鹿苑暉禪師。僧問。不假諸縁請僧道。
T2076_.51.0330a26: 師敲火爐。僧曰。親切處更請一言。師曰。莫睡
T2076_.51.0330a27: 語。問牛頭未見四祖時如何。師曰。如月在水。
T2076_.51.0330a28: 曰見後如何。師曰。如水在月。問祖祖相傳未
T2076_.51.0330a29: 審傳箇什麼。師曰。汝問我我問汝。僧曰。恁麼
T2076_.51.0330b01: 即緇素不分也。師曰。什麼處去來
T2076_.51.0330b02: 潭州寶蓋約禪師。僧問。寶蓋高高掛。其中事
T2076_.51.0330b03: 若何。請師言下旨。一句不消多。師曰。寶蓋
T2076_.51.0330b04: 掛空中。有路不曾通。儻求言下旨。便是有
T2076_.51.0330b05: 西東
T2076_.51.0330b06: 越州雲門山拯迷寺海晏禪師。僧問。如何是
T2076_.51.0330b07: 衲衣下事。師曰。如人齩硬石頭。問如何是古
T2076_.51.0330b08: 寺一爐香。師曰。廣大勿人嗅。曰嗅者如何。師
T2076_.51.0330b09: 曰。六根倶不到。問久嚮拯迷。到來爲什麼不
T2076_.51.0330b10: 見拯迷。師曰。闍梨不識拯迷
T2076_.51.0330b11: 湖南文殊和尚。僧問。僧繇爲什麼貌誌公不
T2076_.51.0330b12: 得。師曰。非但僧繇。誌公也貌不成。曰誌公爲
T2076_.51.0330b13: 什麼貌不成。師曰。彩繢不將來。曰和尚還貌
T2076_.51.0330b14: 得也無。師曰。我亦貌不得。曰和尚爲什麼貌
T2076_.51.0330b15: 不得。師曰。渠不以苟我顏色教。我作麼生貌。
T2076_.51.0330b16: 問如何是密室。師曰。緊不就。曰如何是密室
T2076_.51.0330b17: 中人。師曰。不坐上牛

T2076_.51.0330b18:

鳳翔府石柱和尚。遊方時遇洞山和尚

第三
世

垂

T2076_.51.0330b19: 語曰。有四種人。一人説過佛祖一歩行不得。
T2076_.51.0330b20: 一人行過祖佛一句説不得。一人説得行得。
T2076_.51.0330b21: 一人説不得行不得。阿那箇是其人。師出衆
T2076_.51.0330b22: 而對曰。一人説過祖佛行不得者。只是無舌
T2076_.51.0330b23: 不許行。一人行過祖佛一句説不得。者只是
T2076_.51.0330b24: 無足不許説。一人説得行得者。即是函蓋相
T2076_.51.0330b25: 稱。一人説不得行不得。若斷命而求活。此是
T2076_.51.0330b26: 石女披枷帶鎖。洞山曰。闍梨自己作麼生。師
T2076_.51.0330b27: 曰。該通會上卓卓寧彰。洞山曰。只如海上明
T2076_.51.0330b28: 公秀又作麼生。師曰。幻人相逢拊掌呵呵
T2076_.51.0330b29: 潭州中雲蓋和尚。僧問。和尚開堂當爲何事。
T2076_.51.0330c01: 師曰。爲汝驢漢。曰諸佛出世當爲何事。師曰。
T2076_.51.0330c02: 爲汝驢漢。問祖佛未出世時如何。師曰。像不
T2076_.51.0330c03: 得。曰出世後如何。師曰。闍梨也須側身始得。
T2076_.51.0330c04: 問如何是向上一句。師曰。文殊失却口。曰如
T2076_.51.0330c05: 何是門頭一句。師曰。頭上挿華子。問如何是
T2076_.51.0330c06: 超百億。師曰。超人不得肯
T2076_.51.0330c07: 河中府棲巖山大通院存壽禪師。不如何許
T2076_.51.0330c08: 人也。姓梅氏。初講經論後入石霜之室。隨縁
T2076_.51.0330c09: 誘化抵于蒲阪。緇素歸心。僧問。蓮華未出水
T2076_.51.0330c10: 時如何。師曰。汝莫問出水後蓮華事麼。僧無
T2076_.51.0330c11: 語。師平居罕言叩之則應。度弟子四百人。尼
T2076_.51.0330c12: 衆百數。終壽九十有三。諡眞寂大師
T2076_.51.0330c13: 南嶽玄泰上坐不知何許人也。沈靜寡言未
T2076_.51.0330c14: 嘗衣帛。衆謂之泰布衲。始見徳山鑒禪師。升
T2076_.51.0330c15: 于堂矣。後謁石霜普會禪師。遂入室焉。所居
T2076_.51.0330c16: 蘭若在衡山之東。號七寶臺。誓不立門徒。四
T2076_.51.0330c17: 方後進依附。皆用交友之禮。嘗以。衡山多
T2076_.51.0330c18: 被山民斬木燒畬。爲害滋甚。乃作畬山謠。遠
T2076_.51.0330c19: 邇傳播達于九重。有詔禁止。故嶽中蘭若無

T2076_.51.0330c20:

復延燎師之力也

畬山謠○畬山兒無所知。年年
斫斷青山嵋。就中最好衡嶽色。

T2076_.51.0330c21:

杉松利斧摧貞枝。靈禽野鶴無因依。白雲迴避青煙飛。猿
猱路絶巖崕出。芝朮失根茅草肥。年年斫罷仍栽鋤。千秋

T2076_.51.0330c22:

終是難□初。又道今年種不多。來年更斫當
陽坡。國家壽嶽尚如此。不知此理如之何

將示滅並

T2076_.51.0330c23: 無僧至。乃自出門召一僧入。付囑令備薪蒸。
T2076_.51.0330c24: 又留偈曰
T2076_.51.0330c25:     今年六十五四大將離主
T2076_.51.0330c26:     其道自玄玄箇中無佛祖
T2076_.51.0330c27:     不用剃頭不須澡浴一堆猛火
T2076_.51.0330c28:     千足萬足
T2076_.51.0330c29: 偈終端坐垂一足而逝。闍維收舍利。於堅固
T2076_.51.0331a01: 禪師塔左營小浮圖置之。壽六十有五
T2076_.51.0331a02: 前澧州夾山善會禪師法嗣
T2076_.51.0331a03: 澧州樂普山元安禪師鳳翔麟遊人也。姓淡
T2076_.51.0331a04: 氏。丱年出家。依本郡懷恩寺祐律師披削具
T2076_.51.0331a05: 戒通經論。首問道于翠微臨濟。臨濟常對衆
T2076_.51.0331a06: 美之曰。臨濟門下一隻箭誰敢當鋒。師蒙許
T2076_.51.0331a07: 可。自謂已足。尋之夾山卓庵。後得夾山書
T2076_.51.0331a08: 發而覽之。不覺竦然乃棄庵。至夾山禮拜端
T2076_.51.0331a09: 身而立。夾山曰。雞棲鳳巣非其同類出去。師
T2076_.51.0331a10: 問曰。自遠趨風請師一接。夾山曰。目前無
T2076_.51.0331a11: 闍梨夾山無老僧。師曰。錯也夾山曰。住住
T2076_.51.0331a12: 闍梨且莫草草怱怱。雲月是同雞山各異。闍
T2076_.51.0331a13: 梨坐却天下人舌頭即不無。爭教無舌人解
T2076_.51.0331a14: 語。師茫然無對。夾山遂打。師因茲服膺數

T2076_.51.0331a15:

載

興化代云。但知
作佛莫愁衆生

師一日問夾山。佛魔不到處

T2076_.51.0331a16: 如何體會。夾山曰。燭明千里像。闇室老僧迷。
T2076_.51.0331a17: 又問。朝陽已昇夜月不現時如何。夾山曰。龍
T2076_.51.0331a18: 銜海珠游魚不顧。夾山將示滅。垂語於衆曰。
T2076_.51.0331a19: 石頭一枝看看即滅矣。師對曰。不然。夾山曰。
T2076_.51.0331a20: 何也。曰。自有青山在。夾山曰。苟如是即吾
T2076_.51.0331a21: 道不墜矣。曁夾山順世。師抵于涔陽遇故人。
T2076_.51.0331a22: 因話武陵事。故人問曰。倏忽數年何處逃難。
T2076_.51.0331a23: 師曰。只在闤闠中曰何不無人處去。師曰。無
T2076_.51.0331a24: 人處有何難。曰闤闠中如何逃避。師曰。雖在
T2076_.51.0331a25: 闤闠中人且不識。故人罔測。又問曰。承西天
T2076_.51.0331a26: 有二十八祖。至於此土人傳一人。且如彼此
T2076_.51.0331a27: 不垂曲者如何。師曰。野老門前不話朝堂之
T2076_.51.0331a28: 事。曰合譚何事。師曰。未逢別者終不開拳。
T2076_.51.0331a29: ＊曰。有不從朝堂來相逢還話否。師曰。量外
T2076_.51.0331b01: 之機徒勞目撃。僧無對。師尋之澧陽樂普山
T2076_.51.0331b02: 卜于宴處。後遷止朗州蘇谿。四方玄侶憧憧
T2076_.51.0331b03: 奔湊。師示衆曰。末後一句始到牢關。鎖斷要
T2076_.51.0331b04: 津不通凡聖。欲知上流之士。不將祖佛見解
T2076_.51.0331b05: 貼在額頭如靈龜負圖。自取喪身之本。又曰。
T2076_.51.0331b06: 指南一路智者知疏。問瞥然便見時如何。師
T2076_.51.0331b07: 曰。曉星分曙色爭似太陽輝。問恁麼來不立
T2076_.51.0331b08: 恁麼去不泯時如何。師曰。鬻薪樵子貴衣錦
T2076_.51.0331b09: 道人輕。問經云。飯百千諸佛不如飯一無修
T2076_.51.0331b10: 無證者。未審百千諸佛有何過。無修無證者
T2076_.51.0331b11: 有何徳。師曰。一片白雲横谷口。幾多歸鳥夜
T2076_.51.0331b12: 迷巣。問日未出時如何。師曰。水竭滄溟龍自
T2076_.51.0331b13: 隱。雲騰碧漢鳳猶飛。問如何是本來事。師曰。
T2076_.51.0331b14: 一粒在荒田不耘苗自秀。＊曰若一向不耘莫
T2076_.51.0331b15: 草裏埋沒却也無。師曰。肌骨異芻蕘。稊稗終
T2076_.51.0331b16: 難映。問不傷物命者如何。師曰。眼華山影轉
T2076_.51.0331b17: 迷者謾彷徨問不譚今古時如何。師曰。靈龜
T2076_.51.0331b18: 無掛兆空殼不勞鑚。問不掛明暗時如何。師
T2076_.51.0331b19: 曰。玄中易擧意外難提。問不生如來家不坐
T2076_.51.0331b20: 華王座時如何。師曰。汝道火鑪重多少。問祖
T2076_.51.0331b21: 意與教意是一是二。師曰。師子窟中無異獸。
T2076_.51.0331b22: 象王行處絶狐蹤。問行到不思議處如何。師
T2076_.51.0331b23: 曰。青山常擧足白日不移輪。問枯盡荒田獨
T2076_.51.0331b24: 立事如何。師曰。鷺倚雪巣猶可辨。烏投漆立
T2076_.51.0331b25: 事難分。問如何是賓主雙擧。師曰。枯樹無横
T2076_.51.0331b26: 枝鳥來難措足。問終日朦朧時如何。師曰。擲
T2076_.51.0331b27: 寶混沙中識者天然異。曰恁麼即展手不逢
T2076_.51.0331b28: 師也。師曰。莫將鶴唳誤作鸎啼。問圓伊三點
T2076_.51.0331b29: 人皆重。樂普家風事若何。師曰。雷霆一震布
T2076_.51.0331c01: 鼓聲銷。問停午時如何。師曰。停午猶虧半烏
T2076_.51.0331c02: 沈始得圓。問如何是西來意。師曰。颯颯當軒
T2076_.51.0331c03: 竹經霜不自寒。僧擬再問。師曰。只聞風撃響
T2076_.51.0331c04: 不知幾千竿。師上堂謂衆曰。孫賓收鋪去也
T2076_.51.0331c05: 有卜者出來。時有僧出曰。請和尚一掛。師曰。

T2076_.51.0331c06:

汝家爺死。僧無語

法眼代拊
掌三下

問如何是西來意。

T2076_.51.0331c07: 師敲禪床曰。會麼。曰不會。師曰。天上忽雷驚
T2076_.51.0331c08: 宇宙。井底蝦蟇不擧頭。問佛魔不到處如何
T2076_.51.0331c09: 辨得。師曰。演若頭非失鏡中認取乖。問如何
T2076_.51.0331c10: 是救離生死。師曰。執水苟延生不聞天樂
T2076_.51.0331c11: 妙。問四大如何而有。師曰。湛水無波漚因風
T2076_.51.0331c12: 撃。曰漚滅歸水時如何。師曰。不渾不濁魚龍
T2076_.51.0331c13: 任躍。問生死事如何。師曰。一念忘機太虚無
T2076_.51.0331c14: 點。問如何是道。師曰。存機猶滯迹去兀却
T2076_.51.0331c15: 通途。問如何是一藏收不得者。師曰。雨滋三
T2076_.51.0331c16: 草秀片玉本來輝。問一毫呑盡巨海於中更
T2076_.51.0331c17: 復何言。師曰。家有白 &MT03682;

之圖必無如是妖怪

T2076_.51.0331c18:

保福別云。家無白

之圖亦無如是之怪

問凝然時如何。師曰。時雷

T2076_.51.0331c19: 應節震嶽驚蟄。曰千般運動不異箇凝然時
T2076_.51.0331c20: 如何。師曰。靈鶴翥空外鈍鳥不離巣。曰如何。
T2076_.51.0331c21: 師曰。白首拜少年擧世人難信。問諸聖恁麼
T2076_.51.0331c22: 來將何供養。師曰。土宿雖持錫不是婆羅門。
T2076_.51.0331c23: 問祖意與教意是同是別。師曰。日月並輪空
T2076_.51.0331c24: 誰家別有路。曰恁麼即顯晦殊途事非一概
T2076_.51.0331c25: 也。師曰。但自不亡羊。何須泣岐路。問學人擬
T2076_.51.0331c26: 歸郷時如何。師曰。家破人亡子歸何處。曰恁
T2076_.51.0331c27: 麼即不歸去也。師曰。庭前殘雪日輪消。室
T2076_.51.0331c28: 中遊塵遣誰掃。問動是法王苗。寂是法王
T2076_.51.0331c29: 根。根苗即不問。如何是法王。師擧拂子。僧
T2076_.51.0332a01: 曰。此猶是法王苗。師曰。龍不出洞誰人奈何。
T2076_.51.0332a02: 師二山開法語播諸方。唐光化元年戊午秋
T2076_.51.0332a03: 八月誡主事曰。出家之法長物不留。播種之
T2076_.51.0332a04: 時切宜減省。締構之務悉從廢停。流光迅速
T2076_.51.0332a05: 大道深玄。苟或因循曷由體悟。雖激勵懇切。
T2076_.51.0332a06: 衆以爲常略不相儆。至冬師示有微疾。亦不
T2076_.51.0332a07: 倦參請。十二月一日告衆曰。吾非明即後也。
T2076_.51.0332a08: 今有一事問。汝等若道遮箇是。即頭上安頭。
T2076_.51.0332a09: 若道遮箇不是。即斬頭求活。時第一坐對曰。
T2076_.51.0332a10: 青山不擧足。曰下不挑燈。師曰。遮裏是什麼
T2076_.51.0332a11: 時節。作遮箇語話。時有彦從上坐。別對曰。離
T2076_.51.0332a12: 此二途請和尚不問。師曰。未在更道。曰彦從
T2076_.51.0332a13: 道不盡。師曰。我不管汝盡不盡。曰彦從無侍
T2076_.51.0332a14: 者祇對和尚。師乃下堂。至夜令侍者喚彦從
T2076_.51.0332a15: 入方丈。曰闍梨今日祇對老僧甚有道理。據
T2076_.51.0332a16: 汝合體先師意旨。先師道。目前無法意在目
T2076_.51.0332a17: 前。不是目前法非耳目之所到。且道那句是
T2076_.51.0332a18: 主句。若擇得出分付鉢袋子。曰彦從不會。師
T2076_.51.0332a19: 曰。汝合會但道。曰彦從實不知。師喝出乃曰。

T2076_.51.0332a20:

苦苦

玄覺云。且道從上坐實不
會。是怕見鉢袋子粘著伊

二日午時別僧擧前

T2076_.51.0332a21: 語問師。師自代曰。慈舟不棹清波上。劍峽徒
T2076_.51.0332a22: 勞放木鵝。便告寂壽六十有五。臘四十六。塔
T2076_.51.0332a23: 于寺西北隅
T2076_.51.0332a24: 洪州上藍令超禪師。初住筠州上藍山説夾
T2076_.51.0332a25: 山之禪。學侶倶會。後於洪井創禪苑居之。還
T2076_.51.0332a26: 以上藍爲名化導益盛。僧問。如何是上藍本
T2076_.51.0332a27: 分事。師曰。不從千聖借豈向萬機求。曰只如
T2076_.51.0332a28: 不借不求時如何。師曰。不可拈放汝手裏得
T2076_.51.0332a29: 麼。問鋒前如何辨事。師曰。鋒前不露影莫向
T2076_.51.0332b01: 舌頭尋。問二龍爭珠誰是得者。師曰。其珠遍
T2076_.51.0332b02: 地目覩如泥。問善財見文殊却往南方意如
T2076_.51.0332b03: 何。師曰。學憑入室知乃通方。曰爲什麼彌勒
T2076_.51.0332b04: 遣見文殊。師曰。道廣無涯逢人不盡。至唐大
T2076_.51.0332b05: 順庚戌歳正月初。召衆僧而告曰。吾本約住
T2076_.51.0332b06: 此十年。今化事既畢當欲行矣。十五日齋畢
T2076_.51.0332b07: 聲鍾端坐長。往諡元眞大師。塔曰本空
T2076_.51.0332b08: 鄆州四禪和尚。僧問。古人有請不背。今請和
T2076_.51.0332b09: 尚入井還去也無。師曰。深深無別源。飮者消
T2076_.51.0332b10: 諸。患問如何是和尚家風。師曰。會得底人意。
T2076_.51.0332b11: 須知月色寒
T2076_.51.0332b12: 江西逍遙山懷忠禪師。僧問。不似之句還有
T2076_.51.0332b13: 人道得否。師曰。或即五日齋前。或即五日齋
T2076_.51.0332b14: 後。問劍鏡明利毫毛何惑。師曰。不空羂索。問
T2076_.51.0332b15: 洪鑪猛焔烹鍛何物。師曰。烹佛烹祖。曰佛祖
T2076_.51.0332b16: 作麼生烹。師曰。業在其中。曰喚作什麼業。師
T2076_.51.0332b17: 曰。佛力不如問四十九年不説一句。如何是
T2076_.51.0332b18: 不説底一句。師曰。隻履西行道人不顧。曰莫
T2076_.51.0332b19: 便是和尚消停處也無。師曰。馬是官馬不用
T2076_.51.0332b20: 印。問如何是。一老一不老。師曰。三從六義。
T2076_.51.0332b21: 曰如何是奇特一句。師曰。坐佛床斫佛朴。問
T2076_.51.0332b22: 祖與佛阿那箇最親。師曰。眞金不肯博誰肯
T2076_.51.0332b23: 換泥丸。曰恁麼即有不肯也。師曰。汝貴我賤。
T2076_.51.0332b24: 問如何是懸劍萬年松。師曰。非言不可及。曰
T2076_.51.0332b25: 當爲何事。師曰。只汝道話。曰言外之事如何
T2076_.51.0332b26: 明得。師曰。日久年多筋骨成。問不敵魔軍如
T2076_.51.0332b27: 何證道。師曰。海水不勞杓子舀。問不住有雲
T2076_.51.0332b28: 山常居無底船時如何。師曰。果熟自然。曰更
T2076_.51.0332b29: 請師道。師曰。門前眞佛子。曰學人爲什麼不
T2076_.51.0332c01: 見。師曰。處處王老師
T2076_.51.0332c02: 袁州盤龍山可文禪師。僧問。亡僧遷化向什
T2076_.51.0332c03: 麼處去也。師曰。石牛沿江路。日裏夜明燈。問
T2076_.51.0332c04: 如何是佛。師曰。癡兒捨父逃。師後居上藍
T2076_.51.0332c05: 院
T2076_.51.0332c06: 撫州黄山月輪禪師福州福唐人也。姓許氏。
T2076_.51.0332c07: 志學之歳詣本郡黄檗山寺投觀禪師。禀教
T2076_.51.0332c08: 及圓戒品遂遊方抵塗水。謁三峯和尚。雖問
T2076_.51.0332c09: 答有序而機縁靡契。尋聞夾山盛化乃往叩
T2076_.51.0332c10: 之。夾山問師。名什麼。師曰。名月輪。夾山作
T2076_.51.0332c11: 一圓相曰。何似遮箇。師曰。和尚恁麼語話諸
T2076_.51.0332c12: 方大有人不肯在。曰貧道即恁麼闍梨作麼
T2076_.51.0332c13: 生。師曰。還見月輪麼。曰闍梨恁麼道此間大
T2076_.51.0332c14: 有人不肯諸方。師乃服膺參訊。一日夾山抗
T2076_.51.0332c15: 聲問曰。子是什麼處人。師曰。閩中人。曰還識
T2076_.51.0332c16: 老僧否。師曰。和尚還識學人否。曰不然子且
T2076_.51.0332c17: 還老僧草鞋價。然後老僧還子江陵米價。師
T2076_.51.0332c18: 曰。恁麼即不識和尚。未委江陵米作麼價。夾
T2076_.51.0332c19: 山曰。子善能哮吼。乃入室受印依附七年。方
T2076_.51.0332c20: 辭往撫州卜龍濟山隱居。玄侶雲集。師遂演
T2076_.51.0332c21: 夾山奧旨。名聞諸方。後歸臨川樂棲黄山。謂
T2076_.51.0332c22: 諸徒曰。吾居此山頗諧素志矣。師上堂謂衆
T2076_.51.0332c23: 曰。祖師西來特唱此事。自是諸人不薦向外
T2076_.51.0332c24: 馳求。投赤水以尋珠。就荊山而覓玉。所以道。
T2076_.51.0332c25: 從門入者不是家珍。認影爲頭豈非大錯。時
T2076_.51.0332c26: 有僧問。如何是祖師意。師曰。梁殿不施功魏
T2076_.51.0332c27: 邦絶心迹。問如何是道。師曰。石牛頻吐三春
T2076_.51.0332c28: 霧。木馬嘶聲滿道途。問如何得見本來面目。
T2076_.51.0332c29: 師曰。不勞懸石鏡天曉自雞鳴。問宗乘一句
T2076_.51.0333a01: 請師商量。師曰。黄峯獨脱物外秀。年來月往
T2076_.51.0333a02: 冷颼颼。問不辨中言如何指撥。師曰。劍去遠
T2076_.51.0333a03: 矣爾方刻舟。問如何是衲衣下事。師曰。石牛
T2076_.51.0333a04: 水上臥東西得自由。問如何是目前意。師曰。
T2076_.51.0333a05: 秋風有韻片月無方。問如何是學人用心處。
T2076_.51.0333a06: 師曰。覺戸不掩對月莫迷。問如何是青霄路。
T2076_.51.0333a07: 師曰。鶴棲雲外樹不倦苦風霜。問過去事如
T2076_.51.0333a08: 何。師曰。龍叫清潭波瀾自肅。師住黄山僅十
T2076_.51.0333a09: 三載。學者來。無虚往。以後唐同光三年十
T2076_.51.0333a10: 二月二十一日示有微恙。至二十六日午時
T2076_.51.0333a11: 奄然坐化。壽七十二。臘五十三。明年正月二
T2076_.51.0333a12: 十日塔于院西北隅
T2076_.51.0333a13: 洛京韶山寰普禪師。有僧到參禮拜起立。師
T2076_.51.0333a14: 曰。大才藏拙戸。僧過一邊立。師曰。喪却棟梁
T2076_.51.0333a15: 材遵布衲山下見師乃問。韶山在什麼處。師
T2076_.51.0333a16: 曰。青青翠竹處是。遵曰。莫只遮便是否。師
T2076_.51.0333a17: 曰。是即是闍梨有什麼事。曰擬申一問。未
T2076_.51.0333a18: 審師還答否。師云。看君不是金牙作。爭解彎
T2076_.51.0333a19: 弓射尉遲。遵云。鳳凰直入煙霄去。誰怕林間
T2076_.51.0333a20: 野鵲兒。師曰。當軒畫鼓從君撃。試展家風似
T2076_.51.0333a21: 老僧。遵曰。一句逈超今古格松蘿不與月輪
T2076_.51.0333a22: 齊。師曰。饒君直出威音外。猶較韶山半月程。
T2076_.51.0333a23: 遵曰。過在什麼處。師曰。倜儻之辭時人知
T2076_.51.0333a24: 有。遵曰。與麼即眞玉泥中異不撥萬機塵。師
T2076_.51.0333a25: 曰。魯般門下徒施巧妙。遵云。學人即恁麼。
T2076_.51.0333a26: 師意如何。師曰。玉女夜抛梭寄錦於西舍。
T2076_.51.0333a27: 遵曰。莫便是和尚家風也無。師曰。耕夫置玉

T2076_.51.0333a28:

漏

卿公事苑云。當作玉耬。謂耬犁也耕人用耬所以布
子種。禪録所謂看縷打耬。正謂是也。魏略曰。皇

T2076_.51.0333a29:

甫陰爲燉煌太守。民不曉耕種。因教民作耬犁省力過
半。然耬乃陸種之具。南人多不識之。故詳出焉。音樓

不

T2076_.51.0333b01: 是行家作。遵曰。此是文言和尚家風如何。
T2076_.51.0333b02: 師曰。横身當宇宙誰是出頭人終諡無畏
T2076_.51.0333b03: 禪師
T2076_.51.0333b04: 太原海湖和尚。因有人請灌頂三藏供養。敷
T2076_.51.0333b05: 坐訖。師乃就彼位坐。時有雲渉坐主問曰。
T2076_.51.0333b06: 和尚什麼年行道。師曰。坐主近前來。渉近
T2076_.51.0333b07: 前。師曰。只如憍陳如是什麼年行道。渉茫然。
T2076_.51.0333b08: 師咄曰。遮尿状鬼。僧問。和尚院内人何太少。
T2076_.51.0333b09: 定水院人何太多。師曰。草深多野鹿。巖高
T2076_.51.0333b10: 獬豸稀
T2076_.51.0333b11: 嘉州白水寺和尚。僧問。如何是西來意。師曰。
T2076_.51.0333b12: 四溟無窟宅一滴潤乾坤。問曹溪一路合譚何
T2076_.51.0333b13: 事。師曰。澗松千載鶴來聚。月中香桂鳳皇歸」
T2076_.51.0333b14: 鳳翔天蓋山幽禪師。僧問。如何是天蓋水。師
T2076_.51.0333b15: 曰。四海滂池不犯涓滴。問學人擬看經時如
T2076_.51.0333b16: 何。師曰。既是大商何求小利。洪州建昌鳳棲

T2076_.51.0333b17:

山同安和尚

第一
世住

僧問。如何是和尚家風。師

T2076_.51.0333b18: 曰。金雞抱子歸霄漢。玉兎懷胎入紫微。僧曰。
T2076_.51.0333b19: 忽遇客來將何祇待。師曰。金果早朝猿摘去。
T2076_.51.0333b20: 玉華晩後鳳銜來。問終日在潭爲什麼釣不
T2076_.51.0333b21: 得。師曰。玄源不隱無生寶。莫謾垂鉤向碧潭。
T2076_.51.0333b22: 問澄機一句曉露不逢時如何。師曰。太陽門
T2076_.51.0333b23: 下無星月。天子殿前無貧兒。問如何是同安
T2076_.51.0333b24: 轉身處。師曰。曠劫不曾沈玉露。目前豈滯太
T2076_.51.0333b25: 陽機。問險惡道中如何進歩。師曰。玄身透過
T2076_.51.0333b26: 千差路。碧海無波往即難。問如何是衲衣下
T2076_.51.0333b27: 事。師曰。一片玉輪今古在。豈同漁父夜沈鉤。
T2076_.51.0333b28: 問如何是大勿慚愧底人。師曰。空王不坐無
T2076_.51.0333b29: 生殿。迦葉堂前不點燈
T2076_.51.0333c01: 景徳傳燈録卷第十六
T2076_.51.0333c02:
T2076_.51.0333c03:
T2076_.51.0333c04:
T2076_.51.0333c05:
T2076_.51.0333c06:
T2076_.51.0333c07:
T2076_.51.0333c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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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2076_.51.0333c11:
T2076_.51.0333c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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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2076_.51.0333c14:
T2076_.51.0333c15:
T2076_.51.0333c16:
T2076_.51.0333c17:
T2076_.51.0333c18:
T2076_.51.0333c19:
T2076_.51.0333c20:
T2076_.51.0333c21:
T2076_.51.0333c22:
T2076_.51.0333c23:
T2076_.51.0333c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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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2076_.51.0333c26:
T2076_.51.0333c27:
T2076_.51.0333c28:
T2076_.51.0333c29:

Footno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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