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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慧普覺禪師語録 (No. 1998A ) in Vol. 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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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慧普覺禪師普説卷第十四
 徑山能仁禪院住持嗣法
慧日禪師臣蘊聞 上進 
黄徳用請普説。師云。邵武高士黄端夫。信向
佛乘知有此事。捐家財起菴一所。以圜悟掲
名。屡有書來乞。分楊岐一枝佛法去。彼爲衆
生作大利益。雲門不敢容易諾之。又託呉元
昭學士。再三懇祷。亦未敢輕許。不幸端夫忽
爾化去。聞啓手足時。呼其二子。再三囑之曰。
若爲吾於雲門。請得一本分住菴人。則死無
遺恨矣。言訖長往。二子不忘遺訓。求元昭學
士。撰疏遣專使。請彌光禪人作菴主。見其至
誠。遂令應命。今徳用昆仲。特詣當菴揮金辦
供命山僧普説。擧揚宗旨。以答諸聖加被之
恩。且喚甚麼作宗旨。宗旨又如何擧揚。近代
佛法可傷。邪師説法。如恒河沙。各立門風各
説奇特。逐旋掜合疑誤後昆。不可勝數。參禪
者既不具擇法眼。爲師者又道眼不明。以至
如是。雲門初與元昭不相識。頃在江西見
渠跋所施華嚴梵行品。自言於梵行品有悟
入處。不疑天下老師舌頭。那時已得其要領。
即與兄弟説。此人只悟得箇無梵行而已。已
被邪師印破面門了也。雲門若見。須盡力救
他。及乎在長樂相見。便來咨問入室。即時將
渠悟入處只兩句斷了曰。公所悟者。永嘉所
謂豁達空撥因果。莽莽蕩蕩招殃禍耳。更爲
渠引梵行品中錯證據處曰。於身無所取。於
修無所著。於法無所住。過去已滅。未來未至。
現在空寂。無作業者。無受報者。此世不移動。
彼世不改變。此中何法名爲梵行。梵行從何
處來。誰之所有。體爲是誰。由誰而作。爲是
有爲是無。爲是色爲非色。爲是受爲非受。爲
是想爲非想。爲是行爲非行。爲是識爲非識。
如是觀察。梵行法不可得故。若依此引證謂
無梵行。是眞梵行。則是謗大般若。入地獄如
箭射。更爲渠説。而今諸方邪師輩。各各自言。
得無上菩提。各説異端。欺胡謾漢。將古人入
道因縁。妄生穿鑿。或者以無言無説良久默
然。爲空劫已前事。教人休去歇去。歇教如土
木瓦石相似。去又怕人道坐在黒山下鬼窟
裏隨後便引祖師語證據云。了了常知故。言
之不可及。歇得如土木瓦石相似時。不是冥
然無知。直是惺惺歴歴。行住坐臥。時時管帶。
但只如此修行。久久自契本心矣。或者以脱
去情塵不立窠臼爲門戸。凡古人公案擧了。
早會了也。或師家問不是心不是佛不是物。
爾作麼生會。便云。和尚不妨惺惺。或云。和尚
甚麼處去來。或云。不可矢上更加尖。或云。謾
却多少人。或再擧一遍云。不是心不是佛不
是物。凡問他古人因縁。皆向擧起處承當。撃
石火閃電光處會。擧了便會了。凡有所問皆
不受。喚作脱灑自在得大快樂。或者以三界
唯心萬法唯識爲主宰。引一類古人相似處
作證明。以眼見耳聞爲得力處。凡通入處。未
有不由見物而悟者。未有不由聞聲而悟者。
凡有施設。倣効古人相似處。有人問話。只黏
定學家問頭便答。謂之言下合無生。正如福
州人聯麻相似。喚作綿密不落情塵。如僧問
古徳。如何出得三界去。云把將三界來爲爾
出。或云喚甚麼作三界。或云。會得這僧問
頭。出三界也不難。如僧問法眼。如何是曹源
一滴水。答云。是曹源一滴水。慧超咨和尚。如
何是佛。答云。汝是慧超。引如此之類作證。乃
全是全不是。又如論藥山夜間示衆云。我有
一句子。待特牛生兒。即向汝道。有僧出衆云。
特牛已生兒也。自是和尚不道。藥山云。點燈
來。其僧便歸衆。後來法燈出語云。且道。生底
是牯牛是牸牛。自代云。雙生也。商量時亦作
言下作無生會。藥山云。我有一句子。待特
牛生兒便是道了也。所以這僧領得便出來
道。特牛已生兒也。自是和尚不道。直是綿密
不露鋒鋩。法燈徴云且道。生底是牯牛是牸
牛。又自代云。雙生也。亦只作言下合無生會
云。他自問牯牛牸牛。乃自代云。雙生也。更
無少剩。佛眼也覷不見。將此等語。作以的破
的不露鋒鋩不費氣力會。又如古人指一片
石問學者云。此一片石。在心内在心外。答云。
在心内。古徳云。爾著甚死急。心内著一片石。
衆中商量云。不合以内外答他若以内外答。
則法有少剩矣。出語云。大好一片石。或云。痛
領一問。或云。喚甚麼作一片石。或云。諾諾。
或云。在法堂前。或云。謝師指示。或云。和尚
還識羞麼。或云。鈍置殺人。凡答如此話。只以
一句包却。謂之綿密。謂之不走。作如此之見。
叢林甚多。或者謂一切語言總不干事。凡擧
覺時先大瞠却眼如小兒患天弔見神見鬼一
般。只於瞠眉努眼處領略。更錯引古人言句
證據曰。擧不顧即差互。擬思量何劫悟。擧時
須要以眼顧視。只是以古人言句提撕一遍。
喚作不在言句上。如柏樹子洗鉢盂麻三斤
之類。若過得一箇時。餘者撥牌子過。更
不費力。如此之類。比撃石火閃電光底。只
添得箇瞠眉努眼而已。亦各各自謂得祖師
巴鼻。莫謗他古人好。如擧僧問雲門。如何是
透法身句。門云。北斗裏藏身。爾作麼生會。
學者即大瞠却眼云。北斗裏藏身。師家或權
爲沮抑學者。又連叫數聲云。北斗裏藏身。北
斗裏藏身。以謂把得定作得主。不受轉喚。
師家奈何不下。亦喚作實頭。方始問其意旨
如何。遂下語云。佛眼也覷不見。或云。擧頭天
外看。或問。如何是祖師西來意。庭前柏樹
子。即下語云。一枝南一枝北。或云。能爲萬象
主。不逐四時凋。已上盡在瞠眉努眼提撕處。
然後下合頭語。以爲奇特。癡漢。不可瞠眉努
眼時便有禪。不瞠眉努眼時便無禪也。不可
提撕時便有禪。不提撕時便無禪也。或者見
雲門如此説。便又錯會云。提撕時也是。不提
撕時也是。更無兩般。似這般底。更是救不
得。或者都不理會纔説著佛法。説著悟處。便
是發狂。更錯引古人言句云。本無迷悟人。只
要今日了。凡古人因縁。謂之設權。亦謂之建
立實頭底。只在不作佛法商量處。凡有問答。
一一據實祇對。平常無事。天是天地是地。露
柱是木頭。金剛是泥塑。飢來喫飯困來打眠。
更有何事。豈不見。眞淨和尚云。莫將無事
會。無事困人心。往往中無事毒者。却以此
言爲非。或者見古人公案。不可以理路商量
處。便著一轉沒交渉底語。一應應過。謂之玄
妙亦謂之不渉義路。亦謂之當機透脱。如僧
問趙州。萬法歸一一歸何所。州云。我在青州
作一領布衫重七斤之類。多少人錯商量云。
這僧致得箇問頭奇特。不是趙州有出身之
路。便奈何不得。云萬法歸一。一更無所歸。若
有所歸。即有實法。所以趙州識得破。當機妙
用。一應應過云。我在青州作一領布衫重七
斤。多少奇特。或者商量道。萬法歸一一歸何
所。一若無所歸。即落空去。所以趙州道。我
在青州作一領布衫重七斤。趙州這一轉語。
直是奇特。不落有無。答得甚妙。或者謂。雲
門如此説。只是怕人執著。若不執著。便是祖
師心。要只要得是事。不著自由自在。非離眞
而立處。立處即眞。更有甚麼事。或問他父母
未生時如何是爾本來面目。便云。無侍者祗
對和尚。將箇業識作本命元辰。如此之流。盡
是癡狂外邊走。又有一般底。自知道眼不明。
禪不取信於人。無以開示學者。自來又不曾
聽教。旋於座主處作短販。逴得一言半句狐
媚聾俗。臨濟和尚曰。有一般瞎禿兵。向教乘
中取意度商量。成於句義。如將屎塊子口中
含了却吐與別人。直是叵耐。元昭初見如此
説。心中雖疑。口頭甚硬。尚對山僧冷笑。當晩
來室中只問渠箇狗子無佛性話。便去不得
方始知道參禪要悟。在長樂住十日。二十遍
到室中。呈盡伎倆奈何不得。方始著忙。山僧
實向渠道。不須呈伎倆。直須啐地折嚗地斷
方敵得生死。呈伎倆有甚了期。仍向渠道。不
須著忙。今生參不得後世參。遂乃相信便辭
去。隔十餘日忽然寄書來。并頌古十首。皆山
僧室中問渠底因縁。書中云。在延平路上。驀
然有省。某終不敢自謾。方信此事。不從人得。
其中一首曰。不是心不是物不是物。通身一
串金鎖骨。趙州參見老南泉。解道鎭州出蘿
蔔。山僧甚是疑著。時光禪便問。據此頌還了
得生死否。雲門向渠道。了得了不得。却請問
取元昭去。比得光禪書云。學土相見。盡如和
尚所説。大衆且道。説箇甚麼。咦。疑殺天下
人。具眼者辨取。今時參禪者。不問了得生死
了不得生死。只求速効。且要會禪。無有一箇
不説道理。如檀越給事。見其愛説道理。遂將
箇沒道理底因縁。與渠看。僧問雲門。如何是
佛。門云。乾屎橛。又恐渠作道理會。先與渠説
不得。云道在屎溺。道在稊稗。道在瓦礫。即
色明心。附物顯理。不得道處處眞塵塵盡是
本來人之類。渠看此話。奈何不下。用盡氣力
去看。終看不破。忽然一日省得此事。不可以
道理通。便道我有箇悟處。遂連作數頌來呈
見解。一曰太虚寥廓彊爲名。任是僧繇畫不
成。何用尋源問端的。都無一法可當情。又曰。
到家豈復説塗程。萬木春來自向榮。若遇上
流相借問。扶桑東畔日輪生。又曰。𦏰半過後
絶追尋。妙訣空傳在少林。閑把無弦彈一曲。
清風明月兩知音。又曰。撒手懸崖信不虚。根
塵頓盡更無餘。始知佛法無多子。向外馳求
轉見疎。山僧向渠道。作得頌也好。説得道理
也是。只是去道轉遠。渠不甘。又作一頌曰。切
忌談玄説妙。那堪隨聲逐色。和這一橛掃除。
大家都無見識。又有書來云。看此話。直得言
語道斷心行處滅。無言可説。無理可伸。不起
纖毫修學心。百不知百不會。不渉思惟不入
理路。直是安樂。山僧又向渠道。這箇是出格
底道理。若是乾屎橛話。如此説得落時如鋸
解秤鎚。麻三斤。狗子無佛性。一口吸盡西
江水。不是心不是佛不是物。有句無句如藤
倚樹。即心即佛語。皆可如此説得也。既不可
如此。須是悟始得。悟則事同一家。不悟則萬
別千差。差之毫釐失之千里。切須子細。從教
人道雲門待檀越無禮。但心不負人面無慚
色。渠見山僧如此至誠相告。方知佛法無人
情。乃相信既相信。只教看如何是佛乾屎橛。
亦只要得渠啐地折嚗地斷。若以渠作從官
捨財剏菴。置莊田供衆。乃至供養山僧之故。
便以爲是。則盡大地窮漢。更無參禪分也。非
但失却善知識辨人眼。亦乃賺他百劫千生。
不是小事。今夏更有數人衲子。不肯向省力
處做工夫。只管熱忙。亦來呈見解。作頌古。雲
門向他道。不是這箇道理。便道把定。他不肯
放過。我且問爾。爾還自放得過也未。趙州云。
諸方難見易識。我這裏易見難識。雲門尋常
問學者。喚作竹篦則觸。不喚作竹篦則背。不
得下語。不得無語。十箇有五雙眼&MT04185;𥉍地。縱
有作聰明呈見解者。盡力道得箇領字。或來
手中奪却竹篦。或拂袖便行。自餘邪解不可
勝數。更無一箇皮下有血。古徳云。此事如
八十翁翁入場屋。不是小兒戲。若可掜合得
時。掜合千千萬萬了也。既不可掜合。須是悟
始得。此外別無道理。若爾實有悟處。師家故
言不是。亦招因果不小。今日因齋慶讃擧似
大衆。蓋黄端夫知有雲門。始因元昭。光禪往
彼住菴。亦因元昭。端夫二子今日設齋請山
僧普説亦因元昭。雲門打這一場葛藤亦因
元昭。既然如是。且道。元昭畢竟事作麼生。良
久云。待渠冬間親到雲門。那時始與諸人説
破。拍禪床下座
秦國太夫人請普説。僧問。圓覺經道譬如清
淨摩尼寶珠映於五色。色未現時珠在甚麼
處 師云。圓覺經何曾恁麼道。進云。未審作麼
生會。師云。圓覺經不曾麼麼道。更會甚麼。
進云。畢竟如何。師云。靜處薩婆訶。問胡張三
黒李四即不問。嘉州大像鼻孔長多少。師云。
長二百來丈。進云。得恁麼郎當。師云。爾川僧
自合知。進云。爲甚麼被陝府鐵牛呑却。師云。
誰恁麼道。進云。高高處觀之不足低低處平
之有餘。師云。爾試向不高不低處道看。進云
險。師云。這箇猶是高低處底。進云。有意氣時
添意氣。師云。草賊大敗。乃云。今日是秦國太
夫人計氏。法眞慶誕之辰。謹施淨財。遠詣
當山修設清淨禪衆香齋。仍命山野。陞干此
座。爲衆普説。擧揚般若。所願進道無魔。色
身安樂。此是秦國太夫人意旨。這婆子平生
行履處。川僧無有不知者。唯魯子僧未知。今
日因齋慶讃擧似大衆。見説這婆子三十左
右歳時。先太師捐館徽猷。與相公尚幼。卓卓
立身。凛然有不可犯之色。東隣西舍望風知
畏。極方教二子讀書。處事極有家法。尋常徽
猷與相公左右侍奉。不教坐亦不敢坐。其嚴
毅如此。相公常説。今日做官。皆是老母平昔
教育所致。所得俸資除逐日家常菜飯外。老
母盡將布施齋僧。用祝吾君之壽。常有無功
受祿之慊。聞先師歸蜀。受渠供養不少。只是
未知參禪。徽猷與相公。却於先師處各有發
明。向謙禪在他家。徽猷與相公。親向謙道。老
母修行四十年。只欠這一著。公久侍徑山和
尚。多所聞見。且留公早晩相伴説話。蓋某兄
弟子母分上難爲開口。見説毎日與謙相聚。
只一味激揚此事。一日問謙。徑山和尚尋常
如何爲人。謙云。和尚只教人看狗子無佛性
話。竹篦子話。只是不得下語。不得思量不得
向擧起處會。不得去開口處承當。狗子還有
佛性也無。無。只恁麼教人看。渠遂諦信。日夜
體究。毎常愛看經禮佛。謙云。和尚尋常道。要
辦此事。須是輟去看經禮佛誦呪之類。且息
心參究。莫使工夫間斷。若一向執著看經禮
佛希求功徳。便是障道。候一念相應了。依舊
看經禮佛。乃至一香一華一瞻一禮。種種作
用皆無虚棄。盡是佛之妙用。亦是把本修行。
但相聽信決不相誤。渠聞謙言。便一時放下。
專專只是坐禪。看狗子無佛性話。聞去冬忽
一夜睡中驚覺乘興起來坐禪擧話。驀然有
箇歡喜處。近日謙歸秦國。有親書并作數頌
來呈山僧。其間一頌云。逐日看經文。如逢舊
識人。勿言頻有礙。一擧一回新。山僧常常爲
兄弟説。參得禪了。凡讀看經文字。如去自
家屋裏行一遭相似。又如與舊時相識底人
相見一般。今秦國此頌。乃暗合孫呉。爾看他
是箇女流。宛有丈夫之作。能了大丈夫之事。
謙禪昨日上來告山僧。子細説些禪病。且與
秦國結大衆般若縁。山僧向他道。禪有甚麼
病可説禪。又不曾患頭疼。又不曾患脚痛。又
不曾患耳聾。又不曾患眼暗。只是參禪底人。
參得差別。證得差別。用心差別依師差別。因
此差別故。説名爲病。非謂禪有病也。如何是
佛。即心是佛。有甚麼病。狗子還有佛性也無。
無。有甚麼病。喚作竹篦則觸。不喚作竹篦則
背。有甚麼病。如何是佛。麻三斤。有甚麼病。
如何是佛。乾屎橛。有甚麼病。爾不透了。纔
作道理。要透便千里萬里沒交渉也擬心湊
泊他。擬心思量他。向擧起處領略。撃石火閃
電光處會。遮箇方始是病。世醫拱手。然究竟
不干禪事。趙州云。要與空王爲弟子。莫教心
病最難醫。記得舍利弗問月上女曰。汝於今
者。行何乘也。爲行聲聞乘。爲行辟支佛乘。爲
行大乘。月上女答曰。舍利弗。汝既問我行何
乘者。我今還問。舍利弗。惟願隨意答我。如舍
利弗所證法者。爲行聲聞乘。爲行辟支佛乘。
爲行大乘。舍利弗言。非也。月上女。所以者
何。然彼法者。無可分別。亦無言説。非別非
一。亦非衆多。月上女曰。舍利弗。是故不應分
別諸法一相異相無別異相。於諸相中無有
可住。師云。舍利弗恁麼問。月上女恁麼答。且
道。與秦國太夫人所證之法。相去幾何。還有
人斷得麼。試出來斷看。如無。且向葛藤裏薦
取。所以道。夫參學者。須參活句。莫參死句。
活句下薦得。永劫不忘。死句下薦得。自救不
了。爾諸人。毎日上來下去。寮舍裏喫茶喫湯。
莊上搬鹽搬麺。僧堂裏行益。長廓下擇菜。後
園裏擔糞。磨坊下推磨。當恁麼時。佛眼也覷
爾不見。且道。是死句是活句是不死不活句。
試定當看。直饒定當得出。也未免在三句裏。
豈不見。僧問南泉和尚。即心是佛又不得。非
心非佛又不得。師意如何。泉云。爾但信即心
是佛便了。更説甚麼得與不得。只如大徳喫
飯了。從東廊上西廊下。不可總問人得與不
得也。遮裏若識得南泉。方不被三句所使。便
能使得三句。既使得三句。始與南泉同一眼
見。同一耳聞。同一鼻嗅。同一舌嘗。同一身
髑。同一意思。更無差別。只爲爾執藥爲病。舊
病未除。新病復作。却被死句活句。使得來七
顛八倒。將他古人徑截處。一時紆曲了。且那
箇是古人徑截處。我更爲爾擧一兩則。只如
南泉道。牽牛向谿東放。不免食他國王水草。
牽牛向谿西放。不免食他國王水草。不如隨
分納些些。總不見得這箇公案。有多少人錯
斷。如何是納些些底道理。便道。著衣喫飯有
甚麼難。向驢前馬後作活計。且莫謗他南泉
好。爾既錯會。這箇定又錯會。黄檗道。汝等諸
人。盡是噇酒糟漢。恁麼行脚。何處有今日。還
知大唐國裏無禪師麼。時有僧出云。只如諸
方匡徒領衆。又作麼生。檗云。不道無禪。只是
無師。這箇話頭。便是箇禍胎。莫道未悟者錯
會。直饒悟得徹頭徹尾。大法不明。也覷他黄
檗不見。只如黄檗道。不道無禪只是無師。爾
如何理會。衆中商量道。人人分上誰不丈夫。
豈假師承。噇酒糟便是咬言語。言語乃古人
糟粕也。且喜沒交渉。欲得不招無間業莫謗
如來正法輪。豈不見。潙山擧此話問仰山云。
黄檗意作麼生。仰山云。鵝王擇乳。素非鴨類。
潙山云。此實難辨。只如潙山仰山恁麼問答。
又作麼生商量。到這裏須是箇人始得。既不
會這箇。便將庭前柏樹子麻三斤乾屎橛鋸
解秤鎚之類。盡爲糟粕。既錯會這箇定又錯
會。洞山問蟾首座。佛眞法身猶若虚空。應物
現形如水中月。作麼生説箇應底道理 蟾云。
如驢覷井。山云。道則大殺道。只道得八成。
蟾云。和尚作麼生。山云。如井覷驢。諸方商量
道。如驢覷井是有迹。如井覷驢是無迹。又喚
作亡情拂迹。且喜沒交渉。要且不是這箇道
理。既錯會這箇定又錯會。南嶽和尚道。譬牛
駕車。車若不行。打車即是。打牛即是。馬祖聞
擧忽然大悟。而今禪和家。理會道。牛喩心車
喩法。但只明心法自明矣。但只打牛。車自行
矣。且喜沒交渉。若恁麼。馬祖驢年也不能得
悟去。這老漢。始初將謂。佛可以坐得成。禪
可以坐得悟。一向坐地等。南嶽和尚知其不
凡。故將甎去他菴前磨。祖云。和尚磨甎作甚
麼。南嶽云。磨作鏡。祖云。磨甎豈得成鏡。南
嶽云。磨甎既不成鏡。坐禪豈得成佛。馬祖被
他動一動。心中熱忙。便問。如何即是。只這裏
鼻孔索頭。便在南嶽和尚手裏了也。所以道。
欲識佛性義。當觀時節因縁。南嶽和尚知他
時節已至。即向他道。汝學坐禪爲學坐佛。若
學坐禪。禪非坐臥。若學坐佛。佛非定相。於無
住法。不應取捨。汝若坐佛。即是殺佛。若執坐
相。非達其理。一時籍沒了他家計。却更要他
納物事。教他無所從出。始肯捨命。討箇死處。
命既捨了。便解問。如何用心即合無相三昧。
南嶽云。汝學心地法門。如下種子。我説法要。
譬彼天澤。汝縁合故當見其道。又問。道非色
相。云何能見。南嶽云。心地法眼能見乎道。無
相三昧亦復然矣。祖云。有成壞否。南嶽云。若
以成壞聚散而見道者非也。馬祖於是泮然
無疑所謂不入虎穴。不得虎子。悟了若不遇
人十箇有五雙杜撰。決定爲人不得。諸人要
識悟了遇人者麼。只這馬祖。便是樣子也。馬
祖既得法。直往江西建立宗旨。一日南嶽和
尚曰。道一在江西説法。總不見持箇消息來。
遂囑一僧云。汝去待他上堂便問。作麼生。看
他道甚麼。記取來。其僧依教去。見上堂便出
問。作麼生。祖云。自從胡亂後三十年。不曾少
鹽醤 師召大衆云。祖師門下穿人鼻孔底。盡
從這一句子來。爾道。這一句子。從甚麼處來。
從打牛打車處來。爾若會得這箇。便會得臺
山路上婆子。毎有僧問。臺山路向甚麼處去。
婆云。驀直去。僧纔行。婆云。好箇阿師却恁麼
去。趙州聞得云。待我去勘過這婆子。趙州去
見婆子亦如是問。婆子亦如是答。歸來謂衆
云。臺山路上婆子。被老僧勘破了也。諸人還
會麼。寰中天子勅。塞外將軍令。但恁麼看取。
山僧昔年理會不得。曾請益一杜撰長老。爲
山僧註解云。這僧纔問臺山路向甚麼處去。
便被婆子勘破了也。婆云。驀直去。僧便行。
正是隨聲逐色。如何不被勘破。又道。纔開口
便勘破了也。今日思量。直是叵耐。山僧爲爾
説破。若會得趙州道臺山路上婆子被老僧
勘破了也。便會婆子道好箇阿師却恁麼去。
山僧嘗頌云。天下禪和説勘破。爭知趙州已
話墮。引得兒孫不丈夫。人人黠過冷地臥。
此頌甚分明。切不得錯會。既錯會這箇定又
錯會。睦州喚僧大徳。僧回首。州云。擔版漢。
曾有箇禪頭。擧這話問僧。爾作麼生會。纔見
僧開口便云。果然擔版。且喜沒交渉。雪竇拈
云。睦州只具一隻眼。這僧喚既回頭。因甚却
成擔版。晦堂云。雪竇亦只具一隻眼。這僧一
喚便回。爲甚不成擔版。這兩箇老漢。可與睦
州把手共行。若是箇靈利漢。纔聞擧著。眼似
銅鈴。終不向這裏打之遶。既不會這箇定又
錯會。百丈野狐話。便道。不落也是。不昧也
是。只是當時答此話。不合帶疑。所以墮野狐。
謂野狐性多疑故。且喜沒交渉。既錯會這箇
定又錯會。祖師云。不是風動不是幡動。仁者
心動。山僧亦曾請益一箇長老。意旨如何。長
老將衫袖搖作風動勢云。是甚麼。苦哉苦哉。
慚惶殺人。鈍置殺人。有者道。不是風動不
是旛動。定是心動。山僧尋常問學者。不是風
動。不是旛動。不是心動。作麼生。這裏豈容眨
眼。既錯會這箇定又錯會。文殊是七佛之師。
爲甚麼出女子定不得。罔明菩薩爲甚麼出
得女子定。衆中商量道。杓柄在女子手裏。且
喜沒交渉。既錯會這箇定又錯會。雪峯道。望
州亭與汝相見了也。烏石嶺與汝相見了也。
僧堂前與汝相見了也。如今諸方商量道。作
麼生是望州亭相見處。便道。南頭買賤北頭
賣貴。烏石嶺相見意旨如何。便道。石頭大底
大小底小。僧堂前相見又作麼生。便道。歸堂
喫茶去。且喜沒交渉。自餘邪解。不可勝數。山
僧尋常亦問學者。望州亭與汝相見了也。烏
石嶺與汝相見了也。僧堂前與汝相見了也。
作麼生。這箇便是金剛圈栗棘蓬。爾如何呑
如何透。爾要識能呑能透者麼。豈不見。保福
問鵝湖。僧堂前且置。望州亭烏石嶺甚麼處
相見鵝湖驟歩歸方丈。保福便入僧堂。汾陽
和尚頌曰。望州烏石與堂前。相見相知幾萬
千。唯有鵝湖并保福。此時相見解推遷。此頌
分明爲爾説了也。既不會這箇定又錯會。
沙道。諸方總道。接物利生。或遇三種病人
來。合作麼生接。患盲者拈鎚竪拂他又不見。
患聾者語言三昧他又不聞。患唖者教伊説
又説不得。若接此人不得。佛法無靈驗。師顧
視大衆云。要識*玄沙麼。平生心膽向人傾。
相識還如不相識。當時地藏和尚在座下。便
出來道。某甲有口不唖。有眼不盲。有耳不聾。
和尚作麼生接。師云。非父不生其子。*玄沙
呵呵大笑。師云。笑裏有刀。山僧有時擧此話
問學者。有來依樣畫葫蘆。也道。某甲有口有
耳有眼。和尚作麼生接。山僧向他道。咬人屎
橛。不是好狗。又却去不得。既錯會這箇定又
會。香嚴道。如人上樹。口銜樹枝。手不攀
枝。脚不&T050460;樹。樹下有人問西來意。不對則違
他所問。若對又喪身失命。師云。好與*玄沙
一坑埋却。山僧昔年曾請益一箇尊宿。未審
香嚴意旨如何。遂以拂子柄銜在口中。緊閉
却眼。便作銜樹枝勢。搖手擺脚。祇對山僧。師
乃彈指云。如此者亦是當年馳聲走譽底。尚
作這般去就。其餘作怪不在言也。爾要會麼。
但只作一句看。我先爲爾説。莫見道作一句
看便向擧起處會。擧了便會了。且不是這箇
道理。是甚麼道理。如人上樹。口銜樹枝。手不
攀枝脚不&T050460;樹。樹下有人問西來意。不對則
違他所問。若對又喪身失命如何這裏間不
容髮。當時香嚴會中。只有箇虎頭上座。領得
香嚴意。便出來爲香嚴出氣云。上樹即不問。
未上樹請和尚道。師云。雖得一場榮。刖却一
雙足。香嚴呵呵大笑。師云。鐵作面皮。又云。
回天輪轉地軸。後來雪竇拈云。樹上道即易。
樹下道即難。老僧上樹也致將一問來。雪竇
雖爲虎頭上座出氣。爭奈蹉過香嚴。今時有
般謬漢。聞雪竇恁麼道便引洞山語云。但能
莫觸當今諱。也勝前朝斷舌才。謂香嚴立此
箇問頭。喩如一團火相似不可觸。雖然如此。
不可斷却言句。有問如何是佛。麻三斤。如何
是祖師西來意。庭前柏樹子。又且何妨。爾不
妨會得好。不見汾陽和尚頌曰。香嚴銜樹示
多人。要引同袍達本眞。師云。依實供通。擬
議却從言下覓。喪身失命數如塵。師云。不是
苦心人不知。汾陽爲爾開天路。雲散長空月
色新。師云。閑言語。雖然如是。若向這裏提
得。一生參學事畢。既提不得。定又錯會。百
丈問潙山五峯雲嚴云。併却咽喉脣吻。作麼
生道。潙山云。却請和尚道。百丈云。我不辭向
汝道。恐已後喪我兒孫。五峯云。和尚也須併
却。百丈云。無人處斫額望汝。雲嚴云。和尚有
也未。百丈云。喪我兒孫。衆中商量道。百丈大
似抱贓叫屈掩耳偸鈴。三子恁麼祗對。大家
走入荒草裏。且喜沒交渉。向爾道。此事決定
不在言語上。既不在言語上。當恁麼時合作
麼生。我早是與爾説了也。既錯會這箇。定又
錯會。徳山道。今夜不答話。問話者三十棒。時
有僧出禮拜。徳山便打。僧云。某甲話也未問。
爲甚打某甲。山云。爾是甚處人。僧云。新羅
人。山云。未&T050460;船舷好與三十棒。後來法眼云。
大小徳山。話作兩橛。圓明云。大小徳山。龍頭
蛇尾。雪竇拈云。二老宿雖善裁長補短捨重從
輕。要見徳山亦未可。何故。徳山大似握閫外
威權。有當斷不斷不招其亂底劍。要識新羅
僧麼。只是撞著露柱底箇瞎漢。衆中商量道。
某甲話也未問。便好打。徳山不打却問。爾是
甚處人。這裏便是話作兩橛。龍頭蛇尾處。且
喜沒交渉。又道。這僧若是作家。纔見他問爾
是甚處人便好掀倒禪床。他既不能。却被徳
山道。末&T050460;船舷好與三十棒。這裏是當斷不
斷不招其亂底劍。所以雪竇云。要識新羅僧
麼。只是撞著露柱底箇瞎漢。且喜沒交渉。禪
若是恁麼地會得時。更不消悟也。聰明靈利
底一時隨語生解。解註將去便了。我且問爾。
恁麼解註得一時有下落了。生死到來却如
何支遣。而今分明向爾道。遮些閑言長語。便
是出生死底徑路。爾莫去徑路上栽荊棘掘
屎窖。或若有箇衲僧出來道。和尚現在這裏。
栽荊棘掘屎窖也。不是却作麼生祇對。山僧
有箇推托處。且如何惟托。聽取一偈。女流中
有大丈夫。示現其身化其類。以戒定慧解脱
法。攝彼貪欲瞋恚癡。雖處於中作佛事。如風
行空無所依。過去未來及現在。塵沙諸佛及
菩薩異口同音發是言。善哉奇特世希有。心
源清淨無憂喜。不作無喜無憂想。逢場作戲
隨世縁。而於世縁無所著。六月火雲燒碧空。
雷聲忽震三千界。銷除熱惱獲清涼。是彼丈
夫誕時節。我説此偈助光明。普施法界諸女
人。喝一喝
大慧普覺禪師普説卷第十四



大慧普覺禪師普説卷第十五
 徑山能仁禪院住持嗣法
慧日禪師臣蘊聞 上進 
錢計議請普説。僧問。昔日僧問楊岐和尚。
如何是佛。答云。三脚驢子弄蹄行。未審意旨
如何。師云。天上天下沒蹤跡。進云。只如威音
王已前。是甚麼人騎。師云。威音王已後。是甚
麼人騎。僧擬議。師便喝。乃云。威音王已前。
三脚驢兒&T050180;跳。威音王已後。楊岐老人絶消
息。既絶消息。却因甚麼三脚驢兒&T050180;跳。若也
於斯明得。方知威音王已前三脚驢兒果然
&T050180;跳。若明不得。楊岐老人一生受屈。正當恁
麼時。如何是雪屈一句。喝一喝云。洎合弄險。
復云。蘊聞上座。今日代子虚。來請爲衆普説。
老漢曰。説箇甚麼即得。聞曰。請和尚拈出楊
岐金剛圈栗棘蓬。布施大衆。又曰。如忠國師
大珠和尚説法。諸方大有疑。其拕泥帶水。不
徑截説義理禪。願和尚疏決眞僞。解大衆疑
惑。此亦是請普説檀越之意。老漢曰。諾所以
大覺世尊初悟此事。在摩竭提國三七日内
無下口處。自云。我寧不説法。疾入於涅槃。信
知説法之難。豈同容易。尋念過去佛所行方
便力。然後起道樹詣鹿苑。隨衆生根器。説一
大藏教。末後收因結果。却云。始從鹿野苑。終
至跋提河。於是二中間。未曾説一字。只這便是
楊岐所謂金剛圈栗棘蓬也。直是難呑難透。
到這裏直下承當得了。大法未明。亦奈何不
得。敢問諸人。何者名爲大法。金剛圈却如何
透。栗棘蓬却如何呑。不見巖頭道。若將實法
繋綴人。土亦銷不得。況十方信施耶。諸佛出
世祖師西來。無非只爲爾諸人作箇證明底主
宰而已。若有法可傳可授。則諸佛慧命。豈到
今日。故祖師云。心地隨時説。菩提亦只寧。事
理倶無礙。當生即不生。若會得此四句。即透
得金剛圈。呑得栗棘蓬不須要明大法。大法
自明矣。以至古人差別異旨因縁。心性玄妙。
大法若明。纔擧起時便會得。恰如磁石見鐵
相似。輕輕一引便動。須是擧一明三目機銖
兩。點著南邊動北邊。擧起時便明得。而今諸
方有數。種邪禪。大法若明。只這邪禪。便是自
己受用家具。好撃石火閃電光。一棒一喝底。定
不愛説心説性者。只愛機鋒俊快。謂之大機
大用。好説心説性底。定不愛撃石火閃電光
一棒一喝者。只愛絲來線去。謂之綿綿密密。
亦謂之根脚下事殊不知。正是箇沒用處。弄
泥團底漢。看他前輩大法明底尊宿用處。轉
轆轆地。如南陽忠國師大珠和尚是也。唯楊
文公具眼。修傳燈録時。將忠國師大珠和尚。
列在馬祖下諸尊宿之右。將廣語所有言句。
盡入其中。六祖下收忠國師語最多。爲他家
活大門戸大法性寛波瀾闊難湊泊。遮般法難
説。他禪備衆體。如三喚侍者話。喚作説老婆
禪拕泥帶水得麼。一日喚侍者。侍者應諾。如
是三喚。侍者三應。師云。國師三喚侍者何曾
有辜負。侍者三應。甚麼處是辜負處。國師曰。
將謂吾辜負汝。誰知汝辜負吾。師云。平地起
骨堆。復云。叢林中喚作國師三喚侍者話。自
此便有一絡索。唯雪竇見透古人骨髓云。國師
三喚侍者點即不到。師云。灼然。侍者三應到
即不點。師云。却不恁麼。將謂吾辜負汝。誰知
汝辜負吾。謾雪竇不得。師云。誰道。復召大衆
云。好箇謾雪竇不得。雖然如是。雪竇亦謾妙
喜不得。妙喜亦謾諸人不得。諸人亦謾露柱
不得。玄沙云。侍者却會。雪竇云。停囚長智。
師云。兩彩一賽。雲門道。作麼生是國師辜負
侍者處。會得也是無端。雪竇云。元來不會。師
云。雪峯道底。雲門又云。作麼生是侍者辜負
國師處。粉骨碎身未報得。雪竇云。無端無端。
師云。垛生招箭。法眼云。且去別時來。雪竇
云。謾我不得。師云。却是法眼會。興化云。一
盲引衆盲。雪竇云。端的瞎。師云。親言出親
口。弘覺徴問僧云。甚處是侍者會處。僧云。若
不會爭解恁麼應。覺云。汝少會在。又云。若
於此見得去。便識玄沙。師云。慚惶殺人。翠巖
芝云。國師侍者總欠會在。師云。猶較些子。投
子云。抑逼人作麼。雪竇云。垛根漢。師云。理
長即就。復云。唯有趙州多口阿師。下得箇註
脚。令人疑著。僧問。國師三喚侍者。意旨如
何。州云。如人暗中書字。字雖不成。文彩已
彰。雪竇便喝。師云。且道。遮一喝在國師侍者
分上。在趙州分上。隨後喝一喝。復云。若不是
命根五色索子斷。如何透得這裏過。雪竇云。
若有人問雪竇。雪竇便打也。要諸方檢點。師
云。作賊人心虚。雪竇復有一頌云。師資會遇
意非輕。師云。此語有兩負門。無事相將草裏
行。師云。普州人送賊。負汝負吾人莫問。師
云。放待冷來看。任從天下競頭爭。師云即今
休去便休去。若覓了時無了時。復云。爾要求
玄妙解會。只管理會國師三喚侍者話。那裏
是國師辜負侍者處。那裏是侍者辜負國師
處。有甚麼交渉。鵝王擇乳素非鴨類。這箇便
是國師用劍刃上事。爲復只這些子。爲復別
更有在。一日問紫璘供奉。甚麼處來。奉曰。城
南來。國師曰。城南草作何色。奉曰。作黄色。
國師乃問童子。城南草作何色。童子曰。作黄
色。國師曰。只這童子亦可簾前賜紫對御談
玄 爾道。國師説老婆禪拕泥帶水得麼。爲復
只這些子。爲復別更有在。一日肅宗帝請看
戲。國師曰。檀越有甚心情看戲 法雲圓通禪
師曰。且道。國師在甚處著到。妙喜敢問諸人。
且道。圓通禪師在甚處著到。於斯見得。三老
相去不遠。肅宗帝又問。如何是十身調御。國
師直拔向他道。檀越&T050460;毘盧頂上行。更問甚
麼十身調御。諸人要見忠國師麼。只在爾眼
睛裏。開眼也蹉過。合眼也蹉過。既在眼睛裏。
爲甚麼却蹉過。妙喜恁麼道。亦蹉過不少。爾
更看他有箇無情説法話。老漢尋常不曾説。
今日已是不識好惡。不避口業。盡情爲諸人
抖擻。爲他雪屈。且不得作義理會。僧問。如何
是古佛心。國師曰。牆壁瓦礫是。師云。恁麼答
話。若玄妙解路。心不絶命根不斷。大法不明。
決定不敢如此。四楞塌地一棒一喝一挨一
拶。撃石火閃電光却易。這般説話却難入作。
前所謂家活大門戸大。法性寛波瀾闊。命根
斷方能如是。僧曰。牆壁瓦礫豈不是無情。國
師曰。是。僧曰無情還解説法否。國師曰。常説
熾然説無間歇。僧曰。某甲爲甚麼不聞。國師
曰。汝自不聞。不可妨他聞者也。僧曰。未審甚
麼人得聞。國師曰。諸聖得聞。僧曰。和尚還聞
否。國師曰。我不聞。僧曰。和尚既不聞。爭知
無情解説法。國師曰。頼我不聞。我若聞。則齊
於諸聖。汝即不聞我説法。僧曰。恁麼則衆生
無分也。國師曰。我爲衆生説。不爲諸聖説。僧
曰。衆生聞後如何。國師曰。即非衆生。師云。
奇哉爾看他。轉轆轆地不滯在一隅。不負他
來問。頼我不聞。我若聞則齊於諸聖。汝即不
聞我説法。爾喚作郎當得麼。不是得諸佛諸
祖心髓。如何轉得。爾莫喚作無得失。這箇
是無得失中有得失。有得失中無得失。喚作
入泥入水。騎賊馬趕賊隊。借婆帔子拜婆年。
難奈何。又僧問。發心出家本擬求佛。未審如
何用心即得成佛。國師曰。無心可用即得成
佛。師云。這僧難容。恰如箇鼠粘子相似。這箇
老子軟頑。又撞著這僧軟頑粘住。便問。無心
可用阿誰成佛。國師曰。無心自成佛。成佛亦
無心。僧曰。佛有大不可思議。爲能度衆生。若
也無心。阿誰度衆生。國師曰。無心是眞度生。
若見有生可度者。即是有心。宛然生滅。僧曰。
今既無心。能仁出世説許多教跡。豈可虚言。
國師曰。佛説教亦無心。僧曰。説法無心。應是
無説。國師曰。説即無無即説 僧曰。説法無心
造業有心否。國師曰。無心即無業。今既有業。
心即生滅。何得無心。僧曰。無心即成佛。和尚
即今成佛未。國師曰。心尚自無。誰言成佛。若
有佛可成。還是有心。有心即有漏。何處得無
心。僧曰。既無佛可成。和尚還得佛用否。國師
曰。心尚自無。用從何有。僧曰。茫然都無莫
落斷見否。國師曰。本來無見。阿誰道斷。僧曰。
本來無見。莫落空否。國師曰。無空可落。僧
曰。有可墮否。國師曰。空既是無。墮從何立。
僧曰。能所倶無。忽有人持刀來取命。爲是有
是無。國師曰。是無。僧曰。痛否。國師曰。痛亦
無。僧曰。痛既無。死後生何道。國師曰。無死
無生亦無道。僧曰。既得無物自在。飢寒所逼
若爲用心。國師曰。飢即喫飯寒即著衣。僧曰。
知飢知寒。應是有心。國師曰。我問汝有心。心
作何體段。僧遲疑良久覓心與飢寒體段。了
不可得。遂依實供通曰。心無體段。國師曰。
汝既知無體段。即是本來無心。何得言有。僧
曰。山中逢見虎狼。如何用心。國師曰。見如不
見。來如不來。彼即無心。惡獸不能加害。僧
曰。寂然無事。獨脱無心。名爲何物。國師曰。
名金剛大士。師喝一喝云。好人不肯做却要
屎裏臥。僧曰。金剛大士有何體段。國師曰。本
無形段。師云。何不早恁麼道。僧曰。既無形
段。喚何物作金剛大士。國師曰。喚作無形段
金剛大士。僧曰。金剛大士有何功徳。國師曰。
一念與金剛相應。能滅殑伽沙劫生死重罪。
得見殑伽沙諸佛。其金剛大士功徳無量。非
口所説。非意所陳。假使殑伽沙劫住世説。亦
不可得盡。這僧當下大悟。如睡夢覺。如蓮華
開。似這般底便是金剛圈栗棘蓬。爾若呑不
得透不得。不見古人行履處。定起謗無疑。透
得這裏。方能作大舟航。不著此岸。不著彼岸。
不住中流。善知識下得這般脚手入得這般
窠窟。方始爲得人師家。若不具許多差別眼
目。如心性解路上得箇入處底。定不愛撃石
火閃電光。却愛這般説話。又却錯做實法會
了。如一機一境一棒一喝上得箇入處底。定
不愛這般説話。又是錯會了。眞所謂所見不
同互有得失。教中所謂菩薩見水如甘露。天
人見水如瑠璃。凡夫見水是水。餓鬼見水如
膿血是也。或有箇愛高禪底衲子。出來道。妙
喜有如是等見耶。即向他道。逢人但恁麼擧。
所以正法眼藏中收。僧問忠國師。古徳云。青
青翠竹盡是法身。欝欝黄華無非般若。有人
不許云是邪説。亦有信者云不思議不知若
爲。國師曰。此蓋普賢文殊境界。非諸凡小而
能信受。皆與大乘了義經意合。故華嚴經云。
佛身充滿於法界。普現一切群生前。隨縁赴
感靡不周。而恒處此菩提座。翠竹既不出於
法界。豈非法身乎。又般若經云。色無邊故般
若亦無邊。黄華既不越於色。豈非般若乎。深
遠之言。不省者難爲措意。又華嚴座主問大
珠和尚曰。禪師何故不許青青翠竹盡是法
身欝欝黄華無非般若。珠曰。法身無像。應翠
竹以成形。般若無知。對黄華而顯相。非彼黄
華翠竹而有般若法身。故經云。佛眞法身猶
若虚空。應物現形如水中月。黄華若是般若。
般若即同無情。翠竹若是法身。翠竹還能應
用。座主會麼。主曰。不了此意。珠曰。若見性
人。道是亦得。道不是亦得隨用而説。不滯是
非。若不見性人。説翠竹著翠竹。説黄華著黄
華。説法身滯法身。説般若不識般若。所以皆
成諍論。師云。國師主張青青翠竹盡是法身。
直主張到底。大珠破青青翠竹不是法身。直
破到底。老漢將一箇主張底。將一箇破底。收
作一處更無拈提。不敢動著他一絲毫。要爾
學者具眼。透國師底金剛圈。又呑大珠底栗
棘蓬。具眼者辨得出。不具眼者未必不笑。宗
杲雖參圜悟和尚打失鼻孔。元初與我安鼻
孔者。却得湛堂和尚只是爲人時下刅不緊。
若是説禪病無人過得。甞思教中有一段因
縁。殃崛摩羅要千人指頭作華冠然後登王
位已得九百九十九指。唯少一指。要斷其母
指填數。佛知其縁熟。故往化之。殃崛纔擧意。
欲下刀取母指時。忽聞振錫聲。遂捨其母指。
而問佛教化一指曰。既是瞿曇在此。望施我
一指頭滿我所願。纔擧刀。世尊拽脱便去。世
尊徐行。殃崛急趕不上。乃高聲叫曰。住住。世
尊曰。我住久矣。是汝不住。殃崛忽然感悟。
投佛出家。佛却令持鉢至一長者門。其家婦
人正値産難。長者曰。瞿曇弟子。汝爲至聖。當
有何法能免産難。殃崛曰。我乍入道。未知此
法。待我回問世尊。却來相報。及返具事白佛。
佛告殃崛。汝速去報言。我自從賢聖法來。未
曾殺生。殃崛當便奉佛語。往彼告之。其婦得
聞即免産難。師云。這裏使棒使喝。掀倒禪
床。引經教説理事。撃石火閃電光。夜半捉
烏雞得麼。因請益湛堂和尚。纔擧起此話。湛
堂曰。爾爬著我痒處。這話是金屎法。不會如
金。會得如屎。曰豈無方便。湛堂曰。我有箇方
便。只是爾剗地不會。曰望和尚慈悲。湛堂曰。
殃崛云。我乍入道未知此法。待問世尊。未到
佛座下。他家生下兒子時如何。我自從賢聖
法來。未曾殺生。殃崛持此語未至他家。已生
下兒子時如何。老漢當時理會不得。後因在
虎丘。看華嚴經。至菩薩登第七地證無生法
忍云。佛子。菩薩成就此忍。即時得入菩薩第
八不動地。爲深行菩薩。難可知無差別。離一
切相一切想一切執著。無量無邊一切聲聞
辟支佛。所不能及。離諸諠諍。寂滅現前。譬
如比丘具足神通。得心自在。次第乃至入滅
盡定。一切動心憶想分別。悉皆止息此菩薩
摩訶薩亦復如是。住不動地。即捨一切功用
行。得無功用法身口意業。念務皆息。住於報
行。譬如有人夢中見身墮在大河。爲欲度故
發大勇猛施大方便。以大勇猛施方便故。即
便&MT01444;寤。既&MT01444;寤已所作皆息。菩薩亦爾。見衆
生身在四流中。爲救度故發大勇猛起大精
進。以勇猛精進故至此不動地。既至此以一
切功用靡不皆息。二行相行皆不現前。此菩
薩摩訶薩。菩薩心佛心。菩提心涅槃心。尚
不現起。況復起於世間之心。師云。到這裏打
失布袋。湛堂爲我説底方便。忽然現前。方
知眞善知識不欺我。眞箇是金剛圈。須是藏
識明方能透得。又有箇尊宿。喚作洛浦和尚。
久爲臨濟侍者。濟毎稱美之。謂之臨濟門下
一隻箭子。便是欺負人。游歴罷直往夾山頂
卓菴經年。夾山知乃修書遣僧馳到。洛浦接
得便坐却。再展手索。僧無對。浦便打曰。歸去
擧似和尚。僧回擧似夾山。山曰。這僧看書三
日内必來。若不看書。此人救不得。師云。古人
喚作撈摝人。不知書中有甚閑言長語。洛浦
却呑他鉤線。三日内果來。夾山預令人伺其
出菴。便燒其居。師云。只這便是金剛圈。浦不
顧。師云。成佛作祖須是這般漢。直造夾山方
丈。不禮拜乃當面叉手而立。山曰。雞棲鳳巣
非其同類出去。浦曰。自遠趨風。乞師一接。山
曰。目前無闍梨。此間無老僧。浦便喝。山曰。
住住且莫草草怱怱。雲月是同谿山各異截
斷天下人舌頭即不無。闍梨爭教無舌人解
語。師云。洛浦却低頭思量。這一道眞言理會
不得。被夾山劈脊便打。穿了鼻孔。遂承嗣夾
山。後來示衆道。末後一句始到牢關。把斷要
津不通凡聖。須知上流之士。不將佛祖見解
貼在額頭上。如靈龜負圖。自取喪身之本。師
云。他悟後便解明他這一道眞言。這些子藥
頭。不問雲門下臨濟下曹洞下法眼下潙仰
下大法。若不明。各宗其宗。各師其師。各父其
父。各子其子。只管理會宗旨。熱大不緊。老漢
在衆中時。嘗請益一尊宿。禪門中説有語中
無語。無語中有語。尊宿爲我引證云。有語中
無語。路逢死蛇莫打殺。無底籃子盛將歸。喚
這箇作有語中無語。又喚作無語中有語。如
何是有語中無語。路逢死蛇莫打殺。如何是
無語中有語。無底籃子盛將歸。只這一句。便
具此兩義。路逢死蛇莫打殺。是無語中有語。
無底籃子盛將歸。乃是有語中無語。謂既是
死蛇。更不消打殺。又云。如何是同中有異。鷺
鸞立雪非同色。如何是異中有同。明月蘆華
不似他。我如此説時。爾便會得了。却濟得甚
麼事。似這般底。莫要學大法。明後擧一絲毫。
便一時會得。恰似殃崛摩羅因縁湛堂説底
方便。我乍入道也使不著。佛有神通也使不
著。既使不著。因甚麼生下兒子。若向這裏見
得。釋迦老子即是殃崛摩羅。殃崛摩羅即是
釋迦老子。若也不會。釋迦自釋迦。殃崛自殃
崛。不干産難人家事。乃合掌云。即將上來擧
揚般若所有一言一句契佛契祖底功徳。奉
爲計議。錢公薦室安人呂氏。伏願。出此沒彼。
常爲般若之親姻。捨身受身。永作菩提之眷
屬。召大衆云。還委悉麼。若欲直下便休去。莫
記我今説底。喝一喝下座
傅菴主請普説。師云。傅菴主入堂挂塔。就今
日設供。仍請雲門爲衆普説。且道。説箇甚麼
即得。若是全鋒敵勝。同死同生。正按旁提。
横來竪去。蟠根錯節。結角羅紋。於諸人分上。
正是小孩兒。則劇家事不勞拈出。既不許恁
麼。各請解下腰間多年暦日。聽取雲門説箇
古話記得。二祖問達磨曰。弟子心未寧。請師
與安。達磨曰。將心來與汝安。二祖良久曰。内
外中間覓心了不可得。達磨曰。與汝安心竟。
二祖當時便休歇去。又三祖問二祖曰。弟子
身纒風恙。請師懺罪。二祖曰。將罪來與汝懺。
三祖良久曰。内外中間覓罪了不可得。二祖
曰。與汝懺罪竟。三祖當時便休歇去。這兩則
語。叢林擧唱者。如麻如粟錯會者如稻似穀。
若不作心性會。便作玄妙會。不作玄妙會。便
作理事會。不作理事會。便作直截會。不作直
截會。便作奇特會。不作奇特會。便向撃石火
閃電光處會。不向撃石火閃電光處會。便颺
在無事甲裏。不颺在無事甲裏。便喚作古人
兩則公案。向三條椽下七尺單前。閉目合眼。
坐在黒山下鬼窟裏。思量卜度。若作這一絡
索道理。欲明此事。大似鄭州出曹門。且喜
沒交渉。既不許恁麼。又如何理會。雲門已是
面皮厚三寸。分明爲諸人説破。第一不得錯
會我説底。達磨從西天將得箇無文印子來。
把二祖面門。一印印破。二祖得此印。不移易
一絲頭。把三祖面門印破。自後一人傳虚。萬
人傳實。遞相印授。直至江西馬祖。馬祖得此
印於南嶽和尚。便道。自從胡亂後三十年。不
曾少鹽醤。師喝一喝云。印文生也。百丈大智
禪師得此印於馬祖。翻身跳入五百生前野
狐窟裏。頭出頭沒。直至如今不肯回。黄檗
和尚得此印於百丈。便道。汝等諸人。盡是噇
酒糟漢。恁麼行脚。何處有今日。還知大唐國
裏無禪師麼。臨濟和尚得此印於黄檗。便解。
到處作白拈賊。至今累及兒孫。興化和尚得
此印於臨濟。便解。向雲居處權借一問以爲
影草。南院和尚得此印於興化。直得赤肉團
上壁立千仞。有僧問。古殿重興時如何。曰
明堂瓦挿簷。僧曰。恁麼則莊嚴畢備也。曰
斬草蛇頭落。風穴和尚得此印於南院。則曰。
夫參學眼目。直須大用現前。勿自拘於小節。
設使言前薦得。猶是滯殼迷封。縱然句下精
通。未免觸塗狂見。汝等諸人。應是從前學
解明昧兩岐。如今爲汝一時掃却。直須箇箇
如師子兒。吒髿地哮吼一聲壁立千仞。誰敢
正眼覷著。覷著則瞎却渠眼。有問。語默渉離
微。如何通不犯。則曰。長憶江南三月裏。鷓鴣
啼處百華香。首山和尚得此印於風穴。便拈
起竹篦問學人曰。喚作竹篦則觸。不喚作竹
篦則背。有問。如何是佛。則曰。新婦騎驢阿
家牽。汾陽和尚得此印於首山。則曰。汾陽門
下有西河師子。當門踞坐。但有來者即便咬
殺。作何方便入得汾陽門。見得汾陽人。慈明
和尚得此印於汾陽。把臨濟金剛王寶劍。折
作兩段。只用釣絲絞水。楊岐和尚得此印於
慈明。便向無煙火。於死柴頭畔。白雲和尚得
此印於楊岐。便向多處添些子。少處減些子。
五祖和尚得此印於白雲。賤賣擔版漢。貼稱
麻三斥。百千年滯貨。無處著渾身。圜悟老師
得此印於五祖。將三百六十骨節八萬四千
毛竅。一時撒向諸人懷裏。師驀拈拄杖面前
畫一畫云。不得過界。復擧起云。這一隊不喞
𠺕老漢。性命盡在雲門手裏。即今對衆將這
印子。爲他打破。欲使後代兒孫各各別有生
涯。免得承虚接響遞相鈍置。遂卓一下云。印
子百雜碎了也。且道。這一隊老漢。在甚麼處
安身立命。還見麼。良久云。眼睫眉毛都落盡。
轉使傍觀笑不休。復卓一下喝一喝
劉侍郎親書華嚴經施師。仍請普説。僧問。擲
大千於方外。納須彌於芥中。是甚麼人分上
事。師云。是沒量大人分上事。進云。因甚麼。
被學人&T050460;在脚下。師云。爾見箇甚麼道理。便
開許大口。僧便喝。師云。好一喝未有主在。進
云。須知五十三人善知識。到這裏也摸&T015764;
著。師云。爾分上事作麼生。進云。今日逢彊則
弱。師云。何不禮拜。僧便禮拜。師乃云。五十
三人善知識摸&T015764;不著處。即是諸人日用消
息。諸人摸&T015764;不著處。即是五十三人善知識
日用消息。諸人日用消息。五十三人善知識
決定摸&T015764;不著。五十三人善知識日用消息。
諸人決定摸&T015764;不著。所以道。諸法無作用。亦
無有體性。是故彼一切。各各不相知。亦如大
火聚猛焔同時發各各不相知。諸法亦如是。
便恁麼去。擲大千於方外。納須彌於芥中。豈
是分外。雖然如是。第一不得向祖師門下過。
若向祖師門下過。定打折爾驢腰。以拂子撃
禪床一下復云。杼山居士劉公。以手寫大方
廣佛華嚴經一部。施妙喜道人受持。仍揮金
辦供。以伸慶懺。妙喜今日登曲彔木。爲居士
發揚。且要大家知有。佛言。一切世界諸群生。
少有欲求聲聞乘。求獨覺者轉復少。趣大乘
者甚難遇。趣大乘者猶爲易能信此法倍更
難。今有信此法者。手寫是經。黒底是墨。白
底是紙。喚甚麼作此法。此法又如何擧揚。即
今還有能信此法者麼。出來爲杼山居士證
明。若證明得。居士功不唐捐。若證明不得。
妙喜乘便下坡。爲諸人説箇影子。黄面瞿曇
始成正覺時。在摩竭提國阿蘭若法菩提場
中。於一塵内破此一塵。演説如來廣大境界。
妙音遐暢無處不及。豈不是此法。不離一切
菩提樹下。而上升須彌。向天帝釋妙勝殿普
光明藏師子座上。説十住品。豈不是此法。不
離一切菩提樹下及須彌山頂。而向夜摩天
宮寶莊嚴殿寶蓮華藏師子座上。入菩薩善
思惟三昧。説十行品。豈不是此法。不離於此
菩提樹下及須彌頂夜摩天宮。而往詣兜率
陀天。一切妙寶所莊嚴殿摩尼藏師子座上。
説十回向品。豈不是此法。不離兜率陀天。而
往詣他化自在天宮摩尼寶藏殿。住一切菩
薩智所住境。入一切如來智所入處。説十地
品。豈不是此法。不離他化自在天宮。復至摩
竭提國普光明殿。入佛華莊嚴三昧。説離世
間品。豈不是此法。不離摩竭提國。向室羅筏
國逝多林給孤獨園大莊嚴重閣。入不可説
佛刹微塵數神變海及種種三昧門。説入法
界品。豈不是此法。毘盧遮那及諸大菩薩。七
處九會。咸集其所。互爲主伴。一一交參。現大
神變。乃至善財不離自所住處入普賢毛孔
刹中。行一歩過不可説不可説佛刹微塵數
世界。如是而行。盡未來劫猶不能知。一毛孔
中刹海次第刹海藏刹海差別刹海普入刹海
成刹海壞刹海莊嚴所有邊際。乃至念念周
遍無邊刹海。教化衆生令向阿耨多羅三藐
三菩提。當是之時。善財童子則次第得普賢
菩薩諸行願海。與普賢等。與諸佛等。一身充
滿一切世界。刹等行等正覺等。神通等法輪
等。辯才等。言辭等。及不可思議解脱自在悉
皆同等。豈不是此法。若爾則須知杼山居士。
未動毛錐未形紙墨時。已與毘盧遮那如來
及不可説微塵數刹土諸佛菩薩廣大境界。
一一平等一一無差別。以至周旋八十一卷。
行布圓融。亦與善財未見文殊未發阿縟多
羅三藐三菩提心。及發心已來遍歴諸城。承
事諸善知識。次第滿足普賢諸行願海。亦無
差別。如上所説。豈不是此法。杼山居士既爾。
妙喜老漢亦爾。妙喜老漢既爾。現前大衆亦
爾。現前大衆既爾。森羅萬象大地山河亦爾。
所謂塵塵爾。念念爾。法法爾。一法既爾。諸
法亦然。一塵既爾。諸塵亦然。諸塵既然。則不
越此念。不破此塵。入息不居陰界。出息不渉
萬縁。常轉如是經。百千萬億卷又何勞。杼山
居士明窓淨几。引筆行墨。特地周遮。妙喜老
漢承虚接響。鼓舌搖脣。無風起浪。雖然如
是要且只明得此法影子邊事。與此法正文
了無交渉。諸人要識正文麼。諦聽諦聽。汲水
炷香。天女侍長者之著論。剥皮析骨。菩薩讃
毘盧之發心。欲見聞以成善因。故筆墨而爲
佛事。偕衆香之一鉢。餉妙喜於東方。伏願。
知識如善財之衆多。行願如普賢之殊勝。具
十回向證三菩提。我人衆生等無差別。佛法
僧寶共作證明。上來講讃無限勝因。一切智
智清淨。無二無二分。無別無斷故。夜來州前
石師子。無端&T050180;跳撞入陳四公酒樓。咬破湘
山祖師鼻孔。杜順和尚忍痛不禁。出來道。懷
州牛喫禾。益州馬腹脹。天下覓醫人。灸猪左
膊上纔作是説。各各平復如故。汝等諸人。還
知決定義也無。良久云。不見道。能信此法倍
更難。喝一喝下座
大慧普覺禪師普説卷第十五



大慧普覺禪師普説卷第十六
 徑山能仁禪院住持嗣法
慧日禪師臣蘊聞 上進 
傅經幹請普説。師云。經幹道友。妙喜初不相
識。去歳經由衡陽。特來相訪。一見便如故
人。蓋爲信得此段大事因縁及。何以故。豈不
見。華嚴會上智首菩薩。問文殊師利菩薩言。
佛子。菩薩云何得無過失身語意業等事。文
殊答。以善用其心。則獲一切勝妙功徳。爲説
行住坐臥四威儀中一百四十大願。謂之無
濁亂清淨行大功徳。此功徳皆從信地而發。
故文殊普爲已發信心者。作不請友。以偈問
賢首菩薩曰。我今已爲諸菩薩説佛往修清
淨行。仁亦當於此會中演暢修行勝功徳。賢
首菩薩。以偈答之。其中曰。以法威力現世
間。則獲十地十自在。亦是説初發心從信地
起之義。末後善財到毘盧樓閣前。彌勒爲説
一百二十種菩提心。亦是此義。其中有一種
喩曰。如師子王哮吼。師子兒聞皆増勇健。餘
獸聞之即皆竄伏。佛師子王菩提心吼。應知
亦爾。諸菩薩聞増長功徳。有所得者聞皆退
散。亦是此義。既有信根。即是成佛基本。忽
地與現行相應。便證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
如釋迦老子。初在正覺山前。擧頭見明星出
現。忽然悟道。遂乃歎曰。奇哉一切衆生具有
如來智慧徳相。但以妄想執著而不證得。謂
上至十方諸佛。下至六道四生含蠢蠕動。於
我悟處。以平等印。一印印定。更無差別。爾
看。黄面老子纔悟了。便見得如此廣大。然後
興慈運悲於生死海。不著此岸不著彼岸不
住中流。而能運載此岸衆生。到欲彼岸。不住
生死中流。這箇道理亦不出自家信種。所以
無盡居士注海眼經。題説佛成就云。始覺合
本之謂佛。他雖是箇俗人。然却見得徹識得
根本。謂始覺時。從明星上起信。忽然覺悟。自
性本來是佛。大地有情更無差別。無盡喚作
始覺合本。覺方始成佛。參禪人能恁麼辨白
得了。然後休歇身心。識取本來面目。不要
麁心。古聖得了。便於得處滅却生滅心。亦不
住在寂滅地。謂之寂滅現前。於寂滅地獲二
殊勝。一者上合十方諸佛。與佛如來同一慈
力。二者下合六道衆生。與諸衆生同一悲仰。
前所云興慈運悲救拔惡道是也。衆生爲不
覺故輪轉生死。先覺之士若無慈悲。如何得
衆生界。空信知佛恩難報。今日經幹道友。請
妙喜普説。不獨爲先考承事追修而已。要與
現前一衆。説些禪病。故柳子厚以天台教爲
司南。言禪病最多。誠哉是言。天台智者之教。
以空假中三觀。攝一切法。教人把本修行。禪
無文字。須是悟始得。妙喜自十七歳。便疑著
此事。恰恰參十七年。方得休歇。未得已前。常
自思惟。我今已幾歳。不知我未託生來南閻
浮提時從甚麼處來。心頭黒似漆。並不知來
處。既不知來處。即是生大我。百年後死時。却
向甚麼處去。心頭依舊黒漫漫地。不知去處。
既不知去處。即是死大。謂之無常迅速生死
事大。爾諸人。還曾恁麼疑著麼。現今坐立儼
然。孤明歴歴地。説法聽法賓主交參。妙喜簸
兩片皮。牙齒敲磕。臍輪下鼓。起粥飯氣。口
裏忉忉怛怛。在遮裏説。説者是聲。此聲普在
諸人髑髏裏。諸人髑髏同在妙喜聲中。這箇
境界他日死了。却向甚處安著。既不知安著
處。則撞入驢胎馬腹亦不知。生快樂天宮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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