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潭州潙山靈祐禪師語録 (No. 1989_ 語風圓信語風圓信編 ) in Vol. 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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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1989_.47.0577a01:
T1989_.47.0577a02:   No.1989
T1989_.47.0577a03:
T1989_.47.0577a04: 潭州潙山靈祐禪師語録
T1989_.47.0577a05:  徑山沙門語風圓信   
T1989_.47.0577a06: 無地地主人郭凝之 編集 
T1989_.47.0577a07: 師諱靈祐。福州長谿趙氏子。年十五出家。依
T1989_.47.0577a08: 本郡建善寺法常律師剃髮。於杭州龍興寺。
T1989_.47.0577a09: 究大小乘教。二十三。遊江西參百丈。百丈一
T1989_.47.0577a10: 見。許之入室。遂居參學之首。侍立次。百丈
T1989_.47.0577a11: 問。誰。師云。某甲。百丈云。汝撥爐中有火否。
T1989_.47.0577a12: 師撥之云。無火。百丈躳起。深撥得少火。擧以
T1989_.47.0577a13: 示之云。汝道無。這箇聻。師由是發悟禮謝。陳
T1989_.47.0577a14: 其所解。百丈云。此乃暫時岐路耳。經云。欲識
T1989_.47.0577a15: 佛性義。當觀時節因縁。時節既至。如迷忽悟。
T1989_.47.0577a16: 如忘忽憶。方省已物不從他得。故祖師云。悟
T1989_.47.0577a17: 了同未悟。無心亦無法。祇是無虚妄。凡聖等
T1989_.47.0577a18: 心。本來心法元自備足。汝今既爾。善自護持。
T1989_.47.0577a19: 次日。同百丈入山作務。百丈云。將得火來麼。
T1989_.47.0577a20: 師云。將得來。百丈云。在甚處。師乃拈一枝
T1989_.47.0577a21: 柴。吹兩吹。度與百丈。百丈云。如蟲禦木徑山
杲云。
T1989_.47.0577a22: 百丈若無後語。
洎被典座瞞
時。師作典座。司馬頭陀。擧野狐
T1989_.47.0577a23: 話問師。作麼生。師以手撼門扇三下。司馬云。
T1989_.47.0577a24: 太麁生。師云。佛法説甚麼麁細。一日。司馬自
T1989_.47.0577a25: 湖南來。謂百丈云。頃在湖南。尋得一山名大
T1989_.47.0577a26: 潙。是一千五百人善知識所居之處。百丈云。
T1989_.47.0577a27: 老僧住得否。司馬云。非和尚所居。百丈云。何
T1989_.47.0577a28: 也。司馬云。和尚是骨人。彼是肉山。設居徒不
T1989_.47.0577a29: 盈千。百丈云。吾衆中。莫有人住得否。司馬
T1989_.47.0577b01: 云。待歴觀之。時。華林覺爲第一座。百丈令侍
T1989_.47.0577b02: 者請至。問云。此人如何。司馬請謦欬一聲行
T1989_.47.0577b03: 數歩。司馬云。不可。百丈又令喚師。師時爲典
T1989_.47.0577b04: 座。司馬一見。乃云。此正是潙山主人也。百
T1989_.47.0577b05: 丈。是夜召師入室。囑云。吾化縁在此。潙山勝
T1989_.47.0577b06: 境。汝當居之。嗣續吾宗。廣度後學。華林聞之
T1989_.47.0577b07: 云。某甲。忝居上首。典座何得住持。百丈云。
T1989_.47.0577b08: 若能對衆下得一語出格。當與住持。即指淨
T1989_.47.0577b09: 瓶問云。不得喚作淨瓶。汝喚作甚麼。華林云。
T1989_.47.0577b10: 不可喚作木&T019377;也。百丈乃問師。師踢倒淨瓶。
T1989_.47.0577b11: 便出去。百丈笑云。第一座。輸却山子也。師遂
T1989_.47.0577b12: 往焉。是山峭絶。夐無人煙。猿猱爲伍。橡栗充
T1989_.47.0577b13: 食。經于五七載。絶無來者。師自念言。我本住
T1989_.47.0577b14: 持。爲利益於人。既絶往還。自善何濟。即捨菴
T1989_.47.0577b15: 而欲他往。行至山口。見蛇虎狼豹。交横在路。
T1989_.47.0577b16: 師云。汝等諸獸。不用攔吾行路。吾若於此山
T1989_.47.0577b17: 有縁。汝等各自散去。吾若無縁。汝等不用動。
T1989_.47.0577b18: 吾從路過。一任汝喫。言訖。蟲虎四散而去。師
T1989_.47.0577b19: 乃回菴。未及一載。安上座即懶
安也
同數僧。從百
T1989_.47.0577b20: 丈來。輔佐於師。安云。某甲。與和尚作典座。
T1989_.47.0577b21: 待僧至五百衆。乃解務。自後山下居民。稍稍
T1989_.47.0577b22: 知之。率衆共營梵宇。連帥李景讓。奏號同慶
T1989_.47.0577b23: 寺。相國裴公休。嘗咨玄奧。繇是。天下禪學輻
T1989_.47.0577b24: 輳焉。有得法上首仰山寂禪師。故世稱潙仰
T1989_.47.0577b25:
T1989_.47.0577b26: 上堂。夫道人之心。質直無僞。無背無面。無詐
T1989_.47.0577b27: 妄心。一切時中。視聽尋常。更無委曲。亦不閉
T1989_.47.0577b28: 眼塞耳。但情不附物。即得。從上諸聖。祇説濁
T1989_.47.0577b29: 邊過患。若無如許多惡覺情見想習之事。譬
T1989_.47.0577c01: 如秋水澄渟。清淨無爲。澹泞無礙。喚他作道
T1989_.47.0577c02: 人。亦名無事人。時有僧問。頓悟之人。更有修
T1989_.47.0577c03: 否。師云。若眞悟得本。他自知時。修與不修。
T1989_.47.0577c04: 是兩頭語。如今初心。雖從縁得。一念頓悟。自
T1989_.47.0577c05: 理猶有。無始曠劫習氣。未能頓淨。須教渠淨
T1989_.47.0577c06: 除現業流識。即是修也。不可別有法教渠修
T1989_.47.0577c07: 行趣向。從聞入理。聞理深妙。心自圓明。不居
T1989_.47.0577c08: 惑地。縱有百千妙義。抑揚當時。此乃得坐披
T1989_.47.0577c09: 衣。自解作活計始得。以要言之。則實際理地。
T1989_.47.0577c10: 不受一塵。萬行門中。不捨一法。若也單刀直
T1989_.47.0577c11: 入。則凡聖情盡。體露眞常。理事不二。即如如
T1989_.47.0577c12:
T1989_.47.0577c13: 鄧隱峯。到潙山。便入堂。於上板頭。解放衣
T1989_.47.0577c14: 鉢。師聞師叔到。先具威儀。下堂内相看。隱
T1989_.47.0577c15: 峯見來。便作臥勢。師便歸方丈。隱峯乃去。少
T1989_.47.0577c16: 間。師問侍者。師叔在否。云已去。師云。去時
T1989_.47.0577c17: 有甚麼語。云無語。師云。莫道無語。其聲如
T1989_.47.0577c18:
T1989_.47.0577c19: 雲巖到潙山。師問。承聞長老在藥山弄師子。
T1989_.47.0577c20: 是否。雲巖云。是。師云。長弄有置時。雲巖云。
T1989_.47.0577c21: 要弄即弄。要置即置。師云。置時。師子在甚麼
T1989_.47.0577c22: 處。雲巖云。置也。置也法昌遇云。好一場師子。只
是有頭無尾。我當時若見潙
T1989_.47.0577c23: 山道置時師子在甚麼處。便與放
出踞地金毛。直教潙山藏身無路
T1989_.47.0577c24: 師問雲巖。菩提以何爲座。雲巖云。以無爲爲
T1989_.47.0577c25: 座。雲巖却問師。師云。以諸法空爲座。又問道
T1989_.47.0577c26: 吾。作麼生。道吾云。坐也聽伊坐。臥也聽伊
T1989_.47.0577c27: 臥。有一人不坐不臥。速道速道。師休去
T1989_.47.0577c28: 師問雲巖。聞汝久在藥山。是否。雲巖云。是。
T1989_.47.0577c29: 師云。如何是藥山大人相。雲巖云。涅槃後有。
T1989_.47.0578a01: 師云。如何是涅槃後有。雲巖云。水灑不著。雲
T1989_.47.0578a02: 巖却問師。百丈大人相。如何。師云。巍巍堂
T1989_.47.0578a03: 堂。煒煒煌煌。聲前非聲。色後非色。蚊子上
T1989_.47.0578a04: 鐵牛。無汝下嘴處
T1989_.47.0578a05: 師問道吾。甚麼處去來。道吾云。看病來。師
T1989_.47.0578a06: 云。有幾人病。道吾云。有病底。有不病底。師
T1989_.47.0578a07: 云。不病底。莫是智頭陀麼。道吾云。病與不
T1989_.47.0578a08: 病。總不干他事。速道速道。師云。道得也與他
T1989_.47.0578a09: 沒交渉
T1989_.47.0578a10: 徳山來參。挾複子上法堂。從西過東。從東過
T1989_.47.0578a11: 西。顧視方丈云。有麼有麼。師坐次。殊不顧
T1989_.47.0578a12: 眄。徳山云。無無。便出雲竇著語
勘破了也
至門首乃云。雖
T1989_.47.0578a13: 然如此。也不得草草。遂具威儀。再入相見。纔
T1989_.47.0578a14: 跨門。提起坐具云。和尚。師擬取拂子。徳山
T1989_.47.0578a15: 便喝。拂袖而出雲竇著語
勘破了也
師至晩問首座。今日
T1989_.47.0578a16: 新到。在否。首座云。當時背却法堂。著草鞋出
T1989_.47.0578a17: 去也。師云。此子。已後向孤峯頂上。盤結草
T1989_.47.0578a18: 菴。呵佛罵祖去在雲竇顯云。雪上加霜五祖戒云。徳
山。大似作賊人心虚。潙山。也是
T1989_.47.0578a19: 賊過後
張弓
T1989_.47.0578a20: 石霜抵潙山爲米頭。一日篩米次。師云。施主
T1989_.47.0578a21: 莫抛散。石霜云。不抛散。師于地上拾得一
T1989_.47.0578a22: 粒云。汝道不抛散。這箇是甚麼。石霜無對。
T1989_.47.0578a23: 師又云。莫輕這一粒。百千粒。盡從這一粒生。
T1989_.47.0578a24: 石霜云。百千粒。從這一粒生。未審這一粒。從
T1989_.47.0578a25: 甚麼處生。師呵呵大笑。歸方丈
T1989_.47.0578a26: 夾山在潙山作典座。師問。今日喫甚麼菜。夾
T1989_.47.0578a27: 山云。二年同一春。師云。好好修事著。夾山
T1989_.47.0578a28: 云。龍宿鳳巣
T1989_.47.0578a29: 仰山問。如何是祖師西來意。師指燈籠云。大
T1989_.47.0578b01: 好燈籠。仰山云。莫祇這便是麼。師云。這箇
T1989_.47.0578b02: 是甚麼。仰山云。大好燈籠。師云。果然不見
T1989_.47.0578b03: 一日。師謂衆云。如許多人。祇得大機。不得大
T1989_.47.0578b04: 用。仰山擧此語。問山下菴主云。和尚恁麼道。
T1989_.47.0578b05: 意旨如何。菴主云。更擧看。仰山擬再擧。被菴
T1989_.47.0578b06: 主踏倒。仰山歸擧似師。師呵呵大笑
T1989_.47.0578b07: 師摘茶次。謂仰山云。終日摘茶。祇聞子聲。不
T1989_.47.0578b08: 見子形。仰山撼茶樹。師云。子祇得其用。不得
T1989_.47.0578b09: 其體。仰山云。未審。和尚如何。師良久。仰山
T1989_.47.0578b10: 云。和尚祇得其體。不得其用。師云。放子三十
T1989_.47.0578b11: 棒。仰山云。和尚棒。某甲喫。某甲棒。阿誰喫。
T1989_.47.0578b12: 師云。放子三十棒首山云。夫爲宗師。須具擇法眼始
得。當時不是潙山。便見扶籬摸壁
T1989_.47.0578b13: 瑯琊覺云。五更侵蚤起。更有夜行人又云。若不是潙山。
洎合打破蔡州。白雲。端云。父子相投。意氣相合。機鋒互
T1989_.47.0578b14: 換。啐啄同時。雖然如是。畢竟如何道得體用雙全去。潙
山放子三十棒。也足養子之縁 蒋山懃云。張公乍與李
T1989_.47.0578b15: 公友。待罰李公一盞酒。倒被李公罰一盃。好手手中呈好
手玉泉璉云。直饒體用兩全。爭奈當頭蹉過。過則且止。
T1989_.47.0578b16: 放子三十棒。又作麼生。三盞酒
粧公子而。一枝花挿美人頭
T1989_.47.0578b17: 師坐次。仰山入來。師云。寂子速道。莫入陰
T1989_.47.0578b18: 異。仰山云。慧寂信亦不立。師云。子信了不
T1989_.47.0578b19: 立。不信不立。仰山云。祇是慧寂。更信阿誰。
T1989_.47.0578b20: 師云。若恁麼。即是定性聲聞。仰山云。慧寂佛
T1989_.47.0578b21: 亦不立
T1989_.47.0578b22: 師問仰山。涅槃經四十卷。多少是佛説。多少
T1989_.47.0578b23: 是魔説。仰山云。總是魔説。師云。已後無人奈
T1989_.47.0578b24: 子何。仰山云。慧寂即一期之事。行履在甚處
T1989_.47.0578b25: 麼。師云。祇貴子眼正。不説子行履
T1989_.47.0578b26: 仰山&T050460;衣次。提起問師云。正恁麼時。和尚作
T1989_.47.0578b27: 麼生。師云。正恁麼時。我這裏無作麼生。仰山
T1989_.47.0578b28: 云。和尚有身而無用。師良久。却拈起問云汝
T1989_.47.0578c01: 正恁麼時作麼生。仰山云。正恁麼時。和尚還
T1989_.47.0578c02: 見伊否。師云。汝有用而無身。師後忽問仰山。
T1989_.47.0578c03: 汝春間有話未圓。今試道看。仰山云。正恁麼
T1989_.47.0578c04: 時。切忌勃訴。師云。停囚長智
T1989_.47.0578c05: 師過淨瓶與仰山。仰山擬接。師却縮手云。是
T1989_.47.0578c06: 甚麼。仰山云。和尚還見箇甚麼。師云。若恁
T1989_.47.0578c07: 麼。何用更就吾覓。仰山云。雖然如此。仁義道
T1989_.47.0578c08: 中。與和尚提瓶挈水。亦是本分事。師乃過淨
T1989_.47.0578c09: 瓶與仰山
T1989_.47.0578c10: 師與仰山行次。指柏樹子問云。前面是甚麼。
T1989_.47.0578c11: 仰山云。柏樹子。師却問耘田翁。翁亦云。柏樹
T1989_.47.0578c12: 師云。這耘田翁。向後亦有五百衆潙山喆
云。山僧
T1989_.47.0578c13: 則不然。耘田公子吾不如汝。且道。大圓是。山僧是。若
人辨得。許汝具擇法眼。若也不辨。佛法熾然生滅 神鼎
T1989_.47.0578c14: 諲云。爲復意在耘田處。爲復意在仰山分上。爲復總不恁
麼。諸上座。一切諸法摐然。更不用生事。他是父子説法。
T1989_.47.0578c15: 同道
方知
T1989_.47.0578c16: 師問仰山。何處來。仰山云。田中來。師云。禾
T1989_.47.0578c17: 好刈也未。仰山作刈禾勢。師云。汝適來。作青
T1989_.47.0578c18: 見作黄見。作不青不黄見。仰山云。和尚背後
T1989_.47.0578c19: 是甚麼。師云。子還見麼。仰山拈禾穗云。和尚
T1989_.47.0578c20: 何曾問這箇。師云。此是鵝王擇乳
T1989_.47.0578c21: 師問仰山。天寒人寒。仰山云。大家在這裏。師
T1989_.47.0578c22: 云。何不直説。仰山云。適來也不曲。和尚如
T1989_.47.0578c23: 何。師云。直須隨流師上堂云。仲冬嚴寒年年
T1989_.47.0578c24: 事。晷運推移事若何。仰山進前。叉手而立。師
T1989_.47.0578c25: 云。我情知汝答這話不得。香嚴云。某甲。偏答
T1989_.47.0578c26: 得這話。師躡前問。香嚴亦進前。叉手而立。
T1989_.47.0578c27: 師云。頼遇寂子不會
T1989_.47.0578c28: 師坐次。仰山從方丈前過。師云。若是百丈先
T1989_.47.0579a01: 師見。子須喫痛棒始得。仰山云。即今事作麼
T1989_.47.0579a02: 生。師云。合取兩片皮。仰山云。此恩難報。師
T1989_.47.0579a03: 云。非子不才。廼老僧年邁。仰山云。今日親見
T1989_.47.0579a04: 百丈師翁來。師云。子向甚麼處見。仰山云。不
T1989_.47.0579a05: 道見。祇是無別。師云。始終作家
T1989_.47.0579a06: 師問仰山。即今事且置。古來事作麼生。仰山
T1989_.47.0579a07: 叉手近前。師云。猶是即今事。古來事作麼生。
T1989_.47.0579a08: 仰山退後立。師云。汝屈我。我屈汝。仰山便禮
T1989_.47.0579a09: 蒋山懃云。仰山雖善進前退後。發明古今。其奈潙山
向胡餅裏呷汁。壓沙覓油。雖然如是。且道。仰山叉手
T1989_.47.0579a10: 意作麼生。若也知得。行脚事辦。其或未然。
老僧不曾孤負諸人。自是諸人孤負老僧
T1989_.47.0579a11: 仰山香嚴侍立次。師擧手云。如今恁麼者少。
T1989_.47.0579a12: 不恁麼者多。香嚴從東過西立。仰山從西過
T1989_.47.0579a13: 東立。師云。這個因縁。三十年後。如金擲地相
T1989_.47.0579a14: 似。仰山云。亦須是和尚提唱始得。香嚴云。即
T1989_.47.0579a15: 今亦不少。師云。合取口南堂靜云。象王頻呻。師
子哮吼。踞地盤空。移星
T1989_.47.0579a16: 換斗。坐斷舌頭。合取狗口。一回
擲地作金聲。九曲黄河徹底清
T1989_.47.0579a17: 師坐次。仰山入來。師以兩手相交示之。仰山
T1989_.47.0579a18: 作女人拜。師云。如是如是
T1989_.47.0579a19: 師方丈内坐次。仰山入來。師云。寂子近日宗
T1989_.47.0579a20: 門令嗣作麼生。仰山云。大有人疑著此事。師
T1989_.47.0579a21: 云。寂子作麼生。仰山云。慧寂祗管困來合眼。
T1989_.47.0579a22: 健即座禪。所以未曾説著在。師云。到這田地
T1989_.47.0579a23: 也難得。仰山云。據慧寂所見。祇如此。一句也
T1989_.47.0579a24: 著不得。師云。汝爲一人也不得。仰山云。自古
T1989_.47.0579a25: 聖人。盡皆如此。師云。大有人。笑汝恁麼祗
T1989_.47.0579a26: 對。仰山云。解笑者。是慧寂同參。師云。出頭
T1989_.47.0579a27: 事作麼生。仰山繞禪床一匝。師云。裂破古今
T1989_.47.0579a28: 蒋山懃云。動絃別曲。葉落知秋。自古自今。築著磕著。鳥
道玄路。許他父子親遊。若是荊棘林中。猶欠悟在。以何
T1989_.47.0579a29: 爲驗。只如仰山。繞禪床一匝。潙山云。
裂破古今若是明眼衲僧。瞞他一點不得
T1989_.47.0579b01: 仰山香嚴侍立次。師云。過去未來現在。佛佛
T1989_.47.0579b02: 道同。人人得箇解脱路。仰山云。如何是人人
T1989_.47.0579b03: 解脱路。師回顧香嚴云。寂子借問。何不答伊。
T1989_.47.0579b04: 香嚴云。若道過去未來現在。某甲却有個祇
T1989_.47.0579b05: 對處。師云。子作麼生祇對。香嚴珍重便出。師
T1989_.47.0579b06: 却問仰山云。智閑恁麼祇對。還契寂子也無。
T1989_.47.0579b07: 仰山云。不契。師云。子又作麼生。仰山亦珍重
T1989_.47.0579b08: 出去。師呵呵大笑云。如水乳合
T1989_.47.0579b09: 一日。師翹起一足。謂仰山云。我毎日得他負
T1989_.47.0579b10: 載。感伊不徹。仰山云。當時給孤園中。與此無
T1989_.47.0579b11: 別。師云。更須道始得。仰山云。寒時與他襪
T1989_.47.0579b12: 著。也不爲分外。師云。不負當初。子今已徹。
T1989_.47.0579b13: 仰山云。恁麼更要答話在。師云。道看。仰山
T1989_.47.0579b14: 云。誠如是言。師云。如是如是
T1989_.47.0579b15: 師問仰山。生住異滅。汝作麼生會。仰山云。一
T1989_.47.0579b16: 念起時。不見有生住異滅。師云。子何得遣法。
T1989_.47.0579b17: 仰山云。和尚適來問甚麼。師云。生住異滅。仰
T1989_.47.0579b18: 山云。却喚作遣法
T1989_.47.0579b19: 師問仰山。妙淨明心。汝作麼生會。仰山云。山
T1989_.47.0579b20: 河大地。日月星辰。師云。汝祇得其事。仰山
T1989_.47.0579b21: 云。和尚適來問甚麼。師云。妙淨明心。仰山
T1989_.47.0579b22: 云。喚作事得麼。師云。如是如是
T1989_.47.0579b23: 石霜會下。有二禪客。到云。此間無一人會禪。
T1989_.47.0579b24: 後普請搬柴。仰山見二禪客歇。將一橛柴。問
T1989_.47.0579b25: 云。還道得麼。倶無對。仰山云。莫道無人會禪
T1989_.47.0579b26: 好。仰山歸擧似師云。今日二禪客。被慧寂勘
T1989_.47.0579b27: 破。師云。甚麼處被子勘破。仰山擧前話。師
T1989_.47.0579b28: 云。寂子又被吾勘破雲居錫云。甚處是
潙山勘破仰山處
T1989_.47.0579b29: 師睡次。仰山問訊。師便回面向壁。仰山云。和
T1989_.47.0579c01: 尚何得如此。師起云。我適來得一夢。爾試爲
T1989_.47.0579c02: 我原看。仰山取一盆水。與師洗面。少頃。香嚴
T1989_.47.0579c03: 亦來問訊。師云。我適來得一夢。寂子爲我原
T1989_.47.0579c04: 了。汝更與我原看。香嚴乃點一椀茶來。師云。
T1989_.47.0579c05: 二子見解。過於鶖子蒋山懃云。夢中説夢。深許潙
山。妙用神通。須還二子。傳茶
T1989_.47.0579c06: 度水。耀古騰今。年老心孤。憐兒惜子。向衲僧門下。一人
在門外。一人在門裏。更有一人。遍界不曾藏。佛眼覷
T1989_.47.0579c07: 不見 南堂靜云。撥草瞻風。孤峰獨宿。鼓無絃琴。唱
無生曲。潙仰香嚴。鼎之三足。臨機不費纖毫力。任運
T1989_.47.0579c08: 分身千
百億
T1989_.47.0579c09: 師。因僧問。如何是祖師西來意。師竪起拂子。
T1989_.47.0579c10: 後僧遇王常侍。侍問。潙山近日有何言句。僧
T1989_.47.0579c11: 擧前話。常侍云。彼中兄弟。如何商量。僧云。
T1989_.47.0579c12: 借色明心。附物顯理。常侍云。不是這箇道理。
T1989_.47.0579c13: 上座快回去好。某甲敢寄一書到和尚。僧得
T1989_.47.0579c14: 書遂回持上。師拆開見。畫一圓相。内寫箇日
T1989_.47.0579c15: 字。師云。誰知千里外有箇知音仰山侍次。乃
T1989_.47.0579c16: 云。雖然如是。也祇是箇俗漢。師云。子又作麼
T1989_.47.0579c17: 生。仰山却畫一圓相。於中書日字。以脚抹却。
T1989_.47.0579c18: 師乃大笑
T1989_.47.0579c19: 師坐次。仰山問。和尚百年後。有人問先師法
T1989_.47.0579c20: 道。如何祇對。師云。一粥一飯。仰山云。面前
T1989_.47.0579c21: 有人不肯。又作麼生。師云。作家師僧。仰山便
T1989_.47.0579c22: 禮拜。師云。逢人不得錯擧
T1989_.47.0579c23: 師問仰山。終日與子商量。成得箇甚麼邊事。
T1989_.47.0579c24: 仰山於空中畫一畫。師云。若不是吾。終被子
T1989_.47.0579c25:
T1989_.47.0579c26: 仰山問。百千萬境一時來作麼生。師云。青不
T1989_.47.0579c27: 是黄。長不是短。諸法各住自位。非干我事。仰
T1989_.47.0579c28: 山乃作禮
T1989_.47.0579c29: 合醤次。師問仰山。這箇用多少鹽水。仰山云。
T1989_.47.0580a01: 某甲不會。不欲祗對。師云。却是老僧會。仰山
T1989_.47.0580a02: 云。不知用多少鹽水。師云。汝既不會。我亦不
T1989_.47.0580a03: 答。晩間。師却問仰山。今日因縁。子作麼生主
T1989_.47.0580a04: 持。仰山云。待問即答。師云。現問次。仰山云。
T1989_.47.0580a05: 耳背眼昏。見聞不曉。師云。凡有問答。出子此
T1989_.47.0580a06: 語不得。仰山禮謝。師云。寂子今日忘前失後。
T1989_.47.0580a07: 不是小小
T1989_.47.0580a08: 師謂仰山云。汝須獨自回光返照。別人不知
T1989_.47.0580a09: 汝解處。汝試將實解。獻老僧看。仰山云。若教
T1989_.47.0580a10: 某甲自看。到這裏無圓位。亦無一物一解得
T1989_.47.0580a11: 獻和尚。師云。無圓位處。原是汝作解處。未離
T1989_.47.0580a12: 心境在。仰山云。既無圓位。何處有法。把何物
T1989_.47.0580a13: 作境師云。適來是汝作與麼解。是否。仰山
T1989_.47.0580a14: 云。是。師云。若恁麼。是具足心境法。未脱我
T1989_.47.0580a15: 所心在。元來有解。爭道無解獻我。許汝信位
T1989_.47.0580a16: 顯。人位隱在
T1989_.47.0580a17: 師因見仰山來。遂以五指搭地畫一畫。仰山
T1989_.47.0580a18: 以手於項下畫一畫。復拈自己耳。抖擻三五
T1989_.47.0580a19: 下。師休去
T1989_.47.0580a20: 師。一日見香嚴仰山作餅次。師云。當時百丈
T1989_.47.0580a21: 先師。親得這箇道理。仰山與香嚴。相顧視云。
T1989_.47.0580a22: 甚麼人答得此話。師云。有一人答得。仰山云。
T1989_.47.0580a23: 是阿誰。師指水牯牛云。道道。仰山取一束草
T1989_.47.0580a24: 來。香嚴取一桶水來。放牛前。牛纔喫。師云。
T1989_.47.0580a25: 與麼與麼。不與麼不與麼。二人倶作禮。師云。
T1989_.47.0580a26: 或時明。或時暗
T1989_.47.0580a27: 師。一日索門人呈語。乃云。聲色外與吾相見。
T1989_.47.0580a28: 時有幽州鑒弘上座。呈語云。不辭出來耶箇
T1989_.47.0580a29: 人無眼。師不肯。仰山。凡三度呈語。第一云。
T1989_.47.0580b01: 見取不見取底。師云。細如毫末。冷似雪霜。第
T1989_.47.0580b02: 二度云。聲色外誰求相見。師云。祇滯聲聞方
T1989_.47.0580b03: 外榻。第三度云。如兩鏡相照。於中無像。師
T1989_.47.0580b04: 云。此語正也。仰山却問。和尚於百丈師翁處。
T1989_.47.0580b05: 作麼生呈語。師云。我於百丈先師處。呈語云。
T1989_.47.0580b06: 如百千明鏡鑒像。光影相照。塵塵刹刹。各不
T1989_.47.0580b07: 相借。仰山於是禮拜
T1989_.47.0580b08: 師。一日問香嚴。我聞。汝在百丈先師處。問一
T1989_.47.0580b09: 答十。問十答百。此是汝聰明靈利。意解識想。
T1989_.47.0580b10: 生死根本。父母未生時。試道一句看。香嚴被
T1989_.47.0580b11: 問。直得茫然。歸寮將平日看過底文字。從頭
T1989_.47.0580b12: 要尋一句酬對。竟不能得。乃自嘆云。畫餅不
T1989_.47.0580b13: 可充饑。屡乞師説破。師云。我若説似汝。汝已
T1989_.47.0580b14: 後罵我去。我説底是我底。終不干汝事。香嚴。
T1989_.47.0580b15: 遂將平昔所看文字燒却云。此生不學佛法
T1989_.47.0580b16: 也。且作箇長行粥飯僧。免役心神。乃辭師。直
T1989_.47.0580b17: 過南陽。覩忠國師遺跡。遂憩止焉。一日芟除
T1989_.47.0580b18: 草木。偶抛瓦礫。撃竹作聲。忽然省悟。遽歸。沐
T1989_.47.0580b19: 浴焚香。遙禮師云。和尚大慈。恩逾父母。當時
T1989_.47.0580b20: 若爲我説破。何有今日之事。乃有頌云。一撃
T1989_.47.0580b21: 忘所知。更不假修時。動容揚古路。不墮悄然
T1989_.47.0580b22: 機。處處無蹤跡。聲色外威儀。諸方達道者。咸
T1989_.47.0580b23: 言上上機。師聞得。謂仰山云。此子徹也。仰山
T1989_.47.0580b24: 云。此是心機意識。著述得成。待某甲親自勘
T1989_.47.0580b25: 過。仰山後見香嚴云。和尚讃歎師弟發明大
T1989_.47.0580b26: 事。爾試説看。香嚴擧前頌。仰山云。此是夙習
T1989_.47.0580b27: 記持而成。若有正悟。則更説看。香嚴又成頌
T1989_.47.0580b28: 云。去年貧未是貧。今年貧始是貧。去年貧猶
T1989_.47.0580b29: 有卓錐之地。今年貧錐也無。仰山云。如來禪。
T1989_.47.0580c01: 許師弟會。祖師禪。未夢見在。香嚴復有頌云。
T1989_.47.0580c02: 我有一機。瞬目視伊。若人不會。別喚沙彌。仰
T1989_.47.0580c03: 山乃報師云。且喜。閑師弟。會祖師禪也玄覺
云。且
T1989_.47.0580c04: 道。如來禪與祖師禪。是分不分 長慶稜云。一時坐却 
雲居錫徴云。衆中商量。如來禪淺。祖師禪深。只如香嚴。
T1989_.47.0580c05: 當時何不問如何是祖師禪。若置此一問。何處有也 瑯
琊覺云。武帝求仙不得仙。王喬端坐却昇天 潙山喆云。
T1989_.47.0580c06: 香嚴可謂上無片瓦。下無卓錐。露躶躶赤灑灑。沒可把。
若不是仰山。幾乎放過這漢。何故。不得雪霜力。焉知松
T1989_.47.0580c07: 柏操 徑山杲云。潙山晩年好則極教得一棚肉傀儡 直
是可愛。且作麼生是可愛處。面面相看手脚動。爭知語話
T1989_.47.0580c08: 是他
T1989_.47.0580c09: 師上堂云。汝等諸人。祇得大機。不得大用。時
T1989_.47.0580c10: 九峯在衆。便抽身出去。師召之。九峯更不回
T1989_.47.0580c11: 顧。師云。此子。堪爲法器。一日辭師云。某甲。
T1989_.47.0580c12: 辭違和尚。千里之外。不離左右。師動容云。善
T1989_.47.0580c13:
T1989_.47.0580c14: 靈雲。初在潙山。因見桃花悟道。有偈云。三十
T1989_.47.0580c15: 年來尋劍客。幾回落葉又抽枝。自從一見桃
T1989_.47.0580c16: 華後。直至如今更不疑。師覽偈。詰其所悟。與
T1989_.47.0580c17: 之符契。師云。從縁悟達。永無退失。善自護
T1989_.47.0580c18:
T1989_.47.0580c19: 上林參師。師云。大徳作甚麼來。上林云。介冑
T1989_.47.0580c20: 全具。師云。盡卸了來。與大徳相見。上林云。
T1989_.47.0580c21: 卸了也。師咄云。賊尚未打。卸作甚麼。上林無
T1989_.47.0580c22: 對。仰山代云。請和尚屏却左右。師以手揖云。
T1989_.47.0580c23: 喏喏。上林。後參永泰。方諭其旨
T1989_.47.0580c24: 疎山到參。値師示衆云。行脚高士。直須向聲
T1989_.47.0580c25: 色裏睡眠。聲色裏坐臥始得。疎山問。如何是
T1989_.47.0580c26: 不落聲色句。師竪起拂子。疎山云。此是落聲
T1989_.47.0580c27: 色句。師放下拂子歸方丈。疎山不契。便辭香
T1989_.47.0580c28: 嚴。香嚴云。何不且住。疎山云。某甲與和尚無
T1989_.47.0581a01: 縁。香嚴云。有何因縁。試擧看。疎山遂擧前
T1989_.47.0581a02: 香嚴云。某甲有箇語。踈山云。道甚麼。香
T1989_.47.0581a03: 嚴云。言發非聲。色前不物。踈山云。元來此中
T1989_.47.0581a04: 有人。遂囑香嚴云。向後有住處。某甲却來相
T1989_.47.0581a05: 見。乃去。師問香嚴云。問聲色話底矮闍黎在
T1989_.47.0581a06: 麼。香嚴云。已去也。師云。試擧看。香嚴擧前
T1989_.47.0581a07: 話。師云。他道甚麼。香嚴云。深肯某甲。師失
T1989_.47.0581a08: 笑云。我將謂這矮子有長處。元來祇在這裏。
T1989_.47.0581a09: 此子向去。若有箇住處。近山無柴燒。近水無
T1989_.47.0581a10: 水喫
T1989_.47.0581a11: 師因資國來參。乃指月示之。資國以手撥三
T1989_.47.0581a12: 下。師云。不道汝不見。祇是見處太麁
T1989_.47.0581a13: 師在法堂坐。庫頭撃木魚。火頭擲却火杪。拊
T1989_.47.0581a14: 掌大笑。師云。衆中也有恁麼人。遂喚來問。
T1989_.47.0581a15: 爾作麼生。火頭云。某甲不喫粥肚饑。所以歡
T1989_.47.0581a16: 喜。師乃點頭後鏡清怤云。將知潙山衆裏無人。
臥龍球云。將知潙山衆裏有人
T1989_.47.0581a17: 師因泥壁次。李軍容來。具公裳。直至師背後。
T1989_.47.0581a18: 端笏而立。師回首見。便側泥盤。作接泥勢。李
T1989_.47.0581a19: 便轉笏。作進泥勢。師便抛下泥盤。同歸方丈
T1989_.47.0581a20: 巖頭奯聞云。噫。佛法澹泊也。大小潙山。泥壁也不了 
明招謙云。當時合作麼生。免被巖頭點撿。代云。却轉泥
T1989_.47.0581a21: 盤。作泥壁勢。便抛下歸去 黄龍新云。巖
頭錯下名言。殊不知。潙山軍容。弄巧成拙
T1989_.47.0581a22: 師因陸侍御入僧堂。乃問。如許多師僧。爲復
T1989_.47.0581a23: 是喫粥飯僧。爲復是參禪僧。師云。亦不是喫
T1989_.47.0581a24: 粥飯僧。亦不是參禪僧。侍御云。在此作甚麼。
T1989_.47.0581a25: 師云。侍御自問他看
T1989_.47.0581a26: 師。一日見劉鐵磨來。師云。老牸牛汝來也。劉
T1989_.47.0581a27: 云。來日臺山大會齋。和尚還去麼。師乃放身
T1989_.47.0581a28: 作臥勢。劉便出去淨慈一云。衆中道。放身便臥是不
去。劉鐵磨慷㦬而行。有甚交渉。
T1989_.47.0581a29: 殊不知。潙山老漢。平生一條脊梁拗不曲。被劉鐵磨一推
推倒直至如今起不得若要扶起潙山。請大衆下一轉語。
T1989_.47.0581b01: 衆無語。師以拄
杖一時趕散
T1989_.47.0581b02: 師一日喚院主。院主便來。師云。我喚院主。汝
T1989_.47.0581b03: 來作甚麼。院主無對曹山代云。也知
和尚不喚某甲
又令侍者
T1989_.47.0581b04: 喚首座。首座便至。師云。我喚首座。汝來作甚
T1989_.47.0581b05: 麼。首座亦無對曹山代云。若令侍者喚。恐
不來。法眼云。適來侍者喚
T1989_.47.0581b06: 上堂。僧出云。請和尚爲衆説法。師云。我爲汝
T1989_.47.0581b07: 得徹困也。僧禮拜後人擧似雪峰。雪峰云。古人得恁
麼老婆心切。玄沙云。山頭和尚。
T1989_.47.0581b08: 蹉過古人事也。雪峰聞之。乃問玄沙云。甚麼處。是老僧
蹉過古人事處。玄沙云。大小潙山。被那僧一問。直得百
T1989_.47.0581b09: 雜碎。雪峰
乃駭然
T1989_.47.0581b10: 有僧來禮拜。師作起勢。僧云。請和尚不用起。
T1989_.47.0581b11: 師云。老僧未曾坐。僧云。某甲未曾禮。師云。
T1989_.47.0581b12: 何故無禮。僧無對同安代云
和尚不怪
T1989_.47.0581b13: 僧問。不作潙山一頂笠。無繇得到莫傜村。如
T1989_.47.0581b14: 何是潙山一頂笠。師喚云。近前來。僧近前。師
T1989_.47.0581b15: 與一踏
T1989_.47.0581b16: 師問僧。甚處來。僧云。西京來。師云。還得西
T1989_.47.0581b17: 京主人公書來麼僧云。不敢妄通消息。師云。
T1989_.47.0581b18: 作家師僧。天然猶在。僧云。殘羹餿飯。誰人喫
T1989_.47.0581b19: 之。師云。獨有闍黎不喫。僧作嘔吐勢。師云。
T1989_.47.0581b20: 扶出這病僧著。僧便出去
T1989_.47.0581b21: 僧問。如何是道。師云。無心是道。僧云。某甲
T1989_.47.0581b22: 不會。師云。會取不會底好。僧云。如何是不會
T1989_.47.0581b23: 底。師云。祇汝是。不是別人。復云。今時人。但
T1989_.47.0581b24: 直下體取不會底。正是汝心。正是汝佛。若向
T1989_.47.0581b25: 外得一知一解。將爲禪道。且沒交渉。名運糞
T1989_.47.0581b26: 入。不名運糞出。汚汝心田。所以道不是道
T1989_.47.0581b27: 有僧參衞國。問。何方來。僧云。河南來。衞國
T1989_.47.0581b28: 云。黄河清也未。僧無對。師代云。小小狐兒。
T1989_.47.0581b29: 要過但過。用疑作甚麼
T1989_.47.0581c01: 師示衆云。汝等諸人。各呈所悟看。時有志和
T1989_.47.0581c02: 上座。出作禮。師云。不思善不思惡。正與麼
T1989_.47.0581c03: 時。還我志和上座本來面目。志和云。正與麼
T1989_.47.0581c04: 時。是某甲放身命處。師云。子莫落空不。志
T1989_.47.0581c05: 和云。某甲若見有空可落。何曾是放身命處。
T1989_.47.0581c06: 師云。到這裏。何不問去。志和云。某甲到這
T1989_.47.0581c07: 裏。亦不見有和尚可問。師云。汝福薄。扶吾宗
T1989_.47.0581c08: 不起
T1989_.47.0581c09: 師。因見仰山與北菴主。上問訊。時有官客喫
T1989_.47.0581c10: 茶次。師乃指示官人云。同參古佛來。菴主云。
T1989_.47.0581c11: 百年後。覓箇人擧這話也難得。師云。即今作
T1989_.47.0581c12: 麼生。菴主云。結舌有分。答即不得。師云。官
T1989_.47.0581c13: 人見在。自己也道不得。菴主云。仰山不甘此
T1989_.47.0581c14: 對。師云。作箇菴主也難得
T1989_.47.0581c15: 師。一日呈起如意。復畫此IMAGE相云。有人道
T1989_.47.0581c16: 得。便得此如意。道道。時有僧云。此如意。本
T1989_.47.0581c17: 不是和尚底。師云。得而無用。又有僧云。設
T1989_.47.0581c18: 與某甲。亦無著處
T1989_.47.0581c19: 師因僧問。從上諸聖。直至如今。和尚意旨如
T1989_.47.0581c20: 何。師云。目前是甚麼物。僧云。莫祇這便是
T1989_.47.0581c21: 麼。師云。阿那箇。僧云。適來祇對底。師云。爾
T1989_.47.0581c22: 擬那箇去莫生事蒋山懃云。問頭太嶮
答處太&T049271;。二倶不了
T1989_.47.0581c23: 僧問。如何是百丈眞。師下禪床叉手立。云如
T1989_.47.0581c24: 何是和尚眞。師却坐
T1989_.47.0581c25: 師上堂云。老僧百年後。向山下作一頭水牯
T1989_.47.0581c26: 牛。左脇下書五字云。潙山僧某甲。當恁麼時。
T1989_.47.0581c27: 喚作潙山僧。又是水牯牛。喚作水牯牛。又是
T1989_.47.0581c28: 潙山僧。畢竟喚作甚麼即得。仰山出禮拜而
T1989_.47.0581c29: 退雲居膺云。師無異號 資福寶。代作一圓相拓起芭蕉
清。代作此&MT03070;相呈之。又云。同道者方知 南塔涌云。一
T1989_.47.0582a01: 千五百人善知識。只得一半 芭蕉徹代。當時作IMAGE
相呈之。又云。説也説了。註也註了。悟取好保寧
T1989_.47.0582a02: 勇云。和尚一
等是入泥入水
T1989_.47.0582a03: 師。敷揚宗教。凡四十餘年。達者不可勝數。大
T1989_.47.0582a04: 中七年正月九日。盥漱敷坐。怡然而寂。壽八
T1989_.47.0582a05: 十三。臘六十四。塔於本山。謚大圓禪師。塔曰
T1989_.47.0582a06: 清淨
T1989_.47.0582a07:
T1989_.47.0582a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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